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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铎的指尖，异常温柔地抚摸过一道一道的伤痕。此刻，有一把刻刀，在他心上肆意行走，勾勒出一模一样的伤痕，鲜血淋漓。

　　　　顾采薇没有发现，他的眼眸中，已经满是疼惜和懊悔，为什么当初，没有保护好她？

　　　　宋铎把她抱在怀里，想把她揉进自己心里，放在最温暖最安全的地方，再也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顾采薇在他怀里，忍不住挣扎，尤其是想到，他刚从另外一个女人那里回来，无论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无法忍受。

　　　　柔美的身体在身前摆动，似想挣脱，更似挑逗，宋铎不争气地有了反应。

　　　　顾采薇明显也感受到了身后之人小腹之下的灼热。自己已经悲愤欲绝，他却还起了反应。这反应，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别的女人？

　　　　此刻的顾采薇，已经像掉落到醋坛子中，浑然没有任何理智。

　　　　她猛地挣脱了宋铎的束缚，转身狠狠推了他一把，抓过旁边的被子把自己盖住，带着几分醋意和绝望道：“去找你的夫人去！不要对着已经不是你的女人的女人发——情！”

　　　　宋铎完全没防备，竟然被她推到地上，听到她的话，盯着他，愤怒几乎从眼中喷薄而出，一字一顿道：“顾采薇，你再给我说一遍！”

　　　　她真的以为，自己对她的那许多情意，说收回就收回？自己对景飒或者是其他女人，就那般随意？他这一年的煎熬，刻骨的思念，却得来她如此的不信任，多么像一个笑话！

　　　　顾采薇带着狠意，望着他：“你有了夫人，难道要我留下来，给你做小，对另一个女人卑躬屈膝，让我的孩子叫别人为娘亲吗？”

　　　　“好，好，好。”宋铎一口气说出三个“好”，从地上站起来，“顾采薇，这是你说的。”

　　　　“我说的不对吗？”

　　　　“对。”宋铎怒极反笑，口气阴冷而狠绝，“可是，你给我记住。就算我有了夫人，你也别想走。我就要你做侍妾，不，通房，没有名分那种，日日伺候夫人，无论什么时候，我想让你如何伺候，你都不能反抗！身边的每个人都可以奴役你，欺负你！穿上衣服，先跟我，给夫人磕头敬茶去！”

　第五百五十二章粗暴

　　　　听着宋铎残忍的话语，顾采薇抱着被子放声大哭。

　　　　宋铎站在旁边，面色阴沉地看着她，也不上前哄她——他也是气得实在受不了了。

　　　　等她哭声小了些，宋铎把她的衣服扔到她身上，冷冷道：“穿衣服。”

　　　　“我不要去见她，不要。”顾采薇眼泪鼻涕满面，狼狈异常，却不断摇头往后退缩。

　　　　“你有两个选择，”宋铎声线没有任何起伏道，“第一，穿上衣服跟我出去，第二……”

　　　　“我要第二个！”顾采薇抢着道。

　　　　宋铎冷笑一声：“第二，是就这样出去。”

　　　　顾采薇看着他，想从他眼神和表情中看到松动，可是却失望地发现，他一丁点能妥协的迹象都没有。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子颤了颤，慢慢捡起衣服，颤抖着双手往身上套——她根本避无可避，那就去见吧。

