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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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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平波转头远远的瞪着陆观颐,这回是陆观颐在扮鬼脸。以二人的默契,管平波猜着了她必定有谋划,只不知道为何非要瞒着自己。今晚的宫宴就是个鸿门宴,窦宏朗不在席上发难,必在夜里有动作。陆观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混乱中何其危险?何况她莫名其妙的非要跟着来,恐怕还想主动掺和进危险,就算身怀绝症,也不要随便作死好吗!
二人僵持不下,陆观颐忽然从袖中拿出张惯用的梅花笺,用炭笔在上头龙飞凤舞的写下一排字,叫范元良送到了管平波手里。
众妃嫔诰命皆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宴席上有话不好好说,非要写字条的长公主。管平波无语的接过梅花笺,陆观颐的字行云流水欣丽修长,纵然是炭笔随手写就,落于梅花笺上,也好似艺术品。这原本是个极优雅的女人,愣是叫她带的走了弯路。瞧那好好的花笺上写着什么?
“看着一群女人假笑太无聊,我去溜达溜达。”
这是大家闺秀说的话么!?管平波心好累,这个镇抚部长真是越来越不贴心了。
还不待管平波想出如何劝说的话,陆观颐已经起身,绕过特特给她挡风的屏风,飘然而去。
夜深了,平地倏地刮起了大风。饱含水汽的江风扫过应天城,宫内御寒的火盆瞬间被削弱了泰半的力量。家境不甚富庶、穿不起上好皮裘的官员们抑制不住的打起了哆嗦。金吾卫再次换防,或者说……增兵。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人影攒动。窦宏朗竭力营造的假象,再也瞒不了人。金吾卫欲在晚宴结束后,于管平波回坤宁殿路上截杀的消息,疯狂的外传。一个宫女路过了珊瑚身边后,珊瑚的脸色就变的煞白。管平波与胡三娘之间,她毫不犹豫的选管平波;但窦宏朗与管平波之间,她选谁?她浑身被夜风吹的冰冷,手心却冒出了热汗。皇宫里没有秘密,如若管平波身死,胡三娘会怎么对她?可是此刻选了管平波,她又能获得生机么?
珊瑚的异样无人发现,因为郑荣妃的脸色比她还要难看。作为实际上执掌宫务之人,自有消息渠道。她所害怕的,比珊瑚更胜一筹。他的父亲乃后党党魁,可是郑志广支持的是昭王,而非管平波做女皇。
流言蔓延时,郑志广已是想撇清。不知今夜的刺杀,郑家有没有参与。郑志广说是后党党魁,与管平波的接触,远不如身居后宫的女儿。所以郑荣妃比其父更了解管平波,也更畏惧管平波。时间一点点流逝,在这令人窒息的关头,名门千金的底蕴不足以支撑她的神志,终是被吓得撞到了桌子,成为了众人视线的焦点。
报时的梆子不知从何处响起,亥正了……张力行的手因过度用力握着刀柄,白的几乎没了血色。管平波当然不会明知是鸿门宴,还毫无防备的入宫。她借由窦家起家,手底下多少人与窦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金吾卫中负责宫门的将领,就是李玉娇没出三代的表哥。
管平波的十个弟子,当年家里就没有不落魄的。因此李运完全不知道,在窦家有几分体面的孙家,还有李玉娇这等穷亲戚。但这个小小的疏忽,恰恰是管平波保命的王牌。只要人足够,虎贲军打金吾卫可谓轻而易举。张力行的心脏疯狂的跳动,敌营十三年,个中艰辛自不必提。望向浓墨般漆黑的夜空,雪雁的身影猛的窜入了脑海。张力行接连几次深呼吸,才慢慢松开了手,闭上眼镇定住了心神。也罢,过了今夜,便尘埃落定。将来……将来再说吧。
浓黑的夜色中,谁也没发现,几匹健马轻巧的踏着黄土,携带着一盒旧年书信向淮阳而去。
第290章 细作7月14日第一更
第87章 细作
从金吾卫传出的消息,借由夜色的掩护, 两刻钟之内传到了虎贲军营。唐志敏脸色剧变!他知道管平波调张力行去太极宫, 正是想动手。却没料到窦宏朗居然选择了同样的时机。孔彰的出征就好似把尖锥, 把原本岌岌可危的平衡砸了个粉碎。他不知道今夜的鸿门宴会有怎样令人胆寒的交锋, 他要做的, 就是守好营地,以备不时之需。
会议室里灯火通明,留守的李玉娇、唐志敏、雪雁、紫鹃等要紧人物, 齐聚在此。
李玉娇手里转着把匕首,侧头问随从:“夜不收的张团长有信传回么?”
