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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清甜人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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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跑出门去四处传讲,很快,许沟村轰动了。
许清明五千块钱,领来个小姑娘,订了亲就领来家了,人正在他家呢!
结论:许清明憨种,说个小媳妇哪用那么多钱?
疑惑:许清明什么时候发达了?哪来那些钱?
不齿:那陆家真不是东西,要这么多钱,活脱脱卖闺女不是吗?
小山村里少有什么大事件,这件事立刻就成了村里的头条新闻。对此,许清明早有预料了的,无非是村民们说一说,他和香穗该干嘛干嘛就好,反正他们两个没偷没抢没犯法,甚至可能是被同情的一方,没必要理会也理会不了,用不了几天就没人再说了。
但这并不表示,那些格外关心的人不会来探访。头一个来到的就是陆香叶。
陆香叶听见这事她心里急呀,爸妈就这么把妹妹交给许清明了,谁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形?陆香叶性子懦,在她妈陆振英的强势轰炸下长大,反倒没有半点随陆振英,结了婚也是任由钱卫东揉圆搓扁,本质是那种乡愿的善良,一听这事还很担心妹妹来着,忙得就寻到许清明家来了。
许清明一开大门,见是陆香叶,当时就想直接把门甩上算了。他不管陆香叶是谁,管她是不是陆香穗的姐姐,谁叫她是钱卫东的媳妇!平常在村里,许清明也就是认识陆香叶这个人罢了,两家住的远,话都没说过,见她跑来拍门,当然知道她是冲着陆香穗来的。许清明正巴望着跟陆家和钱卫东家老死不相往来呢,立刻就想撵陆香叶走。
“……那什么,我来看看香穗……”陆香叶一路跑来,到门口才觉着冒失,见许清明冷着一张脸,说话便期期艾艾的了。
“她不舒服,睡了。”许清明整个人堵在门口,没有丝毫客气的样子,“好容易才睡着。”
“香穗她怎的了?怎的不舒服了?”陆香叶一听,反倒更急了,呐呐地盯着许清明说,“你……你把她怎的了?”
“我从你娘家接了她,她就病着呢!”许清明没好气地说,“你要不要回去问问你爸妈,香穗是怎的了?她好好的上着学,怎么就突然退学憋在家里生病?”
陆香叶难堪地低了头,搓搓手。陆香穗退学的原因她自然知道,钱卫东撺掇着让陆香穗退学的呗,可陆香叶却没觉着自己有什么责任,男人做主的事情,她说了能算?再说,一个农村姑娘,上学读书有什么用!
可听说陆香穗生病,陆香叶又真的担心,怎么说都是她妹妹。
“清明,你看……”陆香叶试探地叫着许清明,“你看,你如今跟香穗订了亲,咱两家往后就是顶门亲戚了呢,香穗是我妹妹,她既然生病了,我进去看看她行不?”
“都跟你说了,她睡了,好容易才睡着。”许清明冷淡地说,“我带她回来时,都跟你娘家说过了,往后香穗是我家的人,归我管,我不喜欢她跟娘家人多来往。要不,我花那么多钱图什么?你爸妈接了我的钱,都答应好了的。”
几句话硬邦邦摔在陆香叶脸上,这大热天,陆香叶本来一路小跑来的,额头上冒着汗呢,听许清明这么一说,脸色顿时难看的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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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活
“往后香穗是我家的人,归我管,我不喜欢她跟娘家人多来往。要不,我花那么多钱图什么?你爸妈接了我的钱,都答应好了的。”
许清明几句话硬邦邦摔在陆香叶脸上,陆香叶脸色顿时难看的发白。陆香叶想当然地认为,许清明这摆明了是虐待她妹妹。连娘家人都不让见,这不是虐待是什么?
并且陆香叶也理所当然地认为,男人毕竟是男人,陆香穗既然已经注定是许家的人了,就算许清明要虐待陆香穗,那也是陆香穗的命,能怎么样?
不过——陆香叶脸色发白地犹豫了半天,央求的语气说道:“清明,香穗她……她是个好姑娘,从小就勤快懂事,她一定会好生跟你过日子的,你……你对她好点行不行?”
