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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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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2章 同袍
    第39章 同袍
    
    帐中顷刻间安静的落针可闻。敬敏郡主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她手脚发凉, 巨大的恐惧几乎将她淹没。天家贵女打入凡尘, 几经倒手, 以为柳暗花明之际, 惊见故人, 敬敏郡主吓的险些哭出声来。世间最为残酷的,莫过于好容易爬上岸,又被命运无情的踹入深渊。
    管平波侧头问孔彰:“你认识?”
    孔彰方才无奈而闲适的表情无影无踪, 漂亮的眼睛霎时布满寒霜,冷冷道:“陈朝晋王长女。”
    管平波见孔彰神色不善, 笑嗔了句:“你还跟小女子计较上了。”却知孔彰对陈朝皇室的心结, 遂对白莲道,“表演要开始了, 你带着娘子军们撤吧, 我同孔将军说说话。”
    孔彰的过去不瞒人,在座的听见晋王两个字都道不好, 管平波既然发话, 自然纷纷告辞。宣传处长谢思思尴尬的站在原地,管平波没兴趣搞连坐, 看敬敏郡主的年纪, 端悫毒杀孔娴姐弟的时候,估计还是个小丫头片子。何况她一个郡主, 断不会掺和到姑姑的家务中。孔彰就是纯迁怒,小豹子这脾气呐!下属操蛋, 上峰擦屁股也算职业范畴了,管平波无奈的对谢思思道:“今晚你不得闲,且把唐姑娘安置在后勤,嘱咐他们仔细些,别惊着人家。”
    谢思思被孔彰的气场吓的不轻,抓起敬敏郡主一溜烟的跑了。
    管平波挥挥手,把亲卫赶去帐外,也不说话,只拿起剪子把帐中的烛火都剪了一遍,又翻出几根蜡烛点上,让帐中更明亮了些许。
    良久,孔彰才道:“我没打算拿她怎么样,你们不用紧张。我讨厌姓唐的,将来不见便是,犯不着欺负个女孩子。”
    管平波笑道:“你有打算也不能,孔将军,军规里可是明明白白写着不得虐俘的。我可不想叫玉娇摁着你打军棍。”
    孔彰哼了哼,权当默认。
    管平波回到孔彰身边坐下,温言道:“想孩子了?”
    孔彰垂下眼,烛光下,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打出一道阴影:“不能亲手宰了端悫,乃我心中大憾。”
    管平波道:“端悫仇人太多,你没排上队也没办法不是。”
    孔彰怒瞪管平波。
    管平波只得道:“要不这样,回头我们打到京里,跟伊德尔交涉,把端悫的尸首要过来,挫骨扬灰。”
    孔彰突然泪光一闪,语带哽咽道:“两个孩子若在世,都可婚嫁了。”
    管平波想起他初次见甘临时,为哄甘临开心的那声“喵”,顿生同情。他有多喜欢孩子,就被端悫伤害的有多深。不共戴天之仇,早超出了宽恕范围。所以敬敏郡主才会怕成那样,因为谁都知道,孔彰与姓唐的,不死不休。还好是个郡主,若是个郡王,只怕孔彰当场就想杀人了。
    孔彰攥了攥拳头,愤恨的道:“果真有世仇,要绝人子孙也就罢了。哪有为了鸡毛蒜皮,就对稚子痛下杀手的。便是蛮夷姜戎数代厮杀,也没动过比车轮矮的崽儿。”
    丧子之痛没法劝,管平波默默的陪着。营中点起了烟火,照的账内忽明忽暗。沸反盈天的笑闹声阵阵传来,越发衬托出了孔彰的寂寥。家族疏远,母妻子俱亡。偏偏他与底层挣扎出来的谭元洲不同,他并没有多少抗打击能力。所以才会尤其的痛苦,才会对着无辜的敬敏郡主发脾气。
    然孔彰内心再脆弱,终究已经不是孩子。他略作调整,就平复了心绪。转头对管平波道:“多谢。”
    管平波轻声道:“知君命不偶,同病亦同忧。既为袍泽,何须言谢。”说毕,抬手搭住孔彰的肩,“走,出去喝酒。今晚我们不醉不休!”
    帘子掀开,喧闹声扑面而来。虎贲军军纪极严,除了过年,难有放纵的时候。且今日城中富户赞助了颇多美酒肥肉,更叫他们欢喜。见二位主将勾肩搭背的出现,面前登时多了几十坛酒,大小军官都起哄叫拼酒。
    孔彰接过坛子,豪气干云的往嘴里倒,众人连声叫好。管平波亦是不扭捏,虽不至于抱着坛子上,却是拿着酒杯,来者不拒。军队是充满血性的地方,不会喝酒,叫什么军人!两位主将如此给面子,将兵们兴奋的吼叫声险些把宣传司的表演都盖了过去。
    管平波的前通讯员,现已升做营长的彭景天跑来敬酒,自己连干三杯,才抹嘴道:“我们家就是军户,从没想过能用步兵打骑兵。将军,兄弟们对你真是心服口服!将来再不抱怨规矩多了!”
