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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容世子的药来了。”走进来的不是其他人，正是上官沧羽。
　　　　凤栖止回头，淡淡一笑：“谢谢言公子，或者我应该叫你上官公子。”
　　　　上官沧羽笑了笑：“你可以叫我沧羽，而我，叫你栖止，毕竟叫公主也太拘谨了。”
　　　　“也好。”凤栖止一笑，答应了。

　　☆、145。第145章　灵犀，我想要试一试

在上官沧羽的帮助下，凤栖止好不容易才将药给容安喂了下去。
　　　　重新扶容安侧躺下来，凤栖止朝着上官沧羽道：“谢谢。”
　　　　上官沧羽笑了笑，没有说话。
　　　　凤栖止看了一眼容安，看到他睡得比方才安稳了不少，才压低了声音朝上官沧羽道：“我听到你叫莫老头姨丈。”
　　　　凤栖止很好奇，为什么上官神医和毒娘子都说莫老头的老婆跟人跑了。既然莫老头是上官沧羽的姨丈，那么莫老头的老婆应该就是毒娘子的姐妹了。
　　　　是毒娘子的姐妹跟着其他男人跑了么？
　　　　“他确实是我的姨丈。我娘有一个姐姐，叫言玉溪，比我娘年长很多。姨母及笄之后，便嫁给了姨丈。不想，后来姨母却喜欢上了另外的男人，离家出走去找那个男人，被那个男人拒绝了，便服毒自尽了。”上官沧羽的话声很低很沉，不知道是顾忌容安，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沉重。
　　　　“……”凤栖止闻言，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既对上官沧羽口中的的言玉溪很佩服，又觉得这样的女人很傻。佩服的是，在古代成亲之后，言玉溪竟然还敢去追求另外一个，很难得。傻的是，竟然因为一个人的拒绝而自杀。
　　　　上官沧羽微微一笑，继续道：“其实，我觉得，姨母之所以自杀，并不是因为被拒绝了。而是因为觉得没脸回来找姨丈了。其实她不知道，姨丈真的很爱她。只要她回来，姨丈都能接纳她的。可是为了她的面子，她选择了自杀。其实，面子在爱情里，往往是最伤人伤己的东西。”
　　　　面子在爱情里，往往是最伤人伤己的东西？凤栖止在心中将上官沧羽的话重复了一遍，却不是很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我娘始终认为，那件事是我姨丈没有照顾好我姨母，没有给她足够的爱。所以我娘直到现在，还很不待见姨丈。”上官沧羽有些叹息地道。
　　　　难怪这几个老人明明关系匪浅，却动不动就吵架，原来是这个原因呀。听了上官沧羽的话，凤栖止心中了然。
　　　　“你可知道我姨母当年离家出走去找的是谁？”上官沧羽继续道。
　　　　凤栖止挑眉看着上官沧羽，表示自己不知道。
　　　　“那是一个和尚。”
　　　　凤栖止闻言，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睁大：“该不会是觉尘老和尚吧？”
　　　　上官沧羽点了点头。
　　　　凤栖止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没有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子的。难怪莫老头会缠着觉尘老和尚打架，原来还有夺妻之恨呀。
　　　　……
　　　　上官沧羽离开之时，凤栖止想起山下侍卫们还等着她和容安下山，所以请上官沧羽派人去让他们先行离开，上官沧羽满口答应了。
　　　　上官沧羽离开之后，凤栖止依然守在容安身边。凤栖止发现，容安安静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开始有些躁动起来，每次都会按着胸口同样的位置，每次都会含糊地问她为什么要杀他，甚至每次都会流泪。
　　　　凤栖止紧紧握住容安的手，只觉自己的心被千斤重的东西压得很难受。她知道容安那样的人，若不是到了极端的痛苦和绝望，是觉得不会流泪的。将他魇在里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梦境，竟然让他绝望和痛苦到了极致。
　　　　……
　　　　凤栖止守看了容安整整一晚上，他都没有醒过来。次日，毒娘子便开始帮容安解除绝情蛊。
　　　　解除的方法有针灸、药浴、喝药等程序，至始至终，容安都是昏迷着的，从来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毒娘子说，容安绝情蛊已经彻底发作，再不解除，只怕有生命危险。她还说，在解除绝情蛊的日子里，容安样昏迷不醒，也算是正常的事情。
　　　　三天过去，容安身上的绝情蛊终于彻底解开了，但是他依然处于昏迷状态。
　　　　凤栖止问毒娘子容安还需要多久醒过来。得到的答案竟是看造化。
　　　　“凤栖止……你……为何要杀我……”这一天下午，守着容安的凤栖止正伏在床沿上瞌睡，忽然听到容安细微的声音传来。
