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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总是想杀我-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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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已经止住了,只剩下烈烈的寒风,刮在人脸上,像是刀割一般。
秦钧眯着眼,在一片白色中辨别着方向。
宫七慢他半个马头,道:“侯爷,这不是去天启城的路。”
越往北方,天气便越发寒冷,冰冷的盔甲穿在身上,几乎能结冰。
若不是一直剧烈行动着,这寒甲早已与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秦钧一手控马,一手活动着手腕。
手腕上的护甲结了薄薄的一层冰霜,扭动之后化成雪粒子落下。
秦钧道:“知道。”
“不去天启。”
身后的宫七听到这句话,差点从马背上翻下来:“不去天启?!”
“杜姑娘在那呢,王宏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指不定现在正在攻打天启城呢。王宏那老狐狸在阳谷城败得那么惨,心里不知道多恨姑娘,要是他攻入了天启城,那姑娘不——”
前方秦钧的嘴角紧紧抿着,眉头似乎拧成了一团,看起就很生气的样子。
宫七识趣闭了嘴。
他家侯爷怎么可能不管杜家姑娘的死活?
正德帝跟杜家姑娘同时落在王宏手里,只能救一个的情况下,他家侯爷铁定会选杜家姑娘。
至于老死不死的正德帝,他家侯爷巴不得他早点死,怎么可能为了正德帝放弃杜家姑娘?
必然是因为其他原因。
秦钧声音沙哑:“注意隐藏。”
宫七点头,吩咐下去。
黑甲军常年在北地作战,北地寒冷多山脉,隐藏与侦查是黑甲军的拿手好戏。
雪地里本是最不容易隐藏的场地,但对他们来讲,却是小菜一碟。
马蹄印被掩盖,如同他们不曾来过一般。
这样不知道快马急鞭行驶了几天,宫七跟着秦钧来到一处不知名的山脚下。
雪下得太大,山体早被染成了白色,丛林中的动物们冬眠的冬眠,躲起来的躲起来,山上一片静谧,只有马蹄踩在雪地里吱吱声音。
大雪之后,山上的景色实在好,秦钧又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似乎在辨别寻找着什么。
宫七跟在秦钧身后,瞧着秦钧东瞅瞅,西看看的表情,在青州与青州兵作战时,都没见他这么认真过。
宫七随手扯了跟枯草叼在嘴里,深一脚浅一脚跟着,忍不住怀疑,他家侯爷是带着他们来寻宝了。
瞧这认真专注的态度,也就看杜家姑娘的书信才会有。
杜家姑娘莫不是得知了危险,提前躲到山上了?
所以他家侯爷才会带着三千黑甲军来这里?
正在宫七思绪乱转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秦钧,突然停下了脚步。
秦钧止步的动作太急太快,宫七差点趴在秦钧身上。
宫七堪堪扶着树枝站定,道:“侯爷?”
前面的秦钧蹲下了身,单膝跪地,似乎在刨雪。
刨雪?
宫七探出头,秦钧手腕护甲上沾了一层雪,原本被积雪盖着的地方被秦钧扫开,露出原本的模样。
宫七挑了挑眉。
难不成真是杜家姑娘藏在里面?
不能吧。
这么冷的天,人要是藏在这里,不饿死也冻死了。
“属下来吧。”
宫七走上前,想要去帮忙。
“不用。”
秦钧话音简洁,抗拒之意很是明显,宫七乐得麻烦,站在秦钧身后,看秦钧一个人忙活。
山上极冷,呵气成霜,不知过了多久,秦钧终于把周围的积雪扫干净,随手抽出腰中的陌刀,开始刨被冻上的土地。
问徽装了一下宫七肩膀,压低了声音问:“侯爷干嘛呢?”
宫七倚在树枝上,双手枕在脑后,两眼望着雪后灰蒙蒙的天,嚼着嘴里的枯草,随口回答道:“刨杜家姑娘呢。”
问徵:“???”
