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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我喜欢-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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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使用精神力让安叙摆脱了被压着打的局面,但这不是个解密游戏,找出关键钥匙也不会直接进入结局。日轮般耀眼的白色火鸟扑向安叙,安叙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躲开;安叙精神力凝成的无形之鞭用力抽向火鸟,抽散了沿途的火鸦,却被火鸟体外的烈焰挡在外面。火鸟怎么飞安叙都知道它要从哪里进攻,安叙怎么躲火鸟都不会丢失她的踪迹,一人一鸟你来我往,谁都打不到谁,倒显得默契十足,活像跳探戈似的。
精神力笼罩的领域中,灵魂的主人本该是一切法则的主宰,空间的绝对领主。然而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有两个主宰,各有各的法则,谁也不买谁的账,造成了一种你弄不死我,我也弄不死你的尴尬局面。
生为异兽的火鸟没有安叙这么多想法,它对精神力的应用多半在火焰天赋上。就像专注一个行当的钻研者,安叙对它的火焰甘拜下风,完全破不了防。不过总好过它是只心思花花的机智鸟吧,安叙自我安慰道,本来就血条厚加防御高,要是它又能给自己回血,我还是回家洗洗睡下算了。
理论上,安叙也可以给自己加血。但刚刚的尝试让她发现,精神力转化为异能使用时中间会有一定比例的损耗。在这一时半会儿无法打赢的持久战里,安叙没有浪费的奢侈,何况她玩这么长时间的游戏,从来不喜欢自己当奶妈。
安叙就是那种单机时喜欢组菜刀队的玩家,她没有步步为营的耐心,只有孤注一掷的勇气。要么赢,要么死。
精神力不是无限的,与其加到身体这个短板上缝缝补补,不如一口气加到最强的地方拼一把。安叙放弃了一切花哨无用的把戏,放弃了治愈身体,将精神力收束成细如一线的精神之刃,在火鸟向她再次冲来的时刻,对它当头刺下。
那感觉就像在用黄油刀切苹果,怎么切都不得劲。火鸟在撞上她的前一刻向左一偏,精神之刃切入它的身体——确切地说是火焰羽毛,该死的毛绒动物,这鸟铁定也是淋了水会小一大圈的类型——半寸便再无办法。安叙气恼地吸了口气,忽然感到一阵晕眩。
她的双手都在一个劲发抖,舌头麻木得像冻过的果冻,胸口沉沉发闷。安叙不知道这是因为她掉血快掉到濒死线,还是因为被焚烧的空气中缺少足够氧气。她仿佛看到了倒计时,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火鸟停在数米外的地方,反倒不再接近。白色火焰之下,它以一种像人又像兽的目光凝视着安叙。安叙在这热得让人汗流不止的环境里没来由打了个冷战,她总觉得这鸟能看见她脑中的倒计时。
那是秃鹰看濒死动物的目光;那是身为遗产继承人的野心家,看着奄奄一息的远房亲戚时,只在眼中渗出笑意的神情。
身为被觊觎的盘中餐,安叙觉得它非常欠揍。
于是她揍了。
安叙的精神力不要钱似的涌出,凝结的无数锋刃暴雨般扑向火鸟,其密集程度就像把绞肉机扔到了它头上。那扁毛畜生一扇翅膀,扬起的火墙将精神之刃挡在外面。安叙并不气馁,缩小了锋刃攻击的范围,增大了攻击的强度,对着火鸟的腹部刺去。
这次火鸟都没有扬起火焰,精神锋刃只在羽毛上割了浅浅一道便再无寸进。火鸟拍着翅膀,身体向上窜了一截,趾高气扬地看着猎物的垂死挣扎。
安叙的表情古怪起来。
她的攻击变得散乱无规律,像个气急败坏地向人乱扔东西的少女,只出于不甘心才反抗。火鸟偶尔才拍散她的攻击,大部分时间根本停滞不动,仿佛在用自己强横的身体嘲弄安叙的无能为力。神眷者乱打了一会儿,速度越来越慢,脸上也带上了惊慌。
猎物虚张声势地最后一击,猛地向下坠去。她看起来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除了逃命外再无办法。刚才用于攻击的精神力全化作能在天空中快速行动的桨,让她像离弦之箭般窜了下去,直直刺破红云,火鸦们也无法跟上。
但对于庞大的火鸟而言,这只是滑稽的垂死挣扎罢了。
它生来就长着翅膀,本来就属于天空,一振翅就能飞出百里。它在亚默南的天空上飞行了数百年,用巨大的身体数百次丈量比人类的亚默南广阔许多的疆域。刚学会飞行不久的小雏鸟,那什么和它比?凭什么从它爪下逃生?
