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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劫成婚,冷少别霸道-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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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莫怀远自己的事,这一生都没有指望、抱怨、在意过,有谁没能帮他。
  她么??他就更不可能指望她做什么,他早就习惯一个人撑起一切了,她不懂么?
  “对,你没想过!”安然突然站了起来,退后一步看着他,美眸里全是心痛,难堪,湿气一点点腾起来,“就是因为你从不曾想我该为你付出什么,你从不这么想!莫怀远,我以为我自己能忽略,放糊涂一点就不会被压得透不过气……但就是因为你太好……你太好……”
  她连续说了两个“你太好”,眼泪就涌了出来,颤声继续说:“好到需要旁人点破,指着我的鼻子说安然你怎么能这样不知好歹!安然你还要怎么样,难道这些还不够!!这些我自己都知道,我知道莫怀远,我不好,我也配不上你这样对我好,你自己呢?是不是也觉得如果我再不做些什么付出些什么就是罪恶滔天!!”
  莫怀远脸色彻底白了,听她这么说,连最后一丝血色都褪尽。
  他站起身来。
  “你这是何必?然然,邹衍说的那些话,如果我有赞同哪怕一句,今天就不会闹成这样。你何必这样拿着他的话,当做是我自己要这样想?”
  他苦笑,眼眸里绽开大片大片的血红,心痛如斯。
  安然强忍着抹了一把眼泪,继续大声道:“因为从来都不是我自己要这样!莫怀远,你对我的好不用打报告,不用申请我愿不愿意,承不承受得起!是你说过好就在一起,不好就分开,但你有什么权利,依仗着你对我好,就强迫我也要对你一样,否则就是不识好歹不懂事!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不可以什么都不要,可以不可以不要谁都这样逼我?!”
  她从没要求过他要这样对她好,如今被骂成这样,不觉得可笑吗?不觉得这只是一场情感绑架吗?!!
  莫怀远的心里,痛成了一片。
  他曾极力地克制过自己不给她压力,不让她多想,却没曾想邹衍的一番话是骂醒了她,却也让她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她说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宁愿,不要?
  或许是麻药的药效过了,莫怀远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痛,痛得生生阻塞住了喉咙。
  “你不要?”
  “你是……这么选择的?”他抬起头,哑声问她,心脏的输血都仿佛不足了,叫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那么艰难,嗓音微颤,低下头,再抬起时问了一句,“你是觉得我对你情感绑架?逼疯了你,是么?然然,如果今天对你做这些事的人是霍斯然,你也会觉得,是他逼了你吗?”
  你也会这样,宁愿选择分开,也不要这样背负着沉重的罪恶感留在他身边吗?
  他最后的这一句,眸色猩红如血,嗓子颤得不成样子——
  “是真的我做错了,还是这标准在你心里,根本就是因人而异?”
  安然被震在原地。
  他们两个人之间,除了来麦城之前,到了麦城以后,谁都再也没有提过霍斯然的名字,他这么突然地一提,真的叫安然懵了!有那么一瞬间,她下意识的当真将霍斯然代入到了其中,那种结果,让她眼神一个恍惚,血色哗啦哗啦地从脸上唇上褪去,这一幕,端端正正地映入到了莫怀远眼帘里,犹如坚守着的堤坝被轰然冲毁,一片狼藉。
  “那又怎样?!”她回过那一口气来,死死攥紧了拳头,被水汽打湿的美眸盯着莫怀远,心下痛得不成样子,“莫怀远你本就该知道,我来麦城,说到底不过就是因为跟他再无可能而已!”

  ☆、067 他已经醉的足够彻底,她怎么还不来入梦

  我来麦城,原本就是让自己疗伤死心的而已!
  她原本就是为霍斯然受的情伤,伤到甚至无法再留在京都,才甘心把自己流放!现在,他何以拿自己跟霍斯然比较,何以认为他莫怀远已经爱得情根深种,她被逼得罪恶加深道德压制,就必然会认清现实投桃报李!!!
  这一句,简直比莫怀远此生听到的任何话,都要狠。
  他一直,一直都不愿意面对,不愿意揭露,怎么别人可以走的一帆风顺的情路,他就一定要走的这么坎坷楮?
  何以别人不用受的伤,加诸到他身上就翻了千倍百倍??
