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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闺阁记-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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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劭懒洋洋地点头:“那就好。”
  他闲闲收手,自床上拾起一枚白蜡丸,抛在地上,伸足慢慢地碾烂:“方才我说你没拦着夫人,你又有何话说?为何你不加以阻拦?如果当晚不是紫绮突然出现,去西客院儿的就是夫人。”
  他蓦地抬眼,阴冷地看着行苇:“你好大的狗胆!”
  “我觉得,没必要拦着。”行苇淡淡地道,对他的话根本不予理会:“主子之前就有交代,你家姑娘是个聪明绝顶之人,有她在,总不会出大事。就算真出什么大事,主子也兜转得来。”
  他直视着陈劭,面上第一次有了情绪。
  那是淡极近无的嘲讽,以及惋惜:“主子觉得,你家姑娘比你管用。主子也很后悔,如果早些认识你家姑娘,邀她入了会,却是远比你……”
  “你们尽可以试一试。”陈劭忽地打断了他。
  如同行苇突然而来的情绪,他的语气,亦突如其来地变得安宁,那些讥讽、嘲谑与咒骂,似从不曾出现。
  他微笑地看着行苇,眸光温润、神情清和,一领青衫如深碧的湖,波平如镜,不见一丝涟漪。
  “你们尽可以来试一试。”他重复道,神情越发温和。
  行苇盯他一眼,垂下头,不再往下说了。
  陈劭勾起唇:“我还以为你无所畏惧呢。原来你也知道怕。”
  他叹口气,将衣领又松开两分:“无趣。”
  行苇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
  他抬起头,面上再度涌起情绪。
  愤怒、激昂、骄傲、神圣。
  这些情绪自他眸中飞快掠过,然他的语声却并未拔高,反倒刻意压低:“主子早料到你会生气,也早料到你断不会看今天这封密信,更料到你定会叫我过来说话,主子便提前命我转告你几句话。”
  他挺直脊背,面上陡然迸出强烈的狂热,五官扭曲、两眼赤红:
  “主子让我告诉你,我们要做的,不是改朝换代,而是全部推翻。君权不该凌驾于国家与百姓之上。所谓皇城,不过是孕育昏君与暴君之温床。”
  他脸上肌肉颤抖,似在以极大的力量,压抑声音的爆发:
  “主子知道你委屈,也知道你家人受了苦。但是,主子说,如果没有你,也引不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蛆虫。多年前他们拉拢我们不成,如今更妄图借机毁灭我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此乃决战,非死即生。主子问你,是想生还是想死?”
  他一口气说罢,用力喘着气,暴突的双目直视陈劭。
  陈劭抱臂倚在床柱,姿态懒散,几绺发丝自两侧落下,些微挡住他的脸,他挺立如刀削的鼻骨,显得越发醒目。
  “就这些屁话?你主子真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他不屑地翻了下眼睛,抬手掠起发丝,拢于髻上:“不过,屁话也总比屎话强几分。”
  他放下手,那发丝在半空划出细细轨迹,重又落于脸旁。
  他不再去管,只摇了下头,漆黑清润的眸,隐几分自嘲:“当初我年纪太小,被这话鼓动,便此入了会。现在想想,这种话也就是骗骗小孩子罢了,只是……”
  他忽尔息声,怅怅一叹,无数话语,尽在其间。


第364章 红尘烟火

  “你想起来之前的事了么?”行苇换了个问题,重又恢复了冷淡。
  问罢,他忽然就笑起来:“你家姑娘那样逼问你,你都不肯说实话,主子听了之后,很欢喜。”
  他半仰着头,眼神放空,笑容充满向往。
  “蠢材。”陈劭冷冷道,清俊的面容阴沉下来:“我说过了,我确实不记得了。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他指指自己的脑袋,一脸讥嘲:“这地方它不肯好、不肯想、不肯动,任我怎么下死力,也没半点用处,那些蠢太医开的药,越吃我头就越昏。我有什么办法?能试的都试了,你叫我怎么办?”
