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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慕我的都重生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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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她屡屡想让他认个义妹,日后好凭借着拥立大功,得一个长公主的封号,从此过上得宠长公主的风光日子。
秦暄自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
他要的是妻子,不是妹妹。更不必说,历史上的得宠长公主,有几个是不在私底下养面首的?
秦暄心知受身份所累,正面进攻恐怕收效甚小,便在别处步步紧逼。
他虽不明言,却处处含糊暗示,以至于他的心腹们全都用对待未来主母的态度对待萧蕴,整个安南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他身边那位郡主,早晚是要嫁给他的。
他还待萧蕴的女儿如己出,想方设法地让那个孩子亲近他,把他当成父亲一样的存在。
可这一切仍旧留不住她。
后来他想,说什么不愿意嫁进皇族,什么不愿意做帝王的妻子,其实说到底,就是不够爱他,不愿意冒一点点风险,陪他一起过完下半辈子。
“后来呢?”见秦暄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出声问道。
秦暄回过神来道:“后来,帝都的韩家在与程家斗法中落败。我大哥秦玉安逼宫,把秦卓一脉杀得干干净净。我母后和韩家仓惶出逃,被留在帝都的韩槿则跟秦玉安好上了。
如此,我大哥秦玉安终于坐上了皇位,但在位时间还不满一个月,我在安南,你二哥萧湛在安北同时起兵,攻入皇城。
秦玉安兵败,自尽身亡,成了大秦目前最短命的皇帝。”
“那周光启呢?”萧蕴问。
秦暄冷冷道:“他?你当年大概是被鬼迷了心窍,及笄后就嫁给了他。不到一年,这混账就跟自个儿的小姨子萧玲珑好上了,被你当众抓了个正着。
当时,这事儿在帝都中闹得挺大,你们很快就和离了。
等我打回帝都后,长宁侯府牵连进我大哥逼宫一案中,被撤了爵位,流放边城,那混账大概是死在流放的路上了。”
萧蕴有点儿懵,身为正室,被堂姐带了绿帽子这种事儿居然发生在上辈子的她身上?而且,那个自己居然也没报复回去,就用一场和离好聚好散了?
她怎么想都觉得,这实在不和她的性情。
这时候,马车蓦地停了下来。
秦暄看着萧蕴,最后阴恻恻道,“再后来,我连赐婚的诏书都准备好了,你却给我诈死逃婚了,连亲生女儿都留在了帝都!我一直想问一问,我就这么可怕吗,让你宁肯舍下亲骨肉,也要远远地遁走?”
第69章 第 69 章
萧蕴心里蓦然涌上了一股烦躁,皱着眉道:“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一点儿感同身受的感觉都没有。甚至,我总觉得,你上辈子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并不是现在的我!”
她总感觉,秦暄话中的那个自己,太假了。
其一,她不觉得,真正的自己会做出为了逃秦暄的婚事,把年纪尚小的女儿扔给秦暄这种渣渣行径,除非有其他原因,迫使她不得不离开;其二,在周光启一事上,她总觉得,面对夫君和堂姐勾搭成双这种奇耻大辱,她居然没报复回去,而是顺着渣男的意思离开,主动给人家腾位子,让那对狗男女在一起了,这心胸宽大得不可思议。
她忍不住想,自己是胎穿过来的,如果原主没有被穿越,而是一直活得好好的话,会不会就是秦暄上辈子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如此一来,秦暄这辈子找上自己,恐怕是找错人了。
不过,她也没办法把原主还给秦暄。
秦暄定定看着萧蕴道:“不会出错。我心里念着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只不过……”
他很不情愿地承认,“上辈子,你一直不愿信任我,从未和我说起过你的伤心事,以及心里那一堆见不得光的秘密。你大概……一直把我当成仇人之子来防备,留给我的,只是一个又一个假象。”
什么心有灵犀,什么互相扶持,可能全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一想到这些,他就万分嫉妒叶辞。
“可是,就算你没认错人,我和你记忆里的那个人,有不同的记忆,不同的经历,性情……兴许也大不相同。”萧蕴终于把心里话问出了口,“你看着我的时候,心里想的究竟是谁,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秦暄神色淡淡看着她问:“你在乎吗?”
“当然在乎!”萧蕴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丝幽愤,“我不想总是面对莫名其妙的质问,接受莫名其妙的爱恨。你说的前生之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也不能感同身受。你看,我分明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你是,我知道!”秦暄固执道。
“我不是!”萧蕴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妥协,拔高了声音控诉,“你明明知道,你爱的那个人,自你重生的那一刻起,就不在了,再也找不回来。秦暄,你看清楚,我只是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赝品而已!”
