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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仙皇子压上身-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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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起来。”对于皇甫延这个弟弟,皇甫冥是真心疼爱的。没有去理会暮染还有王恩,皇甫冥先屈身,将皇甫延扶了起来。

    皇甫延却是不放心,起身之后,皱起眉头看向皇甫冥,

    “皇兄,暮染已然这般,还请皇兄赦免了她的礼数。”

    “阿延。”凝起眸光,皇甫冥定定的凝视着皇甫延。将皇甫延此刻的深情一一收到眼底。心里的不安,宛如升腾起来的浓雾,将皇甫冥的心湖笼罩的一片氤氲。

    如此看来,皇甫延对暮染是动了真心了。

    想到这儿,皇甫冥的脸色难免变的阴沉。

    “皇兄。”看出皇甫冥的神色,皇甫延上前一步,挡在暮染跟前。

    看着皇甫延的动作,皇甫冥微微愣了愣,面上的冷色,还是化开,苦涩一笑,

    “阿延,你这是做什么。放心,她既然是站在你心尖上的人,朕自然不会为难她的。只是,听说,她神志不清,有如三岁孩童?”

    “回皇兄,嗯。”皇甫冥的话,戳中了皇甫延心中痛处,低着眉,皇甫延点点头。

    得到皇甫延的肯定,皇甫冥不再理会皇甫延,而是径直走到暮染跟前,深深的看暮染一眼,

    “暮染姑娘?”

    听到皇甫冥的轻唤后,暮染从皇甫延身后稍微探出一个脑袋,怯生生的看着皇甫冥。一对清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惊恐,没有出声,更加没有回话。

    得不到暮染的回应,皇甫冥心里有一些恼,碍着皇甫延在,不好发作。跟在皇甫冥身边的王恩,看出皇甫冥的心思,又想上前喝一句,却被皇甫延一记冷冷的目光,给压了回去。只能将呼之欲出的高呼,憋回心口。

    风云变幻间,皇甫冥深不可测的眸底闪过一缕精明,

    “暮染姑娘从小跟在安国侯身边,如今安国侯死的蹊跷,传言凶手便是你。怎么,难不成当真是你杀了安国侯,所以吓疯了?”

    当然知道,安国侯在暮染心里的地位,所以皇甫冥故意挑安国侯的事情来说,就是想看看暮染的神色变化。但是,结果让皇甫冥很失望,暮染仍然是一脸的惶然,不为皇甫冥的话有任何所动。

    “暮染姑娘……”皇甫冥还想说什么,但一旁的皇甫延早已看不下去,上前来横阻一句,

    “皇兄,小染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累。皇兄想问什么,不如等小染休息好了,臣弟再带小染过来,让皇兄好好盘查。”

    皇甫延这话说的重了,使得皇甫冥即便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讪讪一笑,道,

    “看朕都给忘了,既然如此,那就让宫人带暮染姑娘下去休息吧。倒是皇弟你,多日不曾回京,一回来就往安国侯府跑。你就且留下,陪朕说说话如何?”

    “好。”只要皇甫冥让暮染退下,皇甫延就已心满意足。没有多想,就应承下来。

    王恩在皇甫冥的示意下,当即让人进来,将暮染带了下去。

    等的暮染走后,皇甫冥才是带着皇甫冥,坐到堂前软榻上。命宫人奉上香茶,皇甫冥跟皇甫延推心置腹的说起心里话来,

    “阿延,不是皇兄说你,此番你做的这事儿,太过胡闹了。”

    “皇兄,臣弟一心思慕暮染,您是知道的。感情之事,最是不能控制,臣弟喜欢了就喜欢了,爱了就爱了。这么多年来,臣弟不曾求过皇兄什么,此番,臣弟就求皇兄成全臣弟吧。”知道皇甫冥想说什么,皇甫延忽然站起来,在皇甫冥跟前跪下,重重的磕下一个响头。

    皇甫延的此举,让皇甫冥甚是无奈,只得起身,将皇甫延扶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皇兄!”没有答话,皇甫延只是定定的看着皇甫冥。

    见皇甫延不肯起身,皇甫冥也没有强行拉他起身,而是坐回到软榻上,无奈的看向他,

    “阿延,暮染是什么身份,你是知道的。如今,她又是与慕容夜如此关系,还怀过慕容夜的孩子。这样的女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嫁入到皇家的。若是你娶了这样的女人,你让皇室颜面何存?”

