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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的科举人生-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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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稍后我们会给大家详细的册子介绍。”
“接下来，由羽书先生给大家介绍一下今年上半年书院的成绩，大家欢迎。”
然后，家长们就一脸懵圈的看着自家孩子在哪里拼了命的拍着两只手，他们也犹豫的跟着拍起来。
羽书先生一身正气的走上前，拿着大喇叭对着众人高声道：“上半年，书院学生参与和主持铺路，共三十五万里，参与兴庆府周边二十四个县的规划，主持十六个县的规划和实施。”
说到这里，两边的家长听到这些惊人的数字，完全不能淡定了，几乎不敢相信这些伟大的事情，自家那个平日里二五不着的小子就参与了。
羽书先生继续说：“不算还没有统计出来的粮食增产，房屋修建节约的成本，以及算学堂师生共二十人带领八百工人去了黄河天险处勘测外，上半年书院通过乡试的共七十人。”
不理会已经有些疯狂的家长们，沉史先生走上前接过大喇叭，对着众人说：‘下面，就由我来公布上半年成绩优异的学生名单。’
下面的学生彻底不淡定了，这是一个在同学和家长面前长面子出风头的事情，全部都激动的拍手叫好，掌声经久不息。
“首先是优秀的经史方面的学生，我念到名字后，学生和家长一起站起来，让大家认认人，也好让大家知道以后该怎么努力。”
“幼学三班，李晨润，昌平县人士，年九岁。”
然后李晨润先站起来，周围的同窗都鼓掌祝贺，李晨润的父母在刚开始的不可置信后，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边抹眼泪，边接受周围家长羡慕的眼神，脊背都挺得直了些。
“中学一班，荣子博，万宁县人士，年十一。”
荣子博站起来，目光在旁边的家长席上找自己的姐姐，三年前父母被人所害，姐姐独自带着自己艰难的求生，也不知道姐姐今日会不会来。
先生知道了自己的情况，已经同意自己经过考核，就可以管理兴庆府中一间铺子，每月有二两工钱，姐姐可以在书院半工半读，他们之间有个照应，以后都会好的。
然后，他就看见家长席上站起来一个头发枯黄，身材瘦削，还没有自己高的小姑娘，他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他对着那边挥手高喊：“姐姐。”
那小姑娘已经哭的不能自抑，旁人看的十分心酸。
……
“接下来，是在平日的实践劳动中有优异成绩的，念到名字的学生，请和家长一起站在我们的颁奖台上，接受定北书院的荣誉奖励。”
“中学二班，张明哲，兴庆府人士，年十岁，参与凭宁县道路修建时，勇敢无畏，有勇有谋，与偷盗设施的贼人斗志斗勇，并成功捉拿贼人，大家应该向张明哲同学学习。”
然后张老爷激动的被夫人扶着来到颁奖台前，与儿子站在一起，双手接过夫子递过来的盖了书院印章和县衙大印的，荣誉证书。
台下响起了“向张明哲学习”的口号，书院学生集体高喊三声，然后是雷鸣般的掌声。
张老爷打死想不到自己这个曾经纨绔的儿子，整日里斗鸡走狗，谁的话都不听，自己当时就担心哪一日自己去了，他可怎么活，就拼了命的培养家中听话的庶子。
因此还弄的全家不宁，现在好了，嫡子也是个有出息的，谁还会想过那种两边受气的夹板日子，爱谁谁。
这么想着，身体也不颤抖了，赶忙给夫子行了礼，感谢夫子的教导，看着自己儿子的眼中，满是骄傲和自得。
“中学六班，王川，兴庆府人士，年十一，年初发现了先生制定的计划中的漏洞，避免造成财产的巨大损失，避免房屋建设过程中的危险事故发生，大家应该向王川同学学习。”
王员外在下面响亮的“向王川学习”的口号中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他们说的是这个去年一直说书院的先生会给人换听话的动物心的荒唐儿子。