山上寒风冷冽,战袍与马尾被风扬在空中,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山谷中响起一声脆响。
像玉器跌落,碎了一地。
脆响之后,便是闷闷的声音,似乎是重物被缓缓托起。
原本皑皑的雪地裂开,露出黑黝黝的洞口,宫七轻挑眉,问徵嘴巴微张,秦钧转过身,沙哑的声音响在山上每一个人的心口:“此乃上古帝王启所修暗道,通往天启城太极宫。”
众黑甲神色皆惊。
传言上古帝王启,唯恐一日战火燃尽天启城,便在皇城太极宫里修了一个密道,直接通往城外,以供后世的子孙逃命。
世人无不知道这个事情,但都以为是个传说。
毕竟皇城里的天家子孙死了一波又一波,若是真有这个密道,天家子孙也就不会凋零到现在这个地步。
秦钧继续道:“普天之下,唯有本侯知晓——”
话音刚落,密道里面突然传来一个男子声音:“可憋坏孤了,这是哪?”
众黑甲军:“。。。”
好像还有一个人知晓。。。
里面又一个女子的斥责声:“闭嘴,我先出去看看。”
之后又是一个男子清润的声音:“表妹当心。”
“孤先来。”
“我先来!”
里面似乎已经打起来了。
宫七与问徵脸上有点精彩。
他们都替自家侯爷尴尬得慌。
但他家侯爷是谁,威威赫赫的定北侯秦止戈,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的人物,怎么会被眼前的窘境所打倒?
宫七颇为崇拜地看着秦钧的面不改色。
啧啧,这气度,这恍若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的风轻云淡,他就是跟着侯爷一辈子,也不来一点皮毛。
秦钧面无表情,眸光微微下移。
黑不见底的洞口有着点点烛光,发带金冠的男子探出头,一手把一旁的女子推到一边,不耐烦道:“争什么争?你要不是女子,孤早就动手了。”
话毕扬起脸,与目光下移的秦钧撞了个对眼。
秦钧的目光太冷也太渗人,李晃身上一个哆嗦,手里拿着的火折子掉在了地上,烛火消失,洞口陷入黑暗。
狂风卷起雪花,李晃扯了扯嘴角,仰脸对秦钧道:“侯爷,好巧啊。”
秦钧漫不经心点头,目光越过李晃,看向洞口。
火折子已经灭了,只剩下一团黑暗,秦钧眼睛微眯,声音又冷了一分:“她呢?”
“谁?”
姜劲秋抬起手,把趴在洞口跟秦钧说话的李晃推上地,跟着自己也从洞里爬出来,伸手去拉洞里的其他人。
余光撇到身姿如雪松般的秦钧,便道:“云儿吗?”
“她没回来。”
风越来越大,树枝上的积雪被吹落下来,厚厚的一团砸在地上,宫七紧了紧衣服,默默地退了一步。
这种关头,还是离他家侯爷远点好。
秦钧的声音像是在剑刃上滚过一般:“她没回来?”
姜劲秋点头,拖出了李易和齐明嘉,,随手解开背上的包袱,塞给齐明嘉,转身对秦钧道:“你来的正好,快跟我回去。”
“颜松云是四皇子的人,他现在控制了皇城。”
秦钧瞳孔微微收缩,插在雪地上的陌刀瞬间回鞘,纵身一跃,跳进黑不见底的密道中。
“哎哎,”李晃冲着洞口大喊:“孤怎么办?”
