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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重生阵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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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笑了,笑容低低的,道:“是呀,洛阳,景也好,人也不错。”
  “母亲自蜀中来,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当早些告知儿,好让儿安排一番。”
  女子反问,“安排?”
  李樾只是拱手,不多说话,那女子见李樾谨慎的模样,转向了洛水一侧,静立半晌,忽道:“洛阳与洛水都是旧时模样,我却面目全非了。”
  “往事已矣,请母亲宽心,不要伤怀。”李樾道。
  女子苦笑,“如何能够不伤怀呢,走吧,这地方,原本是不该来的。”
  说着女子举步离去,李樾一行人都跟上,到了车驾处,李樾将他母亲扶到了车内,接着坐了进去。
  女子将帷帽摘下来,她长相与李婕妤颇有五分相似,尤其是那眉眼,愁绪与欢喜皆融于盈盈眉眼中,可是颜色要比李婕妤更好,即便已经上了年岁,却还是不掩国色。
  李樾将茶盏递上,女子接过茶盏,道:“我若不来,阿樾是不是要去找她?”
  李樾道:“是。”
  她道:“你须知你身上肩负的责任,你与许家女郎不合适的。”
  李樾叹息,“我知,母亲已经为我定下了江陵豪族谢氏女郎,可是母亲,樾是个人不是一样东西,樾也有七情六欲。”
  李樾的母亲心知自己的儿子平日看起来温文实际上极有自己的主意,便道:“许氏女郎于你确实是有救命之恩,她的祖父也曾教过你诗书,不过,她祖父的学识皆来自庆山书院,与你颇有渊源,得自庆山的学识还与你是公道的。若是往日,许氏的身份给你做个侍妾便罢了,而现在她也成了那陈昱的姬妾,早已入局,你若是一意孤行,只怕满盘皆输。”
  李樾将他母亲手上的茶盏接了过来,温声道:“请母亲不要再提及往日之事,我等如今图谋大事,但也不必要躺在往日的旧梦中过活。”
  李樾这话说得一点烟火气都没有,仿佛只是谈天说笑,可那女子却勃然作色,道:“往日旧梦,阿樾,你可知你在同何人讲话。”
  李樾笑了,道:“我知母亲有别的安排,也知阿濛身边并不安全,可是母亲,樾这些年经历种种,终究是不同了。”
  那女子看着李樾,只觉得这面庞陌生而熟悉,喃喃道:“你,总归是他的儿子啊。”
  李樾樾看着自己不再年轻的母亲,这么多年了,她虽然还在富贵乡,可是那些往日经历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她拖着这幅漂亮的皮囊活得如行尸走肉一般,李樾的人生生来就是为了复仇,去夺回那些所谓的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这些东西本就没有李樾想要的,他想要的无非就是江南的旧日时光罢了。
  李樾自然知道这女子说的他是谁,握住她的手,道:“母亲,我们走吧,这洛水,我们留不得了。”
  李樾不再同她就许濛的问题争吵,而是没头没尾地说了这样一番话,她掀开身边的帘子看向外面,道:“是呀,我们该走了。”
  李樾吩咐一声,赶车的汉子马鞭挽了个鞭花,只听清脆一声,车驾快速离开了洛水。
  许濛这边在桃林中缅怀往事,他们正要出林,远远得却见魏帝一行人往这边来,许濛忙拉着许郄等人往桃林深处走,许郄还莫名其妙,道:“不是要走了么,阿濛,你这是要做什么?”
  许濛没办法,只得在许郄耳边低声道:“阿爷,那,那人是陛下,他身边的李婕妤认得我和阿满的。”
  许郄大惊,道:“此话当真?”
  许濛点头,许郄忙拉着许濛,整理了她戴着的帷帽,道:“不成,我们不能这样慌张,你和阿满戴着帷帽,我们就不紧不慢往里面走,这桃林里人这么多,未必会注意到你们。”
  说着就落定了主意,一行人还是装作游玩的样子,往里面走,不过一会儿功夫,他们便消失在林中。
  魏帝一行人入了桃林,他身边倚着李婕妤,他看着身边的桃树,颇有些伤感道:“今年天气暖,估计桃花开得也早,上次来的时候,天气很冷,枝上还有雪呢。”
  李婕妤道:“可惜上巳节天凉,见不得花,在江南上巳节赏花,也是一件雅事。”
  魏帝点点头,目光迷离,他当然记得三十二年前的那个上巳节,那桃树下流觞曲水的女子,她皓腕如霜雪,端起酒觞,满饮一杯酒水,清丽的面容上染着一抹惊心动魄的艳色,她眼中的骄傲在看向这里的时候尤胜,但魏帝知道,她看的可不是他。
  往事啊,总是令人神伤。
  〃陛下,陛下〃李婕妤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魏帝这才反应过来,道:“怎么了?”
