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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宰相厚黑日常-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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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竟然……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一个人朝着后厨那边去,端了冬至时节刚刚煮的羊肉汤,便是长叹一口气。

    石方刚洗了手,便见到青黛满面愁绪,不由劝她道:“二爷夫人都是有分寸的人,有什么事情他们算着算着也就过了,霖哥儿跟香姐儿年纪还不大,二十多年夫妻情分,哪里就能因为这些小事就没了?”

    “……只是瞧着夫人如今模样,心里不痛快罢了。”

    这件事很难说谁对谁错,细细算起来,从南巡在江南的时候,二爷就已经开始瞒着夫人了。

    兴许旁人不觉得这事如何,可对顾怀袖来说,太要紧了。

    她也许能扛过旁人的污蔑,扛过千千万万人对她的指责,甚至能将天潢贵胄们的算计视若无物,也可以心狠手辣……可她太难扛过自己内心的愧疚了。

    顾怀袖曾对张若霭说,这世上没有不可以战胜的事情,有的只是无法战胜的自己。

    对于一个孩子十几年的亏欠,她要怎样才能把自己从愧疚之中解脱出来?

    更何况,到如今,真是连弥补都显得苍白。

    她照旧吃着该吃的,喝着该喝的,可早年失眠和浅眠的毛病又开始了,以至于整个人竟然看着看着地瘦了下来。

    这一段日子,沈取似乎往天津那边去了,顾怀袖就没出过府门一步,多半都是旁人来看她。

    京城里这一对多少年的夫妻,曾经多让人羡慕,如今就有多少人等着看笑话。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谁知道日后会怎样呢?

    青黛想想,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却不知到底以后要怎样了。

    “我心里替二位主子着急,可他们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石方瞧她一眼,又垂首:“夫人醒醒也是不错的……我总觉得自打出阁入了张府,她便没那么洒脱了……你细细算算夫人哪一日不是熬过来的?如今这日子,她也过得来。你只照顾着她吃好喝好,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些都是小石方个人的感觉罢了,兴许还是他念旧,喜欢以前的顾怀袖。

    闻言,青黛眉尖蹙了一下,细细想想,又有谁容易呢?

    早年虽然在府中算计,又有大姑娘那边的构陷,可好歹还有一隅安生小天地,她高兴笑就笑,高兴哭就哭,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罢了……

    现在这日子,步步惊心又身不由己,还要殚精竭虑地算。

    “你我只是小人物,哪里懂他们的心思?哎,我去了。”

    青黛终究是不想说什么太多的话了,石方也只是看着她离开。

    眼见着又要过年了,天气也渐渐地冷了起来,可更让人冷的不是这天气,是如今的局面。

    顾怀袖听见声音,便知是青黛回来了,她也不说话,喝了一碗汤便歇下。

    青黛跪坐在床边脚踏上,给顾怀袖盖好杯子,只轻声地叹着气。

    顾怀袖睁开眼,笑了一声:“你叹什么气啊。”

    “奴婢只想着,您跟二爷这样僵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取公子的事情,如今已经成了定局,跟二爷这里僵着,还不如找沈爷那边谈谈……”

    不得不说,青黛这也是一个好法子。

    可她能想到的事情,顾怀袖何尝想不到?

    她闭了闭眼:“沈取早就回过我了,他不会回来的,我能怎样?杀了沈恙,还是杀了沈取,或者跟二爷和离?一个是我丈夫,一个是我亲骨肉,一个成了我亲骨肉的养父,即便是我恩将仇报或者以仇报仇杀了沈恙,我的孩子不会恨我吗?他们人人都有路走,一个绝情抛得下亲骨肉,一个没心肝离散得母子情,唯有我一个,晃悠悠境地两难……”

    这时候,青黛也无言了。

    她不知怎的想起石方方才的话来,“方才石方跟奴婢说,您嫁人之后便没往日洒脱了,还说您的日子都死熬过来的,如今您也熬得住。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奴婢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样多的大话……”

    “……他倒是也开始炖鸡汤了。”

    顾怀袖难得笑了这么一声,弯了一下唇。

    青黛有些不明白,中午喝的不是羊肉汤吗?冬日里吃饺子喝羊肉汤暖身子呢,怎的变成鸡汤了?

