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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章　岳城新贵

　　两位小姐小嘴撅的比天高，但是又不敢顶嘴，只好弯腰称是。
　　桑妈妈在旁边看的是一惊一乍的。“这是怎么啦？短短半天的功夫，大太太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情？”桑妈妈心里好奇，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时间一长，估计原因自己就会弄明白，现在没有必要为她们态度的转变费神。
　　“桑妈妈，两位小姐交给您来调教，我是非常的放心，在这儿我先谢谢你了。”大太太一边说一边看着桑妈妈。
　　“这是老奴该做的，当不得大太太的谢。”桑妈妈不傻，反常即为妖，大太太一定还有后话。
　　“两位小姐年纪小，免不得就有些调皮，还望桑妈妈能包容则个。”这才是大太太的目的。
　　“小姐天真活泼，老奴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高兴？我会努力找到适合两位小姐的方法的。”桑妈妈赶紧表态，晚了没准就会惹得大太太不高兴。
　　“那就有劳桑妈妈了，不过该严时也不能心软了，这是为他们好呢。这点我还是分得清的。”大太太也比较客气，恭维话也没有少说，毕竟自己女儿交到人家手里调教，好赖还不是人家分分钟的事情吗？
　　不过大太太没有想到的是，她今天的一番举动恰恰误导了桑妈妈，桑妈妈以为大太太这是在警告她，不要严厉对待两位小姐。从此以后，桑妈妈对两位小姐的教导看似严格实则宽松无比，也为两位小姐日后丢丑埋下了伏笔。
　　这边桑妈妈在大太太一番“嘱咐”后，降低水准，处处迎逢，以期两位小姐开心快乐。那边刘妈妈严格要求，高标准高质量的要求若楠做好每一个动作。随着不断的接触，刘妈妈对若楠的态度越来越真诚，教规矩礼仪已经不再是任务命令，而是出于对若楠的喜爱与佩服。
　　“大小姐，执酒杯时，男子随意，女子需用拇指食指中指，三指一起配合，轻轻端起酒杯，放在唇下浅尝即可，切记，不能一饮而尽，这是很粗鲁的举动，会被大家所耻笑的。还有饮酒时不可发出唏簌的声音，酒在口中，慢慢咽下，不能太快。饮酒完后，可以吃些东西压一压。”若楠本就不喜饮酒，在现代就只喝白水和茶水，碳酸饮料和白酒一类是沾都不沾，到了古代，大小宴会层出不穷，饮酒不只是男人们的事情，女孩子们也是允许喝酒的。今天刘妈妈给孙楠讲解宴饮规矩，就遇到了不小的问题。若楠印象中女子喝酒只要斯文就行，谁不成想，在这里女子饮酒还有一套规矩，你若不照做，会被人耻笑没有家教的。
　　“刘妈妈？这次我做的如何？”若楠已经喝了十来杯茶水了，现在肚子里涨涨的，很难受。
　　“做的好多了，就是感觉比较生疏，我觉得小姐多练习几次就好了，三嬷嬷你说要是以后喝水就让小姐暂时用酒杯代替怎么样？”刘妈妈现在跟三嬷嬷相处的非常融洽，时不时的就会在一些事情上征求三嬷嬷的意见。
　　“嗯，这个主意不错，不妨试试。小姐年纪渐长以后参加宴会的机会是越来越多，这酒桌上的一切事宜都要熟悉起来。”三嬷嬷对刘妈妈的提议是完全赞成，外带提供理由。
　　“嬷嬷，你这是站在谁的一边啊？我的肚子都喝爆了，你还让我喝，你一点都不心疼我了。”若楠撒娇的说着，完全一副小女儿的样子。
　　“哈哈哈，您瞧小姐吃醋了。”三嬷嬷笑的眼睛眯成了缝。
　　一时间屋里欢声笑语，和乐融融，主仆之间分外融洽。
　　一番笑闹之后，若楠半伏在软榻上休息，眼睛半眯着，好像要有睡觉的意思。
　　“小姐，你让我打听打听岳城新贵们之间的事情，今天有些眉目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三嬷嬷当着刘妈妈的面就说起了若楠嘱托的事情。
　　“恩。”若楠就是嗯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下文了，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要说这岳城贵族中，除了皇家，最最有钱的那就数东大街的沈家和萧家。沈家世代经商，那钱财几辈子都花不清，但是相传沈家祖辈传下遗训：沈家子弟只经商，不入仕。所以这么些年，沈家虽然富贵滔天，但是鲜有入朝为官的。而且沈家子弟单薄，代代单传，到了这一代，倒是好点儿，沈家老爷育有两子一女，均是貌比潘安，姿若嫦娥，神仙一样的人物，惹得这岳城中的青年男女无不翘首企盼。”三嬷嬷说到这里拿眼睛瞟了瞟若楠。
