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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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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开始。”
单瑛看着刘云,目不转晴。这位天下学士之首,前任宰相,她曾经听过太多关于他的故事,他高高在上,他学识渊博,他平易近人,更重要的是,他敢骂皇帝,以前的或者是现在的,骂得很难听骂的像一个撒波中的波妇。
管家带着其它人走进了大堂,一一安排他们入座。
这些刘府的下人听从着管家的安排一句话都不敢说,他们只是很普通的人,帝国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连看他们一眼的心情都没有,但他们此刻却能与刘云坐在一起吃饭,而且是在刘云的寿宴上。刘云是前任宰相。但他们简单的思想里却无法知道前任这两个字背后所代表的意思。这七个字在他们的心里就成了五个字:“刘云是宰相。”宰相很高,高到他们这辈子都看不到的高度。宰相让他们感觉惶恐,刘云却让他们敬重,这两种情绪混合在一起在他们脸上表现出来的是无法控制的紧张不安,他们半边屁股坐在木椅上,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第十二章 大寿(下)
排在最后的十五个人正低头肃目,表现的极为恭敬,下人制式的麻布衣衫穿在他们身上似乎格外的小,有几个人甚至能从衣服的接口处看到裸露胸口。
府中下人大多比较瘦小且衣服都是量身定制,所穿的衣服完全合身,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管家的视线在这十个人身上不断扫视,然后他温和的笑了,仿佛没有看到衣服穿在他们身上的别扭,也没有看到他们身上某个地方有些异常的鼓起,更没有看到有一个人的脸上被一层白布包裹的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笑着说道:“你们都是前几天新进来的吧……”
累到昏错欲睡时有人递过来一个香软的枕头,春*宫图看到难以自制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主动脱掉衣服爬上了床,当这两句话的前面加上我的时候,那该是何等的痛快。心里想要什么就遇到什么本身就是一件幸事,所以当这十几个人正愁着如果管家问起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骤然听到这句话顿时感觉无比的兴奋,他们异口同声的答道:“是,是,是,前几日刚进来的。”
顺水推舟的事情每个人都会做,并且已经化成本能,看到枕头了当然要躺下睡觉,看到脱光的姑娘还有什么不主动的理由,管家的这句话无疑是给他们准备了一个说法。
管家接着又叹息道:“这几日事情比较多,所以才特地多找了你们进来帮忙,却还没有来得及给你们做身衣服,回头你们到我那里去把身高腰围登记一下,再重新给你们做套衣服,你们现在穿的有点小了。”
“不小,不小。正好合身。”他们忙着答道。
管家听了,不由得好笑道:“看你们没出息的样子。不过你们也是好命,刚进来就遇到这种事情,能与大人一起吃饭是你们的荣幸,一会儿在吃饭的时候可得给我规矩着点。”
指着最靠近门的那张空桌,管家继续说道:“你们就坐这里吧,位置不够就去添几张凳子,怕是挤挤也好,这种机会这辈子都难得遇到一次。”
十几个人点头应道,而后极有次序的围坐在最后一张方桌边,彼此之前看了一眼,又学着其它人的样子低下了头。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大堂里,刘府显得有些空旷。
清冷的月光从天上洒落,洒在屋项上,洒在树上,洒在地上,空旷的刘府多了几分孤寂的味道。
刘府书房对面的凉亭里却多出了一个人。
他抬起头对着月光喝了一口酒,说道:“月很好。”
他低下头对着地面喝了一口酒,说道:“景很好。”
他抬起头看着那棵即将枯萎的梅花喝了一口酒,说道“可惜你就要死了。”
他喝光壶中酒与大堂里传出的声音同时说道:“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随后他又用低沉的声音说出了下半句:“往后年年无今朝。”
将空空的酒壶随手扔进了一旁的水池里,惊碎了几条鱼的美梦,它们看着飘浮在头顶的阴影,慌忙四处游荡。
他随意地在刘府里走动,跨过一座小桥,穿过一片花从,熟悉的仿佛他自己的家一样,最后他高高跃起坐在了刘府的院墙上,从这里刚好能看到大堂里的一切。
