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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重生阵容-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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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昱看向卢后,卢后微微颔首致意,陈昱道:“带上来吧。”
  孟婕妤仇恨的目光看向了卢后,卢后只是平淡地扫过她道:“进来吧。”
  一个小宫人走进来,他跪伏在地上,道:“拜见陛下。”
  “你晚宴那晚听到了什么?”
  小宫人在孟婕妤的目光中,低着头道:“奴婢听到孟婕妤和燕王殿下诉旧情。”
  卢后含笑:“怎么诉旧情啊?”
  却见小宫人张嘴,将那晚孟婕妤和陈晟的话一一学了出来,便是连说话的语气腔调都拿捏得极好。
  小宫人说完了,卢后端起茶盏饮茶看向了陈昱,许濛也看向了陈昱,陈昱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孟婕妤,孟婕妤有些激动,她起身,勃然作色,道:“皇后,你这个毒妇……”
  陈昱却挥了挥手,看起来有些颓然,他道:“来人,送孟婕妤回去吧,封了景泰殿,这宫人押入暴室,细细审问。”
  孟婕妤尖叫:“陛下,陛下,妾是被冤枉的,陛下……”
  已经有宫人上来了,将孟婕妤拖了下去,陈昱又道:“将阿婥和阿烨都移出来,朕会派人照料他们。”
  殿中人跪伏在地,道:“诺。”
  陈昱意味不明地目光看向了卢后,只见卢后坦然而立,直面陈昱,陈昱忽然笑了,道:“皇后此事,处理得当,往后这后宫安宁都要靠皇后了。”
  卢后行礼道:“多谢陛下,陛下言重了。”
  陈昱咳嗽了几声,许濛将随身带着的小盒子拿出来,陈昱从里面拈了一颗丹药出来,许濛又递过了水,陈昱合着水喝了药,只见卢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几分忧色,她道:“陛下,不知陛下近日可好了些?”
  陈昱道:“朕无事,皇后不必担忧。”
  卢后虽然面上情态温驯,可她的腰却挺得笔直,她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许濛,道:“宫中事陛下不必忧心。”
  陈昱似乎是累了,挥手示意卢后退下,卢后行礼然后走了出去。
  许濛站在那里看着卢后离开,扶着陈昱入了内室。陈昱坐着看奏疏,这些日子他虽然装病,却一直联系朝臣,并未失去对朝堂的掌控,许濛见内室中仿佛是没水了,她轻手轻脚出去,陈昱都没发现她的行动。
  许濛出了门往前殿去,走到廊下,忽然有人出现在面前,“许容华留步。”
  许濛抬头,是卢后,她居然没走。
  许濛行礼,卢后上前扶住了她,道:“许容华不必多礼,此来不过是看许容华日日侍疾,着实不便,也是想要问一问陛下的病情如何?”
  许濛道:“陛下的病需要修养,旁的倒是没什么。”
  许濛微微低头,姿态恭敬,却见卢后绕着她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忽然笑了,道:“如今许容华倒也有了几分气度,真让人刮目相看。”
  许濛道:“当不得皇后如此盛赞。”
  卢后嗤笑,她带着人走开,同许濛擦肩而过的时候,在她耳边低声道:“陛下还能护得了许容华几时呢?呵。”
  语气中恶意满满,许濛抬头望着卢后离去的背影,旁人看来仿佛是被吓傻了,许濛却摇头失笑。
  她忽然能够理解这种隐在暗处扮猪吃老虎的感觉了,怎么说呢,虽然卢后来者不善,可她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呢。
  晚间,陈昱的两道诏书就下来了,一道是让孟筠去郊外祭先帝,另一道是让陈晟立刻启程同孟筠一起道皇陵去替先帝守陵。群臣哗然,一时山雨欲来风满楼。
  孟氏府邸,阖家上下皆是一派愁容,孟筠手握诏书,呆立在庭中,其余人跪了一地,孟筠呆了半晌才回过神,道:“都跪着做什么,散了吧。”
  说完孟筠就回了屋中,这时孟筠的两个儿子都围了上来,道:“阿父,这是怎么回事?”
  孟筠摇头,看向了一旁魂不守舍的妇人,这妇人乃是孟婕妤的母亲,孟婕妤的父亲早逝,她母亲孀居多年,直到孟婕妤入宫做了太子妻妾,她母亲才逐渐出现在孟氏之人视线中。
  那妇人欲言又止,孟筠急了,道:“阿嫂到底知道什么,倒是快说啊,我孟氏倾覆就在眼前,难道要等到我等皆身首异处阿嫂才要说出来么?”
