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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宰相厚黑日常-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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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了的时候,张廷玉便去院子里找梅瓣雪来煮茶,或者趁着她睡觉的时候给画个像,府里又得了康熙赏的一座鎏金錾银珐琅质的西洋钟,看时间倒是准了。

    日子就那样滴答滴答地过,顾怀袖生产这一日竟然正逢着除夕夜,原本算着还有几日才临盆,没想到外头天冷路滑,倒差点让她给滑了,于是就立刻躺床上生孩子去了。

    把个张廷玉给急的,又找不到别的法子,只在外头走来走去。

    冬日里头雪冷,丫鬟们都在外头,一面心里火热,一面瑟瑟发抖。

    暖黄的灯光照着莹莹白雪,四十六年的最后一日最后半个时辰,张府添了个小子;四十七年的头一日的头半个时辰,张府添了个女儿。

    于是,前面那个男娃叫除夕,后面那个女娃叫正月。

    一胎生了两个,阖府上下真是个喜气洋洋,连着正月里红包都被二爷下令添了不少,伺候起来就更尽心了。

    张若霭之前还在想,弟弟好还是妹妹好,没料想一口气竟然全有了,现在每日下学回来,就奔到他娘跟前去看两个小家伙。

    正月比较娇贵,似乎是生来肠胃里不大好,喂奶也吐,只能温和地将养着,不过睁眼很快,没三天就睁开了,也显得灵活爽透;除夕就略迟钝一些,懒得动,饿了都只愿意张张嘴,奶娘不喂他还索性不搭理了,脾气老大。

    张廷玉左手抱着一个,右手抱着一个,看着两团玉雪可爱的娃娃,只笑道:“正月像你,除夕也像你。一个像你的机灵,一个像你的懒怠,倒是齐活儿了。”

    顾怀袖还躺着坐月子呢,听了只掐他:“带孩子去吧,管他们像谁。”

    张廷玉偏不走,看除夕蒙头大睡,只跟头小猪一样,心里也爱得慌,不过回头看着唯一的女儿,便弯唇笑了。

    正月睁着眼,望着张廷玉,不哭不闹。

    “正月乖……”

    正月眼睛眯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笑,但是透着股欢喜味道,不过也不知是不是看到张廷玉那边抱着的除夕,竟然“哇”地一下大哭出来,只把张廷玉哭了个措手不及,他有些手忙脚乱,忙叫人出来帮自己抱着,一时狼狈至极。

    顾怀袖笑得打跌,心道女儿果真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

    张廷玉没好气道:“笑得你,这简直比若霭当年还折腾。这俩是胎里就折腾,往后有你哭的!”

    顾怀袖什么都不好,就是乐观,她豁达地笑笑:“我看胎里折腾,出来反倒不会折腾了。”

    其实孩子们都挺乖,顾怀袖都喜欢。

    夫妻两个说着话,屋下头加了条地龙,暖烘烘的。

    阿德两手揣着从外头进了屋檐下,满头满身都是雪,看见石方那边提了个砂锅过来,乐呵呵打招呼道:“石方师傅,刚炖了东西吗?怎的自己端来了?”

    “方才两个徒弟不听话,跑出去放爆竹了,我回头收拾他们。”

    石方走过来,将那还烫着的锅子递给了丫鬟,只叫她们小心,一会儿端进去给顾怀袖用。

    他回头看阿德:“您这是才从外头回来?”

    阿德笑笑,将自己身上的雪都给拍落了,又给手里呵呵气,才道:“外头才递了消息近来,说是一念和尚招供,年前抓到了个朱三太子,也不知是真是假,宫里来人传话,叫二爷去呢。”

    说着,阿德抖了抖脚,只怕把寒气带进屋了,这会儿感觉着暖和些了,才道:“石方师傅,我这就进去了,也不配您说话了。”

    石方微僵着的唇勾了一下,露出个平和腼腆的笑来,才缓缓道:“您去吧。”

    外面门帘被人打起来,阿德进了外间,便给张廷玉报消息。

    石方站在外头檐下,还没来得及挪步走,便听见张廷玉的声音:“抓住了便是好事,想来是错不了的。可是当初一念和尚招供时候说的那个老叫花子?”

