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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你留下来吧。”唇角的笑意越扯越开，凤绾笑着一喝，居然答应让明阳留了下来。

正文　第505章故意折辱

　　　　对于明阳留在神医谷这件事情，莫说是青梅等人，就连明阳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好在凤绾到底是让自己留下来了，想到可以天天见到她们母子二人，明阳的心里头还是非常开心的。更让明阳开心的是，凤绾还下令，让明阳搬入云渊白舍的西厢房住。

　　　　听到这个消息后，青梅愣了好久，都未能回过神。

　　　　恍如自己听错了，再三确定后，方是带着下去去将明阳的东西搬到云渊白舍。

　　　　房间是早就清理出来的，明阳搬过来，也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功夫。青梅带着两个婢女，将房间重新布置一下，添置一些冬日需要用的炭火跟被褥，又添了些茶具，才是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青梅仍是满心的不明，折回步子，问着明阳，

　　　　“明阳公子，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请你解一下疑惑。”

　　　　“姑娘请说。”对青梅，明阳到底也是存着一丝感激的，想也不想就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应过青梅的话。

　　　　青梅也不遮遮掩掩，径直开门见山，

　　　　“不知道您用了何种方子，让我们谷主改变主意，让你留在谷中的呢？”

　　　　莫说青梅不明白，明阳到此时此刻，仍是云里雾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回答青梅的。拢了拢剑眉，明阳想了想后，还是如实相告，

　　　　“其实，我什么法子也没有用。那日我偷偷溜达云渊白舍，被绾儿抓个现行。本以为会被她逐出谷的，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说到这儿的时候，明阳到此时，仍有些心有余悸。

　　　　“哦。”听了明阳的话后，青梅隐隐约约间，能够读懂些凤绾的意思。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再与明阳多说，自顾迈步离开了明阳房中。

　　　　虽然凤误已经满月了，但是凤绾房里，还是离不开人的。从明阳房里出来，青梅径自去了凤绾房中。

　　　　刚刚喂完凤误，看见青梅进来，凤绾随手将凤误递给青梅，道，

　　　　“来的正好，帮我哄一下误儿睡觉，我也去躺一下。”

　　　　“好。”从凤绾手中接过凤误，青梅将凤误抱到外室去。正在哄着，青梅忽尔想起什么，到底还是压不下满心的疑惑，拐到凤绾房里。

　　　　凤绾正要躺下，看见青梅抱着凤误进来，一脸的惊诧，问，

　　　　“怎么了，可是误儿不习惯？”

　　　　“没有，小公子很乖。是奴婢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谷主。”摇了摇头，青梅将满心的疑惑，问出口，

　　　　“谷主您不是素来不待见明阳公子么，此番为何会愿意将他留在谷中呢。谷主您就不怕？”

　　　　耐心的等着青梅将话说完，凤绾轻蔑的在唇角勾出一缕浅淡的笑意来，倒也不瞒着青梅，慢条斯理的开口，

　　　　“明阳那人，我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此番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跟咱们耗上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心里对凤绾此举已经有了一些揣测，在凤绾处得到确定后，青梅还是忍不住为明阳捏了一把冷汗。想来明阳，也是着实的不容易。看来明阳往后的日子，还要难过的紧。

　　　　不再说什么，青梅抱着凤误到一旁去，不打扰凤绾睡觉。

　　　　而凤绾所说的知难而退，很快就到来。

　　　　明阳才刚刚起身，就有一婢女捧着一大桶的衣物，扔到门前。明阳打开房门，还没问的清楚，婢女先行开口，

　　　　“明阳公子，这是谷主的命令。说谷中不养闲人，既然公子你要留在谷中，自然也是得做事的。不过旁的事情，您也做不来，医术你又不会。所以，只能让你做这些琐事了。这是谷主跟小公子的衣物，今日内你可得要洗的干净了。”

　　　　“洗衣服？”听完婢女的话，明阳整个人都僵住了，愣愣的杵在原地。

　　　　眸光落在满满的一桶衣物上，上头还有女人的贴身衣物。也是亏得明阳定力好，不然早就暴躁了。

　　　　似乎对明阳的举动意料之中，婢女也不过是眸光稍稍一潋，便又继续开口，

　　　　“对了，谷主还说了，公子也要是受不了谷中的苦，大可离开。谷主她，绝不会强行逼你留下来的。”