许清明听她这话,也懒得跟她多说,只是挥挥手示意她走吧,便打算关门。陆香叶犹犹豫豫地转身要走,陆香穗恰恰这时候出来了。
刚刚许清明出来开门,陆香穗隐约听见有说话声,听着熟悉,就出来看看。这一看,许清明堵在大门口,门外的人居然是她大姐呢。陆香穗忙走了过来。
“姐,是你呀。”
许清明一转脸,目光中掠过一股懊恼,他毕竟不忍心当着陆香穗的面说那些叫她难堪的话,便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身看着她,温声劝道:“香穗,你身体不舒服,赶紧回去歇着,你姐就随便转转,正要走呢。”
“我姐来,你做什么堵着不给她进?”陆香穗微微拧起了秀气的眉毛,她此刻哪里能知道,许清明因为对钱卫东的憎恨,连带着也厌恶看见陆香叶了。
陆香叶眼见陆香穗走出来,忙趁机对许清明说:“清明,我就跟香穗说两句话行不?就两句。”
许清明瞅了陆香叶一眼,再看看陆香穗,不悦地转身往里走,边走边交代陆香叶:“两句话就赶紧说,香穗身体可还没好,耐不住在这儿站着。”
许清明没进堂屋,却半路折进了锅屋,陆香叶望着许清明的背影,忙一把拉过陆香穗,担忧地小声问她:
“三妹,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怎么的你?”
“没啊。”陆香穗说,“他对我说话倒还行,能怎么的我?”
“哎呀,你个傻丫头,他一个大男人,还怎么不了你?”陆香叶一着急,抓着陆香穗小声问道,“他……都跟你怎么说的?”
“也没说什么呀。”陆香穗说。
“唉,香穗,他给咱爸妈要去了五千块钱呢,少不了把气撒在你身上。”陆香叶一脸担忧,“香穗,你问没问,他哪来的钱?千万不会来路不正吧?万一来路不正,犯了事,你跟着他可就倒霉了。”
“没问。”陆香穗老实回答,她倒是想问,可这一时半会,她心里头还别扭着呢,自从来到许清明家,话都不愿意多说,也就没主动问他。
“唉,男人要瞒着你,问了也没有用。可千万别有什么事儿!”陆香叶自己嘀咕,话头一转又问:“香穗,你俩住一块儿?”
“嗯。”陆香穗压根就没去想“住一块”的另一层含义,小山村保守闭塞,那年代更没有任何性教育之类的,陆香穗这样一个小姑娘,单纯得像山泉水一样,对她姐这句话根本就没听懂。她随口说道:“他说了,他住外间屋,我住里间。”
“唉,你这丫头……怎的不懂呢!男人说这话能靠的住?”陆香叶跺脚,拉着陆香穗小声交代:“香穗,你记住了,他一个大男人,晚上他要是做什么,你可别硬逆着他,免得吃苦头。男人要坏起来,哪里容得你逆着他?”
陆香叶这算是经验之谈,她对于钱卫东,处处顺着,处处由着,逆来顺受,早已经习惯了。可惜,陆香穗并不能真懂她这些话。
陆香穗懵懵懂懂看了陆香叶一眼,她只知道,结了婚办了喜事的两口子,是睡在一起的,她跟许清明又没结婚,没办喜事,当然是分开睡,并且许清明也说了,让她住里屋。
就在这时,许清明手里拿着个笊篱,从锅屋里出来,冲着陆香叶扬声说:“两句话该说完了吧?有什么好话还背着人悄悄讲?”
“说完了,说完了。”陆香叶忙松开陆香穗,“那什么……香穗,我就先回去了,另天来看你。”
“你等等,另天是哪天?我刚才可都跟你说了,你当我白说?”许清明叫住陆香叶,面无表情地走到她面前,“你要是真怕我哪儿对她不好,你就少往我们家走动,叫你家旁的人也少往来,陆家答应我了的。都跟你说了,香穗她来到我家,就归我管。我不喜欢的事情,你们最好就别干。”
陆香叶连声应着,觑着许清明冷冷的脸色,担忧地看了陆香穗一眼,转脸小跑着走了。
“你怎么这样?我姐来看看我也不行?”陆香叶一走,陆香穗一张小脸就带了些气愤。任谁看了这事,大概都会觉着许清明做的过了,根本就是不近人情嘛,哪里能理解他心里对钱卫东和陆家的那种憎恨?
“香穗,你得分清楚,谁对你真好谁对你假好。”事关原则,许清明也不想做出让步,“你自己想想,她是你亲姐,你姐夫逼着你退学给他家看孩子,考虑过你吗?他凭什么让你退学给他家看孩子?你姐她维护过你吗?她什么也没有做,话都没帮你说一句,说不定这样使唤你她心里还挺高兴呢!香穗,你爸你妈,还有你姐夫、你姐,到底是对你好呢还是不好?”
