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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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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凉与冷的眼神,看得花着雨心里一颤,这样的秦惑,实在让人打心底里害怕。
  然而秦惑随即恢复如常,微笑道:“已经过了一夜,你考虑得如何了?”
  花着雨放下碗筷,二话不说,将天机图给摆到桌上,“只要你能放人,天机图是你的。”
  “那你呢?”
  花着雨脸一红,硬着头皮道:“我也是你的。”
  秦惑满意一笑,容色光艳,“那你先写绝义书。”
  “绝义书我自然会写,不过要在我看到乐乐、冥欢还有苏植的病大有起色之后。”
  秦惑微拧眉,“你说得如此肯定,难道已见过冥欢?”
  花着雨心尖一颤,装傻:“从各种迹象来判断,猪都知道你对他动了手脚。”
  “我没有对他动手脚,只是被压制的血咒随着他年龄的增加暴发了。”秦惑一口推了个一干二净。
  花着雨懒得和他争辩,世上若有人和他在言语上一较高低,那才是傻子。
  “还有那苏植,他曾亲手杀了你姐姐,你当该恨他才是,为何你还要救他?”秦惑一脸审视。
  花着雨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瞎扯道:“他是误杀我姐姐,我姐姐又深爱他,临死都不怨他。还交待我一定要待他如亲姐夫,看在姐姐遗言的份上,我不得不尽人事,听天命。”
  秦惑看着她,良久,方道:“不管是乐乐也好,冥欢也好,苏植也好,他们的病都非我所为,我也并非神仙,要医好他们,让他们跟以前一样活蹦乱跳,肯定要给我时间。特别是那苏植,相信你也知道他是油尽灯枯,就算我全力以赴,也只能最多还延长他两年的寿命。”
  这个也是大实话,花着雨点头,“你让我给你时间,总有个期限。”
  秦惑沉吟了一下,“一个月如何?以一个月为限,待他们痊愈之日,就是我们成亲之时,你认为怎么样?”
  花着雨暗松口气,起码还有一个月缓冲的时间。
  她抚掌大笑,“一个月又算得什么?就算一辈子我也会等。”
  秦惑笑而不语,只收了桌上的天机图道:“为防你反悔,此图我就先收下了。”
  花着雨毫不在乎一般,“说出的话就好比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我不会反悔。图你只管拿去就是。”反正拿走了,若没有她的指点,他也不可能找得到天机阵所在地。
  “这期间你不可以离开长青洞,我必须防你泄了我的洞中秘密。”秦惑说着附加条件。
  花着雨满口答应,“不走可以,但是我要能在洞中行走自如,不能限制我的行走权。”
  “这倒不难。我会交待下去,要么是义母,要么是素莲,甚至是美一也行,让她们有时间就带你四处看看。”
  花着雨歪头,“见冥欢也行?”
  秦惑微笑,“为什么不行?只要你不怕他的话。”
  这一番谈判,秦惑极是好说话,花着雨说什么,他都会说好。一时间让她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改性了?
  两人这一口头协议达定,即日生效。
  花着雨当即拉着素莲满洞跑,这里瞧瞧,那里瞄瞄,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好奇宝宝。
  自然,她还要去看看冥欢,当着诸多秦惑不知从哪里唤来的侍女的面,她少不了要哭喊一番,那伤心劲,叫旁人听着也要落泪不止。只是可惜了像野人一样的冥欢不识好歹,恁是在铁栏上一扑一扑地想要择人而噬,大煞风景。
  乐乐那边她自也是要去的,那孩子被养得白白胖胖,好的时候,见人就笑,不好的时候,扯着喉咙大哭,可以震动半边天。而在秦惑每日不懈的诊治下,他大哭的时间越来越短,看来一月之内痊愈的话也非虚言。
  再是苏植那边,秦惑虽然限制她出去,他说他每隔一日都会到他们歇脚的地方瞧瞧,不仅告知贺兰晴乐乐无恙,叫贺兰晴稍安勿躁,同时也会慢慢帮苏植解噬心缩筋蛊。他去一次,花着雨都要求他带回贺兰晴报平安的亲笔信,不是她谨慎,实在是秦惑这人太狡猾。
  每日跟在她身边的素莲非常敬重秦惑,除了偶尔拉小宝过来打下招呼,就是一味让小宝随人修习,看她那欢天喜地的样子,分明完全不知秦惑拉他们来的真正意图。
  花着雨叹着气,快乐的人就让他们继续快乐吧,她又何必点穿?
