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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慕我的都重生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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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站稳后,少年像是被激怒了豹子,眼底蒙上了一层血色,狰狞地看着瘫在地上的林嬷嬷,声音森冷:“林峰,把院子里的人都给我扣下,本皇子要代父皇好好审审,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姑父停灵的日子,公然残害本皇子的表妹!”
林峰是秦暄身边的侍卫统领,一听主子的吩咐,迅速指挥着随行的护卫把琼华院里下人都赶到一起,又亲自押着林嬷嬷出了琼华院。
这时候,萧忱才带着下人赶到琼华院,一进门,就被院子里的阵势吓呆了。
同样被吓呆的,还有面无血色的二夫人韩氏。
她怎么也没想到,本该在客院养病的五皇子,居然会跑来了琼华院,还冒险救下了萧蕴。
秦暄没理会惴惴不安的萧忱夫妇,紧紧抱着几乎昏迷了的萧蕴回了客院,小心地把昏迷过去的小姑娘放在床上,粗暴地抓了陈御医过来,冷声吩咐:“治好她!”
话落,自个儿转身出了房间,来到廊下,让林峰先把碧月碧湖二人带到跟前来。
这两人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表情。
秦暄深吸了一口气,前生的记忆在脑海深处浮现了出来。
他记得,前生的这个时候,他也曾奉旨来萧国公府吊唁。不过,那时候他并未生病,在国公府客院里休息了一夜,第二日准备离开的时候,就看到了琼华院的火光。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琼华院究竟出了什么事,甚至也不知道琼华院住着谁,只例行公事一般去看了一眼。
结果就在琼华院门口,他见到背后着了火的碧月抱着一个被烧伤的女孩子,踉踉跄跄从火海里冲了出来,把小女孩扔出了火海,碧月就咽了气。
秦暄低头一瞧,才发现那小女孩是章宁姑母的女儿,康华郡主萧蕴。
那时候,跟着萧蕴的两个侍女,碧月和碧湖都死在了火海里,萧蕴自己也重伤昏迷,就剩下一口气了。
他把萧蕴抱回了皇宫,御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生死线上抢回她的一条小命。之后,萧蕴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才将将把身子养到能下床见人的程度。
而琼华院起火,功臣遗孤兼皇家郡主险些殒命一事,也引得父皇大怒,并在之后驳了靖国公给次子萧忱请封世子的奏折,把康华郡主留在宫中抚养,直到萧蕴出嫁。
但对于起火的原因,萧国公府给的结论,却是下人不慎,引燃了火烛,继而烧了整个琼华院。
便是父皇,也只能斥责靖国公治家不严,二夫人韩氏理家无能,最终罚了靖国公三年俸禄,又褫夺了韩氏的诰命了事。
他曾以为真相就是如此了。
可重生归来后,他看到的,却是几个下人在把萧蕴往火海里扔。
这可不是治家不严,理事无能,分明就是毫不遮掩的谋杀,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除了韩氏那个贪财短视的毒妇,不做第二人想。
第3章 第3章我是你未来夫君
定了定神,秦暄强压下心中杀人的冲动,对碧月二人道:“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碧月便将二夫人封锁琼华院,琼华院失火,马婆子和林嬷嬷等人趁机谋害自家郡主一事说了一遍。至于起火的原因,她全推到了马婆子等人身上,说是马婆子等人意图纵火杀人。
秦暄听罢,面色更见森冷:“真的是马婆子等人放的火?”
碧月心肝一颤,垂眸道:“除了马婆子,奴婢实在想不到谁还有这个胆子,在琼华院里纵火行凶。”
秦暄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淡淡道:“去收拾一下自己,等会儿带着你们郡主,跟着本皇子走,从今以后,你们郡主就住在我的皇子府了!”
碧月和碧湖俱是一愣,秦暄懒得解释,径直进了内室,问正在给萧蕴诊脉的陈御医:“康华郡主身体如何了?可经得起挪动?”
陈御医的身子下意识地颤了颤,恭恭敬敬道:“回殿下,郡主并无性命之忧,只是肺里灌了些烟气,身上有些皮外伤。若是小心些的话,挪动挪动也无大碍!”