    管平波用力拍了下彭景天的后脑勺,笑骂道:“你的意思是以前抱怨过咯!?”
    彭景天不好意思的道:“是有抱怨,那正步踢了有甚用啊?可真上了战场才知道,嘿!还真有用!”
    同是营长的侯勇醉醺醺的嚷道:“哈?有用?有什么用?我上了战场怎么不明白它有用!?”
    管平波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道:“这都不明白,营长要不要当了!”
    侯勇跳脚道:“要!要!将军你别踹我屁股。”
    与侯勇一同入伍的施同济拍着大腿笑:“不踹屁股踹脑袋!”
    “踹你大爷,信不信我弄死你!”
    二人皆喝高了,你一言我一语的互怼,好在记得军规,没上手干架。管平波笑呵呵的看了场热闹,托着酒坛子,拉上孔彰,开始巡场。
    管平波酒量寻常,转了大半圈就开始迷迷瞪瞪,看孔彰都有重影了。亲卫上前来搀扶,孔彰单手拎起她的腰带,往肩上一丢,就送回了主帐。几个亲卫都齐齐为孔彰捏了把汗,如此野蛮,母老虎醒了会被咬死吧?
    回到主帐中,孔彰放人下来,管平波连站都站不住。孔彰终于找到了鄙视的机会,毫不留情的耻笑道:“废柴!”
    醉酒的管平波全无平日的张牙舞爪,软软的趴在孔彰胳膊上,乖巧的像只猫。孔彰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想拎住她后脖子,看能不能提起来的冲动。到底怕死,没敢付诸于行动。把人丢回床上,拍拍屁股走人。
    湿润的江风吹走了白日的燥热,亦吹起了孔彰额前的乱发。夜空如洗,群星闪烁。因方才与管平波在一起,亲卫被他放去吃酒。待安顿好管平波,他便落了单。作为军中数得着的将领,他很少一个人独处。趁此机会,他刻意隐匿身形,寻了个无人的角落,躺在草地上,望着星空,发起了呆。
    贺赖乌孤战败,他亲手斩下了乌纥提的头颅,就算是与幼年的自己一刀两段了吧。孔彰闭上眼,他知道自己对姜戎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情。那里曾是他的家,困于京中时,魂牵梦绕想回去的地方。可他一次次斩断了自己回家的路。至今日,再不必有所纠结,因为从今往后,再没有了任何纠结的资格。
    思念犹如潮水,涌进了孔彰的心田。
    “迦南……”孔彰轻轻的呼唤着。我今日差点杀了你的舅舅,翌日,或许还会北上,去杀你的父亲……
    如果死后真的有亡魂,他该用怎样的面目去见迦南?可他双手果真沾满了汉人的鲜血,他又如何面对母亲?草原长大的汉子,酒量非管平波可比。正因为如此,他无法被酒精麻痹,逃避不了他天生带来的尖锐的问题。
    孔彰单手捂眼,他的命运从踏出西姜土地上那一刻彻底扭转。半生颠沛,西姜的过往仿如隔世。他并非多愁善感的人,只是老天有时候太操蛋了!孔彰怒的翻身而起,不幸动作太大,震裂了伤口。孔彰痛的一个激灵,然鲜明的痛却让他瞬间清明。古来征战几人回,既做了军人,自然是今宵有酒今宵醉,因为漫漫征途,谁知道哪天嗝屁。解开心结,顿觉神清气爽,利落的翻出绷带缠好伤口,回帐睡觉!
    次日清晨,虎贲军内没有响起熟悉的哨声。连续三日的假期,让睡不够的年轻战兵们纷纷睡起了回笼觉。管平波一口气睡到了午时,还是被宿醉折磨的头痛不已。这辈子的身体真的是……该去做大家闺秀练绣花。说起大家闺秀,管平波猛的想起那倒霉催的敬敏郡主,有气无力的唤人道:“谁在外头?”
    苏小小探了个头进来,笑道:“将军醒了?”
    管平波奇道:“你怎么在这儿?”
