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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朕，让刘晋这么说的，也是朕，要留住你的。”司马真抿了一口茶，语声又平静又冷清地打断了李灵的话。
　　李灵张了张口，看着司马真，沉默下来。
　　这么说，司马真当初在桂花树下，说什么身体无恙，说什么放手，都只是在骗她。
　　他一开始就打定注意让她留在宫中陪着他。
　　李灵微微垂下眼，良久，她才轻声道：“陛下……你这样做，我很难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如何信任你？”
　　李灵吸了一口气，别开眼低声道：“这样下去，真是连朋友也不必做了。”
　　“哈！”司马真冷笑了一声：“朋友？”
　　司马真蓦然转过头，右手重重地捏住了李灵面颊，他狠狠地瞪着李灵：“到今日……到今日，到今日，你还要与朕提朋友两字？”
　　雪白的面容上出现了两道红色的痕迹。
　　李灵觉得面上微微有些疼，她垂眼看着司马真的手：“陛下，放开。”
　　司马真眼中露出深深地悲哀之意，他身子前倾，面颊贴近李灵的面容，暴喝道：“朕不放！朕不放！朕就是不放！”
　　李灵微微蹙眉，抬起右手，拉开司马真的右手，却拉不开。她不由提起内力——
　　下一瞬，李灵面色一变！
　　体内的内息空空荡荡，好似消失了一般。
　　李灵眼中闪过一丝惊怒：“司马真，你做什么？”
　　司马真眼中仍旧只有悲哀，他动作飞快地将李灵抱了起来。
　　失去内力，李灵竟渐渐觉得全身无力起来，被司马真抱在怀中，她好似又变作了一个毫无能力的少女。
　　司马真抱着李灵走向龙床，司马真眼中带着悲色，语声平静又带着一丝颤抖：“今夜，我们圆房。”
　　李灵震惊地看向司马真：“你——你——司马真你疯了！”李灵努力地抬手推拒司马真，可司马真整个人纹丝不动。李灵只觉得身上的力气迅速流失，她怀疑此刻自己连站都站不住了。
　　司马真给她下了什么药？！
　　司马真将李灵抛在绵软的龙床上，身子压了上去。
　　司马真双手撑在李灵身体两侧，俯身看着她，眼中带着悲哀、爱意，还有一丝恳求：“若是当年没有那一场末日，你早就是朕的女人了。”
　　司马真抬手解开李灵的腰带，缓缓开口：“你身上的每一寸，都是朕的！”
　　李灵翻身朝着床沿爬去，却被司马真轻轻松松拉了回来。
　　李灵暴怒：“司马真——你是不是疯了！就算李静静是前朝皇室后裔，你要与我做仇人，也用不着这么下作的手段？！”
　　司马真将李灵拉回来，用双腿夹住李灵的身躯，用双手固定住她的脸颊，低头吻了下去。
　　他一点一点温柔地舔舐李灵的面颊，又重重地磕开的嘴唇，强迫着与她口舌相交。
　　李灵眼中渐渐露出痛苦之意。
　　她闭上了眼。
　　李灵怎么都没想到，有一日，司马真会变成这样。
　　她和司马真之间，会走到这样一步。
　　司马真的眼中带着悲意，也带着温柔的爱，不知过了多久，司马真才抬起头，吻在李灵的额头，轻轻道：“李灵，朕不要你做朕的敌人。朕只要你做朕的妻子，做朕的皇后，与朕一起守着大周的江山，守着大周的百姓一生一世，好不好？”
　　李灵冷笑：“这就是你做强奸犯的理由？”
　　司马真面色微僵，然后自然而然地撕下李灵的外衣：“李灵，朕想和你永永远远在一起。但你是前朝皇室之后，这大周没有一个人能容你的。除非——我们有一个子嗣。”
　　李灵双手微微颤抖。她看着司马真，看着这张英俊的熟悉的面容。
　　他眼中带着悲哀，又带着一丝爱到绝望的疯狂。
　　这个正在强迫她的人，似是那个她认识的司马真，又似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那杯茶里有宫廷秘药。只要一次，你就会有朕的子嗣。只要由这个孩子来继承江山，只要操作得当，大周的江山只会比今日更加稳固。”司马真拉下李灵的外衣，将李灵外面的裙衫朝着龙床外一甩。
