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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祖语诗擦擦眼泪，眼底闪过黠芒，“水性扬花，才是她的本性！”
　　钟淑敏眸光一厉。
　　见状，祖语诗嘴角诡秘的勾了勾，她拿出手机，翻了几张照片给钟淑敏看。
　　“大姨，你看看这个，就彻底知道那丫头是个什么样的品行了。”
　　照片上的楚诺诺，穿着暴露的吊带裙，正搂着一个男生在跳贴身舞。她迷幻着眼神和神情，看上去十分放｜浪。这本是祖语诗深扒的楚诺诺的“黑历史”，准备发给严默兮的，结果还没找到机会发，就让她撞见了厉铭封和楚诺诺。这么黑的历史，她不上供给钟淑敏，怎么对得起她心
　　里的委屈。
　　钟淑敏看着照片，神情彻底冷了下去，眼里涌起几分凌厉。
　　祖语诗见钟淑敏色变，说得就更起劲了：“我听说，她两年前出去鬼混，被人拍了艳、照发给她爸爸。他爸爸担心她，便出来找她，结果出了车祸。
　　后来，她便被她的继母给赶出了楚家，到现在都还在外流浪。她是楚家扫地出门的不孝女，楚家根本不再承认她的大小姐身份。
　　她被赶出楚家后做了些什么，我还没有去打探。大姨，你如果想知道，我立马吩咐人去挖她的老底。”
　　“不用了！”钟淑敏冷说，脸色非常低沉。
　　这些照片就已经是铁证，再挖下去，只会让钟淑敏后悔自己刚才对楚诺诺的信任。
　　她精明一世，难道真的在这个小丫头身上看走了眼？“不挖也好，反正不是些什么好事，看到只会让人恶心。就冲这几张照片，她也不可能坐上少主夫人的位置。”祖语诗说着，撅了撅嘴，轻晃着钟淑敏的胳膊，“大姨，四哥
　　哥肯定是被她迷惑了，还不知道她的底细。
　　等下，你可要把这些铁证告诉四哥哥，让他清醒。素琬姐姐才是当之无愧的少主夫人，这个丫头，哪有资格让大姨你另眼相待。”
　　钟淑敏没有作声。
　　这时，家佣端着一叠雪参饼进来，准备放在茶几上。
　　钟淑敏冷着眼神，睇着雪参饼。
　　刚才对楚诺诺印象不错，回到房间后，她就吩咐家佣给她准备了几块。此时，看着这些雪参饼，钟淑敏眼里涌起一抹冷遂的深意。
　　低声道：“于妈最近关节痛，拿给她吃。”
　　……
　　清风阁，江老太和钟老居住的院子。四周种满了翠竹，晨风一吹，极是清凉和安静。
　　厉铭封从小是被江老太带大的，与江老太和钟老感情深情，所以两位老人被特许住在了厉宅里养老。
　　厉铭封带着楚诺诺突然光临，让两位老人十分惊喜。
　　“你就是楚家丫头？”江老太拉着楚诺诺的手，慈爱无比的打量。
　　“外婆，我叫楚诺诺。”楚诺诺微笑回答。
　　“好，好听的名字。”江老太拉着楚诺诺的手不放，眼里充满喜爱，“真是个可爱又漂亮的姑娘，果真是女大十八变，不过，你呀，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
　　楚诺诺：“……”
　　从小？
　　厉铭封轻咳了一声。
　　坐在一旁的钟老补充：“老太婆的意思是说，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吧。”
　　楚诺诺：“……”
　　Z国语博大精深，多一个助词，整句话的意思就不一样了。
　　“对对，我就是那个意思。”江老太笑盈盈的看向钟老，语气也是深遂，“满意吧。”
　　“嗯，嗯。”钟老也慈爱的点头，“和楚……”
　　咳！
　　厉铭封再一咳。
　　钟老赶紧住声，他差点说和楚老爷子长得很像，幸亏厉铭封提醒。
　　楚诺诺看向厉铭封：“阿四，你不舒服？”
　　“想喝点水。”厉铭封淡定的说。
　　一旁的家佣，赶紧给厉铭封倒水。江老太就一直拉着楚诺诺的手说话，和她拉了许多家常，果真像厉铭封说的那样，是个非常亲善的老太太。不过，楚诺诺总觉得这三人有什么事瞒着她，那种感觉，很怪
　　异，却又找不到源头。两位老人很喜欢楚诺诺做的雪参饼，一连吃了好几块，自然是把楚诺诺又大大的赞美了一番。


第287章　心机初露（1）
