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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邪王:王妃千千岁-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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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念念,本不应该遭受那些伤痛得。
*
承平二十二年夏,原本端午过后就会去西山行宫避暑的永平帝并未去往行宫,而是一直在宫里呆着。
那些原本会跟着去避暑的大臣也只能待在皇城中,这年夏天卖冰的商人赚了好大一笔。
而,更震动朝野的是,这年七月流火季节,永平帝,竟然下了罪己诏!
诏书中称,他梦到先帝指责他,未曾照顾好天下黎民百姓,致使多地发生洪涝灾害,他心中惶恐,害怕再发生前朝那种地龙翻身事件,想要亲自前往皇觉寺,斋戒三十天。
但,四皇子纯孝,言国家不可一日无主,甘愿去皇子之身,以庶民身份,终身去皇觉寺为百姓祈福。
这罪己诏一出,满朝皆惊,大臣纷纷求见永平帝,就连太子,也觉得不可以思议。
但,他已经收到萧越的消息,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就连张太后,也是怒斥永平帝,就算四皇子要去庙里祈福,也不用剥夺他皇子的身份!
以皇子的身份给百姓祈福,不是更好吗?
可永平帝没有听从任何一人的意见,就连程贵妃也被阻挡在养心殿外。
四皇子从被囚禁到放出来,并没有多少时间,到如今被送到皇觉寺剃度,一时间,朝廷风声鹤唳,文武百官,人人自危,但都纷纷上折子,纷纷附和罪己诏,称赞四皇子孝道可嘉,其情可表。
暗中有道消息,在暗中流传,那就是皇帝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发作了四皇子,在四皇子有生之年,都不允许踏出皇觉寺一步,如出,杀无赦!
这是永平帝的死令,无任何更改的可能。
御书房里,永平帝看着那道发出去的罪己诏,一动不动,忽然,外面有小太监惊慌失措的进来,在于公公耳边低声禀报,
“公公,不好了,朝晖宫出事了。”
“贵妃娘娘要见陛下,可门口的侍卫不肯,她竟然……竟然自焚了……”
于公公大惊,转身厉声问道,“娘娘如何了?”
那小太监道,“幸好发现的及时,娘娘已经救下来了,无大碍。”
于公公松了一口气,看了看还在沉思的永平帝,上前一步。
*
朝晖宫里,程贵妃脸色苍白,不断的殿内走着,不时的看向门口。
空旷的大殿内,只有她急促的脚步声回响着。
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门口一道高大身影行来,只是,那道身影未曾再往里走,而是停在门口。
虽然逆着光,但程贵妃知道,他正在看着自己。
她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到那人的跟前,只见他正冷冷地看着她,目光冷漠,不带丝毫感情。
哪怕是厌恶,都不曾有一丝一毫。
她跪在地上,眼泪流出来,脑子里想的是从前的那些恩爱,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们变成这样了。
“陛下,臣妾不知道曦儿做了什么错事,他只是一时糊涂,虎毒不食子,求陛下看在你我多年夫妻的情分上,饶了他这一回吧。”
圈进,守皇陵,那都比去皇觉寺做和尚要好,一旦剃度,真的是此生无望。
程贵妃不停的磕着头,头碰到地上,发出砰砰的生意。
永平帝冷冷的看着程贵妃,“你以死来威胁朕,见朕,朕来了,本以为,会听到你一些忏悔的声音,可没想到……”
“见你,就是朕念及这二十年的情分,你说,曦儿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假装刺杀,却是为了让朕将人支走,天下这么多女人,他却觊觎自己弟弟的女人。”
“他哪一件事情是做对的?哪一件事情值得我饶恕他?”
“这么多年,朕自问并未亏欠你们母子,还有馨儿,她为什么去皇觉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好自为之吧,不要让朕,也将你赶去与馨儿同聚。”
说完,永平帝转身就走。
程贵妃见他毫不留情,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永平帝,忽然声音尖利,大声喊道,
“陛下,你说未曾亏待我们母子,你以为我不知,你的秘密吗?”
“你的眼里,从来只有萧越,因为什么,你心知肚明,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敢亲近宫里的嫔妃,你为什么对晋王府多有恩宠?”
