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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红楼黛玉-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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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死了,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他却只能瞧着,无能为力,也不知奋勇,往那逃避的路上,越走越远,以至于最后彻底地告别了红尘。

    “坐吧!”黛玉邀他,叫轻絮泡了茶来,一人一杯,围着坐下,对宝玉道,“你纵然去看了,又有何用呢?宝二哥哥,我且问你,当日在二舅母的屋里,你与金钏儿姐姐明明只是说说话罢了,你从来没有什么邪性歪心,待姐姐妹妹们都是心底纯净,你不过是想与大家一块儿守着,每日里无忧无虑,你为何不跟二舅母分辨?”

    宝玉怔怔地,重复道,“是啊,我为何不分辨?”

    黛玉便笑道,“自然是无从分辨起!我又问你,你去了,与她说什么?她如今要说给我奶兄了,你去见了她,你叫她如何看你?你又和她说什么?你叫我奶嬷嬷一家如何看她?”

    湘云见宝玉迷迷糊糊的样子,心里难过,有些不忿黛玉,“既然是误会,也不是谁的过错,二哥哥好歹也为她悬了这么长时间的心了,为何就不能去瞧瞧?终归是旧日主仆一场。”

    宝钗连忙劝宝玉和湘云,“还是听林妹妹的,不去的好。旧日缘分已尽,如今各自过各自的了,把往日那些丢掉,岂不是好?”

    黛玉回到林家,因不便于出门子,王嬷嬷便出了银子,置办了酒席,在黛玉院子里的花厅里摆了两桌,中间用个屏风隔开,黛玉、英莲、王嬷嬷、金钏儿和李觅一桌,另外一边,王登、王协陪着云臻喝了一杯,便散了。

    回到了屋里,黛玉重新叫人上了几个他平日里爱吃的菜,陪着他吃了,因问道,“你今日怎地还出来了?”

    “母妃听说你出来了,便说叫我来看看你。本来说要叫你进宫里去说说话的,谁知,这些日子,母妃天天要在那边侍疾,也没得空,见也见不成面,又挂心,才说叫我问问,这些日子可好?”

    “有什么不好的?还不是每日里那么过。说起来也是好笑,琏二嫂子有了身孕,如今管不得家里了,偏珠大嫂子是个尚德不尚才的,浑一个糯米菩萨不中用,舅母居然说叫我去帮她管家,你说岂不是好笑?”

    云臻听了也有些气,夹菜的筷子都顿了一下,听黛玉继续道,“她如今和老太太打擂台,寻思着我好对付,便一贯给我为难。原是凤姐姐管事,一应的我找她都好使。如今,珠大嫂子管事,跟她说什么,转身就忘,凡事理不清楚。我那窗子纸说要换,说了几遍,后来还是凤姐姐叫管事的婆子去给我找了纱出来。”

    见云臻一碗饭吃完了,黛玉接过了他的碗,给他盛了递给他,又布了几筷子菜,听云臻问道,“你那珠大嫂子是谁家的?”

    “她爹叫李守中,原是国子监祭酒,成日家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这珠大嫂子原先在家是只读女四书、列女传、贤媛集的,说起来,这些书,我是一本都没看到过。”

    云臻刚刚喝了一口汤,听得这话,笑岔了气,呛着了,伏在桌上都直不起来了。黛玉忙起身帮他抚背,埋怨道,“你笑什么啊?有这么好笑,不能把汤咽下去了笑?”

    云臻从她手里抽过帕子,捂住口鼻,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他擤了鼻子,将帕子收进自己袖口里,抬起头来,牵过黛玉的手,“坐吧,好了!”

    又道,“我在笑什么,你不知道?你这么说,是想看看那些书?你若要,我能送一堆给你!”

    黛玉双手扶着他的膝,凑近了笑道,“八爷,从前小时候您是怎么说的,真正明理还是要多读四书的?如今想我看,可是晚了好些了。”

    云臻瞧她模样儿可爱,难免心动,不由得握了握她的手,起身道,“多早晚才不这么淘气?”

    黛玉见他要走,这时候时辰也不早了,外头天色暗了下来,春寒料峭,甚是寒冷,便拿过了氅衣给他披上,问道,“是进宫去还是回去?”

