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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玖州闻言，彻底没有了言语。
　　　　凤栖止见宁玖州不再说话，继续道：“总之，我是一定会让宁重血债血偿的。还有，即便有所谓的圣旨，我也不会承认你我之间的婚约的，若你现在不愿意解除，那也没事，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毁去这一场婚约的。”
　　　　宁玖州闻言，愣在原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凤栖止只是扫了他一眼，便转身进了东宫。
　　　　……
　　　　宁玖州怔怔地看着凤栖止离开，想起她说的话，觉得很难以置信。但是凤栖止又说的如此不容置疑，让他也不得不怀疑这是真的。
　　　　宁玖州决定找宁重问清楚，于是转过身，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御书房之中，宁重正在处理政事，见到宁玖州来了，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笔，开口道：“州儿，你怎么来了？”
　　　　宁玖州看着宁重，缓缓问道：“父亲，你是不是对陛下下毒了？陛下活不过今年冬天了，这是不是真的？”
　　　　宁重微惊：“是谁告诉你的？”
　　　　因为宁玖州是他最爱的儿子，他不想他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再加上他这几年都没有在京城，所以宁重一直没有将他要做的告诉宁玖州，更加没有让他知道给凤昭下毒的事情。
　　　　“父亲，请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宁玖州没有提凤栖止，而是直直看向宁重，开口问道。
　　　　“是。”宁重觉得，既然宁玖州问起，也是时候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吧，反正以后他迟早都是需要知道的。只要说得委婉一些，宁玖州是不会怪他的，毕竟他们是父子，血浓于水。
　　　　“我确实给陛下下毒了，但我并没有想要她死，我只是想让她一直好不起来而已。陛下的毒之所以会深入骨髓，无法医治，也是意外，是因为侍女们没有将熏香之中的毒控制好。”宁重尽量然自己看起来显得真诚一点，并且带有一丝的伤心。
　　　　“真的是你……”宁玖州后退了两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宁重。看到宁重也有些伤心，便心软了不少。
　　　　“为父当初进宫，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一帮陛下处理政事，甚至可以成为大周的主。那样的话，为父就可以宠着陛下，不再让陛下劳累了。”宁重看着宁玖州，缓缓道，“州儿，我知道你喜欢栖止，她也是一个好姑娘。女孩子本就是需要宠爱的，而不是让她们去治理国家的，那样太辛苦了。陛下是这样子，栖止也是这样子。现在凤家，太子身子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撑不下去了。也只剩下栖止一个人了。你忍心让她一个人撑起整个大周么？你再想想，如果有一天，你可以成为大周的皇帝，然后封栖止为后，你甚至可以为她罢黜六宫，独宠她一人。治理国家的事情由你来做，她只享受你给她的宠爱便可以，这样不好么？”
　　　　宁玖州听了宁重的话，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如果可以，他自然愿意给凤栖止最好的宠爱，让她无忧无虑的、开开心心地生活。
　　　　“为父想要君临天下，除了想要给陛下最好的宠爱，也是要将这个位置传给你的。”宁重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现在栖止或许不能理解你，但是以后她肯定可以理解你的，相信为父，帮助为父达成君临天下的梦想，好吗？”
　　　　宁玖州不语，只觉得自己思绪有些凌乱，于是朝着宁重道：“我不知道，父王，我想静一静。”
　　　　宁重慈爱地道：“嗯，你回去吧，好好想一想。”
　　　　宁玖州闻言，有些狼狈地离开了御书房。

　　☆、176。第176章　解释，最佳儿媳人选

接下来的日子，凤栖止过得比较清闲。除了不时听东方启和崔辛澈报告乌衣卫和丐帮势力拓展情况，便是和容安或者凤倾歌待在一起。