“这么多年,不要说曦儿,就是太子,又何尝多得过你一眼,他们都是你天经地义的儿子,继承你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可你呢?你只偏心萧越。”
“可惜,太子以为萧越站在他那边,就沾沾自喜了,曦儿走上今日这一条路,难道不是你的干系吗?
明明是曦儿先提出要娶顾念,可你呢?竟然将她赐婚给萧越,为什么?
“你的秘密以为可以瞒住别人吗?”
“张春子,就在我的手中。”
程贵妃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刺入永平帝的内心深处。
他停住脚步,慢慢地转过身,眼神阴鸷的看着地上跪着的程贵妃。
他脸色铁青,面容微微抽搐,神色狰狞,宛如一头瞬间暴怒的恶兽。
“你方才说什么?”
他咬牙,一步步逼近程贵妃,目光阴鸷无比。
程贵妃瑟缩了一下,目露恐惧,但她好像想到什么,扑到永平帝的脚边,抱着他的腿,慌乱道,
“陛下,臣妾是胡言乱语的,其实没什么人在我手里,我什么都不知道,臣妾只想你给曦儿一个机会。”
“那也是你宠爱着长大的孩子啊。”
她哭得肝肠寸断,“馨儿已经去了庙里,松儿也被你囚禁在府里,如果曦儿再有什么,臣妾真的不想活了。”
永平帝低头看着程贵妃,半响,道,“你如果真的不想活,那朕也不拦着,但诏书已下,无更改的可能,你真的要有慈母心,那就好好的教导松儿,虽然,他已经没有扳正的可能。”
说完,他抽脚,甩袖离去。再无回头。
“去问问看,张春子如今在哪里?是否还在晋王府。”
顾念和萧越是五日后才回城的,因为暑热,天才刚刚泛白,萧越就带着顾念坐上马车回城去。
田野里白雾飘荡,从古朴而沉重的城门里出来一列重兵人马,前面是皇上身边的御林军,中间是一辆清油帷布小车,后面是穿着飞鱼服,佩着绣春刀的锦衣卫。
一行人,夹着清油帷布小车晃晃荡荡的往城外而去。
这队人马,就是护送四皇子去皇觉寺剃度的人马,领队的人是皇上身边的御林军统领,看到对面一行人,为首的霍然是晋王萧越。
御林军统领挥挥手,让后面的队伍停下,然后自己下马给萧越请安。
萧越冷漠的看了那辆清油帷布小车,让御林军统领起身,神色冷淡的往前而去,经过那辆小车时,车厢距离的晃动着,里面传来镣铐相碰之声,好似有人在奋力挣扎,之后就是一道尖细的声音,穿破车体,传入萧越的耳中,马车里,顾念的耳中。
“萧越,你别以为你赢了我,你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你以为那位皇帝,真的是喜欢你吗?你也会和我一样,不得善终。”
那声音里,仿佛带着几世的仇怨,其他的人却是面面相觑,而萧越,却脸色未变,驾着马,朝前走去。
御林军统领见萧越一行走远,进了城门,行了令,整个队伍又行动起来,往城外而去。
清油帷布小车里的人开始低声冷笑,后面声音越来越大,变成狂笑,一直到再也听不到。
*
永平帝听闻萧越已经带着顾念回城,他吩咐于公公,“准备一下,去出云寺,你派人去晋王府,吩咐越儿到出云寺来见我。”
于公公迟疑了下,道,“陛下,最近您去了太多次出云寺,是否不好?现在太后那边的人,可盯着您呢。”
永平帝慢慢吐出一口气,道,“朕等不及了,朕本不想告诉他,但朕怕因为这件事情和朕离心。”
于公公安慰道,“陛下多虑了,陛下勤政爱民,天下人莫不交口称赞,九殿下虽然性子阴沉,但最是信服陛下,他不是什么都与您说吗?怎么会和您离心?”
