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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咕咕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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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快些拿来!”
  汤妧闻言,忙跑向房间,出来时只见她双手捧着一只木盒,手伸的长长的似想离自己远点,滑稽的动作惹得段锦“噗嗤”一笑。
  她将木盒放于桌上,正疑惑锦娘要做什么时,便见她突然将木盒打开,蜘蛛被惊动地快速往外面爬去,汤妧被那飞去窜动的黑影吓得蹦起。
  这时锦娘看着木盒里蜘蛛织着的蛛网许久,最后好笑道:“看来咱们妧妧离心灵手巧还远得很呢!”
  汤妧不解其意忙向锦娘问到,锦娘却疑惑地看向汤新台,这时汤新台才拍着脑袋无奈笑道:“妧妧她娘最是惧怕蜘蛛,所以每年七夕都不曾准备喜蛛,到了妧妧这儿我倒是一并给忘了!”
  而后他指着木盒里的蛛网向汤妧道:“这是喜蛛应巧,前一日捉来喜蛛置于木盒内一日,若是第二日喜蛛结出来的网方圆得体,疏密有致,则预示乞巧者心灵手巧,而今看来……”
  他看着那张破破烂烂的网,“妧妧若是对女红再疏懒下去,看以后有谁要你!”
  汤妧这时才明白这典故,她搂着汤新台的胳膊撒娇道:“不要便不要,我一个人过得轻松自在。”
  “这是什么话,”汤新台只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女儿家终是要嫁人的!”
  “难道这网破了妧妧就嫁不出去吗?”这时一旁的段锦不解的问道,他不懂这个蛛网跟嫁人有什么关系。
  “那倒不是,不过是一个寓意罢了。”一旁锦娘连忙解释。
  “这个蜘蛛是我抓的,既然这个网结的不好,那就应该由我负责!”
  段锦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满脸的豪情壮志。
  汤妧被他认真的动作逗笑了,“你负责什么?”
  “既然网破了你以后嫁不出去,那嫁我好了!”
  此话一出,汤新台等三个大人被逗得哈哈大笑,笑得是人仰马翻。
  汤妧红着脸忍不住啐了他一口,“你才嫁不出去呢!”
  锦娘擦着眼角的泪花揉着段锦的小脑袋笑道:“傻儿子!”
  她余光瞄见那个不知不觉面上已经染上了红霞的可爱丫头,心里给儿子默默竖了个大拇哥。
  儿子好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
  小天使们留个言呗~|( ̄3 ̄)|


☆、【捉虾】

  乞巧一过,汤妧的脚也已好了大半,无需再待在屋子里走动不得,因而即使她嫌弃与一群小毛头共同学习有拉低智商之嫌,却也迫不及待地重新加入了小萝卜头们的队伍。
  今日的课程颇为有趣,汤新台并没有让他们像平常一样坐于课室内读书习字,而是将他们带去了流经清溪村的那条小溪处。
  午后的天依旧炎热不已,但树林处却是一片清凉。林间有风簌簌吹过,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夏蝉在枝头奋力鸣叫,一行人吵闹的经过时也不能让它止了声,“知了知了”的聒噪的惹人心烦。
  段锦撸起了袖子,宛如一只灵猴般不过三两下便爬上了树,不过须臾,手上便抓了一只夏蝉,初一高兴地忙上前捉过来玩。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汤新台轻轻吟出了一首诗,“你们可知这其中之意?”
  小萝卜头们一起对视了一眼,而后纷纷摇头。
  汤新台伸手抚着树干,清朗明亮的声音缓缓发出,“蝉饮清露,喜鸣叫,它身居高枝之上,可以傲视群虫,无需借助秋风,声音也能传播遥远。”
  “为师亦希望你们如此,无论成长之后际遇如何,自当修身养性,坚守本心,介是无论是否富贵贫穷,自能声名远扬。”
  他看着站于一旁若有所思的武佑心下暗叹,前些日子他暗自探查,竟想不到这孩子来自富贵之家,身世颇为坎坷。无论以后他是否回归,定会对他的心性造成冲击,他只望现在能好好教导,使其面对以后的事时能做到坦然。
  大壮在一边听的懵懵懂懂,他拍了拍汤妧的肩轻声问道:“夫子说的什么意思啊?”
  汤妧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遭,一双杏眼狡黠地弯着,“就是你这样很好,以后一直保持。”
  他不解,转头看向段锦,段锦无奈地扶额道:“她说你傻!”
