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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邪王:王妃千千岁-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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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世安脸色冰冷地提着长刀站在一旁,目光如同冰刃,凛然而充满了杀机。

    顾世安想将长刀扔给萧越,可看看上面的血,他蹲下身子,将长刀在英国公的衣服上擦干净,然后一把将几个瓷罐抱到怀里,将长刀扔给萧越。

    “若亲人遭受这样的对待,我却无动于衷,那不配为人夫,为人子。”

    顾世安这两刀把英国公捅的有点深,不过短短时间,英国公摁住的伤口,就一直往外冒着鲜红的血。

    “我还以为你的血是黑的。”顾世安冷冷的看着英国公。

    “你自诩深爱我的生母,和我的生父,养父是知交好友,可你怎么能如此残忍的对待他们?”

    爱?爱是什么?如果让人死都不安息就是爱,这样的爱,太可怕。

    “走吧,快走吧。”英国公喘息着,小声的说道,推开要上来帮他包扎的老仆。

    如果被人发现他伤了自己,那么他的前程就算是全完了。

    更不要说肃王遗孤并不是什么好的身份。

    而他是有功于社稷的武将,就算他隐退多年,可皇上依然不敢把他如何。

    “晋王,带着你岳父快走吧。今日之事,时都不能往外说。“

    英国公喘息着吩咐。

    顾世安摇头,“这件事是我做的,有什么样的后果,我自己承担,无须你的好意,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

    “若是有人问我为什么这样做。”

    他看了怀里的几个瓷罐,看着英国公,扬唇,“我大概会说一说英国公是如何将我生父,养父,生母,还有妻子,挫骨扬灰的。”

    这世间再也没有这样残忍的人。

    会将一个人留在这世上最后的纪念烧成会,令人缅怀都成了奢望。

    他这一生,再也不会有如对英国公这般的恨意。

    若说从前,他曾经恨过于老夫人,可那时只要远远地避开就可以了。

    有那么一瞬,顾世安甚至想要将整个英国公府烧的干干净净。

    英国公脸色惨白,笑着道,“你恨我讲你妻子的骨灰禁锢在这里,可是你却不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你的妻子吧?”

    “你知道真相后还会如此的坦然吗?”

    萧越闻言,脸色变了变,他是听过杨氏说的那些内情的,念念说要先瞒着岳父,那么此刻,就不能让他知道。

    他森然看着英国公,“国公是不想活命了吗?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说完,要拉着顾世安走,“岳父,念念还在家中等您。”

    顾世安定定的看着他,笑道,“真相你也知道吗?还是念念也知道?”

    萧越抿唇,外面忽然传来焦急的喊声,“王爷,王爷,您在不在里面?王妃在家里晕倒了。”

 第95章,毒发

    顾世安站在英国公府的花房里,怀里抱着瓷罐,地上都是血,都是英国公的血。

    他如今也算是为自己的生身父母,养父报了仇,他突然想要笑一笑。

    他在外漂泊的那些年,不知杀了多少人。

    自然知道想要人生不如死,应该刺哪里。

    他捅在英国公身上的那个位置,是内脏之中最脆弱的一处。

    日后,就算英国公好了,整个人也是虚弱不堪。

    他会让他在国公府里好好的养老,看着国公府慢慢的倒塌。

    英国公的老仆带着太医进来,“太医,快看看我们国公爷的伤。”

    因为英国公的勒令,禁止张家其他人靠近花房,唯一的英国公夫人已经被拖了下去。

    此刻,太医见到英国公倒在地上,满身都是鲜血,地上血流成河,顿时吓了一跳。

    他看新上任的肃王正脸色冷淡的站在那里,抱着好几个罐子,而‘活阎王’正手持长刀立在那里。

    太医惶恐的收回目光,惶恐地去给英国公包扎伤口。

    他也不敢多看,多问,这年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他一看到那伤口就抹汗,这么凶悍的两刀,亏得英国公是武将,身体不错,这简直是要至英国公于死地的啊。

    只见英国公凝视着顾世安的方向,眼底渐渐泛出一层泪光。

    “你母亲过世后,你就被顾老头抱养,世安,你的容貌,和你的母亲及是相像,你不知道,我曾经是那样的想靠近你。”