　　若楠旁若无人，继续眯着眼睛，没有做任何评论。
　　“小姐。”香儿以为若楠睡着了，轻轻地推了推若楠的肩膀。
　　“你说吧，我在听呢。”若楠淡淡的出声。
　　“坊间传言，沈家二子名唤希澈，风流潇洒，最是怜香惜玉，与皇五子交情莫逆，所以时常在宫中走动。现在沈家经营着一些宫中的采买事宜，出入宫廷的次数也渐渐多了起来，不知道沈家是不是打算入朝为官了。”三嬷嬷接着说。
　　“那沈家的大公子呢？”若楠睁眼瞟了一眼三嬷嬷。
　　“大公子沈希瑞，是这一代的沈家家主，前年才娶妻，娶得是同样富贵的萧家嫡女，如今已经育有一子。”刘妈妈不等三嬷嬷说话，就抢先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三嬷嬷见刘妈妈抢了自己的话头，转身看了刘妈妈一眼，也就没有在言语了。
　　“哦？看来刘妈妈对这些新贵们的事情很了解吗？”若楠略带疑惑的眼睛盯在了刘妈妈身上。
　　“以前，我呆在大太太身边，时常听大太太身边的曹妈妈念叨谁谁好谁谁歹的，这也就知道了。”刘妈妈倒也坦诚，丝毫不避讳消息的来源。
　　“刘妈妈，那我问你，这岳城还有谁是比较有意思的？”若楠歪着头盯着刘妈妈。
　　“有意思？这怎么说呢？要不我就给你念叨念叨着天子脚下的事情吧。”刘妈妈迟疑了一下，接着说。
　　“同样住在东城的人中还有一人，比较引人注意，那就是新晋岳王。此人是老王爷的长孙，但不是嫡孙，老王爷临终赐爵，当今皇帝不允，就把爵位下旨传给了如今的岳王，同时收回兵权，老王爷的小儿子如今的元阁老大人对此很是不快，竟然一气之下搬出王府，另立门户。当今皇帝还亲自赐下一扁，明显的就是偏爱元阁老，叔侄二人形同路人，记得当时在这城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刘妈妈顿了顿接着说。
　　“这位新岳王，长相普通，不通文墨，空领着朝廷俸禄，但并不担职，上不上朝很是随意。对此皇上视若无睹，还时不时的赏赐美女金银，这位岳王照单全收。听说家中妾室成群，但是唯有正妻空悬。偶有传言，说某某高门大户不愿将自家的嫡女许配给他，但愿以庶女结亲，这岳王爷又不乐意。一来二去的，他的正妻之位一直悬着。”刘妈妈说到这里还下意识的看看若楠。
　　“刘妈妈，我脸上有东西吗？”若楠故意装傻。
　　“相国寺兰侧妃有意替这越王提亲，求的是……”刘妈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是谁？”香儿抢先问道。
　　若楠扭头白了他一眼，提醒她越矩了。香儿深深舌头，低下头不说话了。
　　“不是小姐。”刘妈妈回了这么一句。
　　“五皇子也有意与相府结亲，求的是二小姐三小姐”刘妈妈又加了一句。
　　若楠的眉头皱了起来，双唇闭得紧紧的。
　　“大太太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委屈的，咱们家的庶女又没有资格。”刘妈妈这几句话没头没尾的，好像是语无伦次。但是若楠却听出来了。岳王想求二小姐或者三小姐，但是大太太不允，五皇子有意结亲，但绝对不会是若楠，这样就只有一个办法，若楠嫁岳王，二小姐三小姐才有机会与五皇子结亲。
　　“那岳王怎么感觉像个草包啊！咱们小姐怎么能嫁给这样的人？”香儿好像也听出点什么，不管不顾的嚷了出来。
　　“大小姐，您现在都明白了吧为什么老太太一回来就着急慌忙的为你们选择教养嬷嬷，教你们规矩礼仪。”刘妈妈完全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倒了出来了。
　　“刘妈妈为什么把这些都告诉给若楠，不会是老太太吩咐的吧。”若楠不问反答，盯着刘妈妈说出自己的疑问。
　　“这是秘密，老太太当然不会让我告诉小姐的，不过通过几天的接触我真心的佩服小姐，这才把心中所知一一相告。只盼着有一天小姐离开相府时，能将老奴带着，老奴感激不尽。”说完深鞠一躬。
　　“刘妈妈想离开相府？”若楠疑惑得问着。
　　“这不是我的家，我伺候了一辈子人，老了想要回家看看，过几天清静的生活。”刘妈妈今天看来是打算给若楠完全摊牌了。
　　“好，只要你真心待我，待我离开相府之时，一定想法把你带走，到时候我会还你自由之身。”若楠既然知道了刘妈妈的企图，也算是各取所需，给个承诺不算什么。