　　　　“呵呵。”明阳总算明白，凤绾为何会如此轻易的答应，让自己留下。原来，是为了这样。对着婢女漠然的笑了笑，明阳什么也没说，一把抱起婢女刚刚扔在门前的衣物，往外头走两步。

　　　　走出廊下后，才是想起来，转头问着婢女，

　　　　“你们谷中洗衣服是在哪儿洗的？”

　　　　“你出了云渊白舍，往右边走入了回音廊，再往后拐入到假山林洞里，从西苑角落门子出去，直走到尽头，会看到一条小溪。我们多数，皆是在哪儿洗的衣服。”亦是没有想到，明阳会什么也没说，就接下来。婢女愣了一下，直到明阳开口询问，才是回神过来，认真的给明阳指引着。

　　　　“多谢。”颔首谢过婢女的指引，明阳依照指引，往溪边走去。

　　　　很快，明阳就去到小溪边。寒冬腊月的，水虽然没有结冰，可是也冷的跟冰一般。

　　　　哪里能不知道，凤绾是故意为难自己，可明阳也不得不将她的为难照单全收。无奈的摇了摇头，明阳在唇边扯开一抹宠溺的笑容，将衣服放到水里，认真的刷洗起来。

　　　　明阳生来便是富贵，哪里做过这样的活儿。即便是行军打仗中，也有随性的侍卫帮忙洗衣服的。

　　　　可是想到凤绾是借此来刁难自己，明阳便是用足了气力。认认真真的，将衣物里里外外全给洗的干干净净的。等的明阳将所有衣物都洗干净后，天色已经慢慢的暗了下来。

　　　　捧着洗好的衣物回到云渊白舍，明阳发现青梅正在门口等着自己。

　　　　“青梅姑娘？”远远认出青梅的身影，明阳喊了她一声。

　　　　“明阳公子。”亦是认出明阳，青梅迈步迎上前来，看着明阳手里捧着的衣物，青梅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倒是为难你了。谷主的性子你是知道的，等过些日子，她认可你的真心了，便不会为难你了。”

　　　　知道青梅是在劝慰自己，明阳朝着她挤出一缕温和的笑容，道，

　　　　“姑娘放心，我都明白的。不知道姑娘前来，有什么吩咐么，可是绾儿那边，又出了什么事情？”

　　　　“哦，没有没有，是谷主看着天色晚了，让我给你送晚膳过来。顺便，将你洗好的衣物带回去。”急忙摇摇头，回着明阳的话，青梅如实回答。

　　　　“哦。”没说什么，明阳顺势将手中的衣物，递给青梅。

　　　　青梅将衣物接了过来，没再多言，告诉明阳晚膳放在房里后，就迈步离开了明阳房中。

正文　第506章扣子为质

　　　　年关的喜庆还没过去，漫天的大雪里，飘落着几丝沾满春意的生机。

　　　　别冬天雪水滋润过的枝头，微微露出些许碧绿的嫩芽。门外的庭院角落中栽种的几株梅花，渐渐有些枯萎的意思。倒是另一边的几株海棠，悄无声息的生出碧绿的细叶。

　　　　天还是冷的，不比冬天那种凛冽而强悍的冷。这寒冷中，带着雪水滋融的水汽，竟是比冬日北风径直往面上吹的冷，还要让人寒上几分。

　　　　房间里的地龙，还是不能撤去。堂前软榻两侧的山茶花，开了一个冬天仍未衰败。粉嫩嫩的颜色，将枯燥无味的冬天点亮。

　　　　“老大。”伸手推开门口挡风用的帘子，团子推门入内来。走到暮染跟前，不急不慌的屈身福礼。

　　　　暮染只穿着一件单衣，坐在软榻上，白皙如玉的长指握着一本书。不施粉黛的面容，神色宁静而安详，如水的眸光正落在书上，也不知道她看的什么，看的那么入神。只是在听到团子声音时，视线稍微一滞，从书上移开别到团子身上，

　　　　“怎么了？”

　　　　手中原本拿着一个汤婆子，在回暮染话的时候，将焐热的汤婆子往一旁木案上一放。笑的贼兮兮的挨到暮染跟前，半是询问半是肯定的开口，

　　　　“老大，听说你要将池墨他们放回到月隐去了？”

　　　　面上的表情明显一僵，暮染拿着书的手也放下来。转眸过去看着团子，深沉的眼神颇有些耐人寻味。凝视的团子，内心直直有些发毛。

　　　　静默半晌，暮染才是将先前蹙起的柳眉舒了舒，点了点头，

　　　　“你消息倒是灵通的紧呢。”

