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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沈小玉也没反对她要把她和沈文凑成一对的想法，或许真是年纪小没开窍吧？

　　　　沈文见沈小玉进来，脸上刚刚退去的红色又泛了起来，“玉……玉儿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好啊，每天吃的好、睡的好，能有什么不好的？”沈小玉笑着倒了杯水给沈文，“文郎赶了一路，喝点水润润喉咙。水还没晾凉，当心烫着。”

　　　　沈文被沈小玉的笑颜晃花了眼，不敢再多看，伸手接过水，不小心碰到沈小玉的指尖，只觉温润细腻，一颗心又‘卟卟’跳个不停。

　　　　心里却忍不住懊恼，沈小玉与他打小一同长大，小的时候还一张床上睡过觉，平常拉拉手，摸摸头的时候多了，不该是跟左手拉右手似的？怎么越大越没出息，怎么还害羞了？

　　　　又看了沈小玉一眼，更觉心跳加速，为掩饰那点不自在，沈文突然想到一件事，略感动地望着沈小玉，“玉儿，我这些日子一直记着你跟我说的话，娘给带的那些肉和饼我头两天很努力地吃，吃不完的第三天就没再吃，刚好四叔跟我要，我就都给他了。还真像你说的考场外好多卖吃食的小贩，每次进场都是新买的，放在考场提供的炉火上一烤，还挺好吃，我都没吃坏。”

　第228章　人生都灰暗了

　　　　沈小玉疑惑，“为何你带的饼和肉都给四叔了？他没带吗？”

　　　　沈文摇头，“谁知道呢，他说家里没给他带，可能是真没带吧。头几日没下场之前，他是寻个机会就跟我套近乎，问的都是家里的事情，像谁稀罕他似的，真当我不晓得他们那家子都在打我们家酒的主意？我懒得理他吧，可都知道他是我四叔，当着那些人面前，还不能给他脸子看，既然他说没带吃食，我的肉和饼又吃不完，他想吃干脆就都给他了。你是没看到，第一场考完，我就看他被人扶着出来的，说是在考场里吃坏了肚肠，那模样憔悴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了。我就庆幸听你的没再吃那些肉和饼，不然被抬回来的就是我了。也幸好他吃坏肚子，在那之后都没来烦我。”

　　　　沈小玉恍然，“那你说他考完是被抬回来的，是因为吃了那些肉和饼？”

　　　　沈文又是惭愧又有点幸灾乐祸地点了点头，沈光义第一场就吃坏了，后面两场可是强打精神参考，竟然还能考中第三名经魁，若不吃坏肚子，没准就是这届的头名解元了，果然他与沈光义之间还有很大的差距。

　　　　沈小玉想着，以沈家对沈光义的重视，就算不如韩眉那般上心，也不至于不给带些吃食银两，他却跟沈文讨要韩眉做的那些肉和饼，难道就不怕吃坏肚子？

　　　　还是说那饼和肉是韩眉做的，他明知可能吃坏了也要吃？沈文说沈光义和沈家人一样是想打酒窖的主意，沈小玉却觉得沈光义要打的是韩眉的主意。

　　　　沈文见沈小玉好像在想什么，说了这会儿话也不那么紧张了，沈文道：“玉儿，你别担心，就算沈家再打我们主意又如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和娘不被欺负。”

　　　　沈小玉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有英雄气概，若是一味打击没准就给打击的懦弱了，适时的时候是要鼓励，沈小玉用力点头：“嗯，我相信文郎能保护娘和我。”

　　　　被沈小玉眼中的信任和崇拜又耀花了眼，心又开始狂跳，为掩饰不自然，沈文猛灌了一大口水，耳边听到沈小玉的惊呼：“热！”

　　　　沈文被烫的嘴里发疼，赶紧把水吐到地上，沈小玉伸手把他拉到院子里，在井边的桶里盛了半碗井水，给沈文灌下，才缓解了沈文嘴里被烫出的疼痛。

　　　　沈小玉无奈地摇头，“文郎，你多大的人了，怎么喝个水还不当心？若是明年进京赶考，让我和娘怎么放心得下？”

　　　　沈文不敢看沈小玉，只觉在沈小玉面前丢了人，人生都灰暗了。

　　　　韩眉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见沈小玉小大人似的对沈文说出关心的话，嘴角噙着的笑意更浓。

