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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怎么想的儿臣是不知道，反正在儿臣这里，只要母妃挑中的儿臣绝对是喜欢的！”
　　听着顾遥在这里表着决心，苏盼琴觉得自己的头好像更大了，什么叫做挑中他都喜欢啊！
　　“你对自己的王妃就一点要求也没有？”苏盼琴不死心的问道。
　　“母亲您选一个家世相当，长得好看，人也孝顺，最好再比较有意思能和儿臣说的上话行了。儿臣没有别的什么要求了。”顾遥想了想，还是给出了一个心理预期。
　　前面几点都到都好说，这人有意思能与顾遥有共同话题这就有些难了。
　　不过有标准总比之前要强吧！
　　“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平日里你也是在外走着，你的同僚们家里有女儿、姐妹的你也自己留意着些。若是遇到可心的，就回来告诉母妃。”苏盼琴还是希望顾逍、顾遥兄弟两个能娶到合自己心意的女子。
　　“回头你问问你哥，看看他有什么要求没，你们兄弟之间交流起来许是更方便些。”苏盼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们真是长大了，越来越不愿同母妃说实话了。这现在有没有打仗，兵部能有多忙啊，也不见你哥进宫来看看我……”
　　这边被众人谈论的秦王顾逍虽然没有进宫，但是身在宫外的他却似乎发现了别的事情。
　　……
　　顾逍本来今日打算躲懒不进宫的，但是左思右想又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的亲弟，便忙完兵部的事也就打马准备进宫了。
　　但就在他快要到宫门口的时候，便看见豫王顾迁行色匆匆的从宫里出来。
　　这顾逍就有些好奇了，当即决定宫也不进了，带着两名贴身侍卫悄悄地跟了上去。
　　跟了一路，只见豫王的马车七拐八拐，终于拐进城南的一个巷子里。
　　跟踪自己的异母兄弟总觉不是君子所为，顾逍有些后悔刚才的自己为什么非要涌起那份好奇。
　　本来已经打算掉头回去了，忽然好像听见院子里传来这样断断续续地对话。
　　什么“早之如此，我还不如在宫里老死算了”；
　　什么“这样我会害死淑妃娘娘的”’
　　什么“我会求母妃帮我的”；
　　什么“若是让你母妃知道了我肯定也活不了”……
　　害死淑妃娘娘！
　　这六个大字顺着风牢牢地钉在了顾逍的耳朵里，这是有人要害母妃么！
　　很快里面又传来一阵响动，便只剩女子低声呜咽的声音。
　　……
　　悄悄离去的顾逍给了自己亲卫一个要封口的眼神，便开始细细思考起此事的来龙去脉。
　　首先，排除掉顾迁故意给自己设下圈套。因为他们两个从未有过什么利益冲突，就算是有顾迁也没有必要亲自上阵，他今日撞见此事绝对是一个偶然。
　　其次，这听这屋里断断续续的对话，可以说明和顾迁一起在屋里的女人是从宫里出来的。
　　再次，这个女人甚至是和自己的母妃认识，
　　最后，自己的母妃帮助过她！
　　这个认知就很可怕了，自己的母妃在宫里一直是与人为善，若是有人利用这一点。
　　顾逍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进了别人设的一个局里。
　　这个局究竟是为了害四弟还是为了害自己他真的有些不知道了。
　　这件事，他究竟是去查清楚，还是就装作不知道呢！
　　镇国公府。
　　镇国公冯兴昌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一脸倔强的小孙女，心中也是烦躁的紧。
　　本来前些日子，自己的女儿从宫里递出话来，打算让豫王明年开春迎娶冯沛岚，让府里先提前准备着，到时候收到赐婚的旨意便不会感到措手不及。
　　其实对于冯家来说，这其实是没什么好准备的。
　　从小到大自家的这个小孙女就是按照四王妃的标准培养的，说出大不敬的话，就是当做从小当做未来皇后来培养的。
　　上一代，是他们冯家看走眼，没将嫡女冯瑾瑜早早嫁给今上做正妃。这二十年来，一直在四妃的位置上憋屈的待着，这一代他们可一定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沛岚，从小你就最是聪明懂事，也一直知道要嫁给豫王殿下的，怎么事到如今又反悔了呢！”