  不过就是……她不愿……
  她从一开始就不愿意,而已。
  那么这么久以来他这样,算什么?她表现出的那些对他细小的好与温暖,都是什么?一时的感动和脑子发热吗?真的吗?他莫怀远就……那么可悲吗??
  左胸腔的位置,不可抑制地剧烈撕痛起来,痛的人连腰都直不起,莫怀远低着头,扶着桌角,连一句应接的话都找不出来,什么问题,也都问不出来。
  总之就是,霍斯然可以的事,他都不可以,是么?
  莫怀远,你这样怀揣着高尚伟大,硬逼着投入你的怀抱,有什么意思?你,卑不卑鄙?
  猩红色的眼眸,抬起,看了她一眼。
  眼前的人儿,她双眸含着泪,表情不知是怨是气,总之是被他逼的崩溃了,莫怀远知道,再一次,再多哪怕一句,他们就该决裂了。
  她就会毫不留恋地离开他了。
  可,老天知道。
  哪怕到了现在,他竟还是不舍。
  高大挺拔的身影站直,他眼圈还红得厉害,浑身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得不成样子,他走过去,轻轻抚着她也气得一丝血色都没有的苍白小脸,哑声道:“然然,我们不吵……我们……先不吵……”
  滚烫的泪水逼在眼眶里,刺得她的心也痛的厉害,如果不是被那种沉重的压力压得快要垮了,她是断断不会说出刚刚那种话的,她……都说了些什么?
  到了此刻,安然自己也清醒过来了,直盯着脚下,滚烫的眼泪也落下来了一滴。
  内疚,如洪水一般席卷了她。
  她心里是有一道坎死都迈不过去,她真的试过了,无数次,可她拿自己也没有办法。她知道莫怀远对她有多好,那种好,却竟然被她歪曲成了这副样子。
  然然,你不要这么突然又坚决地决定,要离开我身边,好不好?
  “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我明白了……而至于你要怎么决定……你可以,再想想……我不逼你……”莫怀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颤声说出这番话的。
  作为一个男人,他第一次不知道自己的尊严放在哪里,毕竟如果你爱的人不爱你,你哪怕把尊严踩在脚底,把自己低到尘埃里,都是没有用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十岁的莫怀远早在父母的葬礼上就把眼泪用光了,从此再也没哭过。
  这一次也是一样,只是心好像在不断地流血。
  胸口破了的那个大洞,有远远不断的撕裂般的痛一直淌出去,淌出去,麻痹了整个身体。
  怀里的人儿,闻言猛地一抬头,沾满泪水的眸子一阵恍惚,目光,落在了他好像又渗出血来了的伤口上。
  他不敢再听她说话,怕下一瞬就是永远的别离。
  可他心里的那种痛呢?全部都是自找的?是么?
  莫怀远再也站不下去。
  松了手,去拿起自己已经坏掉的外套,抓起了钥匙,他脸上有淤青的痕迹,身上血迹斑斑很是狼狈,顾不得了,他想要个能大口呼吸的地方,否则心会被疼死。
  “好好照顾自己。”
  哑声说完最后一句,莫怀远挺拔的身躯走了过去,打开门,后“砰!”得一声大力关上,耳膜都被震得发颤,在门口抵了一会,他落魄地走了出去,进了电梯。
  房间里,那个小女人浑身的颤抖好几分钟后才停止,腿一软,轻轻跪在了地毯上,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
  不知道多久没来过pub这种地方了,年轻时不爱来,成年后就更是厌恶。
  莫怀远痛恨拿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男人,尤其像他这样酒量深的,更加不好麻痹,可他想醉一点,这是这么多年里,痛到什么时候都没想过的,索性大醉一场,醒来或许会好受一点。
  买醉来这里想想到底是最合适的,他现在怕死了安静,这里能把耳膜都震碎的音响放着巨大声的音乐充斥了他的脑海,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也不孤单。
  酒架上的酒有好些他都不认识,大概是年轻人喜欢的玩意,他点了最烈的,没想再回去。
  pub到底查得严格,几个人已经盯上了从进来开始就半身血迹斑斑的那个男人,说男人是觉得成熟稳重,虽然满身是血但是可以注意到的衣服细节上都透着一种低调的显贵,是有来头的,也就没人去管。
  点燃了一根烟,莫怀远脑子里被吵得舒服了一点,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沉默着的黑屏,将电板卸了下来,放在酒瓶旁边,他不想被打扰。
  等做完这一切又觉得自己未免太过可笑,说得好像她什么时候打扰过他一样。
  庸人自扰,杞人忧天。
  伤口疼或者不疼,早就不知道了,来来回回有许多人挤撞着他,不久就有扑入鼻端的女人香,温香软玉撞入怀里,撞得他神经一个激灵,却知不是她,下意识地连扶都不扶,生生让那个故意撞到他身上的妙龄女郎狼狈地摔了下去,以此为中心点炸开了一道漩涡,不少人的目光蹭蹭地朝这里扫了过来,尖叫着大声吹口哨起哄……莫怀远在酒精的麻醉中冷冷抬眸,看到那个女人头发散开露出的大片雪白的脊背,年轻的美好暴露无余,就像莫怀远早就知道的那样,好的女人那么多,数不清找不尽的,他这一生却像是被谁的手蒙了眼一样,谁都看不下去,谁都不能要。
  一时间,弄不清楚喝酒到底是让人变得更醉,还是让人更清醒。
  最终他还是好风度地轻轻弯腰拉了对方起来,这世上,那么多的人值得珍惜,她如果觉得一文不值,是不是还会有别人觉得他莫怀远至少还算好,还算不错?
