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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愿王妃有点忙-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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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便觉得自己口不择言了。惠袅袅在惠府的后院里长大,定是不曾读过兵书的,便道:“你可识字?”
惠袅袅点头,“芸姑教过一些。”
芸姑当年跟在傅灵瑶身边,耳濡目染了一些,放到寻常人家去,那必然是个了不得的女夫子,若是在大户人家里,做个后宅里的女管事也是绰绰有余。是以,她这些年总会寻了时间教原主识字。
傅然点点头,“大将军府里有许多兵书,等我们把你接回去,你便可以多看些。我们不喜欢玩那些弯弯绕绕,阴损手段,但要打胜仗,光靠武力没脑子也是不行的。”
惠袅袅抽了抽嘴角。她不过是打趣,倒被傅然认真了起来。
笑着应声,而后又和他聊起昨日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就想问问,最近为啥热情这么少了呀?都不爱发言了?是不是我把两章合成一章更新了,让你们以为我没有更两章?要不明天开始我两章分开更?【疑惑地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gif】】
说好今天出宁泽和厉厉的,所以……今天还有一章加更。
能唤起你们的热情嘛?
☆、第五十九章
傅然面色有些尴尬; “北境民风开放; 不比京城这么多忌讳,尚不曾见过这般不畏人言的女子; 真是……真是……”
他想了好一会,似乎没找到最合适用来形容的词,顿了一下,才恨恨地道:“真是胡闹至极。那般拉着让我打她骂她,堂堂七尺男儿; 无故去打骂一个女子做什么?”想到当时的情景,立时觉得身体紧绷,浑身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了。
惠袅袅看着他,“哥哥,你脸红了。”
傅然不自在地别过脸去,不想再提这事,“甭提了,光想着就觉得闹心。袅袅; 说到这个,我倒要问你和宁王世子是怎么回事?”
他听傅芷安说了些在金龙寺的事情,没有等惠袅袅回答便接着道:“实话和你说,我与外祖父和舅舅说这事的时候才知道,就是没有我说的那事,他们回来之后也是要提出退婚的。”
惠袅袅惊讶地抬眼看傅然,不解。
傅然叹息一声,“傻丫头; 我是从金龙寺回来之后才知道。当初他们没想到还能再回京,想要阻止也是鞭长莫及,便默许了你们的婚事。如今回来了,要将你接回将军府,若不退婚,那便不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而是两块虎符之间的事。”
惠袅袅心中一惊,随后也明白了,芸姑为什么要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去找宁王妃。
又听得傅然继续道:“昨日宁王世子到了府中,与外祖父和舅舅在书房里说了一盏茶的话,我不在场,但估摸着和你们的婚事有关。你……莫要难过……说到底,还是北境自在,山高皇帝远的,回了京城,我才知道那所谓的福祸伴行……”
说到底,还是“生也帝王恩宠,死也帝王恩宠”。
傅家的人肠子直,却也知道这里边的厉害关系。尤其猜测到端王对虎符有意后就更加了。
是表衷心还是由着帝王对他们生出猜忌之心呢?
“外祖父回来的第二日,便向圣上递了折子,请旨解除婚约,至今还未收到批复,想来也不会太久了,不过时日的问题。”
惠袅袅了然,浅笑着点头,“哥哥放心,金龙寺的事情,都只是意外,我与宁泽已经商量妥当退婚的事情了。如今未动,只是因为我还在惠府,只待我离开惠府之后,便会来收回聘礼。”
傅然闻言放下心来,“既是如此,我便先回去了。明日舅舅舅母会与我同来。”
从此,即便不能搬去马上大将军府,她与大将军府之间的往来,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而后又感慨着嘀咕一句,“其实,最初只是误会,我对他们兄妹并没有成见和敌意,也不知她是怎么认定我非得要打她的……”
惠袅袅忍俊不禁,却没有继续拿这事打趣她面皮子浅的哥哥,见他欲走,开口问道:“哥哥,你可想见一见相爷?”