    “若回去就不赶这个时候了,还是要进宫去。”他压低了声音,“如今父皇心绪甚差,动辄我们这些就要受牵连,多往宫里跑几趟,也知道些情况,谈不上趋吉避凶,至少不当那替罪羊。”

    黛玉难免心疼,双手环了过去,云臻握住她胳膊,朝自己怀里拉了拉,轻拍她的肩,“我无事,到不了这上头来。你那舅母是个不懂事的,我想法子叫人敲打敲打她。”

    黛玉好笑,“你傻不傻?真正能敲打她的难道不是我外祖母么?还有谁能敲打?你少操这份心,你若再这样,以后我什么都不说给你听了。”

 第145章 灰心

    次日一早,黛玉起身后,用过早膳,贾珍来接,便回了荣国府。

    府中这些日子,因探春参与管家,气象便与以往大不一样,各处当差比起熙凤当日管家要越发严谨许多。每日夜间,二人坐了轿子,各处巡查一番回来再安寝,那些值夜的婆子们生出多少怨毒来,只因夜间偷着吃酒顽的工夫都没了。

    这一日,锦乡侯府添了人丁,林家也接到了帖子,林贵叫人送到贾府来。黛玉因那边庶出的三公子娶的是北街林家的林蓉,是当年的邱氏所出。南街林家与北街林家把事儿闹出来后,她没少在中间掺和。

    黛玉便不去,老太太怕她憋坏了,叫她到园子里逛逛去,“守着我这老太婆做什么?你珠大嫂子和你三妹妹在园子里的议事厅儿,你去那边玩儿去,我要找几个人来打牌了。”

    黛玉刚过去,探春叫人给她上了茶,才喝了一口,就有吴新登的媳妇过来回话说,“昨日,赵姨娘的兄弟赵国基死了,回过太太了,太太说回奶奶姑娘们来。”

    说完,吴新登的媳妇便垂手低头,不再言语。黛玉冷眼旁观,见一旁来回话的媳妇婆子们不少,都悄悄儿在瞧,若她两个决断得不错,便会存个畏惧之心,若稍有嫌隙不妥,未来不定生出多少心思来,便冷笑一声,挑眉朝李纨笑道,“在舅舅家里住了也有好些年儿了,今日才算是见识到了!”

    探春心思剔透,便知她有话说,问道,“长了什么见识?且说来听听,让我也见识你的高论!”

    黛玉一勾唇,只喝茶也不言语,她旁边的轻絮朝吴新登的媳妇瞅了一眼,笑道,“我家姑娘在京中也是个掌事儿的,奶奶姑娘们知道,咱们林家人少,一个当十个用,如今姑娘在京中,平日里也有人来来往往地回事,从没像这样,办事的人只回个话,也不说个章程规矩来,只等着奶奶姑娘们去翻昔日账本子的事1”

    见话被说破了,吴新登的媳妇心里难免怨恨,可面儿上却不得不宾服,谁不知道老太太如今最宠爱的是这外孙女儿,都快和家里那凤凰比肩了,忙上前来巴结轻絮,“姑娘这话有理,怪我脑子不好使,以前的旧账还须查一查才好回话。”

    轻絮素来瞧不起两府上的下人,此时便未免有些刻薄,嗤笑道,“瞧你应是以前太太和二奶奶跟前得力的,办老了事情的人了,如今居然还要现查账本子,真是好笑!”

    黛玉淡淡地瞥了轻絮一眼,轻絮忙朝她身后缩了缩,吴新登媳妇脸上也不好看,讪讪一笑,对探春道,“姑娘,如今也有现例儿,才袭人的娘死了,太太赏的是四十两,左不过都是一样儿的,才没有查了来回,再者说,赏多赏少,都是看主子的面子,谁还争什么不成?”

    探春一伸手,“既是你不记得了,那账本子就给我,我来查!”

    她一查,都是姨娘,当年老太太屋里的,分家里和外头的,家里的赏过皆二十两,两个外头的皆赏过四十两。外还有两个外头的,一个赏过一百两,一个赏过六十两。这两笔底下皆有原故:一个是隔省迁父母之柩,外赏六十两;一个是现买葬地,外赏二十两。

    探春便道,“那就赏二十两,这账本子留下,我们看看。”

    黛玉明知故问,“怎地袭人的娘我听说赏的是二十两,到了赵姨娘这儿来,就是四十两了,这可不公平。”

    探春心感她的好意,将账本子递给她,“你且看看,都是有定例的,我还偏了不成。都是屋里的赏二十两,只外头买进来的菜是四十两,你说你,竟是这样较真。”

    黛玉一笑,“谁不知赵姨娘给我做多少鞋子穿,如今你管家,我可不得看着些儿,不稀罕你偏帮向着些,也不叫你干出那大义灭亲的事儿来。”

