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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计-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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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就知道得中招儿。
还不了解这位么。天塌下来。都得先吃饱再说。
“你去找石大哥的时候,别对他们说我也来了——尤其是晋大哥。”
江樱面色认真地抛出这样一句话,便又重新倒头睡了。
华常静:“……”
……竟连性子都改了?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然而饶是心思玲珑的华常静。却也猜不到江樱如此情绪的真正原因。
说生气,江樱自认是没有多大气性的。
毕竟她知道,华常静这么做是为了她好,想给她制造个不那么刻意的机会来见晋大哥——以这种看似‘凑巧’和‘顺便’的方式。好让她一路上极尽放松,没有压力。
这种表面上的功夫。对于现在的她和晋起而言,是十分有必要的。
毕竟军营之中,人多口杂。
这么做,可以免去许多麻烦。
而起初知道自己被‘拐’。江樱也确实是有些不舒坦的,但归根结底也不是什么坏事……再加上华常静此计的确也可以说是正中了她的下怀,所以还真是气也气不彻底。令人懊恼又无力。
她没有出息这是公认的,她想见晋大哥。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更不用说什么会担心被华常静笑话了。
她追晋大哥的时候,闹的笑话还少吗?
况且事到临头,正如华常静所言,来都来了,不去瞧瞧太可惜了。
但是唯一有一点至关重要的是——她害怕。
若她真跑去找了晋大哥,那晋大哥还不得劈头盖脸的教训她一顿?
不知轻重、胆大妄为,不知顾全大局,花样作死等云云……
至于厚脸皮,不矜持这一类的批评,她倒是早已不在乎了,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真相,说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但就算是厚脸皮,她也想努力成为一个让晋大哥省心的厚脸皮。
罢了……
权当没来过吧。
权当今日没遇见过冬珠,权当不知道晋大哥就在数百里外。
权当这只是一场单纯的吃货之旅!
江樱在心底重重地哀呼了一声,紧紧地闭起了眼睛。
不甘,但别无他法。
谁让她选择了一条明事理的道路……
……
江樱中午真的没有起身吃饭。
这一点虽然已经令华常静十分意外,但真正令她震惊的是,江樱是真的睡着了……
且还是睡的很熟很沉的那一种。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的这么香,究竟是出于哪一种心理?
华常静自认脑补无能。
但想她还生着气,而自己除了吃之外暂时又未想出什么好的弥补方法,故而华常静也不敢擅自叫醒她。
而这直接导致了江樱一觉睡到了天黑,还没醒。
“江姑娘还没醒呢?”
客栈一楼大堂中,眼见菜就要上齐,却还没见江樱的人影,俞叔颇为不解地问道:“平时吃饭就数江姑娘来的最快了,今日怎么一反常态?中午公子出去吃饭的时候,江姑娘是不是也没跟着去?”
华常静点点头,表情心虚而复杂。
看来是她低估这小姑娘了。
原本以为是一眼就能看到底儿,心思单纯天真的姑娘家,哪个不想见心上人,却没料到,结果竟惹得她炸了一身的毛儿,大约是怪自己未经允许便自作主张了。
想来。这事她办的的确是有不妥之处。
这些年似乎是替别人拿主意拿惯了,再加上处事上一直顺风顺水,潜意识里便形成了一个‘只要没错儿,什么都能做’的意念。
错是没错,可每个人的评断怕是不同的。
这短短的一句话的功夫,华常静自我反省了许多,决心要与江樱好好认个错儿。可俞叔见她点头之后却担忧了起来:“那这不对劲啊……江姑娘可是病了还是怎么着?”
那么爱吃的一个小姑娘。
要她接连两顿不吃饭。那怕还是病的不轻呢吧?
这么一想,俞叔的脸色更为担心了……
“诶,病倒是没病。”华常静说话做事向来坦然。有错就认,故而干脆直言道:“是我惹她不高兴了,她恐怕是心里不舒服没有胃口,这才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闷睡了大半日。都怪我不好。”
俞叔听完更惊讶了。
且不说自家小姐说话做事一向得体,惹人生气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就单说江姑娘……通过这一路的观察,怎么瞅也不像是容易生气的人啊。
这得是出了多么不得了的事情?