随从道:“还未接到。”
作为留守的最高指挥, 李玉娇沉着的道:“唐部长, 营里各级将兵的思想工作做好了么?”
唐志敏恭敬答道:“近来镇抚部最大便是此事,不敢有半分松懈, 李部长放心。”
雪雁跟着道:“后勤虽不比战兵要紧, 该做的工作都已做了。”
李玉娇点点头:“密切注意城中信号,随机应变。今晚辛苦大家, 明日再请将军犒赏三军。”
众人纷纷应诺。虎贲军并张和泰的江南大营皆是最高戒备。张和泰没有公然暴露倾向, 只在营中不停的巡视。虎贲军却是与管平波同生共死的嫡系,按着她的教导, 未算胜先算败。如若她身死魂消, 虎贲军得立刻撤出应天,保存实力, 卷土重来。不过那时恐怕甘临依旧是公主,皇家却永远不会姓管了。
突然, 张金培满面寒霜的闯进了会议室。他身后跟着好几个精壮的夜不收,不待众人说话,那几人已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了雪雁。
被重重按在桌上的雪雁心底升起浓浓的不悦,语调严肃的道:“张团长,你什么意思?”
张金培面无表情的道:“宫里截住了个给张力行传信的小毛贼。”
雪雁脑子嗡了一下:“什么……毛贼?”
李玉娇心道不好,截断二人的对话,当机立断的道:“这是杨部长,你们客气点,有什么疑虑,等将军回来再说。弄不好是窦家的阴谋也未可知。”又对雪雁道,“你且配合夜不收,放心,将军不会让你受委屈。”
雪雁才听明白张和泰的意思,登时怒道:“你是怀疑张力行吗?是不是连我也疑了进去”雪雁胸口起伏,骂道,“我们跟着将军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山头野呢!”
李玉娇断喝一声:“闭嘴!”
雪雁万千言语被堵在了嘴边,怒容却未消散,冷冷的盯着张金培。
在虎贲军中,张金培除了管平波,谁都不服,连孔彰都没怎么放在眼里,何况雪雁。他毫不客气的从袖子掏出封信件,甩到桌上,冷笑道:“不看你先前是将军的丫头,你以为你还能喘气?”
李玉娇斜了张金培一眼,冷声道:“张团长,你当我的话是放屁了是吧?”
张金培不依不饶的道:“我要把她带走。”
雪雁盯着桌上的信封,呼吸变得急促。虎贲军内有细作她是知道的,但她不敢想那个人会是张力行。她与张力行自幼相识,在虎贲军内多年同甘共苦、感情深厚。因此,军中所有的大事,他们都会讨论商议。夫妻同体,没什么比夫妻更紧密的盟友了。可是,如果张力行真的是细作……雪雁方才的怒意顷刻间化作冷汗,从额间滑落。颤抖的伸出手,去够那信封,却被李玉娇率先夺走。
李玉娇脸色阴沉如水:“要紧时刻,诸位不可因琐事分神,张力行的是非,等将军决断。”说毕,轻喝道,“我为留守的最高指挥,不要再装听不懂我的话。”李玉娇冷漠的眸子扫过全场,“否则,违令者,杀!”
李玉娇掌管稽查部,升迁考核、日常训练皆过她手,资历老权限大,可谓是捏着全军七寸,谁也不敢当真跟她对着干。
雪雁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跟张团长走。”
张金培亦是给了李玉娇个面子,解释道:“只是暂时请杨部长配合搜查,看能否找到别的蛛丝马迹。”
唐志敏脸色很不好看,插话道:“如若张团长所言属实,将军只怕有危险。我们在金吾卫的人信的过么?”
李玉娇果断的道:“将军带进宫的几个‘丫头’皆是军中数得上名号的女兵,应能抵御片刻。我们可再抽调人手,赶去宫外。张参将如有异动,新去的人即可稳住局面。不要慌,离约定好动手的时间还早。”
紫鹃颤声道:“要不要跟张和泰打个招呼。留守营地的人太少的话,终是不牢靠的。”
张金培道:“窦家人不可信。”
紫鹃没好气的道:“将军现还信窦呢,你哪来那么多疑心?”