“这个位置看戏真不错……”他笑着道,折扇不断的拍打着手心。
方圆躺在椅子上,浑身的肥肉将普通的木椅完全盖住,歪着的头从一个人的脸上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脸上,目光里带着几许嘲讽。木椅在他的身上发现吱吱的声响,不得不让人担心它什么时候会承不住上面的重量而碎裂。他端起酒杯与单瑛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喝尽,很随意,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而其它人都只是不请自来的恶客。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外面院墙上的多出了一个身影,那个人的脸在月光下看不清楚,但丝毫不影响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他迅速从椅子站起来,拿过单瑛面前的酒杯双手举起,动作迅速到根本没办法与他的体型一致,他一脸堆笑地向刘云敬酒,说道:“刘大人,我敬你一杯。祝你身体硬朗,永远都不会发生意外,再活个七八十年都不成问题。”
说完,他一饮而尽。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都不像是一句祝福的话,周围的人脸上变了,但他们却不能直接在洒席上将他们的不满说出来,不由得对方圆怒目而视。
刘云哈哈笑着,似乎这句话在他的耳里听出来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味道,他回敬方圆道:“谢谢方老板美意。不过这意外之说,倒是谁也说不准,对于我来说,方老板今天祝贺本身就是个意外。我也祝方老板,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方圆羞怒的坐了回去,上身端正,满身的肥肉竟被他坐出一种挺拔的味道。这个老家伙,还真有些难缠,就是不知道过了这一夜你是不是还有命得意,方圆心道。
单瑛疑惑的看着方圆前后反常的表现,心里想着不知道什么他刚刚看到了什么会让他变化这么大,目光不由得朝外看去。月光下的身影依旧坐在院墙上,她看得不真切,心里却知道他是谁,摸着袖中藏着的短剑,脸色逐渐变冷。
经过方圆的这句话,这一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能坐到这一桌的,都不是蠢人,就算真的有看起来很蠢的,那也只是表面的样子。
刘云的学生,自然要对得起这个身份。
他们能感觉到今天晚上也许会发生些事情,从一开始他们就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该人的人一个都没有人,不该来的却不请自来。在他们的心里,方圆这种市侩的人根本不配坐在这里,甚至不配进门。
他们放下手中筷子,沉默着不说话。而这一桌的美食对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哪怕其中有他们从未曾吃过的,哪怕他们中有人过着连一日三餐都不正常的生活。
刘云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说。在一个知道自己必死的人的眼里,又怎么会去在这些细微的事情,哪怕方圆说得再难吃,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既然如此,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刘云端起一壶酒,走到相邻的桌子。这一桌上坐着刘府的老人,这些人是真正的老人,是随着他从那个边境的小村庄里走到帝都,又随着他一起来到了春城的老人。
他端着酒杯,挨个的敬酒,和他们说着以前的旧事,有趣的或者遗憾的。
说着村庄里长年飘着的大雪;
说着说着大雪后生活的艰苦;
说着雪地里那一只冻死的野兔;
说着围坐在火炉边绽情的时光。
然后在他们一脸唏嘘的表情里喝尽了杯中的酒。
酒不烈却很暖,如这个春天一般的暖。
下一桌是从帝都过来的人,管家也是其中一位。刘云依旧是挨个的敬酒,说着闲话。
说少年学子站在冰天雪地里只求见一面的狂热;
说知府大人深夜留府不敢回只因惧怕妻子的玩笑;
说某个大家闺秀不顾一切想要嫁到刘府的痴情;
说先帝在书房里被骂得连头也不敢抬的佩服。
然后在他们一脸的怀念里,喝尽了杯中的酒。
酒不烈却很暖,如这个春天一般的暖。
