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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锦绣华年-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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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神乎其技,他这一次是真正地见到了。
  输得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这一招你是蒙的还是确信自己能做到?”回洞的时候他问她。
  “我练过万把来次; 十分纯熟。”她答。
  他觉得惊讶又好笑:“没事练这个做什么?”
  “虽然我的箭技已臻化境,”她没脸没皮地这么回答,“但我毕竟还是个人; 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犯错误,我不能保证自己每一箭都能做到不犯错,但我希望我有机会可以弥补。”
  所以就练了这么一手,为的是能够挽回。
  执着于百发百中的射手多不胜数,而能想到挽回错箭的人却少之又少。
  一支箭往往就是一条人命。
  这姑娘嘴上说得狠,手里使得辣,胸中却已有了些大道之量。
  “不用当真杀掉他,反正他已经在我的箭下死了一回了,就当他现在是个死人好了。”这姑娘正在回答她大伯的什么问题。
  秦执珏:“……”说好的大道之量呢?
  不过……说得并没有错,一决生死的最终结果是他会被她杀死,这一点刚才已经得到了证明,所以,他的确已相当于死掉了,就只是少了一个形式而已。
  好在三人的装备包里都装有伤药以防万一,燕七去了角落里给自己包扎,手法娴熟,一看便是伤出了经验。
  这伤是秦执珏射出的最后一箭造成的,“人在垂死挣扎时总能爆发出无限潜力。”燕七对此评价。
  “……”秦执珏坐到火堆旁借了燕子恪几口热水喝,“对一个死人插刀甚是不厚道,七小姐。”
  “那我们吃些东西吧。”七小姐话题转换自如,“死人是不是只能吃纸馒头?”
  秦执珏:“……钱和马可以是纸的,供品还得是真的。”
  三个人围着火堆热汤热饼地填饱了肚子,略歇了片刻秦执珏便要告辞,燕七问他:“下面怎么打算?”
  “人死了,什么执念都可以放下了,”秦执珏笑着,“回去过原本的日子,重新做回驸马爷。”
  “咳,我是问你今天以及后面这几天的打算。”燕七道。
  秦执珏:“……”文艺忧伤一下的机会都不给,最后一箭真该射她这张讨人嫌的嘴儿。
  “对了,还没质问你为什么要到这个洞这儿来呢,想做逃兵吗?”讨人嫌的嘴儿继续讨人嫌。
  “抽空开个小差罢了,”秦执珏笑着抬眸,目光扫向琉璃洞顶的孔洞,“涂弥这个人很无聊,异想天开地认为我和那个世界的他大概是同祖同宗——当然,我对此其实也有几分相信,或者说是期待——这种事毕竟听来很是神奇玄妙,所以他说他想试一试,于是藏了什么东西在上面的孔洞里,并且要求我时不时地来看看这东西还在不在——之所以放在这里而不让我收起来,大概是怕我突然死了把匣子也弄丢,更过分的是他还要让我的子子孙孙继续看顾着这东西,直到传到千年以后他的那一代——前提是他的确和我同宗。虽然觉得有些可笑……这次因着赛场定在此处,我也就抽空过来看看,过完年我便要去外头当几年差,无法再到这里来,受人之托,总要忠人之事。”
  “哦,那你看吧。”燕七道。
  秦执珏示意了一下,随即飞身而起攀上了洞顶,由那孔洞中掏出一物,重新落回了地面。
  见他手里托着个石头匣子,匣子上装着一把转盘式的密码锁,秦执珏看看这匣子,又看了看燕七,笑道:“我想这个匣子你应该能够打开。”
  “啊,可我对它不感兴趣。”燕七道。
  “不知能否恳请七小姐帮我这个忙,把它打开呢?”秦执珏笑问。
  “好吧。”燕七也没矫情,接过石头匣子看了看,这个密码锁需要六位密码,而密码盘上刻着的分明是阿拉伯数字,在这个时代的确除了他也没有人能够打开。
  燕七想了想,把密码盘拨成了云端那一世的生日——山神捡到他时,他对自己的生日记得格外清楚。
  啪地一声,石匣子打开了。
  出现在眼底的是一小块雪白的石板,石板上面刻着字,也许是怕写在纸上不容易保存千年。
  燕七并没有细看,而是把石匣子递给了秦执珏,秦执珏却将石板上的字念了出来,那是一串地址和一个时间,在这些的下面还有着几句话:
  “在这个时间,去这个地点,等一个背着弓箭的男人,带你回他在森林里的家。
  “把他的女儿叫做妹妹,不要让他把你送走,做他的儿子。