  妇人低低泣道:“阿清她,她要去联络燕王殿下。”
  孟筠身形大震,他险些握不住手上的那封诏书,他痛心疾首道:“愚蠢,愚蠢啊。”
  妇人哭了,道:“阿清在宫中日子难熬,卢氏势大,她只是想要为阿烨搏一把,才想到了燕王殿下啊。”
  孟筠面色铁青,“昔年非是我要逼着她嫁给太子殿下,而是因为那燕王志大才疏,非太子一合之敌,如今虽是乱局,我孟氏也有可谋之机,阿清不知忍辱负重,反倒此刻将把柄递给了卢氏,她如今犯下了这样的大罪,不仅仅是我卢氏,可怕的是甚至可能连累二皇子啊。”
  他的两个儿子呆立当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喃喃道:“这,这可怎么办。”
  “唉,愚蠢误事,愚蠢误事啊,如今局势不明,陛下才按下不放,一旦新帝登位,我孟氏脖子上的刀就会落下来,新帝更是容不得二皇子,只怕二皇子绝无生路,而公主殿下也要落得个远嫁异国的下场。”
  孟筠说着,便血气上涌,呕出了一口血来,他两个儿子大惊围了上来,道:“阿父,阿父,家族罹难,阿父不能倒下。”
  孟筠喘了几口粗气,慢慢道:“为今之计,新帝决不能是卢氏之子,不能。”
  孟筠虽然面若金纸,可那双眼却闪烁着寒光,他低声道:“我走前会想蜀王示好,必要时刻,你们投向蜀王。”
  两个儿子一震,看向孟筠,孟筠道:“如今我们怕是谋不得皇位了,只能谋个平安自保。”
  其中一人自言自语道:“这可是,乱臣贼子啊。”
  孟筠冷笑,“不做乱臣贼子,我孟氏一族上下五百余口都没有活路了。”说完,他摆摆手,闭上了眼睛,陡然间苍老了十岁。
  陈晟接了这诏书,燕王府上下不喾于晴天霹雳,陈晟握拳,想要问为什么,可是口中苦涩,终究没能问出来。
  是了,哪有什么为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不过是去皇陵替先父守陵。
  燕王妃顾氏在旁,她容貌平庸,微微胖,可是很能生,她身后跟着五个孩子,她上来忧心道:“殿下……”
  陈晟见她身后的孩子们哭得可怜,心头凄凉,他是堂堂皇子,是当今陛下的二哥,可是现在连自己的孩子都活得这样惊惶。
  陈晟面部抽动,终于道:“你……替我收拾行装吧。”
  顾氏眼圈一红,牵着陈晟的袖子,道:“殿下,皇陵清苦,殿下,妾跟着殿下一起去吧。”
  陈晟细细看了自己的这位发妻,她容貌不美,性子却温婉,他从未将这女子看在眼中,可是就在他失势的时候,竟然只有她陪在身旁。
  陈晟摇头,他心知此番得罪怕是孟婕妤事败,只怕没有生路了,他看向身后的孩子,扶上了顾氏的肩膀,道:“孩子还小,你要把他们带大。”
  顾氏眼中含泪,点点头,道:“妾去给殿下收拾行装。”
  屋内只点了一盏小灯,顾氏在给陈晟收拾行装,她脸上挂着笑,将一件一件衣物放进了箱中。
  殿下,你有野心,是好的,可是你的野心让我们的日子,太难过了。
  殿下,我的日子难过无妨,可是还有孩子呢。
  殿下,你为了那女人谋算,可曾想过我的孩子们?
  顾氏将那衣衫上的褶皱一一抚平,合上了箱子,望着灯火。
  殿下,不要怪我。


第102章 将起
  孟氏之变让整个洛阳笼罩在阴影之下,陈昱的诏书刚刚下来,孟筠和陈晟次日就打点了行囊上路,他们走后,孟氏和燕王的府邸皆大门紧闭,除了平日必须的采买佣人们连门都不出。
  在孟氏之变的笼罩下,蜀王长子陈旲感染时疫被挪到了洛阳郊外的庄园修养这件事完全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魏帝陈昱,静待他的下一步棋。自孟氏之事后,众人皆心照不宣,这位皇帝重病,可是为了保证局势平稳常常用雷霆手段,猛虎有疾,也不能小觑。
  是夜,黑暗将皇宫罩起来,狂风骤雨,宣室殿却是灯火通明,廊下站着唐硕和卢恒,他们面上带着焦急之色看向殿中,他们屏住了呼吸不敢放过丝毫响动。
  殿中,卢后拉住了一个良医道:“怎么样了?”
