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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宰相厚黑日常-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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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

    说到这里,这大夫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摇着头竟然提了医箱走了。

    还有两个大夫在屋里,让人断水给人散热。

    顾怀袖却是把大夫那一番话给听明白了,太急,烧了,没落水之前还有救……

    这是……

    她无力地坐下来,其实这个时候的孩子,夭折的特别多。

    霆哥儿,兴许很快就是一个。

    里面又忙碌了一阵,张廷璐却终于坐不住了,他手指抖了抖,脸色灰白,似乎已经预料到了里面会是什么情况。

    将帘子拉开,一名郎中给孩子施着针,可终究无力地摇了摇头,又一根根地将银针取了下来。

    另一名大夫也不语了,提着药箱就朝外面走。

    那边躺在床上的霆哥儿,却忽然之间抖动了两下,像是案板上的一条鱼,挣扎着,又睁开了眼睛。

    屋里顿时由丫鬟惊喜地叫出来:“霆哥儿醒了!好了!”

    小陈氏一听,立刻扑了进来,大喜过望:“好了,好了,霆哥儿好了!”

    然而,顾怀袖却是后退了一步,她瞧见落在榻边的那一只竹蜻蜓,脸色一下黯淡了下去。

    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人,都垂下了头,甚至低声饮泣起来。

    霆哥儿多懂事的孩子?

    怎么就他遭了罪了?

    大人们的恩怨争斗,跟小孩子又有什么相关?

    张若霆睁着眼,伸出手指来轻轻握了握,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却似乎想要找什么,他看见了抱着自己喜极而泣的小陈氏,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哭。

    “娘亲,我要找二伯母……”

    小陈氏刚刚还喜悦着的表情,瞬间变了,她像是看见了怪物一样立刻丢开了张若霆,“你……你!逆子!你不是我儿子!你滚!”

    张若霆吓得抖动了一下,却哭道:“我想要竹蜻蜓……二伯母……”

    然而说完这一句,他声音一下就低了下去,像是将自己短暂的这一生一下喊完了一样。

    顾怀袖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力气走上去的,她把落在地上的竹蜻蜓捡起来,慢慢到了张若霆的身边,把竹蜻蜓放在他滚烫的手里,“二伯母,给、给你竹蜻蜓……”

    张若霆似乎想要笑,勾了勾唇角,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叫“二伯母”,可眼底的神采,却在瞬间消失了,像是弥散在高空之中的云雾,像是还没来得及飞起来的雏鹰,折了翅,撞在崖壁上,鲜血淋漓地坠落了……

    然后他手里的竹蜻蜓掉下来,似乎没有声响,眼睛也缓缓地闭上。

    终究,还是没有喊出那一声“二伯母”。

    “霆哥儿!霆哥儿!”

    小陈氏似乎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原本站在桌边,天塌了一样扑过去,甚至将桌上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那些书都撞落下来。

    最上头那一本书被撞开了,一张烧了一半的纸条落下来,躺在地上。

    顾怀袖整个人一下被小陈氏给撞到一边去,头都差点磕在了旁边的圆凳上。

    “狐狸精!命硬鬼!都是你克的,都是你克的!是你们作下的孽!还我霆哥儿来,霆哥儿,霆哥儿,你醒醒,娘亲再也不骂你,再也不打你了,你要竹蜻蜓娘亲就买给你……啊……”

    张英走进来,就看见这一幕。

    他心底已经有了预感,然而目睹这一幕的惨烈,还是抖了一下。

    慢慢走进来,见惯了人世起起伏伏的张英,只想来看自己长孙最后一眼,哪里想到即便是最后一眼也满足不了了。

    他走来,恰好踩中那一张被烧了一半的纸条,低头一看,却弯身捡起来,手指抖着看向自己二儿媳与三儿子。

    顾怀袖对这一切恍然未觉,她只是看着睡着了一样躺在那里的张若霆,眼前模糊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24点之前大概有第四更。

 第一一三章 兄弟手足

    张府的长孙就这样没了。

    张英没了个孙子;张廷璐也没了个儿子。

    还没过生日的霆哥儿就这样没了,一切都似乎停顿了。

    除了,小陈氏撕心裂肺的哭声。

    张廷璐终于忍无可忍,他从方才丫鬟跟婆子们的反应,还有霆哥儿临去之前的反应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竹蜻蜓。

