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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梅语姐姐，我是雪鹤啊。梅语姐姐；　你在吗？开开门啊。”〃

　　　　姜宛茵一副你不开门我就不罢休的架势继续敲着门。

〃　　　　房里原本打算装不在的梅语听姜宛茵不依不挠地敲门；　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　知道躲不下去了；　只能开门。〃

〃　　　　门毫无预兆地被拉开；　正敲门的姜宛茵差点摔到房里去。〃

〃　　　　“哎哟；　梅语姐姐；　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出声呢？”〃

　　　　“我还以你不在呢。”

〃　　　　姜宛茵一句接一句边说着边进门；　根本不给梅语阻拦的机会。梅语在看到姜宛茵进脸色霎时变得有些苍白和惧意。〃

〃　　　　“梅语姐姐你都在房里怎么不开门呢，让我敲那么久；　我还以为你不在房里呢。”〃

〃　　　　姜宛茵依旧用温柔的声音抱怨；　听着道像是在娇嗔。〃

〃　　　　要强的梅语最不喜欢雪鹤这般的说话方式，因为林如海喜欢；　可梅语她却学不来；　因为她要强性子急又冲动；　怎么都改不了。〃

〃　　　　梅语看姜宛茵的眼神几乎掩不住的厌恶，在原主的记忆中原主好像没觉察到；　如今换成了姜宛茵一眼就看出来了。〃

　　　　“梅语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呢。”

　　　　“我刚在休息，如今被你吵醒了。我没什么好说的。”梅语脸色已经恢复了，她没好气地说道。

　　　　“梅语姐姐你睡得着啊，做梦了吗？”

　　　　姜宛茵盯着梅语笑着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　　　　梅语原本就心虚，听姜宛茵这话心里立即就觉得姜宛茵揭穿了她；　似乎在说你做了坏事睡觉不怕做恶梦吗？心虚的梅语顿时恼羞成怒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妹妹能有什么意思？我这不是在关心姐姐你吗？”

　　　　“我不用你关心。我们没什么可说的，没事你就回去吧，我要歇息会。”梅语撵人。

　　　　“不对啊。那日梅语姐姐你请妹妹吃酒的时候不是说有很多话想跟妹妹说吗？妹妹还记着姐姐的好酒呢。上次日的好酒可有剩的，姐姐你再让人准备几个小菜，咱们再吃上一盅……”

　　　　“啊……”

　　　　将心里有鬼的梅语给吓了一通后，姜宛茵就回屋休息继续调养身体。

　　　　她是林如海的通房丫鬟兼大丫鬟，主要任务就是伺候林如海，如今林如海不在府里，她自然就闲下来了。

　　　　养了两日闲了两日，觉得身体恢复了，姜宛茵便去给林老夫人杨氏请安。

　　　　林如海就快回来了，她总得露露脸，让林老夫人知道她已经病好了，免得林老夫人被人挑拨撵她出去。

　　　　她是林如海屋里人，她病了的事林老夫人一定知道。就算是林老夫人不知道，想必梅语也会让她知道的。

　　　　林如海可是林老夫人独子，唯一的独苗苗，林老夫人的眼珠子。林老夫人怎么可能让病人靠近林如海呢。所以姜宛茵得去老夫人那露露脸，让老夫人知道她病好了，等林如海回来她才能继续当差伺候林如海。

　　　　姜宛茵到老夫人院时正好看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明秋，她赶忙叫人。

　　　　“明秋姐姐，等一下。”

　　　　“哟，是雪鹤妹妹啊。可是病好了。”

　　　　明秋回头见到姜宛茵倒是很客气，姜宛茵的身份明秋也是知道的。

　　　　“嗯。是好了。早两日就好了，担心会复发又等了两日。如今已经全好了便想来给夫人磕个头，多亏夫人仁慈给我请大夫治病，我这病才能好。还劳烦明秋姐姐替妹妹通报一声。”

　　　　“嘿，我当是什么事呢。你且等着，我进去给你通报一声。”

　　　　明秋进屋就跟林老夫人说了姜宛茵求见她。

　　　　林老夫人听说姜宛茵已经病好了，倒感叹一声。

　　　　“病好了就好。叫她进来了吧。”

　　　　明秋出来叫姜宛茵，姜宛茵叫着明秋进去。这是姜宛茵第一回见林老夫人，和原主雪鹤记忆中的一样。

　　　　林老夫人大约五旬左右，是个气质老美貌。虽年老，但仍可看得出年轻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或许是因为中年丧夫之故，整个人看起来倒比贾母五十岁苍老许多。或许是因为林如海参加会试担心的缘故，林老夫人看起来精神不大好，眼下还有黑眼圈。