  “坏妧妧,你竟然说我傻!”大壮闻言一恼,就要去拍她。
  汤妧忙往汤新台身后一躲,咯咯笑道:“我可没说,是段锦说你傻的。”
  大壮还要再追,汤妧忙跑到一边拉着初一,“我可不跟你闹了,小初一,跟姐姐捉虾去!”
  初一一听要捉虾,高兴的蹦起,手上的蝉什么时候飞了竟也不知,两人拉着手,欢欢喜喜得朝溪边跑去。
  汤新台被这情景逗乐,果然女儿还是需与同龄伙伴多多相处,平日里竟老成的让他觉得女儿似个大人。
  武佑亦无声地笑看着他们打闹,只是心里却惴惴的,手暗自虚握着拳,方才夫子看他的眼神让他很是不安。
  段锦唤他的声音传来,他忙抬步追了过去。
  溪水清澈,在透过树叶间散落的光影下显得波光粼粼,他们一到,段锦跟大壮便迫不及待地脱了衣下去凫水,两人自幼游水到大,水性极好,甚至还能在水下潜上数十息。
  武佑也想下水,只是眼神总往汤妧这边瞟,似是不好意思。
  段锦忽的从水底冒出头来,抹了一把脸,向着武佑唤道:“大牛,快下来一起抓鱼!”
  说着他就要过来抓他,武佑忙往后退了几步,又往汤妧那边瞟了一眼,见她正跟初一玩着,他忙散了腰带跳入了水中。
  汤妧听得动静,往他们那儿瞧了一眼,见段锦正跟大壮互相泼水,她颇为遗憾地转过了头,要不然自己不会游泳,她也想跳进去好好游一遭。初一扯着她的袖子嚷着要捉虾,她忙褪了鞋袜牵着初一到了溪边。
  这边的武佑见汤妧走了,方才从水里冒了出来,大壮见状,游到旁边打笑道:“大牛你刚才是不是害羞了?”
  武佑摆手摇头,见大壮笑得狭促,他忙转过身游远了。
  这里的小虾颇为难捉,伶俐警惕,他们的手还没有下去便已经游的不见踪影。翻开水下的石头,倒是藏着一些螃蟹,初一眼疾手快一把便抓住了,汤妧怕被那钳子夹了手,一个犹豫间,其余的螃蟹便全跑了,恼的初一直瞪她。
  “你把螃蟹都放跑了!”
  汤妧不好意思地干笑道:“我等下一定捉,肯定不会放跑的。”
  两人言笑打闹着捉虾戏蟹,另一头的段锦他们凫着水,趁汤妧两人凝神捉虾期间,偷偷游了过来大叫着蹦起,吓得汤妧险些一屁股坐进水里,而装虾的小木桶也被初一不小心一脚踢翻,原本捉的虾蟹们统统溜了出去。初一见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时间,初一的哭声,汤妧的怒骂声,段锦的赔罪声,大壮的哄笑声,武佑破碎的咿呀声纷纷响起,声声入耳。汤新台立于一旁看着他们的打闹,从自己的背篓取出了笔墨纸砚,将一块翻折的小木板摊开,纸铺板上,将面前的这一幕画了下来。
  天色近晚,一群人才玩得尽兴准备回家,与大壮武佑他们告别后,汤妧他们与段锦一起走着,段锦见没了伙伴,捂着被汤妧揪疼了的脸忙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这臭丫头手劲儿可真大,段锦捂着脸满肚子嘟囔,不就是吓了她一下吗?捏得他那么疼,夫子也不管管,难怪七夕应巧说她嫁不出去!
  他一眼觑过去,见汤妧正瞪着他,吓得忙跑远,连道别也不与他们说。
  汤妧见状简直要笑死过去,初见还以为这小屁孩有多桀骜,想不到是个怂鬼。
  他们回家需得从段家附近经过,待走到拐角处时,竟见到段家小院门口站着一起高头大马。汤新台眼尖,一眼便瞧出来那马的体型竟与军马有些相似,小院里有吵闹的人声,他觉得有些不安,牵着汤妧的手往小院走去。
  将将入门,便见段锦扯着一个背影高大的男子高兴地蹦跳着,一点也不同于平日里老成稳重。锦娘与段枫也站在一处同他讲着话,面上一派喜悦之色。
  他们听得了汤新台进门的动静,转过了头来,锦娘见了忙不迭招手笑道:“小林,你看看谁来了,是你汤叔!”