  “陛下,妾有些累了,不如就往车驾那里去,我们今日出来也许久了。”
  魏帝点头,道:“如此也罢,尽兴而归,我们该走了。”
  说着便要带着李婕妤离开,就在他们将要离开的时候,忽见一道黑影朝着魏帝这边激射而来,李婕妤正好看在眼中,将魏帝一把推开,那支箭正射在李婕妤手臂上,她脸色一白,便晕了过去。
  魏帝正要将李婕妤抱在怀中,却见一把钢刀直冲门面而来,魏帝侧身,手上却没有趁手的武器,不防叫那钢刀划在了肩上,顿时鲜血淋漓。
  来人还要攻击,却叫魏帝身边的护卫隔开,魏帝捂住伤口,梁琥抱住昏迷的李婕妤,魏帝叫护卫们团团围住,冷冷地看着场中人你来我往地相搏,心中已大不平静,是谁呢,谁知晓今日他要出城,谁为他设下了杀局
  不过数息之间,场中普通百姓装束的刺客们尽皆被杀,护卫们都稍微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只听嗖嗖的破风声,场中一个装死的刺客倏忽间起身抬手,三支□□直冲着魏帝而去,那刺客距离极近,护卫反应不及只能扑倒在魏帝面前。
  可那□□劲道极大,距离又很近,直接穿透一人,直插魏帝心脏,只听铛得一声,魏帝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从胸口拿出了一张铁皮,铁皮弯曲,上面还有箭头留下的痕迹,梁琥则扑了上来,哀声道:“陛下。”
  魏帝擦干了嘴角的血,咬牙道:“在场刺客全部处理干净,回宫。”
  泄露风声者,杀。”
  魏帝丢下了这样一句话,捂住心口,在护卫的护持下往林外去了。
  林中事许濛等人尚未知晓,他们在桃林深处走了好一会儿,都累了,便坐在河边滩涂的石头上休息。
  许濛想到自己见到的魏帝等人,心想着以后还是不要乱跑的好,否则总是撞见一些不该撞见的人。
  正神游太虚,许濛忽然听到石下似乎有什么声音,她侧过身子探出头,眼前景象,让她大惊失色。
  只见滩涂上躺着一个光头僧衣的小尼姑,年岁不大,身上有斑斑血迹,嘴里还在说什么话的样子,许濛忙道:“阿爷,你看。”
  许郄和满娘都围了上来,看着这奄奄一息的小尼姑,皆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是好。
  “不,不要杀我,不要离开佛,佛泉庵。”


第38章 濒死
  是夜,宣室殿中点着灯火,李婕妤手臂上裹着伤,脸色虽然苍白,但已经没有大碍,她坐在榻边,看着魏帝喝下一碗汤药,便将魏帝手中汤药接过来,放在案几上,魏帝皱眉躺在榻上,脸上冷汗涔涔,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陛下,可要召良医进来施针?”李婕妤道。
  魏帝摆手,“不用,没什么大碍。”
  李婕妤却心里清楚,这是魏帝又头痛了,他年纪不轻,肩上的伤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妨碍,可是正中心口的那支弩箭却叫魏帝元气大伤,虽然并未让弩箭穿心而过,可是却还是让心脉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就魏帝这个年纪来讲,已经是很严重的伤了。
  然而魏帝此时的行为不可谓不奇怪,不仅没有命人将桃林封锁,回宫后还召来良医署的心腹,仅仅是喝了一碗汤药便作罢,李婕妤心中虽然略有猜测,可是依然有些摸不透魏帝到底在想什么。
  魏帝闭目养神,道:“阿蕴也累了,便在偏殿休息一下,明早再回明光殿吧。”
  李婕妤刚想说话,忽见魏帝有些阴沉的神色,心中明悟,道:“妾先退下,若是陛下哪里不是,请陛下遣人来,妾愿侍奉汤药于榻前。”
  魏帝安抚地笑了笑,道:“你也受惊了,先退下休息吧。”
  李婕妤退下后,梁琥轻手轻脚进来,道:“陛下,人已经安排好了。”
  魏帝道:“朕受伤之事,不可泄露。”
  魏帝说完这话便偏过头,脸上疲惫之色非常明显,梁琥刚想退出殿中,忽听魏帝道:“太子那边,多留意。”
  梁琥愣了半晌,从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里听出了血雨腥风,他不敢轻慢,躬身道:“诺。”
  梁琥退出后,魏帝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颇为伤神,接着药效慢慢上来,他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
  东宫中,陈昱看着面前的汤水,看了看身边的高景,似乎是要他一个解释,高景此时压力山大,上前吞吞吐吐道:“殿下,这是,是太子妃送来的,说殿下近日政务繁忙,需要补身子。”
  陈昱不置一词,道:“然后呢?”