　　镇国公对于自己这个小孙女还是很看重的，就算自己现在也是一肚子气，还是要耐着性子开导自己的孙女。
　　冯沛岚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家族会全力扶持四皇子登上皇位，作为一个有野心的人，她也希望像自己能像姑祖母一样成为皇后，而不是像姑姑一样这么多年了还只是一个贵妃。
　　嫁给自己的表哥，亲上加亲，然后让冯氏一族依然保持顶级贵族的荣耀，这是冯沛岚一直以来的人生目标。
　　但是，现在她知道了什么？
　　她知道到了，这个豫王顾迁究竟是多么无知冲动的一个人！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自己的丈夫！
　　作为一个皇子，你若是大婚之前有一两个教导你人事的宫女这很正常，她冯沛岚可以理解。但是，居然在皇帝赐婚前搞大宫人的肚子，这绝对是在找死！
　　“这定是有人在陷害豫王殿下！”
　　“陷害？”
　　冯沛岚甚至忍不住要冷笑出声，道：“上一次说是陷害，兴许大家还信，还有周旋的余地。这一次豫王他是不是又被人陷害了祖父您心里也是有数的吧！”
　　“他若是敢做这样的事，就要做到此事能天衣无缝！这总是让人抓到把柄，这样的人祖父你觉得他能坐稳那个位置么！”
　　“沛岚！你说什么混账话！”镇国公提高声音呵斥道。
　　冯沛岚的这句话就有些诛心了，但是她根本不认为自己说的有什么错。
　　“都是姑姑平日里太惯着他了，将他的路铺的太过平顺安稳。要我说，祖父您不如立刻进宫到陛下那里去负荆请罪，兴许皇上还能看在我们冯家大义灭亲的面上饶我们冯氏一族不死。”


第128章　外戚
　　冯沛岚觉得自己若是在不采取些什么措施，自己的皇后梦还没有做就可以醒了。
　　今上只有六个皇子，除去刚刚出生的六皇子，远走封地的吴王，双生子秦王、晋王，便就只剩养在梁贤妃身边长大的闽王和自己的亲表哥豫王了。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正宫的王皇后已经病的不行了，全靠着宫里的灵丹妙药续着那口气。可以说，但凡豫王他努力些，这皇位可以说是稳操胜券了。
　　可是，偏偏这人能将这么一手好牌打烂了。
　　不如，自己派人将那不要脸的女子暗暗除掉，以绝后患。
　　不行，自己还没有嫁给他顾迁就已经将手伸到他的后院，若自己是个男人，也是受不了自己的未婚妻作出这样的事情来得。
　　要不然，将这件事告诉姑姑？
　　这也不妥当，这件事情按照姑姑的个性绝对不可能让这个女人活着出宫来。但是，她却已经出宫被圈养在一个小巷子里，那只能说明一件事，这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后宫里若是没有人做内应，按照顾迁的本事怕是无法将人带出来。
　　冯沛岚见此事正着想根本无法想清楚，那便不要再费脑筋去想了了。不如换一个思路重新出发——那就是，豫王和冯贵妃倒台了对谁最有利。
　　如此这般，那宫里便只有梁贤妃最有嫌疑。
　　闽王迎娶了安国公的嫡孙女，那就相当于为顾辽添上了一大笔助力。就算以前没有那个心思，在众人的引导下，未必不会生出这个心思来。
　　这一夜，冯沛岚寝室的灯未曾熄灭，但因为此事一夜未睡的并不只有她一人。
　　……
　　立正殿。
　　“该知道的人，可是都知道了？”王皇后了面颊已经开始有些凹陷了，但是眼中却还闪烁着兴奋的亮光。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件事奴婢已经办妥了。”白芷压低声音答道。
　　“那就好，她们上次不是都帮着冯瑾瑜么，我看这次她们自己都保不住了，她们还怎么去帮别人！”
　　王皇后又重重咳了两声，最后一抬手示意白芷将药碗端过来，一仰头便将苦涩的药全部喝了进去。
　　她可要好好活着，不看到自己想要的结局，她怎么舍得死了！
　　第二日，顾逍从兵部办完差，便和上峰告了个假，说今日有事云云要先走一步。兵部尚书曾经受过苏大将军的恩惠，面对这故人之外孙又是皇子，怎么可能不允假。
　　就这样，顾逍听完暗卫的回报，眉头微拧便直接去了寻自己的舅舅苏潜。随后，有快马加鞭的进了皇宫，直奔自己母妃的常宁殿。
　　原本正在同年初薇一起学画簪花仕女图的苏盼琴，被自己风风火火闯进来的大儿子吓了一大跳，手一抖一滴墨从笔尖滚落就将刚刚画好的牡丹糊了去，幸好年初薇接着上前，寥寥数笔又将这被会毁了的画给救了回来。