  秦惑似乎每日都很忙,早出晚归。回来后,总会来花着雨这边坐坐,怕她呆在洞里郁闷,不时还带回来一些稀奇之物。比如能把人声放得很大的海螺,有不用上漆也能越用越亮还暗香盈袖的金丝楠念珠,有挂了铃铛就能游走的珊瑚树……都是一些世人见所未见的奇物,找来想必颇费心思,花着雨为打发时间,自然欣然接受,摆在桌上,不时把玩,素莲和一众侍女个个都道秦惑待她太上心了。
  这时她推了胡雪姬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见她的石室内摆满箱笼,大箱小箱,层层叠叠。她吃惊道:“这都是些什么?”
  正在整理的素莲暧昧一笑,“是大人刚叫人送来的,小姐要不要打开看看?”
  花着雨随手揭开一箱,眼前豁然一亮,但见里面尽是一箱珠宝,翡翠,祖母石,红宝石……
  再开另一箱,依然光彩夺目,猫眼,白玉,东珠……
  再开,锦绣拢纱,苏绣绸缎,珍贵皮革,古玩,字画……
  待她连开十多箱,满目皆是珠光,凡是世间所能想象的奢华,几乎都凝聚在眼前。不仅如此,连许多女孩子都喜欢的朱钗,璎珞,宫衣,玉鞋,首饰,应有尽有。就连世所罕见的的夜明珠,亦陈设在列。
  所有人都艳羡的看着满室华贵,莫不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拥有这一切。
  花着雨倒抽口冷气,秦惑给她送这些来干什么?显摆他富可敌国吗?
  她忍不住道:“他为什么送这些贵重之物?”
  素莲合住张开的嘴,笑眯眯道:“难道小姐已经忘了你们的婚期吗?就在下月六月初六,才只二十来天了,这些自然都是大人向小姐下的聘礼。这所有的上等绫罗绸缎,自是要给小姐做嫁衣的,已经挑好了十多个绣工上佳的绣娘,从今儿开始,就要给小姐赶制。时间紧得很,绣娘还都得日夜赶工,才能着紧赶出来呢。”
  花着雨愕然,聘礼?
  这一提醒,她才反应过来已经答应再嫁的事。
  是啊,在这凡俗的时代,男婚女嫁,莫不希望隆重以待。而这些凡俗之物,偏是衡量男女双方重视程度的最好见证物。
  她与方篱笙拜堂时,他亦曾许他待事平后隆重迎娶她,结果两人只在长公主的见证下悄然成亲。
  她从不曾有半句怨言,因为她心甘情愿,以至让她忘了男婚女嫁还可以如此奢华。
  然而眼前琳琅满目的珠光,还被任性的冠上了聘礼之名,为何却让她心底如此异动?难道她也是如此虚俗之人?
  “小姐打开这边的箱子看看。”素莲拉着她走到一堆小箱笼前。
  花着雨依揭开,但见里面全是颜色娇嫩柔软的棉布,没有普通纺纱的粗糙,做工极为精细。她无声地看着素莲,素莲似知她的疑问,摇了摇头道:“小姐还真是……这是大人给你们的孩子准备的特制布料,说将来不管你们头胎是男是女,都希望小姐能亲手缝制孩子的衣物。怕小姐累着,才尽早把布料都准备好,好让小姐慢慢缝制,不致太赶。”
  花着雨怔然。他们还将有小孩?亲手缝制?他怎么可以想得如此长远周全?他真的打注意与她过完这一生吗?他没有想过若他想得这天下,与她在一起就会被冠上夺人妻之骂名?他不怕这天下会因她而再难涉及?
  亦或是他要做足了前戏,好让方篱笙因而失魂时再给予重击?过后,再让她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人间?
  她前思后想,只觉秦惑的心思越来越难以捉摸,想得入神,连素莲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又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直到身后传来低笑声,她才如梦方醒。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花着雨回头,秦惑正含笑走进来。
  他除去黑袍,着了一身淡青质地奇特的袍子。袍子上云影缭绕,袖口外襟绣有莲瓣纹,隐约相连成一枝怒然绽放的莲花。外面披着黑貂裘,毛尖晶莹灿烂,和他清绝的容颜相衬,整个人倍显华贵精致,风姿卓绝。
  花着雨有些失神,原来不再华光内敛的秦惑竟能给人如此震憾的夺目感觉。他那让人不可逼视的气质,忽然就将他从遥远的雪山拉回到繁华的尘世,少了几分高洁,多了几分烟火之气。
  “这些聘礼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虽然俗气,可是我还是想郑而重之,你不会笑我吧?”
