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清宰相厚黑日常-第19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没一会儿,石方就问了阿德客人喜欢吃什么,竟然说是喜欢喝鲫鱼甜汤。

    鲫鱼甜汤?

    石方真是受不了这种奇怪的口味。

    他道一声“知道了”,想着幸得还有,索性真的做了鲫鱼汤,盐自然是……

    多多益善。

    阿德善于观察,因为时常跟着二爷出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自然是必须的,尤其是跟二爷有过渊源的,现在问他廖掌柜的喜欢吃什么他也能报得上来。

    不过,沈恙这个口味是忘不了的。

    当时在沈园跟葵夏园吃席,每桌都有鲫鱼甜汤,可喝的人很少,沈恙一边跟人说话,一边喝汤,寻常人的注意力都在沈恙的话上,毕竟沈铁算盘一句话很可能立刻改变整个江南的商场局势,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更何况,沈恙这人说话的本事还是很厉害的,有时候妙语连珠,让人不得不注意。

    只是阿德看见他端鲫鱼甜汤的动作有些频繁,所以才印象深刻。

    今儿石方一问,阿德立刻就答上来了。

    他也没多想,转身便去前面伺候了。

    沈恙还在外头坐着,见着泼了的茶水,一撇嘴,只道:“张老先生怎么还不休了这泼妇?”

    张廷玉只似笑非笑看她,分明闻见这话里带着酸气儿。

    休?

    休了给你吗?

    张廷玉又不是傻子。

    活该。

    该他沈恙遭这个罪。

    眼见着取哥儿似乎对眼前这场景颇为诧异,张廷玉睁着眼睛说瞎话:“方才茶里有渣,所以泼了茶,你背一段《中庸》吧。”

    沈取看了沈恙一眼,沈恙已经寒着一张脸给自己倒茶了,就用方才顾怀袖用力搁下的茶杯,同时头也不回道:“取哥儿给你先生背书,别看我。”

    “爹,你后脑勺长了东西。”

    沈取一本正经地盯着。

    沈恙一缩脖子,两手捧着茶杯回头:“什么?”

    沈取道:“眼睛。”

    刚刚过来伺候的白露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只有张廷玉还是面无表情坐着。

    沈恙则是气得不行,一扇子给沈取敲在头上:“这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这个本事,自个儿练去,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沈取暗笑了两声,便回头来跟张廷玉背书,倒是一字一句没有什么错误,张廷玉随口抽问他意思,也都是很精通,可见虽然身体不大好,读书做生意却都很通。老天爷让他身子不大好,可脑子很好用。

    这会儿张廷玉抽完了,沈取便戏谑瞧着他,似乎在想什么。

    张廷玉忽然厌恶极了这样带着算计的眼神,有一点奇怪的神经质。

    他咬牙半晌,终究还是渐渐松了,看向一直没说话在品茶的沈恙:“好喝吗?”

    沈恙挑眉,正感受着唇齿留香,慢慢吞了茶过喉入腹,这才一点头。

    不过转眼,他又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张廷玉道:“我想你滚远点喝茶。”

    于是沈恙瞬间没话说,他只道:“取哥儿下面还有生意要处理,我们蹭顿饭就走,用不着这么早叫我沈恙滚。该滚的时候,我可比张老先生有眼色得多。”

    “只希望,该死的时候,沈老板也比张某人有眼色得多。”

    张廷玉也喝了一口茶,知道沈恙不会走,眼角余光瞥见屋里顾怀袖还坐着,便叫那边玩着的张若霭端纸笔来,让取哥儿写字看看。

    如今张廷玉跟沈恙说话,都是一点不带客气的,沈恙自己清楚为什么,也不辩驳一句。

    沈取却是知道自己父亲一向是脑子有毛病,索性也不问,只是觉得他先生眼底藏着的杀机不浅。

    等着张若霭取纸笔来的时候,沈取暗侧过身子,在沈恙耳边道:“爹,你跟我先生有什么仇?”

    沈恙回头看着取哥儿,也发现了他眼底那种跟自己很像的神经质。

    他虽想着自己这一辈子在报仇之前,孤独终老游遍花丛也就罢了,可沈取是个意外,如今看着沈取,沈恙心底很平静。

    听见他问自己,沈恙只道:“你见过有谁跟你爹我没仇的吗?”

    于是,这一回轮到沈取无语。

    张若霭捧来文房四宝放在桌上,看着沈取,又扭头问张廷玉:“孩儿能坐吗?”

