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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守护-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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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赢都在一念之间。
就在画师的心像世界铺展开来的瞬间，两个人就已经被铺展了整个东京的迷宫排斥出正常的世界了，两个人在一边维持着自己跟现实世界的联系，另一边抵制者无尽的虚幻世界的诱惑。
在真实与虚幻之间，两个人只能活下来一个。
随着画师脚下斑驳的油彩组成的海洋不断地侵蚀着杰克的世界，数字组成的国度只剩下了杰克脚下的短短一米方圆的领土。
“你在想什么？心像世界的强弱定律？”画师开合着嘴唇，但是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像是神之话语一样，带着一种主宰一切的威严。
“不要露出那种‘被看穿了吗？’的眼神啊。”画师缓缓竖起手指，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如同万物的怒吼：“心像世界的强弱，不在于力量运用的技巧，不在于力量的等级。”
“取决三要素在于，世界之内涵，内心之完善，信念之强弱。”画师的三根手指摇晃着：“从世界所截取的内涵，从古到今积累了上千年的艺术和曾经一度掌控了全世界的二进制数字不相上下。”
三根手指中，无名指收了回去。
“信念之强弱，即使是初次见面，我也相信你的的意志应该没有差到一塌糊涂的地步，你所坚信的个人世界也不会弱。”
两根手指中，中指收回。
“内心之完善的话，按理来说，也应该差不多的。”画师有些遗憾的说道：“从完善度来说，0和1组成的世界反而是最严谨的呢。”
剩下的一根食指却迟迟的没有收回去。
画师露出了讥讽的笑容：“但是，我作弊了啊……”
他缓缓地拉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自己完全不似人类的身体。
在他的胸膛上，并没有人类所具有的特征，而是如同一潭不断变换着颜色的水池一样波动着，无数的倒影从他的身体上呼啸而过，就像是包含着一个不存在的世界一样。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在自己的世界中将自己肉体的含义抹消，然后用艺术的内涵重新铸造的身体会有这种效果呢……”
画师伸出手，然后手掌融化成一滩流动的油彩掉落进了无尽的海洋之中，然后不断涌动的色彩重新的将他的手掌构建而出，并非是一层薄皮，而是从骨骼的每一个颗粒都开始构建的艺术重现。
“跟世界百分之百的契合，也就意味着，百分百的完善啊。”
画师甩动了一下自己重新获得的手掌说道：“所以，死掉的话，不会有遗憾了吧？”
下一个瞬间，油彩的海洋彻底的吞没了杰克的身形。
“大言不惭。”杰克扶了扶自己的眼睛，声音从海洋之下传来。
“你所谓的艺术，所依仗的就是这些斑斓到令人恶心的颜色么？”他的身体慢慢的出现在画师的面前：“那也太复杂了一点吧？”
“要不，我替你减负一下吧？”杰克挥手说道。
随着手掌的挥动，潜伏在海洋之下的数字就像是井喷一样的喷了出来，彻底笼罩了整个虚幻的世界。
“要想玩游戏不太卡的话，分辨率一定要调的低一点。”杰克说着谁都听不懂的冷笑话，然后整个世界都开始退化了起来。
就像是一台计算机的CPU娘因为你强开刺客信条而运行缓慢的时候，无良的电脑维修师突然给你换了一个老古董显示屏，于是，你可以内牛满面的流畅的玩搬箱子了。
根本无法分辨清楚有多少种类的颜色在杰克的牵引之下缓缓地退化了起来。
整个世界都在杰克的推动之下变得单调了起来，到了最后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单调的三种原色，红，黄，蓝。
就连两个人的身体也在这种诡异的影响之下变得丑陋无比。
以颜色为凭据展现的艺术的内涵随着杰克的反扑，威力霎时间丧失了大半。
“死掉的话，不会有遗憾了吧？”杰克重复着画师刚刚的话语说道。
——————