  在陈昱的目光中,高景更加紧张了,他道:“太子妃说两位小殿下都念着您,请您过去看看他们。”
  高景说完了话,如释重负,太子妃的用意十分明显,让人无从回避。说实话,太子殿下这一年以来入后宫次数屈指可数,少数的临幸也是幸了那许孺子,宫中其他人不知道,可太子妃却清楚,现下用上汤水,也就是在暗示陈昱该进后宫了。
  陈昱上下打量高景,忽然笑了,高景浑身汗毛倒竖,只听陈昱道:“拿下去,你喝了吧。”
  高景愣住了,道:“可是,殿下,太子妃那里,要怎么交代呢?”
  陈昱将手中书卷拿起来,道:“政事繁忙。”
  这借口,也太不走心了吧。高景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陈昱抬眼看他,高景悚然一惊,急忙离开了。陈昱将书卷放下,看着面前的烛火,太子妃的做法无可指摘,可是陈昱偏偏是不吃她这一套的,他也知道现在形势不好,阿父的不满已经摆到了台面上,他此时应当安抚宫中女子,将她们身后的母族凝聚起来,整合自己手上的力量。
  这是此时身为太子需要做的事,可是经历过前世,陈昱也知道,自己身后的这帮女人们,未必靠得住,现下他地位不稳,何尝不是试探她们的绝佳机会呢,陈昱只需要冷眼旁观,便能够看清自己身边的这帮如花美眷。
  比起之前的父子相亲君臣相得,现在才是作为太子最为艰难的时刻,陈昱这样想着,将桌上放着的小小竹筒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几近透明的绢布,上面写着几个字,陈昱细细读完,唇边勾起了一个冷笑,将绢布置于烛火上。
  一团火焰燃烧,将“伤重”二字慢慢吞噬,陈昱把绢布的余烬丢在一边,望着灯火出神,他忽然想到飞蛾扑火四个字。
  他的手指在火苗中晃动,挑动那火焰摇摆,室内灯摇曳,飞蛾扑火,这皇位便是火,将扑向它的人一一焚尽,然后陈昱将灯火吹灭,满室黑暗,他在阴影中,低低地笑了。
  他不是飞蛾,而是执火之人,谁扑上来,便死无葬身之地。
  皇位从来都是他的囊中物,他不给,谁能抢得到呢?
  ——————
  夜色掩盖下,城郊的一栋老宅子里,许濛和许郄正坐在榻边,满娘推门进来,只见许濛支着头一点一点的,便道:“阿濛,你先去睡吧,太晚了。”
  许濛清醒过来,摇摇头,道:“嗯,我没事。”说完探过身子,摸摸那榻上小尼姑的额头,道:“还烧着呢,不知道这药下去能好点么?”
  满娘也有些惴惴不安,道:“我也不知道啊,就看她自己能不能扛过去了,她伤得实在是有点重。”
  许濛道:“怎么就受了这么厉害的伤,这些人太坏了。”
  许郄道:“这小尼姑也不知道惹上了什么人,这身伤不像是什么人都有的手段。”
  小尼姑被他们发现的时候身上有很多处伤口,可是最可怕的是她下身的伤,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破开了身子,几乎是血肉模糊,这小尼姑伤得邪性,许濛她们顾忌着也许有人正在暗中抓她,也不敢将她贸然带回城中,幸而他们许氏在洛阳城郊还有个小农庄,便偷偷摸摸将这个小尼姑带到农庄里,请了个大夫大致抓了点药。
  满娘把药灌进了小尼姑嘴里,见她牙关紧闭,无可奈何,便伙着许濛硬掰开了她的牙齿,让她吃药。
  “也就是今天晚上了,如果不发烧了,应该能扛过来,不然就没办法了。”满娘道。这也没办法,现在是什么时代,也没有抗生素可以用,有极大的可能性会死于感染的。
  三人相视皆叹了口气,坐在榻边,许郄道:“救得了病,救不了命,就看这小尼姑命中如何了。”说着便出门去了,毕竟这受伤的是个小尼姑,他留在这里多有不便。
  许郄走后,满娘道:“我替她清洗了伤口,好像有一些木屑。”
  “木屑?”许濛有些奇怪,道:“为木制品所伤,怎么就伤在了这种地方,手段太阴毒了。”
  两相结合,满娘忽然道:“这会不会是不能那啥的人,用了什么工具?”