宫七活动着手腕,问徵招呼着黑甲军,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黑甲跟着秦钧跳下密道。
黑甲军全部跳下之后,宫七拦住问徵,瞧了一眼逃跑还穿得一身招摇的李晃,道:“你别跟去了,善后。”
这些人若是暴露了秦钧的踪迹,又或者说引来了青州军也从这里进入,那他家侯爷就可能跟着杜家姑娘葬身皇城太极宫了。
问徵瞄了一眼李晃。
随身的亲卫军给李晃揉肩的揉肩,捶腿的捶腿,就差再来几个貌美小宫女,躺在李晃身边撒娇了。
问徵再瞧瞧李易。
李易一脸关怀,对齐明嘉嘘寒问暖,生怕她有丝毫的不是。
问徵:“。。。”
问徵没有犹豫太久,视死如归地重重点了点头。
宫七与姜劲秋进入密道,问徵把洞口关上,将周围收拾得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秦钧不知道自己在密道里走了多久,星星点点的火折子照着前面的道路。
后面跟上来的黑甲军将战马一块弄了下来,密道宽阔得足以容纳五人并肩骑马而行。
秦钧面沉如水,蹙眉看着前方的路。
他十二岁从军,经历大小战役上百场,无数次的命悬一线,他漠然面对,从未畏惧。
但是这一次,他突然有了害怕的感觉。
杜姑娘不会武功,纤细的身板骑马都很费劲,他不敢想象,在宫变之中,她是个什么样子。
王宏这时候或许已经攻破了天启城,满城搜捕着杜云彤的下落,而隐藏至今的四皇子李晏,更不可能让杜云彤逃出生天。
杜云彤死在王宏手里,他才会跟王宏不死不休磕到底,所以李晏必然会把杜云彤交给王宏。
眼睛有些酸涩,密道里的马蹄声回荡在耳膜,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的不止是马蹄声,还有喊杀声,以及呼救声。
秦钧终于抵达太极宫。
战马撞破阻隔,凌空跳出,周围的禁卫军愣在当场,手里挥舞着的刀剑落在地上。
秦钧的陌刀摧枯拉朽般劈开面前禁卫军,只留下一人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昭文翁主。”
秦钧冷声道。
“翁主。。。翁主被颜统领带走了。”
世间只有一人有这般的神力,定北侯秦止戈,杀神修罗左手。
禁卫军咽了咽唾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在延英殿。”
陌刀回鞘,战马嘶鸣。
禁卫军瞳孔骤然收缩,眼底映着四肢腾空的战马从他身上越过。
秦钧行一路,杀一路。
恍惚中,想起上一世带领着百骑冲入太极宫的场景。
那时候的杜云彤是祸国的奸妃,搅得天下不安,生灵涂炭。
他带兵冲入皇城,杜奸妃揽镜描画着长眉,神情慵懒且倨傲。
经年改世,历史再度上演,他再次披荆斩棘入皇城,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不是来杀她,而是来救她。
。。。。
延英殿中,杜云彤一身翁主盛装,额上勒着白色丧布,她的身后,是大夏朝的朝臣。
杜云彤抬眉,看着一身皇子朝服,外面罩着白衫的四皇子李晏,冷声道:“殿下身为臣子,不图报国,毒杀先帝,是为不忠,逼死太后娘娘,是为不孝,诛杀太子殿下与纯王千岁,是为不仁,排除异己逼迫朝臣,是为不义。”
杜云彤每说一句,殿中朝臣脸上便多一分震惊。
那日禁卫军统领突然紧闭皇城,言及正德帝被人太后娘娘毒杀,太子殿下与纯王殿下又不知踪迹,想来也被太后设法杀害,唯有一直疯着的四皇子李晏,因为疯病逃出生天,不曾被太后加害。
颜松云是正德帝心腹之人,不忍看正德帝惨死,太后成为女帝,甘冒天下大不为,愤而围宫,囚禁大权独揽准备称帝的太后。
太后见事情败露,姜度秦钧又远在千里之外,只得含恨自尽,奔赴皇权。
皇城的纷扰告一段落,颜松云请来病中的四皇子主持大局。
四皇子的疯病原本是太后杖杀二皇子惊吓过度,落下的病根,如今太后去了,害怕之人不在,在太医们的疗养下,渐渐恢复了神智。
群臣们都这般认为着。
直到杜云彤立在大殿中,说出这番惊世骇俗之话。
群臣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四皇子李晏。
杜云彤说的不无道理。
正德帝与太后的死无对证,太子李晃与纯王李易又消失了踪迹,四皇子李昱是这件事的最大受益者。
这般一想,只觉得心口发冷。
能设计出这样一环扣一环计谋的人,心思究竟有多深沉?
群臣目光由震惊慢慢转冷,有那等直白的,看着李晏的眸光里满是厌恶。
“殿下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有何面目苟活于世,妄图储君之位?!”
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之上,李晏身边立着的颜松云佩剑出鞘,随时都能取殿中纤瘦女子的性命。
李晏余光撇向颜松云,颜松云佩剑入鞘一半,另半边,仍闪着寒光。
李晏的目光看向杜云彤,淡淡道:“皇祖母心怀不轨,毒杀父皇,追杀两位皇弟,此时众人皆知,皇祖母身上的衮服,便是铁证,翁主又何须为皇祖母开脱,强推在我的身上?”