“我不许你这般轻贱自己!”秦暄不想和她吵架,放软了语气道,“康华,我们都不提上辈子的事情了好不好?我不计较你曾经抛弃过我的事情了,你也别计较我跟韩槿之间的纠葛,这辈子,我们从头开始……”
萧蕴沉默了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乖顺道:“好,我不提了!”
秦暄有点儿不安,揽过她,亲了亲她的脸颊,她没躲,但也没给出任何反应,就连眼神都一点儿没变,他不甘心地用了力些气,在她的嘴角上重重咬了一口,终于引得她失了冷静,低呼一声,不满地伸手推开他。
见她因他生怒含嗔,他那颗不安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又抱她走下了马车,一路上紧紧攥着她的手,来到正院的荣安堂中。
“于长春回府了吗?”秦暄叫出回廊前的一个婢女,问。
“半个时辰前刚刚回府!”那侍婢恭恭敬敬道。
“请他尽快过来一趟!”秦暄说。
“于长春出身道真观!”见萧蕴眼中露出疑惑之色,秦暄解释道,“他医术很好,叶辞的那个妹子,叶宜就拜了他为师。你小时候身体不好,这些年虽然不常生病了,却不知还有没有别的隐患,让他帮你诊诊脉!”
萧蕴心中骤暖,点了点头问:“你请他来,也是为了陛下?”
“嗯。”秦暄说,“他能保住父皇的命。”
没多会儿,侍女领着一个六旬左右的老者走了过来。
此人一身青衣,须发皆白,双目却奕奕有神,长得仙风道骨,一派隐逸高人模样,自跟进了门后,就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萧蕴来。
看了一会儿,他捋着胡须道:“你就是盛青泽的那个小师妹吧?之前给陛下施针的人,也是你吧?我寻思着,也只有他们那一脉传下的银针之术,才能强行保住陛下的性命!”
又不满冲着秦暄抱怨,“有她在,陛下那里哪里用得着我?陛下身上的毒,我就算拼尽全力,也只解一大半,勉强保陛下三年半死不活,想要让人彻底好起来,还得求她!”
萧蕴微微笑道:“老先生太高看我了,我年纪尚小,功力不深,能暂时保住陛下的命已经是侥幸了,哪里能彻底解了陛下中的毒呢?”
这当然是——假话。
再好的针法,若只用一次,能起到的作用也有限。就如当年盛青泽给她解毒的时候,连着行了一年的针灸才除根。她所学的解毒针法与之同出一源,若是在皇帝身上连着用上几个月,兴许真能彻底解去皇帝所中的慢性毒。
不过,她一点儿都不想再出手了。
于长春既然能保皇帝三年不死,这足够秦暄谋定大局了,她干嘛要多此一举地救下皇帝?
于长春定定看了她一眼,没拆穿她的谎言,摇了摇头叹道:“你这般年纪,功力不足倒也正常。”此时方向秦暄行了个礼,道,“殿下请老朽过来,应该不是让老朽跟这位姑娘叙旧的吧?”
秦暄淡淡道明来意。
萧蕴笑笑道:“劳烦前辈了!”
于长春笑道:“小姑娘不必多礼,按师妹辈分算起来,你还得称呼我一声师兄呢!你那盛师兄年纪不大,但辈分高,跟老朽是同辈!如此算来,你也算老朽的师妹。”
萧蕴笑笑,在桌边坐了下来,伸出手问:“盛师兄可好?”
于长春一边诊脉一边说道:“他自五年前,就去师门禁地闭关了,至今没出关,应该没什么要紧事。”
“闭一次关要这么久吗?”
“闭关这种事情,哪有固定时间?到了该出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出来。我昔年听你盛师兄提起过,你的天分极好,若是为俗事搁置了练功,未免太可惜了!”说话的时候,他意有所指地瞧了一眼秦暄。
秦暄不为所动,淡淡问:“郡主身体如何?”
