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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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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方一惊,“周大鹏都死了?安平王府的实力竟有如此之强?”
“好像是的,被人一掌拍碎天灵盖,死无全尸。”
“有没有看到那位?”
“卑职猜测,那个救走长公主拦阻周大鹏的人应该就是那位。”
楚明秋眉毛紧拧,他一直都守着各个路口,太子带着长公主又是如何逃走的呢?太过古怪了!
想起刚才离开的马车,忽然问道:“有没有见到那位隐世神医?”
那黑脸官兵顿时一脸惋惜,“属下随周大鹏攻进石室,一直很关注那位神医,结果,那位神医神秘得很,头脸都被遮住,看不到相貌。不过身形很瘦,像是个女子。”
如此一描述,更勾起了戴方对这名神医的兴趣,还要问,楚明秋却先开了口,“你们去的时候,安平王世子的情况怎么样?”
黑脸官兵想了一下,“人事不省,神医坐在他身前,在他浑身插满了针,不知道救治的情况怎么样。”
他顿了一下又道:“哦,还有,属下还曾看到神医的左手臂被一个毒蒺藜所伤,后来爆炸之后就不知所踪。殿下若要找那位神医,倒可以凭借毒蒺藜的伤口找人。”
听到最后一句话,楚明秋终于明白是哪里不对劲了,刚才他要见花着雨,方篱笙分明是故意在用话激怒他,然后又以太子的出现引开他的注意力,难道那位神医真是花着雨,因为她受伤,他在帮她掩饰?
这个认知让他无比懊恼,不管是不是真的,被一个小小南北同盟会的长老用话语套住,实是失策又失面子,看来此人绝不可小觑。
而黎司桐失踪,是死了,还是被人救走了呢?
西山马场并不是真正的马场,不过是依山而开的一处农庄。以前是由一位赵姓人经营着,这位赵姓人善于经营,增添了不少休憩避寒暑之处,极为方便,后来到这里练习骑马的贵族子弟便多了起来,农场才变成马场。没过多久,赵姓人又把这处马场给转卖了,听说由某位官员接手,直到现在。
花着雨躺在马车内,一路都未出声,方篱笙也沉静而坐,偶尔会翻动一下书页,一片安宁。
马车进了西山马场,又沿着修葺得极为开阔的山道上了半山腰,终于在一处红墙碧瓦掩映在一片苍翠中的屋宇前停下。
一个看着总像笑眯眯的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从屋檐下走出来迎接,“总算是回来了,高山,这次可有把七小姐接来?”
高山努了一下嘴,“长老亲自去接,人还跑得了那才叫古怪。”
伤口已经不再那么疼,躺在车内装睡的花着雨直撇嘴,若不是形势所逼,用八抬大轿抬也不来。
“到了,下车吧。”方篱笙轻飘飘甩了一句,便下了马车对中年管事道:“怒叔,给七小姐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怒叔笑眯眯道:“长老交待的事,老奴岂会不准备妥当?只等七小姐去验收了。”
方篱笙点头微笑,朝着马车中仍无动静的人慢悠悠道:“高山,如果七小姐在我数三下后还没醒来下车,你就把马车往那边悬崖赶。”
他接着负手就往前行去,“一……二……三……”
自然还没等他三字落音,花着雨已抱着她的包袱从马车里跳了下来,她瞪了漫步而去的人一眼,随即微一福身道:“怒叔好。”
怒叔忙虚扶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是一个眉目秀妍并不呆板的小姑娘,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是七小姐吧?这一路可辛苦了。哟,瞧这胳膊上还绑着纱布,是受伤了么?这可如何是好?来来来,这包袱就让怒叔给你拿着,赶紧先吃点点心喝几口水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他说了一大串话,根本让花着雨没有插嘴的机会,同时还动作利索地接过她的包袱,转身就把她朝屋内领。
半山腰的房子是四合院模式,四周绿树成荫,繁花点缀,不时还传来鸟呜,幽静中带着宁静,很有些诗情画意。
怒叔把花着雨带进一间厢房,里面缕空床上挂着青纱帐,旁边有妆台铜镜,上面摆了镀金粉嵌宝的精致胭脂水粉盒,靠墙桌上有烛台小鼎,还有窗下随风摇曳的金色风铃,桌椅阁榻都是上好红木所制,无一不显示这是一个女子的香闺。
此时中间的小方桌上摆了色泽诱人的糕点和微冒热气的茶水,怒叔把包袱放到柜子上,笑眯眯道:“以后这里就是七小姐休息的地方。桌上的糕点和茶水都是刚刚准备的,七小姐如果吃饱了的话,衣柜里有穿着利索的衣裳,可以换下来。怒叔就在外面等着,完了之后我就带你去见长老。”
准备还真周全。
花着雨正好饿了,忙不迭点头道:“就烦怒叔稍后,我马上就好。”
怒叔关门出去,花着雨夹起一块松软的糕点尝了一口,只觉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口味好极了。由于只一大早的时候吃了点东西,一直到现在都粒米未进,自是饿得前胸贴了后背,便也不客气,一口一口,很快就把一盘糕点吃了个精光。再喝了两口水,擦了擦嘴,便开门出去。
怒叔果然还等在外面,见她还原模原样出来,就道:“为何没有换衣?”