　　“今日怎么想着来我这儿了？”苏盼琴放下袖子，走到顾逍的面前，故意阴阳怪气的说道。
　　“全都给本王出去！”顾逍忽然暴喝道。
　　顾逍这一嗓子，将所有人都镇住了。平日里的秦王顾逍对常宁殿的宫人都是笑呵呵，从未曾发过这般大的脾气。
　　苏盼琴也是被儿子吼的一愣，脸也慢慢板了起来，面容沉肃地盯着顾逍的眼睛说道：“这秦王殿下好大的口气，这么就不来常宁殿，这一来便将所有的人都要赶出去。是不是我这个母妃也要给你挪地方啊？啊！”
　　顾逍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几分，才再次开口道：“刚才是儿臣气躁了些，儿臣今日真的是有事要同母妃讲。这里用不到这么多伺候的宫人，让她们都下去吧！”
　　苏盼琴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见顾逍的态度软了下来，她也将刚才准备好的冷嘲热讽又默默收了回去。
　　“那你们都先下去吧！”苏盼琴开口吩咐道。
　　见顾逍一脸严肃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乾封帝年轻的时候，这天生贵胄的气势确实和她们这些普通人家的长大孩子不一样。
　　见屋里只剩了她们母子二人，顾逍便开口问道：“母妃，你实话告诉儿臣上次四弟与那张宝林的事，你究竟参与了多少？”
　　“你问这个做什么？”
　　忽然提起之前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情，苏盼琴也有些疑惑。
　　“儿臣知道，之前是儿臣误饮了四弟那杯酒水，才使那姓张的宝林同母妃您认识了。后面您帮着贵妃娘娘为四弟脱困，也帮了张宝林可是也不是？”
　　“你说的没错。”苏盼琴并没否认。
　　“当时四皇子确实同那张宝林没有什么，那张宝林不过是别人用来扳倒贵妃的棋子罢了。”
　　“当时没有什么，不代表现在没有什么！”顾逍叹道：“母妃你可知，那张宝林已经出宫去了。”见苏盼琴的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惊讶，顾逍心中就明白了。
　　“哦？”
　　苏盼琴反问道：“一个宫里的宝林怎么可能出宫去呢？”
　　“儿臣已经查清楚了，甚至亲眼看见四弟和那个女人在一起。”顾逍默然片刻平静道。
　　“那母妃现在可以告诉你，宫里早就没有什么张宝林了，你口中的张宝林上个月便已经病死了。”苏盼琴朱唇轻启平静道。
　　“是母妃你帮忙送她出宫的？”顾逍不死心的问道。
　　苏盼琴拿起茶杯微微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嘴唇，才开口道：“刚才不是同你说了，这宫里的宝林是不可能能出宫的，死人才可以。”
　　“再说了，我何时说过我在帮他们了？”
　　顾逍看着自己母妃，心中有些不解，问道：“母妃此举究竟为何意，儿臣实在是不懂？”
　　如果真的是为了帮助这个宝林，按照现在母亲在宫中的地位照抚这样她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为何一定要送出宫外呢？再说，就算当时与赵氏对质之时，顾迁他们尚且清白，现在二人之间绝对已经有了苟且，若是被父皇知道……
　　“你不用担心，母妃什么事都没做。”若是做了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苏盼琴心中暗道。
　　“什么也没做？”顾逍可是一点都不相信，“无论怎样，四弟终究是我四弟。”
　　顾逍的兄弟情深，此时还真的让苏盼琴有些吃惊。顾逍、顾遥两个也都是在宫里长大的，如何还能这般积极乐观善良正义呢？
　　“母妃不过是按照你父皇的意思，顺势而为罢了。”苏盼琴简单解释道。
　　父皇的意思？
　　顾逍有些不懂了，疑惑地看着自己母妃。自己的兄弟就那么几个，他如果不是四弟，又会是谁呢？
　　“请母妃为儿臣解惑。”
　　顾逍自然明白，上次是五弟的生母赵氏心怀嫉妒想要陷害冯贵妃和四弟顾迁，最后因为筹谋失败被王皇后废弃。
　　赵氏在上次的局中不过是冲锋在前的“卒”，真正坐坐镇后方的是王皇后这个“将”。
　　“对，这些你想的都没有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究竟谁是这个下棋的人。”苏盼琴提醒道。