　　在清风阁呆了一会儿，厉铭封和楚诺诺便要回大宅了。江老太把楚诺诺送到院子门口，避过了钟老，低声说道：“诺诺，后天有一个古董字画展，本来我是想让小琬陪我去看。她应该很忙，我就不麻烦她了，丫头，你陪我去吧
　　。”
　　“好，外婆。”
　　“乖！”
　　送走两个孩子，江老太还站在大门口眺望，钟老走到她身边，搂搂她的肩。
　　江老太笑道：“老头儿，你肯定没有想到当年你和楚老头儿一句玩笑话，今日会变了真吧。”
　　钟老点点头：“我也没有想到，着实是份惊喜。不知道楚老头儿知道了这事儿，会不会突发心脏病。”
　　“阿四不让我们说，我们就不能先去说，免得到手的孙媳妇儿飞了。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小丫头，小丫头还记不起呢。“
　　“嗯嗯，不说，不说。”
　　厉铭封和楚诺诺慢慢的走回厉宅。
　　能得到他几位重要亲人的好感，楚诺诺很开心。
　　“外婆和外公的感情真好。”楚诺诺想起几个小细节，江老太吃雪参饼的时候，钟老一直拿纸巾，轻擦她的嘴角，如果不是两人岁数大，完全就是小年轻们洒狗粮。
　　厉铭封“嗯”了一声说：“他们一生没真正红过脸，互敬互爱。还有几天，就是他们的金婚纪念日，家里准备为他们举办一个小型家宴。”
　　“风风雨雨五十年，相携走过，的确应该庆祝庆祝。”
　　厉铭封把楚诺诺轻搂过来：“我们也会这样。”
　　简单的话语，浓浓的温馨感。
　　楚诺诺温暖的依偎在厉铭封的怀里，阳光把两人修长的身姿，相融在碧绿的草地上。
　　大厅，家佣正把装雪参饼的礼盒递给一个年纪稍长的家佣：“于妈，这是太太给你的。”
　　“这不是刚才那位楚小姐送给夫人的吗？”
　　“夫人给你，你就接着。”
　　“那谢谢夫人了。”于妈拧着礼盒离开。
　　家佣转过身来，正要去忙事，忽然表情微变，楚诺诺离了她不远站着。
　　楚诺诺本是过来上洗手间的，结果却看到了这一幕。
　　“楚小姐。”家佣微微弯腰，招呼了一声，想着刚才的事情，她赶紧解释，“夫人说于妈最近关节痛，雪参对关节炎有疗效，所以把雪参饼都拿给了于妈吃。
　　楚小姐，你不会介意吧。”
　　楚诺诺淡淡勾笑：“当然不会，雪参饼本就是药膳，自然是要给对症的病人吃。”
　　家佣笑笑：“那楚小姐，我先下去忙了。”
　　楚诺诺微微颔首。
　　待家佣下去后，楚诺诺嘴角那丝浅笑才隐了下去。
　　刚才，钟淑敏明显很喜欢她送的雪参饼，那是能调理她身子的药膳，吃了对她的身体有益处，为何转眼就全部给了家佣？
　　楚诺诺忽然想起祖语诗，嘴角微勾了一丝冷笑，一定是那丫头在钟淑敏面前说了什么。
　　这个恃宠而骄的千金小姐，挖了她的“黑历史”，倒是很积极！
　　***
　　过了两日，楚诺诺给钟淑敏配了两副中药，亲自送到厉宅。
　　钟淑敏因为身体不舒服，这几日都在家里呆着，楚诺诺去的时候，她正在小花园里和人聊天。
　　家佣在前引着路。凉亭里，钟淑敏围着薄薄披肩坐在椅子上，身边陪着祖语诗和她的母亲钟淑惠，钟淑敏的亲妹妹。两姐妹都保养得益，很显年轻。　　　离了一段距离，家佣停下脚步，
　　对楚诺诺说：“楚小姐，你稍等一下，我去给夫人禀报一声。”
　　“好。”楚诺诺顿下脚步。
　　家佣走过去，对钟淑敏微拂了一下身子，低说：“夫人，楚小姐来看您了。”
　　钟淑敏眉眼微挑了一下，拨了几分余光，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楚诺诺，脸色微微冰冷：“等着。”
　　“是，夫人。”家佣离去。
　　她走过来对楚诺诺说：“楚小姐，夫人这时有事要和二小姐说，你稍等一下。”
　　楚诺诺淡淡的勾了一下唇角：“好。”
　　钟淑敏没有吩咐家佣带楚诺诺去客厅，家佣也不敢擅作主张，只得让楚诺诺在原地站着。
　　谈话声隐隐的从凉亭里传出来，楚诺诺耳聪，能听到几人的交谈。看着楚诺诺被冷打发，祖语诗脸上甚是得意，说道：“大姨，你太善良了。我要是你，哪里还给这种女孩子面子，直接轰出门去。大姨，我那天给你看的相片，你有没有拿
　　给四哥哥看？”
　　“你倒着急。”钟淑敏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喝了一口茶。
