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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四阿哥和五阿哥被王大带着去往驿馆，秋影就发现了墨晴的脸色几度变化，不由小声开口，“需要属下去……”
　　　　秋影掌控的情报组织，长久地躲在暗处，似乎已经习惯了黑化思考问题。
　　　　这才开口没两句，就跟墨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墨晴望了她一眼，摇摇头，道：“你啊，别总是杀啊杀的，以后，你可是大夏军情司的司长，可不能总是这样！”
　　　　“属下习惯了！”
　　　　秋影懊恼地低下了头。
　　　　墨晴叹了口气，道：“丫头，当初让你做这个，也是因为我手下缺人。如今，一切都要走到正轨上来，凡事，还是堂堂正正的好！”
　　　　“可是，总有些事情，是不能见光的啊！”秋影抬头望着墨晴，“您以前不是也说过，天有日夜，世有黑白的吗？”
　　　　“是啊，但我们如今便是天！”墨晴微微一笑，“这世间的日夜黑白，都在我们的手中，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置身于黑暗中呢？”
　　　　“对我来讲，立国登基，事无不可对人言！”
　　　　墨晴要行的是君主立宪，要想皇室永昌，那么，只能将权力归于百姓。唯有如此，任你天翻地覆，不过是人民内部的矛盾，皇室只需要在上调节。
　　　　或许，再推广一下各种的主义，各种的政党，到时候，民选执政官，那么就有了执政党，在野党……
　　　　墨晴眯眼想着未来的宏图，对于干掉四阿哥，免除后患的心思，瞬间淡去。
　　　　大夏，将是一颗火种，只要燃起来，便会如那星星之火终将燎原。
　　　　或许，最终决定一切的，还会是人民战争！
　　　　此时此刻，墨晴脑海中的一些想法越来越清晰，对于未来要走的路，也是越来越明了。
　　　　堂堂正正，阳谋，才是最切合实际的法子！
　　　　“回宫吧！”
　　　　墨晴的脸上，愁绪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阳光。
　　　　秋影一直陪在墨晴的身边，见她的神情一扫之前的愁闷，而是变得相当的明朗，颇有些不解。不过，她这次倒是没有开口。
　　　　对她而言，这个时候就不需要废话了！
　　　　她给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是为为主子解忧。若是墨晴没有忧，她自然无需关注，别的事情，也不是她该关心的。
　　　　……
　　　　文莱城驿馆。
　　　　王大亲自送了四阿哥和五阿哥入住，又特别叮嘱了一番，这才告辞离开。
　　　　“四哥，你刚才为什么拦我？”
　　　　五阿哥望向四阿哥，心气儿还是不顺。
　　　　四阿哥叹了口气，道：“我不拦你，你能如何？”
　　　　“我……”
　　　　五阿哥张嘴，却最终没了言语。
　　　　“五弟，如今，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一切，只能看五弟妹了！”
　　　　四阿哥看得分明。
　　　　“可是，他塔喇氏能成么？刚才，二嫂的态度你也看到了！”
　　　　“看天意吧！”
　　　　四阿哥默然。
　　　　“五弟，你注意到没有？从咱们下船，这文莱城内似乎戒备森严啊！”
　　　　“这不正常吗？”
　　　　五阿哥眨眨眼，仔细回想了一下，城内似乎的确是戒备很严。但城内百姓的脸上，并没有那种有坏事发生的紧张，相反，城内的气氛似乎很喜庆。
　　　　“四哥，你有什么发现？”
　　　　“没有！”四阿哥摇摇头，“不过，咱们可以找人问问！”
　　　　四阿哥主意很正，而且一点不拖泥带水。现在的他，比起二十年后的雍正帝或许的确不如，但该有的果断和干粮，现在的四阿哥已经具备了。
　　　　没多久，四阿哥就从驿馆官吏的嘴里知道了一切。
　　　　“五弟，咱们，这次，算是栽了！”
　　　　知晓墨晴明日立国，四阿哥就猜到了他跟五阿哥将会作为大清使臣观礼。即便是两人拒绝，这一切也会变成既成事实！
　　　　“四哥，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二嫂，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四阿哥瞥了五阿哥一眼，“大华立国，我们都认为是太子的决定。可是，你也看到了，没有了二嫂的大华，成了什么样子！”