“我知皇祖母待你深厚,但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便往我身上泼脏水。”
话音刚落,朝臣们的心思又开始左右摇摆。
是了,太后待杜云彤素来亲厚,更是破格给了她昭文翁主的封号,难保她不会为了维护太后,把脏水全部泼在四皇子身上。
许是大病初愈,李晏的语速并不快,眼睛也有些呆呆的,仿佛没有焦点一般:“我一直养在深宫,不曾外出,与禁卫军统领,更是没有半分交情,能有今日,不过是因为天佑大夏,颜统领忠肝义胆,不忍见乱臣贼子当道,毁我大夏江山。”
一段话说完,朝臣们面上多有不忍。
当年太后杖杀二皇子,四皇子惊吓过度,竟然疯了,这么多年来,不曾出现在世人视线,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让禁卫军颜松云替他卖命?
虽说四皇子的生母出身与颜家,可关系与颜松云远着呢,颜松云没必要为他卖命。
再说了,如今天家血脉就剩这一个,颜松云辅佐四皇子李晏,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凡太子殿下与纯王殿下在一个,颜松云都不会选择痴傻的四皇子。
争取过来的朝臣又被李晏的一番话勾了回去,杜云彤淡然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截明黄圣旨,朗声道:“四皇子,你看这是什么。”
李晏呆呆的眼睛有微光闪过,杜云彤勾了勾嘴角,轻蔑道:“明成帝有言,大行皇帝非圣明之君,奈何皇子只余大行皇帝一人,只能将皇位传于大行皇帝。”
明成帝是正德帝的父亲,太后娘娘的夫君,明成帝在世时,身体并不算好,因而太后娘娘时常临朝,展示了自己非凡的政治能力,颇得明成皇帝的欣赏。
李晏手指微紧,颜松云眉头微蹙,杜云彤笑了笑,随手甩开明黄圣旨,道:“但明成帝终为一朝天子,担忧自己崩逝之后,大夏万里河山毁在大行皇帝手中,故而又留遗诏一张,以托后事。“
杨节起身道:“明成帝说什么?”
杜云彤看着李晏,高声道:“若大行皇帝可佐,太后娘娘便辅佐临朝,若不可成事,则要太后娘娘自行称帝。”
此言一出,朝臣们炸开了锅:“这怎么可能!”
“太后不过一介女子,怎能称帝?”
杜云彤环视着周围群臣们脸上的精彩,道:“只待百年之后,将大夏江山,仍交还给天家子孙便是。”
晃了晃手里的明黄,杜云彤讥讽出声:“太后娘娘,根本无需谋逆称帝!”
李晏垂眸,似乎在看脚下的华美的地毯,颜松云半入鞘的佩剑再度出鞘,身影快如闪电,直取殿中的杜云彤。
杜云彤不避不让,朱唇轻启:“找死。”
朝臣们只觉眼前一花,耳畔脆响响过,原本杀意逼人的颜松云退了一步,手中佩剑断成两截。
他的面前,秦钧盔甲染霜,萧萧而立。
杜云彤呼吸一紧,挡在她前面的男子微微侧脸,凤目凌厉,却在与她视线相交之时,化作一片柔光。
“侯爷。”
杜云彤声音柔软,秦钧漠然点头,扭回脸,漫不经心地看着颜松云:“你不是本侯的对手。”
“叫你的人一起上。”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新年。
天启城破,王宏率领青州军踏进皇城,于朱雀门下,看到一人一马,反手握着陌刀的清瘦冷冽男子。
狂风大作,卷起宫殿上的积雪。
千军万马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杀神!”
太极宫里不知何时燃起浓浓烈火,颜松云怀抱着四皇子李晏,葬身火海。
后来宫人打扫宫殿,仍有一具高大尸骨,以守护的姿势,将另一具小的尸骨紧紧抱在怀里。
多年后,世人津津乐道,那些传说,那些耳熟能详的英雄赞歌。
世界上真有一人敌万军的存在吗?
有的,那人便是定北侯秦止戈。
哦,不,不是定北侯,是九王。
天子是万岁,九王便是天子之下的第一人,有上斩昏君,下诛佞臣之权。
凌驾于天家皇权之上的存在。
后来那威震天下的九王卸甲归田,与夫人一同赏玩人间。
夕阳将二人的身影拉得极长,绝色的女子轻声低喃:“告诉你一个秘密。”
男子牵着女子的手,神情淡漠,但眸光深沉:“唔,我也告诉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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