傅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惠袅袅嘴里的“相爷”是他们的父亲。微微恍神,蹙了一下眉,别过脸去,“不想。”
他的视线在瑾灵院各处扫过之后,才翻墙离开。
走到一半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对劲,惠袅袅对宁泽是直呼其名的?!
随后又笑了笑,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关系交好的友人之间,呼字的也有,只是呼个名算什么?
随后又想到,惠袅袅对惠逸的称呼,是“相爷”而不是“父亲”……一张俊脸顿时沉了下去。
……*……
春兰回来的时候,将偷听到了苏氏母女之间的谈话内容也带了回来。
惠袅袅想到先前苏氏来时,远远躲在树后的身影,便知这受女儿撺掇的苏氏心中极有可能已经动了这院中财物的主意,便将芸姑和春兰聚到一处交待了几句。
一天下来,耽搁了不少时间,这锦鲤是绣不出来了。绣绷里的锦鲤还未成形,那一针松一针紧的绣工也着实见不了人,等到绣好,不知猴年马月去了,索性就着现有的模样,绣起了歪歪扭扭的笔画来。
可即便这样,只是绣字的荷包也不是她一时半会能绣完的。思量了一下,厉厉并不受荷包拘束,不回来也许是他自己不愿意回来……
是以,这一~夜,她依旧没有去找厉厉,绣着荷包的时候,心里还隐隐有些失落。
厉厉却在宁王府愤怒地瞪着宁泽。
他不过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在宁泽这里也就罢了,还被符咒困住,不能离开荷包三尺之地……
这符咒,他再熟悉不过,出自净元老和尚之手。
他咬牙切齿地骂着净元老和尚,又庆幸这符咒不是出现在百年后的净元之手,他多花些时间,多耗损些,还是能解了禁制,回到惠袅袅身边去的,只是那样的话,自己能待在她身边的时间就更短了……
宁泽坐在灯下,看着这只小巧而精致的荷包,垂着眸子,面容背着光,正隐在光影之下。
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荷包,“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语气不容拒绝。
厉厉震惊地看着宁泽。这个大笨蛋能看到自己?!
不对啊,自己回来八次,这大笨蛋都没有看到过自己!
可宁泽接下来又道:“就用你先前用过的方式。宁王府发生了什么,楚元勋做了什么……所有的,我都要知道。”
回宁王府之后,他认真地思量了一个日夜,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那些事情于他而言,一定是难以接受的,可如果他不知道楚元勋会做什么而让那些事情再度成真,更是得不偿失。
厉厉立时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在他的面前尝试着和他谈条件,“你……你把我送回袅袅身边,我就告诉你。”
却见宁泽根本就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将荷包放在枕边,吹了灯,安然入睡。
厉厉瞪直了眼,“无耻!无耻的大笨蛋!”
宁泽还是不理。
他对着宁泽又是恐吓又是装可怜又是傲娇任性地要挟……
若是惠袅袅,必然早就已经受不了来接他的话了,可宁泽却好似一点也不受惊影响一般,呼吸平稳舒缓了起来,竟是睡着了!
这下,厉厉才确定,宁泽当真是依旧看不到他的。
泄气地往床边一坐,“太可耻了!原本能待在她身边的时间就不多了,你还把我和她分开,想知道?我偏就不告诉你,不告诉你!我等了上千年,才等到她,你倒好,说退婚就退婚……”
说着说着,难受得哭了起来,无泪。
漫漫长夜,没有睡着的惠袅袅可以捉弄,也不能离开荷包三尺之地去寻人寻祠堂……这种感觉,又似回到了那一千年的等待生活。哭了一会之后,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哼哼唧唧地道:“我得让你和我有一样的感受。”
是以,宁泽这一~夜梦境都是被困在方寸之地,无人无声……被漫无边际的寂寥与孤独淹没,被无形的力量压着胸口,憋得喘不过气来。
冬夜无声,初雪悄化,风吹动了窗叶,将烛火吹得东倒西歪,一只小绣绷从床上悄然滑落,声音轻而闷,没有影响到女子浅淡祥和的上睡颜。绣绷上绣着一条线,歪歪扭扭的,看不出那是一横还是一竖亦或是一撇。不一会,顽强地与北风抗争的烛火终是灭了下来,不甘的白烟隐入了黑暗之中。
窗外渐渐地亮了起来。
天,是白的,地,也是白的,地上又零星地露出一些泥土的色泽来。
挂着“傅”字标识的马车停在了左相府外,傅严岳与傅然利落地下了马车,看到那门匾上大而奢华的镶金“惠”字,冷哼一声,自顾自地道:“光这一块招牌,就够寻常百姓五口之家数年家用。”
见傅然面上有羞耻的神色,轻咳一声,“你是我傅家的儿郎,莫自行与他相提并论。而且,他们文官,比我们要讲面子。”
拍了拍他的肩,算是宽慰,便去接娇~妻下车。
傅芷安从另一边如男儿一般跳下,引得柳氏嗔怪,“女儿家怎么总是如个野猴儿似的?”
