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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闺阁记-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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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廷玉那点儿想头,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一时郑嫂子将包袱收拾妥当,霍嬷嬷亦到了,拉着郎廷玉叮嘱了半天儿,方放他去,复又转过脸来,柔声安慰陈滢:“夫人,咱们侯爷本事可大着呢,再难的差事也能办得又快又妥当,夫人莫要担心,过不上几日侯爷就能回来了。”
  老人家最近身子不好,特为来此一趟,不过是怕陈滢伤怀。
  陈滢便笑,反过来宽她的心:“我并不担心他,裴家军天下无敌,有他们在,我就更不担心又。”又劝她:“倒是嬷嬷,这几日虽暖和了些,早晚却还有点凉。嬷嬷寻常若要出门儿,一是要多穿些,二则尽量选在中午。”
  见陈滢笑容温洽,神情淡然,霍嬷嬷便眯着眼睛直点头。
  她很喜欢陈滢这性子,遇事不慌不忙,说话不紧不慢,眼界高、见识广,又有一颗善心,做他们侯府的主母,委实再合适不过。
  “夫人能这样想就最好啦。老奴就知道夫人是个心宽的。”霍嬷嬷笑着,一时又思及往事,心下倒有些伤感,抬起一只布满皱纹的手,向眼角抹了几抹,叹道:“不是老奴倚老卖老,但凡大姑娘和几位太太能有夫人这样儿的心胸,也不至于,唉……”
  她长长地叹了一声,略停片刻,方搁下手,自嘲地道:“老奴又说混账话了,夫人莫往心里去。这年岁一大,就总会想起当年,心里头不免有点儿难过。好在如今有夫人在,往后添丁加口的,这府里一定会重新热闹起来。”
  见她自己便转了回来,陈滢自不愿她伤神,遂顺着她岔开话题,将她老人家哄得欢喜了,方命人送她回了屋。
  待那院门口声息俱寂,陈滢方唤过知实,吩咐她:“你去外头说一声,请何将军过来说话。”
  裴恕留下的这些人手,于她而言极重要,她希望早些了解情况。
  知实领命去了,陈滢又命丫头换上新茶,又捧来几样果点。
  待一应收拾停当,何廷正也到了,先于阶前见了礼,陈滢请他坐下,也不绕弯,直言相询:“请问何将军,侯爷一共留了多少人手下来?”
  “启禀夫人,加上属下,留下来的军卒总计一百三十七员。”何廷正于座中面朝陈滢的方向,垂首回道。
  陈滢点了点头,扫了他一眼。
  他的身畔侧立着一道绢屏,丝绢厚密滑顺,反射出门外天光,拢住他笔直的身形,面目反倒有些模糊。
  不过,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军人气息,仍旧扑面而来。
  陈滢与他鲜少见面,二人直接交谈,还是头一遭。
  看着对方一丝不苟的举止,陈滢觉得,何廷正与与郎廷玉应是相反的类型,他的一举一动,皆代表着严肃、精确与板正。
  陈滢收回视线,淡声问:“侯爷说,他不在的日子,包括何将军在内的这些人手皆听我调配,却不知我应该如何调配你们?派丫鬟通知你么?”
  “侯爷在属下这里留了块令牌,属下正要送过来,不想夫人先把属下叫来了。”何廷正一板一眼地道,自袖中取出一枚铁制令牌,大步上前,双手呈上。
  陈滢将之接了,略扫两眼,却见令牌上雕着一只展翅的苍鹰,风格极为粗犷,鹰首左侧是一个“裴”字。
  “此乃侯爷亲用之物,见牌如见侯爷。”何廷正添了句解释,语声平板无波。
  陈滢点了点头,拢之入袖,又问:“你们是随时待命吗?无论我何时需要你们出动,你们都会出动?”