　　　　但观其面相慈祥和善，目光温和，可见是个心慈之人。

　　　　“奴婢给夫人请安。奴婢谢夫人大恩。”

　　　　姜宛茵上前跪下给林老夫人磕头。

　　　　姜宛茵是真心感谢林老夫人的，毕竟林老夫人是真心请大夫给原主治病的。

　　　　若是荣国府姜宛茵可不敢想，荣国府主子可不会给丫鬟奴婢请大夫。

　　　　“病好了就好。起来吧。”

　　　　“谢夫人。”

　　　　“明日海儿就回来了，你既然病好了就好好伺候海儿。”

　　　　“是，夫人。”

　　　　主子跟奴婢其实真没什么话可说的，老夫人叮嘱了几句要姜宛茵好好伺候林如海之外就打发出去了。

　　　　姜宛茵离开之后，明秋搀扶着林老夫人起身。

　　　　“夫人您仁慈，这哪家主子会给奴才请大夫看病，雪鹤是好气福才遇上夫人您这好的主子。也是奴婢有福气才伺候你这么好的主子。”

　　　　“到底是海儿屋里人，就当是替海儿积福吧。”

　　　　林家数代单传，每一代林家主子都会广行善事，积善行德，就是希望多只阴德，以求菩萨保佑不让要林家断了香火。

　　　　林老夫人绝对不会想到，正是因为她的善举，才使得她自己如愿。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姜宛茵早早就起床准备起来了，姜宛茵更是亲自去厨房熬了人参鸡汤粥和参汤带上。

　　　　赶在府里派人去接林如海之前赶到府门口，好说歹说才说服了管家爬上了马车一起去接林如海。

　　　　与贾瑚那一世，贾瑚一直考到会试都是她陪着贾瑚的。

　　　　出门来得早，赶到贡院时贡院还没有开门。如今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倒春寒便是寒冷刺骨；尤其是这两日还下起了雪。

　　　　姜宛茵想到原主记忆中身子单薄的林如海，若不是知道林如海殿试会被钦点为探花，姜宛茵还真怕林如海那小身板熬不过会试。

　　　　姜宛茵躲在车里，将带来的裘披棉被都展开整顺，依着记忆算算时辰，贡院门差不多开了，姜宛茵便将小泥炉点起来了，好让车里暖和起来了。

　　　　至于带来的粥和参汤都在她的储物间内呢，没必要再温一回。

　　　　差不多是姜宛茵记忆中的时辰贡院门打开了，守在门外的考生的亲人奴仆都一窝蜂的冲过去。姜宛茵撩起车帘看就见林管家带着两个小厮也挤过去。

　　　　等了许久不见林管家几人回来了，姜宛茵心里也着急，别是林如海出了什么事才好。

　　　　正想着就见林管家一手提着考篮一手推人开路，他身林如海的小厮架着林如海出来了。

　　　　“快，快将少爷扶到车上去。”

　　　　姜宛茵也赶紧上前搀扶林如海，发现林如海还醒着。

　　　　将林如海扶进车，又将裘披的棉被给他裹上，姜宛茵才赶紧取出参汤来。

　　　　“少爷，您先别睡，您先喝些热汤再睡。”

　　　　姜宛茵扶着林如海的头喂他喝汤，林如海倒是很配合让姜宛茵喂他喝汤。

　　　　“雪鹤，你怎么来了？”

　　　　林如海边喝参汤边看着雪鹤问，皱头微皱。

　　　　姜宛茵瞧见了也只当是没看见。

　　　　“奴婢不放心，就求管家带奴婢来。”

　　　　一小碗参汤并不多，温度也刚刚好，很快就喝完了。

　　　　“奴婢还带了鸡汤粥，空腹伤身，少爷您再吃些粥。”

　　　　姜宛茵边说着边盛粥，说完已经盛出一小碗粥了。

　　　　“这粥不烫，温度刚刚好，少爷您再吃些。”

　　　　原本累得不行都快闭眼的林如海闻到粥香，腹里咕噜响起来，他又忍着困意连吃了两碗粥。

　　　　吃饱了都没等姜宛茵给他擦嘴林如海就睡过去了，姜宛茵给林如海掖好棉被。趁着林如海睡着了，姜宛茵仔细打探起林如海。

　　　　说为她还是第一回这么近这么仔细看林如海呢。

　　　　林如海不愧是未来的探花郎，相貌十分出众隽秀俊美，说是貌比潘安也不为过。只是可惜太过消瘦了，愣了少几分风彩。

　　　　这般俊美又文彩不凡的男子，难怪梅语一颗心都扑到林如海身上，连从小一起长的姐妹都容不得。

　　　　只不过经历几世姜宛茵已经见过不少容貌出众的男子，所以并没有被林如海的俊美相貌所迷惑。

　　　　打量了一番林如海之后，姜宛茵就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车夫驾车很稳健，姜宛茵靠着都差点睡着了，马车在林府门外停下。

