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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前妻后[系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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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馆长办公室出来,程方悟又去跟自己的同事们唠了几句,把自己在家里替同事们写的对联儿给了丁姐,叫她替自己给大伙儿分了,才拿着小汪给她留的《舞蹈家》杂志走了,他还有正经任务要做呢!
“耐梅,你怎么来了?”何骄阳看见程方悟过来,连忙放下盆里的被单,“孩子怎么样了?天要是好了,就抱他出来转转。”
程方悟点点头,“等春天吧,我妈说现在太冷了,孩子出去有病了不划算,现在也是太阳好的时候,抱着孩子在自家院子里晒会儿太阳。”
程方悟冲何骄阳晃了晃手里的杂志跟对联儿,“这不快过年了,我来把这边的窗帘门帘都拆回去洗洗,这些是给你拿的,这几天你们也放假了吧?正好在家里看书。”
何骄阳嘴里谢着,把手擦干才接了程方悟的东西,“你等一下啊,我把书放回屋里,再过去帮你。”
“好啊,”拆窗帘门帘不值啥,但可以借机跟何骄阳拉拉家常,日子久了,得发展成可以说心里话的关系,不然她家里的糟心事,他可没办法拦。
“家里的衣服都是你手洗?怎么不叫你们小穆帮帮你?”现在洗衣机还没有走进千家万户呢,家里的东西全靠手洗,平时也还罢了,但年前这回大洗,可是从衣服到被褥,窗帘门帘,沙发巾桌布,凡是布的,都要洗好,干干净净过年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家里男人体贴的话,都会帮一帮老婆,毕竟那些大件浸了水,不是女人们能拎得动的。
何骄阳一笑,“他啊,出去办事儿去了,让我先把那些被单都泡上放那儿,他回来再搓洗。”
“你爱人可真疼你,哪像我家那个程钢,成天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在这跟个大爷似的,”
程方悟违心的捧了何骄阳一句,在外人眼里,穆伟东跟何骄阳无疑是极般配的一对儿:两个大学生,一个在财政局,一个在文化宫,郎才女貌,夫妻关系更是好的没话说,整个宿舍楼,谁不知道穆伟东特别疼老婆,什么活儿都舍不得老婆干。
何骄阳被程方悟夸的脸一红,“伟东对我确实是挺好的,”她手脚麻利的帮着程方悟去门上的绣花门帘儿,“他说洗衣裳太费手了,我又没劲儿。”
“说起来你们家小程,可是个才子,我们文化宫跟他们商业局昨天一起彩排呢,他那个小品很不错,叫我说,比市剧团出的那个还好呢,”何骄阳道,“听他们单位的小韩说,那小品还是程钢写的呢,我们领导说,将来我们再排节目,也请他给写个本儿。”
“啥?程钢说那个小品是他写的?”这个不要脸的,这就叫什么?冒名?程方悟气炸了,一甩手里的帘子,“我找他去。”
何骄阳被突然暴怒的程方悟吓了一跳,“耐梅,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难道那个小品不是小程……”
程方悟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字一顿道,“那个小品是我写的!敢抢我的劳动成果?我撕了他!”
何骄阳一把摁住气的跳脚的程方悟,“我当是什么事呢,先不说这话不是人家小程亲口说的,就算是,你跟小程是两口子,分啥你我?你写小品,还不就是叫小程拿到局里表演的?”
何骄阳不理解程方悟到底怒从何来,“他在单位干的好,你当爱人的也有光彩不是?一个小品而已,就当是对小程工作的支持了,我跟你说,咱们这种单位跟他们那种单位不一样,像我们文化宫,业务能力是最重要的,我舞跳的好,课上的好,各学校的尖子就自然是要我来带,你们单位呢,大家成天对着书本,也清静,但小程跟我们伟东他们的那些单位可不是这样的,论资排辈的厉害,还讲裙带关系,年轻人光埋头苦干,想出头被领导看见是不可能的。”
何骄阳想起丈夫跟她说的那些话,叹了口气,“你们小程多好,能写会画还会演小品,我们家伟东,除了会算账,啥也不会了,科室里琐碎的活都交给他了,偏到了评选晋职的时候,又都把他落下了,我想帮帮他,都不知道怎么帮呢!”
你可省省吧,帮什么帮?“男人就得靠自己,靠老婆能有多少出息?”