  妩媚的女人一时被他眼里迷醉的光芒与沉痛吸引,等一起身,女人便往他身上贴去,美眸里写满甘心与崇拜,他简单地轻轻一勾嘴角,哪怕浑身酒气熏天,也清醒地跟对方哑声说了一句:“我结婚了。”
  他,不能,也不愿。
  这一生,好像早就这么定了一样,谁也无可更改。
  女人眼里写满了失落,轻轻低头,抚上他肩膀的手不甘心地撤了回来,看了他一眼擦身走了。
  怀里是空的,想要的人不在,想来的也进不来。
  都说醉了之后就什么都好了,他已经醉的足够彻底,她怎么还不来入梦……
  ……
  清晨醒来时,睡的地方,也是在pub里彻夜通宵未走的人睡的皮质沙发。
  上面果皮纸屑撒得到处都是,更多的是简直能把人熏死的酒气,宿醉醒来,撕裂般的头痛扯着神经很难受,身上的东西不见了一些,莫怀远并没有在意,凌晨五点钟,整个麦城蒙着厚厚的一层雾气,看不甚清,这个时节,已经几近12月末,元旦将至。北方该是下雪了。
  莫怀远找了一家旅馆,用仅剩的现金洗漱了一下,许久之后,知道该找人送套衣服来,不得已,装上电板打开手机,手机一如既往的安静,他在打邹衍电话的时候,冒出了几条未接来电来。
  “然然”。
  具体的时间,分布在后半夜,连续不断,直到凌晨。
  莫怀远拿着手机,僵了整整一分钟。
  之后,抿着唇低着头沉默,抬起头的时候,将未接来电轻轻抹去,打了邹衍的电话。
  关于昨晚的一切事情,两人心照不宣。
  邹衍伤得不轻,在医院呆了半夜后才回去的,一早上接到莫怀远的电话,脸色很冷,但是,又一如既往地应下了他所有的吩咐,听上去,莫怀远那般昨晚也并不好过。
  他就猜到会是这样。
  一旁,有女孩子面红耳赤地裹着被子醒来,缩在里面,轻声问:“是莫副市长让你去啊?”