  秦惑移目看箱笼,虽然语气平平,但是面颊耳根分明染上了形色可疑的红。
  花着雨的视线飞快从他的耳根移开,清了清嗓子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出嫁时被对方重视。”
  秦惑眼睛一亮,“你也喜欢?”回眸一问,有几分少年的青涩。
  花着雨点头,望着他,“我也是女人。”
  他的眉梢都染上几分华彩,牵起她的手,揭开一个小箱笼,柔声道:“我让你亲手缝制我们孩子的衣物,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古怪?”
  他不待花着雨回答,就回望住她轻声道:“小时候我的母亲一直都是疯癫的,给我最深的印象,便是狂叫和唱曲。师父救走我时,竟然满屋都没有找到一件小儿衣物,我身上穿的,都是大人的衣物随便裹上身的……我希望我们孩子,不仅能穿上母亲亲手缝制的衣物,还有我这个父亲带着他们玩泥骑马。我不会让他们像我们俩个一样这般随意长大,我要让他们幸福,我和你要给他们建造一个每天只有欢声笑语的家庭……”
  他的声音低柔,眸里尽是绚光溢彩,好似他描绘的场景,已实现在眼前。
  花着雨不由自主退后一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个人是认真的吗?真的是认真的吗?还是在设骗局迷惑人?
  “大人,画师已经来了。”
  不知何时,室外有人落脚,小声禀报。
  “别想了。”秦惑将她额前的发挽到耳后,笑吟吟道:“叫他进来。”
  当一个提着画具的斯文中年男人站在面前,花着雨才醒过神来,“为什么叫画师?”
  “我们要成亲了,自然要请画师画出我们成亲时的喜悦。我们现在年岁还轻,待到白发苍苍老去的时候,我们再拿出来看,岂不是一段可以缅怀的美好回忆?”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结婚照么?想不到秦惑思想还很前卫的。花着雨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其实她最担心的,是秦惑拿此物去打击方篱笙,这样的一幅画摆在他面前,他是否还能淡定?
  秦惑将花着雨拉得并肩坐下,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放在前面与她的手十指交握,就像她倚在他胸前一般,恩爱无猜。
  红烛蕴染,一室温暖。
  眼看画师要开始动笔,花着雨再也忍不住打岔道:“我还没有梳发,待我再换一件衣裳,不然这样子画上去,也太丑了。”
  秦惑加紧手臂上的力度,让她一丝都不能动弹,低头微笑,“你这样很好看,素颜朝天,不施粉黛,才能画下最真实的你。上妆梳发,反而让我觉得你无形中戴上了层面具。”
  花着雨无言。
  他的近身靠拢,更让她无所适从,炽热的气息,坚实的胸膛,郁郁暗香,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迷离中。
  大约坐了一个时辰左右,画师便收起了画具,秦惑看了看那画,极是满意,让人打赏了重金,就给送了出去。
  “你看,我们坐在一起画出来的效果是不是很美很协调?”秦惑把画推到她面前。
  花着雨没有看一眼,只是叹气道:“大人,我累了,明天再说吧。”
  秦惑眼神一黯,兀自把画卷好,转而笑道:“距我们的婚期只有二十天了,你难道没什么打算?”
  花着雨望着他,“我要什么打算?”
  “比如说你该问问我请了哪些人来观礼,到时候会不会隆重,我们的新房在哪里,布置得如何,该不该对不满意的地方提什么建议……”秦惑坐在她旁边,闲散地看着她。
  花着雨道:“有你安排,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秦惑笑了,“你就这般信任我?”
  花着雨硬着头皮,“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不信任你信任谁?”