    “刑部咨文是这样说的,宫里也是这样说的。”阿德道。

    张廷玉的声音似乎慢慢的,只道:“这人便该是朱慈焕了,错不了。我这边换身衣裳即刻就去,你先去给爷备轿子,一会儿进宫。”

    “哎,小的这就去。”

    阿德应声又退出来,也没注意到这个时候石方还没走远,便赶着冒雪准备进宫的行头了。

    石方顺屋檐下走到廊尽头,入眼所见,皆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然则一抬头,见着京城铅灰色的天,他由是低低一声叹:“今年,好大的雪……”

 第二零二章 前明冤案

    雪很大,原本还以为能陪着家人好好过个年,没想到这日子还没出十五;就说是已经抓到了朱三太子。张廷玉也只能冒着雪往宫里先去一趟,一会儿领了康熙的旨意才能说去办事不办事。

    他进暖阁的时候;便听得“啪”一声响,乃是康熙将折子摔在了御案上。

    一见到张廷玉进来行礼;康熙倒是火气渐渐压下去。

    他问张廷玉道:“可知道今儿的消息了?”

    “回皇上话;方才已经知道了。”张廷玉抬眼扫了康熙的一眼,只不知道方才被康熙摔了的折子是谁的,最近渐有多事之秋之兆,张廷玉万万不敢大意。他小心地回着话;可话却不多,“人已经在刑部大牢,不知皇上……”

    “审。”

    康熙就这一个字;只是要怎么审;还是个问题。

    他凝神想了一会儿;对张廷玉道:“朕曾说,南明皇族遗后;尽皆高官厚禄;近些年冒名顶替之人甚多,千万要查清楚,万不能是冒名顶替。找个人好好认认,这人是不是朱三太子。”

    “……臣遵旨。”

    张廷玉琢磨着,这话不寻常。

    康熙也只是叫他来说两句,张廷玉聪明人,很快就会明白他的意思。

    眼看着外头的雪越发大了,康熙便道:“你也去吧,早点办完了案子,也好回去歇歇,翻过来就没这么多的事情了。”

    于是张廷玉告退,直接离开了暖阁,出来的时候正遇上撑伞来给皇帝请安的十三阿哥,便停下来问了声好。

    胤祥只觉得奇怪:“大过年的,听说张老先生府上又添了两个白玉娃娃,怎的不在家里好生过年,却往宫里走?”

    “皇上有差事让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办完还能回去休息。多谢十三爷关心了。”

    张廷玉不卑不亢,也没个什么上去巴结的意思,更不会把皇帝给他的差事随口说出去。

    虽然,可能人人都知道他张廷玉要办的是什么差事,可这话不能由张廷玉自己说。

    这也是为官之道。

    胤祥心知张廷玉精明,也不戳破,朱三太子被抓的消息,现在京中消息灵通、略有耳目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他只笑笑:“那小王便不耽搁张老先生办事了,您慢走。”

    “您也慢走。”

    慢走着啊。

    张廷玉一面打着伞,朝着宫门外头走,一面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如今在太子爷行事日渐乖戾,早不知被康熙厌恶多少回了,因为在南书房办事,又得皇帝的信任,所以张廷玉知道的事情比旁人更多。

    可知道得越多,就越是一句话都不能说。

    藏得住秘密的人,才不会被皇帝讨厌。

    太子膝下子嗣单薄,如今又渐渐宠上了林佳氏,性子也更狂躁怪异,如今不怎么得人心。反而是八阿哥,再渐渐从张廷玉手里“夺”得了翰林院的掌控权之后,满朝文武都说八爷贤名,看着势头就要压过太子。

    大阿哥已经是有心无力,朝堂之上似乎就只剩下太子与八爷,旁的皇子如十三和十四,也甚得皇上喜欢。

    夺嫡之争几乎已经盖不住了,康熙对此一清二楚,可无能为力。

    对张廷玉来说,这些倒都是次要的。

    他不需要选边站,总归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投靠了哪位皇子,也都是落了下风。局势不明之时,选了人,大哥便是前车之鉴。

    官途,稳字上佳。

    可也得好生琢磨琢磨皇帝的心思,到底康熙是怎么想的……

    比如朱三太子一案。

    好不容易将人给抓住了,现在康熙要说验明正身。

    张廷玉在离府之前就已经判断出来了,这一次抓到的那个老叫花子,就是之前一念和尚要找的那个老叫花子,这个人就是朱慈焕,错不了。

    只是皇帝的话,意思也颇耐人寻味。

    朱慈焕若真的出现了,他是朱三太子,康熙此前曾经说南明皇室都给加官进爵,要给朱慈焕加官进爵不成?

