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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食货志-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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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因为时差的关系,更新区间一般都提前到下午了哦~~~】
☆、铜雀台其六
早有一辆马车等在宫门口; 另有几个随从; 皆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曹丕沉默不语地走在郭照之前,步伐极快; 转眼间到了马车前,他一回头,充满疲累的眼眸和两鬓的白发; 都在日光下显露无疑。
一个随从为他牵来一匹马; 他翻身上去,却让郭照坐在马车里。
此间,更未与她有任何接触; 且离她很远。
郭照只当他连日奔波,又为自己匆匆忙忙安排好一切,倦累不堪。她心中有愧,刚想唤他也进车里来休息; 不料他全然没有接收到自己的视线,打马即走。
以为他急着赶路,郭照只好先上了车; 再掀开帷帘看了看他挺拔的背影,而他却不曾回头。
马车里还算舒适; 有软靠,也有薄被; 食物与水囊也是一应俱全,丝毫不像匆忙布置起来的车子。
他们启程时是下午,到了夜里; 他们就近停留在一座小城中,驿馆的人闻声而来,极尽热情地招待,唯恐有任何疏忽。然而,在郭照下车前,曹丕的马背上就已空无一人。等她下车时一看,有人牵着曹丕的马往马厩里引,而他本人却不知去了哪。
“二公子呢?”她问向身边的随从,却没有得到答案。
随从只木然回答道:“属下不知。”
她又换了个人问,也问了替曹丕牵马的人,他们的答案一概是“不知”。
偌大个人又不会凭空消失,何况曹丕是他们的首领。
“不知,不知,既然不知,为何不去找他?!”郭照皱眉,厉声责道,心中的恐慌大于担忧。一个两个都不知情,倒极有可能是曹丕让他们故意瞒着她什么。
随从们被她瞪得一个个都不敢吭声,最后还是笑容可掬的驿馆官员迎上来,和声和气道:“夫人莫急,请您先进去休息吧,热水和汤饭都已备好,二公子一会儿就回来了……”
如此,郭照也不好再发火,她隐忍着怒气,对一干人等说道:“等二公子回来了,记得来唤我,我等他一起吃饭。”
“是是是,夫人请放心。”官员连忙将她请到屋里,不敢怠慢。不知曹丕如何吩咐的,他们全都唤她为“夫人”,可这个称呼却让她高兴不起来,心中不安愈来愈盛。
房中确实备好了热水,她遣了所有人出去,独自沐浴沉思,今日一幕幕情景,和被人忽略的细节,都重新浮现在她脑中。
除去刚重逢时,她的“投怀送抱”,两人就再无任何接触;
他主动将她从自己怀中拉开;
他只对她说了一句“走罢”,且没有看她;
行路时,她坐在车里,而他则骑马,远远地走在前面……
原来这种被心爱之人视而不见的滋味这么难受,她昔日对曹丕的态度,如今全都感同身受了。
——“不过姊姊你可莫要大意,那城中可还有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等着呢。”
郭奕强装严肃的话语犹在耳畔,她闭着眼睛沉到水里,被浸得全身发胀。
他不可能是变了心的。这个几个月里,他都跟在曹操身边,攻打辽东。那里离邺城有千里远,他就是想变心、想见到甄氏,也没有那个机会。
……除非曹操又在旁人不知情的形势下,派他去了邺城。
郭照心中一会儿是笃定的,一会儿又是犹疑紧张的,她匆匆忙忙净了身,爬出浴桶,换了件新衣——曹丕连贴身的衣物都为她准备得当了,又为什么不肯见她?更不愿亲近她?
她换好衣服出了门,发梢还是湿的,半干的长发披在身后,脸上未着脂粉,她疾步穿过走廊,一个人也没见到。
她寻了半天,最后在楼外的走廊下见着了方才对她热情以待的官员。那人正与曹丕的一个随从小声交谈着,神色极为严肃,丁点笑容都没有。郭照心中一沉,默不作声地快步上前,那两人早已发现了她,在她走近之前便停止了交谈。
“二公子还未回来?”她站定在二人面前,冷声问道。
那官员脸上又堆起笑容,随从则面无表情地低着头,一语不发。
“还未。不如夫人先回去,边吃饭边等?”官员又是一番好声相劝,句句敷衍。
郭照不吃他这一套,眼神愈加骇人,话中透露着威胁:“你们当真不知他去了哪?!”