再下一桌是来到春城之后才进入刘府的人。这些年刘府很平静,基本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既然没有故事,那就说一些新事儿吧。刘云坐在他们中间,在他们惶恐的目光里,为他们满上了酒,说着你家刚满月的儿子说着他家新娶的媳妇儿,说着了些琐碎的事儿,说着一些让他们激动的难以自禁的事儿。
“宰相大人。”他们呜咽着说道,齐刷刷的跪倒在地上向刘云敬酒。
这些人发自内心的敬重让剩下的那一桌人面面相觑,他们的表情不尽相同,有不屑有冷淡也有沉重,很明显他们都没有意料到一个宰相居然会将下人家里的一些琐碎的事情记得如此的清楚。
刘云的脚步慢慢移向了这一桌。
这一桌坐得有些奇怪,他们没有像其它人那样挨个的坐在一起,而是分成泾渭分明的两块,两方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彼此相互对视,桌上酒未动菜未动,甚至连餐具都没有动过。
一个人向身边的人看了一眼,露出询问的目光,那个人引导他的视线看了看对面的十个人,然后摇了摇头。
柳连看着那个脸上被白布裹紧的人,轻轻地笑了笑。那个人点头回应。
刘云走到桌边,挨个看了一眼,心中已经明白他们的身份,不动声色地说道:“说来惭愧,这些日子一直有俗事烦身,所以你们这一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进的刘府。在此我先向你们赔罪。我,自罚一杯。”
满饮一杯酒后,刘云继续说道:“不管你们因为什么原因而来,你们现在出现在我的寿宴上,就是我的客人,还希望你们不要拘束,该吃当吃,该喝当喝。只有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情。”
第十三章 你杀人,我救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从城楼上传出的钟声回荡在全城上空。
城里的人没办法知道确切的时间。每天随着太阳的起落而生活,太阳升则起,中午休息,等到太阳落山各自奔波着回家,之后就油灯下估计着可以睡觉的时辰。
估计出来的时间,总是不准,花前月下含情脉脉的一个时辰,絮絮叨叨艰难忍受的一个时辰,时间一样但感觉却相差很远。为了让他们端正生活作风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又或者是提醒着某此正在进行中的故事应该进入下一个情节,每天晚上该睡觉的点上,城楼都会响起悠扬的钟声。
钟就是终。
钟声响起,孟昶从客栈顶上坐起跳下,像一只敏捷的狸猫,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客栈正准备关门的小厮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困倦地将大门紧闭,白天那只愤怒的黑狗正闭着眼睛假寐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光秃的尾巴费力的摆动。
脚尖轻点地面身体前倾,像一只离弦的箭,他沿着笔直的街道奔跑。
步伐小而碎,两条腿快速的变幻在月光下只能看到模糊的虚影。
跑到第一个路口,左脚向前跨出一大步,踏在石板地面上发出第一声沉闷的声响,右脚横向移步,转瞬间就消失在一条幽静的小巷里。
小巷窄且深,高大的墙壁遮住了月光,黑暗里孟昶像一只幽灵无声无息。
脚尖轻点地面,全身的力量从脚尖涌出借着地面反弹的力量,他高高跃起像一只夜色中的蝙蝠越过了出现在小巷尽头的一堵墙。半蹲着落在地上,月光照在他一身的黑衣上显得有些诡异,孟昶眯着眼睛着出现在眼前的一条河。
河是绿柳河。在清冷的月色下,河中荷花悄然开放,在月光下轻轻舞动。
河对面刘府门前灯笼散发现的红光照射在河面上,与展开的荷花相互映衬,不一样的气息凝聚在河面上,将这条河与两岸隔绝开来,仿佛此时它正在另一个时空中。
从河面上跑过,踩碎了诡异的宁静,河面上荡起的波纹搅乱了虚妄的红光,扰乱的荷花自在的舞。此刻孟昶才看到隐藏一从树冠下,坐在刘府院墙上的白色身影,他的身体骤然停顿,仔细思考后转向穿过刘府边上的小树林,从一个不起眼的侧门进入了刘府。
“钟声又响了,看来时候已经不早,你们都散了吧。这几天辛苦你们,我刘云在此先道个谢,明天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们可以尽情的睡个懒觉。”
钟声响起时,刘云走到大堂中央环顾一圈后微笑着说道:“今天夜里会有大风,你们在睡觉前一定要锁好门窗。”
在安静了盏茶时间,终于有人开始动了
边境村庄里的老人到刘云面前,挨个与他拥抱后沉默着离开;
帝都过来的人在他面前,弯下腰行了个大礼后,一脸骄傲的离开;
来到春城后才进入刘府的人跪倒在他面前,深深的磕了几个响头之后站起身离开;