    好歹康熙是圣主明君,真出现了朱慈焕,皇帝一言九鼎,金口玉言,必定要好生对待朱慈焕。

    然而,可能吗?

    康熙恨不能剿灭朱慈焕一家,只要朱三太子还在,乱党就不会消减,可是朱三太子若是死了,那就是他康熙要激起江南士绅的愤怒。

    唯一的法子……

    已然在张廷玉的心中。

    而这一条路,是康熙一句话指给了张廷玉的。

    他撑着伞,也懒得坐轿子,只徒步到了刑部,周道新正老神在在坐在堂后看雪喝茶,端着一柄漂亮的宜兴紫砂壶,含着壶嘴喝,听见人通报,他也懒得起身,头也不回道:“年都过不好了,我就知道我来了,你也快了。”

    “别把话说得跟上断头台一样。”

    张廷玉早收了伞,递给了旁边的差役。

    他的拂了拂身上的雪,旁边的人打起门帘,张廷玉这才进去。

    一见到周道新这一副懒人的模样,张廷玉就叹气:“都说过年之前把事给办了,你就不能有个办事的样子吗?人呢?”

    “在大牢里关着呢,已经审过一轮了,就是个糟老头子……”周道新说话一点也不客气,终于将茶壶一放,站了起来,“供认不讳,就是朱慈焕,逃了这许多年,如今总算是被抓了。”

    “你确定,他是朱慈焕吗?”

    眼看着周道新就要去带路,张廷玉跟在他身后,忽然说了这样的一句。

    周道新审人断案的手段乃是一流,能坐到刑部侍郎这个位置,可也不简单,朝廷三品刑部汉侍郎,论起来还要比张廷玉的官还要高一阶。

    他以前审人,从不出什么差错,张廷玉也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

    可今天他听见什么了?

    周道新笑道:“你莫不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地,近日被府上喜事给冲昏了头?”

    “我看是你懒懒散散,过个年,把脑子都过没了。”

    张廷玉面无波澜,说出来的话,却透着森森的寒气,让周道新转瞬就开始发冷。

    两个人已经站在了牢门口,周道新扫了旁边拿着牢门钥匙的官差一眼,道:“你先一边儿去。”

    那官差走了,周道新才扭头看张廷玉,斟酌了一下,似有些犹豫不定:“张兄可否直言?”

    张廷玉心里叹着气,也是无奈,哪里是他给周道新直言?这件案子本来就是张廷玉手里的,要办也是他办。

    “他若是朱三太子,以后随便大街上拉开一个老乞丐,是不是都能说是朱三太子了?要指认前朝宫里的朱三太子,还是找前朝宫里的老太监来吧。”

    张廷玉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周道新也听懂了,只是他看着张廷玉,过了半晌嗤笑一声:“人都是会变的,你也变了。”

    人在局中,身不由己。

    张廷玉比周道新要明白得多,所以他即便是官阶不如周道新,真要提起张廷玉与周道新来,也是说知道张廷玉的多。

    他手段更狠,心肠更毒罢了。

    如今康熙要这个结果,张廷玉不办,自然还有人来办。

    既然结果都是一样,中间怎么能得利,张廷玉就怎么做。

    心中是否有愧,就不是旁人能知道的了。

    再说了,若是他在这种时候规避此案,那么多虎视眈眈的人,只会让张廷玉瞬间身陷万劫不复之地。

    利禄场上走,他若不杀人,掉的就是自己的脑袋。

    周道新看他不说话,过了一会才朝着大牢门口走去,一旁的差役自动拿着钥匙跟上来。

    两个人前后脚进了大牢,见到了那个老叫花子,现在穿着囚衣,蜷缩在一团被子里,这是周道新看着老人家身体不大好,所以叫人给备的,如今看着却像是讽刺。

    宫里的老太监也是七老八十了,崇祯皇帝吊死景山多少年了?

    吴三桂放清兵入关,又有多少年了?

    当年的朱三太子不过是个稚龄婴孩,找个前明的老太监来看,哪里能认得出来?