    一切;都是因为这竹蜻蜓。

    他走上前去;将小陈氏拉起来:“他死了。”

    小陈氏回头怒瞪着他;一双眼睛已经充血一样红了起来:“不!你撒谎!都是你;都是你纵容的!不是这个狐狸精给了霆哥儿竹蜻蜓,我怎么会把竹蜻蜓扔去湖里;霆哥儿也就不会去捡了……都是你们,都是你们,都是你跟这个狐狸精勾勾搭搭;还要骗走我的儿子!霆哥儿死了也好,死了;他就永永远远是我的儿子了……”

    永永远远都是她的儿子了……

    张廷璐“啪”地一巴掌给她扇到脸上去:“你疯了!你真的疯了!天下怎有你这样的娘!你不配当霆哥儿的娘!滚——”

    小陈氏脸上顿时五道血红的手指印,甚至嘴角都带出了鲜血。她扑过去抱住自己的儿子,冰冷的身体,号啕大哭:“霆哥儿,我的霆哥儿!只有霆哥儿是我的!你爹他不要我,被狐狸精勾走了魂儿……霆哥儿!奈何桥上等等娘啊……”

    霆哥儿没了,众人心有戚戚,可听着小陈氏的话,这事情却似乎还另有隐情?

    即便是张英,如今也没有说话。

    整个屋里,气氛似乎一下就微妙了起来。

    顾怀袖恍恍惚惚,只被小陈氏吵得头疼,却连她喊了什么都不清楚。

    青黛听清楚了,生怕祸事降临到自家少奶奶的头上,出言驳道:“三少奶奶发什么糊涂话?哪里有您这样血口喷人的!”

    小陈氏冷笑一声,搂着张若霆已经冷了的身子,仿佛带着几分胜利者的得意,瞧着顾怀袖,又看了看张廷璐。

    她曾经最爱这个男人,可没想到他爱的不是自己。

    如果他心里没人,她愿意等,可如今呢?

    顾怀袖的存在击碎了她一切的希望,她还要抢走自己的儿子,往后是不是也要将霆哥儿给顾怀袖养呢?兴许顾怀袖没了孩子,要他把他们的孩子抱过去养也不一定……

    “呵……真当我眼瞎吗?你们那一日在假山边眉来眼去,以为我没看见?霆哥儿还叫你二伯母,他死了,死得好,这样就永永远远是我的乖儿子……”

    “啪!”

    顾怀袖毫不犹豫给了她一巴掌,她一身冷肃地站在那儿,甚至就在张英的面前,当着这一位张府当家人的面子,狠狠地给了小陈氏一巴掌!

    “你不配当霆哥儿的娘。”

    这些话是当娘的能说出来的吗?

    谁不巴望着自己的孩子好?

    若给顾怀袖一个机会,她宁肯是孩子不是自己的,也愿意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生活着,就算是他不认自己当娘,甚至根本不知道她是他的娘……

    可是她没有机会了。

    她的孩子没了。

    兴许真的是只有失去过的人,才懂得珍惜。

    不撕心裂肺地痛上这么一回,永永远远不会明白,自己的任性可能会让自己失去什么。

    因为失去过,所以谨小慎微;因为失去过,所以拥有的时候觉得弥足珍贵;因为失去过,所以在目睹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在眼前的时候,她的理智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

    若是她清醒,她绝不会在张英面前如此跋扈。

    只可惜,她不清醒,也不想清醒。

    小陈氏便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赎其罪。

    小小的竹蜻蜓,如何能害得了一个孩子?

    贪玩便贪玩了,那是孩子的天性,怎能压抑?

    要将他最心爱的东西,扔到遥不可及的湖里,如今孩子没了,作为他的生母,嘴里却喊着“死得好”?

    下油锅,割舌头,剜眼睛……

    种种酷刑加之于她,都难以泄愤。

    然而小陈氏浑然未觉,她依旧冷笑着,侧过脸,又瞪着顾怀袖:“二少奶奶好大的威风,打我进门开始,您就有这样大的威风了,没人能压得住你。你这么多年,也害了不少人吧?就真的问心无愧吗?你扪着你心口问问,你真的一点也不心虚,没有你半点的责任吗?!”

    “啪!”