陆香穗听了垂下眼帘,小脸上掩饰不住的落寞。
“我姐她……她当不了我姐夫和我妈的家,也是无能为力,她就是性子太面。”陆香穗费力地给陆香叶辩护,“她心眼不坏,起码比我哥强。”
“光心眼不坏有什么用?一肚子良善害死人的,多了去了。害死人还满嘴满脸的无辜呢!说什么无能为力全都是借口。香穗,你记住,除了信我,往后别随便去信谁。”
“你当然能这样说,又不是你亲姐。”陆香穗闷闷地反驳,“我也知道家里拿着我不重视,可再怎么说,亲姐妹俩一个村子住着,还能不搭腔不说话?”
不搭腔?许清明心说,冲着那些人前世干的事情,老死也不要往来。
“你只要记住,顶着亲人的名义来害你,只会比旁人坑得你更惨,因为你顾及亲情,可他们却不会顾及你,理直气壮害你却不觉得有错,你自己给他们机会。”前世悲苦的一幕幕浮现心头,许清明微微闭了双眼,眼底一片阴霾。
他无法不忌讳,哪怕让旁人觉得偏激过分。偏激也罢冷硬也罢,这一世他是为自己和香穗而活的,旁人的眼光何必在乎,任何人也不能再损害他和香穗两个。
不过,他不顾一切地把陆香穗带来自己身边,不是跟她吵架争辩的,是带她来疼她护着她的,不必为那些人不高兴。往后日子还长,他多多注意就是了,陆香穗七窍玲珑的聪明,相信她自己会慢慢明白的。
“香穗,咱们不争了。”许清明微闭的双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笑着问陆香穗:“香穗儿,咱晚上吃面条好不好?手擀面,条条顺溜。”
走,擀面条去,从今往后的日子,就是要条条顺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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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才吵过架吗?
夕阳挥洒在西边的山顶上,陆香穗吃着面条,看着对面的许清明纳闷。她自己心里明明闷堵着呢,却叫他几句话说得没了应对。是啊,都是亲人,想起她妈和她哥,她心里就发冷。
不过两人毕竟是争执起来了,怎么一转身,他就笑眯眯地跑去擀面条了?真得说他一个大小伙子,做饭却不外行,这面条擀得细细长长,软滑筋道,面汤里放了葱花、蒜片儿,配着脆生生的番瓜梗儿,居然十分好吃。
番瓜的叶梗也是可以吃的,都是农家庄户人,番瓜叶梗做菜也算是一种贫乏生活中的创造,陆香穗原先也知道。番瓜叶梗刺生生的,要先撕去外皮,开水焯软了,凉拌着吃,也算是夏天里一道可口的小凉菜。再有,用来搭配面食,做汤,都是可以的。但是许清明做的这个番瓜叶梗,脆生生的,特别鲜嫩,还格外入味儿,酸脆的口味带着些微辣,十分爽口。
“好吃不?”
“嗯。”陆香穗心里对他还毕竟生分呢,但大夏天钻锅屋擀面条可不容易,又热又费劲,陆香穗嘴里吃着面条,忙应了一声。
“我弄的,当然好吃啦。”许清明一听得意起来,“这东西要是直接放汤里,不脆生,还挂不住味道,我把它撕了外皮,放锅里大火炝炒,加了醋和一个红辣椒,再浇到面条上,可不就好吃嘛。”
看他那眉开眼笑的样子,陆香穗偷偷在心里撇撇嘴,一个大小伙子家,还真会吃。
作者有话要说: 嗯,橙子是吃货,吃货,吃货,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哈。
☆、有客来访
陆香穗和许清明正在吃饭,当天的第二个访客到了,来人拄着拐杖,挪着小脚进了大门,站在大门里头喊:“清明,清明?”