　　　　凤栖止猛然惊醒，连忙握住容安的手，柔声道：“容安，我在，我没有要杀你，你快些醒来看看我好不好？”
　　　　上官沧羽端着给容安的药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也微微一怔。直到容安平静了下来，上官沧羽才问道：“他怎么啦？”
　　　　凤栖止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闭上有些疲惫的眼睛，缓缓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啦。但可以肯定，他在做恶梦。而且，这几天，不知道做了少次一样的噩梦了。每次都那么痛苦。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梦到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能让他那么难受。”
　　　　凤栖止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带着浓浓的倦意和难受的感觉。
　　　　上官沧羽听了她的话，沉默了很久，直到凤栖止以为他已经走了，才听到他开口道：“如果你当真想要知道容安梦到的是什么，我有办法让你做和他一样的梦。”
　　　　凤栖止闻言，猛然睁开眼睛，只觉得所有的困意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惊奇和怀疑，看向上官沧羽的眼神也带着一丝的不相信。
　　　　梦这种奇怪的东西，就连在现代，各种科学家也说不清道不明，上官沧羽竟然说他可以让她和容安做一样的梦，这怎么可能？
　　　　“你可知道灵犀山为什么被称为灵犀山？”见凤栖止眼中带有怀疑，上官沧羽也没有丝毫的不悦，只是缓缓问道。
　　　　凤栖止摇摇头。
　　　　“那是因为，灵犀山上有一块巨大的灵犀石。‘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灵犀石便是让人与人心意相通的东西。只要两人躺在这灵犀石之上，十指紧扣，便会心灵相通，也会梦到一样的梦境。”上官沧羽解释道。
　　　　凤栖止有些惊讶，却很难相信真的有这样的事情。
　　　　“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没有试过。”上官沧羽道，“但试一试，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凤栖止想了想，最终点点头：“灵犀石在哪里？我想要试一试！”

　　☆、146。第146章　很乱，窥视前世梦境

当晚，上官沧羽带着凤栖止和容安来到了灵犀山庄的禁地之中。禁地的假山之后，藏着一个石室。凤栖止进入石室之后，发现它一如一间卧室，应该有的东西一件不少，里边的宫灯如她公主府中的一样明亮。
　　　　石室当中放着一块如床榻一般大的石头，葛红色，晶莹剔透，宛如玉石。
　　　　帮上官沧羽将他背上的容安扶下来，放到大石头上，凤栖止才伸手去摸了摸那一块石头，只觉那石头如玉一般温润，带着一丝淡淡的凉意。
　　　　“这就是灵犀石？”凤栖止问道。
　　　　“嗯。”上官沧羽点点头，“这里是灵犀山庄的禁地，不会有人到这里来了，你放心。我先离开了，天明时分我再过来接你们回去。”
　　　　凤栖止点了点头，目送上官沧羽离开了。
　　　　……
　　　　洛阳。
　　　　天色阴沉，洛阳城外大军压境，黑压压的军队让洛阳城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默不已。
　　　　容安一身明黄的龙袍站在城楼之上，目光凝望着洛阳城外的军队。
　　　　忽然，一身淡紫色襦裙的凤栖止也出现在城楼之上，她看着城外的军队，眼睛仿佛失去了焦点，显得有些空洞迷离。
　　　　容安发现了凤栖止，转过头去，绝美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淡笑：“阿止，你来了。”
　　　　凤栖止收回视线，换上了淡笑，走向容安，点了点头：“嗯。”
　　　　“在想什么呢？”看到凤栖止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容安眉目温和，伸手搂着凤栖止的纤腰，“可是在担心这一次洛阳城是不是可以守住？”
　　　　凤栖止依然不说话，只是望着城外。
　　　　“你放心吧。我们除了有如今洛阳的军队，还有越国的军队。越国的军队，已经过了函谷关了，很快，便可以抵达洛阳城了。”容安继续用温和如水的声音和凤栖止低声说着，“等洛阳之围解了，我便带你去越国，好不好？越国的百姓若是知道你是我的皇后，一定会喜欢你的。”
　　　　“嗯。”凤栖止忽然靠进了容安的怀中，手搂在他的腰上。容安也抱着怀中的人儿，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