    苏小小道:“昨晚你喝多了,怕你吐了要换衣裳,斐队长就把我请来了。结果你安安生生睡到天明,他白欠了我的人情。”管平波笑了笑:“正好,你去后勤看看敬敏郡主,顺便问问姜戎抓的良家子们要留要回的弄清楚了没有。要走的赶紧打发了,趁着天气暖和,还能补种一茬土豆,省的回去饿死。要留的更费心,得开始讲规矩,参与官话学习与日常训练了。”
    苏小小道:“海右郡都叫蛮人占了,通没几个肯回去的。白司长正点人呢。还有我们的驻地殿下给了没有?总不能一直呆在城外吧,便是我们肯,周遭的百姓还未必肯呢。”
    管平波一拍脑门道:“是了,我已看好了地方,却忘了同他说。江南不比苍梧,人口密集,圈哪都得搞拆迁,没他帮手可不行。”
    苏小小好奇的道:“你看中哪儿了?”
    管平波道:“江北。”
    苏小小瞪大眼:“那不是姜戎来打,过江都不用了?”
    管平波笑道:“长江又不是真天险。再说了,我们虎贲军还怕姜戎来打?来的路上埋二里地的地雷,保管比长江凶残多了。那里地方大,除却军营,后勤的厂房皆可设在左近。到时候江北可就热闹了。”
    “厂房要迁来,那不是又有服装厂?”苏小小撒娇道,“我要当厂长!”
    管平波用手指在苏小小的额头弹了个镚儿:“你还嫩着些,过二年再说吧。”
    苏小小嘟着嘴,哦了一声,又道:“对了,那什么郡主怎么办?”
    管平波淡定的道:“她应是无处可去的,收编,哪处塞不下个人。”
    苏小小道:“你不怕孔将军炸毛啊?”
    管平波笑道:“你家孔将军犯不着跟个小姑娘死磕。何况后勤想见到他可不容易,你不是最明白的那个么?”
    苏小小吐吐舌头道:“孔将军不要我,管将军要了我吧。”
    管平波笑道:“管将军惧内,要不要你得陆镇抚说了算。行了,别闹了,快去干活。不听话我就把你送给绥王,将来放宫里做娘娘去!”
    苏小小想起自己对窦宏朗下场的猜测,顿时汗毛直立,飞快的跑出主帐,干活去了。
    
    第243章 册封
    第40章 册封
    
    贺赖乌孤的战报八百里加急驰入姜戎京师。伊德尔震惊的看着战报上罗列的伤亡与损失,久久不能言语!他不至于把虎贲军当盘菜, 却从来没想过, 虎贲军能强大如斯。如果说贺赖乌孤的第一次交锋是因他错信了管平波, 那么第二次交锋便是实实在在的实力差距。
    伊德尔一直以为, 绍布与查干巴日的战亡, 是因中了圈套。至此时方才明白,若没有那个圈套,只怕绍布都杀不进潭州城。伊德尔背着手, 暴躁的在殿中来回走动。窦向东中风了,蹬腿是早晚的事。阻不了管平波的皇后路, 便阻不了管窦两家的联盟。郭昊空想的那些小人伎俩, 在实力面前,不堪一击。因为与管平波反目会死, 而联盟能活。窦宏朗没蠢到家的话, 他知道该怎么选。
    南北划江对峙的局面竟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形成了!伊德尔脚步一顿,如鹰的眸子冷冷的盯着挂在墙上的舆图, 苍梧等地不值一提, 然淮阳与江南缺失,如何能叫天下?可骑兵占不了优势的话, 又要怎样才能夺取江南?伊德尔的拳头重重砸在案几上, 低喝道:“请太子来!”
    装死的太监低眉顺目的退出了大殿,不一时, 太子布日古德进了门。伊德尔面无表情的道:“陈朝火器营的工匠在何处?”
    布日古德怔了怔,有些想不起来, 忙道:“儿子去查查。”
    “立刻!把所有火器的工匠都带入京城!”伊德尔沉声道,“包括虎贲军的工匠,不惜一切代价,策反他们!”
    听到虎贲军三个字,布日古德一凛,果断的应了声:“是!”