程方悟撇撇嘴,心里默默给程钢记了一笔,“程钢人外向学的又是个万金油专业,不找些别的办法,估计不到四十,熬不成个办公室主任,你们小穆就不一样了,他是学财会的,考会计师啥的,职称上去了,还怕不涨工资?我再跟你说个路子,这国家叫开放搞活了,以后民营企业会渐渐多起来,凭你们小穆的本事,给人做账也不会少来钱儿!”
何骄阳愕然的看着程方悟,“还有这样的?国家单位都不会允许吧?不行不行,而且吧,”
何骄阳自失的一笑,穆伟东看着为人和气,其实是个极心高气傲的,平时没少跟她抱怨单位里那个领导尸位素餐,这个领导是外行领导内行,他希望的不只是当个会计师,而是取而代之,真正做一番事业。
可丈夫的这些野心,何骄阳没办法跟程方悟细说,她一指窗户上挂的窗帘,“你们家这个窗帘绣的可真漂亮,你这手艺啊可真没话说。”
程方悟记得以前很流行过一阵子绣花帘子,不论是家里还是单位,女人们闲了,都会拿出带来的绣棚子,一针一线的绣□□,绣红星,他家一套,还是朱耐梅的嫁妆,窗帘上是梅兰竹菊,门帘是大好河山,枕套是鸳鸯戏水,好像都是出自朱耐梅的手。
“跟你一比,我真是太笨了,除了跳舞,啥也不会,”何骄阳细抚着淡黄色窗帘上的绣样,“我结婚的时候,这些都是我妈托人帮着绣的,不然人家闺女都有,就我没有,唉,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废人。”
“废人?你?我的天,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程方悟这声感慨简直是发自内心的,他们男人们可没少嘀咕,谁要是娶上何骄阳这样的老婆,绝对啥也不让干,供在家里,下班儿了回来看几眼,就心满意足了。
程方悟把何骄阳拉到大衣柜前,指着镜子里的两个人,“你看看你,再看看我,我觉得只看我自己,也算是长的不错,哈,我说没怀孕的时候,可跟你往一起一站,我这脸还能要么?”
“再看看你的身材,大棉袄都能叫你穿的跟高档时装一样,再看看我?”
程方悟连连叹气,“小何,等我们搬回来了,你把你学的舞蹈里,挑一个又能减肥,又能锻炼身体的,教教我,我也得好好练练了,不然,我们家程钢,该骂我是黄脸婆了。”
“怎么能以容取人呢?再说我就算是漂亮,可是啥也不会,对伟东一点儿帮助也没有,有啥用啊,”何骄阳知道自己长的漂亮,但她从来没有以此为傲过,而且朱耐梅长的也很漂亮。
“我听说你在单位评上先进了,还写申请书了,估计明年咱们系统的入D积极分子,肯定有你一个,而且你还会写文章,不像我,虽然是个大学生,但是是艺术生,跟你们这些真正上过高中的,文化程度就没法比。”
她从小学舞,文化课约等于没上,别说在程方悟这种“秀才”跟前,就是在自己丈夫跟前,一个二元一次方程式都要解半天的人,根本抬不起头。
程方悟觉得何骄阳就是个傻子,“程钢会演个小品出个节目,这是长处,我会写文章,也是长处,你们家小穆会算个账,也是长处,敢情你光看这个了,就没看看你自己?”
他一指何骄阳的大长腿,往头顶上指了指,“就你那一抬腿就能踢到灯泡儿的本事,全市也没几个人有吧?你带的学生去省里比赛拿奖难道不是长处?还有,我们这,后天都可以学习,你长的漂亮,这可是先天给的厚赐,我们这些人,后天怎么努力都换不来!”
何骄阳觉得程方悟的思想极不对头,“耐梅,心灵美比什么都重要,容颜总会……”
“我知道的,容颜总会老去,但美人老了那也是个老美人,心里美重要,咱也想要内外兼修才不被社会淘汰嘛,不然你这张能当电影演员的脸,自小跳舞修炼的气质跟身材,可不就白长了?”