唐志敏道:“营里不怕,只要不是贺赖乌孤打进来,营里有上千战兵,便是张总兵心怀不轨,今夜也休想动营地分毫。”不是唐志敏看不起人,不把江南大营万把号人放在眼里。不过是江北大营自成体系,不止有战兵,还有海量的后勤。通常而言,后勤很难有效作战。但虎贲军不同,邬堡尚且有进行过基本训练的民兵,何况后勤。江北大营连后勤带家属,好有七八万人。组织严密,基层皆受过指挥训练,但有战事,照例组成灵活多变的鸳鸯阵。休说张和泰等步兵,便是面对姜戎,亦不是轻易能覆灭的。故而唐志敏才有底气说这话。
李玉娇点头表示同意,正欲说话。张金培便道:“我管着今夜四处走动的夜不收,没空同你们说这些,先走了。”
李玉娇爽快的道:“稽查部与夜不收从来互为犄角,我派几个精锐从旁协助。”
张金培翻个白眼,知道李玉娇是怕他对雪雁动粗,说是派人协助,实则派人看场子。他哪有那般无聊,哼唧了几声,粗着声气道:“等下你们谁去驰援,带上我。”
唐志敏想了想道:“我去吧。”
张力行未必真是细作,再则大本营不能被人端了。于是李玉娇道:“你们驰援,我看家。我且去巡查一遍。”
唐志敏道:“那我做做准备。”说毕,众人分头行事。
营内战兵按编制盘腿坐在毡子上休息,他们时常有夜间训练,又是青壮小伙,不至于精神不济。再说便是有困意,也被这二日来各级知事的谈话激的清醒了。他们的主将管平波居然是奔着女皇去的,不愧是名扬天下的母老虎,够凶残!被强制读书识字上政治课的战兵们,不可能不知道皇后嫡系与皇帝嫡系之间的天差地别。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掩盖不住的兴奋的光芒。
江北大营为虎贲军中军,他们将来很有可能,会成为天子的禁卫军。禁军是什么待遇!?楚朝穷的叮当响,禁军的钱粮武备都是地方军的两倍有余。他们如何能不欣喜若狂。唯一称的上痛苦的,是大事未定,他们含着衔枚,不能交谈。只好彼此飞着眼神,同时期盼着张力行的凯旋。
李玉娇卜一出现,营中立刻肃杀。入目所见的将兵皆不自觉的挺直了后背。李玉娇的喜怒哀乐,永远只存在老兵们的传说里,新来的从未见过。管平波是严苛军纪的制定者,李玉娇便是执行者。一丝不苟的军纪,由无数的军棍与死亡奠定。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冷酷无情的稽查部长,让所有的将兵不由的心生惧意。
巡查完的李玉娇立定,望向南方。她笃定管平波会胜利,她就站在营中,等待她归来。
张金培再次带人出现,与李玉娇点点头。李玉娇视线落在了点好战兵的唐志敏身上,嘱咐道:“谨慎行事,务必确保将军安全。”
唐志敏郑重行礼:“定不辱命!”
延福宫内,轻柔的音乐飘荡在枝头假山之间,舞女曼妙的身姿平添了几分太平气韵。陆观颐信步走到了池塘边,隔着池水,远远的看着御座上的人,勾起了嘴角。跟随在身后的范元良却是脸色有些发青,陆观颐仿佛身后长了眼,摆摆手道:“你不必担心。”
范元良带着哭腔道:“殿下……”
陆观颐从容的从袖子里拿出了个精美的信封,吩咐道:“去交给李运。”
范元良抖着手接过:“他会来么?”
陆观颐微笑着道:“会的。如果他足够忠心的话。你告诉她,我就在这里,他隔岸能看见我的身影。”顿了顿,又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极低的声音道,“万一他没种,便是天命了。”
范元良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花木中,不多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李运,接到了个陌生太监递过来的信封。作为锦衣卫头子,他扫一眼便知这是陆观颐的字。不动声色的起身,绕道山石后面,借着宫灯的光芒,利落的拆开了信封。信封里是张折的十分精巧的花笺,耐着性子打开,几行字立刻撞进了他的眼睛,他的瞳孔蓦地收缩,猛的抬头,看见了对岸折了根梅花做耍的陆观颐。
夜里看不大清楚,却能感觉到她的悠然。她用手上的梅花敲击着树梢,枝头上怒放的花朵就如雪片般簌簌落下。李运死死的盯着陆观颐,犹豫着是否要应她的邀请。良久,他走到了窦宏朗跟前,在他耳边低声道:“圣上,景福公主请我去说句话。”
窦宏朗警惕的道:“她在哪里?她想作甚?”