  “真的么?”行苇问。
  就连怀疑,也带着刻骨的淡漠。
  陈劭叹了口气,顺势坐在床沿:“说你蠢,你还真蠢。你倒想想,如果我真还记得这期间的事儿,我自己就该当先把在临江修水坝的事说出来,根本用不着等到现在。”
  行苇审视地打量他片刻,嘴唇蠕动了一下:“那你再把之前的话重复一遍。”
  他又笑了,眼底却是冰冷:“我听你说了好几遍,却总记不牢。”
  显然,他并不相信陈劭前几次的述说。
  陈勋竟也未恼,只略有些不耐烦,举手搔搔头皮:“那我就再说一遍。元嘉八年春,我在川陕查到了一点丝索,正指向宁夏,于是我便假装在陕北失踪,独自潜去宁夏罗平堡一带,我隐约记得,有一个老兵便住在石嘴山左近,他应该知道些事情,我便去找他,然后……”
  他蹙紧眉头,目中现出回忆的神情,面色渐渐发白。
  看得出,他正努力回思前事,只是,越是如此,他的面色就越白,额角还渗下细汗。
  行苇紧紧地盯着他,双目不离他的脸。
  约莫小半盏茶后,陈劭猛地抱住脑袋,身子用力摇晃,语声断续:“我就……就只记得这些。再往后的事,我怎么……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帐幔抖动,泼墨山水似活了一样。
  “还是想不起来么?”行苇平平地问道。
  陈劭用力摇头,身子躬如虾,声音里隐隐透出愤怒与绝望:“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想不起来!”
  纱帐遮住光亮,他的青衫随语声晦明,若怒风狂涛,语声也抑着暴躁:“我怎会如此之蠢!竟比你还蠢!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咚”,他重重将脑袋往床柱上撞,旋即仰面倒下。
  行苇冷冷地看他,数息后,往前踏半步,似欲去扶。
  陈劭猛地坐起,凌乱的发丝下,眸色寒鸷:“回去告诉你主子,我真的想不起来,一点都想不起来!你主子若不乐意,任凭取我性命。”
  苍白的唇、苍白的脸,吐出这话时,却像在述说平常。
  行苇退回原处,垂下眼睛,语声冷淡“我的主子,也是你的主子。”
  “你错了。”陈劭定定看着他,瞳孔如黑洞,唇角咧开一线:“你认其为主,而我,却是你主子的同道。”
  他挥了下衣袖,神情寒冽:“人与狗是有区别的,你不过就是条狗罢了。滚!”
  行苇面无表情,躬腰行礼,忽然拔高声音:“老爷,邱大人的回信就只送去就成了么?您可还有什么话要捎带的?”
  陈劭讥诮地勾起唇,旋即,便换副温和表情,声音也极温润:“就把信送去罢,若他问起,你就说我这里一切都好,再谢他送来的那套笔砚,就说我用着很好。”
  停了停,添句吩咐:“你去罗管事那里,就说我说的,要他照着上回李大人的礼,备份四色礼盒儿,你到时一并带去。”
  “是,老爷,奴才知道了。”行苇恭敬地道。
  自进屋至今,这是他头一次以“奴才”自称。
  “去罢。”陈劭似笑非笑看着他。
  行苇躬身退下,不多时,门外传来他离去的脚步声。
  陈劭静了片息,直身而起,提声唤:“巧儿进来。”
  巧儿才领罢晚饭,听唤即至,陈劭指指发髻:“有劳你,替我挽发。”
  这亦是常事,陈劭素常午睡起来,总是要梳头换衣的。
  巧儿应下了,唤来小厮送进巾栉等物,陈劭自坐案前,巧儿替他重挽了髻。
  陈劭弃了原先那根羊脂玉簪,换了根乌木直簪,又换了件海牙袍子,随后便出了屋。
  “老爷,天晚了,可要先用饭?”巧儿追出来问。
  陈劭一手提盏素纱灯,一手执伞,转首道:“我散一散,回来再用。”复回眸,漆黑眼瞳映着烛火,浅笑微温,似春夜疏星,光华流泻:“你们先吃罢,看饿着。”
  “老爷可要个人跟着?”巧儿再问。
  陈劭素昔好性儿,她便也不像开始时那般胆怯了,偶尔也敢多问几句。
  只是,陈劭早便往院门去了,闻言只将手摆了摆,须臾后,青衫翻卷,似湖水临风,掠过满院清秋,径自跨出门槛。
  夜晚的陈府,鲜见灯火,西路一半儿皆是乌沉沉的,细雨敲着伞面儿,零落数声,凄清而又寂寥。灯笼里的微光,也只照出数步,光影下细雨如絮,绵软纤柔,好似春时风烟。
  陈劭叹了一声。
  春天早便过去了,这潇潇夜雨、冷寂寒秋,才是陈府真正的光景。