去年，自己好不容易把这个混吃等死，成日给自己闯祸的儿子送到书院，当时想的是花点钱，就让他去书院祸害先生去吧。
不到两个月，这孩子竟然回家哭诉，说是亲眼所见，书院先生给学生念什么邪咒，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性，自己当时一生气，想着那么多建设书院的钱也不能白花。
于是狠下心让人绑起来抽了一顿，稍微养了两天，就送到书院去了。后来还以为是自己儿子记住打了。
没成想，今天听到了什么？优秀？奖励？表彰？这真是自己儿子？
然后，王员外就在女儿的大力手掌用力拧了后，回过神，开开心心的和女儿去下面接受表彰去了。
就让夫人后悔去吧，一听说要去给儿子开家长会，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形，但是肯定会遇到其他夫人，少不得聊聊自家孩子。
王员外的夫人实在不想去丢这个人，就先在家病了，王员外只好和宝贝女儿一起来了，这会儿笑的，简直就像一尊弥勒佛。
心里还想着，结束后要找江大人说说，书院还是要继续建设，他决定再投资书院一笔建设费用。
最后，江绯白站出来说：“各位想必听说过我们书院的最高奖励吧？上学期有学生做出的成绩，经过多方查证，书院先生投票，现在决定，发放书院的第三枚代表定北书院的最高奖章给东山村的张圣杰。”
“现在我们请张圣杰的亲人以及东山村的村长和族老一起上台，在大家的见证下，我们将郑重的把这枚奖章交给你。”
然后，就从旁边学生的手中，接过一个琉璃盒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晃得人睁不开眼，旁边的家长们眼睛都直了。
这是什么？这可是琉璃啊！传说中价值万金的东西，书院竟然用他盛放一枚书院的奖章，这奖章的分量，直接在他们心中又上升几个层次。以前虽然听说这东西是羽书先生亲手刻画的，但是从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价值。
再有，看看下面的张圣杰，一个小小少年，做出成绩，父母亲人，族老和村长都跟着长脸，自家孩子要是也能争气些就好了。
“去年张圣杰在乡下不怕苦不怕累，尝试改良肥料，耕种方式，施肥时间等，让他所在的村子粮食比往年平均提高三成。”
“经过当地村民、里长、县令的层层查证，情况属实，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是所有读书人的责任，所以书院决定奖励张圣杰书院奖章一枚。”
大家听到江绯白的话，心悦诚服的拍手祝贺，提高粮食产量这种事，不管对于谁，都是大事，就是拿到朝堂上，皇帝得知有提高粮食产量的方法，也会激动的。
谁让这是一个大部分人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时代，很多人还在饿肚子生活呢。
最后，羽书先生这个院长做个总结，书院把这些或激动或高兴的家长送走，书院的第一次家长会算是结束了。
尽管是书院单方面的强行结束，因为有很多家长不想离开，要和书院再聊聊，沟通沟通，为书院的建设添砖加瓦，只想送一个自家孩子来书院读书。
江绯白开家长会的目的初步达成，特意从书院众人中，千挑万选，挑这些有强烈对比的人，拉出来给大家溜溜。
江绯白感觉到书院的能力，在兴庆府人口中，只是茶楼里说书人的一个故事，大家听听就罢了，很少有人当真。
这就和他一开始的初衷背道而驰了，他需要书院成为某一方面的权威，而不是传奇故事里的主角。
最后决定邀请兴庆府的名流和学生家长，让大家拖家带口的来亲眼见证自家孩子的蜕变成长。
之前众人相信书院，是相信江绯白的能力，江绯白的神奇，不论是江大人的敛财手段还是江大人庄子里出产的神奇的东西。
或是江大人一诺千金的美名，或者给断脚之人接假脚的神奇本领，或是让北疆众人能填饱肚子的土豆。
并不是相信书院的本身能力，但是经过今天，看见一众家长的迫切的眼神，以及赶都赶不走的状况，江绯白知道自己的目的初步达成了。
经过这天，到处都能听到这种讨论：