    吴新登去后,没多大一会儿,赵姨娘来了,进来只当没看到黛玉,嘴里便嚷嚷起来,“这屋里的人都踩下我的头去还罢了。姑娘你也想一想,该替我出气才是。”

    黛玉便知,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了,一时心惊肉跳起来,见探春措手不及,伸手欲去拉她,探春却是朝赵姨娘逼了过去,“姨娘这话说谁,我竟不解。谁踩姨娘的头?说出来我替姨娘出气。”

    赵姨娘一面说,一面痛哭流涕,“我在这屋里熬油一样熬了大半辈子了,如今竟是熬得比袭人都不如了。袭人死了娘,还赏下了四十两银子,如今你舅舅死了,又轮到你当家,却只赏下了二十两。”

    李纨起来劝,探春早已是气得脸都白了,“原来为这个。我说我并不敢犯法违理。”说着,拿了账本子翻给赵姨娘看,“这些都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旧例,人人都依着,难道偏我改了不成”

    黛玉已是有些灰心,见李纨越发劝,探春越发是火大,只好出声道,“三妹妹,你如今也比不得以前了,便是行事自己有理,说话也须留一步余地。姨娘有疑惑,你好好儿说,何必攀扯出嫡出庶出来?”

    李觅知黛玉昔日对探春很是关照,如今探春管家果然颇有章法,只姑娘家行事还不算老辣,轻易就叫人给下了套子,忙上前拉着赵姨娘,“既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凡事为何不担待些?她如今管家,你头一个上前来为难她,你叫她如何不灰心?”

    赵姨娘依旧是不依不饶,“死的是她舅舅,又不是旁的人,她如今当家我才来讨。我还指望着她如今大了,又许下了好亲事,得太太看重,使得又不是自己银子,多少拉扯一下赵家!”

    “舅舅?”探春爆炭一般,这会子死的心都有了,“谁是我舅舅?既是舅舅,为何环儿一出去他就起来,为何环儿上学他又要跟着?为何不拿出舅舅的款来?我如今,太太叫我管家,原本也是在给你长脸,你偏偏跑来,如此这般,太太倘或知道了,不叫我管了,那才是真没脸了!”说着,越发大哭了起来。

 第146章 算了

    正说着,平儿来了,赵姨娘本要走,这会子也站住了,见平儿进来,瞅着赵姨娘也在,忙道,“姨娘的兄弟赵国基没了,二奶奶叫我来说,按例呢,只该赏二十两,太太又说既是姑娘管了家,便裁夺着给,多少看姑娘的意思!”

    探春已是气得脸都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冷笑道,“谁又是谁又是二十四个月养下来的?不然也是那出兵放马背着主子逃出命来过的人不成?好好儿的要添,背地里就添了,偏跑到这里来做好人,偏叫我破例。你主子要添,拉扯我做什么?叫她自己添了去。”

    黛玉端着茶喝,已是冷眼瞧着这里里外外的媳妇婆子们抱了看好戏的样子,好在赵姨娘因忌惮熙凤,不敢在平儿在的时候闹,倒是安静了下来。

    平儿察言观色,已是明白了前后经纬,收了昔日嬉笑玩乐的心,眼见有那不长眼的媳妇这会子进来回话,也是呵斥了出去,亲自上前服侍探春净面上妆。

    探春一面匀脸,一面对平儿道,“你们也真是好笑,一面要我出力,一面还拿我作伐。才吴姐姐这种办事办老了的,也还居然敢当着我的面说从前的例都忘了。如今倒好,你们也来明火执仗地打劫我。”

    平儿少不得要镇压那些婆子媳妇们一番,探春妥当了,问来回话的婆子,“又什么事?”

    那婆子回的是家学里那边要支领贾兰和贾环一年的公费,说是买笔墨纸砚之类的,一个人头按八两算的。探春听了,冷笑道,“原来去上学图的是这八两银子么?平日里的吃嚼和笔墨纸砚都是家里备好了,何曾到学里去领过?屋里自己都是有月钱的,一月的是二两,怎地又生出这八两来了?”

    想了想,探春冷笑一声,“是了,想必又是跟我们姐妹们那一个月二两的脂粉银子一样,叫那采办买来些次品,我们也用不着,反而是花了月钱要奶妈子买了来,花了两样的钱才用到了一样,把这两项蠲免了!”

    她扭头对平儿说,“叫你奶奶回太太去,这两项可蠲免得?”