“呐，呐，芙蕾，我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尹萌畏畏缩缩的躲在芙蕾的背后前进着。
芙蕾有些头疼的摸着额头，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无奈的说道：“我怎么会知道啊。”
她实在搞不懂这个貌似胆大的银色头发女孩子的胆子会这么小，就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就算是有着不俗的力量，但是一有风吹草动就吓得发抖，藏在芙蕾的后面。
就在刚刚，两个人被一群浑身是血的怪叔叔包围的时候。
芙蕾正准备拔出枪来把这些貌似很黄很暴力的大叔解决掉的时刻，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芙蕾他们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就像是在迷宫里一旦踩上陷阱之后就会倒退回刚刚开始的地方一样，令人愤怒的想要大骂：“坑爹呀！”
而且最大的问题是，这里也不是迷宫刚刚开始的地方啊。
虽然还是在迷宫里，但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方向感完全让搞没了啊……
在米诺陶斯的心像世界中，当迷宫的某处空间出现异常的时候，迷宫的法则首先将那一块地方的所有生物都丢到异空间之中，然后再随机挪移一些东西过来填补空白。
这样以来，即清除掉了不安定的因素，也不会引起因为一个小问题而导致的大规模崩溃。
为了防止关键拼图的缺损导致整个画面遭到破坏，所以随机用相似的拼图替换掉。
真是个好办法。
不过……
尹萌注意到了了脚下的什么东西，然后弯下腰来用手指头沾了一点地上的液体说道：“芙蕾芙蕾……这是什么？”
走在前面的芙蕾掉过头看到了尹萌手指上明黄色的颜色，无奈的解释道：“快点拍掉吧，那个是画油画用的颜料而已……”
第八十五章 杰克的怪物
“帮我接近到傀儡师的一米之内，如何？”燕歌的掌心中握着那个黑色的小方块。
他看着无伤犹豫的眼睛：“只需要一米，就可以了……”
“你疯了。”无伤的持刀的五指屈伸着：“你想要送死么。”
“帮我，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燕歌看着无伤的眼睛：“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么，傀儡师身上的那一件东西……”
无伤的脸色变了，他的内心中一直有着一种想要杀死傀儡师的冲动，那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就像是一种贪婪到极致的解饿感。
他的能力进化之后变成了他自己也不了解的东西，就像是突然有了残缺的灵魂一样，虽然从他的心灵中诞生，却有着他所不了解的什么东西在悄然孕育，这种原本细雨无声的生长在他能力提升之后第一次面对傀儡师的时候彻底的爆发了出来，就像是突然发芽的种子将所有的土地中的水分汲取，将大片的沃土变成荒原之后，饥渴难耐之际，根须突然感觉到一潭泉水一样。
傀儡师身上的泉水……
李无伤犹豫了看了一下场中僵持的形势之后，扭过头死死的盯着燕歌：“告诉我，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东西……”
“哈哈……”燕歌握着那一颗黑色小方块的手掌伸出了一个手指戳了一下他的心口：“那个是本源的呼唤呢，无法拒绝的呼唤……”
无伤觉得自己脑袋里有什么薄薄的东西裂开了，然后巨大的声音回想起来。
那种声音像是一个人轻声呢喃，又像是千万人在齐声的呼喊，音节模糊，但是又有一种清晰异常的矛盾感，无伤能够感觉到那种诉说的情感，却无法听懂那些模糊又清晰的音节……
他拍了拍有些胀痛的脑子，拉起了他的衣领：“你给我说清楚！”
燕歌被突然的动作引起了两声咳嗽，但是脸上却露出了微笑说道：“别急，我不是正在说么……”
“你的能力并不是完全来源于你自己对不对？”燕歌微笑着说出了令李无伤惊骇到了极致的话。
于是无伤的记忆回到了半年多前的那个燃烧的夜晚。
那个尘封的仓库中那些寂寥的物品……
还有那一张滑稽的大字报……
自己的选择……
这件事情，一直是无伤心中最大的秘密，哪怕是七海颜他都没有提起过一丁点的内容，不是他故意隐瞒，而是他隐约有种不好的直觉，自己这种来路不正的能力，别人根本不可能跟自己解释清楚，甚至可能会引起更大的危险。