“老师……”自知没有办法留下的几个学生走到他面前,看着依旧坐在大堂里纹丝不动的那些人欲言又止。
“无妨。”刘云深深一笑,说道:“你们几个路途遥远,明日一早就回去吧,不用再来看我。”
几个人听到这句话一脸不甘的转过身,慢吞吞的住大堂外走着,走得很慢,慢到仿佛身上压着千斤重担,每跨出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好好活着——”当有人的第一只脚跨过门槛时,刘云大声说道,声音洪亮在大堂里不停的回荡,说着他的希望似乎也在说着他的奢望。
几个人停步、转身,同时跪在地上,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而后站起身含着泪不顾额头渗出的血迹头也不回的离开刘府。
他们走时没有抬头,没有抬头看向刘府高大的院墙,自然不也会发现那个坐在院墙上不脸笑容的人。
“这些可悲的无趣的感情啊。”王风微笑着叹道:“看着还真有点让人心酸酸的。”
随后他摇了摇头,舒服地靠在一根从院墙上穿出府外的树枝上,看着大堂边缘几处浅浅的血迹,说道:“血虽然看起来实在是太淡了,不过作为前*戏已经足够。现在好戏总应该开始了吧。”
管家站起身走到刘云身边,弯着腰恭敬的说道:“老爷,天色已经很晚。您,也该去休息了。”
“十几年前你刚入府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的身份,那时候你刚过而立不久,那时候……你还很年轻。”
刘云负手转身与管家面地面站着,看着他鬓角露出的些许白发一脸平静的说道:“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你……也老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今晚会第一个站出来。”
“正如你所说,我已经老了。所以在等了十几年之后没有时间再等下去。”管家笑着说道,随后又说出了心里的疑惑。“让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你十几年前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什么还留我在府里?是你太自信还是太傻,如果哪天夜里我的刀割破你的喉咙,不知道你是该笑还是该哭。”
“我一直都相信人是有感情的。”刘云笑着,随后又一脸讽刺的说道:“至于杀我,你不敢。在皇帝没有想到要杀我之前,你又怎么敢这么做?”
“所以我等到了现在。”管家笑道:“你也该走了……”
管家右手握拳砸向刘云胸膛。
平平淡淡的一拳,没有凌厉的拳风,没有破空的呼啸,就像撒娇的少女对着情人胸膛挥出的粉拳,看似没有一点力量,却没有人怀疑这一拳可以将刘云的胸膛砸出一个窟窿,将他的心脏砸成一团烂肉。
情人总喜欢看到对方的心,他们用的是甜言蜜语,可以将心融化成水的甜言蜜语。
管家也喜欢,而他用的却是拳头,一拳可以打碎石狮子的拳头。
管家离刘云很近,拳头刺出时离刘云就更近了,拳刚刺出刘云胸口的衣服就已经可以看到很明显被空气挤压的凹陷。
有人怒,有人急,刘云却面不改色。
一条白布从刘云身后激射而出,像一条捕食中的白蛇,快速而准确击向管家的手腕。
管家轻蔑的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轻轻点了一上,点的随意,点的懒散如同姑娘捂嘴轻笑时自然伸出的小指。管家的手指刚好点在了白蛇的七寸上,在这条白蛇咬上他的手腕之前。
白蛇停顿,碎裂,化成一段段布片在空中飞舞,屋里突然多出一群白色的蝴蝶。
白布碎,长刀现。
坐在刘云身后的那人扔下手中酒杯,右手猛拍刀鞘,全身力量涌出,刀骤然出鞘刀光中的寒意驱散了大堂里的温暖。那人伸手握住刀柄,猛然折身右脚向前跨出一大步,双手持刀向下砍去。
刀光劈开了摇晃的烛影,刀光中的寒意瞬间侵袭管家的手腕,竟比帝都的冬风还要冷上几分。
连大堂的烛光都显得有些黯淡,火苗在北国的冷风中无力的抖动。
管理感觉手腕有些僵硬,僵硬到麻木,麻木到竟似完全感觉不到右手的存在。
他退,收拳疾退。
刀锋翻转,平行顺势掠出,斩向管家腰腹,如北国寒风无法躲避。
刀锋斩落空中翩翩起舞的白蝶。
刀锋斩破虚无的屏障。
刀锋斩到突兀出现在必经之路的匕首上。
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大堂中响起。
刀势停,刀锋贴在匕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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