何骄阳被程方悟说的脸一红,嗔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其实我也想开了,我别的本事没有,以后就好好上课,回来多做些家务,支持伟东的工作。”
“错,我觉得对男人的支持,不是牺牲自己,成全他的事业,你自己也有事业可以追求啊,他单位论资排辈,你们文化宫里的老师可是要看专业水平跟成绩的,你带的学生成绩好,你编的舞能拿奖,这是谁也抢不走的,”
程方悟太了解这一代人了,女人们一个个脑子里想的都是牺牲自己,成全他人,这样才是真正的好女人。
当初何骄阳能答应穆伟东把她给献出去,恐怕想的也是丈夫的事业,“你别觉得自己这样做是自私,你想想,你拿的奖越多,带的学生越优秀,知道你的人越多,没准儿就找到机会帮得上小穆了,就像我,我们单位现在,谁提起来程钢不夸他两句,时间长了,咱们京市就这么大,还怕传不到他们单位领导耳朵里?”
“这样啊?真能行?”何骄阳不确定的看着程方悟,就见程方悟对她肯定的点点头, “跟你说个不当说的,你想想,就照你们家小穆说的,大家升官靠的是关系网,讲的是人脉跟年资,可这些像咱们这样的年轻人,除非家里有条件,不然去哪儿找关系去?你这样做,那叫曲线救国!”
何骄阳不由颔首,“就是这样,耐梅你不知道,这才过腊月,伟东就回老家了一趟,叫他爸在村里收了好多鸡蛋,前几天送过来了,今天伟东出去,就是给他们局几位领导送鸡蛋去了,”
何骄阳话一出口,就后悔了,“那个耐梅,我们是想表达下对领导的感谢,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趁着过年去领导家走,再应该不过了,咱们年轻人才上班,什么也不会,领导在咱们身上,肯定要比在老同志身上多费心思,过去看看是应该的,别说小穆,就是你,也应该去领导家里走走,”程方悟冲何骄阳眨眨眼,“我婆婆在家炸了牛肉丸子,就是准备给我们领导送一点儿的,不管是鸡蛋还是丸子,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关键是在咱们的心意得让领导看见。”
“是,就是这个意思,”程方悟太会说话了,字字句句都说到何骄阳心里去,“我从小就学跳舞了,啥也不会做,不然我也做点儿吃食给送过去了。”
第23章
何骄阳这样师范大学舞蹈专业的大学生; 京市文化宫里也找不出几个来,加上她不是一个能言善道八面玲珑的人,人又生的漂亮,在大家眼里; 就是一朵高岭之花。
可高岭之花最终出了那样的事; 就像一桶水浇进热油锅,比自己跟朱耐梅离婚可轰动多了; 尤其那还是桃色丑闻!更让人们兴奋到恨不得狂欢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事件的当事人,那个“金莲”,还是文化宫里那个“凡人不搭腔”的何骄阳!
“其实呀; 你想跟人家搞好关系,很简单的,”程方悟忍不住指点何骄阳;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你平时别躲在练功房就知道练功,以后看到有人扎堆儿说话,也过去听听; 感兴趣的就插个言接个话儿,反正你们文化宫里; 都是同行,还怕没话题啊?就算是人家在扯家长里短; 你一才结婚没多久的; 听听也算是学习一下别人家的经验; 取长补短把自己的日子过的更好些。”
起码听听人家家日子是怎么过的,不会傻的被穆伟东给左右了。
程方悟整理着屋里的东西,突然灵机一动,“对了,还有一个忙,你可得千万要帮我。”
“什么忙?”何骄阳很少像今天这样跟人说这么多话,程方悟说帮忙,她就直接点头了,“你说。”
程方悟从写字台抽屉里拿出朱耐梅的习作本,“你可别笑话我,这是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写的短篇小说,现在报纸上不是常登那种摄影故事嘛,我想把它们改成小剧本,你来给我当演员啊。”
前世他拿着朱耐梅写的这些,找韩萍当女主角拍了不少,两人也因为这个,感情日渐升温,当初自己还曾经把韩萍当成自己的事业伴侣,但现在,是绝对不行了,这上报纸出名儿的机会,他还是还给人家朱耐梅吧,“怎么样?我的摄影水平你放心,拍出来绝对不比那些上影北影的演员们差!”
给摄影故事当演员对于一个舞蹈演员来说,也不是什么为难事,何况她现在跟朱耐梅这么好,“行倒是行,但如果我配合的不好,你可别笑话我。”
“哪能呢,又不是电影电视,咱们等于就是摆拍,到时候多拍一些,挑最好最自然的用就行了,”至于男主,就用程钢好了,程方悟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挺有信心的,而且他堵了程钢的门儿,怎么也得给他打开一扇窗啊!