    “皇兄,无论如何暮染遭遇什么,她都是暮染呀。都是臣弟心里,最为牵挂的那个暮染。”尽管皇甫冥说的都是事实,但是皇甫延还是不肯放弃。

    “阿延。”见皇甫延如此冥顽不灵,皇甫冥格外烦恼。

    没等皇甫冥继续开口,皇甫延再次磕下响头,

    “皇兄,只要能跟暮染在一起,臣弟宁愿放弃亲王的尊严,荣耀,甚至天家血脉。暮染在,臣弟在,暮染走,臣弟走。”

    “你……”真真是被皇甫延的话气着,皇甫冥大力在案上拍一掌,站起身来,恨铁不成钢的瞪视着跪在地上的皇甫延。

正文 第124章琉璃的下马威

    再过三日,便是一年一度的除夕。

    被皑皑白雪将满城金碧辉煌都掩藏在银装素裹下的皇宫,顿忙碌起来。往日寂静又冗长的宫道,随处可见匆匆而过的身影。裹着鹅黄色茜纱的宫灯,也被换下,艳红的颜色在满眼覆白的净色里,尤其显眼。

    就连皇甫延的洪武殿,也是人来人往。

    那日皇甫冥的态度,让皇甫延的心一直悬在嗓子眼,怎么也放不下来。甚至,连暮染的饭食汤药,他都要一一品尝,以此来确保暮染的周全。

    如此小心谨慎,便是细微如皇甫冥,也无计可施。

    可看着皇甫延一日一日,深陷在暮染的泥泞里,皇甫冥到底是不甘心……

    “来,小染,药已经凉了,可以喝了。”乳白色的勺子舀着一口乌黑的药汁,皇甫延喂到暮染唇边。他削薄的唇刚被药汁润过,敷出清苦的淡淡药香。

    暮染低垂下眸,弯弯的柳眉轻微一蹙,还是张嘴含住汤勺,将勺内的汤药一口饮下。

    直到亲自将汤药喂完,皇甫延才是撒手,将药碗放到一侧宫人手中。转头却是看向一直候在一旁的梁太医,

    “梁太医,暮染姑娘的症状近来,可有好转?”

    躬着身子,梁太医就站在皇甫延的身旁。清凛而纯撤的声音山涧流水般,溅入他耳中,反而让他面上生出几许迟疑的为难,

    “启禀王爷,暮染姑娘的这症状,颇为棘手。若是寻常的病症,皆有对症的药,唯有这心病……”

    “行了行了,那些糊弄的话都别说了,本王只想知道……”对于那些模棱两可的说辞,皇甫延是半字也没个兴趣。暮染入宫也有些时日,日日在梁太医的照料下。虽说疯癫的症状少有发生,但是依然没有恢复如常的苗头,让皇甫延甚为担心。心里不由的,就急了。没等皇甫延把话说透,一拘谨的身影悄悄的越过门槛,踱步入殿内来。

    迟迟来到皇甫延及梁太医跟前,来人翻了下手中的拂尘,恭谨的在皇甫延跟前低下腰身,

    “奴才王恩,见过王爷。启禀王爷,陛下命奴才过来,请王爷过御书房一叙。”

    “皇兄找本王?”王恩的传话,让皇甫延面色微微一愣。而后恢复如常,先摆了摆衣袖,将梁太医退下。方是转头跟暮染道,

    “小染,你且乖乖的呆在这儿,我去去就回。”

    “嗯。”听话的点点头,暮染应着皇甫延。

    从暮染身旁站起来,皇甫延仍是有些不放心,又跟洪武殿的宫人叮嘱几句,才是跟着王恩,往皇甫冥的御书房走去。

    等的皇甫延一走,暮染伪装在脸上的痴傻神色,才敢退下。

    若是说起来,暮染心里对皇甫延极为愧疚。皇甫延如此待她,她却还欺骗了他,甚至还利用了他。每每想起,暮染的心里就好似有千万匹骏马,在激烈奔腾,笃笃的马蹄声,一声声践踏在暮染的心腔上。不多不少,全是对皇甫延的愧疚。

    从小到大,暮染不曾欠过谁,也不曾负过谁,也许唯有皇甫延。是暮染今生,唯一亏欠的人。

    “婉妃娘娘驾到!”正陷在自己的沉思里,无可自拔。一声阴阳不调的高亢唱调,似寂静午后的一声惊雷,轰隆窜入暮染耳中。

    暮染只得了草将自己心绪收好,换上呆滞的痴傻神色。

    不等婉妃入内,殿外做着活计的宫人内监,早已乌压压跪了一地,

    “参见婉妃娘娘!”