　　看着顾逍似乎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是难道这个操纵一切的人都是自己的父皇么？
　　顾钧不想让吴王有做大的机会，自然要将他孤立在国家权利中心之外。
　　他也知道冯瑾瑜想要那皇后之位，想将四皇子扶上皇位，想保冯家几世荣昌。但是四弟的性子尚算温和很容易偏信一家之言，如此一来三代外戚的冯家就很难控制了。
　　顾钧还知道，王皇后已经与冯贵妃势同水火，只要能打击冯贵妃的事情她都一定会做。
　　……
　　“那这些事情，父皇他全部都知道？”顾逍有些不敢相信。
　　“只要你父皇想知道，她就能知道。”苏盼琴肯定地说道。
　　已经进宫这么多年，苏盼琴对于乾封帝的性子也是有几分了解的。别看后宫之事他很少插手，但是所有的事他心里都很清楚。
　　“这一次，你父皇就是想借着豫王的事削弱冯家的势力。”
　　上一次，其实王皇后办的不好，她和赵夕月两个居然将对象选择在顾钧的后妃身上，还堂而皇之的将此事公诸于世，这无异于是给乾封帝蒙羞。
　　而这次，就算大家都知道，这张宝林没有死。但是官方的记载已经是已死之人，就和顾钧没有关系。冯家的人想如何处置，会如何处置，结果会怎样就都由他们决定了。
　　顾钧就是在等，冯家人自己折断自己的羽翼，自己与四皇子离了心。
　　对于一个皇子，有一个强大的外家很重要；但是，有一个太过强大的外家，反而会是一种负担。
　　外戚和宦官，可是不少皇帝的心病呢！
　　……
　　苏盼琴的手指轻敲桌子，淡淡地说道：“如此，你可是明白了？”
　　冯沛岚是个行动派，只要决定是事情立刻就会去干，自从她发现那颗“毒瘤”的存在后，她就必须去将其除去。


第129章　秋狩（上
　　冯沛岚后面便一直派人盯着顾迁的那个小院。
　　盯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顾迁都没有再去过一次。这就非常奇怪了，好不容易从宫里弄出来的人，就去看去那一次，怎么都觉得不正常。
　　“姑娘，可还需要继续盯着么？”
　　冯沛岚秀气的眉毛微微顰起，心中闪过万千思绪，最终还是继续吩咐道：“继续盯着！那小院所有人的进入记录都要回来汇报。”
　　再观察一阵，若是真的有什么必须立刻进宫告诉姑姑才行。
　　来人听自己主子这样吩咐，自然是点头应下，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奴才的错觉，总觉的不知咱们一家在盯着那个院子。”
　　！！！
　　冯沛岚听罢心中警铃大作，若是真的还有人也在那边守着是不是证明，有人要抓豫王的罪状，亦或是要侦测冯家的对于此事的动向？
　　冯沛岚眉头紧皱，担忧地问道：“你们可曾跟着那些人，看看究竟是哪些势力的？”
　　派出去的护卫只能说自己曾试图跟上，但是因为技不如人，好几次都被甩开了。为了不被跟踪，不暴露自家府邸，他们也是花了一些心力的。
　　“罢了。”
　　冯沛岚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有些无力地说道：“你们只用盯好那个院子就行了，其他的暂且不用管，我会安排好的。”
　　谁能告诉她，现在她究竟要怎么办，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现在却要操心起这些糟心事。
　　哎……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闽王顾辽大婚的日子。
　　作为皇长子就算顾辽本人并不十分得乾封帝的偏宠，皇子成亲应有的场面他也都是一个不少，安国公府的嫁妆更是绕着京城走了一大圈才抬到闽王的王府去。
　　第二天，顾辽便携自己的王妃梁梦晴一同进宫请安。
　　以往宫中设宴的时候，苏盼琴也是见过几次闽王妃的。但这此一见，倒还是同往常有些不一样了。
　　等到这对新人离开的时候，常宁殿的正殿便只剩下苏盼琴与梁寄秋等人了，就是这新人的婚礼她们两个又说了会儿闲话。
　　“这些日子，瞧着你倒真是轻减了许多。”苏盼琴润了润唇，感叹道。
　　梁寄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双颊，笑了一下，道：“闽王从小就是个省心的孩子，我这个做母妃的可以说没为他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