对面的两人听了,齐齐摇头,令她万分挫败。
他们都是曹丕的人,自然只听他的话。他们合起伙来瞒骗她,她确实毫无办法。
官员上前一步,边劝边请她往屋里去,殷勤道:“天色已晚,夫人还是早些用膳,然后歇息着……”
郭照避开他,晾得他有些尴尬。她气闷道:“我说了要等他回来一起吃饭,他若不回来,我便一直等着,不吃。”
身后的二人齐齐看着她愤然离去,相对无言。
摆在桌上的饭凉了便被人端走,过一会儿又送上了热腾腾的新饭。等饭又凉了,再被人端走,然后又端上新的热饭。
郭照冷眼看他们忙前忙后,就是不肯透露有关曹丕的半个字,更见不到他本人的影子。一直到深夜时分,连值夜的人都忍不住打起了呵欠,她才肯动了动筷子,那还未离去的官员立刻松了口气,吩咐下头的人也去歇息。
因为心中有事,她也未吃几口饭,只是省得那些无辜的人不用再为她忙碌。第二日清晨,她早早地起来,却是一夜也没睡好。曹丕仍没有“回来”,跟着他一起来的随从们却一个不少,全部候在马车前,等着郭照一同上路。
看来,他们是不用等曹丕了。
“二公子若一直不回来,我便一直在这里等他。”郭照扫了他们一眼,因为休息得不好,脸色极差。
“这……”一行人见她态度坚决,不像做戏,全都犹豫起来,最后为首的那个吞吞吐吐,毫无办法地说道:“二公子已先一步前往邺城了,眼下还是请夫人早些上路吧。”
郭照闻言,瞬间浑身失了力气,持续不断的心慌使得四肢酸软无力,两耳发鸣,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他自己一个人回去的?”
“是。”
“好,走吧。”她缓缓点了点头,僵硬地上了车。
她已不愿去想,为何曹丕要丢下她,独自一人快马加鞭赶回邺城。
一连几日行路,若非有甚么需要,郭照极少开口。曹丕的随从们实在对她捉摸不透,她越是沉默,他们就越是小心谨慎,像伺候着一个玻璃人儿。尽管如此,几日奔波下来,郭照还是瘦了些许。他们每日都尽量将符合她口味的饭菜送到她面前,她也从不剩饭,却仍是止不住地消瘦。
又过了几日,他们终于到达邺城,马车停在城郊的一处园子里,笔直的石道两侧种着一颗颗槐树,郁郁苍苍;两座高大雄伟的宫阙隐匿于云雾之中,颜色减淡,好似一副墨迹,缥缈入画。再远处有清川石渠,流水注入一片清池,望不见边际。
这样一座瑰丽精美的园林却让人提不起兴致欣赏。
穿过这片园林,便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庭院,比起方才的景致,这里要寡淡许多。郭照仍未在意,她粗粗打量了一眼这处住所,不急不缓地走了进去。
厅中已有两个少女垂首等待,皆是十五六的年纪,模样清秀周正。
“这是二公子为夫人亲自挑选的婢女,夫人若看着不满意,在下可以帮您换掉。”迎郭照进来的是个中年人,他是这里的管事,叫刘和,此刻正毕恭毕敬地对她解释着。
“就这样吧,”郭照看了她们一眼,对刘和淡淡说道:“带我去见二公子。”
刘和面色不改,缓缓笑道:“二公子现下不在此处,还请夫人稍作歇息。”
“他总在邺城吧,还是你要告诉我,他又往洛阳、还是长安去了?”郭照皱眉。
“这倒没有,”刘和尴尬地笑笑,他方才也与送她来的随从们交换了讯息,估计自己是瞒不住她的,再三思索过后,还是如实说道:“二公子吩咐了,要您在这安心休息,无论您有什么要求,在下都能即刻去办……他说等上一些时日,他就来找您。”
他这些大实话,却是与不说没什么两样。
郭照知她撬不出更多话了,只能换了个方向,问道:“现在还有谁住在这?”