　　　　转眼间，中秋节便到了。这一天，洛阳城家家户户都挂上了新灯笼，预备下了桂花酒和月饼。凤栖止十分干脆地给公主府之中的所有人都放假了，有家人的，都回家过节了。像公孙沓和颜姝等没有家人的，凤栖止便给他们准备了月饼、花灯、桂花酒……让他们在公主府之中过节。
　　　　晌午时分，东方启来找凤栖止的时候，凤栖止正在楼阁之上握着一把刻刀，正在雕刻玉石。
　　　　东方启第一次看到凤栖止在雕刻玉石，只见她动作不快，但是很流畅，十分精确，不过片刻，原本没有形状的玉石便大约浮现出一个嫦娥奔月的画面来了。
　　　　东方启啧啧称奇：“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如果有一天你国破家亡了，也不会饿死。”
　　　　凤栖止瞪了东方启一眼，不悦地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
　　　　“我说的是肺腑之言。”东方启笑道。
　　　　“如果我们两一起流落街头，先饿死的，肯定是你。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饿死的。”凤栖止低着头，一边挑动着手中的刻刀，一边道。
　　　　东方启撇撇嘴，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凤栖止渐渐将一副嫦娥奔月雕刻了出来。
　　　　凤栖止完工之后，将刻刀放下，看着东方启道：“这中秋佳节，你不回家来我公主府干嘛？这里可找不到你老娘。”
　　　　“我是回去了，但是又被我老娘赶住来了。她让我过来请你晚上去将军府做客。”东方启道。
　　　　“噗——”凤栖止正端起茶，喝了一口，听到东方启的话，一口茶喷了出来。所幸东方启闪的快，才没有被喷一身。
　　　　“我说凤栖止，你堂堂一国公主，能不能有点端庄的模样？”东方启嫌弃地开口道。
　　　　凤栖止丢下茶杯，也没空管东方启损她的话，开口道：“东方启，你老娘最近请了我多少次了？”
　　　　“算算有十次了。”东方启想了想道。
　　　　凤栖止翻了个白眼，这东方夫人还真是锲而不舍呀，一般人被拒绝一两次，也许就不请了，她都拒绝这东方夫人九次了，还来请。而且每次被拒绝之后，也还是会让东方启给她送这送那，这是什么节奏？
　　　　“东方启，你说，你老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了？”凤栖止看着东方启道。
　　　　东方启没有多想，满不在意地道：“有什么可误会的？”
　　　　“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误会的。”凤栖止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随后又很不确定地问道，“你老娘真的没有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不纯洁的关系么？”
　　　　东方启闻言，表情僵住了。脑海之中回想着最近她老娘的不正常表现，渐渐的脸上也露出了不确定的表情，他老娘，不会真误会什么了吧？
　　　　以前他好不容易回家一次，肯定要被他老娘训斥一翻，还会威胁他要家法伺候。但是最近，他也是很久才回家一次，但是他老娘却不骂人了，反倒拉着他问凤栖止的事情。甚至于有好几次，他在家待久了一些，竟然被他老娘赶出来了，还说他怎么还不去找凤栖止。
　　　　他记得，当时凤栖止被赐婚给宁玖州，她老娘还让他加紧的，别让这么好的女孩儿被宁家糟蹋了。当时他以为他老娘知道凤栖止想要解除婚约，提醒他帮凤栖止，并没有多想。现在想来，他老娘的意思，根本不是他想象之中的意思。
　　　　东方启身体颤了颤，朝着凤栖止道：“公主殿下，好像我老娘，真的误会了什么了。”
　　　　凤栖止闻言，身体也抖了抖：“你老娘想太多了，你帮我给她解释清楚了。还有，这个嫦娥奔月送她了，告诉她若是想要媳妇，就拜拜月亮吧，求求嫦娥姐姐吧，不要来找我。我可受不起你这样的男人。”
　　　　“我也受不了你这样的女人，我还要为我的救命恩人守身如玉呢。”东方启说完，又缩了缩脖子，很没骨气地道，“可是，我不敢解释。我去解释，我老娘肯定一巴掌呼死我，再让我老爹家法伺候。不然你去跟我娘解释吧，毕竟我娘那么喜欢你，你可是她心目中的最佳儿媳妇人选。”
　　　　“滚。”凤栖止一脚踢向东方启，“你要是不帮我跟你老娘解释清楚，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东方启飞身后退：“我不敢，你是我老娘的最佳儿媳人选，你去一说就通，为什么非得让我说？看现在形势，我老娘喜欢你更甚于我。我老娘好变态，竟然还有喜欢儿媳妇比喜欢儿子还多的，说好的婆媳关系不好呢？”