花着雨笑道:“我这身衣虽然不华丽,但是很好,如若不是宫廷盛宴,也没必要换。”
怒叔动了动嘴,笑了一下,只说随他来,便不再出声。
他带着花着雨出了四合小院,便沿着一条羊肠小道而行,步子不快不慢,正好让花着雨紧跟。七弯八拐了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就见一片绿茵草地上,一身月白色衫的方篱笙身姿秀雅地坐在藤椅里,面前小几上摆着官窑定制玉瓷茶壶茶杯,茶杯里热气氤氲,清香四溢。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花间品铭,这个人倒是会享受,而且其举止优雅如贵公子,之前在大殿见他与宝兴帝讨论筹粮的事方知道他的身份,眼下却实在难以把他与一介商户之子联系在一起。
“长老,七小姐来了。”怒叔上前道。
方篱笙抬眼看向花着雨,“怎么没换衣?”
怒叔道:“七小姐说没必要。”
方篱笙点了点头,“嗯。你下去吧,如果正善回来了,就说我在这边。”
怒叔应了,然后又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花着雨,才转身离去。
花着雨左看右看没看到马的影子,也没看到一张可以让她坐的椅子,也不恼,慢慢走上前道:“骑射之术难道就在这草地上也行?或者长老今日根本没准备教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方篱笙忽然打断了她,站起身指着右侧,“你看那里……”
花着雨随指看去,除了低洼处一片光秃秃高矮不一的木桩,什么都没看到。她正要问,不想后背忽然一紧,脚下一空,就被人一把拧起,随即有大力托着她一掷,整个人顿时如草把一般飞了出去。
一阵天旋地转,还不待她惊呼出声,大力陡然一撤,她的一只脚已落在一根碗口粗的木桩上面。饶是她反应敏捷,也差点没站稳摔了下去。
细看她所处的这片木桩虽然参差不齐,但是最矮的也有一丈来高,木桩下面会栽着荆棘,若是掉下去,非要被刺个鲜血淋漓不可。
她不由惊骇大怒,强自单脚稳住重心,朝已悠然坐下喝茶的方篱笙怒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谋杀?”
“如果你不站稳的话,就当我是在谋杀好了。”方篱笙浅酌一口清茶,抬起头笑吟吟道;“而且你也说对了,我今日根本没准备教你劳什子骑射之术,因为我们先得把你不听警告的账算算。”
没想到他如此记仇阴损,花着雨气得七窍生烟,好不容易忍住怒意,冷冷道:“你想怎么算?”
方篱笙放下茶杯,双手叠放于腿上慢吞吞道:“首先,我曾说过,现在是京城多事之秋,交待你少惹是非,少言少行,不该说的不该做的都别说别做,直到北冥王进京之前,你就安心跟我在此学骑射之术。结果呢?”
他微笑,“你不仅去冒充个名不见经传的神医招摇撞骗,还胆大包天的去惹长公主母子。长公主母子是什么人?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他们是皇太后的眼中钉,内中刺,你惹他们,就等于是惹了皇太后,这是一桩。其次,”
他仍在笑,“昨天我一再交待让你准时到这里来,结果呢?你却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自作聪明悄悄前往万源米铺收拾你那几间破铺子,那也就罢了,后来你还敢只身往别人的网里钻,害得我为了抓你回来费了不少气力。就凭这几点,你说我们的账该怎么算?”