于长春收回了按在萧蕴腕脉上的手指,拈着长须道:“小姑娘的身体好得很。”又用不赞同的眼神去看秦暄,“就是年岁小了些,再好的身体底子也受不住你这如狼似虎的身子,最好过几年再成婚。”
秦暄最是听不得这种话,为了如期成婚,他甚至想办法保住了韩皇后的命,命人日防夜防,就怕那个母后如同上辈子那样,趁人不注意轻生了,而后他就要因为要守母孝,把婚期延后三年。
冷哼了一声,冷冷道:“她既然无事,你就赶紧回宫!若是父皇那里出了差错,你这辈子都不用出宫了。”
于长春也不恼,自个儿提着药箱站了起来,摇着头道:“年轻人火气太旺,可不是什么长寿之兆。你本来就比老朽这师妹大了许多,又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怜我这小师妹,若是当真嫁了你,迟早得做寡妇!”
他年纪虽大,动作却利索,知道秦暄听了这话多半会发火,不等秦暄发作,就自个儿跑了出去。
秦暄懒得和他计较。
他上辈子短命,是因为早年在战场和兄弟们的刺杀中伤了身体根基,后来又心情抑郁,积劳成疾,这辈子,他可是很在乎自己的身体,也在习武上用了很多心思,怎么都不会落得上辈子那个下场。
“陪我睡一会儿吧!”他揉了揉眼睛,因许久未睡,眼底已经有了血丝,干涩得厉害。
“我现在不困!”少女立即警惕起来,明澈的眸子里满是戒备。
“别担心,我没想对你做什么!”秦暄疲惫打了个呵欠,可怜兮兮道,“我已经好久没睡过好觉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一片尸山血海,怎么都睡不着。你陪着我,让我安心歇息一会儿!”
萧蕴有点儿心软了,乖乖地任他牵着,去了内室。
秦暄果然如他自己所言,什么都没做,在床榻上合衣躺下,没多会儿呼吸就渐渐平稳下来,陷入沉睡之中。
一开始,他的睡姿很好,没什么不规矩的动作,但不知何时,手脚就缠到了她的身上,她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反倒是差点儿把他惊醒。
萧蕴想着,他能好好睡一觉也不容易,便随他去了。
她自己昨夜也是一夜未睡,今日只睡了一个上午,合上眼睛后,就渐渐困倦起来,不知何时竟然也沉沉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窗外暮雨潇潇,沙沙雨声中,房间中显得格外安静,有种岁月静好悠长的温然安宁。她慢慢睁开眼睛,透过窗纱照进来的昏沉暮光里,秦暄也睁开了眼睛。
许是还未睡足,他的眼底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一条手臂正紧紧按在她的腰身上。
睁开眼睛后,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胳膊,雾蒙蒙的眼睛看向萧蕴,目光沉沉地看着身边对着自己侧卧的少女,忽然灼灼笑了起来,眼底水汽润泽,温柔又深沉得低语:“康华,你还在,真好……真好!”
萧蕴仰头看他,不知为何,脱口而出道:“你现在想的,到底是我,还是上辈子的那个人?”
秦暄一怔,脸上的笑容越发粲然。
他猛地翻身而起,凶狠地把少女扑倒在身下,重重亲在了她的脸颊上,喜意满满地说:“小乖乖,你这是自己吃自己的醋了?不管我想到的是谁,不都是你自己吗?”
“才不一样呢!”许是起床气的原因,身下的少女没了以往的克制,满肚子的怨气直接发作了出来,愤愤然道,“记忆和经历明明完全不一样,怎么能是同一个人呢!你看着我的时候,心里分明想的是别人!”
“咱们一定要这么较真吗?”秦暄欣喜之余,又觉得头疼,但就算是头疼,他的心里也满满都是甜意。只要心上人心里有了自己,就算她正和他闹脾气,他也有种一下子拥有了全世界的幸福,看什么都是彩色而生动的。
不过,他还是舍不得他的心尖尖生气。
朦胧晨光里,绝艳入骨的俊美男子就像一只餍足的金毛犬,十分有耐心安抚爪子底下炸毛的小狸猫。
“咱们不是说好了,不提以前的事情了吗?”
“若是一定要分清楚的话,你看,我若说自己喜欢的是现在的你,四年前你才一点点大,你一定会骂我不正常;我若说喜欢的是上辈子的那个人,你一定会闹着与我一拍两散,我不管怎么答复你,都讨不着好!”
“我们都给彼此一点时间,习惯日后的生活,好不好?我保证,用不了多久,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小狸猫姑且接受了金毛犬的安抚,弱弱的举起一只爪子道:“你保证?”
金毛犬兴奋地舔了舔小狸猫,信誓旦旦:“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可是做过十年皇帝的人,君无戏言,一言九鼎!”
被舔了一脸口水的少女弱弱地哼哼:“切,皇帝的话,最不可信了,特别是秦家的皇帝!”
