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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的科举人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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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观公子面生的很，是第一次来我们楼里吗？”靠近江绯白的引路姑娘好奇。
“你怎知我不是第二次，难道来这里的每一个人你都认识？”说着再次打量一眼。
“公子说笑了，奴是看公子您眼神清正，但进门来就打量我们楼里，很是好奇的样子呢。”说着痴痴笑起来。
“公子，小心脚下，这边请。”引路姑娘开口道。
“我常在外听闻春风楼里有春一娘到春十三娘，你们其他姑娘花名也排春字吗？”江绯白好奇道。
“这倒不是，只是春风楼每年都会进来新的姐妹，春娘会在新进的小姑娘中选拨她看中的，花重金请人教导三年，在她们十二的时候选拨最优秀的三位，再次单独请人教导一年，然后选出其中一位，成为咱们春风楼住在顶楼的春字辈的姐姐”，小姑娘道。
“那春一娘她们听说久不出现在人前，而今安在？”江绯白好奇。江绯白觉得这些年关于京城的类似花边新闻自己的关注度还是太少了。
“公子您还真是第一次来呢，这些您去外面打听打听，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呀。”小姑娘好笑道。
江绯白摸摸鼻子，被人这么说，有些无言以对。
“春风楼里顶楼姑娘，有人已经自赎，有人有幸觅得良人，有人看透世间百态，留在咱们楼里教导后来的姑娘。”小姑娘喋喋不休道。
“而且，咱们现在的春娘，就是当年的春五娘，后来接手了咱们春风楼，给姐妹们一个安住之所。”
江绯白听她说的含糊，为什么要接手，怎么接手的，都不曾提及，但是交浅言深，想必这姑娘说的，都是在外面能打听到的，其他的也不可能多说，这种场所里，耳濡目染长大，最起码的眉高眼低，还是有的。
众人在三楼包间坐下，有人进来询问，想要喝什么茶，看什么节目。最终，选择了春风楼曲字辈的来给这些人唱个曲儿。曲字辈，顾名思义，就是弹琴唱曲的了。
来这里，都讲究一个你情我愿，这些姑娘都是所谓的卖艺不卖身的清官人，在她们表演的时候，最好不要有人动手动脚的，要是太过分的话，会有人请你出去的。
这些姑娘出了春风楼，放还卖身契后，有什么恩怨，那时候再解决，现在，人家都是有背景，靠脸和才艺吃饭的。
不过，要是这些姑娘愿意，你们自可以春风一度，共赴鸳盟，谁也不能阻止青楼姑娘与进青楼的男人发生点什么你情我愿的事不是？
江绯白和秦二几人坐在一桌，听着外面姑娘的吴侬软语，江南的琵琶小调，“我呀我有一语话，今想唱给诸公听……”江绯白承认这些姑娘真是很专业的，这些年他多多少少也学了些，很是能听出这曲的不俗。
江绯白相信，就是流连青楼的徐有才，也是凭真才实学考上秀才的，这里坐着的，基本没有不学无术的傻子，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说明这些人今天坐在这里，都是有相通之处的。
一首江南小调结束，外面进来人问，可要点一首曲子，如果不点的话，就由外面的姑娘自己决定了，这里这么多人，众口难调，听谁的也不好，就让外面的姑娘弹一首自己拿手的，来人听了，点头行礼离去。
片刻，外面就响起了琴声，随后一人合着唱起，声音悦耳动听，江绯白仔细分辨，应该是一首古乐府词，类似在后代听过的木兰诗，不过，是根据本朝一位女将军的事迹改编的。
细细一想，那将军比江绯白大两岁，但是她的结局没有花木兰那么幸运，身份揭穿的时候，不愿意回京，就一直留在边关，那人与秦家还有些关联呢，当时消息传开，民间就有人写了这首将军词。
江绯白听着，写词之人很是浪漫，认为将军为国，才进入军营，在战场上厮杀，后来更是假想将军嫁为人妇，操持家务，到此，江绯白暗叹：这就是时代的无奈，男人普遍觉得，女人最终的结局，就只能嫁人，即使对方曾经是沙场上征战过得将军，最后有夫有子，就是民间对她最好的祝福了。