　　　　“你的意思是说，大华的一切，都是因为二嫂？”
　　　　“至少大部分！”
　　　　四阿哥叹了口气，“太子这次可是要真的栽跟头了，只是苦了咱们兄弟，平白惹了这一身的麻烦！”
　　　　这一刻，四阿哥想死的心都有！
　　　　一旦他们作为大清使臣观礼的消息传出，不管真相如何，他们的皇阿玛都不会饶了他们。
　　　　“悔不当初啊！”
　　　　四阿哥这会儿是真的后悔了！
　　　　他若不是对婆罗洲的情况好奇，听五阿哥的话，直接回京，就免了这一劫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　立国！

　　“四哥，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啊！”
　　　　知晓墨晴明天要立国，登基为女帝，五阿哥经过一番思量，忽然抬头，望向四阿哥，“咱们可以效仿西汉班超旧事！”
　　　　“荒唐！”
　　　　四阿哥瞪了五阿哥一眼，“你以为这里是哪里？你以为咱们现在还有自由么？”
　　　　“你要效仿班超，请问，你的巴图鲁何在？”
　　　　四阿哥很不想打击五阿哥，但现在的情况旧事，他们现在跟阶下囚并没有多大的区别。随他们而来的侍卫，全都被分开看管。
　　　　事实上，从他们在巴拉望岛被婆罗洲的舰船控制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失去了任何的威慑力。
　　　　“四哥，难道就这样任人鱼肉？”
　　　　“要不呢？”
　　　　四阿哥摇摇头，道：“五弟，事已至此，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若是五弟妹能说服二嫂，那么，一切都可以免去。若是不能，明日，咱们就得作为大清使臣观礼！”
　　　　“四哥，士可杀不可辱！”
　　　　五阿哥看向四阿哥，异常的憋屈。
　　　　四阿哥嗤笑一声，道：“五弟，你是想为国死节么？”
　　　　“……”
　　　　五阿哥顿时没了言语。
　　　　若是别的时候，他或者可能会选择死节，但这个时候，五阿哥还真做不到！
　　　　“五弟，你也老大不小了，看开点儿吧！”
　　　　四阿哥倒是心宽。
　　　　自从被康熙说他性子跳脱之后，四阿哥硬生生改了性子，成了如今的冷面四爷，四阿哥就明白一个道理，事在人为。
　　　　有些事情，若是不可为，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其自然。
　　　　他平日里喜读佛经，借佛法定性，心境渐渐静若止水。他固然会懊悔，但在明知事不可为的情况下，他是断然不会冲动的。
　　　　佛言三生，在四阿哥看来，不过是昨日、今朝和明日。
　　　　今朝不可改，那就以待明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文莱王宫，墨晴宴请五福晋他塔喇氏。
　　　　“二嫂！”
　　　　虽然被墨晴冷脸要求慎言，但到了这会儿，他塔喇氏见了墨晴，依旧是坚持了自己的称呼。
　　　　“五福晋，我希望不会有下一次！”
　　　　墨晴宴请他塔喇氏，并不是为了许久，而是为了探探五福晋的口风。
　　　　事实上，对于四阿哥和五阿哥的到来，墨晴是挺意外的。
　　　　他塔喇氏又被墨晴警告，表情变得很是有些尴尬。
　　　　“五福晋若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不妨喊我一声姐姐，我不会介意！”
　　　　墨晴看着尴尬的五福晋，不由笑了笑，她其实也明白，五福晋为什么会坚持喊她“二嫂”。不过，她跟太子已经了断，那么，二嫂这称呼，还是埋葬了的好。
　　　　“姐姐！”
　　　　他塔喇氏总算是露出了一点微笑。
　　　　“你跟二哥，真的没可能了吗？”
　　　　他塔喇氏实在是想不通。墨晴居然能舍得放弃皇后的身份，到底是怎样的问题，能让两人走到这一步？
　　　　“不提那个人！”
　　　　墨晴摆摆手，“说说你吧，跟五阿哥现在还好吧？”
　　　　“嗯，挺好的！”
　　　　他塔喇氏笑了笑，“说起来，还得谢谢姐姐，若不是你当初的指点，我现在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当初因为五阿哥跟太子爷的关系，我那样对姐姐，现在想来，真的是很不对！”
　　　　“没什么的！”
　　　　墨晴笑笑，“对了，你怎么会跟着一起过来？”