许清明放下饭碗,冲陆香穗眨眨眼睛笑:“我们家的老姑奶奶来了,她年纪大了脾气有点怪,整天絮絮叨叨的,说什么你也不用搭话,不用管她,她自己唠叨一会子也就该走了。”
老姑奶奶?陆香穗正有些好奇,许清明已经站起身来走出堂屋,陆香穗便也赶紧放下碗,跟在许清明身后出了屋门。院子里站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穿一件传统的青布偏襟大褂子,褂子上缝着老式盘扣,雪白的头发梳得十分整齐,在脑后窝了个圆髻,居然还插着一根黄灿灿的簪子,估计是铜的。
最引人注意的是,这老太太一双小脚,真真的堪称三寸金莲,尖尖的小小的,顶多一扎长,脚上穿着青布的小鞋,裤腿扎在袜脚里。这老太太,就像是从解放前的旧画书里走出来的。
“姑奶奶,你怎么来啦?”许清明几步走过去扶住老太太,大声在老姑奶耳边问,老姑奶便也大声喊着说:“我自己溜溜。我听说你把媳妇领来家啦?哎呦村里好多人告诉我呢,说我孙媳妇来了,这不我来瞅瞅。”
“姑奶奶,不是媳妇,现在当我妹妹,人家还没正经过门呢!”许清明扶着老姑奶往屋里走,一边问道:“姑奶奶,你吃饭了没?我今晚擀的面条,没吃给你盛一碗?”
“什么?马菜?”
“面条。”许清明靠近她耳朵大声重复一遍。
“面条啊,不吃,不吃,这个天热乎老燥的,吃什么面条。”老姑奶摆着手,在许清明的搀扶下进了堂屋,顺手还推开许清明,“不用你扶我,我能走,我腿脚又不坏,就是这耳朵聋了。你说说,什么也听不见,光看见人家嘴动,不知道人家到底说什么。”
进了屋,老姑奶瞅了一眼小饭桌,照旧大声地问许清明:“喃,你家里子呢?”
这老太太虽然耳朵沉,可看来神志清着呢,许清明刚刚跟她说陆香穗没过门,不能说是媳妇,老太太立刻就改口说“家里子”了。“家里子”在当地方言中,大约就是媳妇或者对象的意思,既可以指结了婚的媳妇,也可以称呼订了亲但没过门的对象。
“姑奶奶,都跟你说了,人家姑娘脸皮薄,你叫她香穗就行了。”许清明再一次纠正老姑奶,抬手往自己身后一指,“呐,这不是嘛,在你身后迎你呢,她就是香穗。”
老姑奶立刻就挪着小脚原地转了个圈,这才看到跟在许清明后头的陆香穗。结果这老太太眯着眼睛盯着陆香穗看了半天,撇着没牙的瘪嘴说了句:“太瘦了,干巴巴的没有肉。像你妈、你大嫂那样,身架子大大的才好,有力气能干活。”
说完,老姑奶就往板凳上一坐,摆着手叫许清明:“你吃你的饭,别管我。”
“对,吃饭。”许清明转身叫陆香穗,“香穗,你吃你的饭,姑奶奶自家人。”
说着许清明自己也坐了下来,端起碗来,不急不忙继续吃自己的饭。陆香穗迟疑了一下,便也坐下继续吃饭。那老姑奶却兀自坐在板凳上,叽里咕噜说起话来,陆香穗听了听,老姑奶在抱怨什么天热啊,什么蚊子多啊,谁家的小娃儿爱哭闹啊,谁家的狗吠得太凶啊,反正是一个人说了半天,许清明就笑微微地吃着饭,也不回应。
年纪大了,就喜欢说说话儿,让她尽管说就好了。等到两人吃完饭,那老姑奶大概也说累了,歇口气,就站起来要走。
“姑奶奶,这就走了啊?”
“走了走了,你别送我,我不用谁扶。”老姑奶一边摆手,一边像来时一样,拄着拐杖挪着小脚走了,三寸金莲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速度居然还不慢。
“这是我爸的堂姑姑,七十八了都。”许清明送走老姑奶,回到屋里跟陆香穗闲聊起来,“解放前家里算是个地主,算不得多大地主,就是个有些田产的小地主,嫁的老姑爷爷是个富农,解。放前在镇上住,据说也算是有些家产的。后来儿子跟着国。民。党撤退去台。湾了,因为这事儿,文。革时候老姑爷爷让红。卫兵给斗死了,她寡妇一个,就搬回村里来靠着娘家侄子生活,原先我爸和我堂伯经常照顾她,现在我爸和我堂伯都去世了,没旁的亲人了,我跟我大哥顺带就照应她一下。对了,老姑爷爷也姓陆,跟你一个姓,听说民国时候还念过大学呢。”
原来这样啊,怪不得裹着那么小的小脚呢!这山区穷人家的闺女,上山割草下田种地,基本没有裹小脚的,裹了小脚还怎么干农活?即便要裹,也不会裹成这么小小的三寸金莲。
陆香穗此刻只以为是个沾亲戚的老太太来串门子罢了,她哪里想得到,今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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