第31章 春十三娘和女将军（倒V）
听到这里，江绯白觉得心里闷闷的，拿过酒壶倒了杯酒，随口喝下，这一刻，他觉得多出来的记忆让他如此难过。
如果不知道男女可以有更公平的过法，如果自己没有在那种环境中做过二十几年的女子，他就可以理所应当的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认为将军被迫离开战场，找个不介意她过去的人，嫁给他，才是对的。
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没有忘记曾经的一切，但是又无能为力，所以觉得难过，这难过又不能对人言说，江绯白清楚的知道，没有人能明白自己的感受，说不定有人会认为他有病，给他请几个大德寺的高僧来念经驱邪。
江绯白突然就想做些什么，有一点朦胧的想法，让他曾经想安稳一生的念头有了动摇，他猛喝一口酒，摇摇头，把这种奇怪的念头甩出去，刘氏还需要他，原本的计划也是最适合他性格的，不能动摇。
方念瑾担忧的看着他道“大白，从外面开始唱曲，你的神情就不太对。”
秦二也道“就是，以前你从不在外人面前喝这么多酒，”说着拿起酒壶放到几人面前“大白，你自己看看，一壶酒快要见底了。”
江绯白看着几人关心的样子，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灰飞烟灭，去特么的平等，去特么的将军，关他现在什么事，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猛地喝下手里最后一杯酒，晃了晃头，咣叽一声，脑袋磕在桌在上发出声响，隔壁桌的学子看见了道“舟歌，大白这是喝醉了吧，哈哈，春风楼果然名不虚传，大白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又有一人摇着折扇慢悠悠道“大白平日里跟个孩子一样，还不懂这里的妙趣呢。”
“非也非也，大白这是独爱春风楼里的美酒，对美人视而不见。”有人打趣道。
就在这些人玩笑的一会儿功夫，几人把江绯白安置在里间的小踏上，打发走了主动要求服侍所谓丫鬟。
曲舟歌给守在外面的丫鬟一锭银子，又敲打几句，不要放不相关的人进来，才转身离去。他们对今晚传说中美的勾引了六皇子的春十三娘可是感兴趣的很呢，不想错过难得的机会，只能暂时委屈兄弟一下了。
虽说女人如衣物，可十三娘是件无数巧手织娘精心缝制了十五年，才展现在京城人面前的华丽衣物。一时不舍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
打死江绯白也想不到，世事无常，自己的酒量竟然就是那么个水平，一壶不到二十度的竹叶青，自己就能睡一天，错过了心心念念的春风楼当家花旦出场的盛景。
还得了个不爱姑娘只钟情于酒的名声，被几个损友笑话了半辈子，在他名声大噪之后，更是传的沸沸扬扬，什么江绯白只娶一个老婆是因为对女色没兴趣啦，江绯白与春风楼竹叶青的三世情缘啦。
江绯白敢肯定，后一条消息，一定是春风楼仗着自己后台硬，自己放出去的消息，因为那条消息一出，普通的竹叶青，在春风楼里走一遭，身价立马翻几十倍不止，要是再有楼里的姑娘执壶倒酒，翻个百倍不在话下。
因为有传言说，江绯白少年时，第一次入春风楼，就由春风楼里的专门负责倒酒的姑娘给服侍的，喝了他们的竹叶青，当场赠诗给十五岁的蒹葭姑娘云云。
中年的江绯白知道春风楼的事后，在自己老婆面前解释了半个月，举天发誓说：当时的春风楼根本就没有专业倒酒的姑娘，都是身兼数职的精英。
更何况，就是现在自己的酒量还是三碗倒，而且赋诗能力还不如自己老婆呢，一壶酒下去，怎么可能写出那么华美的诗句，那些诗一看就是请人精心修改过的好吗。
最重要的事，当时的蒹葭姑娘，在春风楼里，就是个不起眼的引路丫头。
这话不解释还好，说了之后，在书房又睡了一个月，最后发挥了江绯白越来越厚的脸皮的作用，软磨硬泡，算是揭过去了。江绯白要是能知道以后发生的事，一定会后悔这一刻的自己，为什么要去那里，除了喝了一肚子酒，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捞到，还惹了无数麻烦。
月上中天，四人把江绯白送回家里时，刘氏真是又气又心疼，对四人到了道了谢，几人像做了亏心事一样，逃走了。