　　　　韩眉烧好了水，喊沈文去沐浴，等沈文洗好出来，韩眉和沈小玉已经做好了几个沈文爱吃的菜，还拿了一坛好酒出来，庆祝沈文得中。

　　　　难得今儿高兴，韩眉允许沈文多喝几杯，这顿酒从下午一直喝到天擦黑，三人都有些醉意，沈文更是拉着沈小玉的手，嘴里不停地说要让沈小玉跟他过上好日子。

　第229章　风头正盛

　　　　第二日，知道沈文回来并得中，让很多原本并没把这母子三人放在心上的人都大吃一惊，十二岁就乡试得中，沈文果然是有真才实学。

　　　　虽然只是考中第六名，却把考中第三的沈光义的风头都压下了。

　　　　毕竟只论年纪，沈文比沈光义小了十几岁，而沈文是好好地自己走回来的，沈光义却是被车拉回来的，听说还下不来床，人都瘦的脱了形了。

　　　　无论是将来的发展还是身体底子，沈光义都无法跟沈文比，十二岁的亚魁，没准明年就成了十三岁的状元了。

　　　　一大早便有人登门道喜，韩眉和沈小玉瞧了都是家中有女儿与沈文年岁相当的，韩眉说起话来便打起太极，只要一提起关于婚事，韩眉就将话题岔开，别人也就明白韩眉的意思。

　　　　想想也是，沈文才十二岁，就乡试得中，将来就算会试不中，还可以再多考几次，就算最后真考不中，前途也不会是困在小小的松沙村，又岂会娶个村姑？

　　　　来之前也没想过韩眉会看上自家闺女，不过是试探一下，相中了最好，相不中就当是来拉拉关系，没准什么时候就用得上了。

　　　　韩眉这一整日送走十几拨人，连旁边在修的宅子都没时间去看，不过看沈文和沈小玉肩并着肩站在新宅地前面，沈小玉给沈文讲宅子要修成什么样，感觉却甚是满足。

　　　　下午，该来道喜的人都走了，冷君昊才由向晚推着过来道喜，比起对别的登门之人的应付和稍稍的炫耀，韩眉面对冷君昊时却是真心的感谢了。

　　　　冷君昊问：“文郎这次考中也是个大喜事，不知沈夫人想没想过要摆上几桌？”

　　　　摆酒席一事韩眉自然是想过的，这一上午来家里道喜的人也都透着要吃酒的意思。

　　　　而她一个女人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如今儿子有了出息，她当然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养出个好儿子，从此以后再有人想要欺负他们母子就得掂量掂量了。

　　　　可这些日子出的事情太多，她真怕太高调行事再惹麻烦，何况沈家的沈光义考的比沈文还好，那边还没传出要摆席的风声，他们却急着摆酒会被人嘲笑。

　　　　但听冷君昊问起，韩眉就征询他的意见，“不知冷公子觉得这酒我该不该摆？”

　　　　冷君昊笑道：“文郎得中是好事，酒自然是要摆的，若沈夫人不想太张扬，就与亲朋好友摆上几桌就是了。”

　　　　韩眉这才突然记起，沈文回来了，她还没来得及去韩家报喜，想必爹娘和大哥他们定会很高兴。

　　　　而且，在松沙村这边她不大办，但韩家的人却一定要请，除了给爹娘长脸，也让那些看不起他们母子的叔伯婶子们瞧瞧，她韩眉守了这些年，终于苦尽甘来了。

　　　　向冷君昊道谢之后，韩眉就开始琢磨摆酒席一事，村子里也有些交情不错的定是要请的，沈文的先生也一定要请，今日上午来家里的那些人也要请，算下来少说也有十桌，可万一摆酒那天来了别的客人也不能赶出去，这就得按十五桌来准备了。

　　　　韩家那些亲戚到时与大哥商量着是在酒泉镇摆，还是也在家里摆，至少又是十桌，虽说不差钱吧，可家里地方有限，那边又在建宅子，要不就摆在院外？

　第230章　既感动又泛酸

　　　　虽然冷君昊表示韩眉家里摆不下的话可以把桌摆到他家里，可也不好总麻烦人家，再说冷家的宅子建得极美，屋子里的摆设瞧着就是值钱的，若真摆在那里，不说丢几件，就是破几件也不好看，韩眉并不太想麻烦冷君昊。

　　　　沈小玉和沈文回来时，韩眉又跟沈文介绍了冷君昊。因韩眉先入为主地透露出对冷君昊的好感，沈文对冷君昊的印象也很好，两人虽然差上几岁，却是一见如故。

　　　　韩眉与沈小玉和沈文商量后，沈文和沈小玉都觉得这次摆酒不但要摆，还要大摆，让所有人都看看，沈家的孤儿寡母再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只是这边走不开，韩眉便央着冷君昊派了个人替她去酒泉镇送了个信，只说沈文乡试得中，请大哥过来商量一下这个酒要怎么摆。