永平帝神色端凝,轻声道,“但愿,如你所言。”却没再提要去出云寺的事情。
半夜,宫里再次响起敲云板的声音,上次是程贵妃的朝晖宫,那不过是一点小小的火苗,一下就被侍卫给扑灭了,而这次,却是太子的东宫走水。
因为走水,太子的位置岌岌可危,萧越也为此,而带着顾念远走边疆……
第127章,你这是让我死
那一天夜里,萧越小心翼翼的抱着顾念一道入睡,半夜时分,他被隐隐约约的吵杂声给惊醒,外面暗一在轻轻的敲门禀报,“王爷,宫里好像走水了。”
萧越心头一惊,将怀里的顾念轻轻的放在枕头上,翻身下床,走到外面一看,皇宫方向竟冒出成团的烟雾。
顾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翻了个身,萧越见状,连忙走到床边,轻轻拍了下她的背,低声道,“没事,你安心睡吧。我一会就回来。”
皇宫,养心殿里,永平帝还在批阅折子,于公公在边上劝阻,“陛下,天色已晚,您还是明日再看吧。”
永平帝应了声,放下笔,伸手再去拿折子,忽然停了下来,仿佛听到什么声音,接着,他放下手,转头看向东边的方向。
那边是东宫方向,于公公和永平帝一起侧耳细听,仿佛有杂乱的喧闹声传来。
这在宫里,极不寻常。
于公公走到门口眺望,竟然看到远处有烟雾冒出,犹如起了火一样,脸色微变,刚要转身进去与永平帝禀报,一个管事太监脚步慌乱的奔过来,撞在于公公的身上,管事太监顾不得和于公公道歉,进了大殿。
他“扑通”一声扑在了地上,道,“皇上,东宫……东宫走水……奴婢等已经在扑火……恐惊扰圣驾,故来禀报……请皇上恕罪。”
永平帝一惊,猛地从位置上站起来,神色凝重,他对进来的于公公吩咐道,“你替朕去瞧瞧,务必尽快扑灭。”
于公公应了声,急忙往东宫而去。
东宫忽然失火,宫中上下都被惊醒,关注着火情,好在火很快就被扑灭了。
没多久,于公公也匆匆回来了。
于公公的脸色很难看,进来什么也没说,一下跪在地上,低头一动不动。
发生这样大的事,永平帝也没办法入睡,正在翻着奏折,见状,抬头道,“怎么了?不是说火扑住了吗?你这是怎么了?”
于公公直起身子,声音颤抖着道,“奴婢斗胆,恳请陛下不要动怒,皇上应了,奴婢才敢说。”
永平帝笑了起来,“你在朕身边这么多年,可没有这样过,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样,说吧。朕不生气。“奴婢方才过去,火情已经被灭,说是太子书房边上的安息室里先起火,火灭后,奴婢就想先回来禀报皇上,免得皇上担心,不想……“
他停了下来,面露迟疑之色。
永平帝放下折子,站起来,看他一眼,“不想什么?”
于公公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奴婢要走时,被叫去扑火的杂役太监正在往外头搬烧坏的物件,不想竟翻出一样说不得的东西……”
“什么东西……”皇上的声音沉沉,不怒而威。
“奴婢不敢说,事关重大,太子看到那东西也是一脸震惊,是故,奴婢先将东西带了回来,请皇上过目后定夺。”
他说完之后,就有一位小太监躬身入内,手高高举起,捧着一只托盘,跪在地上。
托盘上,放着被烧去小半的龙袍,上头压着的那顶九旒冕虽然也有火烧过的痕迹,但上面的各色玉珠却是历历可数,一目了然。
于公公跪在下首不安的看着上面的永平帝。
永平帝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套帝王才有的装备,半响没有说话,忽然‘啪’的一声,将那折子给扔在桌子上,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混账!!!”
外头有太监进来禀报,“陛下,晋王殿下在门口。”
永平帝呼了口气,吐出几个字,“让他进来。”
萧越从殿外进去,见于公公跪在地上,以及边上太监托着的东西,笑着道,“皇伯父,这是怎么了?”