    “坐。”

    张廷玉亲手给沈取铺了纸,摆了笔,研了墨,沈恙只脸上挂笑眼底阴森地看着,他所料果真是不错……

    呵。

    有意思。

    沈恙弯唇,闻着瓯盖上头的茶香,仿佛还能闻见她身上的馨香,像是当年留在茶碗上的口唇胭脂的香息。

    一时人有些恍惚,沈恙看见的时候,沈取已经抬手起笔。

    张廷玉原本只是想看看沈取写字如何,毕竟他是这个孩子的先生,读书,写字,吟诗,作对,作画,弹琴,下棋……都是张廷玉要教的,如今三年丁忧,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间,可以一面治学读书,一面教着张若霭,如今又多一个沈取。

    朝廷里忙活惯了,不给自己找点事做,他自己都难受。

    只是在看见沈取起笔的那一瞬间,张廷玉脸上的表情就凝住了。

    眼见着沈取左手起来,就要往纸上落笔,张廷玉却忽然撤了铺在上头的纸,声音透着凉寒,尚算得平静:“把笔放下。”

    沈取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犯了错,只能缓缓搁笔回镇纸,眼神里带着一种完全不属于稚龄孩童的老成探究。

    年纪不大,城府很深。

    他有沈恙的傲气,还有比沈恙聪明的脑子,更有在盐茶米布四行的耳濡目染,甚至有沈恙与钟恒的倾囊相授,向来敢否定沈取的人就很少。他忽然勾唇一笑,望张廷玉:“不知学生哪里做错,惹了先生不高兴?”

    张若霭看了沈取的左手一眼,本来想说“握笔该右手”,他从小就是这样李练的,可一看张廷玉那冰寒的脸色,暗自打了个哆嗦,再不敢说话。

    沈恙这时候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他不觉得自己儿子左撇子有什么大不了,“你敢歧视我儿子不成?”

    张廷玉一点一点将那一张沾了星点墨迹的纸团了揉在一旁,只随口道:“沈取很聪明,我歧视你而已。”

    阿德过来就看见这样诡异的情势,一时不敢开口,他给白露打了个眼色,白露硬着头皮上去:“二爷,里屋摆好饭了,您……”

    张若霭听见“摆饭”两个字,立刻跳了起来,而后顿时意识到自己太过活泼了,又停下来。

    其实不怪他,入了家学之后,他整个人都一下长大许多,可石方叔叔做的菜例外啊。

    打小他就喜欢,这会儿听见自然高兴。

    “爹,咱们吃饭去吧。取哥儿上次吃过石方叔叔做的糖,他还没见识过石方叔叔的本事呢。”

    “既然若霭公子挽留,我父子二人便厚颜留吃一顿了。”

    沈恙打蛇随棍上,已然是无耻至极。

    阿德前头带路,张廷玉也起身,没有赶学生走的道理,只请他们进了屋,不一会儿后头丫鬟就端了菜上来。

    张廷玉问给顾怀袖那边上了没有,阿德只道:“夫人那边早吃上了,叫……叫石方师傅给客人做的第二桌。”

    倒是也没人介意,沈恙掀了袍子,大大咧咧坐下来,道一句“有口福了”,便不再说话。

    端上来的菜色都很清淡,若不是因为今日待客,怕也不会上这些。

    沈取吃过的山珍海味很多,却没想到这样简单的菜色也能这样美味。

    沈恙听过顾三那厨子的本事,却没什么吃惊。不过见着那一道鲫鱼甜汤的时候,他却顿住了。

    顾三叫人做的……

    鲫鱼甜汤……

    沈取眼神也微微闪了那么一下,父亲这习惯,少有人能注意到,他也从来不往外头说,张家上菜竟然端了鲫鱼甜汤,怪了。

    这汤很怪,除了沈恙也没人会动,他笑容有些不自然,只道:“多谢张老先生款待了。”

    说着,给自己盛了一碗汤,用素白的小勺盛了一点喝。

    舌尖一触,却是咸苦掉舌头,却不知除了盐之外到底还放了什么。

    原本汤底味道是很好,只可惜被下的料给调没了。

    顾三又整他。

    沈恙垂着眼,微一弯唇,似乎嗤笑了一声,可心底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作祟,竟然真的颇为雍容地慢慢将一碗汤都用了,一口一口。

