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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成长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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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要想活着，腿就不能要了。”
听到贝伦斯的话，陶眼睛都瞪大了。昭夜的反应，也不太好，她皱着眉。昭夜能理解贝伦斯的意思，他的意思不是陶的双腿不能动，而是他们得冒险将陶的双腿锯下来。
现在的医疗条件，可以说简陋到一定境界了，锯腿这种事情，昭夜的把握基本上为零。
“现在的医疗条件，毫无安全感。但是，这是陶唯一的机会，你是不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注意他的腿了。”贝伦斯一边劝说，一边将陶的腿上的溃烂展示给昭夜。
第四十六章 唯一的救命办法
“他的腿，已经完全溃烂了。”
看到陶的腿，昭夜没办法反驳贝伦斯的诊断结果。陶的腿，已经不能叫腿了，溃烂的痕迹，从脚尖到腿骨断裂的位置都十分明显，甚至，已经开始往断裂位置上方蔓延。
这还是他运气好，要是运气不好，感染发烧，陶早就没命了。
气氛一下沉重起来，昭夜答应过陶，让他活下去的。可是，听完贝伦斯的说法，昭夜才知道，这个人活下去的概率，真的已经非常小了。
“真没办法？”昭夜还想挣扎一下。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我们可以赌一把。”这个时候，贝伦斯比昭夜要冷静许多。“你手中的那个匕首，只要清理干净，手术还是能做的。”
昭夜点头。
实际上，他们都在战场上待过，对于一般人来说的那些心理障碍，他们早八百年就已经迈过去了。按照昭夜现在的程度，不碰到骨头，卸下一个人的腿，昭夜表示完全无压力。
可是，战场上的卸腿和医疗上的截肢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战场上，废了敌人的腿，你根本不用管敌人的死活，反正死了肯定比活着更好。
但是，现在，两个人的目标是为了救人，可不是为了把一个活人弄死。
昭夜不是个会犹豫的人，现在多的不说，最简单的几个问题还是可以确认的。比如，这个人不做手术，必死无疑，做了手术，说不定还能活下来。
所以，本人的意愿，昭夜已经不考虑了。
“如果进行手术的话，我得准备什么东西。”昭夜开口。
贝伦斯跟昭夜是来自同样程度文明的世界，所以两个人的想法基本上差不多。昭夜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贝伦斯脑子里已经模拟手术了。
“干净的手术刀，你的匕首，经过消毒，应该勉强能用。消毒后的纱布，干净的手术环境，麻醉药，消炎药。。。。。。”
贝伦斯不愧是接受过规范教育的人才，没一会，就把需要的东西说了一个遍。
然后，昭夜就一头雾水了。这些东西，在原来的联邦中不难找，随便一个小星球就能找到。当然，昭夜的飞船上也有足够的医疗物资。
不过，在现在这个环境下，除了自己动手之外，昭夜根本想不到别的办法。
“麻醉药和消炎药你的飞船上还能不能找到？”贝伦斯说了一大通，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说的东西，现在基本上很难弄到手。尤其是麻醉药和消炎药，如果不是药剂师，根本不可能在这种一无所有的条件下弄出这两个玩意的。
“我今天去看看。”昭夜皱着眉。
麻醉药和消炎药，甚至抗生素和基因药剂，都是飞船的常备药剂。昭夜的佣兵团虽然是个野路子出身的佣兵团，但是图案里的人才，还是很高级的。
贝伦斯说的这些东西，佣兵团的医疗仓里都有，只是，飞船都毁成了那个样子，天知道，里面的药剂还能不能用。
昭夜离开之后，一直没有吭声的陶终于忍不住了。