永平帝怒道,“你看看,这是你的那个好大哥宫里搜出来的。”
萧越在那托盘上翻了翻,云淡风轻道,“皇伯父知道的,大哥不是那样的人,他从来不是。”
永平帝脸上的喜怒不辩,厉声道,“我要亲眼去看看,他到底在东宫做了什么,是不是亟不可待的要当皇帝了。”
萧越脸上惊慌的神情都没有,他微笑着道,“皇伯父,这些东西,说句大不敬的话,我要做,可以做十套八套的,这到底是谁竟然陷害太子哥哥,若是被我查出,我一定灭了他的满门。“
“陷害?还用别人陷害吗?当年朕御驾亲征时,他不就是在京里等着朕战败被俘,好登基为帝吗?这么多年过去,这野心只会大,不回小。”
永平帝怒声说道。
萧越笑了笑,“太子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您的儿子,必然是希望您好的。”
永平帝心里很清楚,太子确实不会那样,只是当初的战事太惨烈,虽然后来险胜,但他和那个人经历了被包围,差点被俘,生死一线,不管是他还是当时的那个人,都是没承受过的。
而太子当时在朝中监国,皇帝死了,或者被俘,必然是太子登基,那个时候,皇上为什么要让张春子给他改头换面,就是因为不希望太子登基。
原因是当时太子年龄太小,主少臣强,不是好事情,更何况,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如果这个时候皇帝驾崩,那么,必然又是一场大的动荡。
不说国内,就周边的邻国,哪个不是虎视眈眈的看着东离,想要上前分一杯羹?
这个时候,他们碰到了张春子,才有了今天的他!
“你打小就跟他亲厚,不管何时都会给他说话。”永平帝说着,虽然不像说道太子那样愤怒,可声音却还是有几分冰冷。
“他是您的长子,才是我的大哥,当初不是您拉着我的手,对我说,这是大哥吗?”萧越说着,声音低沉带着磁性,有种说不出的感染力,带着无比的真诚。
他要站在哪里,从许多年前就摆明了态度,不管是朝廷还是内宫,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太子党,哪怕是永平帝改主意,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信念。
永平帝脸色沉沉,神情显得悲伤而悠远,好一会突然道,“走吧,去东宫。”
“是。”萧越温声道,“我跟皇伯父一起去。”经过于公公的时候,萧越道,“于公公,快起来吧,皇上身边怎么能少了你服侍。”
于公公松了一口气,连忙站起身,揉了揉膝盖,一瘸一拐的跟上永平帝和萧越。
太子宫里,太子妃和太子以及一干内侍跪在东宫门口跪迎永平帝。
太子从出生就被封为太子,如今在位已经三十年,这么些年,早就具备登基掌控朝廷的能力,这些年来将东宫打理的是井井有条,虽然身体不是特别的好,但在朝政上也是屡有建树。
永平帝带着萧越,让太子进了未被烧毁的偏殿,于公公守在门口,三人说了很久的话,一直到天边现出鱼肚白。
至于说什么,并无人知道。
只是,回去后,永平帝却病倒了,甚至停朝三天。
东宫里,太子妃对着妆台坐了半响,忽然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是太子进来,她站起身冲到太子身边,眼泪落下来,顷刻间,泪流满面。
太子平静而缓慢的抬手从袖笼里抽出绢帕,抬手给她拭泪。
“别哭,没事的。”
太子妃咬咬唇,两人相携走到榻边,太子妃坐在榻边,伏在太子膝上抽泣起来。
太子轻抚她的头发,目光里的愤然却逐渐隐藏不住。
*
永平帝从东宫出来后,直接进了御书房。
萧越紧随其后,几步到了他跟前,然后将宫人都挥退下去。
屋内瞬间安静得像无人存在,只余墙角的香炉里的香烟袅袅。
“皇伯父,你应该听到太子哥哥说的,他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心思。”萧越紧盯着永平帝,态度不似平日那样的恭敬顺从。
永平帝抬起眼,目光陡然变得深邃,“这是你该说的话?”
萧越咬牙凝望着永平帝,道,“您明知道太子哥哥根本不会这样做,是有人陷害的,可你还是想把他关起来,是不是。”
永平帝目光渐渐深沉,面对这样的质问,却不说话。
萧越双拳砸在桌上,“他是你的儿子,是我的大哥,他文治武功样样比林曦那个混账强,比谁都适合做这个皇帝,你却一次次把他逼上绝路,你抬起林曦来和他斗也就罢了。”
“可你看看,林曦都是什么样的人?你说给我公道,如果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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