  “军令如山,此牌,便是军令。”何廷正答得斩钉截铁。
  此即表明,只要陈滢需要,这一百三十余裴家军,就将为她效力。
  虽然只是暂时的,陈滢却依然觉得,此刻的她,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做她想做的事了。
  垂眸沉吟片刻,陈滢挥了挥手:“郑嫂子,你把人都带下去,单留寻真并知实两个。”
  郑嫂子忙将人都带了下去,亲守在门外。
  陈滢站起身,向何廷正做了个“请”的姿势:“何将军,借一步说话。”
  何廷正面无异色,举步随陈滢行至东墙,那里列着一具博古架,二人立于架前,倒好似在欣赏架上玩器。
  “何将军,我想知道,若要夜间出动、且于宵禁时出城,这两件事,你可能同时办到?”陈滢的声音压得极低,若幽泉涌石,泠泠然、淡淡然。
  “能。”何廷正立时接口,速度快得似是早料到她会如此问。
  陈滢怔了怔。
  那一刻,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再度凝眸看向何廷正。
  他与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合乎规范、谨守礼仪,而他的神情亦如是,平静、淡定,甚而有几分刻板。


第703章 失散姐妹

  “何将军……知道?”陈滢问。
  毫无头绪的一问,仿似信手拈来。
  何廷正面无表情,躬身道:“属下不懂夫人在说什么。”
  陈滢拧动唇角,露出她素常的笑容:“我是说,将军是不是提前就知道我会问出方才的问题?”
  “不是。”何廷正眼都不眨,答得干脆利落。
  “哦?”陈滢弯了弯唇,等他下文。
  通常说来,紧接着这句否认,会有一段说明或解释。
  然而,并没有。
  何廷正标枪般地站着,再不发一言。
  很显然,那句否认,便是他最终答案。
  陈滢望他片刻,挪开视线,悠然道:“既然何将军说不是,那就不是,我便相信将军一回。但愿我真正用人之际,何将军也能如此刻这般干脆。”
  “军令大于天。”何廷正肃声回道,言简意赅。
  陈滢“唔”了一声,面上露出奇怪的神情:“那依何将军之意,没了这令牌,仅凭我本人是指挥不动你们这百来号人,是吗?”
  “不是。”何廷正郑重否认,停一息,又重申:“绝对不是。”
  换言之,就算没了那枚令牌,陈滢想要动用裴家军,亦是可以的。
  只是,何廷正的回答,仍不能令陈滢满意。
  但很显然,她要听的,何廷正并不想说。
  抑或是不能说,也未可知。
  看着他那没有表情的脸,陈滢蓦地觉出一种熟悉感。
  那一刻,她的脑海中,现出另一张寡淡的面庞。
  那位前女侠、现保安队长,也很讨厌回答问题。
  瞄一眼何廷正唇上端正的小胡子,陈滢问出了最后一问:
  “何将军,你该不会有个失散在外的妹妹或姐姐吧?”
  何廷正震惊地抬起头。
  这没头没脑地,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再者说,他哪儿来的妹妹和姐姐?
  弟弟倒是有几个,一个个讨嫌得紧,恨不能每天抽几顿才好。
  这般想着,他张口便欲答,不想陈滢笑眯眯将手一摆:“罢了,何将军去吧,我说完了。”
  何廷正一脸噎住的表情。
  居然不让人把话说完。
  也就在这个瞬间,陈滢已然转身迈步:“寻真、知实,我们走。”
  话声未落,主仆一行已然掀帘而去,竟是生生将何廷正给晾在了当地。
  望着那犹自翻卷的珠帘,何廷正有一瞬的发懵。
  什么情况?
  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然后就走了?
  他都还没回答呢。
  纵使能够少说几个字,于他而言堪称幸事,毕竟,他们夫人之聪明,那是全天下少有的,在她面前,他真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可是,这也不能不叫人回话啊,憋在心里多难受不是?