  男人这时才转过了身来,汤妧看了过去,只见面前之人身姿挺拔,手脚修长。视线往上,见他面容俊朗,眉眼秀逸,一方薄唇微微抿着,线条平直显得其似有些淡漠,他抬眼看了过来,眼神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有晚风轻轻吹过,他的衣角翻飞,竟让人觉得他好似一位处于天外无欲无求的谪仙。
  汤新台听得锦娘一言有些诧异,恍然间昔日那个不喜言语却爱跟着他读书的男童竟已长的这般大了,甚至比他还要高上些许。
  段林转身时便已经认出了他正是自己以前跟着读书的汤新台,他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泛着微微闪烁的亮光,他抬手向汤新台作揖道:“汤叔,好久不见!”
  汤新台心情颇为激动,他恍惚了许久,才回礼笑道:“小林,好久不见!”
  他直起身,见段林看向了汤妧,他忙要介绍,还未开口,一旁的汤妧忽然上前。
  她看着段锦盈盈笑道:“段林哥哥,我叫汤妧,你可以叫我妧妧!”
  汤妧只觉得自己的心正扑通扑通地跳着着,她亦能感受到自己的脸也是红霞一片了,若是在现代,她完全可以大声呼喊着男神欧巴,可这是在古代,她要矜持,矜持。
  她提起裙角向他行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女子礼仪,两手合拢置
  于胸前,微微低头屈膝,安静娴熟地让一旁的段锦看得惊诧万分,面容直抽搐着,这臭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文静了!
  因为过两日便是中元节,段林当账房先生所在的东家特意给他放了三日的假,他回来了,段枫锦娘一个高兴,又拉着汤家父女来了吃菜饮酒。
  汤妧此次却不同于以往见着锦娘烧的好菜便吃个尽兴,在饭桌上时,她夹着菜小口小口的吃着,时不时往段林那里偷瞄几眼,见他有所察觉又忙转过头来。一餐下来,竟还吃了不到半碗,看得锦娘却以为她是身子不舒服,一旁的段锦闻言嗤笑着翻了个白眼。
  偷闲期间,他跑去与汤妧咬耳朵,“你总是盯着我哥做什么?”
  “他帅啊!”汤妧捧着脸看着段林的侧颜一副花痴状,瞧瞧这完美的侧颜,这禁欲的气质,真是要帅晕了。
  段锦被她这话一噎,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了,伸出手挡在了她眼前,“再怎么看他也是我哥,不是你哥!”
  “那又怎样,他帅就行!”汤妧拨开他的手,继续盯着。
  段林疑惑地一个眼神看了过来,见是汤叔家那个小丫头,他朝她点了点头,忽想起某人曾对他说过的自己过于冷峻会吓着小姑娘,便又朝汤妧弯唇微微一笑,便去忙其他事情了。
  汤妧忙捂着胸口只觉得心潮涌动,这简直是暴击啊暴击!
  段锦看着她那副花痴的样子朝她呵呵一笑,便不见理她走了。
  饭后汤家父女回去时,汤妧还沉浸在男色之中不可自拔,看得汤新台是好笑又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  520/521这两天小天使们在干什么呢?
  蠢虚表示我在一个人打王者…………


☆、【疾风】

  第二日一早,汤妧端着木盆从小溪浣洗完衣物,经过段家小院时听到一阵“嗬,哈”的声音,她驻足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探头望了过去。
  只见段家郁郁葱葱的小院之内,段林立于一旁站着,段锦则在他面前正打着拳法,一套动作打得流畅娴熟,虽还差些气力,但在汤妧这个外行人看来却也是虎虎生风。
  她暗自惊叹,这臭小子居然会拳法。
  而后便是段林也演示了一套拳法,这可真当得是有一股排山倒海之力,拳头挥动之间,自带猎猎风声,其身法伸缩如鞭,气势如澜,其动作行云流水,徜徉恣肆,汤妧不禁看得呆了。
  似察觉到了有人暗中偷视,段林凌厉的目光横扫了过去,见是昨日的那个汤家女儿,他神色柔和下来,收起了方才的动作,偏头看向段锦,想了想他唤道:“妧妧。”
  此时的汤妧却浸在他方才的眼神中回不过神来,她被那眼神骇住了。那眼神凌厉狠绝,一眼扫过来便让自己觉得像是被盯上的任人宰割的猎物,带着一股浓烈的杀意,这绝对不是普通农家子弟该有的眼神。
  这种肃杀之意,她曾在一人身上见过,那是当朝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是追随过太|祖皇帝开疆扩土出生入死的血性军人。
  那年宫宴,太子被人刺杀,刺客逃出宫城,禁军满城追捕,她当时正顽皮地打算翻出院墙出门玩耍,谁知方翻出院墙,在巷中走了没两步,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忙躲在黑暗角落里,不过几息,便听到有刀剑拳脚相交的声音响起,而后是忽的一声刀剑捅入血肉的声音,咿呀阴哑,听的人毛骨悚然。
  有人在强烈挣挣扎了,之后听到他闷哼一声,似被人踢中了腹部,喉间一股低沉咕噜声。
  “将军,”有一道浑厚的男声响起,“人已经抓住,是否要交由大理寺让其审理,好查出是谁人指示?”
