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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厨道(认好)-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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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羹遥问道：“戚老爷子，那小娟的成绩怎么算？刚才你也听到了，并不是小娟让他出手帮忙的。”这话虽然有推卸责任的嫌疑，但也是实话实说，是想尽量给华娟争取一线生机。
戚天看了一眼华羹遥然后笑道：“羹遥，你怎么这么糊涂，我们的规矩是怎样的，你不清楚吗？”
华羹遥见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便没有再行辩解，只是长叹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莫言原本是想帮华娟一把以报答华羹遥父女的盛情款待之恩的，没有想到画虎不成反类犬，无意之中竟然帮了倒忙，这心中的愧疚之情是难以言表的。
忽然感觉到一只柔嫩的光滑小手握住了自己的手，不禁扭头对着霍兰兰笑了一笑，本已经有点慌乱的心情竟然开始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戚天对着莫言淡淡地笑道：“年轻人，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比试？不过，你今天看起来状态不太好，不太适合比试。并且今天也是我挑选徒弟的日子，不想被别的事情冲了兴头。”
莫言这个时候已经乱了分寸，并且他准备得确实也不够充分，如果今天比试恐怕要吃大亏。难得戚天如此体谅自己，便冲着戚天笑了笑道：“戚老说笑了，我哪里敢和您老用比试二字，我只是想向您老请教一下厨艺罢了。”
这番话倒是由衷而言，莫言现在已经完全被戚天那宽宏的气度给折服了。
戚天笑道：“年轻人不必谦虚，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尘世一代新人换旧人，我们这些老头子也都是这样子过来的。”说着他和跟前的几个老头子会心地笑了笑，然后又道：“如果你今天不忙的话就不必争着离开了，等我挑选完了徒弟，我想请你一起吃顿饭。至于我们比试的时间嘛，我们一会儿可以慢慢地商量。”
看着戚天慈祥的笑容，诚恳地邀请，莫言没有丝毫犹豫，满口答应了下来。但刚一回头却正好看到两道目光正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自己，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便又回头向戚天问道：“小娟的事情确实是我自作主张，希望戚老能收她做弟子或是再给她一次机会。”
戚天若有所思地笑道：“等我们比完厨艺后再说这件事吧。”
这句话十分的含蓄，既没有答应给华娟机会，但却也没有完全拒绝；既好像已经表明了一种态度，但却又让人弄不清楚他到底指的是什么。听得莫言云里雾里，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赢了戚天会收华娟做弟子，还是自己输了戚天才会收华娟做弟子。
莫言还没有把这个问题琢磨明白，戚天挑选徒弟的比赛已经结束了，有十个幸运的少年男女在这次挑选中脱颖而出，被选中成为了戚天的弟子。莫言和霍兰兰竟然在这十个人群里发现了一个熟面孔，赫然就是昨天他们刚到镇子时遇到过的那个大眼睛姑娘。
霍兰兰指了指那个大眼睛姑娘冲着莫言道：“你看，那个姑娘也在。”
莫言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当下便点了点头，刚想说点什么，这时候一直站在霍兰兰身边的华娟插嘴道：“馨姐从小就跟着他爷爷学习厨艺，这个比试对她来说还不是如同儿戏一样。”然后撅起了小嘴冲着莫言嗔怒道：“如果不是你自作聪明的话，我今天也能被挑中的。”三句两句，华娟已经将枪口对准了莫言，看那神情，大有要莫言包赔到底的意思。
莫言只能不住的摇头苦笑，如果不是自己出手的话，这丫头能不能被选中还真不好说，毕竟那盘菜的火候确实有点儿过了。
就在众人以为今天的挑徒比试已经结束，准备离场回去的时候，突然从凭空里响起了一声响亮地喊声，犹如晴朗的天空里突然响起了一记惊雷，将所有的人都震在了当场。
“戚天，别急着走啊，今天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第一百三十三章 父子情仇
戚天虽然只有六十多岁，年龄也不算太大，但是因为他在百花镇却是最有威望的一个人，和他年龄相若的一般都称呼他为戚师傅，而比他年龄小的见了他则都要叫一声戚老或是如华娟这样直接叫戚爷爷，很少有人直呼其名的，像这样连名带姓直接就呼了出来的更是很少之又少。