    “我歇一会儿,你自个儿忙去吧。“

    顾怀袖也不解释,便侧过身去睡了。

    醒来的时候有些晚,顾怀袖懒洋洋坐在妆镜前面,看着手里的梳子。

    一梳梳到头……

    什么子孙满堂……

    她只将象牙梳按在了自己发鬓上,却感觉有谁轻轻按住了她的手指。

    想要将手指抽回来,可那人按住了她手中的梳子,不让她动。

    顾怀袖抽了几次,他依旧不松手,那一瞬间,她心底的烦躁终于涌了上来,坚决地回抽着,硬生生将那象牙梳从他手里拿回来,然后起身,背靠着妆台,平静看着他。

    张廷玉不是没试图挽回过,可到底话要怎么说?

    顾怀袖与他完全不是一个想法,他想着不想让她伤心,若是沈取没了便是一了百了……

    “我们谈谈好不好?”

    “……还有什么好谈的?”顾怀袖哭都哭不出来,“十多年里,在江宁我被沈恙欺骗的时候,我还记得……你随扈去苏州,半路上接了我的信赶回来,那段日子可暗无天日呢。然后你就去找过张望仙了吧?她可以一句话不对我说,可她不可能一句话没告诉你,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那个时候你就开始骗我了。”

    十几年啊。

    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想想都觉得可悲!

    傻女人一个罢了……

    张望仙早就将事情告诉了张廷玉,可后来张望仙在顾怀袖的面前却掩饰得滴水不漏。

    也唯有一个可能,能把这一切解释得通。

    顾怀袖手里捏着象牙梳,背后是一扇漂亮的雕窗,日头西下,斜晖盖着残雪,说不出地宁静美好,世界仿佛静悄悄地。

    “你不仅骗我,还串通了张望仙一起骗我,否则所谓的仙姨娘,又怎么会做戏这样久?张廷玉啊,你这样的人,真是能忍……枉我一直以为,我很了解你,可终究还是不够。”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的确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只是装作没事儿人一样罢了。

    张廷玉无言以对,过了许久才伸手去拉她:“怀袖,我知道自己不对,可我只是不想你担惊受怕……”

    “不想我担惊受怕?”

    他们冷战了这许久,顾怀袖一句话都不想说,如今听见张廷玉这样的回答,几乎冷笑出声。

    “我们有二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了,张大人……我一直很相信你,取哥儿左撇子的时候,我真没怀疑过,怎么算都只是一个巧合。可霭哥儿跟我说了你当时的反应,我才开始怀疑,可我问你的时候,你说了什么?你以为我在这世上,还能相信谁?你回答我的时候,我选择了相信你……”

    可是呢?

    她就这样望着他,眼底带着湿润:“我相信你,因为二十多年夫妻情分,风风雨雨走过来,我信你,我信你不会骗我。可你张廷玉给了我什么?我把我一颗心都掏给你,你呢?!”

    强忍了多日的泪,便这样落下来了,顾怀袖真觉得自己懦弱,可悲!

    她咬牙看着他,像是看着什么仇人一样。

    从来没有过的悲哀!

    张廷玉僵硬地站在她面前,试图拉她的手:“怀袖……我只是……当时即便是告诉你,也已经晚了……”

    他想要解释自己当时的目的,可终究是越描越黑罢了。

    顾怀袖笑出声:“晚了?你都不曾去努力过,怎么敢说晚了?他生病的时候,我不在他身边;他挣扎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在跟阎王爷争斗,我在泛舟游乐……高兴么?你觉得我活得很开心吧?我安心地享受着我的荣华富贵,看着与他毫无血缘的人为他的生死忙碌!”

    现在想想当初葵夏园里那一幕,沈恙骂她“不是你儿子你当然能冷静了”,竟至于心痛如绞……

    “你们都以为自己是天和地,怕我受伤……如今呢?谎言总有被戳破的一天,如今你看我是快活,还是伤心呢?”

    从头到尾,张廷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在谎言破灭的那一刹那,他便已经完全身陷于被动之中。

    他还记得当年,在听张望仙说完那一切的时候,他只是过了一会儿,便跟张望仙说:你忘了这件事。

    那个时候,张望仙是什么表情?