第70章 第 70 章
气氛正好时,大管家全忠的声音不合时宜在外面响起,打破了一室旖旎。
“殿下,郡主,该用晚膳了!”
秦暄暗骂了一声老管家破坏气氛,恋恋不舍地放开身下的小姑娘,微含着怒气道:“先摆在外面吧!”
他定了定神,起床理了理衣裳,迅速用一根发带随便束好了柔滑黑亮的乌发,不顾小姑娘的抗议,强行抢过了她的外衣,不太熟练地帮她穿衣裳。
女儿家的衣裳就算再简单,也比男儿家衣袍多了许多系带和系扣,足以让不熟悉这些的人抓狂。
秦暄的帮忙,很快就变成了添乱,好好一件华美清雅的月华裙,没多会儿就系满了死结,皱皱巴巴,歪歪斜斜的套在了小姑娘的身上,连脱都脱不下来。
萧蕴被伺候的不耐烦了,内力运到手上,“刺啦啦”一声,彪悍地手撕了身上的裙子。
因身边没有替换的衣裳,她从衣橱里打劫秦暄的一件长衫,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把多余的部分掖了掖,给自己挽了一个男儿发髻,好端端一个美少女,就变成了男装的娇俏少年。
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少年版萧蕴施舍给秦暄一个鄙视的眼神,骄傲地向着门外走去。
她在安北的那四年,穿男装的时候比穿女装的时候都多,才不像会秦暄那么笨手笨脚呢!
秦暄摸了摸鼻子,脸色讪讪地跟了上去。
一走出卧房,就看见了大管家全忠那张一脸欲言又止的脸。
方才听见布帛撕裂的声音,他还以为自家殿下会雄风大展,这顿晚饭多半要吃不成了呢!
秦暄没理会老管家微妙的眼神,殷勤地牵着男装版的心尖尖入座,一挥手,连老管家带服侍的侍女都打发了出去,亲手投喂刚刚同床共枕过的小心肝。
用过晚膳,两人一起去了书房。
秦暄把萧蕴带过来,还真是让她来帮忙的。
书房中亟待处理的文书为数不少,堆满了小半张书桌。他把笔墨纸砚都推给了萧蕴,自行拿过一本本文书,飞速地看过后,递给萧蕴,自己口述,让萧蕴代笔批复。
萧蕴提着笔,心有顾忌道:“这是不是不太好?你的那些幕僚们若是知道这上面的批复,都是出自我这个姑娘家之手,说不得会在私底下骂你色令智昏!”
秦暄不甚在乎地笑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日后如何待我,就得如何待你!再说了,我也想让你先熟悉熟悉我这边的琐事,见见我身边的幕僚和亲信。日后,我若有事,你需得代我主持大局!”
“不怕我坏了你的大事?”
“我相信你的能力。再说了,我就喜欢看着你为我忙来忙去,而不是为了不相干的人伤神!”
萧蕴不再拒绝。
她没打算跟秦暄分道扬镳,既然日后要朝夕相处,对彼此的了解还是越多越好。她可不希望遇到意外的时候,对他这边的事情一无所知,只能任别人摆布。
秦暄书桌上这些文书,大部分都和当前的局势有关系。
萧蕴根据秦暄口述,一封封回复,顺便也把文书上的内容记在了心底,越是看下去,越是心惊。
秦暄虽然刚回京不久,在朝堂上的根基却一点儿都不浅,如今朝廷高位要职的官吏,半数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想来,他身边安南的时候,始终没忘记经营帝都上的朝堂。
当看到一封与安远侯府有关的公文时,她提笔的手微微一顿。
“安远侯叶家居然早就站到了太子……”想起前太子已经被贬为庶人了,她立即改了口道,“秦卓的阵营之中了?太子策动宫变一事,安远侯居然也在其中出谋划策了?”
“嗯!”秦暄沉沉道,“安远侯府在宫变一事中干系重大,恐怕要有大麻烦了!”
萧蕴蹙眉问:“陛下会杀秦卓吗?”
当今皇帝虽然刻薄寡恩,却从未杀我亲生儿女。哪怕大大败坏了皇族名声的三皇子和四皇子,如今都还过得很惬意!
秦暄道:“韩家必反,原来的东宫一系……父皇虽然此前没向亲生子女下过死手,可也从未被亲生儿子逼过宫。他不会放过秦卓,以及参与谋逆之事的勋贵权臣。”
萧蕴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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