“这事也不急,我闲了把小说改改,等三四月份吧,春暖花开,景致也好,”程方悟笑道,“我其实连照相机也没有呢!”
“那怎么办?要不我帮你想想办法?我们文化宫倒是有,就是得跟管宣传的领导说,”何骄阳也觉得拍摄影故事挺有意思的,听说朱耐梅没相机,忙给她出主意。
程方悟摆摆手,那东西以后要常用呢,光靠问人借怎么行?而且几百块的东西,属于贵重物品,用的人不能随意,借出去的人,也跟着担心,“我们存的有钱,程钢早就说买了,到时候我也教你照相,你学会的话,将来带学生出去比赛,也能多留些照片。”
……
周志红没想到儿媳一出去又是一上午,中午程钢都回来了,她才骑着车到家,“你这是出哪儿啦?孩子在家等着你呢!”
程方悟早上出去的时候,把奶都挤好了给程强搁窗外冻着,加上家里有奶粉,所以才放心出去办事儿,“我把那边的东西拿回来了,这不是洗干净了才好过年嘛。”
她洗了手从床上抱起孩子回屋喂奶,“程钢,晚上你把拿回来的东西都洗了吧,还有车我说好了,后天早上七点就出发,你去单位说一声。”
现在各机关单位没有后来管得严,一过二十三,单位各科室留一个人值班,其他人已经开始轮休了,程方悟忙着市里的联欢晚会,才天天往单位跑。
送姐姐去平市没问题,但洗单子窗帘,程钢实在不想干,“你在家成天闲着,就不能烧点儿水把东西都洗了?朱耐梅我跟你说,你真是太懒了,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懒婆娘?”
程方悟冲天翻了个白眼儿,“我洗?那这些东西以后你用不用?我洗了三年了,轮也轮着你洗一回了,哼,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怎么文化宫的人,都听说你写了个小品呢?在外头说我写的小品是出自你手,很骄傲不是?”
程钢的脸腾的就红了,“我哪有,我可从来没说过这话!”
自己什么德性程方悟还不清楚,“你是没有直说,但是吧,人家问你的时候,你肯定没有说不是,也肯定不会说是你爱人,我,朱耐梅写的!”
“程钢,这是不是你写啊?太有意思了,你可真厉害!我太佩服你了!”程方悟学着韩萍的口气,冲程钢道。
“这算啥,一个小品本子罢了,你别问了,不值什么,”程方悟无缝切换成自己的口气,歪头看着程钢,“我学的像不像?”
“这,这都是谁告诉你的?”程钢倒退一步,韩萍是这么问他的,他也是这么回答的,但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小品是他写的,只是在韩萍跟人家说是他写的时候,他装作没听见,没有出言纠正,“我可没说过是我写的,是他们瞎猜的。”
程方悟看着程钢,叹了口气,“你也没说不是你写的,你用自己的行为暗示大家,这个小品本子出自你的手,程钢,其实你不是一个没有能力跟天赋的人,别再做这种叫人鄙视的事了,不然将来会糟报应的。”
自己不过是没主动解释,老婆就咒他?程钢不乐意了,“遭啥报应?有啥可报应的?不就是一个小品嘛,我说了我没跟人那么说,你别胡搅蛮缠啊!”
“我不胡搅蛮缠,这样吧,等二十九联欢会在市礼堂汇演的时候,我顺道儿跟大家说一声,这是我写的,怎么样?嗯,我们领导应该也会去,他如果觉得我写的好,明年我再写个小品,我们单位自己出来演,”小程强吃饱了,程方悟把他竖起来给轻轻拍着背,“就这么说好了啊!”
程方悟越这样,程钢心里越虚,彩排的时候,好几个单位的人都说他们的小品演的好,这次肯定能拿奖,他就是想把这个功劳揽到自己身上呢,如果朱耐梅跟自己领导说,这小品是她写的,恐怕人家图书馆那边也不会替他瞒着,这可是集体荣誉。
“反正我没跟人说过,是他们那么认为的,我也确实没有跟他们解释,毕竟这是我们单位的节目,我不好跟人说,其实是你写的,耐梅,你放我一马,我以后再不会了,好不好?”
程方悟把拍好的孩子往程钢怀里一放,“放你一马,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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