　　司马真动作不停，他又伸手去解她的里衣：“就算是朕被这剧毒弄死了……这个孩子，也是最好的大周最好的继承人。你有能力保护他，而大周的所有人、甚至前朝的所有人都会让他成为天子。朕不介意你做真正掌权的太后。”
　　李灵脊背一寒：“司马真，我们曾生死与共。我相信你，所以……这就是你给予我信任的回报？一杯下了药的茶？”
　　司马真直起身，一边动作平稳地解开自己的明黄色腰带，一边道：“朕知道你不肯。朕也知道，若是有了一个孩子，李灵你绝不会枉顾人伦杀了朕，杀了你亲子的父亲。”
　　司马真吻了吻李灵的嘴角，甩开明黄色的裤子，柔声道：“……朕知道，朕知道这么做，在你心里，朕便是一个不值得多看一眼的赃物。”
　　“可朕……”司马真双目一红：“朕不会停下来。李灵，若是没有大周江山，朕连碰一下你的手，都会怕你不开心，都会心头颤颤。可如今……若是你，你恨朕，那便恨朕吧！”
　　李灵手脚发寒，她眼中起了一丝泪光，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看着司马真：“司马真，这么久了。我认识你这么久，我一直知道，做着皇帝的你，为了达到某些目的，会有不择手段的时候。可我从未想到，为了大周，你会这么做，你会这么对我！你我之间，竟也有这样一日。”

　　☆、第三百六十二章　是你负我

　　瞧见李灵的眼神，司马真身子一僵，他一手继续拉开自己的衣衫，一手遮住李灵的双目：“别。别这样看朕。”
　　李灵呵呵笑起来，声音颤抖：“你怕我这样看你？多可笑？司马真，你做的出这样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司马真甩下一件明黄内衣，扑在李灵身上，贴着她的面颊细细地吻。
　　李灵别开眼，眼神清明：“今天早上，沈浪还进宫来劝我离开皇宫，我却这么傻，我以为自己还能与你好好的交谈。司马真，我以为，哪怕是走到敌对的那一步，我们还能有坦诚的机会。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
　　司马真抬起头看着李灵，面上带着一丝难堪：“不要和朕提沈浪！”
　　“不要和朕提沈浪！”
　　“朕嫉妒他！”司马真眯着眼看着李灵，眼中带着一丝火气：“李灵，在朕的龙床上，你不要同朕提沈浪！朕知道，在你的眼中，朕还比不上沈浪！”
　　“朕还比不上沈浪！”司马真眼中划过一丝痛苦：“朕就是这般小肚鸡肠！朕根本不愿意和你谈论关于沈浪的任何一点！任何一句！”
　　“还有！”司马真抬手滑过李灵的身躯：“朕就是想要你！朕就是想睡你！”
　　“你！”李灵抬手挡住司马真的手，双手却被司马真的大手轻易抓住举过头顶。李灵浑身发抖：“司马真，不——”
　　司马真低下头，将头颅埋在李灵的颈项，去吻她白皙秀长的脖子：“李灵，不要再继续了。朕知道，你在想办法用内力推出药剂……朕告诉你，没用，没用的。乾清宫中今日燃着的香，才是让你内力暂失，力气全无的迷香。那杯茶，只是助孕的。迷香一直燃着，你一直在吸入迷香，根本就不可能恢复过来。”
　　李灵面色一白，连挣扎地动作也停了下来。
　　司马真的头颅缓缓往下走，他喘息着、呢喃着：“李灵，你别怕。朕学过，朕不会伤了你，朕不会伤了你的。”
　　李灵语声冷清：“不要讲其他人。不要讲任何人。司马真，我们就是我们。我知道你喜欢我，我确实无法接受你。可我李灵自认至今以来，一直珍惜着你，珍惜着我们一路走来的情谊。我和你，我曾经那样珍惜过那个和我共度过那么多时光的灵魂，我曾经有那么多次为你的话语动容、感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我心里，你曾那么重要。”
　　李灵眼中滚下泪来：“我珍惜你，所以，即使我是这样怕麻烦的一个人，我也一直留在这皇宫里。我想帮助你，所以我才留在这个是非之地。就算是李静静的身份被爆发出来，天下人都容不下我，我心中想到的是，我不能留你一个人面对这皇宫中的黑手。我要和一起面对她，我会帮你杀了她。”
　　“司马真，不是我负了你。是你负了我。”