秦暄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垂下了幛幔的床榻上。
客院里只有这么一张床,昨夜,他就睡在这张床上,而现在,萧蕴睡在了他睡过的床上。
这个认知让他的眼睛有些发红。
微颤的手掌挑起了幛幔,幛幔里的小人儿正在昏睡,脑袋上的外伤也已经包扎好了,浑身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药油味。
这味道有些刺鼻,若是以前的秦暄,肯定会嫌晦气,早早就躲开了。
可现在,他好像完全没觉察到那刺鼻的味道一样,轻手轻脚地掀了萧蕴的被子,从旁边的屏风上取下一件狐皮大氅,把小人儿裹了起来,紧紧抱在了怀里。
“殿下?”陈御医吓了一跳,生怕五皇子用劲过头,把小郡主勒出个好歹来。
秦暄冷哼了一声,咬了一下舌尖,借着刺痛压制下了心底扭曲的兴奋,冲着门外高喊:“林峰,带上康华郡主的那两个侍女,还有胆敢谋害主子的那几个下人,咱们回皇子府!”
陈御医没胆子去拦看上去很不正常的秦暄,只能小跑着跟上去。万一康华郡主又有个什么好歹的话,他离得近,救治起来也方便。
一行人到了客院门口时,二老爷萧忱正带着二夫人前来请罪。秦暄压根没理会萧忱,也没理会站都站不稳的二夫人,抱着萧蕴扬长而去,出了国公府府门后,登车,一路向着五皇子府而去。
马车里,秦暄把随侍的下人都赶了出去,深吸了几口气,仍旧觉得心跳如擂鼓,身躯因兴奋过头而轻颤。
他用称得上狰狞可怖的目光,牢牢盯着怀里昏睡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脸颊。
指尖晕开了一抹温热,仿佛上好的温玉;小姑娘轻缓的呼吸如同世上最美妙的旋律,在他的耳朵里来回飘荡。刹那间,他那颗狂跳不止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嘴角泛起一丝杀气腾腾的笑容。
“晏晏,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少年用最温柔的语气唤出了小姑娘的乳名,旋即又用满含着煞气的语气呢喃,“我从地狱里回来找你了,这辈子,就算是老天也不能和我抢人!”
昏睡的萧蕴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里一条巨蟒缠上了她的身体,却没有吃掉她,只是用一双猩红的眼睛,狰狞又贪婪地注视着她。
她试图躲避,挣扎,可巨蟒就像是长在了她的身上,长长的尾巴绕了好几圈,牢牢禁锢着她的小身子。
那双红瞳紧紧盯着她,目光诡异而扭曲,仿佛在说,别逃了,不管跑到哪里,我都能抓到你。
萧蕴心肝一颤,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朦胧光影在眼前缓缓晕散开,渐渐清晰起来的视野内,月白色的床帐上,乱云针绣出的红鲤绣纹轻轻摇晃。
一张放大的脸蓦地出现在眼前,少年一身寝衣,墨发未束,如云般披散在身后,像是一只餍足的大猫,懒洋洋地咕哝:“晏晏,你醒了?”
萧蕴用了眨了眨眼,确信自己没看错,下意识地惊呼了:“秦暄,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秦暄睡眼朦胧,记忆里,上辈子登基为帝之后,整整十年间,都不曾睡得如此安稳深沉。
他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穿着寝衣下了床榻,漫不经心道:“错了,是你睡在了我的床上。这里我的五皇子府,以后,你就住在我这里了。”
萧蕴一怔,见窗外一片昏暗,房间里已经挂起了八角宫灯,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她茫然道:“五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把我身边的碧月和碧湖叫过来?我有事要问她们!”
秦暄并未叫人进屋服侍,自己取过搭在床头的衣裳,一件件往身上套,慢吞吞道:“你的那两个丫鬟服侍不周,致使琼华院走水,我已经让人关起来了,等会儿就用失察之罪处置……”
“不行!”萧蕴急了,“琼华院的火不关她们的事情,你不能处罚她们!”
“哦?”秦暄似笑非笑地转过脸来,“可那火也不是擅闯琼华院的马婆子等人放的,火起时的琼华院,就只有你和那两个丫鬟在。如果那两个丫鬟无罪的话,这火……”
“是我放的!”萧蕴抱着被子,小声道,“不关碧月和碧湖的事情,你不能滥罚无辜。”
秦暄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好端端的,你为何要放火?要不是琼华院突然走水,你们府上的二夫人也不至于生出趁乱下手,置你于死地的心思。”
萧蕴心虚道:“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二婶居然如此大胆,敢在贵客云集的日子谋害我。”
藏在被子里的手用力压了压身上的伤口,小姑娘顿时疼得泪眼朦胧,抽抽搭搭道:“我原本只想放一把火,告诉来吊唁的宾客,我还活着,没死,真心挂念着父亲和哥哥的人,最好来看看我,免得我不明不白地死了都没人知道。五殿下你肯定想不到,在那之前,二婶就封了我的琼华院,不许下人进出,我那会儿还病着,身边的丫鬟出不去,就连请个太医都请不了。我以为,二婶是想让我‘病逝’呢!”