　　　　“皇阿玛猜到你跟二哥之间可能会出些麻烦，让我来劝劝你！”
　　　　他塔喇氏没有一点的隐瞒，将她此番南来的目的讲了一通。至于四阿哥和五阿哥南来的目的，也是讲了一些。
　　　　只是，他塔喇氏恪守女戒、女德，对于五阿哥南来的目的，了解并不多。
　　　　“原来是这样。这次，怕是要让你们在这里多住些日子了！”
　　　　“好啊！”
　　　　他塔喇氏闻言，立刻笑了，“这里的环境挺不错的，而且，跟京城完全不一样呢！”
　　　　这时候的五福晋，其实还是小女孩心性。
　　　　别看她已经嫁给了五阿哥，但年纪其实并不大。放在后世，她这会儿还是个孩子呢！
　　　　“你不怪我就好！”
　　　　墨晴笑笑。
　　　　虽然她对未来的路已经有了想法，但四阿哥和五阿哥这样的两个皇子到了婆罗洲，她若是不从康熙那里拿到点好处，岂不是太蠢？
　　　　明日，她立国“夏”，消息只要传回京城，康熙必然会震怒。
　　　　战争，不可避免。
　　　　即便是康熙暂时没有爆发，也早晚会爆发。以康熙的性子，他可以容忍太子立国，却绝对不会容忍墨晴立国。
　　　　用饭之后，墨晴便让人送了五福晋去休息，而没有送她去见五阿哥。
　　　　……
　　　　这一夜，有人好眠，有人失眠。
　　　　失眠的人很多，多数人是兴奋。
　　　　如王大等一帮人，他们期待明日的立国大典，他们将是开国的勋贵。从籍籍无名之辈，一朝成为开国勋贵，光宗耀祖，这是何等的兴奋，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再有五阿哥，则是满腹心事，愁的！
　　　　同样发愁的，还有正在往马尼拉进发的冯瞾！
　　　　冯瞾的愁，是担心战争爆发，生灵涂炭，算得上是忧国忧民。相比五阿哥对自身荣耀的担心，冯瞾的忧愁，更加高尚了些。
　　　　可这事情的发展，并不以他们的意志而转移。
　　　　当黎明到来，朝阳升起，墨晴立国的日子终究来到！
　　　　康熙三十七年七月初一！
　　　　婆罗洲，晴空万里。
　　　　这一日，墨晴立国，国号为夏，她为第一任女王！
　　　　后世史载，这一年，也被称为华夏元年！
　　　　也是在墨晴立国的当天，冯瞾乘坐的快船抵达马尼拉城，将墨晴立国“夏”的消息传到了太子的耳中。
　　　　“皇上！”
　　　　“请发旨意，讨逆！”
　　　　索额图在知晓墨晴立国“夏”后，直接就站了出来。
　　　　“讨逆？！”
　　　　太子望着索额图，呵呵冷笑，“索额图，你告诉朕，朕凭什么讨逆？”
　　　　墨晴立国“夏”，国土在婆罗洲。这婆罗洲可不是大清的疆域，也不是大华的疆土，他凭什么降旨讨逆？
　　　　索额图沉声开口，道：“皇上，那瓜尔佳氏，还有王大，以及其他人众，皆是我大华子民。他们在婆罗洲立国，便是叛逆，如何不能讨？”
　　　　

第四百四十九章　查索额图谋逆！

　　“如何不能讨？”
　　　　索额图义正言辞，面上更是一派的正气凛然。
　　　　“皇上，如今，四阿哥、五阿哥带来的大清水师就在港口，皇上若是出面，定可调动。有大清水师，配合我大华水师，连夜出发！”
　　　　“兵贵神速！”
　　　　“否则，一旦婆罗洲诸贼子有了防备，再想讨逆克敌，费时费力，且未必能尽全功！”
　　　　“皇上，请下旨！”
　　　　索额图向着太子，再拜。
　　　　议政殿内，诸多官员齐齐向着太子拜倒，“请皇上降旨，讨逆！”
　　　　“既然你们都已经决定了，那么，问朕做什么？”
　　　　太子起身，拂袖而去。
　　　　如今的大华，太子名为皇上，为九五之尊，可一应权力全都掌握在了索额图的手中。这时候的太子，成了名副其实的傀儡。
　　　　索额图见太子将要离开，紧赶两步，拦在了太子身前。
　　　　“皇上，三思！”
　　　　“皇上，三思！”
　　　　索额图拦路，堵住了太子的去路。
　　　　太子目光冷冷地望着索额图，淡淡开口，道：“索额图，你是要奴大欺主么？”
　　　　“臣，不敢！”
　　　　索额图退后两步，但依旧是堵在太子的前面。
　　　　“皇上，为大华江山社稷，请下旨讨逆。皇上顾念跟那瓜尔佳氏的情义，可是，那贼妇全然没有廉耻之心，一介贱妇，不可纵容啊！”
　　　　“索额图，不如，朕禅位于你，如何啊？”
　　　　太子被索额图步步紧逼，是真的动了心中肝火。可在当下，政务院所属官吏已经完全被索额图掌控。
　　　　甚至于兵权，也都落在了索额图的手中！
　　　　表面上，太子拥有大华的最高军事指挥权，可下面的将领都已经被索额图替换成了他的人。
　　　　太子在棉兰老岛的败退，损失了几乎全部的八千新军，回转马尼拉港，面对百姓的哀恸，太子又选择了强势镇压，可谓是尽失民心。
