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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我就要！她没衣服穿就不穿呗！反正又冻不死！我还等着游戏机和隔壁王小明比赛呢！”一听说不给自己买了，小胖子可不干了，大声嚷嚷着。
　　“你别管他了，快带孩子去吧。”段非凡拉住撒泼耍赖的段兵，让许灵带着孩子快去看病。
　　索性离着卫生所不远，许灵就领着段飞走着去。
　　许灵握住段飞的手，明显的感觉小姑娘躲了一下，又很快放弃了，“别怕，妈妈只是牵着你的手！”许灵轻声的对她说。
　　段飞呆呆的点了点头，不敢再动，任由许灵牵着自己。
　　先去卫生所给孩子上点药，这点正好是饭点，只有个慈眉善目的老大夫在坐着看报纸，看到来人询问她们怎么了。
　　许灵让老大夫看看段飞身上的伤口说是处理一下，看了孩子伤口，本来还是笑呵呵地老大夫脸色瞬间就变了，用谴责的眼神看着许灵，“孩子身上的伤是打的吧？这才多大的孩子就这么个打法，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还有你不给孩子吃饭吗？怎么瘦成这样？这年头也不像早几年那么困难吃不上饭了，不耽误孩子长个吗？看着年纪也不小了是怎么当妈的？”老大夫严厉的对许灵一顿批评。
　　许灵没办法解释什么只能认下错误，让大夫轻点给孩子上药。
　　“哼！放心吧！我可对这么小的孩子下不了狠手！”老大夫朝着许灵冷哼道。
　　转身对段飞细声细语的说：“爷爷给你上药啊，要是疼你就告诉爷爷啊！”
　　段飞一声不吭的任老大夫给自己上药，上完药老大夫给了许灵一支药膏，“一天抹一次，注意伤口别见水，不吃辣椒，多给孩子吃点饭吧，你看那肋骨都快出来了。”
　　“我知道了，谢谢大夫了！”许灵和大夫道过谢牵着孩子就往门外走。
　　临出门还听到老大夫的嘟囔声：“唉，真是什么样的爹妈都有啊！自己胖成球孩子瘦成猴，什么东西！”
　　许灵……
　　从卫生所出来天就有些暗了，就近在路边一家卖小孩衣服的给段飞买件棉衣。
　　许灵让店主人给段飞拿一身厚一些暖和点的棉衣，店主人看了看段飞的身形，给拿了件大红色的棉衣给段飞试穿一下。
　　孩子穿上太肥了，在身上晃荡。“没事儿，买的大了能多穿几年。”店主人打圆场。
　　“这么肥能暖和吗？你家没有再小的了吗？”许灵皱着眉头看着穿着和戏袍似的，这也太难看了。
　　“没小的了，这年头孩子长得快衣服都往大的买，进的货都大，也是你家孩子太瘦了些。”店主人打刚才就注意到段飞的脸上的伤了，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委婉的说道。
　　许灵只好带着孩子再往别处看看，终于在家童装店买到差不多的衣服和棉鞋，还有一身秋衣秋裤，内衣，这样下来段非凡的工资就差不多剩一半了。
　　回到家段非凡正等着两人回家吃饭，段兵在黑白电视机前津津有味的看着西游记，看到许灵提着东西进来跑过来，把袋子抢过来就开始扒着翻看里面的东西。
　　“怎么都是衣服啊？我的游戏机呢？没买肉吗？”把许灵给段飞买的衣服都扔到一边，袋子都见底了也没看到别的。
　　把衣服什么一扔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嚎，“我要游戏机！我要吃肉！你们把钱都给她花了！我呢？我不干！”边嚎边踢蹬腿，就是没有眼泪。
　　许灵和段非凡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撒泼打滚骂街的架势都是和谁学的？
　　段兵看到两人不仅不哄自己还笑出了声，也不嚎了，站起身来朝两人喊道：“我要去和奶奶说你们俩欺负我！让奶奶来收拾你们两个！哼！”说着就要往外跑。
　　“回来！天都黑了往哪去？和谁说也没用，不是不给你买游戏机，是先要给你妹妹买需要的衣服，下月再给你买，别再闹了，再闹我揍你啊！”许灵把往外跑的段兵拉了回来。
　　“我不管我就现在要！她没衣服穿管我什么事，冻死活该！死了还少一个人花钱了呢，正好！”段兵不依不饶道。