  “和他的女儿一起长大,给他送终,等她从外面回来,陪她一起守着山和森林。
  “这一次,你再也不要离开她。”
  琉璃洞里安静得只有火堆燃烧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秦执珏看向燕七,却见她脸上的神色平静如常。
  能打开这个匣子的,只有那一世云端的亲生父亲,因为只有他的父母才知道他的生日,前几代人不可能在他出生之前就知道密码。
  至于打开石匣子之后他的父亲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或许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了,毕竟那个人,已经遗弃过自己的亲生儿子。
  秦执珏将这块小石板取出来,正要看一看反面是否还有留言,却发现石板的下面还压着一样东西,那是一片夹在密封的玻璃里的树叶标本,如此精致的东西不知他是找了哪个巧匠做出来的,秦执珏拈起来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于是递给燕七,问她:“可知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燕七没有接,只是就着他的手看了一眼。
  密封在玻璃里,是为了将这片新鲜的树叶保存下去。
  那一世的云端能用各种树的叶子吹出各种音调不同的曲子。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我喜欢这歌儿,飞鸟,‘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说的是不是我?”
  “我不希望是,因为那样的话你会消失。”
  “别担心,你看这是什么?”
  “叶子。”
  “我可以用叶子吹出歌儿,如果你找不到我,就竖起耳朵仔细听,我会用叶笛儿吹响这首歌,跟着笛声你就能找到我,如果你担心,那我走到哪里都在身上装着叶子,好不好?”
  “好。”
  “那么不管我在哪儿,只要吹响叶笛儿,你都来找我,怎么样?”
  “好。”
  ……
  “大概是胡乱做了一个传家宝什么的。”燕七说。
  “哦。”秦执珏将这叶子放回匣子里,连同石板一并放好,锁住匣子,再重新放回到洞顶的孔洞中。
  临离开琉璃洞前,秦执珏转回头来若有所思地对燕七笑道:“这么说,历史并没有被改变,注定我不会死,也注定他还会在那一世出现。”
  “那我岂不还是难逃被抛下的命运?”秦执珏走后,燕七这么对燕子恪道,“早知这样还是应该杀掉他才好,那一世的我说不定孩子都能跟别人生仨了。”
  燕子恪笑了笑:“若是如此,你便投生不到这里来了。”
  “也是啊,我的决定太英明了。”燕七道,“看来历史不能轻易改变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安安更喜欢那一世还是这一世呢?”燕子恪问。
  “当然是这一世啊,”燕七脱掉鞋子钻进狍皮筒,“那一世没有的,这一世多得都溢出来了,我是个很容易满足但也十分贪心的人呢。”
  燕子恪坐靠着身后的洞壁,轻轻地笑了起来:“谁不是呢。”
  “如果这一世与那一世真的有关联,不知燕家的后代会在哪里。”燕七闭上眼睛想。
  “或许,我们也可以给后人留一个传世之物。”燕子恪的声音温温沉沉地传入耳中。
  “哦……好想法……”燕七喃喃着,半睡半醒,疗伤的药有内服的,内服的药里又有一些起到止痛和麻醉作用的东西,“要留什么呢?”
  似乎过了很久的时间,燕子恪的声音才再度轻轻地飘进了耳中:“就用这洞里的石晶做一个燕子坠儿吧。”
  “好啊……你会做吗?”燕七努力撑开眼皮儿,却看见那位已经在拿着把小刀耐心地刮着一块不知从哪儿捡起来的石晶了。
  也不知刮刻了多久,朦朦胧胧中,燕七听他道了一声“好了”,再次努力睁眼看去,见哪里像只燕子,只看得出是一只鸟,一只正展翅高飞的鸟。
  “留言给燕家的后代,”燕子恪的声音轻笑着说,“如若在山林的边缘捡到一个女娃儿,便给她起名,叫做云飞鸟。”


第460章 疯子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覆在额头上; 这令燕七从沉沉的梦田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满洞的火光。
  “上热了。”燕子恪的声音就在这手的上方。
  “不要紧,受了伤后的正常反应。”燕七的声音有些干; 下一秒便有水杯递到了唇边。
  “我喝了这水你就睡啊,不用看着我啦,”燕七坐起身; 接过保姆先生递过的杯子; 咕咚咕咚喝了两口,“你自己也是个伤号呢,忘了?”
