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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后面船只上的人不多，拢共就只有几个。但是，前面船只的缆绳并不长，昭夜将他们系好之后，就没有地盘再系自己了。
　　“救他们！”昭夜喊道。
　　缆绳被前面的人拽了过去，一群人跟下饺子一样的从船上跌了下去。
　　等到第一批人救了下来，前面的人第二次将绳子抛来的时候，两艘船的距离已经过大了。
　　昭夜为了抓那一截绳子，直接跳进了水中。
　　“昭夜。”贝伦斯的心空了。
　　昭夜并没有抓到那个绳子，她被漩涡卷了进去。刚刚逃出升天的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则这样的场景，甚至连下一步动作都不敢做了。
　　“贝伦斯首领。。。。。。”刚回过神的人回过头想向贝伦斯求助，可是他们没找到贝伦斯，唯一看到的就是漩涡里多出的一片水花。
　　这下，幸存的人更没有主张了。
　　两个首领都落水了，他们应该做什么？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表情中只能看到恐慌。他们船只不受控制的冲到小岛上，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
　　“都是你！”忽然，一个人吼出声。
　　那个人伸手指着苏珊：“要不是你要来找什么首领，昭夜首领会跟贝伦斯首领出这种事情？你就是个魔鬼，你父亲一定是你害死的，现在，你又害死了昭夜首领和贝伦斯首领，你给我离开！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害死我们的！”
　　苏珊也在愣神，这些人脑子空空的时候，苏珊的脑子比他们更空。昭夜和贝伦斯在苏珊的眼里，不仅仅是恩人，不仅仅是首领，也是在她最需要支持的时候，支持她的人。
　　这样的人，这些人不能失去，苏珊更不能失去。
　　“你们不能这么对待她。”不是所有人将问题都归结在苏珊的身上。来这里，不是苏珊一个人的要求，而是这些来的人所有人的希望。
　　现在，害死了两位首领，是他们所有的人过错，绝对不应该让一个小姑娘来承担。
　　“那这么对你？这里是大海，周围都是漩涡，我们回不去了！”有人指着周围吼道。是的，周围除了他们的船只，就是这个荒岛，荒岛外面，是无数的漩涡，没有贝伦斯和昭夜的，他们根本出不去。
　　“那就回不去。”苏珊终于找回了身为部落首领的气势：“昭夜首领和贝伦斯首领既然在这里，那我就在这里，守护他们。”
　　这个时候，这个小姑娘拿出的气势，确实所有人都没办法相媲美的。
　　人群很快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人愿意跟着小姑娘在这里为昭夜和贝伦斯守灵。剩下来的一半，则一点都不愿意做这些。他们想要回去，却回不去，没办法也只能被困在荒岛上。
　　昭夜真的死了么？她当然没有死。在星际蹦哒么多年，昭夜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就像现在，她嘴里是最后一颗氧气胶囊，自己则挣扎在漩涡的最中央。
　　一般这种漩涡，如果能逃离最好，如果不能逃离，那就去漩涡中央。跟周围狂乱的水流不一样，漩涡中央的水流，是比较平静的。
　　昭夜原本打算下沉，像这种漩涡，能够在海面表面形成，但是海底一般很难形成，而且，这片海域明显跟陆地距离不算远，说不定下沉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海底，如果海底还有漩涡，昭夜甚至可以往荒岛那个位置打个洞。
　　昭夜想的这些计划都是美滋滋的，然而，在看到另一个陷入漩涡的人的时候，如果不是不能开口，昭夜真想骂娘。
　　跟昭夜的选择一样，跳下漩涡的贝伦斯选择的安全位置也是漩涡的中央。但是，昭夜有氧气胶囊，在海里跟鱼差不多。可贝伦斯，只能靠着自己的肺活量支撑。
　　所以，贝伦斯做这种事情，昭夜有多生气可想而知。
　　智障！
　　可惜，这话昭夜现在说不上来，她认命的伸手，跟贝伦斯牵到一起，然后，贝伦斯猛吸一口气，跟昭夜一起埋到水中。
　　昭夜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并不属于浅水区，至少有光亮的地方，都被漩涡包围。想要突破漩涡，他们还得去更深的地方。