    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他。

    当年张望仙出阁,便是跟大哥亲近,她兴许不知道,她的二哥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吧?

    不过……

    若是再让张廷玉选择一次,兴许还是那样的结果。

    他跟顾怀袖是一样的人罢了,错都要错到底。

    “你若是告诉我,又怎知一定是个死局?你告诉我,我有一万个法子可以救他!老天爷不赏他日子又如何?至少我可以陪着他,看着他,知道他……只要他还活着……当年我怎么怀他的?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你以为我能撑着等到漕帮的人来救吗!”

    她在江边苇荡的茅草屋里,每天对着的只有一个老渔妇,还要告诉自己,为了她的孩子她必须活下去……

    不要哭,也不要生气,有时间就念念四书五经,不管孩子是男是女,她都喜欢……

    “沈恙做尽这天地间损阴德的事,不得好死是真;你我二人,这半生浮沉,何尝不是机关算尽?又有什么好下场……如今骨肉分,家难安……”

    说着说着,她竟然嗤笑。

    “我远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

    顾怀袖从无如此真诚的时候,她凝视着张廷玉,剖白自己。

    “我是个阴险卑鄙的小人,是水中飘萍风中野草,你给我一点希望,我可以抓住紧紧不放手……但是不要骗我再也没有挽救的机会。我并不优柔寡断,我必须逼迫自己更快地从伤悲里走出来,留给那个孩子的伤心和失意太少,我没有时间去伤心!”

    对于无法挽救的事情,她一向比任何人都来得冷血绝情。

    这也是如今,她这样痛苦的根源。

    因为当初不曾给自己的感情留有余地,当初有多果决多利落,如今就有多刻骨多痛彻!

    “现在好了,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让自己的余生,在愧疚之中度过……”

    因果报应,循环不爽。

    顾怀袖忽然想起当年那个给沈取批命的老和尚,说他必将短命什么的……

    沈取的生父是张廷玉啊,他养父不是好人,张廷玉也不是好人。

    抱走她的孩子,一句话不说……

    沈恙……

    呵。

    兴许她对沈恙才是最复杂的,一个偷窃者,一个拯救者,中间还夹了个沈取。

    一盘烂棋。

    今天该说的,不该说的,顾怀袖都说了,也像是一下轻松了好多。她觉得自己可以去找沈恙谈谈了,也许会有什么新的出路也不一定。

    张廷玉始终无言,他不曾听见过顾怀袖这样多这样多的话……

    纵使了解她,却也不是这样透彻。

    “怀袖,我从不否认自己又错,可你不能因为我的错,便将所有的所有抹杀……”

    “对,你不是罪魁祸首,你只是帮凶。”

    顾怀袖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却已经无动于衷了,

    “妄自尊大又自以为是,一个罪魁,一个帮凶……沈恙因着他身世,和如今的地位,早不会有好报;你做过那等的事,也别奢求后半生能安安稳稳度过了,纵使沈取有一日回来,你也不配当他父亲。”

    说完,顾怀袖眼神忽然变得柔和起来。

    她冷静了不少:“我听过一句话,女人之所以认为男人是她们的盖世英雄,是因为女人的天太小,世界太小。我的天下太小了,只有你,孩子,即便是有边边角角的算计,也敌不过深宅大院里的岁月。我的天下太小,心也不够大,更不够强。我顾三的野心,终究比不过你张廷玉,所以今日被伤的人是我。”

    微微一笑,顾怀袖站直了身子,将象牙梳放在了张廷玉手里,“帮我梳头吧。”

    那一刻,张廷玉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手颤抖了一下,终究还是帮她梳头,手指轻轻拂动之间,便发现顾怀袖乌发里掺着的白发,一根根都在他指腹间。

    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当初她进门的时候,红烛摇曳,双颊飞霞,青丝如瀑,也嫣然生姿。

    他们不会离散,还会继续走下去,可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他们还彼此爱着对方,可是他们都老了啊。

