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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水军？”林挽瞪大了眼。
　　“嗯。”陈觉解释道，“现在情况明显不对，好多营销号上这条转载都删除了。我在‘兔兔八卦’下的留评已经充分表态了。营销号向来不嫌事大就想闹个大动静，现在在没人追究的情况下主动删除，只可能是有人出钱买通了。”
　　“那你怎么知道这位是水军啊，杜总反应这么快，他不但花钱买通了营销号，还这么快就组织起了水军？”林挽对杜昌平感到有些惊讶了，这和她以往对杜昌平的印象不合啊。至于是谁要和他们对着干，这只可能是杜昌平了吧。
　　陈觉微皱眉，心里有了些想法，却还是先给林挽解释道：“小挽你别气了，现在肯定是水军入场了，你来看一下我这边屏幕上心刷出来的内容，整个评论风向完全变了。”
　　林挽转去看台式机屏幕，这一看，情况就十分明了了。林挽刚才拉着一位网友争辩，倒真没注意到整体评论上的变化。
　　林挽啧啧道：“还真是水军入场了啊。之前大半评论都是在夸你帅的，现在大部分评论是在懵逼你的科研身份是不是真的，最信誓旦旦的一拨人，是一口咬定你根本在学术界无名，现在的行为完全是败坏学术界风气……”
　　林挽拉着界面一刷新，新的评论让陈觉不禁轻笑出声。有一个账号声称是他同届校友，居然言之凿凿地表示根本没在学校里听说过陈觉这号人！
　　“你笑什么？”林挽不解道。
　　陈觉又笑了一声，这才不客气地指着屏幕吐槽道：“不管是T大，还是MIT，我都是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在毕业典礼上发表过致辞的，完全没听说过我，呃，呵，他可能是没能按时毕业吧。”
　　“额……”
　　林挽感觉陈觉这个吐槽，真是又犀利又冷艳了。
　　林挽讪讪道：“觉啊，这个吧，我毕业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台上讲话的优毕生代表都是谁……”
　　陈觉一秒收起了高贵冷艳，眼睛闪闪地无辜道：“可是我长得好看啊。”
　　林挽：“……”
　　陈觉这还真说对了，他和其他的优毕生是不一样的。他这一上台，台下肯定骚动得热烈讨论台上那人是谁啊。这完全就是智慧与美貌并存啊！
　　林挽这才有些酸味道：“你本科和研究生，都是优毕生代表，都在毕业典礼上致辞了？”
　　陈觉乖乖地点了点头。
　　林挽的眼神复杂了。当初知道陈觉本和研都是名校也就算了，这落差还能接受。结果尼玛，他还是名校里的TOP，能上毕业典礼致辞的学生，不用说，这就是全校当届最优秀的学生了……
　　林挽忿忿地转头骂起了刚才耽误她时间的那个水军！
　　MD，她是以为他是真实网友才给他认真解释的。结果就说呢，这人怎么完全逻辑死，根本听不进解释。解释过的问题，绕一圈，他重新又提问了……整得两人彻底进入了死循环，这才把林挽给气得啊！
　　在嘴里飚了几句脏话辱骂了这种出卖良知的可恶家伙，林挽这才淡定地向陈觉问起了下一步的应对策略。
　　陈觉眼睛微微睁大，对林挽这个转移话题也没说什么，只是在电脑上编辑了一段话发给林挽，告诉林挽现在一起去评论区里刷这段话，引导网友注意到现在是有水军入场在传播不实消息了。
　　至于他刚才那小小的炫耀，虽然林挽“没反应”，但是呢，本身说出那些，也就是想把这点小小的骄傲告诉小挽。
　　看着林挽全神贯注地操作电脑控评，陈觉心底突然一片柔软。
　　以前他从没觉得作为优毕生上台演讲有什么值得对人说的，没想到，原来这是用来对心上人说的。这种小小的炫耀，微微地感受到被仰慕被喜欢，这感觉……还不错嘛。


第79章　
　　两人一通应对到了深夜。从局面上来看，是陈觉和林挽被压制住了，每当风向向有利两人的方向转变时，微博下就出现了删评的情况，更严重的，甚至直接整条微博被po主删除。
　　林挽看得有些着急，撸起袖子甚至摆出了要鏖战一夜的架势。陈觉捂着嘴心里偷偷欢喜，退出书房去给林挽温了两杯热牛奶。
　　温过的牛奶散发着香气，没一会，奶香就飘进了书房。
　　林挽看着两手各拿了一杯牛奶，正走进书房的陈觉，脑袋冲他摇了摇：“觉啊，你自己喝吧。我不喝了，我一喝肯定困死了。”
　　陈觉笑着将右手上的那杯牛奶递给林挽：“就是给你助眠的。喝完就去洗漱睡觉，这些事明天再接着弄吧。”