    “不必多礼,多起来吧!”温柔而娴雅的声音,透出大家闺秀的气度。暮染听的分明,是婉妃的声音无疑。

    对于婉妃,于暮染而言算不得陌生。想当初,她可是真真切切的警告过暮染的人,让暮染识趣一些,自己离的皇甫延远一些。如今,她再度前来,想来又是为了皇甫延的事情。

    心中尽管对婉妃的来意多少有些猜测,暮染反而越发冷静。

    没有起身,也没有见礼,暮染维持着坐在软榻上的动作,甚至看都不看已迈步入内的婉妃一眼。

    婉妃乃是皇甫冥从潜邸带过来的老人,在皇甫冥还是太子时,婉妃就是他的良娣。后来皇甫冥登基为帝,婉妃也跟着抬了身份,被册封为贵妃。因是老人,皇甫冥对婉妃极为恩宠。加上皇甫冥尚未立后,后宫的一切事宜也皆是由婉妃主掌。

    六宫之内,谁见了婉妃不是毕恭毕敬,战战兢兢。

    谁敢似眼前的暮染一般,如泥胎木塑的雕像一样,坐在木榻上一动不动。

    婉妃心底,早就恼了,碍着皇甫延的颜面,不好发作。跟随在侧的琉璃看出端倪,当下上前叱喝暮染一句,

    “大胆暮染,婉妃娘娘跟前,竟如此无礼。还不跪下,叩问婉妃娘娘金安!”

    “啊!”琉璃的话才堪堪落下,暮染就跟受了惊吓一样,吼叫起来。

    吵闹声惊动了外头的宫人,作为洪武殿掌事姑姑的桑珠再也闲不住,匆忙踱步入内。恭恭敬敬的在婉妃跟前跪下,额头磕地,身子几乎全趴在地上,与婉妃道,

    “奴婢桑珠拜见婉妃娘娘。启禀娘娘,暮染姑娘有病在身,神志不甚清明,若是有冒犯娘娘之处,还望娘娘海涵。”

    “哼,娘娘跟前,岂有你一介奴才说话的份儿。”婉妃还未发话,琉璃先是白眼一挑,横过跪在跟前的桑珠一眼。装腔作势的拿捏桑珠一句,丝毫没有放过暮染的意思,

    “虽说这暮染姑娘是王爷带入宫来的,但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娘娘堂堂正一品的贵妃,岂容一介庶民冒犯。来人呀……”

    “好了。”琉璃正想叫人入内来,好好指导指导暮染,冷不丁被婉妃一句下来喝住,

    “暮染姑娘乃是王爷请入宫来养病的贵人,你这样喊打喊杀的,惊扰了姑娘。回头,若是姑娘病情加重,你让本宫如何与王爷交代,又如何与陛下交代?”

    “是,是奴婢唐突了,奴婢该死!”虽然好心被婉妃一驳,但琉璃还是低下头,退回婉妃身旁。

    婉妃这才抬步往前走一步,将跪在地上的桑珠扶了起来,

    “琉璃这丫头被本宫宠坏了,凡事都喜闹个大惊小怪的,回头本宫定要好好教她的。这事儿,桑珠姑姑就不必禀了王爷了。”

    婉妃是何等的聪明,自然知晓,桑珠乃至洪武殿内的每一个宫人,皆是皇甫延留下来的眼睛。像琉璃这般大呼小叫的,只怕她们前脚还没走,一举一动皆被人禀到皇甫延耳中。于是,婉妃重重的拍了拍手中握住的桑珠的手,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

    桑珠也是入宫多年的老人,岂能不懂,会意的低着头,恭敬答,

    “琉璃姑娘也是快人快语,暮染姑娘入宫养病一事,王爷也并非与人细说。琉璃姑娘得娘娘教导,恪守宫规,乃是我等学习的榜样呢。即便是王爷知道了,也该是赞赏琉璃姑娘才是。”

    见的桑珠如此懂事,婉妃甚是满意,在描的精致的眉角潋开一缕笑意,再与桑珠道,

    “本宫奉陛下之命,前来与暮染姑娘谈谈心。到底暮染姑娘是王爷站在心尖上的人,而王爷又是陛下心尖上的人,暮染姑娘好了,王爷才好。王爷好了,陛下也才好。唯有陛下好了,本宫也才好,不是。所以桑珠,你就放心出去作你的活计吧,这儿交给本宫就成。”

    “是,那奴婢告退。”一句简单的话,被婉妃如此大费周章的说来,桑珠就是不想出去,也只能出去。

    “嗯。”含笑颔了颔首,婉妃投给桑珠一个温柔的眼神,让琉璃亲自将她送出了殿门。

正文 第125章暮染的将计就计

    琉璃亲自将桑珠送出门口,就留在门口,没有再进来。就连随婉妃一同过来的一众宫人内监,也都退出门外,只留下另外一宫女,剪玉在婉妃跟前伺候。

    缓缓移开莲步,婉妃梳的高峨瞻远的朝凰髻上玉簪篆成的九尾飞凤步摇因步伐而轻轻晃动。头上一紫玉珠翠衔在凤喙上,似欲滴水珠一般垂堕在额间,好不雍容华贵。步履轻缓的,移到暮染身旁,优雅坐下。裹着白皙柔荑的堇色镶边袍袖扫开一阵迟缓的风,婉妃的纤纤玉手,已然覆在暮染的手背,