　　　　现在的宋铎，根本不是从前那个自己一个皱眉都会担心不已的宋铎，他身上的那种时时散发的冷气，让她都害怕。

　　　　见了景飒，说不定她不喜欢自己，会想方设法让宋铎赶走自己。

　　　　这般想着，她的泪珠扑扑往下落，眼底伤痛，动作茫然而僵硬。

　　　　宋铎不忍心看她如此模样，把头扭到一旁——她太气人了，才让自己忍不住想教训教训她，可是看着她如此失魂落魄，甚至生无可恋的样子，他心中除了心疼，一点儿快意都没有。

　　　　深爱的恋人吵架，没有人会胜利。

　　　　“走。”看顾采薇穿好衣服，宋铎出声道。

　　　　顾采薇站起身来，看了看熟悉的梳妆台，声音嘶哑道：“我去梳一下头发。”知道现在自己模样多狼狈，可还是不想输得那么难看。

　　　　“不必了。”宋铎道，抓起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外走。

　　　　事实上，走出去，被冷风一吹，顾采薇就退缩了。

　　　　她不想见景飒了，不相见她和宋铎之间和谐相处的情形，她害怕，曾经只属于她的那些柔情蜜意，被分给别人，哪怕只有一点点。

　　　　“表哥，我不进去了。”她抱着营帐外面支撑的原木，哀求道。

　　　　“不行。”宋铎断然拒绝道，伸出手来一根一根掰开她紧握住原木的白皙手指。

　　　　顾采薇用尽全身气力挣扎，可是到底不是宋铎的对手，被他连推带拉地弄进去。

　　　　她哭得眼前白茫茫一片，被宋铎粗暴地推到地上的软的跪垫上。

　　　　“让你给夫人磕头敬茶，收起你的泪水来，以后有的是你哭的时候。”宋铎看着瘫软在地上，不敢抬头的顾采薇，凶狠道。

　　　　本来也想好好治治她，让她难过，可是看到她在痛苦中，几乎溺亡，他又于心何忍？只能自我开解道，先解开误会，再好好收拾她。

　　　　顾采薇抬起手背，艰难地擦擦泪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这营帐中的味道，怎么那么像檀香？自己和宋铎闹成这样，景飒那等沉不住脾气的性子，为什么一直一言不发？

　　　　她慢慢抬起头，向上仰望，目光触及眼前的一切，吃惊地嘴巴张大，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去。

　　　　宋铎已经负手而立，不再看她。

　　　　顾采薇定定地看着那牌位许久，目光又转到营帐四周，分毫未曾改变的布置——她最喜欢的笔洗，静静地躺在书桌上；她最喜欢的那本药典，还摊开放在桌面之上；她最喜欢的青花瓷花瓶之中，插着几支含苞待放的腊梅……

　　　　她忽而明白过来，一切只是九王子的谎言，她却信了，从刚开始的将信将疑，到后来听了几句闲话，就深信不疑。

　　　　她转而看着宋铎挺拔的身影和……斑白的头发，这样深爱自己的男人，却被自己如此怀疑。顾采薇啊顾采薇，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一时间，感动、懊悔、内疚……各种复杂的情绪将她重重包围。

　　　　她想对宋铎说些什么，可是嘴唇翕动半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有什么语言，什么词语，能配得上他如许深情？

　　　　背对着她的宋铎，亦满面泪水。是生气她的不信任，可是她能够回来，再也不用对着冰冷的牌位，抱着冷冷的被褥，想象她的音容笑貌，失而复得的狂喜，压住了其他一切。

　　　　“啪啪！”

　　　　听到两声脆响，宋铎猛地回头，看到顾采薇扇了自己两记耳光，不由扑过去，抓住她的手，怒道：“你干什么！”

　　　　“对不起”三个字，如重千钧，怎么也说不出来，顾采薇只是看着他，眼神被愧疚填满。

　　　　宋铎看着她肿起的面颊，何尝不知道此刻她的心理，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脸上残留的泪水，道：“你是我的人。我不同意，谁都不能动你，你自己也不行！”

　　　　“我，表哥，我错……”

　　　　“闭嘴。”宋铎恶狠狠道。

　　　　他不想看到她如此颓然自责的样子，他恨他不信任自己是真，舍不得她为任何事情难过内疚也是真。他见不得她受到任何伤害，哪怕这伤害，是她自己给自己的。

　　　　顾采薇小衣上的扣子不知道何时开了一个，露出里面的桃红色里衣，宋铎的呼吸声渐渐重了起来，忽然猛地把她抱起来，扔到两人曾无数次翻云覆雨的床榻之上，伸手开始解自己的长袍，他迫切地需要做些什么，来确认她确确实实回来了。