李无伤的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摸在了刀柄上，半响之后松开。
“你还知道什么……”
他缓缓地松开了抓着燕歌衣领的手问道。
燕歌撑起身体，靠在了墙上，慢悠悠的掏出一个烟来，点着了火。
下一个瞬间烟头被一道青色的闪光削断了，凌厉的气息几乎让他的嘴唇渗出血，李无伤抓着青帝的刀柄冷声说道：“别浪费我的耐心。”
“好吧好吧……”燕歌有些可惜的摘掉了半截烟头，习惯的夹在手里，吐出了一口刚刚吸进去的烟雾：“赤极书，你知道吧？”
“赤极书……”燕歌看着天空中那个不断转动的漩涡，就像是透过了乌云的遮挡，看到了还没有显出形态的封印之门：“除了封印之门，他留下的计划还有很多，其中一个计划叫做，再造。”
“再造啊……”燕歌感叹着：“我可是从老狐狸哪里听到的东西呢。”
“他想要，再造出一个自己来……”
燕歌嗤笑着：“怎么可能啊，再造生命，这已经是造物主的境界了，所以，他选择了另一个方向。”
“就像是养蛊一样。”燕歌比划出一个大瓮的形状说道：“在他死前，他将自己的能力分拆成成百上千份，然后放在了一个他创造出来的地方中。”
“那个世界会不断地挑选有可能继承他的志向的人进入，里面的法则就会允许来者拿走一件分拆开来的能力种子。”燕歌看着无伤说道：“然后得到这些种子的人，就会成为他的蛊。”
“培养蛊的地方就是整个世界。”
无伤的平缓的呼吸着，压抑着内心中涌动的狂潮，开口用一种略带颤音的声音说：“继续……”
“几千年来，不断地有人进入里面，带走里面的一件东西。”燕歌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光看着无伤说道：“这些获得能力的人会成为培养种子的泥土，种子汲取他们的力量发芽，发芽之后，在一种莫名的感召之下，他们之间会因为各种愿意相遇，然后在种子的影响之下进行厮杀，失败者失去能力，胜利者吞噬掉失败者的那一份之后继续战斗，只到最后，剩下最后一只王虫。”
“而赤极书的遗留下来的意志会在王虫诞生的那一瞬间出现，在王虫的心灵中写下不可违背的命令。”
“命令是什么大家都知道。”燕歌耸肩说道：“无非就是领导人类，抵抗死徒之类的。”
燕歌看着无伤不断思索的眼神说道：“我了解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不明白的话，我也没办法。”
“你是说，如果傀儡师发现我的话，会不择手段的杀死我？”无伤抚摸着刀锋，闭上眼感觉着空气中傀儡师的那种腐朽气息：“为什么我没有那种冲动？”
“你的种子还太弱了，无法从根本上影响你的想法，但是傀儡师已经跟种子完全契合了。”燕歌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啊，杀掉会对你造成伤害的敌人，还能够提升能力，何乐不为？反正离完成的日子还差两百多年，等你老死了，这些伟大的责任就交给你的下一任去头疼吧。”
“那么，现在你是否愿意答应我了呢。”燕歌伸出了另一只手说道：“帮我一把，也帮你一把，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让我接近傀儡师一米之内，等他死后，你就能轻轻松松的摘去果实了。”
无伤伸出手和那只手握在了一起：“成交。”
“那么就静静地等待时机吧。”燕歌微笑，掌心攥紧的黑色小方块已经嵌入了皮肤之中。
——————
只有这单调的三原色的世界中，画师的神色肃然，不断地试图将三原色重新推演，还原出万华之领域的真正面目，但是在杰克的影响下已经改变了性质的三原色之间就像是油和水一样，无法相容，更不说是进行演化新的色彩了。
“刚刚发现，只有三种颜色的世界，真是丑陋。”画师周折眉头，对他已经感觉到脚下的数字所构建的海洋里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地构建，那种对于法则完全垄断，令对手无计可施的感觉让画师厌恶不已，但是却无法推迟这个东西在杰克的数字城堡中演化的过程。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数字城堡’这个世界在我看来完美无比，严谨到任何一个变数都不存在的地步，任何事物置身其中都只有是或者否两个选择。”杰克不断地浓缩着世界的核心，将整个世界的内涵基础构建入那个巨大的怪物中，但是口中却像是闲聊一样的说道。