　　　　忽然，容安觉得心口一疼，眼睛睁大，脸色大变，低下头，看到凤栖止正握着鱼肠剑，而鱼肠剑已经从他的心口处没入了体内。
　　　　随后，凤栖止又狠心地将鱼肠剑拔出来，一时间鲜血飞溅，瞬间将容安的胸前龙袍然成了鲜红的颜色。
　　　　踉跄了几步，容安跌倒在地板上，身体靠着墙壁，按着自己流血不止的伤口，看着手握着血红短剑的凤栖止，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阿止，为什么？”容安呼吸艰难，声音之中带着痛苦。
　　　　凤栖止微微摇头，丢下了手中的鱼肠剑。
　　　　“凤栖止，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脸色苍白，手紧紧抵着胸口，容安固执地问道。
　　　　凤栖止后退两步，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城门的控制闸旁边，摇动木轮，打开了城门。随后再次看向城外的军队，口里呢喃道：“州哥哥……你回来吧……”
　　　　听到凤栖止口中的喃语，容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脸上尽是绝望的表情，眼角流出了眼泪来。随后白皙的手掌落下，重重地打在地上，整个人没有了气息。
　　　　洛阳城外，军队车马进城，扬起尘沙几乎上升到与城楼一样的高度。
　　　　……
　　　　“呼——呼——呼呼——”
　　　　凤栖止从噩梦之中惊坐起来，捂着自己的胸口，剧烈地喘息着。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才想起这里是灵犀山庄的禁地，而她和容安正躺在灵犀石上，方才的梦境，应该是容安的梦境。
　　　　侧头看了一眼容安，果然发现他依然是满额的虚汗，眼角带着一滴眼泪。
　　　　替容安擦去虚汗和眼泪，凤栖止愣神，想起了方才的梦境，只觉得心口微痛了起来。
　　　　那个梦境，就是容安经历的上一世吧？容安说的果然是真的，他当真是重生而来的。
　　　　那个杀了容安的人，是原主吧？
　　　　肯定是原主，不会是她，她没有理由杀容安的，她也不会杀容安，只有原主会杀容安！
　　　　所以，上一世容安深爱着原主！
　　　　所以，容安回来找原主，其实是来复仇的！
　　　　所以，容安多次救她，是因为却始终放不下原主。
　　　　可是，容安为什么是越国的皇帝？原主为什么要杀容安？原主口中的州哥哥，难道是……
　　　　凤栖止只觉得脑子很乱，几乎将她逼得崩溃了。伸手用力地抓紧了自己的头皮，扯动自己的头发，感觉到头皮传来的疼痛才让她觉得稍微清醒一些。
　　　　然而，方才梦中的场景却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凤栖止忍不住拿头去撞灵犀石，不想一个失去平衡，摔到了地上。
　　　　凤栖止愣神片刻，爬到角落上，抱着着膝盖，蜷伏成一团，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在灵犀石上躺着的容安，随后将头搁在膝盖上，强迫自己冷静一些。
　　　　此时，容安的手动了动，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来的容安看着天花板上出神，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少天，他只知道这几天他一直反反复复地做着同样的梦，梦见上一世凤栖止杀他的画面，每一次都让他痛到绝望。
　　　　缓过神来之后，容安发现凤栖止小小的身影坐在距离他比较远的角落上，她头发凌乱，抱着膝盖蜷伏着，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
　　　　看着这样的凤栖止，容安不能自已地心疼了起来。
　　　　离开了石头，走到凤栖止身边坐下，容安压低声音，柔声问道：“怎么啦？”
　　　　凤栖止抬头看着容安，怔然。她已经忘记自己这一刻应该为容安醒来而高兴了，因为她脑子很乱。
　　　　她想要告诉容安，不是她杀了他。可她又因为杀容安的不是她而升起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
　　　　她记得，那一天，容安拉着她的手，说永远都不会放开她。那样的话，让她一颗心莫名地柔软。可如今，她却清楚地知道，那些话，容安不是想要对她说，而是想要对另外一个人说的。
　　　　一个人，不惜性命地为你，让你心动。后来你却发现，这个人想要舍命相待的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人。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难受的了。
　　　　“到底怎么啦？”容安见凤栖止不回答，伸手去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头发，继续问道。