    咸。

    咸极了。

    沈恙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一顿饭忽然吃得他心里奇怪,又是冷又是暖,又是苦又是甜。

    原说过蹭了饭便走,沈取下头也还有事,所以用过饭后茶沈恙就要带着人走了,临走时他道:“若取哥儿身子好,我便带他上山来,想必以你此刻,无法杀我。有仇,过两年算……你还是他先生。”

    张廷玉冷脸坐在那儿,“罪大恶极,恕不挽留。”

    沈恙拉着沈取就走了,一直到顺着山道走到山脚下,站在桥头,望着下头奔流的河水,沈恙才走不动了。

    “父亲……你怎么了?”

    沈取拽了拽他袖子,去看他。

    沈恙只轻笑了一声,眼底有些潮意,眨眼望着天。

    这天高远辽阔,山风拂过林间,沙沙有响,鸟儿啁啾,又添了几分鲜活,脚底下是水声潺潺,他身边还站着取哥儿。

    可沈恙忽然觉得,他从来都是一个人。

    过了许久,他才勉强平静道:“庸人自扰,又自作多情,你爹我不死,谁死呢……”

 第二一一章 钦差

    在龙眠山的日子其实很悠闲轻松;除夕正月两个也没什么大事;有时候抱出去顺着山道走走,看看外头的风景,采茶的时节则是一家兄弟三个轮流去。

    有时候顾怀袖会去,有时候会在祖宅里处理事情;毕竟山下桐城还有张家大宅,宅子里那么多张嘴;更有人要往山上来送东西。送什么;什么时候送,都要人拿主意的。

    衣食吃用,件件都要操持。

    一大家子人;如今就顾怀袖能管事。

    她看彭氏也规矩老实了,不再跟以前一样作天作地,便将府里不大要紧的事情先给她处理着,以观后效。至于乔氏;她眼睛一直不好;每日里只来顾怀袖这里听个事,下面的管家婆子来奏事的时候;乔氏一直都在;偶尔也说两句话。

    乔氏出身不好,不曾学过怎么管家,顾怀袖也没办法立刻将事情交给了乔氏管,更何况她眼睛也不好。因而只能慢慢地教她熟悉,现在父母不在,兄弟年纪也都大了,等张廷玉这里丁忧结束,顾怀袖肯定还要回京城的,所以必须先把这些事情给处理好了。

    兄弟之间的感情要照顾,妯娌之间可能产生的矛盾要规避,而顾怀袖就是中间那个协调的人,协调人也不轻松啊。

    这个时候,难免念及张廷瓒的好来,这样一个兄长,哪里还找得见更好的?

    在当初的情势下,没人能做得比张廷瓒更好。

    日子琐碎地过去,有什么大的节日,也不能大过,顶多一家子聚在一起吃个饭。

    他们也不是一直住在祖宅,偶尔也下去住几天。

    只是张廷玉像是忽然喜欢上这种幽居山林的日子,自己摘茶炒茶,甚至出去钓鱼,划着小船去湖上挖莲藕……

    那种时候,顾怀袖一般就躺进小船里,看张廷玉撑着一支长篙,在山坳小湖的荷花淀里穿行,青衫落拓,莲叶碧无穷……遇着日头好,蓝天白玉的时候,更觉得凉风习习,而他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岁月洗净之后的练达。

    “都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你如今也是大儒了。”

    “我早就是大儒了。”

    但凡能担任会试主考官的就是大儒,而张廷玉早已经到了这一步,甚至比张英年轻许多。

    张廷玉抽手将长篙拉回来,分拂开荷叶便瞧见了一朵难得的并蒂荷花,他划船靠了过去,便摘下来朝懒洋洋躺着的顾怀袖身上扔。

    顾怀袖只觉得那深深浅浅的一把粉红朝着自己扑来,险些被张廷玉被吓住。

    荷香袭人,她拿住了梗,就这样将荷花在自己眼前看着,天光很刺目,张廷玉站在船头,似乎只有一道影子,表情模糊。

    顾怀袖道:“你往左边站一些,为我挡着亮。”

    张廷玉轻笑一声,只道:“你很会享受。”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顿了顿,她又道,“劝君莫惜金缕衣……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然后她晃了晃手里的并蒂莲,轻轻一嗅,照旧闭着眼睛懒洋洋地。