    抬手又是一巴掌。

    顾怀袖袖袍有些微乱,她声音却平静极了:“我问心无愧,错的是你。”

    也许是她超凡的镇定,刺激了小陈氏,小陈氏疯了一样扔下张若霆朝着顾怀袖扑过来。

    “都是你!蛇蝎心肠的女人!你该死!都是你,是你该死!抢了我的丈夫,还要抢我的儿子,你该死!你这种毒辣的女人就该下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够了!把这疯妇给我拉下去!”

    张英终于听不下去了,他沉声喝了一句,却捏了手里的一张纸,暂时没说这里的事情。

    他是张若霆的祖父,现在走过去,将孩子的衣服和头发整理好,又见到那竹蜻蜓,愣了半晌,忽然老泪纵横起来。

    小时候,只有他教张廷玉做过这竹蜻蜓……

    张英弯身给霆哥儿盖上锦被,屋子里终于安静了,没有丫鬟们的饮泣,也没有小陈氏的嚎叫,只有满屋的死寂。

    “老三,来看看你的孩子吧。”

    张廷璐也不过是个很年少的人,他嘴唇青白地抖了两下,竟然笑出声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却忽然之间泪流满面。

    张廷璐走过去,半跪在霆哥儿的身边,前不久他还拿着书给他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霆哥儿说他识得了千字文,也要跟大伯二伯四叔和父亲一样,写得一手好文章……

    他拿着竹蜻蜓,吃着桂花糕,他还给他讲过孔融让梨的故事,所以霆哥儿会很懂事地把自己喜欢的东西也分享给别人……

    他会念诗词,会缠着丫鬟们要桂花糕,下雪了会满地跑,高兴了会咯咯笑,他会因为喜欢二伯母,知道谁对自己好,而加倍地对她好,也分给她吃桂花糕……

    可现在这个孩子,没了。

    他的大儿子,就这样夭折了。

    张府的这一夜,很暗,很暗。

    暗无天日。

    折折腾腾就到了半夜,张廷璐让人都出去了,自己坐在孩子的床边,握着他冰冷而僵硬的手,给他哼了他喜欢听的儿歌,才慢慢地起身。

    人死了,就要入殓了。

    外面灯火通明,刚刚走出内间,张英身边的福伯就来了:“三爷,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张廷璐并没有多想,跟着福伯去了。

    张英的书房亮着灯,他很少这样早就回府了。

    不知道为什么,灯下的那一道影子,衰老了很多。

    张廷璐消沉,脚步很重,很沉,抬不起来,即便原来有孩子,他也不过是沉稳了那么一点,而如今他不是一名少年人,而真正是一个身上有伤心底也有伤的男人,有担当,有过往,也有痛苦的人。

    “父亲。”

    他躬身行礼。

    张英没有说话。

    长长的、堆满了牍本奏折的榉木长书案上,当中放着一张边缘已经被烧焦了的纸。

    即便是已经被烧了一半,如今也看得出上面的字迹。

    他儿子的生辰八字,张英又怎能不记得?

    在见到这一张字条的第一眼,张英就认出来了,这上头是三儿子的八字,可另一个八字却是老二媳妇的。

    他与顾贞观是知己至交,三姑娘出生时候他还喝过满月酒……生辰八字,一推便知的。

    下面写着“无病无灾,白头”几个字,想来后面应该是“白头偕老”,只是不知道是谁烧掉的。

    过了许久,等到蜡烛都烧了一小半,张英才将那一张纸条扔到地上,轻飘飘地落到了张廷璐的面前:“你跟你二嫂的生辰八字,如何合在了一起?”

    张廷璐浑身一震,骇然莫名,只将那纸条捡起来,满脑子的想法都堆积到了一起。

    这……

    这是哪里来的?

    “父亲,这……”

    “你不知道?”

    张英想起方才三儿媳妇在疯乱之间骂出来的那些话,闭了闭眼。

    他只问了这一句,余下的却要张廷璐考虑。

    张廷璐心下一片发冷。

    他若是说这八字与自己没关系,倒霉的只能是顾怀袖了,她原原本本的一个清白姑娘家,不过是他一心倾慕于人,虽不知这八字是怎么回事,可如今看张英的表情,张廷璐却是明白了。

    他仔仔细细地盯着那一张八字,不知道它是哪里来的,更不知道是谁想要烧了它。

    他只记得原本顾家的大姑娘是要嫁给二哥,自己要娶顾三姑娘,谁知道阴差阳错……

    又真的是阴差阳错吗?