  那良医拱拱手道:“陛下情况基本稳定了。”
  卢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她道:“你下去吧。”说完她起身走进了内室,只见陈昱正在榻上休息,许濛在一旁喂他吃药,卢后上前,面上带着关怀之色,道:“陛下可好?”
  陈昱面白如纸,点头道:“无妨。”
  卢后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陈昱道:“方才同他二人议事,不知他们现在在何处?”
  卢后道:“唐司空与我父都在殿外候着呢。”
  陈昱在许濛的搀扶下起身,道:“让他们进来吧。”
  卢后有些迟疑,道:“陛下,陛下若是身体不适,还是好好修养吧。”
  陈昱有些艰难地摆摆手,道:“你们先下去,让他二人进来。”
  许濛放了手中茶盏道:“诺。”同卢后一并退出。
  二人一并出殿,卢后对门外的唐硕和卢恒道:“二位大人,陛下相诏。”
  卢后立在廊下目送唐硕和卢恒的背影,她懒懒一笑看向许濛道:“许容华倒也沉得住气。”
  许濛低头道:“妾惶恐。”
  卢后看了许濛半晌,眼中恶意不加掩饰,她冷笑一声,又看向了内殿,殿门紧闭,卢后却能猜到陈昱要说什么,她心中一阵激动。卢后走后,许濛立在原地看向了宣室殿的大门。
  殿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宣室殿中则点着昏暗的灯火,陈昱靠在那软枕上,看不清神情,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身影,卢恒和唐硕进去,忙跪伏在地上道:“拜见陛下。”
  只听陈昱气若游丝道:“起来吧。”
  二人起身,陈昱道:“今日找你们来议事却不想朕倒是先倒下了。”
  唐硕道:“请陛下保重御体。”
  只听陈昱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二人乃是看着朕长大的长辈,朕登位不过几年时光,却不想身体亏空成这样,现在想来真是令人黯然神伤。”
  卢恒看了看一旁的唐硕,他脸上隐隐有伤感的神色,卢恒道:“陛下,请陛下切莫说此颓丧之言。”
  只听上座陈昱又道:“朕自己的身体,自己也知道,唐卿卢卿,朕预备立储君。”
  陈昱的声音倒是很轻,却不喾于一道惊雷,唐硕和卢恒忙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陈炜乃是朕的长子,又记在了皇后名下,他当为我大魏储君。”继而陈昱看向了唐硕和卢恒,又道:“只是眼下,朕身体有恙,内有不轨之徒有所图谋,外有藩王势大拥兵自重,阿炜需要二位长辈的扶持。”
  唐硕哽咽道:“陛下,陛下不可出此不祥之语啊。”
  陈昱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壮志难酬的遗憾,他道:“可惜啊,我命不由己。”陈昱看着殿中卢恒脸上的沉痛,他道:“卢卿,朕走后,高氏不能留,你卢氏从此就是阿炜的母族。”
  “陛,陛下……”卢恒早已料到了这一切,却不想真正实现的时候这样激动人心。
  陈昱身子微微前倾,面上带着决绝,他道:“不过在此之前,朕还有一件事要做。”
  卢恒望着这个年轻的帝王,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他喉咙发紧,不自主地吞咽了口水。
  殿外一道闪电,将昏暗的房间照了个透亮,陈昱面色森冷,慢慢道:“朕要杀一个人。”
  卢恒恍若梦中,他看着唐硕再拜,自己也跟着拜了下去,他听到自己说:“愿为陛下马前卒,誓死效忠。”他的灵魂仿佛被抽离出去了,他看着自己弯腰拜下,此刻居然有了闲心想起他的父亲那位曾经的卢氏之主说过的话,他说,人生啊,每一次弯腰都是为了能够站得更直。
  廊下许濛望着卢恒和唐硕离开,她立在灯火中,神色恍然。这时远远的,有人过来了,走近了才发现是陈姝和陈熠,许濛忙过去,道:“这么大的雨,你们跑来做什么?”
  陈姝进了廊下,脱掉了身上厚厚的蓑衣,道:“左右也淋不着,听闻阿父病了,过来看看。”
  许濛一手牵着一个带着他们进了殿中,陈昱坐在榻上,见了母子三人,伸手道:“怎么跑过来了,过来让我看看。”
  许濛牵着他们上前,也坐在榻上,道:“雨这么大还四处乱跑,小心着凉。”
  陈姝看向陈昱道:“不知阿父身体如何?”
  陈昱道:“不妨事。”接着陈昱又对许濛道:“他们也是担心我担心你所以就过来了,来人,送两碗姜汤上来。”
  听到姜汤陈熠皱了皱眉,陈姝见了打趣道:“阿兄又这样皱眉,像个老头似的,说来阿兄最讨厌喝姜汤不是么?”