    周道新不是不知道,这法子根本就不可能。

    那缩在里面的老叫花子已经生了眼翳,看不清外面的人。

    他只知道有人来了,还是两个,便道:“二位大人,我真的是朱慈焕,不必再审了。”

    张廷玉微微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手掌,而后环函问道:“当真是朱慈焕,不是冒名顶替吗?数十年来,多少朱三太子乱党作案,朝廷待你们不薄,为何谋反……”

    周道新回头看着张廷玉,一旁还有笔录官在记着话。他想走,可知道这时候不能走。张廷玉才是对的……

    若是他周道新这一会儿走了,背过脸去就会被人一刀落下,与朱慈焕一家一起上黄泉。

    朱慈焕心知大限将至,也不起来见官,只道:“数十年来,改易姓名,只是为了避祸。清廷有三大恩于前朝,朱慈焕感戴不忘,何尝谋反?”

    张廷玉看了一眼笔录官,只见笔录官还在记,稳了稳心神,继续问道:“哪三大恩?”

    “今上诛流贼,与我家报仇,一也。凡我先朝子孙,从不杀害,二也。朱家祖宗坟墓,今上躬行祭奠,三也。”

    那是年纪老迈的人的声音。

    朱慈焕今年已经七十五的高龄了,改名易姓多年,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可有那么多的人打着他的旗号谋反。

    四十六年的时候,一念和尚谋反,朱慈焕流亡在外,本来没有想管这件事。

    他老了,跑都跑不动了,被清廷逼着,一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只可惜,谁让他知道了那一枚血章子出现呢?

    他的孙儿怕是以为一念和尚造反是他在背后,可并不是他……

    朱慈焕忽然之间老泪纵横,却笑道:“吾今年七十五岁,血气已衰,鬓发皆白,不作反于三藩叛乱之时,反而选这国泰民安之时?更何况,所谓谋反者,必占据城池,积草屯粮,招买军马,打造军器,数十年来,我可曾做过此事?”

    说完,他便看向了牢门外,站着许久的张廷玉,而后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过是个毫无威胁的垂垂老人罢了,如今三个儿子都被抓,牢中已死了一个,妻女早已经在多年之前投缳自尽……

    就连朱江心,也触柱而亡。

    张廷玉闭了闭眼,转身立了一会儿,才问道:“前明老太监可找来了?”

    “回张大人话,已经候着了。”

    “让人进来认吧,记录在册,以备上询。”

    张廷玉吩咐了一句,便朝着外面走去了。

    那老太监年事已高,即便没有老眼昏花,又如何能认得出前朝皇子?

    结果不言而喻,周道新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看老太监摇了摇头,而后朱慈焕仰天大笑起来,周道新不想再看也跟着出去了。

    等站在了外头,周道新才忽然笑道:“若是后世所知,留给你张廷玉的,便是千古骂名。”

    “……毁誉参半未可知矣。”

    张廷玉回头看了一眼,这是他亲手办的一桩冤案。

    审讯毕,张廷玉将此事移交包括李光地在内的五位大学士,讨论无误之后,又结案一同拟定刑罚,大学士五人称此人罪大恶极,冒名顶替前朝皇室,当凌迟处死。拟定之后,交张廷玉上折奏明皇帝。

    朱三太子朱慈焕化名王士元,本是朱由检第五子,不过二子早殇,遂皆称朱三太子,可张廷玉奏称:“王士元自认崇祯第四子,查崇祯第四子已于崇祯十四年身故,又遵旨传唤明代老太监,俱不认识。王士元明系假冒,其父子俱应凌迟处死。”

    康熙批曰:抄灭九族。王士元凌迟,其子嗣后代斩立决。

    年节里不宜见血,只道正月十六菜市口行刑,乃是四十七年头一个凌迟死的,选三百六十刀慢慢割。

    从人扭送到京师,到结案凌迟,满门抄斩,不过短短八日。

    张廷玉在刑部将卷宗放入书格,终于背着手,离开此地,从刑部大门外头取了自己来时搁下的伞,又回张府去了。

    闹了几年的朱三太子谋反案,最终还是没找到朱慈焕,倒是开年就处死了一个冒名顶替的王老先生士元,街头巷尾,津津乐道,将那凌迟之刑说的是活灵活现,各付各院,多的是丫鬟小厮们惊奇的谈论。

    如今石方已经是掌勺的大厨,只是不给别人做吃的,只给张廷玉与顾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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