李运用眼神示意陆观颐的方位,她立在池塘对面,与帝后二人宴请的地方相去不远,说话大声点都能听见。她身边无人,独自玩着梅花,好似不知世事的天真少女。
窦宏朗咬着后槽牙问:“她请你的话怎么说的?”
李运道:“她问我,昭王殿下在哪里,有人知道么?”
第291章 凤皇7月14日第二更
第88章 凤凰
窦宏朗听得此话,心里就是一凉。伤筋动骨一百天, 窦怀望的脚还有些瘸, 便没有参加今夜的宫宴。毕竟今晚定然混乱不堪, 瘸子太容易被人钻空子。论理昭王府有层层守卫, 可是既然虎贲军都有窦家的内应, 谁知道保护昭王的将兵会不会有人反水。窦宏朗额上渗出了冷汗,咸临已经记事了,不可能抹去他对母亲的记忆, 因此,窦怀望是他唯一的继承人。陆观颐出手即捏住了他的七寸, 很好, 不愧是管平波的左膀右臂,够狠!
明知道有诈, 可有些诈不得不趟。窦宏朗一面派人火速出宫查探昭王府情状, 一面命李运稳住陆观颐,待到熬过宫宴, 再做打算。
李运点了点头, 毅然的沿着木桥,走到了对岸。陆观颐似玩累了梅花, 靠在根灯柱边。烛火温暖的光洒在她的秀丽的脸庞上, 精致的妆容掩盖住了岁月的痕迹,感到有人走近, 抬眸一笑,绝代风华。
李运躬身行礼:“臣见过殿下。”
陆观颐笑着对李运招招手, 待他走来,递了个酒瓶过去:“喝点酒暖暖身子。”
李运没接。
陆观颐轻笑:“怕有毒么?”说毕,不待李运回话,自己隔空倒了一大口,“这下子敢喝了吧?放心,只是女人家喝的果子酒,不醉人。”
李运只得伸手去接,谁料陆观颐没抓稳,酒瓶一歪,尽数洒在了他身上。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哪里是果子酒,分明是烈酒。
不知道陆观颐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李运相当谨慎,一言不发的立在原地。陆观颐却扑了过来,笑语嫣然的道:“多少人为我神魂颠倒,可你从不正眼看过我,却是为何?”
李运木着脸道:“臣不敢冒犯公主。”
陆观颐嗤笑:“最先,我还不是公主呢。”
李运道:“殿下,请自重。”
陆观颐媚眼如丝的道:“李指挥使,你知道陈朝武将是什么滋味么?”
李运没说话,他当然知道陈朝武将是何等的憋屈,唐志敏策反的时候,车轱辘的不知说了多少遍。虎贲军劝降没有别的好话了么?他不屑的冷笑道:“何必说些废话,你小女子,岂能懂士为知己者死?”
陆观颐大笑:“我不懂?我太懂了,是你小瞧了女人。”
李运没有说话。
陆观颐接着道:“可知己者早晚要把你扔过墙,杀你妻儿,屠你九族,你还敢说此话么?”
李运直接岔开话题道:“昭王殿下在哪里?”
“你别不信我的话,很快你就知道了。”陆观颐诡异的笑着,“我可是个乌鸦嘴呢。”
李运冷冷的道:“陆镇抚,你可是虎贲军第二要紧的人物。不知我扣住了你,管将军愿不愿交出昭王?”
陆观颐咯咯直笑,她靠近两步,温热的气息喷在李运的脸颊上。李运本能的推了一把,将陆观颐推了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陆观颐仰着脸,讽刺的道:“我们距离席上可不远,李指挥使,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李运压下被陆观颐刻意挑起的怒火,冷冷的道:“景福公主殿下莫不是忘了我李运原先是在水上做什么的?”
陆观颐轻笑:“我是主子,你是奴才,这个身份不会变。”
家奴出身是李运埋藏在心底的隐痛。在窦向东登基前不显,待到做了指挥使,羡慕嫉妒恨的人,无不拿此事暗暗的扎他,可没有谁,敢当面说出口,哪怕窦宏朗都不会这么干。但面对陆观颐,主奴之别乃事实,李运的眼神阴鸷的盯着陆观颐,缓缓的向她走去。
历经战场养出来的压迫感并没对陆观颐产生什么影响,她轻吹了声口哨,讥诮还未说出口,整个人就被粗暴的提起,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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