要是有人一直盯着天上看的话,他们会发现上升得看不清轮廓的火云中掉下一个小黑点,那小黑点似乎沉重无比,眨眼间就掉落好大一截。紧接着火云分裂出小半团白火,白色火焰向小黑点扑去,眼看着就能将之吞没。
在其他生物眼中,看清这一场景并不容易,大概只有身在局中的火鸟与安叙清楚正在发生什么。安叙在精神的全视角中“看见”向她袭来的火鸟,他们的体型差就像一只巨鹰在抓老鼠。一人一鸟间的距离缩短,再缩短,她已被这巨鸟笼罩,只是落在她身上的不是阴影,而是灿烂得可怕的火光。
上百米,几十米,十几米,几米。她“看到”火鸟身上热力逼人的白色火羽,比钢铁更坚硬的利爪和鸟喙,一对强而有力的翅膀……还有左边翅膀的某个位置,难以察觉的“弱点”。
隐没在帮助安叙下坠的“桨”里的,装出一副无害模样的精神锋刃,在鸟爪撞上她的前一刻离体而出。
飞机会害怕飞鸟撞击,不是因为鸟飞得快,而是因为它本身的速度非常快,与别的东西相撞后产生的力量非常巨大。尤其是发动机这样要命的位置,遭遇鸟击的后果非常可怕。所以安叙要做的,只是确保与这只高速飞行的火鸟相撞的东西足够坚硬。
凝结了所有残存力量的精神锋刃化作一根长矛,全部攻击都集中在一个点上。长矛刺穿了巨鸟的火焰羽毛,真真正正伤害到了它的躯体。
的确处在强弩之末的安叙并没有剩下多少力量,长矛锐利坚硬却不够庞大,就像一柄锋利无匹却只有牙签这么大的剑。非要计较的话,这次成功攻击的成果可以说微不足道,只是在开战以来头一次伤到了火鸟而已,与安叙身上随时会让她失去意识的重伤不可相提并论。但哪怕是牙签这么大的剑,只要找对了位置,也可以将人重伤乃至致死。
火鸟发出了一声响彻云霄的痛鸣。
整个汶伽罗防线都听到了这声音,不少下意识望天的人险些被异兽重创。和火鸟近在咫尺的安叙在这恐怖的巨声里呕出血来,她险些被自己的血呛到,却爆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大笑。
火鸟在她迎头劈去的攻击下向左偏;火鸟在她覆盖全身的锋刃下扬起火盾;火鸟偶尔用火焰防御,大部分时候都硬抗……如果它真的像它想表现的那样强大无匹没有破绽,它为什么要躲要防呢?
那必然是因为,它是有弱点的,而安叙可以对它造成威胁。恰恰是火鸟的耀武扬威和装腔作势,让安叙摸索到了它弱点的位置。
畜生就是畜生。
锐利的精神长矛扎入了左翅根那微不可见的弱点,始作俑者也没想到效果会如此立竿见影:火鸟的左翅顿然垂了下去,巨大的鸟身再无法保持平衡,竟翻转着向下坠去。那里毫无疑问有着未愈的旧伤,安叙的攻击几乎让它的左边翅膀断裂。
火鸟在下坠数十米后停了下来,它毕竟不是普通的鸟,振翅飞行更像出于天性,本质上它和安叙一样可以用精神力浮在空中。重新升起的火鸟伤得不如安叙重,但它毫无疑问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它忌惮地看了神眷者一眼,安叙晃晃荡荡地漂浮着,气息衰弱,双眼无神,脸上却带着诡异的笑容。
火鸟犹豫了不到一秒,迅速地掉头就走。
火云散开又聚拢,赶忙向火鸟飞去,又因为速度跟不上,队伍散乱地被它拖在身后,就像飞机屁股后头的那道轨迹云。比起大气蓬勃到能配上天灾背景音乐的来到,红云的消失相当虎头蛇尾,充满了落荒而逃的意味。
安叙呆愣愣地看着对方,险些爆粗口。
刷了这么长时间,你跟我讲什么掉落都没有?装备呢?晶核呢?结果这是撑过几个回合就会自动过场的剧情杀吗?!