    “卿不见,洛阳城东白头翁,依稀红颜美少年。花开花去花不在,一朝卧病无相识……再归庙堂,何日当问鼎?”张廷玉也笑着吟咏。

    不是诗词调,不过有感而发罢了。

    顾怀袖听了,只道:“拖出去砍头。”

    于是他嗤笑。

    “我只为戴名世可惜……今科只中了个榜眼。”

    张廷玉想起前几日得的消息,便不大舒坦起来。

    到底还是张廷玉的门生,他这人护短得厉害。

    当初有九名半范琇,如今也在翰林院混得风生水起,更不要说林之濬了,唯有戴名世……

    虽则是榜眼,也算是进士及第,可终究不如状元来得好。

    戴名世之事,顾怀袖也听说过。

    只恨张廷玉不在朝堂,今科会试乃是戴名世得了通场第一,按理说会试殿试发挥差距应该不大,为了顾及会试考官的颜面,后面的状元榜眼探花都跟着会试的时候点,除非是皇帝又心血来潮要改。

    今科会试的主考官乃是李光地,无巧不巧有个戴名世,点了戴名世为会元,可没想到这一回左都御史赵申乔的儿子赵熊诏也参加殿试,并且在鼎甲之列。这个时候,到底点谁为状元?

    左都御史赵申乔也是当年李光地保举上去的,张廷玉与其父张英更与李光地共事多年,戴名世是张廷玉的门生,赵熊诏是赵申乔的儿子。李光地老大人往中间一夹,真是个里外不是人,索性没有说话。

    谁料想,最后众人争论下来,终究还是给了赵申乔面子,最终上议了赵熊诏为头名状元,戴名世则为榜眼。

    因着当时金銮殿上为戴名世陈情之人不少,赵申乔是厌恶戴名世至极的。

    榜眼对寻常人来说已然是高不可攀,可对于曾经被张廷玉破格拔到答卷录第一的戴名世来说,无疑一个巨大的侮辱。

    真才实学败给权势关系,却不知传胪之时,戴名世是个什么心情。

    反正消息传回桐城之后,张廷玉是高兴不起来。

    戴名世也是桐城人,中了榜眼的消息,可在桐城热闹了一阵时间,戴名世又是张廷玉的门生,原本众人想要请张廷玉热闹热闹,不过想着他在孝中,只敢递了个消息上山。

    实则,即便不是在孝中,张廷玉也不会去的。

    不高兴的宴席,何必呢?

    张廷玉虚虚地归拢自己的手指,一手小指和一手大拇指上的指甲照着还供职南书房时候的长度留,他心里念叨着的也不过是赵申乔和赵熊诏罢了。

    “待我归京,再慢慢与他们算账。”

    说着,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猛地将长篙支进水底,小舟便入了藕花深处。

    炎炎夏日,终究还是次日清亮。

    龙眠山的土茶早已经派人送往京城了,去年的一罐,张英做的;今年的一罐,张廷玉做的。

    到底张英说这句话,是忠君,还是为了让张廷玉给康熙表忠心,都不知道了。

    张廷玉只想起张英写过的三个字:忠,贤,愚。

    这就是为官之道。

    只是张廷玉还在琢磨。

    他还有两年的时间来琢磨,不急,不急。

    有的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琢磨得透的,张廷玉起了篙,靠了岸,只管与顾怀袖一道回去。

    丁忧的时候,才是难得的有治学的时间,还有教导霭哥儿,也许还捎带着取哥儿。

    自打沈取第一回来过之后,沈恙第二次带着沈取来,已经是八月了。

    沈取要管着茶,还要了解米布的事情,不过各处走动着,见识也不同于寻常人。

    这二次来桐城,倒是待了很长的时间,每天一身素净的衣裳,腰上挂着玉算盘跟一只装着东西的锦囊,就跟沈恙一起从山下上来,到张廷玉这里读书。

    张廷玉让沈取用右手写字,要么就干脆不让他在山上写字。

    久而久之,沈取倒是练出了一手还不赖的右手字。

    只有沈恙,似乎逐渐从这左右手的区别里知道了什么,可没人能给他确认。

    第二次来桐城,再走便是年底了,期间李卫也来过一趟,见了顾怀袖跟张廷玉,不过因为事忙又很快走了。

    转眼便已经到了四十九年的春天,又到采茶的时候,今年的雨水也挺丰厚,只是不大适合采茶,茶农们愁得厉害,勉强采了茶,后面竟然遇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