　　　　“少爷，到家了。”

　　　　林管家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姜宛茵掀起车帘。

　　　　“林叔，少爷他睡着了。想来这几天少爷必是没睡好了，累着了，要不还是别叫醒少爷了。先送少爷回靖墨院去歇息吧。”

　　　　“这，夫人还在等着少爷呢。”林管家犹豫了一下说。

　　　　“夫人最是疼少爷了，若是知道少爷累睡着了，必不会让吵醒少爷的。要不您先让人去请示一下夫人。”

　　　　“行。那你先等等。”

　　　　林管家派人去请示老夫人。叫去的请示的人很快就回来了，果然如姜宛茵所说，老夫人让先送林如海回靖墨院休息。

　　　　林管家叫人抬软轿将林如海抬回靖墨院，姜宛茵也跟着回去。

　　　　林如海睡得很熟，怕惊醒他，也没给他梳洗，打算等他睡醒了再说。

　　　　回到靖墨院伺候林如海的活就收梅语三人给抢了去，姜宛茵也不跟她们抢，她直接回自己屋去休息。

　　　　她可是半夜就起了，熬到现在也已经感觉到疲惫了。她打算先回去补个眠，反正林如海这觉肯定要睡很长时间。

　　　　果然她睡醒后林如海都没醒，一直到晚上也都没醒，好在大夫已经诊过脉除了太过耗费精力，身体太过疲惫之外并无大碍，只要静养就行。

　　　　梅语三人守在林如海床前，熬到半夜就熬不住都睡着了。只有姜宛茵白日里补了眠，这会还有精神。

　　　　林如海一直睡着次日早上才醒来，睁开眼就见姜宛茵支着手在床边打盹。

　　　　“雪鹤。”

　　　　姜宛茵很是机警，林如海一叫她，她就醒了。

　　　　“少爷，您醒啦。”

　　　　“少爷，您可是醒了，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夫人都担心极了。”

　　　　一天一夜，林如海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姜宛茵。

　　　　“雪鹤？昨夜是你守夜了。”

　　　　“上半夜是梅语姐姐她们守着少爷呢，奴才下半夜才跟姐姐们换的。”

　　　　“少爷，您饿了吧，奴婢去叫人来了。”

　　　　“来人啊，大爷醒了。”

　　　　随着姜宛茵这么一喊，整个靖墨院的人像是瞬间活了起来，都忙碌起来了。

　　　　伺候林如海梳洗更衣之后，怕林老夫人担心，都没吃东西就立即匆匆去见老夫人去了。

　　　　林如海身边自有小厮跟着，不用姜宛茵等丫鬟跟着。

　　　　现在林如海回来了，梅语三人争着表现，找了借口说是姜宛茵守了大半夜也累了，让姜宛茵回去休息。

　　　　“雪鹤妹妹，瞧你脸色都不太好想必是累着了，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少爷去给夫人请安不知何时才会回来了。再说了还有我们呢，你赶紧去休息吧，你大病初愈，别把身子熬坏了。若是熬坏了身子可不是让少爷心疼愧疚……”

　　　　三人很是殷勤的关心姜宛茵，姜宛茵听了三人的话，只觉得好笑。现在才来关心她，难道她们不觉得太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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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如海在林老夫人院中呆了半天，回到靖墨院梅语三人立即殷勤的上前侍候；　可林如海心里却惦记着事。〃

　　　　“雪鹤呢？叫她来伺候？”

〃　　　　“回少爷；　雪鹤妹妹昨夜守了您大半夜；　想来是累着了；　这会应该在歇息呢。”〃

〃　　　　三人半句不说是她们催着要姜宛茵却休息的；　这会她们嘴里说出的话竟是姜宛茵自己觉得累然后去休息了。〃

〃　　　　伺候主子觉得累；　这话凭个主子听了都不会高兴。奴才的本职就是伺候主子；　伺候主子就觉得累；　难道当奴才的还比主子金贵不成。〃

〃　　　　已经到门外的姜宛茵听到梅语这话，她脸上带着笑；　眼神却是一片森冷。〃

　　　　姜宛茵端着瓷盅进屋。

〃　　　　“少爷；　您回来了。”〃

〃　　　　“大夫说了您这一回伤了脾胃弱，最好吃些温补的慢慢调养。奴婢问了大夫；　大夫说是鸡汤骨头粥最养胃。这粥奴婢熬了一个多时辰了；　您可得用些。”〃

〃　　　　姜宛茵将盅放到桌上；　揭开盅盖一股浓郁的香味漫开来，是谷米的清香还有枸杞红枣的香味；　光是闻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也正如姜宛茵所说的，林如海在贡院熬了九天，挨寒受冻，吃的不好，也的确是伤了脾胃。之前去林老夫人那陪林老夫人用膳他并没有吃几口，其实是惦记着在贡院外姜宛茵喂他的那可口的粥。方才问姜宛茵也是想叫姜宛茵去熬粥的意思。