　　十分钟。
　　十五分钟。
　　二十分钟。
　　昭夜还能撑得住的时候，贝伦斯却撑不住了。贝伦斯已经算上精英中的精英，但是这不代表贝伦斯是无所不能的，比如现在，贝伦斯就没有鱼一样强大的呼吸能力。
　　昭夜还在往下潜，手忽然被打开，昭夜才回头。
　　这人怎么这么麻烦？
　　昭夜皱眉，贝伦斯自然看得到。只是，这次昭夜皱眉，他也只能任由她皱眉。
　　“我不行了，你先走。”贝伦斯比着手势。
　　一个手势比完贝伦斯的嘴忽然张开。气泡从贝伦斯的口中接连吐出，这是他放弃自己的表现。
　　然而，贝伦斯放弃自己了，而昭夜却不想放弃他。她甚至连思考都不曾，猛地扑了过去，然后，将自己口中的氧气渡了过去。
　　贝伦斯瞪大了眼睛。
　　“吸气！”自己把氧气渡了过去，对方却不动了，昭夜没办法，只能在贝伦斯的背后写字提示他。
　　回过神的贝伦斯自然不会再放弃机会，昭夜这个时候把氧气分给他，就跟昭夜把自己的命分给他一样。贝伦斯能够不珍惜自己的命，可是他会珍惜昭夜的。
　　大口吸气之后，昭夜和贝伦斯继续往下。

第二百四十章　时空试验遗迹

　　越是下潜，水里的能见度越低，甚至到后面昭夜和贝伦斯只能依靠感觉来供给氧气。
　　“有光。”贝伦斯忽然在昭夜背后写了这两个字。很快，昭夜也看到了海底的光。正常的海底并不是黑暗的，在海底有一些生物本身就会发光。
　　只是海底本应该有的光芒，绝对不会像昭夜和贝伦斯现在看到的这么多。毕竟资源匮乏的海底世界，不可能一下生存这么多发光生物。
　　昭夜和贝伦斯下意识的往那些光芒那边游。这个时候，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原本限制他们的漩涡，这个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两个人几乎用尽了全部的氧气，才接近那些光源。
　　“我们大概要一起死在这个地方了。”昭夜在光源不远处停了下来，然后借着光源，给贝伦斯比了这个手势。
　　“也行，反正你在这里陪我。”贝伦斯回了一个手势。
　　不过，跟昭夜毫无希望相比，贝伦斯的表情却带着笑意。这种笑意显然不是放弃一切解脱的笑意，而是还有信心。
　　昭夜不知道贝伦斯为什么这么有信心了，但是这个时候还有信心还有希望，那就说明他们能活下来。既然能活下来，那还管什么。
　　有了这个想法，昭夜自然将目光落在贝伦斯的身上。
　　然后，她的手就被握住了。这次贝伦斯抓着昭夜的方式，跟平时不一样，既不是抓着昭夜的手腕，也不是抓着昭夜的手臂。而是十指交扣，扣着昭夜。
　　昭夜根本没注意到昭夜自己和贝伦斯的手，因为这个时候，她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住了。不知道海底什么地方多了一个界限，昭夜跟贝伦斯突破某个位置之后，变发现，他们忽然到了一个干燥的环境。
　　没错，这个环境是干燥的，甚至没有多少海水。
　　但是，眼前的环境，没有让逃过一命的昭夜有安全感，反而让她对贝伦斯有了怀疑。如果一开始贝伦斯跳下来的时候，是为了救她或者陪着她，那么刚刚贝伦斯做的事情，让昭夜没来由的不安。
　　贝伦斯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因为多了戒备，多了怀疑，昭夜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贝伦斯这个时候却表现出了一些强硬。十指交扣，不是想抽出就抽出的。
　　“放开我。”昭夜抽不出来，直接开口。
　　“相信我。”贝伦斯没有解释，他只说了三个字。
　　昭夜对他的怀疑，贝伦斯一点都不委屈。因为他在看到这些光亮的时候，确实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确是有些事情是瞒着昭夜的。
　　“我不会伤害你。”这次，贝伦斯走在前面，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昭夜。
　　昭夜虽然心里不平，可是被人牵着，只能跟着贝伦斯身后走。接近界限的地方，是各种废铜烂铁，可是越是接近中央位置，里面得东西也越来越多，东西越来越先进。
　　昭夜能看得出来，这些东西都不是这个时代应该存在的。
　　“这是？”昭夜这个时候，唯一能询问的人，就是贝伦斯。她本能的觉得，贝伦斯应该知道这些是什么。
　　“这是时空试验的东西。”知道昭夜问的是什么，贝伦斯也不瞒着。