刘氏吩咐人给江绯白熬醒酒汤灌下去，然后给擦了脸，退了外衫，看着江绯白躺在床上，才对身边的绿枝道“我们等他到半夜，要不是舟歌心细，想起来给我们送个信，我都快急死了，可是他倒好，去逛花楼，还喝成这样让人送回来。”说着恨恨的点了江绯白几下。
“小姐，咱家少爷可是难得乖巧懂事的孩子，绿枝才不信少爷会做什么过分的事呢，在说，几位少爷也说了，安哥儿可是被哄骗去的，反正我是相信的。”绿枝一脸坚定。
“我哪是气这个，我是气他去哪里，竟然没有给我们送消息，我们都知道，他今日傍晚该回家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真是……”刘氏说不下去了，还后怕的拍拍心口。
“小姐，少爷这次，您说是不是该给他安排近身服侍的人了？”绿枝犹豫地开口。
“以前看他也没这个意思，明天就准备着吧，总比去外面乱来要好一些。”刘氏想了想道。
江绯白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毕竟被人强灌醒酒汤，外加脱衣服擦脸什么的，要是还没有反应，以后被人卖了，都没人同情的。
所以，刘氏和绿枝的谈话，他听了个清清楚楚，他当时有些迷糊，发现刘氏在点他脑袋，没敢出声，后来头又疼的厉害，迷迷糊糊的听着，后来就睡过去了。
可是现在，江绯白躺在床上放空思绪，彻底清醒了，就有些发愁怎么面对刘氏。慢腾腾的起床洗漱之后，问了下人，知道刘氏在梳妆，就去了厨房。
刘氏惊讶得看着儿子端着托盘放在餐桌上，等江绯白打开盖子，刘氏仔细一看，是一小蝶热气腾腾的水晶煎饺，在盖子打开的瞬间，香气四溢。身后的丫鬟依次送上盘子，有猪蹄汤，小米粥，还有几道小菜。
江绯白殷勤的请刘氏落座，然后陪坐在一旁，递了双筷子给刘氏说：“娘，您尝尝，这煎饺是我亲手做的，还有这小米粥，用文火熬了大半个时辰，鲜香软糯，正是时候，我看厨房有昨日剩下的猪蹄，想着您昨夜休息的晚，喝猪蹄汤，美容呢。”
说着，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娘您今早想吃什么，我就自作主张，没让人来请示您，做了点儿，您看看喜欢吃吗？娘您赏个脸呗。”
刘氏看着江绯白一番作态，知道是江绯白为了昨天晚归的事情道歉呢，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做错事的时候，就想办法做点什么补偿一下。想着一大早，儿子就在厨房忙碌，心就软了，其实哪能真正狠心责怪他呢。
两人默契的吃完一顿香喷喷的早饭，不再提起昨日晚归的事情，于是，江绯白决定先发制人“娘，今早绿枝姐姐告诉我了，您想为我安排贴身服侍的丫鬟了？”
刘氏淡定的点头。
“娘，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也知道我昨日去春风楼，让您以为我有那些想法了，”先肯定刘氏的付出，继续道：“但我就真的只是好奇而已，春风楼声名在外，我就是想瞧瞧，里面都是怎么个光景。”
第32章 对自己有误解（倒V）
江绯白看刘氏还算淡定，继续道“先不说我现在真不想要那些丫鬟，孩儿我就想找个自己欢喜的女子，想让她陪我安安稳稳的过一生，我们两个可以陪着您欢欢喜喜的一辈子，然后我们的孩子会是聪明乖巧的孩子，女儿的话，您可以教她掌家理财，男孩儿的话，我可以教他读书识字，让他们孝顺您。”
江绯白决定先给刘氏画个大饼，他知道刘氏一直以来，最希望的就是这样，至于到时候，最起码要找个知根知底，看的顺眼的吧。
刘氏听了江绯白的话，愣愣的半晌没说话，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其实江绯白一直觉得，刘氏要是能在找个男人成家也不错，自己每天陪刘氏的时间，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少，刘氏虽说有自己的交际，但是在宅子里的时候，也会感到孤独的。
江绯白更多的是心疼刘氏，十几岁的年纪，身边除了几个丫鬟，再无一个亲人，把他拉扯大，可是每次话在嘴边，都在刘氏不赞同的目光中，吞了回去。
刘氏不想再成亲，有时代背景的原因，也有心疼江绯白的原因，还有就是刘氏对婚姻已经看透了，并且不抱一丝期望。