  “哦; 你这么一说; 我想起来了。”保姆的神情就好像他真的才刚想起来一样。
  燕七探头向着洞外看了看,火光里还是一个黑黑的窟窿,“这一夜怎么这么长啊?”
  “冬天的夜是要长一些。”燕子恪答得老实规范。
  “不老实啊,”燕七却说他,“分明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你现在立刻赶紧躺下睡,否则。”嘎巴嘎巴地捏拳头。
  许是迫于拳头的淫威; 她大伯开始往狍皮筒里钻,钻到一半又爬出来,坐在那里脱衣服。
  “啊对了; 该换药了,药不能停。”燕七也爬出来给这位换药。
  两个伤号忙碌了一阵,各自钻回筒里躺下。
  这一夜还真的是很漫长; 燕七醒醒睡睡好几次,洞口外始终漆黑幽深。
  “安安……”燕子恪仿佛知道她此刻醒着,声音浅浅地传过来,“在我每一次喝醉时,你可有曾察觉我……与平日的不同?”
  “好像醉了时要更萌一些。”燕七道,“你在怀疑自己醉了以后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我想不通这原因。”
  无所不能的燕子恪,也终于有了他束手无策的时候。
  是啊,安安说他不是神,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而已。
  “你真的确信那些事是你自己做的吗?”燕七问。
  伯侄两个第一次谈到了敏感话题。
  “除了我,似乎也无旁人能做得到了。”燕子恪的声音有些远,远到了他的回忆里,“流徵曾想要送我一件及冠礼,早在我们才刚熟识没多久便开始着手准备。”
  “什么样的礼物需要准备这么久呢?”燕七问。
  “他酷爱界画,不仅收藏,自己也画。于是他想要画一幅《京都纵览图》送给我,图上囊括全京的每一处建筑、园林甚至每一户人家的宅院。”
  “有点儿《清明上河图》的意思啊。”
  “不错,然而此工程难度巨大,京中坊巷街道的布局或可参考舆图,然而每一建筑的样式、细节,却无法窥得全貌。”
  “对啊,总不能挨家挨户地敲门进去参观人家的家里,所以你们想了什么好法子?”
  “神杉。”
  “哎唷,你们可真大胆,玄昊没有打你们的小报告吗?”
  “他爬得比谁都欢。”
  国树神杉,参天而立,天朝律定,擅攀神杉者以罪论处。
  每日里眼中所见的那些古老庄严、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杉,原来早已悄悄地留下了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中二少年的印迹。
  “好想爬。”燕七不无羡慕,上辈子说来也是爬过不少树了,唯独没有爬过神杉,真是爬生一大遗憾。
  “可夜里爬是看不见景的,白天爬会被人发现,你们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燕七敏而好学。
  “夜里爬上去,在树冠上伪装起来,白天一直留在树上,再至夜间时再爬下来。”燕子恪传授经验。
  燕七也是想给她大伯跪,一整个白天待在树上不吃不喝不拉不撒,瞅着树下附近无人时才敢动一动换换姿势,这得是多大的耐心耐力和意志啊。
  “没有种神杉之处便登高楼,无高楼处便搭起高高的木架坐在上面画,”燕子恪说着这段往事,语气里带着怀念的浅笑,“就这么一点一点拼凑起来,慢慢地汇成一整幅巨画。”
  “太牛叉了。”燕七赞美。
  “牛叉?”燕子恪不忘随时汲取新知识。
  “厉害的意思。后来这幅画完成了吗?”燕七问。
  “并没有。”说至此处,燕子恪言语间的浅淡笑意敛去,声音愈发地轻,“然而,我却跟着流徵将京中大部分建筑宅院的结构布局记在了脑里。”
  燕七终于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
  他知道那座孤岛,他可以收取写有怨念的河灯。
  他有以字识人的能力,能根据河灯上的字体和被诅咒人的名字推出写灯人的大致范围。