　　“我是不想四哥哥被骗嘛，这丫头太狐媚了，我怕四哥哥越陷越深。”祖语诗有些急切，“大姨，要不，我给四哥哥看。”“你一个小孩子掺和什么。”钟淑惠打断女儿的话，她看向钟淑敏，“不过，姐，语诗说得有道理。这种事情还是早处理的好，阿四那么精明的人，一定是看到她漂亮，才一
　　时间被迷惑，早点穿为好。
　　姐，你也别再给其它女孩子什么机会。她们再优秀，能优秀得过素琬吗？她和阿四的婚事，是厉、江两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你就不怕素琬多心？”
　　“这么点事儿，就让她多心了，她岂不是也不配成为少主夫人。”钟淑敏淡淡的说。“姐，再聪明的女孩子在感情这种事情上，都会小气。如果面对感情，还理智大度的话，那可不就叫感情了。”钟淑惠劝道，“姐，把这女孩子打发了吧，要家世没家世，要
　　能力没能力。
　　长得漂亮有什么用，厉家最不需要的就是美貌。再说了，江家历代服务于厉家，没有哪个家族有他们忠心。如果因为这事，让两家心生了间隙，得不偿失啊。”
　　钟淑惠说着，意味深长的拍了一下钟淑敏的手背。
　　祖语诗也说道：“大姨，我妈妈说得没错，厉家最不需要的就是花瓶。这丫头，一见就是个空壳子，根本没有成为少主夫人的能力。”“她要是和你四哥哥分了，不怕她去抢你的严默兮。”钟淑敏忽然笑道。


第288章　心机初露（2）
　　祖语诗：“……”她还真没想这个，她其实也知道楚诺诺和严默兮没什么关系，她现在记恨的是楚诺诺打了她一耳光。如果楚诺诺被厉铭封甩了，就是一只没有靠山的野鸡，那她就可以报
　　那一耳光的仇了。
　　“大姨……”祖语诗撒起娇来。
　　“好了，语诗，你大姨还要你教怎么做呀。”钟淑惠制止住自己的女儿。
　　钟淑敏毕竟是厉家的主母，做任何事情，都有她自己的分寸。
　　她和祖语诗说了这么多，钟淑敏一点态度没有表示，说明她有自己的打算。任她和祖语诗说破嘴皮子，也没有用。
　　钟淑惠看看时间说：“姐，时间快到了，不能让宋仁宽大夫久等，那大夫脾气古怪，若是迟到了，恐怕就不会给我们看病了，这里离华开路挺远的，我们现在就走吧。”
　　“真有效？”
　　“姐，我打探到的人，还有假？虽然他是个民间中医，但医术确实高明。吃他几副药，你的身子就调理好了。”钟淑惠说着，伸手把钟淑惠扶了起来。
　　“那走吧，正好去看看给咋爸妈金婚选的礼物，金坊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行人朝楚诺诺的方向走过去。
　　楚诺诺站在原地，姿态端正，气质淡好得让人惊艳。待钟淑敏走过来，她才微微的勾了一丝笑，唤了一声：“阿姨。”
　　“哎哟，瞧我都忘了，你在这儿等着。你怎么不过来，提醒我一下。”钟淑敏扶了一下额头，像是突然忆起楚诺诺的存在。
　　楚诺诺一身淡然：“我见两位阿姨在说事，便没有打扰。”
　　“今天来……有事？”钟淑敏扫了扫楚诺诺手中拧着的一个袋子。
　　“我给阿姨配了几副中药，特地送过来的。”
　　“辛苦了，交给钟管家吧，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就不能陪你了，你自便。”钟淑敏生疏客气的说完话，便和钟淑惠母女离开了。
　　祖语诗在经过楚诺诺面前时，非常得意的冷哼一声，声音小小的：“咱们走着瞧。”
　　楚诺诺没作声。
　　待几人离开后，她才走向大厅，把装着中药的袋子交给了钟管家，然后便去了清风阁。
　　之前，约好了今日，陪江老太去看古董字画展。
　　江老太早就收拾妥当，等着楚诺诺。看到花一样的女孩子，老太太忍不住又称赞了几句。
　　“诺诺，真是越看你越漂亮，怪不得阿四喜欢。”
　　面对江老太的赞美，楚诺诺不亢不卑，恬静的把江老太的身材夸赞了一番。江老太虽然老了，但依旧很瘦，今日穿了一件稍老式的宝蓝色旗袍，很是优雅漂亮。
　　两人互赞过后，江老太关问：“刚才见过阿四母亲了吧。”
　　“刚刚见了阿姨。”楚诺诺说道。“她竟然没有为难你，这点倒让我意外。”江老太说道，“不过我那女儿，从来心思都深沉，不然也坐不上当家主母的位置。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诺诺，你不用