“那天离开时，书院把最近三次的考试对比成绩给了我家一份，我家老爷高兴的多喝了好几杯。”
“我也看见了，背面写着我家小子负责修建的房屋，打死我都想不到，他往日里说的，都是真的。”
“我家小子说，城南的那桥，是他和几个同窗画的什么设计图，我原本当他哄我玩呢，没想到这上面写的真真的，还有官府的印章呢。”
“我家小子的算学哦，昨日和他爹请的掌柜一比较，那掌柜还比不上，直呼羞愧呢。”
“往日里传的沸沸扬扬，只当是传言，没想到，竟然都是真真的。”
“唉，看见了吗？最后写了，书院最新课题，今年土豆丰收，兴庆府周边有大量土豆，谁能把土豆做成美味又长久易保存的食物，书院给设立并且申请专利权。”
“也不知道这专利权是什么，不过我觉得肯定是好东西无疑了。”
“说来，这书院还从没有让我失望过呢。”
“唉，我家小子，也不好好读书，跟着先生跑到边境之地去勘测地形了，我这心啊，就没踏实过。”
“我家小子竟然从班里第一成了第二，他爹把他提到祠堂一顿好打，真真是要气死我了。”
“我家小子要是真能和先生在黄河上架一座桥，到时候不管多危险，不用军营里的士兵出动，我带着全家老小第一个从上面走过去。”
“我也不要求我家孩子有多大出息，前日军中有人请他去算粮草问题，说好要一个月，我家小子带着两个同窗，只用了三天就回来了，我当时以为出了什么岔子，吓个半死，结果倒好，说是已经算清楚了。”
……
除了妇人间的对话，还有就是男人的交流了：
“老刘，让你家小子给咱们铺子的帐也出个什么表格，然后再弄个考勤表。”
“老王，别提了，这次考试退后五名，我家小子被我一顿抽，已经在床上躺着起不来了。”
“还是人文家的孩子有出息，听说和商队一起与游牧民族做交易，这次的收获至少这个数。”
“哪里，郑家的孩子才有能耐，听说和人勘探了一条新商道，正在试验阶段呢。”
“嗨，我家小子这不算什么，陈家那个才学了两年，就被别的书院抢着要聘请去教算学的，才是长面子呢。”
“我家那小子也就那点能耐，魏家的小子和人研究了很多书写公文的统一格式，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错误和浪费，看起来还一目了然，已经被请去县衙统一教那些当官的老爷去了呢。”
……
然后，考得好，干的好的学生家长，走到哪里都有吹嘘的资本，嘴上谦虚的说自家的孩子不如别家的，实际上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了。
至于那些考的不好的，想要混日的，不仅书院里有连续几次不思进取，就准备劝退你的先生，家里还有等着让你给自家长脸的棍棒。
更不要说，书院对于犯了大错的学生，让他们去定北山下的定北河边，一铲子一铲子的挖河道。
按照错误的大小，看你需要挖几里河道，现在的河道已经连着定北河沿着书院所在的大山脚下，挖了三分之二。
第81章 流泪
那些犯了错的学生一边流着眼泪，龇牙咧嘴的让人挑开手上磨出来的水泡，一边心里暗戳戳的想办法怎么找回场子，还要亲自动手，不让任何人帮忙挖河道的样子，感动了书院里“最好说话”的江绯白江先生。
然后，江先生就在书院的每月例会上，本着书院教书育人的宗旨，面对全体师生笑眯眯的说，“大家痛哭着挖出的河，以后就叫痛哭不止河吧，刚好象征着河流可以延绵万年不止”
以羽书先生为代表的先生们，纷纷或点头或摸着胡子微笑，支持的意思十分明显。
这话出口，当即遭到了全体学生的反对，男人流血不流泪，怎么能承认自己挖几里河道就哭的没有一点君子风度了呢？
“先生你说过，我们手上的水泡，就是男人英雄的勋章，那河道是我们大汗淋漓才挖出来的，就叫大汗淋漓河吧！”
这位学生的发言，得到了所有热血少年的赞同，江绯白含笑点头，并不反对这些学生捍卫自己男人尊严的事情，心里依旧想的是：一群傻鸟。
所有学生都有一个默契，就是羡慕嫉妒年纪轻轻就成为人生赢家的江大人，因此，在书院里，诚心叫他一声先生，是敬佩他的学识。
但是出了书院，在其他非正式场合，由于刚开始在江家住的那些孩子的原因，全部跟着叫大哥，这让他们有种隐秘的痛快。
然后，这些学生经过江绯白一番话的启发，得到了灵感，组织书院所有学生私下投票，选出了书院不成文的座右铭：聪明人鄙视一切。