　　“从很多年前，联邦就在秘密进行时空实验了。”贝伦斯看着昭夜，有些事情，他能全盘托出，有些事情，他只能说一半。
　　比如，这个试验。
　　昭夜看着周围，这里零零散散散落着不知道多少的东西，这还只是一个时空，昭夜甚至想象不出来，如果这些都是真的话，那么联邦到底进行了多少次试验。
　　昭夜发呆的时候，贝伦斯在一堆东西里寻找。很快，他们就寻找到了不少东西。机器，人类的尸体，氧气胶囊，还有各种各样的工具。
　　“我想，我们有办法出去了。”贝伦斯将自己搜刮出来的战利品递到昭夜的眼前。
　　而昭夜这个时候，却只能看到眼前的这些零件。跟昭夜的佣兵飞船相比，这些参加过时空实验还能保证大部分设备运行的飞船，难道不能带他们回到星际时代？
　　“你想回去，当然可以。你舍得启明城的人么？而且，没有我们，启明城还是启明城么？”贝伦斯自然知道昭夜要做什么，他并不反对昭夜的梦想，可是有些责任，既然担起，就不应该放下。
　　“那我们回去吧。”昭夜叹了口气，然后做了决定。
　　回星际时代当然是可以的，但是她回星际时代又能做什么呢？她在那个时代，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赤焰佣兵团全军覆没，荒星也没有人再记得起昭夜这个人。
　　一个世界，如果连一个值得留恋的人都没有了，那么她为什么还要回去？
　　“放手，你穿上那个，我们回去。”昭夜指着不远处散落的一件作战服。那个作战服样式挺老旧的，虽然跟昭夜身上的这件不能比，可比起贝伦斯身上的破衣服来说，要好得多。
　　穿作战服离开，显然比穿破衣服要安全许多。
　　贝伦斯没有拒绝昭夜的要求，甚至连遮掩都没有，就在昭夜面前换上了衣服，然后又朝昭夜伸手。
　　“做什么？”昭夜奇怪。
　　她没有拿太多的东西，只拿了几颗氧气胶囊，贝伦斯手中的氧气胶囊可比她的多，怎么现在还要跟她伸手。
　　贝伦斯的想法，昭夜理解不了，自然没有动作。而贝伦斯在昭夜没有动作之后，伸手，再次跟昭夜十指相扣。
　　这下，昭夜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
　　“昭夜，我表白了很多次。”在这个时候，整个大海中，只有他和昭夜两个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昭夜才会相信，他不是在开玩笑。
　　“我接下来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开玩笑这三个字，是对贝伦斯杀伤力最大的三个字。因为无论他说什么，昭夜都会用这三个字回绝他。
　　几次诚心诚意的表白，最后换的都是玩笑。贝伦斯不想这一次也一样出师不捷。
　　“你是我见过，最适合我的女人。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可是，联邦的法律，赋予我可以自由喜欢别人的权利，我喜欢你。”

第二百四十一章　求婚

　　贝伦斯少年时期，曾经幻想过，自己最隆重的表白，会让整个宇宙都知道。穿着联邦高级军装，站在最炫目的高台上，然后跟自己喜欢的女人，跪下，求婚。
　　而现在，这里没有任何人的瞩目，这里也没有高高在上的高台，甚至他们的位置，还处于海平面之下。
　　可是，这样寂静的地方，却让贝伦斯感觉到无比的隆重。
　　然后，他单膝跪下了。
　　昭夜发誓，二十多年的生涯，她从没想过有这样的一天。也从没想过，自己应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事件。
　　贝伦斯不是表白，单膝跪下，那是求婚。他在跟自己求婚。
　　“我。。。。。。”昭夜不知道应该回答他什么。
　　因为，求婚这个动作，昭夜只在新闻和文艺剧中见到过，事实上，无论荒星的人，还是佣兵团，甚至是星盗，都不会有求婚这种行为。
　　“你。。。。。。”昭夜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昭夜，你们荒星的人，怎么定义夫妻的？”贝伦斯抬着头，借着海底的光，看着昭夜的眼睛。两双黝黑的眼睛对视在一起，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忐忑和局促。
　　是的，昭夜局促到说不出话了。可是，贝伦斯平静的语气下，藏着的也是忐忑。昭夜从来不曾说过所谓的爱情，可是，她这次的行为，让贝伦斯一下放下了之前的压制。
　　因为，昭夜愿意用她的命来换自己的命。