    张廷璐今夜已经没了一个至亲,却不想竟然又要……

    缓缓地将这一张纸条重新放在地上,端端正正,规规矩矩。

    张廷璐两手按在地上,整个人都伏下了身子,朝着地上磕了一个闷闷的响头,一直没有抬头:“是孩儿……私自……叫了道士合的,怕被人发现,所以烧了。”

    张英一拍书案,怒喝道:“糊涂!你又是否与你二嫂——”

    “父亲糊涂了。”张廷璐的声音因着他的动作,压在喉咙里,似乎带了几分奇异的哽咽,他道,“孩儿既然烧掉它,便是孩儿虽有贼心,还没贼胆。此事与二嫂无关,不过是孩儿求而不得的念想,是孩儿的僭越和错……”

    站在外面的张廷玉,闭上眼,终于将门推开,一边的福伯根本不敢说什么。

    他刚刚回来就听见府里这一场大变,却又听说张廷璐被张英叫走了,来这里不过是想看看自己这三弟,没料想竟然听见这样的一番话。

    他抿紧了唇,进来的时候犹着京城冰雪的霜冷。

    张廷玉一掀袍子,在张廷璐身边朝着张英一跪:“八字是母亲拿错了,错合的;是儿子半路发现,在道士拿来八字的时候截住了,重新合了八字,与三弟……无关。”

    张廷璐终于看向了张廷玉,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二哥会说出这番话来?

    错合?

    半路拦下?

    他到底还做过什么……

    兄弟两个跪在地上,张英坐在上头,竟然笑了一声:“你们兄弟,倒是有趣,有趣……”

    他的目光老辣而深沉,用一种政客的直觉,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和三儿子。

    “你们都是有骨气的,有本事的,喜欢漂亮的女人。有本事……有本事……”

    张廷玉面色平静:“八字之事不过是误会。”

    张英却一声冷笑:“那你可知你这弟弟方才说了什么?”

    不管八字之事如何,那已经不要紧了,要紧的是张廷璐说了什么!

    作为张廷玉的三弟,他竟然这样无耻!

    “廷璐是你弟弟,现在觊觎着你的女人,你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这是要告诉我老头子,你们兄弟二人手足情深,要把自己的妻子当做衣服了吗?”

    张英可还记得,当初是谁在他面前求得了去顾家提亲的机会。

    张廷玉,他这一直没怎么关注过的儿子,真是一次又一次地让张英吃惊了。

    从顾怀袖,到江宁乡试第一,到他种种种种的反应!

    有关于这个问题,是兄弟二人之间旧日的龃龉,如今却是二人齐齐无话。

    过了许久,张廷玉才道:“是儿子的错,与三弟无关。”

    他终于,还是将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日在桐城张家大宅,张廷璐同他说似乎对顾怀袖有那么一点意思,可张廷玉告诉他,那不过是好奇而已,不是什么喜欢和中意。

    而后他被张英找去,却直言要娶顾怀袖。

    这一桩事,仿佛还在眼前。

    张廷玉说出来的时候,脸上甚至是不带表情的。

    他没有看自己的三弟一眼,也根本不看张英的表情。

    “所以,是儿子虚伪在前。”

    他这样评判自己所做过的一切。

    然而,若再给张廷玉一次机会,他绝不后悔,依然如此选择。

    只因为,那个人是顾怀袖,是让他动心的姑娘,而他不愿意再让再忍再平平淡淡再假装自己什么也不在意。

    所以他做了。

    虚伪,阴险,卑鄙。

    张英气得将手里的一把砚台直接砸到了张廷玉的身上,他跪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表情同样不变。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兄弟手足之情的?!”

    这就是他张英的儿子们。

    一个阴险卑鄙算计手足,一个胆大包天觊觎自己的嫂嫂。

    今日的一切终于捅开了,他才算是明白了。

    一代新人换旧人,他张英——老了。

    “……你换过了八字,那老头子今儿问你一句,你弟弟与你妻子的八字合出来是‘无病无灾,白头偕老’,你与顾三的八字,合出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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