  这个瞬间,何廷正忽然便有点明白郎廷玉的感觉了。
  怪道每回见着他们夫人,那家伙总说发憷。
  的确,那种仿佛被一眼看透,却又不知哪里露出破绽之感,委实不大好受。
  陈滢自不知何将军所思。
  余下两日,她将自己关进书房,一日三餐皆命人送进去,近身服侍者,只知实并寻真二人。
  无人知晓她在书房中做了些什么。
  四月初一这日,一大早,她便向宫里递了牌子,求见司徒皇后。
  没了裴恕这个可直达天听之人,递牌子进宫,便是陈滢觐见天子的唯一途径。
  可是,牌子递进去后,便如石沉大海,不曾得来半点回应,就仿佛此事从没发生。
  陈滢也不急,每日是该干嘛干嘛,既不去催,更不多问。
  四月的盛京,不复春时微凉,午时阳光尤为灼热,照得地面一片白亮,已然颇具盛夏的威势。
  这一日,陈滢用罢早饭,闲来无事,正待将府中账目理一理,忽见知实挑帘走来禀报:“夫人,大篆来了。”
  陈滢捧着账簿子的手,在半空里顿了一顿。
  那一刹,她面上的神情飞快变幻,释然、不解、失望……直至最后,归于冷峭的一笑。
  她将账簿搁下,抬起头时,神色平静,一如往常。
  “叫她进来,你们都退下吧。”她含笑道,似方才那短暂的异样,从未出现。
  知实垂首应是,返身出屋,须臾便将大篆引了进来,随后便将一众人等尽皆遣出,她自己则亲手放下珠帘、阖紧门户,又在屋外巡视,不许人靠近正房。
  大篆呆的时间不长,半炷香后,她便躬身退了出来。
  出门后一回头,便见知实正领着小丫头立在廊下,她想了想,便搭讪着笑道:“姐姐辛苦了,夫人现下正对账呢,那医馆的账半年一对,今儿恰到了日子。”
  知实便也跟着笑:“就知道你是来送账簿子的,夫人对医馆十分看中,你讨了这巧宗儿,这一趟绝不白跑,真真是个鬼灵精。”
  大篆立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儿,将衣袖朝上一掀,露出腕子上一枚玉镯,略带得色地道:“夫人才赏下的,我说不要,夫人硬给套在我腕子上了,我也只好收下啦。”
  “那你往后可更得好生当差了。”知实噙笑说道,神情是一贯地端重。
  她乃众仆之首,平素便很有威严,眼皮子也没那么浅。
  那些小丫头就不一样的,俱是颇为艳羡,有几个在侯府才提上来的,眼睛都亮了。
  那玉镯被阳光一照,润泽光滑,成色竟是上好,比那些金的、银的可值钱多了。
  由此可见,夫人出手很大方,待下人又宽厚,她们自是喜不自胜,盼着有朝一日也能得着夫人青眼。
  说笑几句,大篆自去了,那厢陈滢便唤人上茶,知实忙亲去奉茶,又点手唤了几个小丫鬟进去服侍,正房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待到掌灯时分,陈滢一人未带,独自跨出了院门儿。
  郑嫂子与惠婶儿倒是有心问一声,只观陈滢形色,张开的口不由自主又闭上了。
  陈滢穿着身玄青色蜀锦箭袖。
  这其实并不出奇。
  每日晨练时,陈滢皆会如此装扮。
  可是,她面上的肃杀与冷淡,却极罕见。
  在郑、惠二人印象中,还从不曾见过陈滢如此。
  也正因此,她们没敢多问,由得陈滢从容离开。


第704章 衣锦夜行

  当威远侯府侧门洞开之时,已是两刻之后。
  数十骑顶盔贯甲、身负铁驽、腰配长刀的裴家军,风一般驰出府门,而众骑拱卫的中心,正是陈滢与何廷正。
  “夫人要往何处去?”何廷正微俯身体,操控着手中缰绳,沉声问道。
  一刻前,陈滢突然现身,以令牌命他挑选半数好手即刻出发,却未道明去处。
  彼时何廷正忙于挑选人手、准备马匹并武器,直至此时,方得暇询问。
  “出城。”陈滢简短回道,视线扫视左右,似在赏景,神情并不见急迫。
  街上行人如织,其中女子手中大多执着巴掌大小的花灯,沿街游玩。
  远处河面上,无数河灯随水流转,遥望去,好似星河倒挂,美仑美奂。
  今日乃是四月初七,正是一年一度的“送花节。”
  这是大楚最古老的节日,每逢此节,百姓们便会于花前焚香、河中放灯,恭送春神归去,并祈祷来年春早、风调雨顺。
  也因此,今晚盛京城宵禁推迟了一个时辰,城门亦大开,于是,街面上出门赏灯的行人甚多,他们的速度多少受了些影响。
  此际,何廷正却是无比感谢着这许多行人的。
  出城速度越慢,他越好匀出功夫来,问明详情。
  纵使,他得硬着头皮发问。
  “属下斗胆问一声,夫人出城做甚?”他紧紧看向陈滢,不放过她面上任何表情。
  依照常理,陈滢手执令牌,即可全权调配人手,而何廷正身为下属,本不该多问。
  可是,他却不得不问。