    “暮染,你可还记得本宫?”精致到看不出一丝缝隙的妆容,端着不可挑剔的温柔浅笑。婉妃一对凤眸,正盈盈的看着暮染。

    故意瞪大眼眸,暮染佯做仔细的回望着婉妃,然后摇了摇头,

    “我没有见过你。”

    回眸间,一缕轻赫冷色从婉妃眸底呼啸闪过,很快又被她压下,只余着那满脸的浅笑,

    “无妨无妨,那你可还记得谁?”

    婉妃会到洪武殿来,自然是奉了皇甫冥的命令。

    偌大的洪武殿,被皇甫延防的滴水不漏,皇甫冥就是想插根针也插不入。无奈之下,皇甫冥只能让婉妃过来,探一探暮染的虚实。说实话,皇甫冥心里头是不怎么相信,暮染已经疯了的。

    毕竟,暮染是由安国侯一手培养出来的。在安国侯在世是,还曾那般不留余力的想将暮染嫁给慕容夜。

    要知道,安国侯就只有慕容夜这么一个独子,却甘心让他娶了暮染那么个丑女。若说暮染身上没有秘密,皇甫冥是如何都不会相信。所以,他才会费尽心思将柳依依嫁入到慕容家去。

    虽然安国侯死了,暮染疯了,但皇甫冥的心头仍是觉得不安。

    “记得谁?”呢喃着婉妃的话,暮染低下头,好像在很认真的思考着婉妃的话。

    默默想了一会儿后,暮染猛的抱起头,刚还平和的神色忽变的狰狞起来,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衣袖陡然一甩,暮染将搁在一旁案上的茶盏如数扫落在地,人也滚落到地上。被打碎的瓷片被她的身子碾过,锋锐的尖角划开她的衣裳,将她的肌肤划破,有血色的珠子溢出来。

    而暮染仿佛没有察觉到身上的疼,只是抱着身子,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嚎叫着,

    “我记得谁,我记得谁。孩子,我的孩子。对,孩子,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

    “暮染。”还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婉妃也略有些慌张。忙忙从软榻上起身,蹲身到暮染跟前,想将暮染扶起。却被暮染的手臂一甩,整个人跌坐到一旁,掌心正好压住地上的瓷片。

    “嘶”的一声,钻心的疼从掌心传来,婉妃顿时扭起脸。

    “娘娘!”当下也理会不得暮染,剪玉急忙去扶婉妃。看到婉妃手心涌出的血珠子时,慌忙朝着门口大喊,

    “来人,快来人。”

    几声落下,门口候着的宫人内监,纷纷涌入到殿内来。

    这一喊可不打紧,打紧的是皇甫延也在这时候走了进来。眸光落到在地上打滚的暮染时,清澈的眼瞳骤然一暗。撇头看向婉妃的瞬间,犀利的狠意晒的婉妃周身陡然一凉。张了张嘴,想去解释,

    “王爷,本宫……”

    话还未出口,皇甫延已不耐烦的斥喝回去,

    “婉妃娘娘,本王这儿还有要事需要处理,招待不住娘娘这般贵客,娘娘请回吧。”如此明白直当的逐客令,婉妃就是再想留下,也无可能。

    只能颔首朝着皇甫延一笑,带着宫人退出洪武殿,

    “那成,那本宫就先回去了。”即便面上挂着笑,婉妃的心底如同结了冰的湖面,冷的浮不开一丝温度。

    皇甫延是谁,那是皇甫冥唯一的弟弟,日照国唯一的一位亲王。皇甫冥对这位弟弟,素来看重。如今,她与这位王爷的梁子,只怕就此是结下了。如是想着,婉妃忍不住懊恼起来,好端端的,她为何要去跟那暮染问那无关的问题呢。

    说到底,还是她太心急了。

    “暮染。”不理会迟步离开的婉妃,皇甫延屈身下来,将暮染抱到怀里,放到榻上。

    看着被血迹污浊了的衣袍,皇甫延好看的眉眼,皱的几乎要拧出一个山丘。立马就喊了宫人入内来,帮暮染处理伤口。

    婉妃一走,暮染也安静下来,用眼角的余光瞥过婉妃离去的背影。暮染的眼瞳深处,微微闪过一缕难以捉摸的狡黠。方才的一幕,不过是暮染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婉妃是何许人也,能在深宫屹立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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