    顾怀袖略略地一闭眼,指尖触着自己心口,望着镜中人,和镜中人的双眼。

    恍惚之间,二十三年之前那个袖姐儿,就这样淡然地看着她。

    时光匆匆,白驹过隙。

    朝如青丝暮成雪,昏昏然似还昨日。

    她的天下,还太小。

 第二三六章 变轨

    日子,似乎一下正常了起来。

    一家人和和乐乐给霖哥儿香姐儿过了生日,顾怀袖早早地着人给万青会馆那边沈取准备了新年的礼,人却没过去,也没问张廷玉如何。

    他们像是都忘记了有过这件事一样,至少在旁人的面前从来不提起。

    翻过年,日子便暖和了起来,顾怀袖喜欢在后院里设把躺椅,懒洋洋地晒太阳。

    每当这个时候,石方就给她沏一壶好茶来放着。

    孙连翘逢年过年,总要跟顾寒川一样往这边走动,顾贞观的身子也不大行了,约莫就在这两年,顾怀袖偶尔回去看一回,看了也说不出什么话,索性还是自己在家里闲了看看书。

    今天孙连翘也来了,朝着那石凳上一坐,便叹了口气。

    “今日又有什么事情吗?”顾怀袖微微一笑,“看你愁眉苦脸的。”

    孙连翘哪里有顾怀袖这样豁达?她只道:“现在局势原该渐渐明朗起来……到底八爷是渐渐不行了,四爷如今稳着,十三爷还被冷落着,倒是十四爷如今顶替了八爷成为八爷党的核心……越来越难办了。”

    “四爷跟十四爷乃是兄弟,难办也就难办了。”

    顾怀袖笑眯眯地说着风凉话。

    孙连翘知道顾怀袖是开玩笑,毕竟在权力倾轧这方面,顾怀袖看得更清楚。

    今天孙连翘来,也不是没事,她问了一句:“听闻前几日您去庙里上香,被什么人给冲撞了?”

    最近一年以来,顾怀袖的日子都好好的,偶尔去庙里进香,或者是去某些官太太后院里走,来往得多的,也就是纳兰沁华李臻儿等人,满蒙八旗的人虽也在接触,可毕竟没那么得劲儿。

    前几日顾怀袖出去上过香,为的是给府里三爷四爷科举罢了。

    五十三年,江南乡试,若是张廷璐张廷瑑二人起来,对张廷玉而言,又是朝中一大助力。

    手里握着的东西越多,被人要挟的可能就越小。

    不过,路上碰见人了是真的。

    顾怀袖道:“你怎的忽然关心起这件事来了?”

    前几日上香,顾怀袖的轿子差点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马给惊了,还是半路出来个无名小卒,将马给制住,这才免了一场大祸。原不过是一件小事,孙连翘不该问的。

    孙连翘道:“只是担心有人要害您罢了,如今张大人这里,还是只有您一个,想来拿住您,就拿住了张大人的把柄,谁不盯着呢?”

    “是啊……”

    她的意义,不就在这里吗?

    顾怀袖道:“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也就是个什么西林觉罗氏的人罢了,听说是当侍卫的,身家清白。”

    只是,顾怀袖没说,这个人的名字叫做西林觉罗氏鄂尔泰罢了。

    她岂能把这些也告诉他们?

    孙连翘已经是真心实意帮着四爷办事,谁也没想到,她一介女流,却因为医术出众,甚至不输给自己的父亲,而得到康熙的赏识,在御前伺候过不短的时间,如今破格给她三品淑人的诰命衔,可以说,即便是顾寒川什么本事都没有,靠着她一个女人,也能过好日子了。

    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家,只可惜卖的是自己的良心。

    顾怀袖想想,自己也没好多少。

    李卫,鄂尔泰,田文镜……

    李卫是她干儿子,鄂尔泰如今也……

    至于田文镜手底下,不还有个邬思道吗?

    其实仔细算算,世界很小,也很巧,顾怀袖手里能用的牌也不少的。

    只是如今的她,不会将这一切说出去了。

    “你难得来这里一趟,最近听说宫里德妃娘娘犯了头疼病,你也跟着照顾,看着人脸色都不大好,我这里叫小石方炖着汤,好歹你也喝了一碗吧。”

    顾怀袖摆摆手,白露便去了。

    孙连翘只笑道:“总归还是我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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