“可是，很快就发现，严谨就以为这呆板，没有变数就以为着死气沉沉……”杰克说道：“说实话，我对这个结果很失望，但是却从没有减弱对它的任何一丝信任。”
杰克傲然而立：“虽然存在着这么严重的缺点，但是任何事物都有着存在的意义，哪怕是死板一片，哪怕是死气沉沉进化到最后，都会有最强悍的力量！”
“现在让你看一下，你将要死于其下的东西吧。”杰克伸开了双手：“数字世界最顶尖的存在，万物的主宰者，一切的垄断者，在久远的时代之前曾经如同一个帝王一样主宰了数亿人的怪物！哪怕已经在久远的历史中失去了称呼，但是却依然没有衰弱的主宰！”
淡绿色的数字海洋突然开始急速的波动起来，疯狂的起伏变化着，在海洋之下的怪物影响下，就像是瞬间攀升到最高峰的仪表一样海面突然涌起了无数锥形的波浪，如同刺向天空的尖刺一般的海水在不安的震颤着。
第八十六章 意外
下一秒，支撑天地的怪物从海面上升起，让所有人都忍不住膜拜的气息如同井喷一样扩散而出，画师的三原色阵列差点被打散。
三原色的规则根本无法束缚的怪兽拥有者健全的颜色，虽然外表并不如它的力量一样令人恐惧，但是画师却没有敢于轻视这个愤怒的怪物。
巨大的怪物挺立着纯白色的肚皮，背后黑色皮肤却占据了全身大部分的面积，它的嘴唇是如同鹰隼一样的明黄色，仿佛能够吞噬一切，万物在它黑白分明的眼中都像是微尘一样渺小。
最醒目的是它的脖子上，仿佛用鲜血染就的红色绸带，在空气中无风自动的飞扬着，散发着一种纯粹的血液，杀戮，战争的味道。
沉睡了数个世纪的企鹅怪物终于苏醒了，它睁开了眼，用那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画师，没有包含着任何的情感，但是却有一种你的一切都属于我的霸道意味。
仅仅是一个眼神，便有着生杀予夺，皆在我手的气势。
紧接着，巨大的手掌抬了起来，搅乱一起的跟随着刚刚降临的怪物开始涌动起来，撕裂了一切力量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模糊了起来。
那种暴乱的力量笼罩了一切，撕碎了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胜利者从平息的风暴之中走出，看着周围的心像世界，露出了疲惫的神色。
“险胜啊……”那个男人挥手，接触了心想空间的封锁，然后下一个瞬间，他回归了。
————、
隆隆隆隆隆……
平静的地面上传来了地壳抖动的声音，就像是大地都在不安的颤抖，
“这种反应……”尹萌似乎想起了什么，这种情景似曾相识：“芙蕾，这个感觉好熟悉啊……”
芙蕾有些烦躁的挠着脑袋，然后感觉到这样不够发泄自己的抑郁，于是就捏着尹萌的脸揉啊揉啊……
“当然熟悉了！”芙蕾有些苦恼的垂头丧气：“我们被转移的时候就是这样样子啊！”
“难道说。”一直迷迷糊糊的尹萌终于反应过来：“我们要……”
“是啊。”芙蕾点头。
然后两个小姑娘抱在一起放生大叫：“救命啊！”
就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机上突然闪过了两秒钟雪花，然后原本侠客大战的肥皂剧就变成XX专卖店的广告了。
空间转移之下，两只小萝莉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息的男人。
画师将指缝之间如同蠕虫一样不断腐蚀着自己的绿色数字挥手清除掉，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真是险啊……”、
这个充满艺术气息的男人全无了平时的淡定从容，而是充满了大难得生的清醒。
喘息了片刻的画师缓缓地站起来，取出他收起来的背包，缓缓地想着远方走去。
——————
场中的形势已经开始逐渐逆转了起来。
完全不准备丝毫防御的傀儡师已经被燕迹反击的刀光再次弄得遍体鳞伤，瘦弱的躯干上已经再次出现触目惊心的伤口，即使是受到了这种早就该死上几十次的床上，非人的傀儡师还是继续进行着凌厉的攻势，没有给燕迹丝毫的喘息之机。
整个战局看起来就像是一边倒，傀儡师压着燕迹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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