☆、第069章 他死不了
他的笑意并未达眼底,如果细观,甚至可以察觉他隐藏在眸子深处的怒意。
花着雨察颜观色如何不会?不过她却轻鄙,就这么点事,至于让他向她发火吗?
他谁?
她爹?还是她爷?
不要以为在皇殿上叫了他一声师父,便真往自己身上贴上了师父的标志。在她心目中,那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称呼罢了,毫无实质性的关系,她随时可以像扔垃圾一样扔得远远的。
想到这里,她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不屑道:“不管你怎么算,现在也必须先把我放到安全的地方。”
看她毫无悔改的神色,方篱笙就知她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他笑了笑,“是么?原因?”
花着雨说得理直气壮,“第一,皇上交待下来的任务,是让你教我骑射之术,并没有这些七七八八不着边际的事。第二,我即将要嫁北冥王,如果你耽误时间让我没有学成,到时候驾驭不了北冥王的乌锥马,这个后果你可会负责?第三,我现在是伤病员,若是一不小心再伤上加伤,恐怕你会更麻烦。”
她的理由不谓不充分,方篱笙唇角一抹古怪笑意,点头大表赞同,“这几点你说得都没错,可是在验证你这几点之前,我首先要声明,第一,我是你师父,你是我徒弟,不论何时何地,你必须尊师重道,师父所说的话,你必须一字不差的听进去。所交待的事,必须按质按量完成。第二,在我的人生历程里,还没遇到过怕的事,如若有人与我反其道而行,或者做些欺师灭祖的事,我定叫她认识认识我这个师父究竟是谁。鉴于这两点,所以说,在我这里,你除了乖顺听话,只可用拳头说话。今日你的拳头不硬,就乖乖给我站这梅花桩上受罚,其他乌七八糟的事免谈。还有,你得给我记着一点,如果你以后还敢如此独立特行,我收拾你的法子会更多。”
他这一长篇大论,轰得花着雨瞠目结舌,世间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吗?皇上的金口玉言似乎都成了狗屁,反而把他自己排在了第一位。听说与他是朋友的北冥王在他嘴里也不算个什么,而教她驭马让她嫁人全成了扯淡,言下之意就是他想对她干什么就干什么,她这个不甘不愿的徒弟全然要以他的话为圣旨,以他的意愿为中心,一切事情都要按着他的条条框框进行。
去他的!
他是不是也太把他自己当回事了?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一时间,她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结果,她还是笑了出来,神情不无鄙夷,“方大侠,方长老,您老人家莫不是在说梦话?以你我的身份,不是当该把皇上的话当成金科玉律吗?您老人家订的这些规矩在皇上眼里可什么都不是,难道你不明白?”
方篱笙叹了口气,“真是令人沮丧,我和你说了这大半天,好像你还没明白一个道理。”
他站起身来,步态闲适地缓缓朝她这边走来,“在这个西山马场,或者在这方圆之地,现在能掌握你的只有我,如果你想平安无事,要么受罚,要么能打得过我,没有别的选择。再说些其他有的没的,那只是徒费口水而已。”
花着雨单脚站了半天,早已又酸又麻,此刻他走近过来时,气势迫人,不由一个不稳,就要朝下面摔去。幸得她前世曾练过一段时间的梅花桩,知晓一些跨桩的技巧,就在人要往下栽去之际,右腿已是朝旁边最近的矮桩跨出,一个劈叉,两腿同时蹬住,人才没有儿狼狈的摔下去。
这个姿势自是难受,她稍调整了一下重心,移力换位,整个人已上了另一个木桩,仍是单腿而立。
这一串动作,引来方篱笙赞不绝口,他抚掌而笑,“不错不错,还算有些底子。这样也好,今日只要你悔改,便只需在这梅花桩上站到戌时,算是不听话的惩罚。若是日后还打算自己干自己的,那么今天一整晚就呆在上面别下来得了。”
此话听得花着雨痛恨莫及,前世站梅花桩都是爷爷逼着她站的,因为对于练武一途,她最是痛恨,向来敬而远之,但是做为唐门传人,不把这些基本防身功夫练好,绝不能称作唐门传人。
于是,她就各种投机取巧,耍赖称病,爷爷看她实在不想练,确实又心疼她的病体,便是得过且过,睁只眼闭只眼让她蒙混过去。
在她看来,这些武技之类的全是莽夫行为,能够身手灵活强身健体就行,最主要的,只要她懂毒有暗器,别人想伤也不可能。
所以她初来花府,就用医毒之术把花家母女玩弄于掌心,自我感觉优越又惬意,连暗器都以各种没空懒得花心思去做,想不到眼下她才一出门,就负了伤不说,还遇上了方篱笙这个披着优雅外衣的大变态。枉她之前还怕欠了他的人情,没有对他感恩戴德,这人根本就不值得。
再说他的身手在众多官兵面前如入无人之境,凭她的三脚猫功夫,又如何能撼动他一根毫毛?