　　　　凤栖止抓起杯子，往东方启身上丢去：“你唧唧歪歪说什么，解释就滚回去解释，不解释也给我滚，别在这里碍眼。”
　　　　东方启看到杯子往自己方向丢来，连忙一跃，往窗户飞身而去，口里道：“好吧，我滚了。”
　　　　见东方启离开了，凤栖止撇撇嘴，低声自语道：“这东方夫人搞什么鬼！”
　　　　说完，一转身，竟然看到容安正站在门口，脸色有些苍白。
　　　　凤栖止看到他脸色不好，眉眼弯起，笑了笑，提步走向他，正要开口问他有没有事，却发现他有些伤痛地看了她一眼便转头离开了。
　　　　凤栖止愣在了原地，想要说出口的话也被硬生生噎住了。
　　　　这是怎么啦？难道……容安也误会什么了？
　　　　凤栖止想起东方启离开前说的那几句话，脸色变了变。
　　　　容安该不会刚好只听到东方启最后的那一句话了吧？
　　　　“我不敢，你是我老娘的最佳儿媳人选，你去一说就通，为什么非得让我说？看现在形势，我老娘喜欢你更甚于我。我老娘好变态，竟然还有喜欢儿媳妇比喜欢儿子还多的，说好的婆媳关系不好呢。”
　　　　特么的！这不知前文的，谁听了不会误会？东方启，看你说的什么鬼话，你最好祈祷容男神没有误会本公主，不然本公主和你没完！
　　　　凤栖止恨不得踢飞东方启，却不敢多停留，拔腿追了出去。

　　☆、177。第177章　喜欢，你紧张的模样

凤栖止出了楼阁，已经看到容安走到了西苑门口了。
　　　　“容安。”
　　　　凤栖止叫了一声，容安却没有回头。
　　　　凤栖止无奈地抿抿嘴，只能小跑着追了出去。
　　　　“公主……”颜姝正好过来找凤栖止，发现她小跑着出门，有些奇怪。
　　　　“什么事情你看着办就好，若是你实在决定不了，那等我回来再说。”凤栖止给颜姝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颜姝抬眸看着急匆匆的凤栖止，心中有些奇怪，虽然他们公主行事常常让人无语，但是很少这么慌张的。看来肯定是出事了。
　　　　当她看到更远处有容安离开的背影，便了然了，看来是公主是惹容世子生气了，这会在追容世子呢。
　　　　好像除了容世子，也没有谁可以让公主这么慌张了。
　　　　凤栖止好像感觉到颜姝的目光，一边小跑还一边回头看了她一眼。
　　　　颜姝垂眸，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
　　　　……
　　　　凤栖止一路追着容安出了公主府，却依然没能跟上容安。
　　　　“容安……你再不停下来，我可要生气了……以后……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凤栖止喘息着，一边往前跑，一边开口道。
　　　　容安听到凤栖止喘息，不忍心让她累着，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好不容易追上容安，凤栖止拦在他面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容安看到凤栖止跑得额头香汗微微，忍不住抬起袖子替她擦了擦。
　　　　凤栖止见状，得寸进尺地抓起容安的袖子，将自己额头的汗都擦干了，哼了哼道：“别以为你帮我擦汗，我就原谅你。”
　　　　容安闻言，没有说话，低头绕过凤栖止，打算继续离开。
　　　　这样就走了么？凤栖止表情僵了僵，连忙再次跑过去，伸手搂在容安的腰际：“好嘛好嘛，我错了。你不要走。”
　　　　“放手。”容安淡然地道。
　　　　“不放，我就不放，你拖着我走吧。”凤栖止耍赖道。
　　　　容安不语，修长的手指握上凤栖止的手，想要将她手拿开。却发现她十指交叉，紧紧搂着他，根本拿不开。
　　　　容安有些无奈：“凤栖止，你到底想怎么样？”
　　　　凤栖止这才松开容安，走到他面前，有些委屈地道：“容安，你若是听到什么，你可以问我，我可以解释的。可你为什么要走？”
　　　　容安不语，他方才听得很清楚，东方启说东方夫人更相信凤栖止，更相信儿媳妇。凤栖止并没有否认，而是让东方启跟东方夫人解释些什么。
　　　　他不知道凤栖止要跟东方夫人解释什么，因为他已经没法想那么多了。上一次，凤栖止为东方启跳湖，为东方启喝醉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浮现，他甚至还可以在耳边听到凤栖止当时说的东方启很重要的那一句话。
　　　　这些天，他一直将这些事情放在内心最深处，告诉自己那是假的，他以为他可以不去在乎那些事情了。但是今天东方启和凤栖止的对话，还是将那些记忆撕开了，摆在他面前。
　　　　她是喜欢东方启的吧？问了又能怎么样？