　　司马真身子一僵，双手紧紧将李灵抱住，他贴着李灵的身躯，低低的语声中带着一丝绝望的哀求：“求你。李灵，就当朕求你。你爱一爱朕……你爱一爱朕，就一点点……倘若你心里有朕，你再看今日这一切，便是完全不同的。”
　　李灵面色忽而一白，忽而又一红。
　　她闭上眼，紧紧蹙起眉头，口中溢出一声低吟。
　　司马真温柔地看着李灵，语声轻柔道：“朕，朕未曾用过试婚宫女，朕怕你不舒坦，所以在助孕的药里添了一点合欢散……”
　　李灵闭着眼，咬牙低哼：“你怎么不去死——”
　　司马真轻轻地吻李灵的嘴唇：“朕，朕若是能死在你身上，朕也不枉此生……”
　　司马真看着神志半清醒半混沌的李灵。
　　身下是一具绝美的躯体，司马真一下子抛却了所有的思绪，脑中只剩了一个念头——
　　什么江山社稷，什么恩怨情仇，什么是非对错，这样的一刻，他只想要她！他要进入她！然后，让她给他孕育一个孩子。
　　这一瞬间，司马真忘却了自己是个皇帝，忘却了一切与一切，他只想做个用yuwang思考的男人。
　　司马真眼中炙热，呼吸也开始不稳，他抬手去撕李灵身上最后一片里衣。
　　“嗯！”李灵面色一白，骤然闷哼一声。
　　她突地睁开眼，眼中却依旧是迷茫的，李灵猛然侧过头，呕出一口血来！
　　司马真面色刷的一变，原本布满yuwang的脸上霎时一片清明。
　　“李灵？李灵！李灵你怎么了？”司马真一手摸在李灵的脉搏。
　　片刻间，司马真只能探出李灵似是有什么药物在她体内冲突起来。李灵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她的状态也极不好。
　　飞速拉过锦被盖在李灵身上，司马真一边披上衣服，一边高声呼喊：“阿夏——阿夏——”
　　阿夏飞速破门而入，片刻间便冲到了内室。
　　只瞥了一眼房内的情形，阿夏面色微变，立即垂下了头。
　　陛下衣衫不整，安平侯被包在被子中央，看不清情形，可床边尽是安平侯与陛下散乱的衣服——
　　不对啊！
　　这般时间，怎么算，陛下都来不及成事……
　　司马真面色雪白，语声中带着惶急与怒意：“快去找御医！快去把御医找来！”
　　阿夏一怔：“……陛下身子不适？”
　　司马真暴怒道：“滚！马上请御医来！”
　　阿夏身子一颤，完全被皇帝陡然的雷霆一怒惊吓到，他战战兢兢道：“是！是是是！”
　　话毕，阿夏转头朝着乾清宫门外冲去，出门时差点撞在门上。
　　司马真穿上里衣，给自己随手系上腰带，这才转过身。
　　李灵躺在床上，神志迷糊，口中泄出低吟，面色却越来越白。
　　司马真右手一抖，飞快灭了宫中的迷香，又重新给李灵穿上衣服。
　　看着李灵面色渐渐开始泛青，司马真神色有些怔楞，似是失了灵魂一般两眼空空：“朕，朕……朕……是朕伤了你……”
　　司马真看着李灵，面上只剩下灰败：“等你醒来，你是会杀了朕？还是会永远离开朕？”

　　☆、第三百六十三章　再见一次

　　司马真侧身坐在床沿，闭着眼道：“怎么样了？”
　　几个御医跪在地上，眼睛四下乱扫，神色又古怪又复杂又沉重。最后，还是太医院的老院长缓缓跪着上前一步。
　　老院长朝着司马真磕了个头，低着头道：“安平侯身上，是在同一时刻中了五种药物。”
　　“五种？”
　　老院长低着头，继续道：“压制天阶强者内力的奇药，此为一；卸去女子力气的药，此为二；宫中秘药助孕药，此为三；些微合欢散，此为四；还有一味宫中秘药凉药，此为五。”
　　司马真依旧闭着眼：“凉药？”
　　老院长顿了顿：“以前，青楼中的女子在进入青楼不久，便会被鸨母骗着喝下凉药。一剂药后，青楼女子便会终身不孕。”
　　司马真霍然起身，眼中风云涌动：“你说什么？！”
　　老院长将头撞在地上，声音上带上了一丝畏惧：“安平侯身上中的药中，确实有这么一位凉药。因为这凉药与助孕药药性相冲，安平侯才会呕血。”
　　司马真面色阴阴沉沉：“宫中有凉药？”
　　老院长和御医们连连磕头：“是！是……”
　　司马真侧头看了李灵一眼。
　　李灵面色青白躺在龙床上，依旧神志不清昏迷着。
　　司马真顿时整个人如泄了气一般，身子晃了晃，坐在床上，面色惨然：“……安平侯用了凉药，再，再也不能？”
　　老院长语声带着一丝颤抖：“是。”