傅芷安及时止住了柳氏后面的话,“是是是,娘,我知道错了,可我这性子,还不是从您肚子里带出来的?如何能改得了呢?不过,娘放心,在外人面前,女儿还是知道注意的。只在你们面前当皮猴!”
柳氏自知她生性如此,又没有用教养深闺女子的法子教养她,哪能不顽皮?也知傅芷安这知道错了,下次照旧的性子,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她肤色凝白,柳眉细弯,眸中含慈带笑,面上还带着一点粉~嫩~嫩的红,纤腰玉指,没有染上半点北地的风沙气。
分明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却还如同十几岁的少女一般娇艳动人。若不是头上的妇人发髻,说她是未出闺的女子也不会有人怀疑,与傅芷安站一处说是姐妹也不为过。
傅严岳扶着她下了马车,见媳妇笑,他也跟着笑,憨傻憨傻的模样引得柳氏娇瞋。不过,在惠府的大门打开有人出来的时候,他立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身上散发出北境的风霜肃杀气,“告诉惠逸,傅严岳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来了~~~
终于体会一点点到你们喜欢加更的心了。
有些旁的事情迟迟没处理完,所以一直以来很少加更,以后尽量抽时间加更。
等事情处理完之后,便可以时常加更了~~~
爱你们~~~
☆、第六十章
守门的小厮是在这几年才来的; 并不知道傅严岳的与惠逸之间的事情; 又眼高于顶,神色懈懒; 不予理会。但看到天仙般的柳氏,眼睛都看直了,可一转眼,眼前出现的是三张露出凶神恶煞的神色的脸,中间那张脸上带着的肃杀气; 似只拿目光便能要了他的命似的,立时吓得跌跌撞撞地往回里通报去了。
傅严岳冷哼一声,不等小厮回来,便揽着柳氏往里走。
傅芷安嫌弃地抚掌,“真是孬,不过瞪一眼,就把魂都给吓没了。”
语气里,隐隐有些得意。
傅然抿了抿唇; 端从下人的举止里,便可以知道主人家的家风如何。若是在大将军府里,就是守门的小厮,腰杆子也是直的。你瞪我?!我给你瞪回去!当然,大将军府守门的小厮断不会对客人用这样失礼的目光打量,那也是要受处置的。
柳氏仰着脸问他,“我们就这么进去了,万一那惠逸不在怎么办?”
“夫人放心; 帖子昨日就使人递了,他今日沐休,若是不在亦或是不见,必叫他好看。一会让他把袅袅叫来,你们娘俩与她去说话,惠逸就交给我与傅然。”想到当年被惠逸坑了一把,全家都去了北境,傅严岳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他们父子是冲动了些,回过头想明白一些事情,已经离开了京城。现在再回来,是和他算账的时候了。
至于傅然……他余光看了傅然一眼,都说血浓于水,若傅然要与惠逸相认,遵行父子孝道,他也不会阻止,是以,让傅然与他一同见惠逸。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家养出来的宝贝疙瘩要成了别人家的儿子了,心里的滋味还是有些复杂。
傅恒也是想来的,可傅严岳与惠逸才是平辈,他若来了,平白给惠逸长了脸,叫不知情的人说出去,亦或被惠逸有心利用,反倒是大将军府来巴结左相府似的。于是,他只能在府里等消息。
可他又是个闲不住的,这会正斜戴着尖笠掩面,只露出花白的络腮胡子,提着两尾已经被冰冻了的鱼,不顾旁人异样的眼神,装成卖鱼的叔伯,躲在拐角处看着这门口的动静。见几人进去,伸长了脖子什么也看不到了……不满足地搓了搓手,瞪了一眼那些总是看自己的人,目光落到手中的两尾被冰冻的鱼上,咧嘴笑了起来。
不能从正门进,那就从鱼门进嘛!