　　　　凤栖止见容安不说话，再次走近他，伸手搂着他，头靠在他胸前，道：“容安，你有什么，不要放在心里，那样会让我心疼的。你听到什么或者误会什么，你都可以问我，我会解释给你听的。你问我，好不好？”
　　　　凤栖止想，或许是因为容安的经历，造成了他什么事情都压在心里的，话不多的性格。
　　　　但是她不希望他们相处也是这样的，她希望容安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有什么难受的事情，都告诉她，她可以和他分担。
　　　　像方才，明明难过了，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离开了，让她很心疼。明明生气了，难过了，不跟她说半个字，还顾及她的感受，替她擦汗，这样的容安更令她难受。
　　　　容安听到凤栖止的话，感受到她温暖柔软的身体搂着自己，沉默了很久，才依言问她：“你喜欢东方启？”
　　　　“没有，一点都没有。东方启也不喜欢我。”凤栖止坚定地回答道。
　　　　“……上次，你为他跳湖，为他醉酒，你说他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容安声音淡然之中带着一丝的压抑，仿佛拼命忍着心中的难受。
　　　　凤栖止听了容安的话，算是明白了，原来不单单是听到对话的问题。今天的对话，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导火线。
　　　　“乌衣卫是我母皇留给我的势力，而东方启他就是乌衣卫的统领。他是重要，但是那只是朋友的重要。醉酒是因为朋友那么蠢心情不好，跳湖不是为了他，只是为了清醒一下头脑而已。”凤栖止抬头看着容安，解释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容安闻言，脸色没有好转，反倒是沉了不少：“为了清醒头脑也可以让你连命都不要。”
　　　　凤栖止低头，沉默了很久才道：“其实……嗯……我会游泳的，就是你来救我了……我才……”
　　　　容安脸色这才好了些，却依然清冷地道：“你才什么？”
　　　　凤栖止抬头，眼睛弯成一条好看的弧度，有些俏皮地道：“我才没有说我会游泳。我刚刚下水，你就到了，你还骂我了。我没有说我会游泳，是因为我喜欢你紧张我的模样，喜欢你骂我疯子的神情，喜欢你抱我上船的动作。”凤栖止说完，重新将头靠在容安胸前，笑盈盈地补上一句，“感觉真好。”
　　　　她说她会游泳，只是因为他下水救她才假装不会，让他紧张她、抱她上岸。容安怔了怔，只觉得心柔软了几分。关于东方启的事情，竟然忽然释怀了，也忽然相信东方启于凤栖止，只是朋友而已。
　　　　“容安，你还生气吗？”凤栖止见容安不说话，开口问道。
　　　　“不了。”
　　　　“那下次如果我再次落水，你还会不会紧张我？还会不会下水救我？”
　　　　“会。”
　　　　“那我以后可以把游泳忘掉了。”凤栖止笑道。
　　　　容安宠溺一笑，没有说话。
　　　　凤栖止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收回了搂着容安的手，牵着容安道：“走吧。”
　　　　容安有些奇怪：“你要去哪？”
　　　　“去东方将军府。东方夫人好像也误会了我和东方的关系，看来东方启是不敢解释的，我还是需要去解释一下。”
　　　　容安心中了然，原来东方启那句话是这个意思。

　　☆、178。第178章　关注，有致命的破绽

凤栖止本想直接前往东方将军府，但是后来想想，还是返回公主府之中取了那嫦娥奔月的玉石。
　　　　两人来到将军府门前，不过稍等了片刻，将军夫人就带着人出来迎接了。
　　　　知道凤栖止还带了一块嫦娥奔月的玉石来给她，东方夫人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来就来嘛，竟然还带什么礼物。”
　　　　“呵呵……”凤栖止表情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小小心意，东方夫人多次邀请，本公主都没有时间过来，真是失礼了。”
　　　　说完，便退回容安身边。容安则下意识地伸手牵着凤栖止的手。
　　　　东方夫人看到容安和凤栖止两人动作亲密，有些惊讶：“公主，你和容世子……”
　　　　“老娘，这么明显，你不会还看不明白吧？”东方启跳了出来，朝着东方夫人道，“公主殿下喜欢容世子，容世子喜欢公主殿下，人家才是一对儿。”
　　　　“这……”东方夫人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方才东方启朝着她解释说凤栖止不喜欢他，她还骂了东方启一顿，让他努力去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