之后，江绯白每次坑了这群傻孩子，就在心里暗暗的爽道：这群傻鸟。叫的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本来刚开始江绯白让他们挖河道，只是因为有个叫丁无忧的学生，别人能一个时辰记住的东西，他愣是能花费三个时辰。
就这，还只是磕磕绊绊，并不能十分流利的记住。但是羽书先生对此人十分看好，只因为这人生的人高马大，刚开始连笔都不会握。
经过羽书先生的教导，小半年时间就能写出一纸漂亮的楷书，让众人都好奇不已。丁无忧原是将军府丁参将的大儿子。
丁参将那人，看似大大咧咧，心里却是十分有成算的。他看出这些年边疆逐年安定，以后武人的晋升将会越发艰难，因此未雨绸缪，提前让两个儿子进书院读书，想走另一条路子。
只是大儿子天生就该是个武将，人高马大，一身的力气，能把秦大先生轻易举起来，在读书上却是个不开窍的。
他家小儿子丁无虑是个机灵的，学什么都比一般人快，天生就是读书的料。羽书先生见了，就给哥哥丁无忧每天发二十张纸牌，每张上面写上当天需要学会的字，以及要背诵的诗文。
让弟弟丁无虑监督。要是哥哥完成不了当天的功课，就当堂打弟弟的手板。丁无忧刚开始很不在意，因为在家里，他与自己弟弟的关系十分不睦。
家里人因为弟弟聪明乖巧，会讨人喜欢，平日就对弟弟多有偏袒，现在，能让弟弟受罚，他有时甚至故意不去背当天要学的东西。
刚开始他见着先生因为他没有背出诗文，打弟弟手板的时候，心里十分痛快，渐渐地，他发现同学们见到他，都摇头叹息，慢慢的，甚至绕着他走。
直至有一次，他连着五日没有背出先生交代的功课，先生当堂发怒，要请他们的父亲来书院带他回去，江先生及时阻止。
江绯白当时听两人的谈话，大概猜到，哥哥丁无忧确实有故意的嫌疑，弟弟丁无虑刚开始只是想认真完成先生交代的任务。
慢慢的发现这个任务很艰巨，也就懈怠了，虽然他自己每天都在表面上规劝哥哥学习，实际上都是做的面子功夫，只是让哥哥在书院里很快的失去人心。
显然，这里的先生都发现了这个问题，才会这么生气，好好地亲兄弟，不把心思用在堂堂正正的事情上，尽使出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来陷害自己的亲人。
品行上就有很大的缺陷，但是两人最大的也才十一岁，先生们才一直在给他们改过的机会。
只是两人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本质，只顾着斗气。
江绯白打开折扇，微笑着对两人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定北山下有一条定北河，是兴庆府境内唯一的河流。”
“咱们山上啊，刚好要栽树，将来肯定是需要水源的。既然你们没有完成先生交代的任务，你二人又不想让院长请你们父母来书院喝茶。”
然后十分潇洒的把折扇合上，“丁无虑，你就去山下沿着定北河靠近书院的一侧，去挖上三里河道，丁无忧，你呢，就在一旁监督弟弟，记住，不许任何人帮忙，你们互相也不许帮忙。”
“我会文先生派人监督你们，要是发现谁没有按我说的做，就等着惩罚加倍吧。先生相信，这些规矩你们都是十分清楚的。”
这两人中，哥哥丁无忧脾气暴躁，孔武有力，让他在一旁干看着。弟弟丁无虑聪明伶俐，心眼儿还多，就是弱的很，书院的晨练，也才刚刚跟的上而已，却是让他干挖河道的苦力。
先生们对江绯白的安排很满意，两个学生想反对，就只能按照书院的规矩：先生交代的事情，要是你觉得不合理，也要把事情圆满的做了之后，才能在月会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提出反驳。否则，就只能闭嘴。
当然，这个惩罚的效果十分的好，兄弟两的感情，在两个月的时间里，越加亲密，而且挖完河道后，两人都越发的用功。
丁参将甚至想请羽书先生去他家里吃饭，只是被羽书先生三言两语打发了，只是从那以后，逢人便说：“定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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