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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第3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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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一想起,便碎心蚀骨,恨不能将那夜夜孤灯冷烛,都烧尽景横波的肺腑里去。

    然而今日,梦想竟然成真,这个她最憎恨的女子,竟然真的俯伏在她脚下,被一群下贱的士兵,拳打脚踢,无力还手。

    她焉能不兴奋得发抖?

    她下意识地慢慢走近,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如此美妙一幕,如何能不一眼眼都记得清晰?

    一边走,一边摸出早已准备好的淬毒匕首,光看是不够的,让侍卫踢打,一方面是羞辱,一方面也是试探,景横波如果正常,绝不会允许被人这样殴打,如今确定她确实中毒,那么,当然应该她亲自来结束她。

    夜长梦多,不留后患,这个道理,她一向很清楚。

    侍卫们看她过来,立即散开,明城注视着景横波——她伏在刺毡上,周身血与尘土,身体微微抽搐着,狼狈得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

    现在就是一个孩子来,也能将她砸死。

    一个护卫将她踢了踢,翻过她的脸,明城震惊地看见,景横波此刻,泪流满面。

    这一霎鲜血和泪奔流,将她的脸染得看不清眉目,明城并不是震惊这张花脸,只是怎么也想不到,景横波会这样哭。

    是因为疼痛和折辱吗?

    感觉不像,然而那张泪脸无可掩饰,哪怕景横波立即又趴了下去,她还是看得清楚。

    明城忽然感到人生里最大的满足。

    比起景横波死,她似乎更愿意看见她哭,当然,哭后再死,哭了也不能免死,那就更好了。

    她忍不住快意地欣赏了一会儿,恨不得将这一幕作画以永久纪念,当然,她日后会画下来的。

    然后她退离三步,让护卫挡在她面前,看准景横波后心,机簧一按。

    匕首电射而出。

    下一刻将刺入景横波后心。

    她微微吐一口气,又退后一步,自己的命总是最要紧的,哪怕对方确定已经没有了威胁。

    护卫们下意识地有点紧张地,身子微微前倾。

    忽然一道灰影一闪。

    “铿。”

    石头撞上锐器声响尖锐震耳,下一刻这砸飞了匕首的石头,撞中了最前面护卫的小腿。

    没等那护卫“哎哟”大叫退开,趴着奄奄一息的景横波,忽然伸手,从护卫们腿缝里穿过,一把抓住了明城的小腿。

    她手上不知何时已经裹了一块撕下的刺毡,这狠狠一抓,千百刺顿时刺入明城小腿,明城痛得尖叫,想要后退的身子顿时一软。

    只这一慢一软,景横波忽然蹿起。

    她蹿起的速度再无平日懒洋洋风范,居然敏捷得像只母豹子,一蹿,一弹,双手举起,狠狠一抡。

    “砰。”一声,明城竟然被她高高举起,再狠狠摔在刺毡上。

    她立即尝到了景横波先前万刺扎身的剧烈痛苦。

    “啊——”

    在她惨叫挣扎的那一刻,景横波手一挥,护卫们的刀自动离鞘,半空猛劈!

    寒光闪烁,刀光如雪,护卫们来不及逃窜,慌急中各自滚倒刺毡上躲避,惨叫声顿时连成一片。

    趁景横波对付护卫,明城咬牙忍痛爬起,挣扎向外逃,忽然脚踝一紧,她绝望地回头,就看见景横波一手已经抓住了她右脚脚踝。

    “不要——”

    声音未出,景横波狠狠一拉,她已经再次惨叫着,倒在刺毡上,被景横波一路拉着右脚拖过去,刺毡上顿时留下一道道深红的血痕。

    疼痛使她无法挣扎,她只能尖叫,“救我!救我!”

    “闭嘴。”

    景横波一挥手,一块石头猛地砸下来。

    啪一声脆响,明城的半边腮帮顿时塌了下去。

    她啊啊地叫着,满口的鲜血和牙齿都喷了出来。

    忽然明城觉得脚踝被松开了,挣扎着回头,就看见景横波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呆呆对着四面张望,忽然狂叫:“你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不出现!”

    明城被惊得浑身一颤,不知道她犯了什么失心疯,看她神情恍惚,心中大喜,忍痛赶紧向外爬,还没爬出一步,脚踝又是一紧,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忽地一下荡起,再“砰”一声,狠狠砸在刺毡上。

    她狂叫,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掼坏了位置,但身后景横波的狂叫声,比她更响。

    “你为什么不出来!宫胤!我的苦肉计都逼不出你吗啊啊啊逼不出你吗宫胤!”