    被姜戎唬的魂飞魄散的楚朝工部,听闻管平波看上了江北的土地,欲做驻军之所,而不是带着大军回苍梧,喜的屁滚尿流。以不合官僚体制的速度飞快的拆迁。当然,被姜戎打过草谷的地界,本来也不剩多少居民。战乱来临时,人命草芥不如。短短的半月光景,应天城外的死亡人数不忍统计。江北的街道上,江南民居特有的秀丽不复存在,只剩断壁残垣。就如虎贲军的潭州城。那般繁华需要上下齐心、汲汲经营多年才能奠定,毁坏却只用一瞬间。
    唐春荣抱着柴禾,低着头小跑着往厨房而去。虎贲军漫天烟尘的大工地上,每个人都忙碌非常。她什么都不会做,生怕再次沦落,只好主动跑来厨房打下手。曾经的华服被剥掉,很长一段时间,她再不需要衣服。不料峰回路转,她被套上了军装,成为了虎贲军中的一员。
    把柴禾放到指定的地点,唐春荣累的瘫倒在地。做俘虏的经历摧毁了她的身体,让她变的比做郡主时还要无用。唐春荣靠在柴堆上,眼泪扑扑的掉。她再也不是郡主了,父母兄弟不知道零落去了何方,昔年的养尊处优好似黄粱美梦,睁开眼便回到了现实。艰难的支撑起身体,却又一个踉跄,栽到了地上。厚实的大手把她从地上扶起,唐春荣回头看到个男人的脸,吓的后退了好几步。
    憨厚的战兵原地立定,摆着手用字正腔圆的官话道:“你别紧张,我没打坏主意,我们虎贲军的军纪很严的,你别怕。”
    唐春荣咬了咬嘴唇,她们初入虎贲军时,盼望的是他们比姜戎和气一点点就好了。她们没有一个人想到,还有再次做人的机会。所有的战兵都被勒令不许惊吓冒犯她们,才有眼前人慌乱的解释。可她依然会害怕,害怕自己一不留神,又重回地狱。
    炒菜的大妈拿菜勺打了下战兵的手背,笑骂道:“送完东西就出去,厨房本来就窄,别在这里碍事。”又对唐春荣爽朗笑道,“搬不动了便歇歇,别逞强。你是读书识字的人,将来去学里做先生,犯不着练力气。”说着不知从哪里摸了块糖,塞到她手里,挥挥手道,“去吧,去玩吧。”
    唐春荣看着手中的糖,才收的眼泪再次决堤。她曾经不喜甜食,王府中的食物总是甜腻的,尤其到了夏天,半点提不起胃口。但此时在六月的厨房内,她飞快的把糖含进了嘴里,甜进了心底。
    大妈揉了揉她才剪的短发,道:“别哭啦小郡主,我们虽然有些累,但你习惯就好。外头好多人想进来都不能呢。”
    唐春荣抽噎着道:“我不是小郡主。”
    大妈不以为意的道:“不是就不是,郡主又不是甚稀罕物事。我们的郡主那会子带着同学往厨房偷吃,还被我拿扫帚撵过呢。”
    唐春荣瞪大了眼,又听大妈长长一声叹息,还当她要感伤什么,却是听她道:“甘临郡主出师了,她再来偷吃的,我可打不过她了。”
    唐春荣:“……”
    “嗳,我要炒菜了,厨房越来越热,你别呆着,你不惯这里,仔细中暑。现在的药可得紧着受伤的战兵用,没药吃硬扛着难受。”大妈又摸出把瓜子放到唐春荣的口袋里,“走吧,丫头。”
    唐春荣不好再留,低着头往外走。运气很是不好,正巧撞见了巡视的孔彰。二人一照面,唐春荣又难以抑制的哆嗦不停。她无法忘记端悫姑姑被强行拖出宫时凄厉的惨叫,更无法忘记姜戎骑兵灭了陈朝后自己噩梦般的经历。巨大的落差让她深切的明白权势的力量。当年皇家能对孔彰肆意凌。辱,在尊卑颠倒之时,孔彰便可对她生杀予夺。蝼蚁尚且偷生,唐春荣当然还想活。
    上位者不可轻易表达喜怒,因为永远无法避免身边混有小人。这就是为什么孔彰发过脾气后,管平波必须得刻意关照唐春荣的原因。如果管平波有丁点的疏忽,唐春荣只怕已经悄无声息的死了,锅还得扣在孔彰头上。虎贲军并非世外桃源,一样有权力争斗,一样有蝇营狗苟。
    孔彰不想成为自己讨厌的人,他有脾气,但并不小气。见唐春荣抖如筛糠的模样,淡淡的丢了句:“翌日见到你父亲,我会剁了他喂狗。然罪不及妻女,你拿我当寻常上峰即可。”
    唐春荣抬起头时,孔彰已经走远。她怔怔的看着孔彰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她能明确的感受到孔彰对她的厌恶,但她依然活着,没有任何刁难。克制与宽容,这就是虎贲军崛起,而陈朝衰落的缘故么?如果她的祖父不曾昏聩,那么她是不是永远不必经历噩梦?可没有如果,如今已是楚太初三年,而唐家的江山,彻彻底底的灭亡了。
    七月初一,窦宏朗在众望所归下当上了太子。趁着喜庆,他替窦向东颁布了永安郡主窦则雅下嫁李运长子的旨意,同时还有与林望舒眉来眼去达成的协议。管平波不置可否,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册封典礼。
    七月初九,卯时。宫中鼓声响起,为册封而临时住进兴圣宫的管平波在陌生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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