　　林挽脑袋狂摇：“这怎么行，网络上的事，一晚上变化很大的。我们今晚应该有刷出了一些效果，现在去睡，说不定明早起来就全是对我们不利的消息了。”
　　陈觉喝了一口自己的那杯牛奶，喝完舔了下嘴角对林挽道：“形势肯定会对我们越来越好的。我们现在只需要事情闹大让大家知道就好了。至于网友们知道后，是不是负面的声音更多，这个一时半会并不重要。真相只会被一时掩盖，等事情有了关注度，大众总会知道实情的，到时候自然会有更多的人理解我们的做法。”
　　陈觉将马克杯朝林挽手边塞去。隔着防烫套，同款不同色的杯子，再加上甜甜的奶香，林挽真的也有些想喝了。
　　“na，好啦，快喝了去睡吧。我喝完也去睡了。”陈觉又喝了一口牛奶，放下杯子，眼睛被牛奶蒸得带上了水汽，搅得看着的人，心思也跟着，有了些迷离。
　　林挽接过马克杯，眼神像小鹿般忐忑道：“会不会明天一早起来，这些消息全没了？”
　　陈觉空出的右手趁机摸了把林挽的脑袋，回道：“要是没了，那就明天继续发咯。”
　　眼看林挽听得眼睛都快瞪起来了，陈觉这才接着笑道：“不会啦。我向你保证。”
　　最后，在陈觉和牛奶的再三诱惑下，林挽这才说服了自己喝下牛奶安心睡觉。毕竟，虽然说第一夜往往是事情发展过程中最容易生变的，但是接下来恐怕还有好几天硬仗要打，这么硬熬着，倒也真不是办法。
　　不知是牛奶的魔力，还是陈觉的安抚，想到陈觉也喝了牛奶乖乖去睡，这一夜，林挽入睡得异常顺利，只是在睡梦中似乎持剑和数百敌人酣战了一番，颇有江湖女侠的气概。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简单吃了点早餐后，又密切监控起了网上的动静。
　　陈觉的预测是正确的，对方在掌控舆论的同时，更多的还是在控制内容的传播。一夜过去，陈觉那篇长文的热度不涨反降，虽然这发展令人有些气恼，不过随之而来的，林挽看到的对于陈觉的□□就也少了许多，这倒是令人高兴。
　　总的来说，这一夜情况没怎么恶化，还算让人满意。
　　时间临近早上8点的时候，陈觉回屋换了外出的衣服。
　　“你要出门？”林挽看着换好衣服出来的陈觉问道。
　　“嗯，去实验室。”
　　林挽一想，点头道：“嗯，实验室人多点，那你等我一下，我也去你实验室吧。”
　　陈觉笑了，温柔道：“网上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去实验室那边是有些别的事情要处理，我自己去就好了。”
　　林挽：“别的事？”
　　陈觉：“面捕系统可以上市了，那边的工作我也不能落下，和季总还有很多需要商量的地方。”
　　林挽这才恍然想起来面部捕捉系统这件事，有些惊讶道：“这个项目你们没开始多久吧，现在就完成啦？”这效率也太牛了吧……
　　陈觉笑着点点头。
　　“诶，那面捕系统上市的话，季总那边会打广告吗？可以让他一并提一下医疗机器人的事？”林挽突然有了个想法。
　　陈觉面色慎重了几分：“我会和季总谈论这件事，但是，季总毕竟只是面捕程序的销售商，他考虑问题不会和我们的角度一致，具体怎么做，我会尊重他的决定。”
　　林挽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季总只是和陈觉合作了面捕程序，要摊进医疗机器人目前这摊浑水，他考虑的主要还是是否会给面捕程序带来更多的销量。现在这局面，季总倒是很可能会选择不插手了。
　　林挽想通了情况，上前抱了一下陈觉，嘴角扬起道：“那你去实验室吧，网上的事交给我啦。”
　　浅浅的一抱，林挽正要松开手，侧腰便被两只大手搂住。林挽僵住了，原本只是给彼此打气的一个拥抱，似乎带上了别的意味。不知过了几秒，只听见搂着自己的那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松开了双手。
　　被放开的林挽还有些怔然，直到陈觉走出了家门，身体仿佛这才恢复了血液的涌动，脸一下子臊得红了起来。
　　哎，不要胡思乱想！
　　林挽摇头将脑子里旖旎的思绪甩出，琢磨起了自己能借助的宣传方式。
　　另一头，陈觉比往常晚一些到达了实验室。其实今天陈觉倒不是和季城约好了面谈，而是有些事情要处理掉了。
　　实验室里人已经来齐了，陈觉招呼齐了人，宣布了老早就做出的决定：