安叙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终于视野一黑,软绵绵地掉了下去。
汶伽罗堡垒的兽潮终于退却了。
在巨鸟的啼鸣不久,兽群就像从狂热中醒了过来,一只只无心恋战,没多久就逃了个精光。已经做好和对方拼到最后准备的边境军被搞得摸不着头脑,一时没能从悲壮的心态里回过神来。
是哨兵先叫了起来。
瞭望塔上目光锐利的哨兵吹起了“突发情况”的号角,边境军们心中一凛,连忙四处打量,寻找突发的危机在何方。堡垒边上各处兽潮都在退却,残存的那几只异兽已经不能成为兽“潮”,再过几分钟也会被剿灭了。最后一批还有余力的异能者已经开始打扫战场,护着战地护士捡伤员回去。
“上面!!”哨兵打开锁着的窗,声嘶力竭地大吼,“伯爵大人!”
在人们齐齐向上望的时候,天空上落下的小黑点已经放大成了一个人影。反应最快的一名水系异能者开始制造水球,克里斯随即反应过来,像评估弓矢的落点般算到了那个身影落地的位置,喊道:“土系水系异能者!16。3位置!”
在演练御敌的时候,汶伽罗堡垒前的空地被分割成了数十块区域,像战棋一样便于分区管理。而换班的每一批战斗型异能者,也在演练中磨练了合技。如今首席骑士这么一喊,堡垒上的异能者全部行动起来。
撑开的水膜在半空中张开几十道,减缓了坠落者的下落速度。地上升起高耸的土堆,土堆疏松又柔软,像个巨大的安全气囊。那道人影砰地落入土堆中,顿时深陷得看不见了。
克里斯一把抄起正巧换班到城墙上的莉迪亚,几下跳跃下了汶伽罗堡垒。他向那个被高空坠物击散的土堆发足狂奔,快速而小心地把里面的人挖了出来。
安娜伯爵双目紧闭,泥土混合着她身上让人头皮发麻的伤口,把她裹得像个出土文物。克里斯后悔自己没带个驱邪者下来,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拖着安的肩膀,都不知该怎么移动她。
莉迪亚按着安的脉搏,片刻后一手按住她的胸口,一手展开了腰间的工具包。在此时此刻,这个年轻医生的神情比身经百战的战士镇定百倍。克里斯张了张嘴,不敢冒着打扰对方的风险开口。莉迪亚手下不停,惜字如金道:“活着。”
她会熬过去,活下来,像以往每一次一样。
第111章
汶伽罗防线经历了一次奇特的兽潮。
第一波兽潮持续了前所未有的一个多小时,这可怕的时间让防线以内的大部分人陷入了恐慌。以往半个钟头的兽潮都有可能冲破堡垒,时间翻倍的话呢?死伤三成才士气崩溃的军队已经可以称得上勇者,而僵持的阵地战要坚持下来,需要的可不止是勇气。
战场对敌的危险固然能让人爆发出大部分潜力,但也让人很难对自己的体能做好规划。拼上全部力气挥舞武器,一个骁勇善战的战士可以坚持多久?一般士兵上战场十几分钟就可能脱力,连逃跑的余力都没有。以往有士兵往回逃也不意味着完蛋,那更像个信号,边民们伸长了脖子往街上看,一发现信号就做出反应,腿脚快的开始跑路,老弱病残就躲进地窖里,这套应对已经堪称谙熟。
今年很可能是汶伽罗防线在此地固定以来第一次,在漫长的守城战后,没出现一名逃兵。
这其实不会让所有人安心,比起相信边境军都在死守,怎么想都是全军覆没的可能性更大。阻止了大部分人慌不择路地收拾家当跑路的,是远方传来的号角与城墙上的红旗。
就像两短一长的兽潮哨,号角的长短声音也表达了平安无事、战斗开始、战况良好、需要支援和紧急撤离之类的意思。战况良好的平安号每十分钟响一次,安抚着对前方战事所知甚少的平民。而汶伽罗堡垒上竖着的那面巨大红旗,可以被整个防线上的人遥遥望见,红旗未倒就说明堡垒没有沦陷。这双重保险让人们的忐忑不安仅仅停留在时不时对窗外探头探脑的程度上,没让城中居民在恐慌中乱来。
另外一颗定心丸来自圣洁者们,他们在这里的临时住所(在人们的盛情下依然建得挺大,足以装下许多人)也在此时接纳了不安的民众,为人们提供温热的饮品,加了蜂蜜的热牛奶显然对镇定精神有许多好处。
“让我们为汶伽罗的保护者祈祷吧!”他们庄严地说。于是人们在他们的组织下开始有条不絮地祈祷与休息,等待不再难熬。
也不是没有想要捣乱的人。
有人状似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到处乱跑,可惊慌的气氛还没煽动起来,无处不在的热心城管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为找不到路的人指出避难所位置,还把反应剧烈的人挑出来带去了圣洁者那边。真正紧张过度的人会被圣洁者疏导,想找事的人呢,对着戒备森严的纠察队也老实了。
为什么异能者纠察队都留守在后方!挑事的人在心中咆哮,领主都不要异能者去打仗的吗!