〃　　　　林家乃是世家，什么好东西林如海没吃过；　之所以惦记姜宛茵的粥，怕是因为从受了九天琢磨的贡院里出来，吃上的第一口可口的东西，所以才记忆犹深吧。〃

　　　　这会姜宛茵熬了粥来，姜宛茵正盛着林如海已经自己坐到桌旁了。姜宛茵笑了一笑，将盛好的粥放到林如海面前。

　　　　“少爷，您尝尝，合不合口。”

　　　　方才在林老夫人那没吃几口，又陪林老夫人坐了许久，林如海这会早就腹中饥饿了。

　　　　林如海端起粥吃了起来了。到底是世家精心培养的世家公子，即使姜宛茵都感觉他的急切，但林如海依旧十分优雅匀速的吃粥。

　　　　玉碗只有女子拳头那般大，林如海很快就吃完了，他让姜宛茵再盛一碗。

　　　　“就是这个味道。”

　　　　将玉碗递给姜宛茵，林如海叹喟。

　　　　“少爷若喜欢，以后奴婢常给您熬。”

　　　　“好你个雪鹤，有这么好的手艺竟藏得这么严实，连少爷我都不知道。”

　　　　年轻的林如海性情还是有些活泼，虽然在记忆中林父去逝之后林如海已经成熟稳重了许多。

　　　　“奴婢哪敢藏着，以前奴婢不是没有施展的机会吗？少爷您若喜欢，奴婢常给你熬就是。”

　　　　美食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人想活着就得吃东西。有好吃的美食谁会愿意去吃不好吃的东西。

　　　　口腹之欲，便是林如海也不能拒绝不是。

　　　　都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或许这一招可以在林如海身上验证一下。

　　　　“听说你之前病了一场。没想到病了一场你倒是开窍了。”林如海半似半心关是开玩笑地说到。

　　　　“或许奴婢是被病气冲开了窍了。”

　　　　姜宛茵也开玩笑。

　　　　她看着林如海心里却在想，林如海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那真正的爱慕他的雪鹤已经被梅语害死了，现在雪鹤的身体里装着的是姜宛茵的灵魂。

　　　　不过以她对古代这些高门大户世家的了解，他们从不把奴才当人看，怕就算是林如海知道了也不会放心上吧。

　　　　梅语三人看着姜宛茵与林如海有说有笑却一直插不上话，看姜宛茵的眼神带着隐晦的嫉恨。特别是梅语，那嫉恨都要化实了。

　　　　注意到三人的眼神，姜宛茵才发现原来玉琴和碧箫也是爱慕林如海的。

　　　　不过也是，哪个少女不怀/春。

　　　　几人都是最好的青春年华，林如海又如此容貌出众才识不凡，而且出身高贵，是风度翩翩的文雅君子。林如海几乎满足了少女们心中对未来的夫君的幻想，她们会爱慕林如海也不奇怪。

　　　　多少人爱慕林如海姜宛茵都不在意，只要她们不妨碍她过好日子就行。若是有不长眼的撞上来，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会试之后接下来就会是殿试，林如海又恢复了以往的日常。除了调养身体之外就是读书。

　　　　林如海那薄身板，亏得是林家林底厚，各种好药材补品不计其数的用在林如海身上，要不然凭林如海这身子指不定早就熬垮了。

　　　　知道姜宛茵的手艺，林如海时常让姜宛茵给他做些吃食，也时常要姜宛茵在身边伺候。

　　　　这一晚，姜宛茵被林如海压在床/上，感觉到林如海的动作，她心里头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她已经接受自己通房丫鬟的身份，但欢/爱之事有几世经历的她也不排斥。可是林如海要睡/她，姜宛茵还是觉得有点难以承受。

　　　　其实知道自己的新主子是林如海后，姜宛茵就知道等林如海殿试之后就应该会被赐婚了。

　　　　知道自己是林如海的通房丫鬟后，姜宛茵就早有打算，等林如海被赐婚之后，她们这些通房丫鬟就会被放出府，到时她就可以趁机离开林府，不用再在林府当丫鬟。至于配给仆丁，姜宛茵不从未想过的。

　　　　至于留在林府，姜宛茵知道依林家的家规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早就做好离开林府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