刘和笑道:“有卉女君、苏女君几位,甄夫人,还有曹真曹将军。主母及卞夫人再过几日就到了。”
他说到甄氏时,毫无一丝的不自然,倒是也没想在她面前掩饰。
郭照“哦”了一声,对他说到:“那你先下去吧,我先歇息一会儿。”又对两个婢女说道:“你们去拿些热水和新的衣物,我要沐浴。”
见她不气也不闹,刘和及两个婢女都松了口气。待他们全得了吩咐退出房间时,郭照走到窗前,听了听他们离去的方向,又快速走到门前,朝着刘和的去向跟了上去。
这座园子似乎才刚刚建成,曹操的家眷也才搬进来几个。侍婢下人们如丞相府里一样少,来来往往,只有几个人。
方才在路上,郭照便发现了这一点,她悄悄跟在刘和身后,一路上也未碰见什么人,即便碰见了,也没人认识她。好在他只于庭院左右转了转,回廊转角间,极适合藏匿,她跟了没多久,就见他停在了一个屋门前,在袖中掏了掏,取出一方绢帕,蒙在口鼻上系好,这才叩了叩门进去。
郭照从拐角后走出来,慢慢靠近那扇门前,略微打量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想了想,又靠近了些,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对话声。
一道声音平稳温和,极好辨认,正是刘和的声音;另一道声音低沉沙哑,断断续续,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在她做出判断之前,就动手推了门,甫一闯进去,只见室内门窗紧闭,暖炉点得很足,还有微微发腐的药味,令人忍不住掩上口鼻。
再向里一看,曹丕散发坐在床边,额角带汗,嘴唇虚白,正听着床前的刘和汇报情况。
她的突然闯入,令两人一起看了过来。刘和大惊失色,捂着口鼻的手差点一松;曹丕面上则闪过一丝慌乱,忙对刘和疾声厉色道:“把她带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猜也不会有人猜得到真相哈——哈——哈——哈——
'阿瞒幼儿园''群聊'
'曹家四聪'曹植:那些猜甄氏的,你们都大错特错了,其实是我把二哥关在小黑屋里出不来了,灭哈哈哈哈
'郭二代'郭奕:哦
'我脸上没擦粉'何晏:呵呵
'曹家二霸'曹丕:……什么鬼
'曹家大帅'曹昂:兄弟。avi
'曹家二霸'曹丕:……
'曹家四聪'曹植:喂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二哥你听我解释!!!!
'曹家四聪'曹植:啊QAQ二哥
☆、铜雀台其七
刘和听了曹丕的吩咐; 快走两步堵到郭照面前; 不让她过去。可他一在她面前站定,就犯了难。
郭照气势汹汹; 不来硬的可拉不动她;但若来硬的,曹丕就在后面看着呢,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于是; 刘和只能如人肉墙一般; 跟着郭照移动,绢帕遮住半面复杂纠结,真不知如何是好。见他毫无动作; 曹丕面染愠色,怒道:“还愣着做什么,把她拉出去!”
经他一吼,刘和站在原地一颤; 趁着他迟钝了一瞬的功夫,郭照一把将他扯开,推到门外去; 又飞速将门关上,从里面拴好。
登时; 刘和“啪啪啪”地敲起了门,只是郭照无论如何也不会应他; 曹丕也不能下床给他开门,他在门口转了好几个来回,终于还是识相地走开了。
郭照瞥了曹丕一眼; 他黑着一张脸,看着她的目光里满是不赞同。
这屋子里极闷,又满是热气和药味,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味道,呛得郭照咳嗽了两声。她这几声咳嗽,又让曹丕面色一变,他正欲亲自下床前来“捉拿”她,但她的速度比他更快一步,转眼间将屋里的窗户全部打开,新鲜的空气与凉风一起涌入,才令人舒适些许。
“你不是病了吗,快躺回去穿厚些啊。”郭照皱眉看着曹丕,他散着长发,乌黑之中掺了几根白,似乎已许久没染过了;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因下来的急,脚上未穿鞋,光着站在地上,看起来有些可怜。
但她说话的语气却不怎么好听,不仅不温柔,还压抑着火气。
曹丕动了动他微微泛白的薄唇,哑声道:“……我患了疫病,会传染。”
郭照听了,眉头锁得更深。
疫病乃是这几十年来人们最怕的东西,学过历史的人多少都知道,东汉末年人口锐减,除去战争因素,最大的问题就是四处蔓延、又很难医治的疫病。
她以为曹丕只是感冒罢了,却没想到他会患上疫病。
“……已经去了许多人了,你不能留在这里。”曹丕别过眼,哀戚浮现在他苍白的脸上,话语中则充满了不能掌控生死的无奈。
郭照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祥的预感令她止不住地心慌,但在曹丕面前,她冷着一张脸,似乎完全没将他的话听进去,仿佛他在夸大其词骗她。
她上前拉住他垂在身侧的手,以往强势有力的手此刻有些虚弱消瘦,像个没力气的病美人,轻轻一拉,就将他拉着向前走了两步。曹丕倏地被她触碰到时,先是向后一缩,但仍躲不过她强拉住他的命运,下一秒,他已被她压制着坐到了床边。
身上一暖,是郭照拽了棉被过来,又伸手拿了他的厚氅,披在他身上。
“说什么我不能留在这里,却还是与我拉扯了那么久,分明就是不想我走。”她扯了扯他的衣襟,将他裹好,两人的目光对视胶着着,相隔咫尺。郭照看着他漆黑黯淡的眼眸,像两颗桂圆核,而他沉默又怯弱的样子,像只受了伤的小狮子。
被她一语说中,曹丕眼中初现恼怒之色,却又不能据理力争地反驳她。
毕竟她说的是实话。
他正拉着她走向地狱的边缘,走得愈远,愈不想放手。
能陪他走到世界尽头的有几个人?