　　“老奴先谢谢小姐了，小姐请放心，老奴定会忠心为小姐的。”听到若楠的承诺，刘妈妈高兴的表态。

　　☆、第八十二章　美人醉登场

　　几天之后，绣衣坊送来了若楠定制的首饰，同时送来的还有一小瓶包装精致的香露，名为“美人醉”。若楠看着那几件做工精巧，珠光宝气的首饰，大赞绣衣坊的手艺。
　　“小姐，这个小瓶子里装的是什么？”香儿闪着一双好奇的眸子，定定的望着若楠。
　　“你打开闻闻不就知道了。”若楠若无其事的说着。
　　香儿拿起小瓷瓶，细细打量。“好美的瓶子啊，就这个小瓶子花钱肯定也不少的。”一边说着还一边啧啧的咂嘴。
　　“有钱就是牛啊！”若楠内心叹息一声。
　　“小姐，这不是咱们的香水吗？只是味道淡了一些。”香儿闻后惊喜的说着。
　　若楠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我早就猜到的眼神看着香儿。
　　“这种香水，绣衣坊送来了多少？”若楠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听说只给送来了五瓶，老太太和大太太各一瓶，三位嫡出小姐各一瓶，其他的人就没有了。”三嬷嬷把打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绣衣坊好算计啊！”若楠开心地笑了。可以想象，用不了几天，豪门贵族家的小姐太太们就会知道，绣衣坊又出了一款特别的香露，奇香无比，价格奇贵。
　　“香儿，咱们收集的晨露有多少了？”看来自己可以加快步伐制造香水了。
　　“这段时间一直就没有听过，已经积攒了不少了。”香儿如实回答。
　　“恩，晚些时候咱们就开始制造香水，但是绝不能让刘妈妈她们知道。我今天有些乏，一会我要洗澡，你们下去准备。”若楠得想办法多收集一些汗液了。
　　“小姐还用那个奇怪的蒸笼洗澡吗？”香儿又问了一句。
　　“是的。”若楠给与了肯定的答复。
　　香儿听后赶紧出去找人烧水准备，每次小姐这样洗澡，耽误的时间就特别长。
　　几天之后，岳城中的太太小姐们都知道了绣衣坊又出了一款名为“美人醉”的香露，香气迷人，价格奇贵，并且有价无市，需要提前预定，限量销售。
　　绣衣坊内，木钥昃头戴面具，怔怔的盯着沈希澈不停拉呱的嘴巴。
　　“你就没看到，这几天咱们绣衣坊的门槛子都快被踩平了，都是要求买‘美人醉’的。刚开始婉莹把价格定得奇高，我还觉得不靠谱，但是现在看看还是有点低啊！昃，你觉得咱们什么时候去联系那位相府大小姐啊？要是再晚了，估计就不能准时给顾客提供货物了。”沈希澈这才发现木玥昃在发呆。
　　“昃？你在听我说话吗？”沈希澈把手在木玥昃的眼前晃了晃。
　　“让剑影去吧，他一直负责这件事情。”木玥昃突然出声冒出这么几句。
　　“剑影？好像不是长久的办法，每次只能偷偷摸摸的，毕竟男女有别，不方便。再说剑影是你身边的人，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碰面穿帮了，还是另外找个人吧。”沈希澈这个大萝卜今天居然成了正人君子了。
　　“要是李小姐身边能有咱们的人就好了，既可以保护李小姐，又方便联系。”婉莹也突然发表自己的意见。
　　“咱们的人？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剑影传回消息，李大小姐身边的丫头还有空缺，清风你去影阁把绿竹给我调来，让她自己想办法混进相府去，最好能成为大小姐身边的丫头。”木玥昃对身边的清风吩咐着。
　　“王爷，我这就去。您不妨给大小姐去一封书涵，让她自己请求添置丫头，这样绿竹才有机会啊！”要转身离开时，清风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木玥昃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清风知道自己的话王爷听见了，也就不再耽搁赶紧出去办理木玥昃交代的事情。
　　“昃，你打算怎么处理李大小姐的事情？要是想把李小姐弄进你的府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怎么着人家也是堂堂相府嫡女，你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啊！”沈希澈坏坏的看着木玥昃，说出来的话能把人气死。
　　木玥昃脸上戴着面具，无法看见他的表情，但是通过嘴角的抽动，估计也不喜欢沈希澈说的“实话”。