　　如果在海上，昭夜救下第二艘船上的人，是因为昭夜的责任让她一时间忘记了思考。那么海中，一次次分享自己生命的行为，就是昭夜自己思索的过程了。
　　“自己的，属于对方，对方的，属于自己。荣辱与共，休戚相关。”昭夜喃喃的开口，一边这么说，一边她也在思考自己跟贝伦斯到底是什么关系。然后，她发现自己跟贝伦斯的关系。
　　他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再仅仅是合作者了。
　　能够分享生命的对象，不正是交托后背的伴侣么。
　　“昭夜，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是同伴，不是合作者，不是友人。我需要一个能够你占领我全部，我占领你全部的身份。”贝伦斯很认真的看着昭夜：“我可以么？”
　　手背多了一抹濡湿，昭夜没有拒绝。
　　昭夜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既然意识到自己跟贝伦斯真正的关系，昭夜绝对不会因为所谓的娇羞而拒绝。反而，在荒星长大的女人，总是大胆得让人出乎意料。
　　“好啊，我的男人。”昭夜垂着头。
　　贝伦斯笑了，本就英俊的脸，洋溢着幸福。从确认自己对昭夜的心思之后，贝伦斯一直在等待今天，而这一天，他终于等到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昭夜也松了一口气。从发现自己情绪变化的时候，昭夜就开始忐忑。情绪变化，代表有事情。而昭夜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的时间越长，昭夜也就越来越不安。新中的某种情绪根本没有排遣的方式，只能越压越多，在看到贝伦斯放弃生命的时候，下意识的就爆发开来。
　　那一刻，昭夜就知道自己完了。
　　四年前，她捡回来的人，在四年后，成功的俘虏了她。
　　于是，原本贝伦斯的一些玩笑话，到昭夜这边，瞬间成了心理阴影。对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是不会轻易开这种玩笑的，而贝伦斯对自己开了太多的玩笑。
　　结果，不安的昭夜，迎来了贝伦斯的表白。英俊的男人，单膝跪在自己的面前，告诉自己，不要将他的表白当做玩笑。
　　那一刻，昭夜的脑子是空白的。
　　“你答应我的求婚了，我的未婚妻。”
　　昭夜没有拒绝，在贝伦斯的眼中，就是答应。然后，这个男人站了起来，将昭夜按在自己的怀里，封住了昭夜的回应。
　　漆黑的海底，只有莹莹的光芒。映照得白色的海沙跟星河一般。贝伦斯抱着昭夜，就像抱住了全世界，这一刻，他多想带着昭夜回到启明城，告诉启明城所有的人，昭夜，从这一刻开始，就是他贝伦斯的未婚妻，是他合法的未婚妻了。
　　海底除了两个人，根本没有别的生物。而且，两个人的还得回去安抚受惊的其他人，根本没时间在海地折腾。
　　所以，两个人的气氛很快被昭夜破坏了。贝伦斯还没享受够，昭夜就挣开贝伦斯的怀抱。“我们该回去了。”
　　“好。”危机消失，还多了一个满意的未婚妻，这个时候的贝伦斯不要太好说话。
　　说走就走，两个行动派行动非常快。结果，走到区域范围的时候，昭夜忽然停下了脚步。这里的光已经不明亮了，昭夜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贝伦斯有点奇怪。
　　然后，昭夜就蹲了下来。
　　贝伦斯紧跟着蹲下，海底的细沙中有一个小小的东西，那个东西看着很奇怪，手工粗糙，明显不是科技时代的产物。显然，这个东西应该是这个时代的人工产物。
　　两个人都记得，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找苏珊父亲的，这个东西，显然很有可能属于葬身海底的人。
　　“我来。”昭夜动手之前，贝伦斯率先动手。
　　然后，两个人一起，挖出了一个鱼叉。鱼叉已经腐朽了，叉柄的木头早就握不住了，昭夜一伸手，那木头就烂掉。唯一剩下来的，是某种兽骨做的鱼叉叉头。
　　“带着这个就行了。”贝伦斯握着昭夜的手。
　　“嗯。”昭夜点点头。
　　两个人拿着兽骨，慢慢走向小岛的方向。
　　昭夜和贝伦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仅仅一点时间不在，在他们面前和和气气的家伙们，现在已经剑拔弩张了。
　　荒岛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