　　　　索额图在被纳兰明珠羞辱一番后，便开始发愤图强，在修改墨晴制定的施政方略的同时，也在收买民心。
　　　　而太子在干嘛？
　　　　他在忙着自怨自艾！
　　　　纳兰明珠的一番羞辱，让太子幡然醒悟，可是索额图明一套，暗一套，在太子察觉之前，已经完成了对太子的架空。
　　　　目前，太子能控制的也就是皇宫禁卫。
　　　　这一块是前毓庆宫侍卫统领沙尔图一手负责，索额图从没想过收买沙尔图，更没有试图渗透皇宫禁卫。
　　　　“皇上慎言，臣绝无此心！”
　　　　索额图听到太子的诛心之言，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只是，他的这一番话，已然是很僭越。
　　　　“来人！”
　　　　太子面对跪在地上的索额图，猛地一声喊。
　　　　沙尔图立刻带着皇宫禁卫出现，虎视眈眈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索额图。
　　　　“索额图以下犯上，图谋不轨，拿下！”
　　　　太子冷冷发声。
　　　　沙尔图立刻挥手，带着皇宫禁卫上前，将索额图从地上拖了起来。
　　　　“皇上，臣一片忠心，天日可鉴！”
　　　　索额图没有反抗！
　　　　此刻的他，身在皇宫议政殿，虽然掌握着大华所有兵力，可是，在这里，在这一刻，只有皇宫禁卫这一支力量在此。
　　　　“皇上，请三思啊！”
　　　　“索额图大人为大华，鞠躬尽瘁！”
　　　　“皇上，三思啊！”
　　　　政务院所属官员，跪倒了一片。
　　　　不管是曾经的太子党，还是后来的新党，如今都是被索额图掌控，为索额图一党。
　　　　“你们都要朕三思！”太子望向跪在地上的众人，冷冷一笑，“朕倒是要问问你们，你们拿的是谁的俸禄，当的是谁家臣子？”
　　　　太子动怒，还真的是有了几分帝王之威。
　　　　不过，作为帝王，被下面的臣子架空，太子又不是幼主继位，而是大华开国之君，这一份无能，倒也真的是可以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了！
　　　　“皇上，臣等自然是大华的臣子！”
　　　　“只是，索额图大人向来忠心耿耿！”
　　　　“够了！”
　　　　太子眼睛微微眯起，“朕是大华之主，但这些日子，朕的旨意，尽皆被政务院驳回，朕倒是要问问你们，你们当真是大华的臣子么？”
　　　　“沙尔图！”
　　　　喝斥完政务院的一众官员，太子的目光落在沙尔图的身上，冷冷下令，“今有逆贼索额图结党营私，图谋不轨，你带人去，封了索额图府邸，府内所有人等一体擒拿，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臣领旨！”
　　　　沙尔图当即答应，带了一队皇宫禁卫，浩浩荡荡出发。
　　　　索额图被两名禁卫扣住，听到太子的这番话，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他真的没想谋反，他是真的想要辅佐太子开创大华的万世基业。
　　　　当墨晴立国的消息传来，索额图就知道，如果不能立刻将墨晴所立之国扑灭，大华终将成为对方的踏脚石。
　　　　“皇上！”
　　　　在索额图绝望待死的这一刻，有一人忽然开口，让暴怒的太子很快冷静了下来。
　　　　这人，正是大华政务院的前任院长，也是将墨晴立国消息带到大华的冯瞾！
　　　　“索额图大人并无谋反之心，草民可以用项上人头作保！”
　　　　冯瞾这一出面，太子也不得不重视！
　　　　事实上，太子也清楚，索额图没有想要取代他。只是，太子在发现自己的旨意已经很难不经政务院同意而颁发时，他就动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废了政务院。
　　　　但想要废掉政务院，无异于将大华所有的一切全盘否定。
　　　　即便太子是大华之主，也是承受不起的。
　　　　当冯瞾带来墨晴立国的消息，太子就明白，他的机会来了！
　　　　这个机会，若是把握好了，他将重新将权柄握在手中。
　　　　曾经的政务院模式，是墨晴的建议，可以有效地为他分忧，处理各种的政务琐事，而他只需要对一些重要的事情进行决断。
　　　　可是，随着索额图对政务院的整合、掌控，太子发现，他成了摆设。
　　　　堂堂帝王，成了国家的一个象征物！
　　　　想到康熙在朝堂上的一言九鼎，群臣、勋贵见了康熙，谨小慎微，唯恐行差踏错的样子，太子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