只见从街角处慢慢地踱过来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满脸浓浓的络腮胡须，一头散乱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身上从右肩到左胯下斜背着一个长长的白色布包，像极了电视上演的阿拉伯商人，而衣服前排的扣子并没有系上，露出了别在腰间的一排各种式样各类大小的刀具。虽然看起来和一个走肩串巷的流浪汉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那一双扫过众人的目光里却流露出了一种睥睨天下的傲气。
“戚霖！”
“没错，是戚霖！”
“戚霖又回来了！”
“十五年了，戚霖竟然又回来了！”
戚林稳稳地走到众人面前，然后停下来看了一眼众人，脸上浮现现了一丝淡淡地笑容：“各位父老乡亲们，我戚霖又回来了！”语声虽然不高，但是却极为清晰，清清楚楚地落在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人群先是一愣，每人脸上都是一幅不敢相信的样子，直到这时候才有人试着上前相认：“你是戚霖？”
“小霖，真的是你，你又回来了？”
戚霖点了大笑道：“难得众位乡亲还记得有人戚霖这个人，我戚霖十五年后又回来了。”
说着将目光穿过人群，投向了一直站在那里未曾动过的戚天身上。人群自动地在戚霖和戚天之间让出了一条道路，戚霖缓缓地向戚天走了过去，脸上的表情似悲似喜，根本看不出来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自从戚霖出现以后，戚天的脸上先是闪过了一丝惊讶的表情，但紧接着就又恢复了淡然的神色，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戚霖。
戚霖径直走到了戚天的面前，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戚天道：“戚天，我回来了！”
戚天身旁一个头发胡子已经全白的老人指着戚霖道：“戚霖，他可是你的义父啊！”
戚霖缓缓地抬头向四周看了一圈，然后摊开双手对着那个老者道：“义父？哈哈哈，四叔公，你不会忘记了吧，我戚霖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和面前这个人恩断义绝了。我戚霖现在就是一个无亲无故的可怜人。”
围观的人群哄地一声炸开了，在场的诸人中有一多半是十五年前那件事情的见证者，随着戚霖的出现，仿佛一下子又将众人拉回了十五年前。
只是十五年前离去的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翩翩美少年，而在十五年后归来的却是一个已经历尽了沧桑的中年男人。
戚天上下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个满脸沧桑的中年男人，久久才长长叹了一声道：“十五年了，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戚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不忍之意，但瞬间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冷更无比，“我说过我会回来的，十五年来我时刻不敢忘记这件事。”
戚天上下打量了戚霖一番，然后盯着戚霖腰间的数把刀具点了点头道：“看来你已经厨艺大成了。”
戚霖紧盯着戚天冷硬地回答道：“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打败你，我要当着全镇所有人的面打败你。”
戚天看了看周围众人然后拍手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戚天教出来的徒弟。”
那位四叔公看着戚霖道：“小霖，事情已经过去十五年了，你还是不能原谅你的义父吗？当年他也是为了你好啊。”
戚霖表情变得有些激动，攥了攥拳头道：“你们知道我这十五年的时间是怎么度过的吗？每当我闭上眼睛时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雪儿那惊恐的眼神，这十五年来我无日无刻不在等待着重回百花镇的一天，好在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四叔公摇了摇头对着戚霖道：“小霖，你到现在还不能理解你义父是为了你好吗，那个女人她根本就是……”
戚天摆手止住了四叔公的话头，然后冲着戚霖道：“当年的事事非非不必再提它了。看你今天的样子，现在应该是成竹在胸吧？”
戚霖没有说话，但是却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冷哼声，算是当作了自己的回答。