　　“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正胡闹的段兵屁股上，“怎么说话呢？她是你妹妹，是你的家人！”许灵气的打了段兵一巴掌。
　　段兵被打的一愣，打记事起他可没挨过打，“你打我干什么？不是你自己说她是倒霉催的，死了正好吗？好疼啊！”还哭了起来。
　　“行了，再胡闹我也打你了，快洗手吃饭吧，我给你炒了肉片。”段非凡拉过段兵把他摁在了马扎上。
　　段兵看着两人凶狠的脸，也不敢再胡闹了，只得不甘不愿的拿起筷子恨恨的吃着饭。
　　吃过饭段非凡收拾碗筷，许灵去把两人现在睡得床收拾收拾，让段飞跟着自己睡。
　　段家的屋子是两套间，大屋一张大床夫妻俩睡，里屋一张小床段兵睡，段飞就让她睡在大屋门口的毯子上，原身根本不让她上床。
　　收拾好床铺许灵把坐在马扎上安安静静的段飞抱上床，给她脱了衣服，换上刚买的内衣和秋衣秋裤，把她塞被子里，摸着她的头说：“你先趟一会，妈妈洗个脚就陪你睡觉啊。”
　　全程孩子都没有反应，安安静静的任由许灵摆布，听到许灵的话才点了点头。
　　“出去了一趟还剩下四十块钱，这还有一个月呢？这可怎么过下去？”许灵出来看到收拾完的段非凡问道。
　　“这月才刚开始，只能节约着用了。”
　　“我们无所谓，段飞得多补充点营养，我得找个事做，家里就靠你一个人的工资不够用，问题是做点什么呢？我要出去做事，段飞谁给带着，她现在还是这么个情况。”许灵一连串的担忧。
　　“嗯……”段非凡还没说话就听见屋里传出段兵的声音。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就能买游戏机了，就你这瘦的和猴子似的还穿新衣服？给我扒下来！还害得妈打了我，我也打你，都怪你！”还有啪啪的巴掌声。
　　两人跑到屋里一看，段兵正压着段飞打她后背，边打边骂。
　　而段飞眼泪汪汪的也不敢吭声，使劲咬着被角忍着。


第24章　妹妹像跟屁虫
　　父母是孩子的镜子，孩子是父母的影子，什么样的父母就会照出什么样的孩子。
　　原身认为是段飞让自己身体不好，也失去了工作，稍有不顺就拿她出气，段兵在耳融目染之下也学着欺负辱骂段飞，原身根本不在意。
　　许灵把段兵提起来，“打你的人是我，你不敢找我算账，只敢欺负比你小的妹妹！这算什么本事？”
　　又拉起段飞的手对她说：“来，飞飞刚才他打了你几下，你还他几下！”
　　“她敢？”段兵明着眉毛瞪着眼睛。
　　“只能你欺负妹妹，妹妹不能还手吗？凭什么啊？”说着硬拿起段飞的手就往段兵身上拍去。
　　啪啪啪的连拍了好几下才把段飞的手放了下来。
　　“我告诉你段兵，以后你再打你妹妹，我会双倍让她打回来的！你别以为你偷着打我看不见，以后我不会让你单独和妹妹在一起了！”许灵指着段兵的额头厉声说道。
　　委屈巴巴的段非凡要哭不哭的和段非凡告状：“爸，你看我妈她竟然为了倒霉妹妹打我！”
　　段非凡把他提到地上来，拍拍他的背说：“嗯，你妈说的不对！以后你再打你妹妹不光让你妹妹双倍打回来，你还要写检讨书，一顿饭不能吃！这样才对呢！你说是吧？”
　　“啊……”段兵欲哭无泪又想撒泼。
　　段非凡一把提起他给扔到里屋他睡觉的小床上，“别嚎了，再嚎我把你丢出去啊，现在天可很累了，出去可很吓人啊！不想出去就老实睡觉，明天还得早起上学呢！”
　　等他从里屋出来，看到许灵已经搂着小飞在床里面躺下了。
　　“嘘！”许灵看到段非凡出来把手放嘴边，“刚睡着！”指了指蜷缩成团的小飞。
　　第二天一大早许灵是被小飞扭来扭去的动静吵起来的。
　　“怎么了？要尿尿吗？”许灵看着她的小脸涨得通红猜测道。
　　小飞点了点头，许灵起床把尿盆拿了过来，外面天冷，怕她冻感冒了。
　　段非凡听到声音也起床了，起来做早饭喊段兵起床洗脸刷牙。
　　许灵帮着小飞穿好衣服，正要教她洗脸就听到段兵吆喝，“妈，快来帮我穿衣服呀！这都几点了！”
　　“自己穿！”许灵只回了一句就没管他，帮小飞洗完脸撮上宝宝油才看到嘟嘟囔囔的段兵敞着怀就走了出来，让许灵给他扣扣子。
　　“这不就穿好了吗？你是大孩子了，这点事可难不倒你，是吧？”
　　“那可不，我早就会了，就是懒得穿而已。”段兵得意洋洋的说道。