  许濛道:“好了,不喜欢也要喝得,若是病了那可怎么好?”
  他们随意说了几句话,就见许濛有些倦色,今日陪着陈昱演戏,说实话她挺心累的,现在放松了一些,就是想要睡觉。
  陈昱见了含笑拉着她让她躺在内侧,道:“朕还要同阿姝还有阿熠闲话两句,你先打个盹。”
  许濛挣扎着还想说话,又听陈昱道:“你不必起来,就这样躺着看着我们说话也好啊。”
  许濛似乎是太疲惫了,就靠在软枕上听陈昱问陈姝还有陈熠一些功课上的事情,微黄的灯火闪烁,许濛含笑看着他们,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时陈昱道:“你们夤夜前来难道只是同朕闲话两句?”
  陈姝道:“才不是呢,今日听闻阿父又发病了,吓人得很,是以忧心阿父,这不就来了。”
  陈昱看向一旁的陈熠,道:“阿熠也是这般心思?”
  陈熠却道:“我与阿姝不同,不过是觉得阿父既然决定开始收网,我们总要来看看阿父有什么打算。”
  陈昱将许濛半抱在怀中,把枕头放在她头下,又把手放进被子里,细心掖好了被角,道:“怎么,你们有什么想法,尽可说来听听。”
  陈姝道:“如今真可谓万事俱备了,陈旲我已经派人送他出洛阳,一路上都有人接应他,跟着他的那位将军想来应当也是阿父的心腹,蜀中之事暂时不必忧心,我们要对付的也就是蜀王洛阳城外的三千人马了。”
  陈昱道:“阿姝做得不错。”
  “正如阿妹所说,如今只有宫中的事情,我们需要慢慢筹谋,说来那陈旻倒是一个隐患,不知阿父意下如何?”陈熠道。
  陈姝笑了,道:“陈旻那边阿父不用忧心,交给我吧。”
  陈昱深深看了陈姝一眼,道:“哦,阿姝这样有把握?”
  陈姝道:“还有,阿父若想一网打尽,少不得一些人同阿父配合,阿父放心,该知会的人,阿姝一个都不会漏掉,保证这场大戏人人有份。”
  陈昱笑了,“照阿姝这样说,朕只需要演好这场戏就行了,对么?”
  陈昱还想说话,只听门外宫人道:“陛下,姜汤好了。”
  陈昱道:“呈上来。”
  宫人们进来,陈昱朝着他们使个眼色,宫人们见许濛在陈昱榻上睡着,忙把头低下去,这位许容华也不是第一次睡在陈昱在宣室殿的这张床上了,按照常理这张床上除了魏帝,哪能有其他人睡上去,宫人只能当做自己看不到,是瞎子罢了。
  陈姝喝了一口姜汤,脸都皱了,道:“真是,一点都不好喝。”
  一旁陈熠喝得面无表情,仿佛是在喝药,陈姝看了也是一乐。
  陈昱道:“既然阿姝都能安排妥当,那么朕就只演好这出戏,如何?”
  陈姝看向睡着的许濛,道:“阿父的皇后倒是数次想要威胁阿娘,阿父可不敢小看了这位皇后。再者,可还有人隐在幕后呢,阿父也要小心才是。”
  一旁陈熠道:“阿姝和阿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那么阿娘的安危便交给我吧。”
  陈姝深深看了陈熠一眼,陈熠却不看她,这二人之间瞬间有些暗流涌动,陈姝道:“阿娘交给阿兄,我自然是放心的,阿父呢?”
  陈昱点点头,道:“你们护好你们的阿娘,朕这里自然要等着那人现身的。”
  陈昱忽然又道:“不过既然万事俱备,朕也有一件事要交代。”
  陈姝把目光从陈熠身上移开,看向陈昱道:“阿父请说。”
  “阿姝的妙计,让朕将计就计,可是现在朕可没了储君,此间事了,阿姝可要赔阿父一个储君之位。”这是陈昱出言试探。
  陈姝笑了,轻描淡写道:“阿父正当年,怎么会愁没有子嗣,宫中佳丽三千,折损几个孩子罢了,又不是真的死了,阿父过虑了。”
  陈昱不说话看向了一旁的陈熠,陈熠则是目光毫不躲闪,直视陈昱,道:“阿姝此言颇有道理,阿父三思。”
  这双儿女平日看起来龃龉不断,仿佛各有心思,却不想关键时刻都站在一起,一致对外,果然一母同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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