　　　　雪国素来有后宫不得干政的戒令，团子既然是暮染贴身宫女，自然也属于后宫的。关于前朝的那些事情，暮染自是不能与团子说。但对于眼前，团子如此清楚的知道自己对池墨等人的处置一事，并不惊奇，只是好奇，

　　　　“到底是谁跟你说的？”

　　　　“呵呵。”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团子笑的一脸呆滞，

　　　　“哪有什么人与我说，这宫里上上下下都传的沸沸扬扬的，我也就是听的下边的人嚼舌根子的时候听来的。”规矩团子是知道的，若是其他的事情，团子还真不在意。唯独对月隐一行人的处置，团子心里总是带着不甘。

　　　　回到雪国已经多日，暮染也将一切都忘掉了。可团子忘不掉，在月隐经历的那些痛苦。

　　　　还有，池冉的死……

　　　　团子心底固执的认为，若是她也忘了，那池冉真的太可怜了。

　　　　虽然并不相信团子蹩脚的理由，可暮染也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在唇角勾开一缕浅淡的笑容，倒也没有瞒着她，

　　　　“嗯，确实如此。眼下朝局不稳，将他们留在雪国，终归是个大麻烦。所以将他们送走，也是极好的。”

　　　　“老大。”从暮染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团子脸上的笑意敛的一干二净。整张脸就跟被外头的冰雪冻住一样，冷凝的漏不出丝毫的笑意来，买上前一步，团子不再佯装的开口，

　　　　“他们如何能放回去呢，当初我们花费那么多功夫去攻打月隐，如今又将他们放回去，岂不是纵虎归山。再说了，他们是杀害冉儿的凶手，如何让他们如此轻易的，就逃过一劫。”

　　　　“团子，很多事情都不是皆能随我们心意的。”团子的意思，暮染能够明白，团子对池冉的感情，暮染也能从中体会出来。可没有身居高位，便不能感受到那种无可奈何。特别是眼下的雪国，正处在摇摇欲坠的多事之秋。

　　　　轻易一个决定，都有可能给雪国带来灭顶之灾。因此，暮染不得不万分小心。

　　　　“老大。”可管不得什么家国大事，团子只知道她得为池冉报仇。上前扯住暮染的裙摆，团子“噗通”跪在暮染跟前，

　　　　“如今池墨他们也不过是咱们俘虏，即便咱们把他们杀了，他们又能如何呢。”

　　　　“团子，你说的倒是容易。”团子的话刚说完，暮染的面上顿时露出一缕苦涩的笑容，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你可曾明白，也许手起刀落的瞬间带来便是民不聊生，生灵涂炭。雪国当初与月隐交战，那是无奈之举。虽然我们赢了，可是我们也损耗不少财力跟兵力。池家乃是月隐的皇室，月隐国祚有上百年，皇室在民众心目中早已根深蒂固。若是我们将他们杀了，岂不是引起月隐的民愤么。”

　　　　“如此说来，当真要如此便宜了他们么。”尽管暮染所言，都是道理，团子也难以接受。

　　　　抿了抿唇，团子差点在自己削薄的唇上，咬出几道血痕。

　　　　缓缓的从软榻上站起身，暮染走下阶梯，慢慢走到团子跟前，抬手亲自将团子扶起，

　　　　“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是团子，我们毕竟是雪国的女君。眼下雪国内忧不断，无论是雁北还是津南，都即将有大麻烦。在这个时候，若是让月隐在掺和进来，雪国只怕要变天了。”

　　　　“雁北跟津南。”因暮染的话，团子的脸色怔了一怔。一对柳眉，蹙的紧紧的。

　　　　“嗯。”竟是没想瞒着，暮染如实回答，

　　　　“雁北跟津南皆是君氏旁支，你是知道的。我父皇只得我一个女儿，临终前更是将我立为皇太女继承皇位。在这样的时代下，女人主政会有多少人不服，你是知道的。所以，那些旁支们可不抖在蠢蠢欲动着，恨不得我有一个行差蹈错的，将我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他们敢。”暮染的话未完，团子一阵气愤，愤愤的轻喝出声。

　　　　暮染也不以理会，只是继续宽慰着团子，

　　　　“所以团子，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如此处置月隐这行人，乃是我与临沂候及明阳商议出来的，乃是目前最为得宜的法子。若是不将池墨等人放回到月隐去，雁北跟津南闹起来，我们可是有大麻烦的。”