    平儿忙道,“有何蠲免不得的?往年我们奶奶也是说该精简就精简些,只年下有事,一忙起来,就忘了。”

    听得她们还在谈论些别的俭省的事儿,和原书中也没甚两样,黛玉便起身了。赵姨娘也跟着她出去了,一路上服侍着她回了老太太的屋里,这才离去。

    过了一会儿,轻絮回来,凑到黛玉边上道,“姑娘,怡红院里的秋纹果然来了,和平姑娘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奴婢蹲在旁边她们没察觉,也听了个分明,这个月的月钱还是放不下来。”

    黛玉叹了一口气,心里难过,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真正是不假,“算了,该如何就如何吧!”

    至晚,黛玉正要安寝,紫鹃进来了,低声跟她说,“才听老太太那边的婆子说,二奶奶那边今晌午就见了红,喝了药也没中用,这会子还是小产了,哭得跟什么似的。”

    黛玉顿时大惊,原红楼梦中,熙凤是如此,可现在不是早就在养胎了吗?为何还是小产了呢?她有些不解,李觅见她眼里已是落下泪来,摆手让紫鹃出去了,安抚道,“姑太太已是尽心了,二奶奶虽一直歇着,可人歇心不歇,你瞧瞧她今日,虽说在养胎,可还是叫平姑娘来管这边的事,可见依旧是在劳心。”

    黛玉躺在床上,眼里止不住落泪,李觅心急,一面给她擦眼泪,一面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过了好一会儿,黛玉才道,“她做过诸多恶事,我也听说过了,是我自己的一点私心,想着她到底没有害我什么,我也是怜悯琏二哥哥,他虽好色却是个好人,原该有个嫡子才好。可到底,人力有限,哪里挣得过命去?”

    第二日,黛玉去看了熙凤,带了好些滋补的去,她因哭了一夜,精神不济,黛玉也只坐了坐便回来了。黄芦来报,说是庄子上要进上来的,今日要到了,林贵说好歹姑娘过去过一眼,他们也安心些,黛玉便辞了老太太回了林家。

    中午,歇了午觉,起来梳洗了一番,那庄头便进来了,原说隔了帘子见的,云臻来了,陪在一旁喝茶,直接说进来回话,那铁庄头便进来了,先是磕头,谢过一番,“别家的都是年前赶着风雪都要进上来的,谁知姑娘这里体恤我们说是府上人口少,也不赶着用,非要我们等过了年,从容了,才来,小的们实在是无以为报!”

    说完,铁庄头呈上了禀帖和账目,云臻接过来扫了一眼,递给黛玉,黛玉接了过来,看过一眼,问道,“我听说旧年一年的年成都不好,从三月下雨起,接连直到八月,没有一连晴过五日。九月里一场碗大的雹子,方近一千三百里地,连人带房并牲口粮食,打伤了上千上万的,别家的都有减损,怎地到了你这里,你却和往年一样?别是你逼迫了人家吧?”

    铁庄头吓得膝行两步,云臻一抬脚,他停了下来,“姑娘,咱们府上是什么人家,小的不知道?年年都是小的往府里送,哪年也没有说逼迫庄子里的人的,实在是府上年年体贴,去年雪大,下了四五尺深的雪了,又一暖一化,路上着实不好走,有些庄子送进来路上都走了一个多月,可小的们就在屋里窝了一冬,哪个不羡慕?”

    “既是如此,庄子里哪有不精心伺候的?虽说去年又是旱又是涝的,大家伙也没闲着,减是减了些,也没大减,便说大家伙凑凑,不说该比往年多,最起码不该比往年少才是,就这么上来了。”

    黛玉道,“这便是你的不是了,都是看天吃饭的。何苦叫人饿着?”她看了看账目,“别的便算了,这下用的米,你带两百担回去,这么大老远的来,也不能白空着手。”

    铁庄头千恩万谢地下去了。

 第147章 商量

    云臻又接过了单子,再看了一遍,问黛玉,“你怎地知道去年一年的年成都不好了?”

    黛玉重新斟了茶给云臻,“我也不知道,我是去年去舅舅家,恰好遇到了宁国府的乌庄头进来,听他说的,那边去年一年的收成竟少了一半。我原是做好了准备,比往年的也少一半的,谁知竟是持平了。”

    说到这里,黛玉便凑过去问道,“你用那绿玉斗与大皇子殿下换了城郊的皇庄,真的没事吗?你前儿送了三千两银票进去,我也被吓了一跳。”

    “无碍!”云臻把账目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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