  风穿林、雨打叶,竹林间一片幽沉。他穿廊绕户,也不知走了几时,眼前忽然现出一道竹桥,桥上悬着一排绛纱灯笼,碧栏翠蓬,倒映水中,被细雨点作碎星。
  那所名叫“临水照花”的院落,正在桥外。
  陈劭止了步,立在桥上张望,夜色扑天盖地,雨声绵密,然而,那一道竹桥灯火之外,却传来笑语和人声,清冷的空气里,飘来隐约的饭菜香气。
  他挑灯凝眸,目色似怅似叹。
  红尘烟火,温暖如斯,然而,却终在彼端。
  也不知站了多久,灯中烛火渐微,渐弱渐熄,渐至于无。
  烛灭的那一刹儿,陈劭面上,似浮起一个苍凉的笑,然而很快地,光影俱寂,那一领青衫、一杆竹影,隐入无边夜色……


第365章 花笺泪痕

  秋闱过后,天气转好,连着几日都是晴天,李氏院中几棵银桂开了花,她叫丫鬟集了好些花瓣儿,拿来缝制香袋儿,又命厨下制桂花露、酿桂花酒。
  “这可是个好兆头。”罗妈妈笑眯眯看着丫鬟做针线,又笑看着李氏:“奴婢听人说,有个什么蟾蜍什么桂花儿来着,最是说人高中。大爷才考完,这当儿桂花偏就开了。且府里别处的桂花儿都没开,偏就只开了夫人这一处,这不正应景儿了么。”
  李氏撑不住笑:“妈妈,那叫蟾宫折桂,可不是蟾蜍什么的,这话妈妈若说出去,怕要笑坏了人。”
  一旁的绛云也掩口笑:“妈妈贵人忘事,上回把针线笸箩忘了收,回身就满屋儿乱找,竟找了整整两日呢”
  罗妈妈便“啐”她,佯怒道:“我把你个小坏蹄子,分明找见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悄悄儿地就给放了回去。过后我翻出来了,还当它自己长腿跑回来了呢,可吓了一跳。”
  满屋的人都乐了,李氏笑得直擦眼泪:“妈妈这张嘴,越发会说了。”
  罗妈妈便作势要打绛云,手伸出去一半儿,到底绷不住,也跟着笑起来。
  便在此时,绿水忽地走进来,束手禀道:“夫人,镇远侯世子夫人使了个妈妈来,正在外头候着呢。”
  屋中笑声顿时一歇,李氏微怔了怔,问:“她来做什么?可知是何事?”
  绿水道:“镇远侯府要开赏桂宴,那妈妈是来送请笺的。”
  李氏皱了下眉,叹息一声,到底起身道:“快请她去花厅喝茶,我这就过去。”
  绿水领命去了,罗妈妈忙张罗着叫人挑衣裳,紫绮捧来妆匣并首饰盒,屋中煞时忙碌起来。
  镇远侯是个闲散爵爷,自来就喜欢办这些热闹事儿,这也是惯例。
  那妈妈将花笺送到,很快便辞去了,说是还有几家要送,李氏也未多留。
  每回镇远侯府举宴,都是大场面,自是广邀宾客。
  那妈妈离了陈府,顺脚便去了永成侯府——也就是曾经的成国公府——将花笺递予了侯夫人许氏,又陪着说了好些客气话,方才离开。
  许氏拿着花笺回了院儿,才一进屋,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旁边的杨妈妈瞅着不像,忙挥退众人,亲扶许氏转过槅扇,进得内室。
  这一路,许氏的眼泪就没断过。
  “夫人怎么又伤心起来了?”杨妈妈小声儿地道,双手捧起金丝团菊钧窑盅儿,搁在许氏手边,心底叹息,口中还是细细地劝:“这是才沏的蜜水儿,夫人先喝一口,有什么话您慢慢儿说。”
  许氏抬起头,一双眼睛已经哭红了,哽咽道:“妈妈叫我慢慢儿的,我怎么慢慢儿的?这事儿难道不急人么?我再这么慢慢儿的,我的漌姐儿……”
  她用力捏紧手中花笺,忽又察觉什么,忙展开抚平,含泪苦笑:“……这请笺也不能弄花了,若不然,只怕又要传得到处都是,说我气恨羞恼,拿着不会说话的东西出气。”
  杨妈妈忙替她抚后背,轻声劝道:“夫人若不爱搭理这些事儿,不去便是。”她斜瞄那花笺一眼,目中隐着不屑:“虽然同是侯爵,咱们与镇远侯府可不在一个台阶儿上呢,就为这么件小事儿,您自个生闷气也太不值当了。”
  许氏抬手将花笺朝案上一掷,气苦道:“若换了以往,我自是想如何就如何,可如今却是不行了。”她目露恼恨,拧眉切齿:“如今我不过是个侯夫人罢了,再拿着从前的作派,别人只怕更要笑话儿了。”
  语罢,狠狠朝地下啐一口,面色越发恼怒:“他们倒好,全家跟着受累的时候,他们躲出去了。等着我们矮下一截儿来,人家又升上去了。我呸,什么阿物儿。”