    剧痛令明城脑袋里嗡嗡响,根本听不清景横波在叫什么,也无法思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是执着于生,感觉到景横波手一松,就拼命地向前爬,已经感觉不到刺毡刺体的痛苦——体内那种火烧火燎的疼痛,足可湮没一切肉体痛感。

    然而脚踝又是一紧,依旧是来不及绝望嘶喊,依旧是看见景物忽然一荡,然后“砰”一声,整个天地,整个世界,都好像被摔碎了。

    她无法想象一个女子有这么大的力气,更无法想象伤痕累累的景横波有这么大的力气,或者这不是力气,这是愤怒,这是巨大的疼痛,这是人生里所有拼命想要避免却又无可奈何不能逃避的心的苦难,是血的热潮,因为绝望,而一波波狂涌上来,淹没神智,忘记一切。

    “宫胤!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不在,为什么离开,为什么总在丢下我!为什么!”

    喊声冲着整个帝歌,无有回应,她早已泪流满面——在诈中毒倒下时,在被明城羞辱时,在被敌人踢打时,泪水狂流不是因为疼痛或者屈辱,而是她终于确认,他不在。

    哪怕她一路狂奔回帝歌。

    哪怕她宁可被明城羞辱。

    哪怕她被一群根本动不了她的人群殴,想用这一身伤痕,唤他出来。

    只要他在,他一定会出来。

    然而当四面始终没有动静,她的心也在慢慢沉底。

    没有任何理由,她知道这一放手便是空无,这一别便是天涯。

    两年铺垫,一路护持,他的最终目的就在这里——以天下作局,当她终于抵达天下,天下便没有了他!

    “砰。”明城又一次被摔倒在刺毡上,她已经没有力气逃开了,刺毡上沾着她被拉破的血肉,也沾着她因为内腑受伤呕出来的血,她含糊不清地叫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叫什么,心在狠狠地下沉,因为她知道,身后的人疯了。

    四面的护卫自从被赶开,就再也没有再试图挽救明城,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黑水女王一身血迹,满面泪水,抓一手尖刺,染一身尘埃,在刺毡和鲜血之中,将皇后疯狂摔打,那摔出的不是血肉和惨叫,而是绝望崩溃中的呐喊。她像个疯子,在她狂乱的眼神面前,所有人禁不住战栗,害怕挡在她面前的下一瞬,就是在她的愤怒中被燃成灰。

    “宫胤!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砰。”血肉躯体摔倒尘埃。

    “为什么要这样安排这条路!”

    “为什么就不能再听我一句!”

    “宫胤!”

    “我要的是你,不是天下!”

女帝本色 第九十三章 最后的旨意(卷三完)

    如果不是天弃赶了过来,也许明城就被景横波一边发疯一边拖死了。

    不过现在她看起来也像一堆烂肉,连惨叫声都已经发不出。天弃震惊地站在一边,看着血迹斑斑的景横波,一开始以为是明城溅上的鲜血,随即发现是景横波自己的血,他赶上来要帮景横波包扎,被景横波推开了。

    “把这对奸夫淫妇找个最严密的地方关押了。”她疲倦地道,“回头审问。”

    “你去哪里?”天弃一手抓一个,望着景横波背影。

    景横波没有回答,沿路缓缓地向前走。

    虽然已经绝望,但心底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遍帝歌,是不是能找回他?

    此刻帝歌空寂,百姓们躲在屋内惶惶不安,听着远处城门处的轰鸣。铁甲和兵器碰撞之声不绝,那是戍卫帝歌的力量都在奔往城门。

    她走过帝歌舞明台广场。

    这里曾十里红毯迎女王,红毯尽头的等待着她的一系列刁难,这里他曾第一次当众伸手,以承认和恭谨的姿态,扶她走上那条最艰难的路。

    这是他给她的开端,自始至终,心意不变。

    她走过往日最热闹的九宫大街,在道路尽头一座小井边停住,她曾在那里带着紫蕊,以波西米亚长裙惊艳帝歌,就在那日她看见他错认紫蕊,就在那日她和他第一次针锋相对,就在那日她第一次对女王权势产生质问,因此在他眼中看见惊涛骇浪,多少心事难言。