　　　　无需暮染说的太明白，只听几句，团子心里也变得清明。深深吸了口气，团子规矩的往暮染的方向，做了个揖，

　　　　“是奴婢鲁莽了，还请帝君恕罪。”

　　　　“好了，你下去吧。”见团子被自己劝服，暮染没在多言，摆了摆手，将团子退下去。

　　　　团子也没有多言，恭敬的抱拳行礼后，退出房门。

正文　第507章花园偶遇

　　　　年关一过，春意渐渐的浓了。尽管还有一些春寒料峭，但是拨开云层露出小脸的太阳，总算带了些暖意。

　　　　园子里头，好像也露出一些春暖花开的端倪。

　　　　原本，暮染是在年前离开京都，到雁北去的。雁北过去的一年中，一直被天灾笼罩，土地都裂出缝来，滴雨未下。而雁北那边，又是大片大片的草原。如此一来，草场全部枯死了，牛羊也无从生存。

　　　　莫说是牛羊，连人都难以存活。

　　　　来自雁北的奏折一封连着一封，发往京城。暮染看的心肝儿直发颤，恨不得赶往雁北去。却被明洵拦着，说是年关在即，暮染不宜离开京都。而巧的是，一直无处可去的明阳，就跟失了踪一样，终日找不着人了。

　　　　“启禀帝君，前往将军府的人回来了，说是明将军尚未回府。”一大早被暮染派去传召明阳的内监总管端成，这会儿迈着小碎步，谨慎的入到房里来。恭恭敬敬的哈着腰身，向暮染回话。那不阴不阳的尖锐嗓音，跟梗着一根鱼刺一样，在寂静的御书房里头，尤为显耳。

　　　　“还没回府？”这都不知第几回了，暮染的脸色不禁紧凝起来，声音也显得有些沉。

　　　　明阳并不是雪国人，只是当初在神医谷的时候，与凤绾一道护送暮染回雪国。后因月隐的事情，得到暮染的信任，封了大将军。一直以来，明阳都是老实的呆在京中，极少听说他还有别的地方去。

　　　　像眼下这般，接连几个月不见人影，还是第一次。

　　　　不由自主的，暮染忍不住有些担心，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才好。当下，暮染的脸色又凝起来，沉重的眸光一下子掠到端成脸上去，唬的端成周身一颤，

　　　　“你赶紧传令下去，京城上下，还有各州府都贴出告示，还有明阳的画像，寻找明阳。”

　　　　“帝君。”没有去接暮染的命令，端成斗胆仰面，目光小心翼翼的端详着暮染的脸。像是斟酌很久，才开的口，

　　　　“帝君，将军府中的人说，将军临出门前，曾有吩咐。他要去办一件非常紧要的事情，事情办完了，他就会回来，若是帝君问起，一定要向帝君转告。”

　　　　“什么？”还真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茬，暮染看向端成的目光里淬着恼火，

　　　　“那你为何不早说。”

　　　　“帝君恕罪，奴才该死。”暮染一恼，端成“噗通”一下跪到跟前，战战兢兢的继续开口，

　　　　“奴才，奴才也是今日才得知的。奴才也是寻思着，将军英明神武，当不会出的什么事情，想来是到什么地方游玩去了。过不了几日，便会回来，没想到，将军会离开的那么久。奴才心中也甚是担忧，特地命人多问几句将军府的人，才是得知。”

　　　　“行了行了。”不想听端成的解释，既然明阳是有事出去的，暮染也放心几分。抬起衣袖，胡乱挥了挥，将端成遣退下去。

　　　　“奴才告退。”端成如蒙大赦，立马躬身退出房门。

　　　　等的端成走后，暮染无奈的摇了摇头。在脑海中回忆起明阳离开前的情形，隐隐约约间，还真是想起一些东西。

　　　　难道是……答案在心底呼之欲出，暮染反而没那么着急着，要将明阳给召回来。

　　　　虽然暮染没有将明阳召回来，但烦扰她心的事情，还是一件没有解决。心情烦躁的一个字也看不下去，暮染从御案前站起身，踱步到窗边去。已经悄悄漫入到春天的时节，窗外的几株海棠，枝头的嫩芽越来越绿。

　　　　春回大地的清新，席卷整片大地。

　　　　突生出出去走走的兴致，暮染放下堆积在案上的政事，撩开裙摆踱步出了御书房的大门。

　　　　胡乱走着，不知不觉来到御花园。

　　　　雪国的御花园与月隐及日照不同，不仅仅是栽满了花。在园子里头，还有一面很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