　　怕，有什么委屈，尽管和我这个老太婆说。
　　我绝对帮理不帮亲。”
　　“谢谢外婆疼我。”楚诺诺嘴甜甜的说。
　　“你是我外孙媳妇，我不疼你疼谁。”江老太笑道，“阿四可是我一手带大的，他的媳妇，我自然疼。走吧，等下被你外公看到了，又要跟着我出去了，事儿也办不了。”
　　楚诺诺问道：“我听阿四说，外婆和外公向来形影不离，外公又特别喜欢古董字画，外婆今天怎么不带上外公？”
　　“正因为他喜欢，我才不带他。”江老太神秘的拢了拢嘴，“我是偷偷给他选金婚礼物，当然不能先让他知道。”
　　江老太说话的神情，暗暗流露出一股幸福和甜蜜，楚诺诺看着，心里也暖融融的。
　　楚诺诺说道：“外婆，你今天可是选对人了，我对古玩和字画有些研究，等下帮你参考参考。”
　　“好好，现在的小姑娘，对这些感兴趣的可不多了。”江老太听着楚诺诺有这方面的爱好，心里更加喜爱。
　　楚诺诺扶着江老太刚出门，却碰上了穿着长裙的江素琬！
　　平日在厉氏堂，她都穿着干练的套装，气质凌厉。此时，穿着飘飘的长裙，竟流露出几分柔美。
　　但楚诺诺看着她这一身打扮，却有些出戏。一身柔美的江素琬和江梅儿越加的相似。
　　“楚小姐。”江素琬对着楚诺诺微微点头，非常大度的模样。
　　“江小姐。”楚诺诺还礼。
　　江素琬走到江老太的身边，伸手挽过她的胳膊，语气完全不似平日的冷厉，竟是小女儿的温柔：“三姑婆，你不是约了我陪你去看古董字画展吗，怎么都不等我。”
　　江老太是约过江素琬，但事后又把她推了，没想到江素琬还是主动来了。江老太对江素琬也是极喜欢，便慈和的笑道：“我这不是怕你忙吗？刚好诺诺这丫头放暑假有空，我便让她陪我来看画展。既然你也来了，就一起吧。今日让你们两个姑花
　　似玉的姑娘陪着我这个老太婆，我也去分点回头率。”
　　江老太的小幽默，让两个女孩子笑了笑。
　　流露笑意的江素琬，完全没有在厉氏堂的冷冽。楚诺诺真有她是江素琬双胞胎姐妹的错觉，穿着裙子的江素琬，很有几分大学生的纯美。
　　她和楚诺诺也有说有笑，并没有很生份。理说，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身份，从某种立场上来讲，是情敌。
　　可江素琬一点也没有流露出来狭促的姿态。
　　楚诺诺不禁想，她是真大度还是心机过深？古董字画展，在市中心的会展中心举行。这是高雅的喜好，所以偌大的展厅里，并没有多少游客，显得十分的清静。大家交谈的声音，也放得很低很低。有专业了讲解师
　　，挂着工作牌，对有疑惑的顾客进行讲解。
　　今日展出的这些古董，大多都是可以出售的。
　　一进门，江素琬便带着江老朝字画区走去。江老太笑着，低声道：“你倒是知晓你姑公的喜好。”


第289章　心机初露（3）
　　江老太说着，又侧过身子对楚诺诺低说，“诺诺，你外公最喜欢字画，特别是古时的字画。”
　　外公！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江素琬的眼底，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淡淡的冷光。
　　看得出来，江老太对楚诺诺十分喜欢，在自己的面前也毫不掩饰。
　　虽然她叫江老太一声三姑婆，但不过是依着辈份，其实血缘并不亲。她从知道自己喜欢厉铭封，被家族的人按着少主夫人资质培养时起，她便对江老太各种孝敬。
　　因为她知道厉铭封最尊敬和疼爱的便是把他一手带大的外婆，讨好了外婆就等于是讨好了厉铭封。
　　她小心翼翼，不时抽时间陪伴江老太，才赢得了她几分喜爱。没想到这丫头，才和江老太见第二次面，便让江老太这么喜欢。
　　江素琬微微的冷敛了一下眸子，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一点痕迹也无。
　　她笑道：“三姑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