　　　　顾采薇看着他的动作，从床上跪坐起来，慢慢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

　　　　“不准动！”宋铎大声呵斥她道，飞快地解开腰带，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

　　　　顾采薇怔愣住，看到曾经无比熟悉的身体，她却有几分赧然，垂下头不敢去看与自己视线平齐的部位。

　　　　宋铎撕开了她的衣服，没错，就是撕。

　　　　裂帛的声音，回响在营帐之中，营造出慑人的气氛。

　　　　顾采薇被他拉到床边，然后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粗暴地被他按倒…

　　　　泪水几乎是同时随着身体传来的痛苦流下，惊呼却被他霸道的唇堵在口中，难以发出。

　　　　（此处省略n字……）

　　　　身体是痛的，心却是熨帖的，她伸出手来，抱住宋铎的脖子，腰肢努力挺起，配合他的动作，无声地鼓励着他。

　　　　宋铎感受到她的配合，咬上她的脖颈，更加奋力地挞伐。

　第五百五十三章细语

　　　　太久没有在一起，宋铎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却足以让顾采薇战栗。

　　　　感受到他火热的释放，顾采薇瘫软成一团。

　　　　此刻的她，并没有从前被疼爱后那般蜜桃般粉红的面色和欲说还休的风情——肿胀的双眼和面颊，青紫交杂的身体，完全脱力而无法合上的双腿，看起来十分狼狈。

　　　　然而她却浑然不顾，眼睛只盯着宋铎看，带着深深的歉意和无法言说的愧疚。

　　　　宋铎上前，拉开她的腿查看，顾采薇本能地想收紧，然而看到他冷冷地瞥了自己一眼，便不敢再挣扎，任由他动作。

　　　　身下到底有淡淡的红色痕迹，应该是被他伤到了。宋铎伸手，想仔细翻看伤在何处，就听顾采薇低声道：“表哥，我没事。你，你想要便要吧。

　　　　宋铎一下子就怒了，看着她冷声道：“你倒真把自己当通房，为了哄男人，自己都顾不得了。

　　　　顾采薇：“……没有，我知道，知道你没要够。”她声音小小的，脸色绯红。

　　　　“所以你就毫不顾及自己？”宋铎怒道，“顾采薇，你的命，连同你身上每一寸地方，都是我的！”他霸道道，“敢跳马，敢自残，敢不爱惜自己，这些账，我会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

　　　　“是，是。”顾采薇重重点头，泪水纷飞中重复道，“我的一切，都是表哥的。”

　　　　宋铎见她如此，哪里还是舍得苛责，拿出棉巾给她擦拭身体，然后披上衣服，想转身出去，让人送热水和药物来。

　　　　顾采薇扯住他的袖口，哀求道：“表哥，你要去哪里？陪我呆一会好吗？”

　　　　她眼神中满是恳求，被泪水反复洗过的眸子，盛满了不舍。

　　　　宋铎心里一软，坐在床边，却还恶声恶气道：“怎么，还没被弄够？”说着，把手伸到被子里去摸隔着被子犹能看到耸起的部位。

　　　　顾采薇伸手拦他，却被他禁锢住。

　　　　“表哥，别，涨得疼。”顾采薇阻挡不了他的大手作恶，只能小声哀求，“该给长治和久安喂奶了，你把他们抱进来好不好？”

　　　　闹腾了这么长时间没给两个孩子喂奶，她的胸前简直坚硬如铁，碰一碰就钻心的疼。

　　　　宋铎见她眉头紧皱，当真是疼得紧了，冲门外喊了一声，让人去抱孩子。

　　　　可是巴云娘让人回话，说两个小家伙儿刚喝了奶娘的奶，已经吃饱喝足，睡下了。

　　　　“表哥，你把那茶杯给我……那个，要两个……”顾采薇坐起身来，胸前捂着被子，艰难道。

　　　　宋铎伸手把床头的两个杯子拿过来递给她。

　　　　“那个，要不，你先出去看看孩子？”她红着脸商量道。

　　　　“没听到，他们刚睡下吗？”宋铎面无表情道，“我还有什么没看过吗？”

　　　　顾采薇急得耳朵根都红了，却发现宋铎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只能慢慢放下被子，把杯子放到胸下，在宋铎灼灼目光的注视下，玉手捏到自己胸上。

　　　　“啊——”刚刚用力，有些许奶水挤出，她就忍不住痛呼起来。

　　　　宋铎见她面上疼出一层薄汗，忙打开她的手，皱眉道：“喂奶总也这么痛吗？承儿的时候，我不记得这样难受啊。”

　　　　顾采薇低头道：“硬挤总是疼一些，但是总涨奶，奶水便回去了。”

　　　　“愚蠢！”宋铎怒骂道，抢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回到小几上，把她按倒在床上……

　　　　“文扬，你在里面吗？”过了一会儿，沈洛湛焦急的声音响起。

　　　　顾采薇身子一震，忙推开身上的宋铎：“表哥，是哥哥，是不是我哥哥？”

　　　　宋铎抬头，抹去嘴角残余的液体，问道：“可还难受？”

　　　　顾采薇羞得不敢看他，只推他：“快起来，是大哥来了？他在军营里？”

　　　　宋铎见不得她提到别人如此激动的样子，没好气道：“是他。”

　　　　“那你快说话啊！”顾采薇忙不迭地往身上套衣服，可是一坐起来，双腿间又有黏腻流出，急得她不行，埋怨道，“你不早些告诉我？”

　　　　宋铎自己穿着衣服，没好气道：“这里是禁地，谁都不能进来。你好好躺下休息，我出去跟他说说，等晚上再见面。”见她要反对，他斜眼看了她一眼，“你现在的样子，自己觉得能看吗？”