　　　　冷君昊自然是应允了，家里十几个下人，平常事情也不多，派个把人手算不得什么，甚至冷君昊还说了，若是摆酒需要人手，他的人都可以借给韩眉用。

　　　　韩眉对冷君昊又是一阵道谢。

　　　　派去给韩眉娘家送信的下人傍晚时分回来的，一同回来的还有韩进成和韩振山及韩岳氏，知道爹娘和哥哥这是得了信就坐不住，赶过来帮自己忙，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可韩岳氏一见沈小玉就拉过来搂着叫‘心肝’，韩眉又忍不住心里泛酸。小时候韩岳氏那么疼她也没听叫过心肝，这是得多疼沈小玉啊。

　　　　沈文过来给外公外婆和舅舅见礼，被韩振山拉着一通夸，夸的沈文既得意又羞涩，那娇羞无限的模样倒是让沈小玉笑了一气。笑完之后就去厨房里忙着做菜。

　　　　想也知道几人得了信就往这边赶，晚饭怕是还没吃，韩岳氏跟韩眉瞧着还有点别扭，可对她是真心好，哪能到家了还不给饭吃？

　　　　这些日子给工匠们做饭，家里的食材不缺，沈小玉不多时就做了八个菜，有荤有素，瞧着就漂亮，韩岳氏直夸沈小玉是个过日子的好姑娘。还说了不少韩眉出嫁之前不会做饭的糗事，虽然让韩眉幽怨地喊了声‘娘’，但可以看出娘两个的心结彻底解开了。

　　　　吃饭时，韩进成叹着气道：“眉子，大哥本来还想到沈家去骂两句，给你撑撑腰，可听人说你那四小叔子也考中了？大哥就想万一他明年进京赶考再得中了，我把他一骂，回头沈家人再报复你，这次就先忍着了。”

　　　　韩振山和韩岳氏听了拿眼睛直瞪他，韩眉和沈小玉却‘扑哧’笑出声，沈文摇头道：“大舅，你这是欺软怕硬，不好不好！”

　　　　韩进成脸涨红道：“我怕什么？还不是怕他们家小人得志，反正不管他们家往后怎么发迹，我也不能看着他们欺负你们娘三个就是了。”

　　　　“你怎么跟大舅说话的？”韩眉在沈文的头上用力拍了一巴掌，沈文被拍的额头撞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韩进成忙过来拦着，“你下手咋那么重？不知道我们文郎是要考状元的？打坏了没处后悔去。”

　第231章　眉子，你糊涂啊

　　　　韩眉不敢跟韩进成顶嘴，瞪着沈文道：“你大舅是那欺软怕硬的人吗？如今你乡试过了，往后是要走仕途的人，你大舅也是怕你被人说道，能忍就都忍了。”

　　　　沈文揉着额头，对韩进成道：“大舅，是文郎言语不当，大舅别往心里去。”

　　　　韩进成笑：“这孩子说的啥话？大舅还能跟你计较？”

　　　　韩岳氏也笑道：“你大舅要是真跟你计较了，外婆收拾他！”桌上便是一阵笑声。

　　　　韩眉今日拿上桌的是酒窖里放了十多年的酒，韩振山只尝一口就让韩眉收起来，说是让回头卖钱，那酒太贵他舍不得喝。

　　　　韩眉无奈只好将酒收起，想着等他们回去时再给带上。换了新酿的酒，韩振山尝过后也连连称好。

　　　　提起沈文这次乡试得中，韩岳氏撇着嘴角道：“这回文郎可是给外婆争气了，你们是没看到送信的人一到，那几房的嘴脸，从前眉子一回去一个个都酸言酸语，八不得没有这门亲。可如今呢？都上赶着来套近乎，还让眉子没事就带孩子回去，一家人要多走动什么的，说的好像文郎是他们家孩子似的。”

　　　　沈小玉心里暗笑，虽然觉得那几房之前不在意韩眉，跟韩岳氏对韩眉的态度也有些关系，但最重要的还因为他们家穷，穷亲戚到哪里都被人看不上眼。

　　　　如今家里卖酒赚了钱，眼看大宅子要起来，沈文又考中，有些人自然是要上赶着巴结了，那也得他们愿意让巴结才行。

　　　　不过，对于韩岳氏这种扬眉吐气的口气，就是沈小玉也觉得很爽。只是从前多年都不来往的亲戚，估计往后没事都会登门了吧？

　　　　喝了一阵酒，韩振山问韩眉：“眉子，你这酒酿的是越来越好了，这酒虽不及你上次拿回去的，可我喝着也比从前酿的好太多，就是韩家酒坊里最好的酒也不过如此，你跟爹说实话，这酒里可加了什么好料？”

　　　　韩眉犹豫地看向沈小玉，见沈小玉朝自己轻轻点了下头，韩眉对沈文道：“文郎，你去后面酒坊的缸里盛碗水过来。”