　　司马真坐在床沿，双手死死攥着床沿的被褥，面色阴森森地低下头：“是谁？是谁？！”司马真面容抽搐，暴怒：“是谁取过凉药？”
　　一众御医都被皇帝狂怒的模样吓得两股战战。
　　老院长跪伏在地，闭着眼一副赴死的模样：“……慈宁宫。”
　　“慈宁宫……呵……慈宁宫……”司马真站起身，一脚踢开身前的御医，暴喝：“滚！滚！还不去煎药！”
　　“是！是是是……”六个御医吓得跌跌撞撞跑出了乾清宫。
　　司马真一直坐在床沿，守着李灵。等御医熬好了药，司马真便挥退了殿内的所有人。他一手扶起李灵，一手拿着一碗褐色的药液，动作细致地喂李灵喝下。
　　给李灵灌了药，司马真再坐回床沿，看向李灵。
　　李灵面色似是恢复如常。
　　司马真静静看着李灵，垂下头，眼中溢出悔痛来：“李灵，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朕的错！朕不知道……朕，朕对不住你！”
　　无声无息的，李灵睁开了眼。
　　“李灵？”司马真眼中划过一道惊喜：“李灵，李灵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会痛吗？”
　　李灵双目清明地看向龙床的帐子，眼中似是看不见司马真一般漠然。
　　见着李灵冷漠的眼神，司马真心中一凉，他蓦然起身，眼中露出一丝恍然：“朕，朕去叫御医……”
　　“朕去叫御医……”司马真起身走了几步，却被小方桌桌角绊倒，一下子毫无形象地摔倒在地。
　　李灵依旧睁眼看着龙床的帐子，一语不发，眼神冷漠。
　　司马真感觉不到疼痛，他站起身，面色雪白，转头强笑道：“朕……朕真是中毒中得连脑子都糊涂了，竟然走路也会摔跤，若是被旁人瞧见了，只怕要记载史册中，叫人千百年笑话朕。”
　　乾清宫中一阵静默。
　　没有人欣赏司马真的冷笑话，李灵眼中带着冰霜，似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司马真脸上还带着笑，身子却微微躬下来，似是整个人被掏空一般，又似是随时会哭出来：“李灵，朕没事。朕一点也不疼。你，你怎么样？会不会疼？”
　　李灵侧头看向他，眼神锋利，却没有杀气，也没有怨气，但却又不是平静的。
　　司马真脸上登时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他眼中空白，似是呆住了，傻住了，再说不出一个字来。他的身躯却不由自主弯了下来，宛如一个失去生机，失去所有力气的垂垂老人。
　　不知过了多久，李灵右手一动。
　　李灵身子一弹，虚影一闪，她已站在了床前。
　　“刷——”
　　寒光一闪。
　　李灵抽剑出鞘。
　　长剑一端，点在司马真的左胸。
　　李灵眼神锋利，表情平静，开口时语声平静：“司马真，御医说的，我都听到了。”
　　司马真面色一白，眼中露出又痛又悔的神色：“李灵，李灵，是朕对不起你！是朕伤了你！是朕……是朕让你……”
　　长剑往前微微一送。
　　剑尖已刺破龙袍，却没有刺进司马真的身躯。
　　这时，一个身影飞快冲进来，扑到司马真的身前，想要拉开司马真。
　　李灵左掌轻轻翻动。
　　“嗯！”阿夏闷哼一声，被李灵的内劲击中前胸，往后连连退了几步。
　　阿夏顾不上前胸隐隐作痛，他飞速上前，跪在李灵跟前，重重地磕头：“求安平侯手下留情！求安平侯手下留情！这个伤了安平侯的药是慈宁宫下的，不是陛下！不是陛下！”
　　“砰砰砰砰砰！”阿夏飞速的磕着头：“陛下只是真心爱慕安平侯！并没有想要伤了安平侯的意思！求安平侯手下留情！陛下能在危急时刻，想到的是找御医救治安平侯，而非伤了安平侯，请安平侯看在这些情谊上，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砰砰砰砰……”阿夏依旧跪在地上，朝着李灵不断地磕头。
　　司马真面色惨白，他看着李灵，说不出一个字，整个人还是呆滞的。
　　长剑停在司马真的胸前很久。
　　李灵抽回长剑，身影一闪，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