  “无需,杀了!”是一个年老人的声音,声音枯哑却满含强劲之力,他言语缓慢之间,便轻易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她亲耳听见那人喉咙被割破的声音,那鲜血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犹如一直被割了喉的鸡,拼尽全力做无用功的扑腾,发出最后的破碎声。
  她亲眼看见那殷红的鲜血四下流动,缓缓的流到了她的脚边,就像那人的生命,渐渐流逝。她颤着手拼命的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发出尖叫声,可她还是叫人发现了。
  她抬眼与那个被称为将军的人对视,彼时他的眼神便如现在般,满含肃杀之意,有人在旁边问道:“将军?”
  “不过一个小娃娃,无需多虑,将他的尸体收拾好,莫教人发现了马脚。”
  汤妧不知他们是何时走的,连带着死尸也不见了,那一夜她恍恍惚惚,离开时脚踏过了那一地的血也不自知,她的脑海里一直都是那人死前发出的破碎声,咿咿呀呀的徘徊不散,还有那将军的眼神,叫人脊梁发寒,她很清楚,若非自己年纪小,他一定会杀了她的。
  后来她才知道,他是当朝最德高望重的大将军,可是一个大将军,为何会在夜晚追杀一个人,一个……刺杀过太子的刺客,她不敢再想,她甚至不敢再出门,生怕被人发现了她是当朝言官的女儿。
  “妧妧,妧妧?”
  耳边响起段锦清朗稚嫩的声音,她回过神来,见段锦整张焦急的脸就近在咫尺,她忙退后了一步。
  “妧妧你怎么了?怎么喊你也不应。”
  汤妧忙看向段林,见他神色已不复之前的凌厉,她干笑道:“无事,我,我回去晾衣服了!”
  她退后了几步,走的慌张急促,段林看着她的背影,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又吓着小姑娘了。
  他低头,便见段锦满是疑惑的脸,他敲着他的小脑袋,低声道:“接着练!”
  汤妧在院里晾晒着衣物,意识依旧恍恍惚惚的,那夜的场景又出现在她脑海中,青天白日的她打了个颤抖。
  “哒哒哒”
  忽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院外响起,她回头看了一眼,见疾风正晃着脑袋悠闲地吃着草料,她心下疑惑,哪里来的马?
  “大壮,追影回来了,你快来看看!”
  段锦的声音忽的响起,她跑去院外一看,竟是段锦骑着高头大马打马而过,与骏马相比显得他身型瘦小,骑马的姿势却熟练稳妥。
  大壮在远处小山坡上向他挥手,段锦一扬鞭,马儿便扬起马蹄哒哒往山坡上跑去。
  而原本在马棚里悠闲吃草的疾风忽的变得激动,似是感觉到了有同类的到来,它已经被束在马棚里许久了。汤妧不会骑马,汤新台一副书生模样,能不骑时便不骑,它已经许久没有放肆的奔腾过了,哪怕是归程的两个月,汤新台也是驱赶着它慢悠悠地赶路。它原本是战马的后代,现如今却被困在这一方小院中,平庸度日。
  “你也想去跑一跑吗?”
  汤妧抬手轻抚着它的脖颈,一身毛色黑的油光锃亮,她的手轻轻捋着它脖子上的毛发,黑白相叠的画面有种异样的和谐。疾风朝她噗嗤了一声,似在回答。
  “那你等着。”汤妧蹦跳着往外跑去。
  “段锦,段锦!”段锦正在山坡那边与大壮他们打闹,一群人肆意放纵。
  他没有听到汤妧的喊声,她清了清喉咙,边跑边用丹田发声:“大侄子!”
  一声“大侄子”叫的是既清脆又响亮,一旁往来的村民皆被汤妧这副豪放的模样骇住,便是农家女儿也没有这么喊闹的。
  正在书房里教初一作画的汤新台听到这一声,也被吓住了,初一在一旁笑道:“是姐姐!”
  汤新台无奈地摇了摇头,“确实是你姐姐。”,当真该好好管教管教一番了,哪有姑娘家行事作风这么,这么豪放!
  汤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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