　　“是吗？这么厉害的？那小飞以后要和哥哥学习了，哥哥很棒的！”许灵继续夸奖段兵。
　　段兵被许灵夸的飘飘然，自觉的坐好吃饭，也不吵闹了。
　　吃过早饭段非凡骑着自行车去上班顺路送段兵去学校。
　　许灵在家打扫完卫生也没什么事做，就带着小飞出去转转。
　　经过一晚上许灵发现小飞不像昨天那么怕自己了，还喜欢跟着自己，自己去哪她也跟着去哪。
　　牵她的手也不躲了，还时不时的偷看自己，被发现了赶紧移开视线，过会趁自己不注意再偷瞄自己，许灵就直当没发现，任由她打量。
　　“许大姐！上街啊？呀！小飞的脸上是怎么回事？小飞是不是又挨打了！”刚出门就碰到了邻居宋茜。
　　许灵看着眼前瘦瘦高高挺漂亮的姑娘，心想你这话让我怎么接？
　　你又不是不知道原身经常打小飞，还用多此一举的问吗？
　　看着许灵没回话，对方来劲了，“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打孩子是不对的，是违反未成年人保护法的！我知道你不懂法可是我都都告诉你过很多遍了？你为什么还是打小飞呢？”神情还很疑惑气愤。
　　不是，这姑娘说的话都是对的，可怎么让人听着这么不舒服呢？
　　许灵也不想和她说太多，只开口应道：“是，你说的对，是我错了！我已经不打小飞了。”
　　“我知道你听不进去这些，可……什么？你不打了？”宋茜惊讶的张着嘴，不可思议道。
　　这个过度好心的宋阿姨让人实在喜欢不起来，许灵只好出声告辞。
　　“没事儿我带小飞出去转转了！”许灵没理会她惊讶的表情转身就走。
　　在街上转了转，现在的商铺和前世的完全不同，不讲究什么装修豪华，就一间门面房，卖吃的摆几张桌子，卖衣服的就更简单，把衣服挂墙上，看上哪个就用竹竿子给挑下来，卖菜的都是小商贩们往地上铺块布，把菜就摆上面，拿个马扎坐后面就行了，也没什么费用。
　　正好买点菜回家，土豆一毛五一斤，肉两块五一斤，还要了两斤西红柿一毛六一斤，准备出菜市场正好看到有卖白色的大米球的，就是用爆好的大米花和糖放一起团成的球，白白的甜甜的，一毛钱两个，许灵买了两个，段飞和段兵一人一个。
　　许灵把大米球递给小飞：“小飞，给尝尝好不好吃？”
　　刚才看到大米球的小飞就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会看许灵给自己，忙双手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左看看又看看，根本不舍得吃。
　　到了家还一直捧着那大米球没舍得放下呢，许灵给她打开电视让她看着电视不乱跑，自己准备午饭。
　　段非凡爷俩都不回来吃饭，午饭也简单，又是西红柿鸡蛋面，等许灵端上面来时发现小飞老实的坐在马扎上眼睛还盯着电视呢。
　　“吃饭了！”许灵吆喝了一声。
　　吓得孩子猛的站了起来，手里的大米球也咕噜咕噜的滚到地上去了。
　　许灵忙给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土，“对不起，是妈妈声音太高了吓到你了？这个大米球掉地上了有点脏了，我们明天再去买一个行吗？”
　　孩子眼睛盯着大米球，小声的说：“不脏，我不怕脏！”怕许灵不给她了。
　　看着孩子渴望的眼神许灵实在不忍心不让她吃，就把段兵的那个给了她。哪想到她不要，“我吃脏的，哥哥吃好的！”
　　“我家小飞真是个好孩子！”许灵蹲下身子亲了小飞一下。
　　许是没想到许灵会亲自己，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摸着被亲过得地方，抿唇笑了笑。
　　看到小飞的笑许灵心里既高兴又心酸，高兴的是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心酸的是小姑娘苦的时间太长了，一点点甜就能填满。
　　下午段兵放学自己就跑了回来，还带着一个同学是隔壁的王小明，他父母都在纺织厂上班，孩子放学还没下班，他自己拿把钥匙放学自己开门回家，有时候就让段家来写作业等着父母下班再回去。
　　“妈！我回来了！有吃的吗？饿死我！”回家先找吃的。