戚天伸手压下了周围所有的嘈杂声，然后对着戚霖道：“这十五年来想必你度日如年，日日夜夜都在想着打败我。那么好吧，现在就让我看看你这十五年来厨艺进展得怎么样？”
戚天在说完这句话后那原本已经有点儿龙钟的身体猛地直挺了起来，那件披在肩上的老棉袄也顺着他的身体滑到了地上，此刻在所有百花镇居民的眼里依稀看到了当年那个满身豪气的“十里飘香”戚天戚大厨师的影子。
莫言和霍兰兰被面前这突发的事情搞得一头雾水，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这两个姓戚的男人之间到底发生过怎样的恩恩怨怨，已至于最后闹到了父子反目的境地。
但是从话语里边却听出来事情的起因好像是为了一个叫做雪的女人，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最终导致父子反目，并且以致于在过了十五年后戚霖还不能放下这段仇恨，在今天戚天收徒的日子公然杀了回来，为的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战胜自己曾经的义父和师傅。
戚天和戚霖一前一后走到了一处灶台前停了下来，然后戚天对着戚霖笑道：“戚霖，既然你已经苦苦等了十五年了，那么今天就让我看看你这么多年来到底修炼出来了怎么样的绝技吧？”
刚才这个灶台还被一个少年使用过，现在由于比赛已经结束了，所以灶台前并没有人，但是灶里的炭火并没有完全熄灭，还有一闪一闪的火苗在灶膛里闪动。
戚霖也不搭话，将斜背在身上的长布包解了下来放在了腿边的一块方形石块上，然后将穿在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露出了穿在里面的黄布棉袄，众人这才看清楚他的棉袄外边扎了一根三四指宽的皮带，而皮带上别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具，从菜刀到雕刀到刻刀无一不全。
戚天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条带子你还保存着。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里边有好几把刀具还是当年我送你的吧。”
戚霖并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点了点头，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丝呆滞，然后突然仰天发出了一声长啸，啸声凄厉，闻者无不动容。
第一百三十四章 曹家秘技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戚霖竟然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的长啸，声音高吭，闻者无不动容。随着啸声，两滴清泪从戚霖的眼里落了下来，“往事我早已经不记得了，我今天来这里就是要亲手将你打败，要让雪儿知道所谓的‘十里飘香’根本就是徒具虚名。”
啸声刚落，一辆皮卡车自街角缓缓地开了过来停在了人群的外面，车门打开，从里面跳下来了两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儿。两个男孩一下车便开始从后边的车箱里往下搬东西，大箱小包的各种食材、油盐酱茶之类各色佐料调味应有尽有。
“这十五年来，我走遍全国各地，遍访名师隐士。五年前我在三湘之地遇到了前朝湘菜大师曹敬臣的后代曹涵曹大师傅，学到了曹家祖传的湘菜秘技，今天就拿出来让大伙见识一下。”
戚霖边说边开始动手清理厨具和整理各种食材，而那两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也在一旁开始手忙脚乱地准备起来。
“曹涵！可是号称‘湘菜第一人’的曹涵曹大师傅？”
“曹师傅？那可是中华饮食界的泰山北斗啊！”
“曹家不传之秘是那道‘组庵鱼翅’，他不会把这道菜学会了吧？”
“不可能，那可是曹家立家之宝啊，不会就这样传给他了吧。”
“曹敬臣是什么人，你听说过没有？”
“唉，难怪你不知，曹敬臣可是曹涵的先祖，想当年是湖南督军家里的首席大厨师。对了，那道曹家奉为至宝的‘组庵鱼翅’就是他创立的。”
“乖乖，这么厉害啊！看来戚霖这次一定是有备而来了。”
百花镇人爱厨、善厨，平时没事讨论的就是和厨艺有关的事情，因此全国各地的名厨，各种和厨艺的奇事异闻、名人趣事更是知者甚多，因此曹敬臣虽然是前朝的一个厨子，倒也有镇民知道他的底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戚天看着戚霖和两个忙活的小孩儿，点了点头道：“怪不得你现在底气十足，曹家绝技‘组庵鱼翅’你该学到手了吧？”
戚霖头也没有抬道：“‘组庵鱼翅’虽然是曹家的不传之秘，但是我和曹涵师傅一见如故，我们在一起谈论厨道三日三夜，曹师傅就将这道菜的手艺传授给了我。”