  他是官,平日出入各种聚宴,只要留心观察人际关系和圈子构成,轻而易举便能找出写灯人。
  他会模仿别人的笔迹,分毫不差,以假乱真。
  他会驯鹦鹉,教它们说话,教它们行为,教它们如何为人传言传信。
  现在关键的一环有了答案——他是怎么知道写灯人住在哪一处院子,从而让鹦鹉联系到了写灯人。
  “流徵画全京纵览图时,是测过比例尺的。”燕子恪进一步寻找揭破自己的证据。
  知道比例尺,经过换算便可得出更加精准的位置。
  “并非每一次都能成功,”燕子恪似在推理中,“由那一次我带人从野岛打捞上来的所有河灯,结合乔乐梓所有接到的案子来看,有一部分人并没有实施犯罪,前些日子我曾旁敲侧击问过这些人,其中有些人从不曾收到任何相关的书信或传言,但亦有些人,尽管收到过,却并没有付诸于行动。”
  “可见重点还是在于写灯人本身所怀的善恶之念不是么?”燕七道。
  燕子恪顿了顿,发出一阵轻哑的低笑,声音沙沙地传过来,像是被烧酥了的炭火:“安安护起短来,别样可爱。”
  ……现在不是夸人的时候吧……
  “所以你觉得是自己在不知不觉的情形下做出了这些事?”燕七问他。
  “我唯一毫无记忆的时候,便是喝醉之后。”燕子恪声音更哑了几分。
  他时常会喝醉,除去应酬,更多的是自己将自己灌醉。喝醉是因为怀念,是因为痛楚,是为了祭奠,可如此讽刺的是,因此而大醉之后,他竟然成为了一个“杀人智慧”的提供者。
  而比这更加讽刺的是,来破获这些案子、穷追幕后的人,也是他。
  是他在玩弄别人吗?不。
  他是在玩弄他自己。
  醉了的他在玩弄清醒着的他,让他成为幕后,让他受道德和自己良心的谴责,让他所有的怀念都变成噩梦,让他所有的痛苦都放大百倍,让他祀以身心和全部后半生的祭奠都成为了召唤恶魔的仪式。
  ——最狠的报复莫过于此了吧。
  “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燕七轻声地问他。
  “我无从解释。”燕子恪的声音比她还轻,“我翻阅了所有的医书、偏方、疑难杂症考,皆未查到相关记载,便是梦游,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精细缜密。”
  “我有一个解释,你要不要听?”燕七坐起身,像是一条毛毛虫般裹在狍皮筒里,向着燕子恪的方向蠕动过去。
  “听。”燕子恪早便坐起了身,裹在狍皮筒里坐靠着洞壁。
  燕七蠕动过去,坐到他的旁边,两条毛毛虫并排烤着火。
  “你的这种情况,非常像是那一世所定义的‘双重人格’现象。”燕七语声平静地跟他讲,“就是说,你的身体里,有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通俗一点说就像是一具肉体里有两个灵魂,这两个灵魂各行其是,彼此间不受对方的影响,但是这其中有一个灵魂是主要的,它是你最初最原始的灵魂,它主导这具肉体的时间占多数,而另一个灵魂是次要的,它只在某种特定的情绪下或是触发什么特定的节点才会出现,并且占据这具肉体,支配肉体的行为。”
  “就好比我的身体里既存在着我,也存在着你?”燕子恪歪着头看她,眸底映着光,无论何时,他总是对新鲜的知识和事物充满着求知欲和思考的热情。
  “是的,”燕七点头,“重要的一点是,双重人格中的每种人格都是完整的,有自己的记忆、行为、偏好,可以与你的主人格完全对立,但多数的情况下两种人格彼此间不会知道对方的存在,就像在此之前你对另外一个人格毫无所觉一般。然而还有一种情况……”
  “他知道我的存在,而我不知道他的存在。”燕子恪的思维一如既往地敏捷。
  “显然我觉得你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燕七道。
  “这样的情况,是如何会产生的?”燕子恪问到了关键。
  可关键却不能告诉他。
  为什么会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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