    或许,之后的路,之后的抉择,都由那日开始,当她需要自由和权势,以求保护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他便不得不放手,放她至海阔天空处,蛰伏蓄势,卷土重归。

    她走过琉璃坊,九宫大街的中心,也是整个帝歌最繁华的地段,她遥望那些重楼叠阁,熙攘街道,眼前忽然闪过奔驰的着火的马车。

    那些由桑家点燃的着火的马车,她曾费尽心力阻止了其中八辆,最后一辆功亏一篑,不仅伤及无数人性命,还直接导致了亢龙军都督之子的死亡。

    那一日琉璃街口火光与黑烟同舞,惨叫与哭泣共闻,那日成孤漠在街头疯狂叫喊,那日宫胤亲自奔来,挡在她身前。

    “你要去救谁!”

    “让开!谁准许你动女王!”

    “国师!当真狡兔死走狗烹么!”

    “我不持武器,不设护卫,面对你们。想清楚,要不要冲过来!记住,为踏出的每一步负责!”

    玉带河河水荡漾,倒映那一霎血火与捍卫,她在他身后,他在万军之前,在敌意和愤怒的中央。

    ……

    她走过西歌坊,这是帝歌贵族大臣群居之地,离皇城广场和玉照宫很近,她曾在此处为营救紫蕊,和吏相赵士值冲突。

    她立在那高高围墙前,看朱门深邃,一条白石板路蜿蜒而出。

    这石板路曾经涌来帝歌署官员和亢龙军队,涌来赵士值的无数家丁护卫,杀死赵夫人的罪名忽然落下,她欲自辩,却已知陷入陷阱。

    重围之中,又是那人,一乘软轿迤逦而来,淡淡言语,深深计谋,谋人者为人所谋,陷人者自陷局中。一着诱敌之计,解她之围,不惜自斩臂膀,为自己留下隐患。

    此刻将白石板路踏过,她忽然想起,那日他一改平日风格,乘软轿而来,起落之间如风过青萍,不愿被她看见他的脸。

    如今时过境迁,忽然将一些沉埋在记忆中的细节想起。

    记得轿帘掀起,惊鸿一瞥他苍白的脸。

    记得后来在轿中她主动献吻,竟引得他反应冲动,记得她惊慌之下曾反手猛推,竟令他撞上轿子靠背,记得他的脸在锦缎靠背上曾微微一停,记得他弯起的唇角笑意浅淡,侧脸在光影中美如雕刻,而四周生出馥郁而微甜的气息。

    记得那日下轿后看见他后背衣衫上一抹微红,之后便被蒙虎递上的披风遮去。

    当时以为是靠背上的颜料,此刻想起,便如惊雷从心头掠过——那莫不是血?

    他在轿中垂下轿帘,是不愿被人看见苍白虚弱,他忽然强势索取,其实是为了她将他推开,他撞在靠背上,那停一停,是为了将唇角血迹在锦缎靠背上拭去,靠背染上了血迹,所以当他再次靠在靠背上,衣衫上便无意中染了血。

    往事一幕,到今日才忽然贯通,她在白石板路尽头慢慢蹲下,扶住了额头。

    她曾无数次自恋于自己的潇洒散漫,直到今日,忽然恨起自己的散漫粗心。

    他所想精心掩饰的,便是最重要的,是至今他不愿对她说,并因此影响他最终抉择的真正苦衷。当时她为什么没察觉?为什么没在意?

    半晌她慢慢站起身,向前走,前方巷道深深,青瓦白墙,几竿修竹翠绿了墙头,打下一方浓浓淡淡的光影。

    她久久伫立,没有走近。

    那是她始终没有办成的照相馆。在那里她用宫胤一张照片骗来了天弃,在那里她让天弃去保护宫胤,最后天弃一直在她身边。

    事到如今,不用再问也已经明白,是他拒绝了天弃的保护,把高手留给了她。

    那些最为细密的安排,他永远沉默在人后,不欲她知。

    照相馆的招牌还留着,她久久将那一方墨字凝视。

    “刹那。”

    仿若一语成谶,又或者冥冥中自有暗示,她和他最美好的时光,只有刹那。

    过了西歌坊,便是皇城广场。广场上开国女皇神像依旧如前伫立,目光下垂,永远俯视着大荒土地。

    那一日被桑侗挟持着,乘坐火马车奔入广场。

    那一日生死俄顷,她的性命落于人手,用以逼迫他自裁。

    那一日广场门前,冰雪飞溅中飞起的假头颅,让她终知撕心裂肺滋味,终知心之归属。

    那一日宫门后激烈拥吻,她赤脚踏上他雪白的靴。

    那一日她对他说:“宫胤,宫胤,我们一起改造新大荒好不好?我们一起打造一个新天地好不好?我们做一对大荒历史上最幸福的女王和国师好不好?我相信你能的,我也能的,而我只想和你一起做这些事,我们一起好不好?”