  “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秦惑笑了一声后,忽然一扫刚才的温柔,眸光骤深,“那么你是否也该写绝义书了?你想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这一刻果然来到。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花着雨淡笑,“东西我早已准备好,我现在给你就是。”
  她从贴身的衣兜里拿出一方信笺递给他,秦惑接过,打开信笺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最后点头道:“文词严谨,没有一丝纰漏。除了这字迹影响观瞻外,一切都很好,让人无可挑惕。”
  他要过目的东西,不严谨一点,肯定要返工,与其做无用功,不若一次就过才好。
  花着雨起身,“既然通过,应该没什么事了吧?时间已不早,大人请回。”
  秦惑果然站起身,微微一笑,“你能想出来我会让谁把这封绝义书送到方篱笙手里吗?”
  “谁?”
  秦惑审视地看着她,“我叫他进来和你打个招呼。”
  他回头朝外道:“进来吧,七小姐要见你。”
  随着一个身影进来,花着雨不禁一愣,眼前这个满脸络腮胡尽显沧桑的,难道是传言不知所踪的楚明秋?
  楚明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秦惑道:“他是这两日才过来的。如今他父皇和楚霸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已经如丧家之犬被人到处追逼,不得已才投奔于我。看在我曾与他共过一些事的份上,我便是收留了他。正好一来就可以帮我跑腿。以他大泽皇子的身份四下给我送婚贴,相信来观礼的人会更多。你说是不是,花着雨?”
  花着雨平声道:“你怎么说怎么好,我都无异议。”
  秦惑一挥手,楚明秋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花着雨心里暗悲,曾几何时,那不可一世的皇家子也成了秦惑手下卑躬屈膝之人?权势,真的是如此重要吗?
  “你这种神情,让我心里非常不踏实。”不知何时,秦惑又靠拢过来,他的嘴唇压着她耳垂,气息轻吐,惊得花着雨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往后仰起头,“我都按着你说的在做,你又有什么不踏实的?”
  秦惑勾指抬起她的下巴,低头,“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觉得你的心离我太远,你告诉我,我该怎样才能抓住它?”
  他眸光幽暗,像是无底深渊,眉间深沉,眼角也有最可怕的温柔,长睫微扬,紧紧攫住她的眼睛,让她逃无可逃。
  纠缠的呼息仿佛瞬间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花着雨清楚听见自己如擂的心跳,一阵大过一阵。无心诀亦让她无法凝神念起。
  “如果女人的心会忠于自己的身体的感觉,我这样是不是也可以……”
  毫无预警地,他的唇压下来,腰间被紧揽退无可退的花着雨只觉眼前一暗,唇瓣已被人吻住。
  秦惑本是想尝试着吓吓她,没料到,只这轻轻的碰触,竟让他浑身一震,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电流给击中一般,他整个人的心神都陷在那柔软无措的方寸之地。犹如暗夜芳华,犹如海底深渊,让他再也不能自拔。
  他手指尖都开始颤栗起来,自小至大,他最讨厌这种不能自控的感觉。他一向喜欢掌控全局,对于不熟悉的人和事,他宁愿先止步观察。
  然而此刻的香腻,此时的温软,直如一把无形无质的利剑将他整个人穿透,他讨厌这种感觉,更何况是在他一厢情愿的情况下,他不能就如此先失了自我。
  他一顿后立即撤身,像是见鬼般连他贯常的场面话都不及说就匆匆狼狈而去,弄得本来心里很不爽的花着雨望着他的背影啼笑皆非。
  是他侵犯她好不好,怎么好像她在强奸他一样?
  她伸手按住被亲过的地方,有些热,连忙用衣袖擦了擦,这厮分明就是一个不识情滋味的雏儿,若给他找几个女人夜夜郎,不知他会变成何等模样?
  她只能幻想秦惑更是狼狈的场面,同时希望那狗屁成亲的日子慢慢到来,只是关在这里日日受他这般折磨,实在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秦惑心神不定地回到他的石室,便召了楚明秋进来道:“你说你在万仞山曾看到楚霸,可见到他当时带了些什么人?”
  楚明秋低沉道:“我开始以为他是追踪我而来,为防意外,我特意暗地潜伏观察了他周围的人,全都是昔日随他出生入死的高手,不曾见到大队精兵。我后来不小心露了行踪,他并没派那些人来追踪,方知道他是另有目的。”
  秦惑敲着桌沿,“说实在话,我的人也曾发现他在这周围出没,引诱了他几次,他都没入圈套,看来他并非真正鲁莽之徒。所以我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引他入局的法子,需要你配合。”
  “要我怎么配合?”
  秦惑看着他,“相信你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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