　　“叶轩，现在实验室项目都告一段落，你可以离开了。”
　　话一开口，剩余三人脸上均是一愣。
　　叶轩的脸色瞬间有些发白，脸上净是窘迫，欲言又止的神色里带了些哀求的意味。
　　可他终究只是抿抿唇，什么也没说。
　　吴孟心里又恼又有些不忍，一番挣扎后，却是好奇田怡嘉怎么没开口帮叶轩求求情。将眼光投向田怡嘉，却被田怡嘉吓了一跳。
　　只见她脸上的神情有些诡异，先是有些痛苦，之后居然轻轻地，笑了一下！
　　吴孟有些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不会又来个乐菱吧？！吴孟狠狠地心惊了一下。
　　吴孟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在这一番打量中，实验室里却是静得可怕。
　　半晌，吴孟才听见叶轩低声应了句“好”。
　　原以为会有一番动静的决定，此刻却在满室的安静中顺利进行了。
　　叶轩静静地收拾着自己的物品，心里百味杂陈，有不舍，有悔恨，有怀念，有痛苦……最后，还有几丝释怀，别的补救他没法做，可能只有他的离开，才是他唯一能给大家做的一点补救吧……
　　田怡嘉一直没开口，却是在叶轩离开的时候，拿着一个天空之城的木雕八音盒追了出去。
　　两人在电梯口碰面，看着田怡嘉手里的八音盒，叶轩苦涩得有些说不出话。
　　“这个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田怡嘉给了叶轩一个拥抱，小心地将八音盒稳妥地放进了叶轩身前纸箱的空置处，笑着道：“只是暂时让你帮我保管一下。等你过段时间回来的时候，记得带回来放实验室里摆好，还要放我以前爱放的那个位置！”
　　叶轩鼻角有些酸。
　　回来？
　　哪还有机会回来啊。
　　只要陈觉有心，他的实验室是不会缺人的。
　　叶轩双手捧着的收纳好的纸箱，一时腾不出手来拿出八音盒，只能对田怡嘉苦涩道：“怡嘉，谢谢你的心意。这个，你要是还要的话，就拿回去吧，我……”
　　怕是没有机会回到实验室了。
　　田怡嘉认真地摇了摇头，郑重道：“叶轩，你别太难过了。这些天你就当是放了个假，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你相信我，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来了。”
　　“你有什么办法？”叶轩心里起了一点期待。
　　“总之过些天陈觉会让你回来的。好啦，你可千万别跑去出国游什么的，要是叫你回来的时候联系不上人，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田怡嘉笑笑地说着，似乎是要给叶轩信心，正听得叶轩有些将信将疑，她的神色却已经抑制不住地哀伤了下去。
　　叶轩：“……”
　　叶轩心里苦笑，怡嘉大概是想安慰自己吧。
　　看着大纸盒最上方的八音盒，再次推阻的话叶轩终究没有说出口。这大概是怡嘉的一点心意，等过些时候，大家都释怀了他的离开，再将这个八音盒送还给怡嘉吧。
　　两人各怀想法，在电梯口挥手告别。
　　实验室里陈觉独自一人倚在了窗前，静静地望着楼下。
　　从这儿，可以最后目送叶轩一程。
　　田怡嘉从室外进屋，看着倚在窗边的陈觉没说什么，就像陈觉知道她刚才追出去时抱着的那个八音盒只是个借口一样，两人之间，心照不宣。
　　近十年的情谊不是能轻易割舍的，何况这次的事，从主观意愿上来讲，也并不是叶轩所希望发生的。可是大错毕竟铸成了，情理上他们可以包容叶轩，对于整个实验室的运作规章而言，却是容不下叶轩了。
　　有时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矛盾，也许大家都在等着能出现一个让叶轩去弥补过错的机会，可是叶轩终究没能拥有这么一个机会，那纵然彼此都有不舍，也只能依章办事分道扬镳了。
　　似乎是叶轩的车已经从楼下开出，陈觉正从窗旁离开，实验室的门铃却在这时响起。
　　这时候会是谁？
　　陈觉径直从窗边走向门口，一开门，一个有些意外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陈总，好久不见啊。”裴少岩笑着对陈觉开口道，身边还跟着一个帮忙提着公文包的小秘书。