如果是前两个原因，而刘氏自己有嫁人的心思，江绯白就是拼了命，也会帮刘氏的，虽然难办，但给刘氏换个身份，嫁的远些，江绯白自己活动活动还是可以办到的，但是刘氏自己早就没这个心思了。
江绯白不想勉强刘氏，他蹲在地上，抱着刘氏的腰，闷闷的道：“娘，孩儿的心思，一如既往，如果哪天您想开了，不论是什么时候，我都会帮您达成心愿的，我永远在您身后。娘，不论您在哪里，都是安哥儿的娘。”
刘氏回过神来，听到江绯白的话，心里又高兴又无奈，拍拍江绯白的脑袋，“别撒娇了，娘答应你，听你的，你要是遇到心仪的姑娘，也早早的告诉娘，让娘开心开心。”
江绯白哭笑不得，“那还用您说，等那人出现，我定第一时间带她来见您，好让您考察一番，是否配得上孩儿。”
“又胡说，姑娘家娇贵，哪能让你胡来，你出门在外，行事不可如此没有分寸”刘氏轻斥道。
“好好好，我都听娘的，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亲亲热热吃了顿早饭，逛青楼危机解除了，顺带给自己未来另一半的选择上争取了机会，也说开了贴身丫鬟的事，算是因祸得福了。
走在去书房的路上，江绯白有些可惜昨天自己被一壶竹叶青放倒的事，错过了十三娘的初次亮相，春风楼打了那么长时间的广告，惊动了半个京城，江绯白是真的想体验一下这时代的，这种全民参与的造星运动的，可惜了。
春风楼背后的东家，商业头脑很不错嘛，江绯白默默给传说中宫里哪位贵人点个赞。“最近还是少出去参加活动，认真读书就好，出去一趟，后患无穷呀，还是平淡的日子适合自己呢。”江绯白想着最近的安排顺便给自己立个平淡似水的人设。
可惜没人来吐槽江绯白：你怕是对自己又什么误解哟。
江绯白在庄子管事的陪同下，查看了自己的玉米，棉花，辣椒，土豆，听管事汇报农人种植时遇到的麻烦和困难，哪些解决了，哪些有眉目了，哪些还没头绪，听着进展，江绯白还是很满意的。
什么事就得让专人去干，这些农人种了几千年的地，从无到有，经验丰富，遇到事情，也知道从哪些方面解决，种地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随手扔下的种子，土壤空气条件合适，没人搭理也能茁壮成长。精心打理的庄园，日头不合适，也能收成不好，这种事情，种地的比谁都清楚，江绯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指手画脚。
“江叔，我知道了，告诉下面的人，做的很不错，这月多发一个月的月钱，有问题宁可慢慢想办法解决，也你能急于求快就乱来”江绯白继续道：“你做事，我很放心，平日里遇到难题让人来府上说一声，我会尽力解决的。”
“东家说的哪里话，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待遇已经好到不敢想了，反正我是想好了，只要东家您不赶我走，我就赖着您一辈子了。”管事半真半假试探道。
“行了。这些我已经看过了，咱们去看看住在这里的北天道长最近如何。”江绯白没有接管事的话。
管事也不失望，总会让东家看到自己的诚意的，“您这边请，今天可要和道长一起用午饭？道长最近研制出了新药，在用鸡鸭试药呢。”
江绯白来兴趣了，“当真？是作何用的”
“听道长说可以治疗鸡瘟，最近这些天，庄子里不知道死了多少只鸡了，道长自己焚烧了一部分，剩下的病怏怏的，没人敢接近，道长自己就搬到了庄子后面的树林边上。”管事有些忐忑。
“是该好好防着些，你回去安排一下，我自己过去。”江绯白表示了肯定。
江绯白远远听见鸡咯咯的叫声，相当惨烈，走过几棵树，看见叶开小兄弟抱着一只火鸡在拔鸡毛，鸡能不叫吗？
“叶开阿兄，你这是作何？”
叶开听见旁边的声音，转头一看，是江绯白，“江小郎君，你怎么来这里了，你先在旁边稍等片刻，”说着，利落的在鸡翅膀上没毛的地方划开一道口子，拿过旁边的盒子，用布巾隔开手与盒子，取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在鸡的伤口处来回擦拭。
做好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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