　　　　沈文虽然不明白韩眉的意思，却还是听话地去后院打水。

　　　　韩眉道：“爹，回头你尝尝那水，不过好不好可别当着文郎的面上说，那孩子心实，跟他说了实话，回头让人一诈什么秘密都守不住，这事儿也就我跟玉儿知道，往后也只咱们几个知道，不能往外说。”

　　　　韩振山讶道：“难道那水有古怪？”

　　　　韩眉点头，“我之前也不信，那水是玉儿在山上发现的，拿回来后我就尝了一次，身上的变化很大，后来我就把水引到之前用来酿酒的山水里，如今酿出的酒就比从前好太多，想来当初鸿煊在时，酿的那些酒里就放了不少那山水。”

　　　　韩振山闻言皱眉，指着酒杯道：“眉子，你糊涂啊，既然那水如此神奇，你却把她加到酿酒的山水里，酿出这些……这些……真是浪费了好宝贝。”

　第232章　有双好儿女了不起啊？

　　　　韩振山有些说不下去，很是痛心地长吁短叹。韩眉被说的垂下头，韩岳氏看不下去，推了韩振山一把，“你又不是没看到，上次眉子拿那坛酒回去，惹了多少麻烦？这还是加了别的水的，若是只用那水酿酒，还不定要被多少人盯上了。有好东西要知道藏起来，回头就用那好水酿出酒也不能拿出去卖！”

　　　　韩振山又是重重一叹，不得不承认韩岳氏说的在理，只是一想到那样的好水却要加进一些普通水，酿出的酒不止差了一个档次，就更加心痛难耐。

　　　　韩眉眼珠一转，“爹，要不回头我上山给你装些好水，回去你自己酿点酒珍藏着，也不用怕被别人盯上。”

　　　　韩振山听了眼前一亮，“此话当真？”

　　　　韩眉嗔怪道：“爹这话问的，像什么时候我骗过你似的。”

　　　　正当此时，沈文端着一碗水进来，清澈澈的水放在韩振山的眼前，韩振山的手就有点抖，他这辈子对于好酒没抵抗力，对好水同样没有抵抗力，若真像韩眉所说，她酿出的那些好酒都是因为这水，那这水得是多珍贵？

　　　　将水端起来，放在嘴边尝了一小口，果然清冽甘甜，不是普通的山水可比。这还是加了普通山水的，若单是那眼山水，不知还要好上多少。

　　　　韩振山对沈文道：“文郎，你去用这水给外公沏壶茶来。”

　　　　沈文奇怪地望着韩振山，“外公，你不是除了酒，水都不怎么喝？啥时候还喝起茶了？”

　　　　韩振山把脸一沉，“外公喝不喝茶还要你管？就让你烧壶水，哪那么多废话？难道外公还指使不动你了？”

　　　　“烧，烧，我这就去烧！外公别发火。”沈文起身，总觉着外公是要把他支开，可也不能看着外公跟他吹胡子瞪眼。

　　　　沈小玉也起身，对沈文笑道：“我与你同去。”

　　　　有沈小玉陪着，沈文就觉得心里甜丝丝的，那点疑惑也就忘到脑后了。

　　　　目送着沈小玉和沈文出门，韩眉脸上的笑让韩进成看了碍眼，同样都有儿子，他的儿子就不是块读书的料，只能早早成亲娶了媳妇，在酒坊里帮忙。而韩眉的儿子，才十二岁就过了乡试，明年还能进京参加会试，这人跟人真是不能比。

　　　　韩进成撇嘴道：“有一对好儿女了不起吗？那还是我外甥呢！人都被支出去了，还不说说这水的事。”

　　　　韩眉这才收回目光，对韩进成笑笑，可那笑容中有着说不出的自豪。

　　　　听到韩进成一声冷哼，韩眉才对韩振山道：“爹尝着这水如何？”

　　　　韩振山点头，“好，若是你说的那些没兑过的水，恐怕会更好吧！你可得当心别让人发现这水的秘密，不然真打上水的主意，别说你一个妇道人家，就是爹娘恐怕也护不住。”

　　　　韩眉道：“爹放心吧，我前些日子已经把旁边那块宅地连着后山都买下了，往后在山下盖个围墙把山围起来，就没人会知道水的秘密了。”

　　　　韩振山脸色这才好看些，之前他也知道韩眉的酒卖多少钱，对韩眉的财力还是有信心。只是对于韩眉的酿酒手法又提点一些，毕竟他也不忍心这么好的水被韩眉给糟蹋了。

　第233章　共识

　　　　等沈文和沈小玉把茶沏好端进来，韩振山和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