她人站在木桩上,是恨得牙痒痒的,但是毕竟不是一个不会审时度势之人,诚如他所说,现在他在这里就是山大王,如果再想着去与他唱反调惹怒他,绝对是自讨苦吃,属不智之举。
当下干脆忍气吞声闭口不语,专心致志静等时间过去。
方篱笙见她终于有一丝妥协的样子,不禁暗松了口气,瞥了一眼她还包扎着的胳膊,硬着心肠坐回藤椅上,同时捧起一本书,静静阅读。
此时夕阳洒下一地金黄,不远处的山坡上草木横飞,随着凉爽的山风来回的摇动,像是一片金子般的海浪。暮色四合,鸟雀南飞,天边燃起了如火的云彩。整个天地间,仿佛就定格在这一站一坐这似协调又矛盾的画面里。
随着太阳渐渐落下山去,一轮远月爬上山巅,清冷的月光洒在花着雨的衣襟上,衬得她的脸颊越发苍白。
此时她已跨过不少木桩,为方便行动,连好好的裙摆也被她不顾形象的半扎在腰间,有一瞬间,她总算明白之前怒叔为什么让她换利索的衣裳了,原来方篱笙早有预谋。
在那边草地上,方篱笙依然在坐,不过早有怒叔为他点上了风灯,他旁若无人的看着书。
怒叔见这两人一直都静得不像话,便趁着点灯的机会笑眯眯地打破沉静,“七小姐累不累?要不要怒叔给你端杯水喝?”
花着雨强忍气虚,若无其事地嬉笑道:“怒叔只管把时间给我看准了,等一到戌时就来接我就是,这些许时间我还是熬得住的。”
“是是是是。”怒叔连应了几声,很好心道:“七小姐要是觉得时间难熬的话,其实可以唱唱歌,一来可以解解乏,二来可以壮壮胆。”
在他说话间,花着雨又换了一根桩,待站稳,似真似假道:“唱歌就不必了,好在还有师父陪着,我也不会感觉孤单害怕。”
怒叔偷瞄着方篱笙,“可是长老一直在看书,就怕七小姐感觉无趣。”
花着雨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难道怒叔没有发现,自师父捧起书起,书页一直都没翻动过,老盯着一面,他老人家哪里是在看书?分明是和我一样无趣透顶的在发呆。”
似乎一直专注于书本的方篱笙微微吸了口气,好厉害,这都叫她发现了。
他合拢书本咳了咳,抬头顾左右而言他道:“正善还没回来么?”
怒叔装作没看到他的不自然,正色道:“正善在我来的时候就回来了,说是吃过晚饭就会过来,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了吧?”
“老奴饭吃得还算快的,想不到还是晚了。”说曹操曹操就到,月色下,只见正善迈着步子急匆匆而来。
“情况究竟怎么样?”方篱笙温声道。
正善看了被罚在木桩上的花着雨一眼,恭敬道:“秋婉楼彻底被炸毁,就连旁边的万源米铺也被波及,好在里面没有人,只是损了铺子。长公主被太子救走,安平王世子失踪。”
“四皇子有没有什么动作?”
正善摇头,“那倒不曾,不过天黑的时候去了一趟武国公府,不知所为何事。”
方篱笙“嗯”了一声,稍一沉吟,又道:“官府有没有发什么公文?”
正善忙道:“自然是有的。无非是说五毒教作乱,威胁京城防卫安全,此次城防司出击极为精准,剿灭邪教徒一百三十多人,嘉奖。并且责成城防司加强巡防,以免五毒教余孽再次作乱。”
“没有提到长公主和安平王世子?”
“不仅公文里没提到,街头巷尾连一句议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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