  ☆、068 给我订一张回京都的机票,以她的名字,越快越好

  邹衍的脊背,生生僵了一下。
  他没忘记昨晚的事,从医院出来以后,身边的女孩子还没走,夜色温柔之下他们做了什么。
  这个女孩性子很温柔,说不清楚哪里舒服,但就是像齿轮间的无限契合一样跟他哪儿哪儿都融洽得没有一丝间隙。是他想要。
  僵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邹衍起身,慢慢转过来,本来就没存过几分温柔的眼底,此刻溢出了几分平和与柔软来,埋在眼底深处的那种味道,好像叫做,归属感楮。
  他手撑开,在她两侧。
  “你放心。”他沉声说出了这一句话,语调极慢,“我会负责。”
  “现在我恐怕要先去市政忙我的事,你没事的话在这里,好好呆着,等我忙完了,回来找你。”
  这一句,也事关他最近最重大的那个决定,那个决定也终于有了最合适的契机与动力了。
  女孩子脸颊泛红,半个脸埋在被子里面,头发软软的散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最终抬起脸来看着他,点了点头。
  邹衍起身,抓起了衣服和外套。
  莫怀远刚刚说了他的具体位置和情况,他得马上安排好了赶过去。但好像这一。夜过去,麦城好像就变天了,冷得不成样子。
  邹衍心里有着几分隐隐的后怕,也不知道在怕什么,或许是因为昨晚情绪爆发之后他松懈了几分,以往莫怀远的事情他都连夜盯着,尤其到了年关这紧要的时刻,不敢有半点疏忽,昨晚却偏偏失态了。在略微有点心神恍惚的时候,手机就又震动了起来。
  他脸色一沉,慢慢的,抓过了手机来。
  市政来的电话。
  保险科那边一般不轻易跟其他的部门联系,一旦联系了往往都是惊动上下的大事,邹衍顿了一下抓起来,冷淡地接起,一边接一边穿上衣服,对方冷冷说出的话,却狠狠冻结了他的动作。
  “这是今天一早就接到的举报,有理有据,有图有证的,别说抓拍取证了,你要证人现在对方都有……莫副市长现在在哪儿?这儿一大摊子事等着他!别说群众举报了,冯处那边听闻了这点风声正在火上浇油呢,不知道又跟曲省长添油加醋地说了什么,那个有关房地产价格调整的案子在省政通过了!曲省长正大张旗鼓地要追究这边办事不利,消极懈怠!!……”
  邹衍脑子里像是被谁投了一颗重磅炸弹,惊雷一般,心弦都在隐隐地颤,手,有些抓不住衣领。
  另一只手的五指,紧扣着手机像是要把机身捏碎了一般。
  冷笑,他压抑着嗓音颤声问道:“什么证据?”
  ——对方说昨晚,莫副市长出入情。色。娱。乐场所被抓拍到,他和一个女人搂在一起的照片被拍的清清楚楚,足以放大成特写一般被张狂肆意地发了过来,现在,照片和证人都在,延续的证据还一直到今天早上,连他从那个场所里出来,都有人盯着。
  还有房地产的那个案子,那个案子!
  邹衍被震撼得指骨关节都在颤,那个案子曲省长有意松动他是知道的,这是跟女儿置气到最后女儿死都不肯回家,没办法了才放的绝招么?何以,这些恶心的破事儿就该落到他莫怀远头上?!
  不过也该……全是应该!
  没有冯处,也有刘处、李处!各式各样从莫怀远踏进市政的门、一系列精要的措施雷厉风行地实施开始就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之后快的人做这些事!!这些,邹衍知道,爆发是早晚的,可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
  到了年底总结大会的时候,所有测评调查纠结到一起,能决定人升迁起落的时候!!
  邹衍觉得周身的寒气都在迫着自己行动起来,形势早就严峻到他连看都无法看,莫怀远现在在哪儿呢?他自己知道吗?昨晚跟安然大闹一场之后的放纵,都给他带来了什么?
  莫怀远此人有多严谨肃己,他不清楚么?
  可偏偏撞上这种事的时候,他邹衍无能为力,而莫怀远呢?他知道了又会如何?
  ……
  寒冽的风,穿破了西装的纹理刺进皮肤里来,邹衍一早出门被冻得瑟瑟发颤,却还是,驱车闯了好几个红灯留了案底,到了莫怀远说的地方。
  那个宾馆门口看起来毫无异样,没任何人盯着。
  tang可邹衍知道,这就像那次在偏远小巷子里的水疗会所一样,有眼睛在暗处死死盯着他,随时都想着能置他于死地。
  邹衍走进去,上楼,敲了房门。
  进去的时候,看到莫怀远袖口上的鲜血,还没干,衣服都没有换。
  他脸色很难看,阴沉,但没半点恨意,抬起手,把衣服和其他的一些东西递给了莫怀远。
  之后,趁着他做别的事,邹衍跟他说了刚刚保险科的人在电话里跟他说的内容。
  ——麦城,不是只有天气变了。
  ——连他莫怀远头顶的那片天,也一起变了。
  莫怀远的动作,只是冷冷顿了顿,之后,没停。
  邹衍像一颗笔直的树一样站在那儿,只能远远看着,无能为力,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来,邹衍沉着脸接起,一大早的,开始着手处理这一切棘手得快能把他们压垮的问题。
  “你钱包昨晚在pub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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