　　“小明饿吗？吃馒头吗？”许灵还问了问王小明，见他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就去厨房给热饭菜了。
　　许灵给拿了两个馒头和中午的西红柿鸡蛋汤，一会功夫一人一个馒头就吃完了，真是七八岁的孩子吃穷老子，这样等会还得吃一顿呢！
　　小飞看着哥哥吃完饭，才敢凑上前去给他大米球。
　　“这是大米球啊！就一个吗？”段兵接过来问道。
　　“你妹妹给你留的。”许灵边收拾碗筷回答
　　“是吗？少了也比没有强那！”两口就咔嚓咔嚓吃掉了。
　　许灵去厨房小飞也跟着去，许灵回来她就跟着回来。
　　“段飞怎么突然成了跟屁虫了！哈哈哈。”段兵看着段飞的动作笑话道。
　　“快写你的作业吧，写完我给你检查一下啊！”许灵催着两人赶紧写作业。
　　都过去一个小时了两人还没磨蹭完，许灵忍不住上前看看他们写的怎么样了？
　　这一看，十道题错一半，拼音写的都错了，还歪七扭八的。
　　“你们不会吗？怎么错了这么多？”许灵指着错误的地方问道。
　　“不会啊，老师讲的我都听不懂，我爸妈也不管！就全靠瞎蒙了！”王小明抢着回答。
　　“那你们怎么不问问老师啊？”许灵不明白有问题找老师啊！
　　“老师才不管呢？我去问过一次，他还说我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上课干什么了？打那我就不问了，不会就随便写，反正老师也不看对错，也要写完了就行！”王小明继续回道。
　　“那像你们这样的多吗？就是不会做家长也不教，还有放了学家里没人的情况，像这样的同学你们班有几个？”许灵问两人，小飞也眨巴些眼睛看着两人。
　　“我们班好多这样的呢！有的是奶奶在家看着，都不认识字还怎么教啊？我还知道好多同学的试卷都是自己签的名呢！”这次换段兵回答了。
　　“行了，哪里不会我给你们讲一遍啊！”说着拿出他们的课本，给两人补扣掉和不会的知识点。
　　“听懂了吗？这下会了吧？”讲完了许灵问两人。
　　“原来这么简单啊！妈，你可比我老师讲的明白多了！会了会了！”说着就在本子上改错。
　　“我也听明白了，这不挺简单的吗？”王小明也拿橡皮改错题。
　　要不自己开个辅导班？


第25章　爸爸是大傻子
　　段兵他们上的小学是纺织厂附属小学，师资力量一般，有些老师年纪大了本身水平也不怎么样，还有的就是厂里领导安排进去的亲戚，去教书就是为了有个好名声拿工资的，至于孩子的学习成绩好坏那就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了。
　　在这学校上学的大多都是厂里职工的孩子，很多还是双职工。孩子放学回来家里没人，大人就给孩子钥匙让自己回家。每次放学你去看看就会发现很多脖子上挂着钥匙的孩子，被大家戏称为“钥匙孩”。
　　孩子们中午回家只能吃点冷饭，下午回家往往连冷菜都没有了，只能饿着肚子等父母回家。而父母下班后找急忙慌的回家给孩子做饭，等吃饭饭还得收拾碗筷，洗一天的衣服，打扫卫生，根本就没时间没精力去给孩子检查作业，顶多问一句：作业也写完了吗？听到说写完了，也就不管了，还想着挤出点时间看点电视剧呢！
　　等着每次考完试拿回试卷到家，这时候你出门听着吧，十家里有八家是在打孩子呢！那个哭声震天！连连保证下次一定考个好成绩，就管三天的事，三天之后又恢复原样了！
　　下次考完试就再次上演全武行了，周而复始。
　　所以开个辅导班是解决孩子回家没人看管，作业没人辅导，家长也可以省心省力了。
　　许灵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段非凡挺，问他觉得怎么样？
　　“想法很好，事情也是个好事情，但是你忘了一个问题。”段非凡提醒道。
　　“什么问题？”许灵不解。
　　“你对你自己现在的身份没有数吗？你说你打小飞的事闹得咱整条街上都知道了，谁还敢让自家孩子过来？再说了，你现在就一在家看孩子的中年妇女，中专毕业，别人能相信你能教学生？”段非凡直言道。
　　“哦，都忘了这点了。原身的名声确实是个大问题，那得先让大家改变对我的看法，至于学历我可以参加成人高考，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