    “我很后悔,当初应该将你抱回国公府抚养的,这样,你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辛苦,你也不会看上长公主那贱人的女儿。”

    “我很羡慕顾老头,他能和你朝夕相对,对你言传身教。”

    顾世安神色渐渐冰冷,他打断英国公的话,“如果我母亲知道你这样对待她,必然会后悔当初曾救过你。”

    “她此刻说不定就在怨恨你,为什么恨?因为救了你这样一个畜生。”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他知敬畏,知羞耻,知克制,否则,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顾世安眼角泛红,声音奕是微微颤抖。

    英国公呆住了,定定的望着顾世安,泪光闪烁,半响,“我是将静宁的尸骨给挖了出来,可你知道你媳妇为什么会早逝吗?你不是在查她中毒的事情吗?”

    “你又知道是谁给她下的毒吗?”

    顾世安冷冷的看着他苟延残喘,逼近一步,“是谁?”

    恰此时,外面响起脚步声,“王爷,王爷,在不在里面?王妃在府里晕倒了……”

    萧越和顾世安的脸色同时大变,再不管身后血流满地的英国公,快速的出了花房,萧越一看,是王府的侍卫。

    萧越上前,拎着那护卫的领子,“你说王妃怎么了?”

    那护卫挣扎了两下,艰难的道,“具体的属下不可知,是内院的姐姐让属下来报信的,因不知道王爷是否在这里,派了好几拨人出门找您。”

    顾世安急切的道,“不要管这些,赶紧回府。”

    他们开始就是闯入英国公府的,如今同样闯了出去,闯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将正在给英国公包扎伤口的老太医给抓走。

    “国公爷的伤口还未处理好。”老太医挣扎。

    顾世安冷冷的看了眼,淡淡的道,“祸害活千年,死不了。”

    *

    顾念抱着从英国公那里抢来的瓷罐,仿佛抱着自己的性命一般,刘丹阳因为她受伤,见到刘夫人时,不断的道歉。

    “丹阳,你没事吧?真抱歉让你遇到危险。”顾念真心实意的道歉,如果不是刘丹阳挡的那下,顾念此刻大概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所以,她很感激刘丹阳。

    倒是刘丹阳大咧咧的道,“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帮你挡谁帮你挡。”

    她笑的灿烂,顾念也跟着笑了笑,心里的阴霾被驱散点点。

    刘夫人心疼的拍了她一下,“你就消停点吧,赶紧回去看大夫。”

    又与顾念告别,顾念道,“夫人,今日丹阳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只今日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好,来日定当上门致谢。”

    刘夫人道,“王妃事情要紧,这只是小伤,不值什么。她皮厚,再说,是她自己愿意的。不怪你。”

    顾念看着刘夫人和刘丹阳上了马车离开后,才踏上王府的马车,回到王府后,顾念小心翼翼的把瓷罐放到香案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站起来后,摸摸瓷罐,眼泪不停的落下来,到底是有什么样的仇恨,让英国公那贼老头一把火将母亲的尸骨烧了个干净。

    “您再等等,父亲和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顾念喃喃道。

    哪怕她的力量不够,她也会上天入地,将英国公府的人打落尘埃,让英国公后悔当日这样做。

    她最恨的就是以爱的名义实则做着伤害的事情。

    她的泪一滴滴的落下,只感觉心中烦闷,眼前一阵发黑,两侧耳朵也嗡嗡作响。

    “黄芪……”

    她只叫了这么一声,腿软了下去,整个人一下栽倒在地。

    黄芪本在门外,隐约听到顾念的声音,推开门,就见顾念倒在地上,连忙抱起她,红着眼睛唤到,

    “王妃,王妃。”

    顾念自然不会醒,苍白的脸上睫毛一动未动,眼睛依然紧闭着。

    她连声唤来其他的丫鬟过来帮忙,将顾念抬到正屋内室床上。

    秦嬷嬷在一边急的直跺脚,黄芪把顾念放在床上后,手就搭在她的脉门上,探了一番之后,又去看顾念的眼睛,慢慢地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苍白,泪水刷的一下涌了出来。

    秦嬷嬷见她不说话,“黄芪姑娘,王妃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晕倒?你行不行啊?还是去请太医吧。”

    想到萧越未在府里,又连忙派人出去找萧越。

    萧越和顾世安赶回来时,顾念还未醒来,萧越将手中握着的长刀一扔,进了内室,坐在床边,看着眼睛紧闭的顾念,下意识的俯身趴在顾念的身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半响,声音颤抖,

    “王妃为什么会晕倒?”