    言犹在耳,似这皇城广场的风,因为四面建筑的束缚,永远在广场上空鼓荡不休。

    不过转眼,沧海桑田。

    那之后同样的位置,开国女皇神像脚下,她经历一生最大绝望和最冰冷的决绝。

    那之后他为她“自裁”的位置,她将冰冷的刀刃送入他胸膛,一口毒血喷于其上。

    那之后曾接受欢呼的宫城之上,她看见冰冷雪夜,一波波涌来聚满广场的反对者,听见群臣士子的驱逐怒骂,看见亢龙死谏的尸首,看见一地的血花,开在一地的雪花之上。

    那之后整座广场下的密道里,留下她和他的喘息,神秘的“老太监”,背她一路在黑暗和疼痛中穿行,推她入河逃生那一刻,她看见他挥手的姿势,不是告别,是挽留。

    然而直到今日才懂。

    守卫宫城的士兵们,看见在广场入口怔怔而立的女子,慢慢围拢来欲待盘问,她身子一闪。

    下一刻她在玉照宫内。

    宫道长长,伸向落雪的那夜,似乎他还在对面凝望。这一边是押送她入宫的群臣,他独自一人于对面。

    当时以为是做戏,此刻才知是命运的暗示——他从来都为了她,孤军奋战。和人心、朝局、天意。

    对面那人,衣衫单薄,姿态笔直,雪白的衣袂在风中飘荡,如一抹白色的魅影。

    夜色尽头,他冰晶雪彻如琉璃,连唇都无血色。

    长长宫道,渐渐覆雪。

    她向前一步,伸出双手,当日未曾握一握他的手,知晓他的温度,此刻她想知道,他好不好?当时好不好?

    一步出,光影破。

    有什么落在手背,先热后凉,冰冷地一路滚落,在地上击出啪嗒轻响。

    她一路走,那细微泪水落地啪嗒之声不绝,在一处阶梯前停下,不用抬头看匾额,也知道是自己寝殿。

    离静庭很近,开了一个小门方便出入的寝殿。

    寝殿前是一座秋千,她无数次在那里荡起,只求飞得高高,看一眼静庭书房里的他。

    秋千绳子粗得快抓不住,他总是怕她落下,秋千座椅上,铺着软软的垫子,系着装满新鲜花瓣的香囊,她低头闻了闻,香气如此新鲜,而心,却已经陈旧皱缩。

    向前几步,她低头盯着阶梯,干净得点尘也无,可见日日打扫。

    心里并不意外,他从来就是这样一个外表冷漠,内心细致的人。

    台阶是麻石的,和宫内常用的青条石不同,那是因为她曾经因为青条石落雪太滑,跌倒过。

    上阶,她习惯性高抬腿,大荒的殿室门槛总是很高,她经常被绊。

    然而没有门槛绊腿,她这才想起,当初因为她总是被绊腿,所以玉照宫和静庭的门槛都锯了。

    后来,她自己的宫殿都有门槛,这个习惯她又忘了。

    因为没有他,再无人会为她锯门槛。

    一进门,似乎有变化,她怔了怔,才发现面前有两座屏风。

    一座是原本的万彩牡丹,一座是前朝著名美男茅之南的绣像屏风。茅之南长得有点像现代的韩流明星,白皙修长,有段时间她很迷恋,吵着要他的绣像屏风,宫胤从来不同意。

    当她离开,这里却留下了她喜欢的东西。

    她淡淡地看着那屏风——这一生里所有的美丽事物,我都喜欢,但那是过眼的景,掠耳的风,行路时因为美而多看一眼的花。

    你留下这屏风给我,是要博我一声欢笑?可你知不知道,我愿将这绣像屏风,我愿将我所有,换你此刻一抹衣角。

    再向前,是她的床榻,被褥竟然是铺好的,铺得齐齐整整,每个被角,都被严严实实掖过。

    床边有她的柔软睡衣,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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