“好了,别哭了!”秦暄忽然后悔起来了,他的晏晏还小,刚刚受了一场天大的委屈,他怎么能枉顾她的心情,用审问的语气和她说话呢?
小姑娘果然不出声了,可泪珠子还是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下掉,看起来更招人心疼了。
“别怕,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秦暄有点儿慌乱地解释,“我就是气你怎么这般莽撞,一点儿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放火这种事情多危险啊,万一伤着自己怎么办?”
“我也不想冒险放火烧房子啊。可那时候,我又能怎么办呢?”小姑娘又可怜兮兮地哭了起来,“母亲不在了,父亲和哥哥也不在了,没人来看我,也没人关心我。就连二婶身边的下人,都不拿我当回事了……”
那些不关心她的人里,也包括他这个五表哥吧?
秦暄觉得自己有点儿心虚,可忽然间,鼻端嗅到了一丝新鲜的血腥气。
上辈子曾在沙场上待了七八年,他对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脸色一沉,秦暄扬手掀了小姑娘的被子,只见萧蕴的右手正压在左手上,而被包扎起来的左手手背,这会儿正一丝丝地往外渗血。
刚刚浮现出来的心虚一下子没了影子,秦暄大怒:“萧蕴,你可真是舍得,为了哭出声来,居然能对自己下这种狠手?”
完了,被揭穿了!萧蕴这会儿只能不讲理到底了,小声啜泣:“陈御医说,我不能大喜大悲,身子会受不住。”
所以,她就只能用这种法子刺激自己哭出来了。
“你可真是……”秦暄又是气恼又是心疼,“自作聪明!这么点点大的年纪,居然就敢学着人家放火烧房子,这会儿连自残装哭的法子都使出来了,你五表哥有这么可怕吗?”
萧蕴:“……”
还真有。她可是听说过,这个五皇子是个被宠坏的小魔王,脾气上来的时候,也就是帝后和太子能辖制得住。她一个失了父母庇护的空壳郡主,可承受不起他的怒火。
秦暄一看小姑娘的表情,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深吸了一口气,他用前所未有的耐心说:“晏晏,你要记住,我是你五表哥,今后也是你最大的倚仗,只要留在我身边,表哥什么都能纵着你,唯独不能容你伤害自己,明白了吗?”
萧蕴很困惑,眨掉了眼角的泪水,问:“为什么?”
秦暄心口一窒,沉了沉气,决定把本就摇摇欲坠的节操彻底扔掉,微红着脸说道:“因为你长大后,五表哥就是你的夫君。知道夫君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你的依仗和靠山,将来会和你过一辈子的人。”
萧蕴用见鬼了的表情看着他,心里暗道,这个送上门的五表哥莫不是欺负自己不懂事,存心诱拐她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别以为她不知道,秦暄是嫡皇子,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的皇子妃身上,担着无数的干系和责任,不可能便宜了她这个没有父母庇护的花架子郡主。
秦暄见他不信,越发羞恼:“反正这事儿是姑母还在的时候,私下里和母后定下来的,谁也甭想否认。等你身子大好了,我就带你去见父皇。到时候,让父皇下旨给你我赐婚!”
这话说得煞有介事,像是真的一样。
萧蕴都忍不住怀疑,难道自家公主娘在世的时候,真的和韩皇后有过这样的约定?
随后又在心里头否定了这个猜想,公主娘在世的时候,她的身子比现在差多了,不止一个御医委婉地说过,若是好好调养,她或许有希望活到及笄。
潜台词就是,就她当时那破身体,八成活不到十五。
无论如何,韩皇后都不可能给自己的幼子定下一个多半过不了门的未婚妻。
再说了,大秦的皇子妃都是从勋贵重臣家的女儿里挑,挑的不只是女儿家的人品相貌,也是娘家的门第权势,没有哪个皇子愿意娶一个孤女做皇子妃。
就算是私下里有过约定,日后也可以作废的。在勋贵之家,为了利益翻脸无情这种事情,真是太常见了。
见小姑娘一脸不信,秦暄也不勉强,笑笑道:“现在不信也没关系,等赐婚圣旨下来,你就明白了表哥的心思了。”说罢,他简单穿好衣裳,走到门口,唤了萧蕴的侍女进来。
“先给你们郡主换药!”秦暄淡淡吩咐了一句,拖着没梳理的乌发离了卧房,把空间留给了萧蕴主仆。
见自家主子安然无恙,碧月和碧湖喜极而泣。
等这两个侍女平静下来后,萧蕴问起自己住到五皇子府的始末来。
碧月简单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后,补充道:“五殿下说,您离了国公府,就只能去宫里长住,可宫中大小主子太多,不利于您休养身体,他便自作主张,把您接到五皇子府长住了。”
听了这话,萧蕴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秦暄那诡异的好心了。
想了想,她问:“对于此事,陛下那里是什么态度?”