    他的呻吟颤抖,甚至带着些哽咽,问完,吻了问顾念的面颊,身子似乎都在微微发抖,像是克制着某种情绪不让它流露出来。

    “王妃,毒发了。”黄芪声音颤抖着回道。

    顾世安闻言,脸色大变,拎着从英国公府掳来的老太医,上前一把揪开萧越,“快,诊脉。”

    老太医被他们拎过来拎过去,感觉自己的老命都要丢了。

    “你们这些后生,一点都不尊老,看,看,看,看什么看……”

    一边嘟囔,一边去探脉,“确实是毒发了。”

    他探了探后,“咦,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压制毒素这么久,就是张春子来也不过是如此啊。”

    “老夫也做不到更好,只能暂时压住,不让它扩散到心脉,时效是一个月,若是当毒性扩散到心脉时,王妃就没救了。”

    “你们还是快点找到张春子,或者是找到两味解药,碧丝和绿枝。这两味药只生长在百越的深山老林之中,很是难寻,不过若是能寻得来,那这毒就算是解决大半了。”

    黄芪大惊,她上前两步,追问,“老先生说的可是真的,王妃这毒分明就是碧丝和绿枝的叶子上的毒素。”

    “如今你说它们竟然是解药?”

    老太医笑着道,“大自然造物神奇,谁能知道碧丝和绿枝的叶子是毒,可它们的根茎却是解药呢?”

    这消息让黄芪震惊,同时也让萧越和顾世安看到希望。

    黄芪喃喃,“果然还是我学艺不精。”

    老太医抚须而笑,下去开方子。

    这一天一晚,顾念都没有醒过来,萧越一直未离开床边半步,药熬好后,亲自给她喂了下去,又和黄芪一起帮她褪去出门见客的正服,换上舒适轻便的衣裳。

    萧越一直握着顾念的手没松开,是因他一松开,昏睡的人就会‘哼’一声,眉头紧紧皱起。

    “母亲……”

    她的手指屋里的抓握着,似乎在寻找什么,萧越又握回去,“在呢,在呢。”

    昏睡的顾念才会安静下来,舒展眉头。

    萧越静静躺在顾念身侧,静静帝看着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

    这张平日里艳丽无双,生机勃勃的脸,此刻苍白的毫无血色,连嘴唇的颜色也比平日淡了几分,可怜的让人心疼。

    她很少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出脆弱,一直都很坚强,可她越是这样的坚强,越是让人怜惜。

    他为什么会喜欢她?大概他们是一样的人吧。

    “念念。”萧越喃喃,靠近她的耳边,亲吻她的面颊,“别怕,别怕……”

    顾念这一晚,如同置身与海浪之中,时而沉入海底,时而付出水面,起起伏伏,随波摇摆。

    她有时觉得窒息的难以忍受,又时却又忽然间吸入一大口新鲜空气,整个身心都顺畅起来。

    不过,让她庆幸的是,无论她如何的起伏,都有人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紧紧地抱着她,不松手。

    耳边时不时传来那温柔的声音,“念念,念念……”

    那是她吗?她有时候迷茫,可那声音太过温柔,好像她曾经感受过的母亲的,柔柔的呼唤。

    她忍不住往那声音挤去,想要汲取一些温暖,一直靠过去,靠过去,一直到听到沉稳的心跳声,她才安然入睡。

    顾念再次醒来,昏昏沉沉间睁眼看着边上的萧越愣了愣,这一晚,萧越都没敢入睡,只闭着眼睛,感受到顾念动了动。

    他轻拍了拍她的背,“在呢,在呢……”

    好像这一整晚,已经无数次说过这句话,重复过这个动作。

    顾念只记得自己在白瓷罐子前说话,后来……

    她不明所以,努力的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可她四肢软绵绵地使不出丁点的力气感觉浑身都湿哒哒的。

    她懒懒的靠在萧越怀里,只觉得累的连手指头都懒得动,身上好像被重物碾压过一样,疼的厉害。

    她用眼睛描摹着萧越疲惫,阴郁的脸颊,大概是目光太过灼热,萧越终于睁开眼睛,见顾念正看着自己,惊喜道,

    “念念,你醒了?”