　　　　凤栖止摇摇头：“容安，我想静一静。”

　　☆、147。第147章　做客，拆了人家门框

从灵犀山禁地出来，凤栖止只说了一句先回房了，便进了她住的客房，将自己关了起来。
　　　　容安看着凤栖止离开，心中有些疑惑。望向上官沧羽问道：“言公子，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为什么会在那一间石室之中？”
　　　　上官沧羽见问，解释道：“家母帮你解除了身上的绝情蛊之后，你一直都没有醒来。而且你一直在做同一个梦，看起来很难受。栖止很担心你，便想要知道你梦到的到底是什么。”
　　　　容安听到上官沧羽管凤栖止叫栖止，微微皱了皱眉，但是没有开口打断他的话。
　　　　“你们昨晚住的那个石室，是灵犀山庄的禁地，里边的那一块石头叫灵犀石。它可以让两人做同样的梦。昨天夜里，栖止应该做了和你一样的梦。”上官沧羽缓缓道。
　　　　容安闻言，垂眸沉默，原来……原来凤栖止是看到了那样的梦境，才会如此的。
　　　　既然凤栖止知道了这件事，那么她会在怎么选择？会站在他这一边，还是继续帮她的州哥哥杀他？
　　　　你想要静一静，我便让你静一静。你要想，我便给你想的时间。但是，凤栖止，你的决定，可不可以不要让我失望？容安看着凤栖止紧闭的房门，在心里道。
　　　　上官沧羽也有些不懂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朝着容安道：“既然栖止想静一静，便让她竟让她静一静吧。我们先去正厅吧，君无缺公子在等你呢。
　　　　容安听说君无缺来了，眉眼之间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果然跟着上官沧羽往灵犀山庄正厅走去。
　　　　……
　　　　容安和上官沧羽来到正厅之中果然看到了君无缺。
　　　　“君公子不远千里来找容世子，想来也是有话和容世子说的，沧羽便先行告辞了。若有什么事情，让门外的侍女来找沧羽便可。”上官沧羽开口道。
　　　　“言公子请便。”容安点头道。
　　　　上官沧羽离开之后，君无缺看了容安片刻，笑道：“看起来，你身上的绝情蛊已经解除了。”
　　　　“正是。君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如此着急着让你回去？”容安问道。
　　　　“并没有大事，不过是有人想盗取君家的命格司南罢了。”君无缺不甚在意地开口道。
　　　　“命格司南？”容安有些不解地问道，虽然两人已然是两世的朋友，但是容安对于君家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
　　　　“对，命格司南，可以用于卜算命格的司南。二十年方可启用一次。今年恰好到了可以启用的年份，有人想要盗取，想来也是为了卜算命格。不过已经夺回来了。并且，为了让那些人死心，我也已经用了那司南一次了，想来再也没有人想着去偷那东西了。”君无缺开口道。
　　　　容安闻言，点头不语。
　　　　“你不好奇我用它来帮谁卜算了命格么？”君无缺看着容安，似笑非笑地道。
　　　　“谁？”容安随口问问，语气之中带着不甚在意的意味。
　　　　君无缺一笑道：“凤栖止。”
　　　　容安闻言，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看着君无缺：“如何？”
　　　　“依然和上一世的一样。”君无缺声音有些沉重，“连命格司南也算不出她的命格。按照凤栖止的生辰八字，她的命数在遇到你之前便终止了。也就是说，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凤栖止这一个人在遇到你之前，都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可是她还活着，还遇到了我。”容安声音有些低沉。
　　　　“所以，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让她变成了天下最大的变数。”君无缺缓缓道。
　　　　变数？是他的变数，还是这天下的变数？还是说，根本不是什么变数，而是他生命之中的一个劫数。
　　　　“她知道了前一世……她……杀了我的事情了。”容安缓缓开口，将从上官沧羽口中得知的灵犀石的事情告诉了君无缺。
　　　　君无缺听完，有些惊讶：“以前就听说过灵犀石可以让人心意相通，一直未曾见识过，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
　　　　“等她告诉我她的选择。”容安道。
　　　　君无缺看着容安，有些叹息地道：“若是她选择的不是你，你当如何？”
　　　　“不知道。”容安摇摇头，他也在问自己，若是凤栖止选择的不是他，他会怎么做？就此放手？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