第80章　
　　叶轩从实验室里出来，回家里摆放好带回的行李，正怅然若失地望着这些带着实验室点滴回忆的物品，手机里却收到了一条短信。
　　【陈觉最近怎样？】
　　看着手机里这个联系了多年的号码，叶轩想了下，编辑了一段回复。
　　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给陈老爷子汇报陈觉的情况了。写到最后，想告诉陈老爷子他以后没办法再帮忙看着陈觉了，句子打出之后，犹豫许久，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将告别的话删掉了。
　　发出短信后，对着手机里翻出的林挽的电话，犹豫再三，叶轩还是将电话拨了出去，约好了两人见面的时间。
　　林挽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家里监视网络上事态的动向，接到叶轩这个电话颇感意外，不知道对方要找自己谈些什么。
　　虽然陈觉和叶轩的交情也许就到此为止了，但这次的事和叶轩的品行关系不大。虽然犯了大错，对于叶轩的人品，林挽还是信任的。方便起见，林挽直接约叶轩来家里见面了。
　　接近一个小时后，叶轩摁响了陈觉家门铃。
　　林挽也正换好了装束在煮水泡茶，听见铃响便放下茶壶去开门，将人接了进来。
　　“来啦，进屋吧。”
　　简单打过招呼，林挽回到茶几上给两人倒茶。
　　“抱歉，上门来打扰你了。但是这件事，我现在确实必须和你说一下。”叶轩换鞋进屋道。
　　“嗯，你说吧。”林挽将沏好的茶递了一杯过到叶轩身前。
　　“我已经从陈觉的实验室里离开了。”
　　叶轩一开口，就让林挽端茶的手滞了一下。
　　“我不想瞒你，我和陈觉现在的关系，大概比你想象中的还差……这也是我这次上门的原因，事情是这样的……”
　　叶轩将事情娓娓道出。边说，一边翻出和陈老爷子的短信记录递给林挽。
　　林挽接过手机，翻看着上面的记录，头嗡嗡地懵了。她不可思议道：“这些年你都和陈觉外公保持着联系，给他定期反馈陈觉的情况？”
　　叶轩点头。
　　看着林挽瞪大了双眼，叶轩连忙补充解释道：“只是简单报个平安，说说陈觉的情绪状态，没有说些具体私密的内容。我……我只是从亲人的角度，想给老人家……”
　　林挽抬头看他。
　　叶轩的意思她明白了。
　　刚才那些短信内容挺让她震惊的，她一直以为陈觉和陈老爷子，两人之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可是现在，翻看着这些记录，却有种名为亲情的感动，在她心里滋润、流淌。
　　林挽自己的父母离异后都重组新的家庭了，给她的关心很少，而她奶奶从前没有手机，而即便后来林挽给老人家买了手机，奶奶也就只会接拨电话。这种落成文字的来自亲人的问候，此刻给林挽的触动，是不一般的。
　　短信的沟通频率基本上是一个月一次，虽然主要是叶轩在回话，老人家说的少，但是那经年累月回复下来的“好”，“那就行”，积累在一起，却也是让人看得鼻头泛酸。
　　林挽克制住自己想起家人的情绪，轻舒了一口气，将手机递还给了叶轩。
　　叶轩收起手机，继续解释道：“我和陈老爷子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往来。老爷子有想过送我一些资产，我拒绝了。我只是代入我家人，实在不忍心去拒绝……一位失去了女儿的老人家。这也是我这趟来的目的，以后我不能再做这件事了，我……”
　　话到最后，叶轩很为难：“我……我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
　　说完这些，叶轩如释重负，还没等林挽回复，便站起了身，窘迫地说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抱歉，可能给你带来些困扰了，这件事我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一下，不要急着拒绝我。那，我先走了。”
　　说完，叶轩没耽误，直接走去了玄关。
　　“诶，”等林挽反应过来时，叶轩已经走到了门口。
　　林挽看着在换鞋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