  许濛道:“你是说阉人,说来这种手段的确是很像宫中有些阉人的行径。”
  许濛和满娘入宫虽然时间不长,可是备选的时候也曾见识过宫廷中底层人的生活,那些稍微有些姿色的宫女为内侍胁迫,被某些内心阴暗的内侍折磨,她们也是耳闻目睹的。
  二人相视,眼中都是震惊,一个小尼姑,怎么就同内侍联系在一起了。不是她们阴谋论,而是沾染上内侍后宫,可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阴私,她们虽然从宫中逃出生天,却还是免不了碰上这样的事。
  满娘讷讷道:“如果真是,那该怎么办?”
  许濛看了看榻上面白如纸的女子,道:“救都救了还能如何,再说即便真的牵连上后宫,这小尼姑能不能挺过来还是另说,若她不能活下来,那就真的死无对证了。”
  听许濛这样说,满娘这才稍微松口气,看着昏睡的小尼姑,心想,说的也是,今晚能不能扛过来都还不知道呢,哪里管得了以后的事情。
  二人坐在榻边不知不觉都睡着了,许濛睡得香甜,却在一阵剧痛中醒来,她睁开眼,房中很亮堂,似乎是天亮了,许濛的头发叫人抓着,她叫道:〃阿满。〃
  一旁的满娘醒来,见到眼前的情形大惊,扑了过来,将抓着许濛濛头发的小尼姑扑倒在一旁,许濛见满娘也差点被小尼姑抓住,她忙过去帮着将小尼姑按在榻上。
  一看真是吓一跳,小尼姑脸色煞白,神色慌乱,嘴里道:〃杀了你,杀了你。〃
  小尼姑不住地挣扎,二人都快按不住她了,也不知这一副病弱的身躯,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许濛见状,沉下声音道:〃谁,你要杀谁?〃
  小尼姑听许濛这样说,动作慢了下来,道:〃杀,杀了,那个下面长东西的。〃
  下面长东西的,什么东西,小尼姑说得这些话让许濛简直如坠十里云雾,她和满娘合力按住她,接着道:〃你是从佛泉庵来的,对么?〃
  小尼姑痴痴傻傻看向许濛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去过佛泉庵的,当然知道。〃
  这话一说,小尼姑又疯狂起来,道:〃你,你怎么可能去过,你没去过的,没有人去过的,除了那些不长东西的去过。〃
  不长东西,真是复杂。
  许濛只得道:〃谁,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小尼姑疯疯傻傻,颠三倒四道:〃是女郎,女郎不喜欢我了,把我给了不长东西的,还要给我喝苦药,我不喜欢喝苦药,就倒了,不长东西的就拿木棍子捅我,我好痛。〃
  小尼姑痛哭,〃痛,妙圆,痛,女郎,女郎救我。〃
  许濛敏锐得意识到女郎是个权势很大的人物,顺势问道:〃女郎,是谁。〃
  小尼姑眼中含着泪,长出了一口气,躺在榻上,合着眼睛,低低道:〃靖宁,他们叫她,靖宁公主,我的女郎。〃
  〃不,不要离开佛泉庵,别不要我。〃小尼姑妙圆低低地抽泣了一声,又抽搐了几下,咽气了。
  满娘手一抖,瘫坐在地上,却见许濛脸色苍白就像是见了鬼,道:〃怎么,怎么了〃
  许濛低头,像是梦游一样说道:〃靖宁公主,不是封号。〃
  〃啊?〃满娘似乎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个谥号。〃


第39章 夫妻
  又是几日,魏帝染风寒,罢朝歇息,一应事宜交于三公,又召后妃侍疾,这样的当口,魏帝赐书给太子陈昱让他抄佛经为君父祈福。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魏帝想要将太子与朝政隔离开来,便是自己病着也不让太子沾染政事,皇帝有疾,自然是要让太子监国,魏帝这种手段,便让人不由觉得,魏帝在猜忌太子。
  陈昱却没受影响似的,天天该做什么做什么,读书写字,兴致来了,还将自己的孩子都召来,检查他们的学习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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