　　“你就比我好到哪里去了，换女人比换衣裳还要快。好听点是风流，实话说那就是下流。”木玥昃的嘴也够毒的，半点不输人。
　　“最起码我长得风流潇洒，那些个女人主动跳进我的怀里，你有吗？求了几次人家的嫡女都被驳了，干脆你直接当和尚去得了。”沈希澈说话更损，说出的话能把死人气活了。
　　“有时间在这里贫嘴，还不如出去帮帮木掌柜。”李婉莹突然插言，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句。
　　沈希澈听见婉莹说的话，没有接声，摸摸鼻子，灰溜溜的坐在自己的凳子上不言语了。
　　“主子，要不我去一趟相府吧！毕竟我也是女人，求见大小姐还是容易些的。”李婉莹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不妥，李小姐很少外出，来咱们绣衣坊也就一两回的事，丝毫交情也许，你贸然前往拜见，还有可能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为李小姐惹来麻烦，这不利于咱们的合作，还要另选办法。”木钥昃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那你说怎么办，反正咱们手里的香露也不多了，要是想稳住顾客必须及时补充花露。”沈希澈有些麻瓜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再过几天就是牡丹节，宫里我已经安排好了，李大小姐一定会去参加的，现在就是想办法在李小姐身边安插一个能帮助咱们联络的人。”沈希澈说出自己已经做好的事情。
　　“你们不要管了，我自己想办法吧！但是一定要把绿竹安排到她的身边。”木玥昃不知道想要用什么办法来办这件事，沈希澈的眼里只有两字：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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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有点忙，更新的不及时，还请各位见谅啊！

　　☆、第八十三章　夜半来人（1）

　　这天晚上，若楠独自一人在屋里摆弄自己收集到的汗液，时不时的还翻开桌上的医术来看两眼。
　　“收集这些东西太难了，美人醉的销路如此好，要是光靠洗桑拿收集，根本就供不上的，我岂不是要违约了？”若楠自言自语着，这两天自己每天都洗桑拿，但是收集到的汗液少得可怜，做个几十瓶香露不成问题，要是大批量的生产，还是有问题啊。说实在的若楠根本就没有想到能和绣衣坊合作，也没想过自己的香水会这么受欢迎。如今出现这么尴尬的局面，真不知道要怎样解决了。
　　“难不成真要用那个办法？”若楠想到了自己的血液，但是真的舍不得把自己当成“血牛”来用啊！
　　“不知道用蒸馏的方法提纯的香水精油再加上汗液能不能纯度更高？”若楠边想边把采集的花朵放在一边的小锅里，同时用小火开始熬煮。本来就是三伏天，天气已经很闷热了，现在若楠守在小火炉跟前又不能离开，还得密切关注熬煮的时间，可以想象那感觉就不是一个热字可以形容了。小火煎熬了大概有一个来时辰，若楠感觉自己都已经坐的麻木了，一阵浓郁的香气飘了出来。
　　“成啦！看来还真没有白辛苦。”若楠顾不得擦掉头上的汗水，赶紧拿起旁边的手绢垫着把小锅移到一边。若楠赶紧把两条湿帕子盖在小锅上帮助冷却，同时也可以起到隔绝香味的功效。
　　大概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屋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香味，若楠起身把小锅盖打开，倒出里面粘稠的鲜花精油，金黄色的，就像融化的黄金，金灿灿的，很是漂亮。
　　“你可比黄金值钱了，有了你们，我的日子就好过了，有了钱，到哪我都能过得舒舒坦坦的。”此时要是有人看见若楠，肯定不会认为她是一个相府千金，一定认为她是一个钻到钱眼里的小财迷。
　　若楠小心翼翼的把小锅里面的粘稠液体倒到一个磁坛里，倒了足足有小半坛。留在小锅里不能倒出来的，若楠直接把蒸馏水放到里面，轻轻摇晃以后那味道比绣衣坊送来的“美人醉”还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