    “我怎么了?”她的声音沙哑,无力。

    萧越将她揽在怀里,“念念,你身体里的毒发作出来了,不过,你不用怕,我和岳父都已经派人出去找解药了,很快,很快就会好的。”

    “我不怕。”

    顾念乖顺的任他搂着,原来是毒发了啊,竟然来的这样快。

    这一刻,顾念没有惊讶,坦然的接受这一切,只是遗憾的是,来得太快了些。

    *

    正院里,纪太妃开始听说随远堂乱成一片,后来又听说顾念昏睡,具体是什么却再也打听不出来。

    不过,她却有些暗暗松了口气。

    她眉开眼笑地对田嬷嬷说道,“好啊,这就是老天的报应,让他们俩不孝不悌忤逆我,老天果然还是长眼的,没让他们好过。”

    田嬷嬷忙上前附和,“太妃说得没错,我看哪,王妃这一昏倒,以后就不值得太妃防备了,您想,她这一病倒,必然是不能打理中馈的,难不成还让老太妃亲自出山?那还不是太妃您受累了。”

    她脸上带着意味表情,田嬷嬷年过六旬,头发花白,额上眼角满是皱纹,目中闪过精光,看着就是个厉害的妇人。

    她是太妃的乳母,纪氏出嫁,田嬷嬷一家做了陪房,随纪氏一起到了晋王府,在晋王府一待就是几十年。

    她熟知纪氏所有的隐秘,对纪氏忠心不二,深得纪氏信任器重。

    如今田嬷嬷年岁渐长,纪氏已经不忍心让她操劳忙碌,没再让她领什么差事,只让她待在身边,陪自己说说话。

    此刻她说的,让纪太妃大声笑了起来,“不错,不错,还是你提醒了我。”

    她的脸上露出十二分得意来,随即又忽然沉下眼眸,“当初,我生产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在呢?不然,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她的声音低落,也唯有在自小喂养自己长大的嬷嬷面前,纪太妃才会如此的脆弱,她哄着眼眶哭诉,

    “你说,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如果是,他怎么就那么不听我的?从小到大,就一直顶撞我。”

    “如果不是,他为什么长的和我那么像,我很多次想要弄死他,可一看到那张脸,我就下不去手。嬷嬷,我该怎么办?”

    “说到底,荣安堂那个老婆子从一开始就没接受过我,没把我当成一家人,王爷,他怎么就去的那么早?他要在,我的日子肯定比现在好过。”

    纪太妃用帕子擦拭着泪珠,田嬷嬷低声宽慰道,“说起来,这些年太妃也过的不错了,老太妃一直不管府里,和王爷虽然有摩擦,但到底他也没做出格的事情。”

    纪太妃冷笑一声,“她不让我掌家,还让谁掌家?她倒是想把爵位给另外两房的,可皇上当时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名言,爵位是留给那个孽障的。”

    “自然,管家的权利只能在我手里了,她不待在府里,还不是不想看我的脸色过日子。”

    田嬷嬷闻言,委婉道,“话是这么说,不过,到底是太妃得了益处,皇上顾念着王爷救驾的功劳,一直对府里不错,如今更是对小王爷委以重任。”

    “老太妃如今一天老过一天,还能活几年?这晋王府迟早还是您的天下。“

    纪太妃听了,神色稍缓。

    只是一想到当初萧越冷着脸说让她别管他俩夫妻的事情,她心里就一阵烦躁,“真不知道,我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忤逆不孝的孽障。”

    田嬷嬷不言语,心里却想着当初纪太妃做的事情,可比着忤逆不孝严重的多了。

    田嬷嬷心里想着,却不敢明言,笑着道,

    “王爷不过是被皇上宠爱的,说他不是皇子,可比皇子还得宠,性子能不跳脱吗?”

    想到这里,纪氏倒没什么喜色,不知道又想到什么,神色反而晦暗了几分。

    *

    老太妃头天就听说顾念晕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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