　　　　顾采薇摸摸自己的眼睛和脸，只能委屈地应下了。

　　　　宋铎不知道出去和沈洛湛说了什么，很快就回来了，带回了热水和药膏，伺候她上了药。

　　　　“表哥，去把檀香弄灭，我不喜欢这气味。”顾采薇看着供桌，虽然感动不已，但是想到宋铎成日对着这没有温度的东西，心塞到不行。

　　　　宋铎如她所言捻灭了檀香，复又回来脱了衣裳，挨着她躺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他没法告诉她，即使刚才只是出去和沈洛湛说了几句话，他的目光都始终警惕地盯着营帐门口，好似一个不小心，又会把她弄丢一般。

　　　　“表哥，孟澜怎么样？醒了吗？”顾采薇问道。

　　　　“你心思不少啊。”宋铎捏着她腰间的一小块嫩肉，咬牙切齿道。

　　　　顾采薇呼痛求饶，道：“多亏他，我才能被救出来，而且也多亏他照应，我才能在漠北那里过下去……”

　　　　而且，想到勒宁，她就觉得深深对不起这一对。

　　　　“那你跟我说说，他如何照应你的？还有，那个左瑾，玳瑁，都是如何欺负你的？等孟澜醒来，我都要一一对的，若是你敢说谎，或者落下一条……”他恶狠狠地威胁道，“看我饶不饶过你！”

　　　　顾采薇道：“是巴姐姐告诉你的？都过去了，其实也没什么，能回来一家团圆，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你想不提，也要问我愿不愿意放过！”宋铎眼中冷光闪过。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他一定十倍、百倍还回去！

　　　　“表哥，”顾采薇看不得他这般模样，伸手摸着他的鬓角，胡乱地亲吻他，转移话题，“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你是觉得，刚才没被要够？”宋铎咬牙骂道，伸手在她臀上拍了一记，“别撩火。”

　第五百五十四章抗旨

　　　　顾采薇一顿撒娇，总算让宋铎的眉头舒展了些。

　　　　顾采薇忙问起了孩子的事情。

　　　　“拂衣的画册子，攒了许多，都在那里放着。”宋铎指著书桌的位置，“我知道你时时念着她，所以每次收到都先拿给你。”

　　　　顾采薇心里一酸，在他胸前蹭了蹭：“表哥，谢谢你……嗯，对不起……我听了那伊屠顿的话，不相信你，你别生气了。你要是还生气，就打我两下？”

　　　　说着，她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打这里，我自己看着堵得慌。”宋铎笑道，伸手在她臀上捏了两下，“以后再不听话，还是这里遭殃。”

　　　　顾采薇动了动身子，笑骂一句，而后听着他渐渐粗重的喘息，不敢再动，道：“承儿呢？”

　　　　“承儿被阿媛带到京城里去了。出征之前，总要安顿好他。”宋铎道。

　　　　两人又低语了很长时间，直到被外面请示送膳的侍卫打断——分开太久，有说不完的话。

　　　　“在这里吃还是去我营帐里？”宋铎一边替她穿着衣服一边问道，又看看她的脸，“真丑。”

　　　　顾采薇翻个白眼：“就在这里吧，不想动弹。赶紧吃过饭，我要去看看两个孩子。”

　　　　“好，一起去。”宋铎道，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到桌前。

　　　　来送饭食的竟然是邓博和隋易。

　　　　“见过姑娘。”

　　　　两人齐齐拜倒在地。

　　　　“这是干什么！”顾采薇忙道，“快起来。”

　　　　宋铎皱眉道：“你们来干什么！”邓博对顾采薇的事情，从来没有一件处理得让他高兴的，所以现在看到他出现，宋铎直觉他又要说出什么让自己不高兴的话。

　　　　邓博恭谨道：“将军和姑娘重逢，可喜可贺，属下等也十分激动，特意来拜见姑娘，此为其一……”

　　　　“拜见完了就走。”宋铎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并不想听他的二三四五。

　　　　顾采薇：“……”

　　　　表哥现在怎么这么暴躁？

　　　　见顾采薇要开口说话，宋铎抢先道：“你们俩先出去，吃完饭再说。”

　　　　隋易见状，拉了拉邓博，和他一起告退。

　　　　顾采薇有些摸不着头脑，宋铎却只管让她吃饭，不准她提起两人。

　　　　“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多吃些。”宋铎不住地给她夹菜。

　　　　顾采薇想起供桌上放的，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