郭照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之前还说什么’若你回来,我也要你陪我走一遭’,原来不过是吓吓人的,你哪有这个胆量……”
凡是男人,都禁不住被自己的女人激将,曹丕眸光一沉,不待她说完便将她一把拉进怀里,狠狠箍住她的腰,两人的身体嵌合的毫无空隙。须臾,他自嘲道:“呵,我果然自私。”
生病时的人往往都易多愁善感,郭照拍了拍他的背,没有理会他的矫情,对他说话的口吻却柔和了些许:“放心,你不会死的,日后我来照顾你,你把现在伺候你的那些人都撤了吧。”
“嗯。”曹丕闷声应道,比孩子还听话。
郭照语气忽然急转直下,复冷声道:“我这些天几乎要被你气死,之前还想着要怎样报复你才能解气,但现在看来,上天给你带来这场恶疾,已是惩罚了你了。”
曹丕听了,像是怕了似的,又将她使劲往怀里拥,生怕别人抢走他心爱的玩具。
见到他这般委屈的样子,郭照的怒气算是消了大半。她的强势渐渐散去,回拥着他幽幽道:“有时真恨不得一口咬死你。”
她一边羞恼自己的喜怒哀乐总被他牵着走,一边又很享受这种异样的甜蜜。心口正微微泛着酸,曹丕松了力道,与她分开,在她莫名的注视下解起了衣裳。
“你这是做什么?”
“脱下来给你咬。”曹丕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一点说笑的意思都没有,倒像是在讨好她。
郭照愕然之后,又板着一张脸将他的衣服拉好,心里却是止不住地好笑。她瞪了他一眼,斥道:“不许胡闹。”
曹丕只好收了手,再度将她拥到怀里。这次,他的动作很是轻柔,怀中很是温暖,令她眷恋无比。
只是,常年萦绕在他领口的迷迭香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苦涩的药味,混合着他的气息,又是另外一种迷人的味道。
“我是真的怕了,但却不敢在旁人面前示弱,”他低沉的声音传来,其中全是满满的迷茫:“眼睁睁看着许多友人在我身边逝去,可我救不了他们,也怕救不了自己……这回远征辽东,父亲失去了一位祭酒,而我也失去了一个友人。”
“祭酒?”郭照抬头,心中不祥的预感在此时放大,她知道随行的祭酒中有郭嘉,前些日子,郭奕还提起他,笑他年纪轻轻就想着抱孙子,不料他说完之后,心口一痛,好半天喘不上气来,莫非父子连心……
曹丕眼底晦涩,轻轻地点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郭祭酒。他甚至还未见到父亲得胜归来便去了,想必伯益还不知道,父亲也不忍告诉他。”
郭奕还留在许都准备着婚事,等郭嘉回去凑一出“双喜临门”的,又有谁能忍心去开这个口。
郭照想的失神,她对郭嘉的认识,仅限于听郭奕、陈群,还有旁的人说起,自己对他总是匆匆一瞥,寥寥数次,也足以记住那个面容白皙,身形颀长的中年谋士,每次见他都是穿着一身素衣,陈群说他幼年时失去双亲,才总是那身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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