两个人关于他的伤势情况，一直没有瞒着他，所以，他已经知道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危险中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之前在昭夜面前还能乐观面对死亡的汉子，现在在贝伦斯的面前，却有些胆怯。要知道，等死这种事情，是在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能说服自己接受一次死亡，在得到希望之后，没有几个人能说服自己接受第二次的。
“你害怕？”贝伦斯的笑容很温和，至少在陶看来，这样的笑容，能够让自己稍微安心一点。
“我是有点害怕。”坐在床榻上的陶握着拳头。事实上，他现在的拳头也没多少力气。握着只能给自己一点点底气。
“我这个时候要跟你说别怕，肯定是忽悠你。”贝伦斯的站姿，比这个时代所有的男人加起来还要好看，背着光的男人，似乎融进了阴影之中。“不过，就算你的生命再怎么顽强，这样的伤势，也足够要了你的命。我们给你找的办法是目前所能找到的，唯一一个能救命的办法。”
顿了顿，贝伦斯的嘴角微微上扬：“昭夜愿意为你去找救命的药，你应该满怀感激的等她救你的命，而不是在这里害怕。”
贝伦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时候，昭夜正往林子里钻。有了马这样的交通工具，原本距离很远的树林，对于昭夜来说就不算太远了。
所以，没一会，她就到了飞船坠毁的地方。
飞船坠毁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周围被烧焦的树木，又披上了一层绿色的苔藓，而飞船周围，也被杂草包裹了。
昭夜利落的下马，很快，在杂草中找到了飞船的入口，掰开锈蚀的大门，昭夜又进了阔别许久的飞船。
几个月没见，上次进飞船的时候，昭夜的心情跟现在又是不一样。当初昭夜可以说是万念俱灰，跟死人一样活着。可是现在，她虽然还记得当初的伙伴，却没有当初那种时时刻刻想要跟伙伴一起的冲动。
飞船的主通道依旧跟昭夜记忆中的一样，飞快的走几步，昭夜就找到了医疗仓库。赤焰佣兵团，人口不多，药剂的储备量也不大，掰开已经变形的大门，昭夜就看到以前无音准备好的东西。
一立方米的医疗仓库可以说是这个飞船最小的一个房间了，里面是各种手术用具和各种药剂。当然，如果眼前的医疗仓库能保持它本来的样子，昭夜的心情还能再好一点。
整个飞船都烧得面目全非了，作为飞船的一部分，医疗仓库也没好到什么地方去。原来整洁的医疗设备，现在全都糊成一团，根本分不清哪个对哪个。
昭夜叹了口气，把旁边的箱子搬了出来。
箱子里装的是赤焰佣兵团的常用药剂，看箱子的损毁状况，里面的药剂，昭夜还抱着一点希望。有整个宇宙最有名气的匕首，医疗箱子很轻易就被撬开了。
可惜撬开之后，昭夜眼里还是失望。里面的药剂，跟外面的医疗设备一样，糊成一片了。
第四十七章 手术准备
昭夜的匕首，在箱子里戳了半天，才戳出一个能用的药剂。药剂的包装袋已经破了，可是单凭瓶子的形状，昭夜也能猜出这玩意是自己要找的药物之一——抗生素。
拿着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抗生素，昭夜心里不是个滋味。抗生素，是昭夜库存的药物中，价值最低的一种，实际上，在星际旅途中，这种药物基本上没什么用处。
可是没想到，这种药物的包装，比其他所有的药物包装都给力。至少其他药物都阵亡的时候，抗生素还能够使用。
“找到了？”天还没黑昭夜就骑着马回来了，显然不是毫无所获的。
昭夜右手一扬，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往贝伦斯这边丢来。贝伦斯十分慎重的捞回昭夜丢过来的东西，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管药剂。
“这是？”不怪贝伦斯一脸懵逼，毕竟这药剂管上，连一个带文字的标志都没有。这样的三无产品，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抗生素。”昭夜心情不大好。医疗仓库里的东西，是赤焰佣兵团每次出发的支出大头，里面各种药剂，都是联邦最好的。但是，这些最好的药剂，一管都没给昭夜剩下来，反而买药剂送的抗生素，却好好的保存到了现在。
糟心。
“有总比没有好。”贝伦斯倒感觉不到昭夜的糟心。
实际上，他连昭夜飞船的医疗仓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都不清楚，有抗生素这种存在，已经超过他原本的预期了。