碧月道:“奴婢听说,五殿下送您回了皇子府后,就亲自去宫中见了陛下。陛下许了五殿下的请求,往皇子府里送了许多赏赐,还……发落了萧国公府。”
萧蕴目光一凝,问:“哦?陛下怎么发落了萧国公府?”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 第4章 重生
碧月道:“陛下斥责二老爷萧忱治家不严,怠慢长兄遗孤,贬官三级,剥夺其继任世子的资格;斥责二夫人韩氏贪酷狠毒,谋害侄女,褫夺韩氏诰命,命其去地下向长公主和世子赔罪;斥责老国公教子不严,对孙女不慈,罚其闭门思过三个月。”
萧蕴一惊:“竟然罚的这般重?这下子,萧国公府上下怕是恨死我了。”
碧湖却觉得解气:“谁让他们这般害郡主呢?要不是五殿下及时出手相助,咱们主仆三个怕是都在火海里烧成灰了。二夫人该死,二老爷和老国公也该罚。”
萧蕴没接话,心里却在想,如此一来,父亲生前掌管的安北都一职,该交给谁呢?
老国公萧靖年事已高,如今又卧病在床,定是不能胜任;二叔父萧忱是文官,原本在鸿胪寺任少卿,现在又被贬了三级,也不可能接掌安北都护府;三叔父萧恪的能力更加平平,如今只是个从五品的散官,每日清闲度日,倒是养出了一身肥肉,到了战场上,怕是连刀都提不起来,更没希望支撑起安北都护府。
儿辈的继承人萧惟已逝,其他人根本立不起来,就只能从孙辈里选人了。
萧国公府的孙辈倒是不少,足足有十几个,但多半年幼,且从文弃武,萧蕴的平辈人中,就只有二叔父的一个庶子,排行第一的庶长孙萧凤章可堪造就。
萧凤章今年二十岁出头,比萧湛大四岁,自幼习武,十五岁起就跟着祖父萧靖和萧惟在战场上打拼,之前抵抗蛮族的战争中,曾立下过大功,得陛下破格提拔,如今已官居三品归德将军。
父亲萧惟生前曾感叹过,说若是没有萧湛,萧凤章的天赋和才干,当是同辈第一。
若是有祖父萧靖从旁辅助的话,萧蕴想,萧凤章多半能撑起安北都护府。
可问题是,陛下刚刚命萧凤章的嫡母韩氏自尽谢罪。接下来,秦帝若是不发明旨“夺情”,萧凤章就得滚回家给嫡母守孝三年。
这一守孝,连现有的官职都保不住,更遑论接手安北都护府了。
而安北都护一职对萧家要多重要呢?
大秦五十年前立国,传到当今陛下乃是第二代。
因开国时间尚短,兵权也没来得及收回,除了驻防京畿的羽林卫,其他兵权都散落在功臣世家手里,其中又以驻扎四方边镇的安北、安西、安南、安东四个都护府最为要紧。
萧家以军功起家,世代领安北都护之职,领十万安北军。
兵权不可能长久落在一姓朝臣手里,萧家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近些年来,族中子弟多弃武从文,但因为皇帝有意打压,萧家根基也浅,至今也没出过有大出息的文官。
所以,说到底,萧家的家族命脉还是系在兵权上。
若是因她之故,叫萧家失了兵权的话,萧蕴想,祖父萧靖这会儿怕是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秦暄在外间洗漱罢,回到卧房的时候,就见小姑娘已经换好了药,正由碧月和碧湖两个侍女服侍着穿衣裳。小姑娘脸上挂着一点儿清愁,目光有些散漫,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烦心事。
“在想什么烦心事呢?”秦暄温和地笑了笑,许是因为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身边,他的心情较之昨日轻快了许多。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萧蕴敛了敛凌乱的心绪,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我睡了多久?”
“天快要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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