转到惠府的后门处,等了一会,见有人往里面运菜了,便整了整衣裳,提着鱼大摇大摆地往里走。
被人拦住。
他大摇大摆地晃了晃手中的鱼,“雪天里河面冰层都还没化开就打来的鲜鱼,没见过吧?府里的贵人点着要吃的,耽搁了你担得起?”
拦他的也不过是个厨房里的小厮,并不负责采买,未去细思他话里的漏洞,只被最后一句话给唬住了,担心了一下。再看时,哪里还有刚才那魁梧大汉的身影?鱼呢?鱼也没见着,莫不是他眼花了?初雪还未化尽,河里的冰层也未化开,且眼看着这天,没有转暖的迹象,分明要下第二场雪了,哪里来的新鲜的鱼?一定是眼花了!
傅恒转到无人处,晃了晃提着的两尾鱼,语气委屈,“若是不是我的身形不如子痕飘逸,翻墙进来必会招护院的注意……要被人抓住,我这老脸就没地方放了。鱼兄弟,委屈你们了,这么冷的天还在在外面受累,都是被声名所累……一会就把你们交给芸姑,炖汤给我们袅袅喝。”
鱼兄弟:“……???”
傅恒笑着扶了扶腰带,循着记忆很快便找到了瑾灵院。
刚准备和芸姑打招呼,便发现了院中的不对。
一个女子正从耳房里将土往院子里运,另一个小心地将那些土盖在院子里原本的土上,又用脚踩结实了。
运土的女子他不认识,十几岁的小姑娘,想必就是宁泽派来照顾惠袅袅的丫头春兰。
外面这个踩土的,他倒是熟识的,她才几岁的时候,便被他买了给他的宝贝女儿做侍女,这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
目光落到她的右手上,那里还有没有脱落的痂,面色沉了沉。
回京这几日,忙着述职之事,知道芸姑到过几次大将军府,却没见着人,托人问了得来的消息,总不如他亲眼看过来得清楚明白。只这一眼,便知她们这些年在惠府的生活是如意还是不如意了。
抬步朝芸姑走过去,见芸姑朝他看过来,一手摘下尖笠,弯了弯唇,“小阿芸,还认得老夫吗?”
芸姑感觉到有人靠近,警觉地抬头看过去。
只见那人身形高大魁梧,腰窄肩宽,走路沉稳,踏地有音,给人一种武夫之感。偏生用尖笠盖住了脸,让人心中忐忑。手中还提着的两尾冻僵了的鱼……着实处处透着诡异。
正忖度着自己能不能打过这个人,这个人来意是善是恶,便见那人将尖笠取下,问出了那么一句话。顿时用手捂了面,泣出声来,“大……大将军……”
与当年离京时相比,他苍老了不止二十岁,乌黑的发与髯均已花白,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额上和面容上还有几道深纹,可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脊背依旧笔直,依旧如当年那般称呼她。只一眼便能认出他来。
抹了眼泪,笑问道:“大将军为何这副打扮?”
傅恒摇了摇手中的鱼,“给你们送鱼来,自是要做渔夫的打扮。怎么样?我打扮得像不像?”
芸姑抽了抽嘴角,强忍着告诉他这个季节没有人会出去打渔的事实,接过两尾鱼叫了春兰去处理。
不过,她不知道,北境的冬天可长了,将士们时常会去砸几个冰窟窿,从里面捕鱼出来打打牙祭……
傅恒手中一空,便搓手打量起院子来,一双眼睛往主屋里瞟,“我的乖外孙女呢?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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