“还有这个。”听到贝伦斯的话，昭夜撇了撇嘴，又丢过来一个东西。
贝伦斯接过一看，呵，居然是一些手术刀具。不过，这些刀具因为飞船坠毁时候的高温，已经面目全非了，唯一能派的上用场的，或许就是这些刀具的材质。
昭夜拿回来的刀具，材质还是相当给力的。
“银质的，不用看了。”贝伦斯的目光坦坦荡荡的，昭夜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这些早就熔了，你要是有能力把它们重新打造出来，用来做手术的效果，肯定比我手中的匕首强。”
匕首的用处，可不是专门为了救人。
“陶恐怕没机会享受这些刀具了。”贝伦斯也不矫情，果断将昭夜丢过来的材料收到随身的口袋中。
手术刀具，可不是什么条件下都能打造的。贝伦斯想要打造这些东西，各种刀具都要准备好。而陶显然，等不了多长时间了。
唯一寄托的希望，就是昭夜的手还不生，然后带回来的抗生素还能派的上用场。
昭夜的部落，对新人的接受能力极强，没办法，谁叫这个部落除了昭夜贝伦斯以及卫之外，都是新人。当然，在卫看来，正个部落都是新的，他们自己都不是老人。
呼伦部落来的人，大部分都是青壮年的男人，在这个时代，这样的男人，就是最好的劳动力，只要那些女人脑子没坑，都十分欢迎这些人的加入。
知道昭夜部落靠什么生活之后，呼伦就觉得，不久之后，他们就要跟女人们一起去田地里种植。可是，没想到，最后交给他们的任务，居然是盖房子。
昭夜部落的房子，是按照人口和家庭来的。盖的房子都不算高大，却比一般小草棚要高端大气许多。呼伦部落的新人来了之后，这里的屋子又显得逼仄起来，总不能老人们都睡在屋子里，呼伦部落的新人，都露天休息吧。
村子再一次扩张，没几天的工夫，又多了好几栋房子。呼伦部落的人，跟之前的人价值观有点区别，并没有一个人盖一栋房子，而是好几个人挤一个。虽然这样在昭夜和贝伦斯看来，是一种自虐的行为，可比起之前的住处，这已经很给力了。
至于昭夜和贝伦斯，他们进入另一个层次。
昭夜将手术室确定为自己的屋子。一方面，昭夜的屋子，在村子的中央，又是最高大的屋子，作为医疗点，是非常适合的。另外，昭夜的屋子采光非常好。
贝伦斯的屋子，只有一个窗户能够采光，昭夜却有好几个窗户。
两个人的改造活动相当顺利，贝伦斯的陶器烧制已经炉火纯青，稍微修改一点材料，便能烧制出光滑的瓷器来。接着就是无菌处理，当初卫找给昭夜的草药，贝伦斯研究过，有止血化瘀促进伤口恢复的效果。
贝伦斯一次性准备许多这样的药材，抗生素如果能保证手术后陶不会伤口感染，这些药材，则是让陶的伤口更快恢复的好东西。
这段时间，昭夜和贝伦斯的忙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部落里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反正两个人无论忙碌什么，最后弄出来的东西肯定十分有用处。
可是，这一切，呼伦不懂啊。他们把自己住的房子造好之后。就等待昭夜给他们命令，不管出去狩猎还是跟女人们一起去种植，一帮壮年男人，总不能光吃饭不干活吧。
一两天还好，这来了三四天，就是呼伦有城墙厚的脸皮，也有点扛不住。
“我在山上，找到了果酒。把这里面的酒精提取出来，是不是能制一点消毒用的酒精。”
呼伦找到昭夜的时候，昭夜正在跟贝伦斯说话。她手里抱着几个奇怪的果子，奇异的香味，就从果子里面飘出来。
这个东西，呼伦也见过。他还在呼伦部落的时候，常常带着手下的人，满山林里找猎物，有几种猎物，就喜欢弄这种东西。呼伦甚至都能猜出来，这些奇怪的果子里，装的都是那种味道乖乖的，喝一口就能让人暖和起来的水。
“只能试一试，成不成功，我不能保证。”贝伦斯埋头在自己的工作台上研究着。
每时每刻，贝伦斯总要告诉自己，自己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学者，不是科学家转世。可是，这个时候，压根就没有他逃避的机会。
毕竟，跟半路出家的贝伦斯相比，昭夜根本就没有上过生物医学相关课程。她只能提一点点想法，剩下的东西，必须得由贝伦斯完成。
贝伦斯接过昭夜手中的果酒，闻了闻，眉毛都皱起来了。
第四十八章 免费的劳动力
“你带来的这东西，酒精浓度太低了，数量也太少了。”贝伦斯只看了一眼，便继续忙自己的事情：“纯化过程，会有一部分的损失，而且，这个手术，对于消毒的需求量很大，所以，你这一点酒精，派不上用场。”
昭夜也觉得派不上用场。