刚才虽然有人隐约联想这一点，但是却因为这个念头本身就太过于疯狂，难以念人相信，所以都只是念头一闪也就不再去想了。但是此时却是经戚霖亲口说出，在每个人心里造成的轰动丝毫不亚于一颗原子弹的威力，一时间众人脸上既有羡慕，更多的则是嫉妒：“什么？他真的学会了‘组庵鱼翅’？”
“那可是曹家镇族的绝技啊，怎么就会传了他呢？”
“曹涵这是老糊涂了吧，这道菜不是向来不传外姓的吗？”
“戚霖也不枉这十五年流浪在外，就学会这一道菜就值了啊！”
“怪不得他今天敢回来挑战戚老爷子，原来是学会了曹家的绝技啊！”
相比于众人既羡慕又嫉妒，既爱又恨的心情，戚天脸上丝毫没有露出一点儿惊异之色，仿佛觉得戚霖原本就应该学会这道绝技才行，不学会反而有些不应该了。戚天淡淡地说道：“‘组庵鱼翅’确是湘菜翘楚曹家的镇族之技，向来不外传于旁人的，你既然学会了这道菜，那么说明你也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是拿我戚家的不传秘技前去交换了吧？”
戚霖此时正在低头整理厨具，众人并没有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是莫言却看到戚霖听到戚天这句话时身体明显得怔了一怔，虽然只是时间很短，但是莫言却可以感觉出来戚天的这句话应该是说中了戚霖的心思。
“我早已经不是戚家的人了。”声音虽然还是如前一样的冷淡，但是所有人都听出戚霖话里的气势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的决然了。
戚天无谓地笑了笑道：“中华厨艺历史悠久，菜系所分更是驳杂，什么八大菜系，十大系之分更是枉谈。中华菜系其实按门族来分才更为合适，单是数百年流传的大族就有三十六族，而稍弱一点儿的家族更是有三百六十族之多，而我百花镇戚家湘南曹家都只不过是这三百六十族中的两支弱族罢了，我们的所谓密技原本就没有什么特别超众这处，你爱传谁就传谁吧。”
人群里有一中年男子上前一步道：“戚师傅，可是我们戚家的绝技怎么能轻易传给别人，这不是在抢我戚家后代的粮票吗？”
戚天摇了摇手笑道：“我们戚家并不位于四川，也不位于山东，难道你们现在不会做川菜和鲁菜吗？”
那中年男子一愣道：“会是会，可是……”
戚天摆手笑道：“没有什么可是的，我们只有放弃了门户之见，善于和外界交流融绘，我们百花镇的厨艺才会永远不会衰落，这点儿你们可要记住了。”
那中年男子似乎仍有所不甘，继续道：“我们学习别人的绝技我并不反对，可是把我们百花镇的四大秘技传于旁人我们都不能忍受。”
下边哄然应允了一声，显然对这中年男子的话十分的赞同。
戚天笑道：“天下哪有只许我们学习别家绝技而不许别家学我们绝技的。这四大秘技原本是戚家不传之秘，可是现在却变成了百花镇的四大秘技，既然你们说戚霖传于他人不对，那么我来问你，在场众人中有好多都会这四道菜，可是难道这些人都是姓戚的吗？”
话音刚落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是一副奇怪之极的神情。原来这百花镇中姓氏极为驳杂，虽然戚姓在百花镇中为数不少，是大族之一，但是也只占了五分之一的人数，而华姓、李姓、张姓、和姓等所占数量都不算少，更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小姓十几种，而厨艺中造诣最高的当数戚姓家族，戚家的四大不传秘技更是百花镇的招牌菜肴，原本是只传于戚家嫡系传人的，别说是外姓，就是戚家的旁系外枝想学也是难比登于。
但自从戚天二十年前回镇公开授徒之后，并不再以姓氏划分，挑选了天资聪颖之徒将四大秘技分开传授了出去，因此戚家四大秘技又被改称为百花镇四大秘技了。而当场众人倒有一多半并不是姓戚，但是有不少人是精通这些秘技的。
戚天见到众人不语了，这才又笑道：“湘南曹家秘技原本并不比我戚家秘技差，换就换了吧，从此后我百花镇又多出了一道秘技。只是我想知道你付出的代价有多大，你是用哪道菜去换的？”
戚霖突然仰脸看了戚天关晌，这才一字一顿地道：“荷花铁雀！”
第一百三十五章 组庵鱼翅
戚霖一字一顿地吐出了几个字：“荷花铁雀！”
这个几字仿佛包含着这么多年来所有的恩怨情仇，当吐完这几个字后，戚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报复之后的快感。
“什么？你竟然把‘荷花铁雀’传给了外人？”
“败家子啊！”
“荷花铁雀啊，戚家最为隐秘的绝技啊！”
戚天身旁的几个老头子被戚霖这句话更是震得目瞪口圆，犹其是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更是用颤抖的双手指着戚霖道：“小霖，你，你，你真是个败家子啊，你竟然把我们戚家最绝密的一个厨技传给了外姓？”
原来这个老者虽然也是戚氏族人，并且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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