  裴恕临走前只让郎廷玉交代了一句话:不可令夫人涉险。
  夤夜出城、目的不明,何廷正担心会出意外,只得开口相询
  “出东门。”
  回答他的,是一声淡静的短语,却是答非所问。
  何廷正心底发苦。
  他就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岂料,那平静语声忽地再响:“放心,无甚大事,送行而已。”
  说话间,陈滢面色平淡,不见情绪。
  何廷正狐疑地打量着她。
  恰此时,陈滢忽然转首,如水眸光映出满街灯火,明亮得叫人不敢逼视。
  “今日过节,宵禁推迟,何将军也不必头疼如何出城了,只需亮出裴家军名号即可。”她笑了笑。
  这笑意并不及眼底,连同她弯起的唇角,角度亦极怪异。
  此笑,可止小儿夜啼。
  何廷正一眼扫罢,心中莫名生出这念头,旋即飞快收回视线,沉吟地道:“出城自是容易的,只侯爷……”
  “有裴家军在,还怕护不住我?”陈滢打断他,平静的眸光滑过街市,唇角淡笑不变:“再者说,我也并非娇娇女。”
  她拍了拍马鞍,鞍旁挂着的铁弓与箭袋,随她的动作晃动了几下。
  何廷正面色古怪,转首望向前方。
  不知何故,陈滢那一笑,让他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他下意识动了动手指,似欲挥去这种感觉,可心底里却又觉得,他的每个动作、每点心思,都逃不过那双如水明眸。
  沉声应了个“是”,何廷正终止发问,不着痕迹地扯了下缰绳。
  坐骑的速度立时慢下去,很快便落后陈滢半个马身。
  趁此机会,他迅速向旁打了个手势。
  一名军卒点了点头,一勒缰绳,马儿悄悄退出队外。
  他周遭的裴家军视若无睹,熟练地将他空出的位置填满,几骑有意无意地间错开,角度极巧妙,若可挡住陈滢视线。
  何廷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滢,生怕她回头。
  然而,陈滢却似根本没注意到此间情形,只望向另一侧的河面,仿若观灯。
  何廷正略略放心,却也未曾加速,而是始终保持落后陈滢半个马身。
  某种程度而言,这也是一种礼仪。
  陈滢遥望着星星点点的河面,心下一派淡然。
  裴家军始终姓裴,这一点她很清楚。
  此外,这六十余骑于她而言,也不过锦上添花而已。
  就算没有裴家军,她今晚的行动亦不会受阻。
  她也有自己的人手,叶青那几个朋友,她从未断过联络。
  不过,相较而言,她还是认为,训练有素的裴家军,远胜江湖豪客。
  裴府离东城不远,即便速度不快,也不过一刻便至。
  何廷正上前与城门卒交涉,也未用裴家军的名号,而是亮出了侯府令牌。
  一见是威远侯府侍卫出城,城门卒连问都没问,当下予以放行。
  黑压压的马队,轻捷而迅速地奔出城门。
  与他们前行的方向相反,许多扶老携幼的乡民,正陆续往城里赶,那些女孩子们手中捧着的小花灯,一路明灭闪烁,好似星光斑驳,将这初夏夜晚的官道,点缀得格外明丽。
  出城后,马队速度立时加快。而随着离城渐远,那斑驳而流动的星光,亦渐稀渐疏,到最后,唯天边一弯眉月,投射出浅白的月华,照映远山近路的轮廓。
  众骑沉默前行,约盏茶之后,前方官道上,隐约现出数盏灯火。
  那似是悬于马车之上的灯笼,迎风晃动、光影飘忽,正以缓慢的速度向前移动。
  由此处向前不远,便是十里长亭。亭外烟柳成行、芳草遍地,虽尚有一段距离,那风中携来的草叶清香,依旧宜人。
  这委实是一个美好的夏夜,宜远游、宜缓行。
  然而,何廷正的心,却这在一息,向下沉了沉。
  “靠过去,慢一些。”夜幕中,语声乍响,低沉清冷,若一柄寒剑,斫碎这良夜美景,亦令眼前一切,变得萧杀起来。
  何廷正此时已然行至前队,听闻此声,立时约束众骑。
  那一刻,他的脸色极其难看,目中甚至亦隐了一丝怒意。
  只是,这神情并无人得见。
  唯有陈滢,盯着他的背影,拧了拧嘴角。
  夜已深、风渐涌,裹了布的马蹄声,被掠过四野的大风掩去,几乎是无声无息地,渐渐逼近前方。
  再过片刻,双方渐行渐近,而前方灯火亦逐渐清晰,再非方才模糊的数团光影,陈滢这才看清,那灯笼共有五盏。
  确实地说,是五盏素纱灯,一车一盏,恰好五车。


第705章 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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