安娜伯爵的军队里也有异能者,只是她手底下的异能者,从来不是对抗兽潮的主力军。
想拿兽潮时间长说事的人,往往刚开始说“自从安娜伯爵大人成了领主今年兽潮真不寻常”云云,还没来得及图穷匕见将兽潮与领主罢免勋贵的暴行联系在一起,就被别人抢了话。
不少圣洁者与战地医生一起去了前线,剩下的大半留在圣洁者住所,小半分散开待在每个避难所里,每个人多的地方都有一两个圣洁者在。这些理当超然世外的神执者平易近人过头地参与进讨论中,极其自然地接过话头,从兽潮的起源说到人的美德,从人的虔诚说到神之爱,又以此为楔子传了一次教(还是一次仔细想想和教廷的说法不太一样的传教)。最后人们被转移了注意力,一时间忘了目前的处境,一个个被打了鸡血似的,纷纷表示自己今后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亚默南建设中去。
要论对圣经和光明教的起源,拿勋贵们工资的挑事人看到圣洁者就先怂了三份。要玩诡辩的把戏呢,他们震惊地发现干这行的自己完全说不过这些圣洁者。
爱丝特给留守者分组的依据完全不是对经文的了解或异能,而是辩才。她很认同安叙说过的一句话:对传教士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学识和德高望重,而是随机应变的能力、口才和脸皮啊。
至于圣洁者为什么会出现得这么及时,就要问混在人群中的夜莺之喉的探子们了。
第一波兽潮结束后,接下来的兽潮规模小得让人惊讶,仿佛所有杀伤力都在第一波里用完了。还能上战场的边境军几乎变得无所事事起来,忙碌的是后勤。
有专人负责收拾异兽的尸体,这支专业的清扫小队把尸体覆盖的战场一扫而空。烈士们的尸体被收殓,胸口写着号码的小铜牌用于登记和认尸,按照战前写下的遗嘱,与烈士同葬或交予家人留作纪念。异兽的尸体被分门别类,大部分都是老猎人出身的清扫队挖出隐藏在身体各个部位的晶核,取下异兽身上最有价值的特殊部分(比如影鹿角),剥皮,拔牙去爪,肉则烹调腌制。
商人会来收购异兽的各种产品,军方代理人与商人公会代理人进行协商交易,统一购买,避免了往年出现的假货、诈骗、物价波动巨大损失惨重等共损事件。有冷僻需求的商人也可以独自与军方交易,比如今年就有富商买了一大批完整的异兽尸体。那个叫所罗门的商人突发奇想,招募可以把异兽尸体保存乃至还原的异能者,准备把这批尸体运送到亚默南的腹地展览给没见过多少异兽的贵人们看。
死去的人与兽处理起来相当繁琐,但这完全比不上处理活人的麻烦。战后扫尾工作中最令人头疼的那一块,毫无疑问是伤员。
汶伽罗防线这一年死的人,少到能让所有人都欢呼雀跃。不过在凶猛兽潮下完好无损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边境军还是负了伤。医院造得很有先见之明,几十个空旷的病房转眼间被填得满满当当,比起军人来数量太少的医生和护士忙得像一只只陀螺。
治愈者数量有限,异能有限,治疗优先程度是重伤濒死的军官、特种部队成员、异能者、普通军人。他们负责救急,救到脱离濒死线的重伤员和处理后可以慢慢恢复的轻伤员不归他们管,那是医生的活儿。战后病房里满是一时好不了也死不掉的人们,也是颇为热闹。
第一次享受医护待遇的老兵们看什么东西都一股新鲜劲,嘿呀这床真软和!这木板和泥巴糊着我的腿就长不歪了?医生你手上拿着啥?哎哟妈呀干嘛扎我!
有人在床上呆得不安分,觉得断条肋骨就躺平养伤太不alpha了,企图“逃狱”,被医生劈头盖脸一阵数落,然后被正骨消毒搞得嗷嗷直叫。伤兵们也只敢私下嘀咕几句医生护士手太凶,但凡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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