  杨妈妈深知她这是左了性儿,那镇远侯府的妈妈也只随口一提,说是陈家那里也送了花笺,这实则是在讨好,却未想戳在许氏痛处,她不恼才怪。
  杨妈妈叹一声,正欲再劝,门前帘忽地被人挑起,带进一阵风,却是永成侯陈勋走了进来。
  “给侯爷请安。”杨妈妈见机极快,立时上前见礼,请安声比往常都大。
  陈勋摆摆手,神情极淡:“你退下。”
  杨妈妈不免发急,却也不敢多逗留,借转身之机,下死力朝许氏打着眼色。
  男人在外辛苦一天,归家后,不说热茶热水地服侍着,反倒哭天抹泪地,换谁都要烦。
  在这个家,陈勋就是许氏最大的倚仗,杨妈妈自是希望着,他们夫妻二人和和美美地,莫要生龃龉。
  许氏却根本不理她,只顾自坐着,一脸地自暴自弃。
  杨妈妈无声一叹,只得退出去,将门给半掩了,把廊下的小丫鬟全都赶去别处。
  她当老了差,一看陈勋面色,就知他有话要说。
  只愿他们家侯爷别说什么气话,许氏也莫要总哭才好。
  杨妈妈在帘外担着心思,屋子里,陈勋大步行至案边,捞起那花笺瞅一眼,复又丢开,垂目看着许氏。
  “你这又是怎么了?哭什么呢?”他问,语声倒还温和。
  许氏抬眼看他,见他穿件青霓棉布家常道袍,交领琵琶袖,镶暗紫竹叶纹宽边儿,领边露一截葱白褐内衫,发上贯着根桃木簪子,倒是一副洒然模样。
  “我能不哭么?”许氏心下越发怨苦。
  家中诸事不顺,陈勋却还和没事儿人一样。
  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女人愁烦的事儿,男人根本不懂。
  “漌姐儿的婚事成了这样,如今却有帖子来了,指明了邀我们全家赏花,这不是来看我们笑话来的么?”她越说越委屈,眼泪重又落了满脸。
  陈勋望她良久,轻轻一叹,走到她身旁,抬手抚向她鬓边,动作极是轻柔:“你啊,真是个傻的。”
  许氏只一径垂泪,并不说话。
  陈勋摇摇头,自袖中掏出方大青帕来,塞进她手中,转身撩袍,坐在她的对面:“人家既邀了,咱们便去,想那么多作甚?我们又没做错什么。”


第366章 温言细语

  “你还说这话?”许氏拿起那方帕子,红着眼抬头:“漌姐儿的婚事推到了十月,这难不成是什么好事儿?”
  她按住眼角,泪水迅速打湿了帕子:“偏我们家爵位又才降了一等,走出去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瞧着,简直能把人身上戳出窟窿来。漌姐儿如今又遇上这等事,还不知道人家在背后怎么议论呢。她的名声可怎么办?”
  陈勋立时沉下脸:“说你傻,你就真傻!名声这东西,有等于无。你只消记着,漌姐儿是我陈勋的女儿,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议论,我宰了他!”
  他眉间聚起煞气,旋即又散去,语转和缓:“还有那袁家,我原就说不大好,你偏说是你娘家觉着好,清贵。”他摊了下手,面露淡笑:“如今你也瞧清了,这袁家清在哪里?贵在何处?”
  许氏原就深悔相错了人家,如今听他一说,一口气堵上来,眼泪掉得更凶,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帕子捂在眼睛上,再取不下来。
  见她真气着了,陈勋无声一叹,起身上前,轻轻将她揽住,温声道:“好了好了,你也莫哭了。这不还有两个月呢,我们再细瞧瞧。若是袁家果真不堪,便悔亲也没什么。万事总有我在,你且放心。”
  这话委实暖人的心,许氏被他触动心事,渐渐便收了泪,抬眸望着他,眼角还是红通通的:“这……真的能行么?”
  为了袁家之事,她膈应得连饭都吃不下,深恨自己当初耳根太软,听信娘家嫂嫂所言,让陈漌蒙此羞辱。
  如今但闻陈勋之语,她不免有些意动。
  只是,退亲可绝非儿戏,一个不好,陈漌就毁了。
  许氏蹙紧眉心:“万一漌姐儿……”
  “哪儿来那么多的万一?”陈勋打断她,声若沉钟,带着叫人安心的力量:
  “我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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