能想到果酒当消毒剂，也是在佣兵团的时候，那些年纪大的佣兵教的。相比较昭夜他们这一波喜欢摆弄机械的年轻人，把昭夜养大的那些佣兵，就豪放许多了。
昭夜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跟着养父在酒馆工作的时候，看则一个大叔，一口高度数的白酒喷在匕首上，然后直接用匕首从大腿的伤口挖出一枚子弹。
就这样随便处理的伤口，后来居然愈合了。后来再见到那个大叔，除了腿上多了个伤疤之外，什么毛病都没有。
既然白酒能用，昭夜觉得，这闻着有酒精味的饮料也应该能用。
“太少了么？”昭夜把饮料放在贝伦斯的桌子上：“猴群里还有不少这样的饮料，我再去弄一点回来。你好好研究一下。”
贝伦斯没有回答，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几天连续不断的工作，让他的状态一点都不好。
“盐水，也能消毒。”等他想起这一点，抬头找昭夜的时候，昭夜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轻叹一声，贝伦斯摇了摇脑袋：“风风火火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昭夜的性子是风风火火的，可是还有另一个人的性子，也没好到哪里去。昭夜上山，呼伦寸步不离的跟着。
昭夜要找的东西，呼伦认识。因为认识，他也就知道，那饮料没有昭夜说的那么容易弄到。猴群本来就极具攻击性，而那种味道怪异的水，又是猴群的宝贝。本来你主动招惹之后才会追杀人类的猴群，在你动它们的水的时候，简直都跟发了疯一样。
十分可怕。
所以，昭夜一个人上山，还要去抢猴群的命根子，呼伦就算认为昭夜强，昭夜也绝对不可能强大到没谱的境界。
“我去的地方，有点危险，你别跟着。”有人跟着，昭夜自然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猴群多危险，昭夜已经深有体会了。也因为有这种体会，昭夜一点也不想呼伦牵扯进来，毕竟主动找猴群的麻烦，不是什么安全的事情。
“我是你部落的成员。”呼伦想也不想的反驳了。
昭夜收留了他们这群人，却没有安排他们工作。虽然难得的清闲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呼伦总觉的全身不自在。仿佛自己还不是昭夜部落的成员一般。
昭夜有点不耐烦的抓抓头发，目光落在呼伦的身上。她实在不明白，呼伦明明知道要去的地方危险，为什么还要跟着去。
呼伦的目光十分坚定，在昭夜的目光下，表情愣是一分没变。显然，对方早就打定注意要跟着自己去冒险了。
昭夜使劲揉了揉眉心：“你一定要来的话，我也没办法阻止你。”
一边说，昭夜一边将自己背后背着的东西丢给呼伦：“背包里的东西是武器，必要的时候，能用来保命。你把东西拿出来，背包还我。”
昭夜的背包，是有用处的。
可是，呼伦将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之后，却没有将背包还给昭夜。见昭夜皱眉，呼伦学着昭夜的动作将背包背在身后：“你要这个包，是打算用来装那些味道奇怪的水的，那么重的东西，应该让男人来背。”
呼伦部落里，重活都是男人做。就算现在呼伦到昭夜的部落里生活，某些习惯还是不会更改。再说，面对猴群，呼伦没有昭夜这种正面硬刚的勇气，但是偷东西，呼伦还是有点想法的。
昭夜算是明白了，呼伦就是想实现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这个时候，还拒绝呼伦，估计他心里就真不好受了。既然人家送上门来当廉价劳动力，昭夜要是再不满足，就真的过分了。
昭夜要弄回来的东西，是一种果酒。其实，在昭夜的记忆里，这种果酒，还有一个固定的名词，叫做猴子酒。当然，除了猴子以外，其他野生动物也有会酿果酒的，但是这猴子酒算是其中比较出名的一种。
昭夜不是第一次弄这种东西，上次她一个人，从猴群里偷了一点，猴子没发现。所以，昭夜这次的目标，还是偷。
“你先在这个地方躲着。”昭夜熟门熟路的带着呼伦找到了一个小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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