“回头我得摆上好一桌儿给她请罪呢。”
俞叔闻言也不好多问。
毕竟这是小姑娘间的私事,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就是装。那也得装出一副绝不八卦的态度来。
故而他只道:“若真是公子不对,是该好好跟江姑娘赔不是。”
能将一个将吃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小姑娘气的两顿不吃饭,也是了不得。
“我就是三拜九叩也得把这小姑奶奶给哄好了才行啊……”华常静点头笑道。
……
夜晚的营帐中。晋起盘腿坐在矮脚长桌后,望着上方的军事布阵图。紧紧地皱着眉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战事吃紧,情势堪忧,他这个副帅正为此忧心不已。
可若细看,便能发现他看似凝聚力十足的目光根本没有确切的着落点,再细致一些,更是能发现其深蓝色的瞳孔中,有着几分焦躁搅在其中。
坐在下首的石青瞧了一眼,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方才嬴将军来了一趟,与主子聊了聊,多是些军事上的事情,虽然嬴将军表现的向来公平公正,但他们这些晋起的身边人,还是觉察的出嬴将军对自家主子的格外器重的。
这本是件很好的事。
——主子如今得了嬴将军的青眼与认可,他们日后的计划也会跟着便利许多。
只是今日的嬴将军显得有些苦口婆心的过分了,例行的讨论完正事之后,又与主子说了些做人的道理——开头是很正式并且富含哲理的,但后来不知怎地就转到了筠州邓太守府中今日设下的午宴上,大致是说晋起作为一军副帅,如此贸然离场有些不合适,并且又隐晦地夸赞了太守府中的那位古再丽姑娘如何大方聪慧……
但由于主子一直不置可否,而嬴将军又素来的点到即止,从不多言,故而这场谈话便没有再发展下去。
嬴将军走后,石青道:“主子不必介怀,听闻早年嬴将军带兵平定西北之时,便与邓太守有些交情,好似机缘巧合之下,还欠下了邓太守一个恩情……方才夸赞古再丽的小姐的那几句说辞,想必不过是受人所托……”
以治军严厉而著名的嬴将军从来不是个爱主动掺和这些八卦之事的人。
而石青作为晋起身边的谋士,最基本的工作就是要将所有与主子有关连、或是有接触的人的背景,了解的一清二楚。
别说是嬴将军曾受过邓太守的恩情这种事情了,就是晋觅这几日在筠州城中留宿,去哪家吃过花酒,点了哪个姑娘的牌子,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怕是要比当事人都还要清楚的那一种。
然而就在得了石青的陈述之后,晋起的神色却差的愈发的不能看了。
哦……
不是因为这个什么古再丽小姐。
满脑子的神经还是在跟姑娘没与他写信这件事情上绷着呢。
但主子啊,你别着急,你再等等,我的信已经寄出去了,相信要不了几日,姑娘的信就会送过来了,您千万要坚持住啊……
石青在心底默念着,但由于实在受不了这因过度沉寂而令人倍觉尴尬的气氛,故而提出了想要告退的意思。
晋起声音沉沉地“嗯”了一声,石青揖礼退出了帐外,将帐帘放下之后,脸上的神色立即缓了下来,再重重地舒出了一口气,在帐外立着的两名守卫不解的目光注视之下,摇着手中的折扇离开了。
而就在他提步离开之后,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闪现,来到了营帐前。
身影通过两侧的火光映在营帐上,是个还没长开的孩子身形。
黑影在帐前立了片刻,隐约似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掀帘而入。
厚重的帐帘落下,两侧的守卫依旧警觉地守在原处,眼神在各处来回巡察,而对于方才那个矮小的黑影,似是从未瞧见过一般。
“主人。”
黑影来到营帐中,在正中央跪了下来。
“几日了。”
晋起看他一眼,口气似陈述,但黑影还是抬起了头来,毕恭毕敬地答道:“十日整。”
帐内灯火通亮,孩子的脸庞现在光明中,是一张稚嫩却坚毅的脸庞,也不是旁人,正是晋家几位主子口中的阿瞒,和江樱口中的小黑……
“从句郊到筠州,竟需十日吗?”
普通人十日自是不够的,赶马车怕也要日夜兼程,但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实在是太久了。
阿瞒闻言将头垂了几分,并不辩解,只道:“属下知错。”
晋起见状并未追究深问,只又问道:“如何中的毒?”
“深夜有人潜入清波馆欲掳走江姑娘。”
晋起闻言顿时警觉起来,口气沉沉地问道:“是哪一路人?”
“江姑娘说是西陵公主。”
江姑娘还为此生了气。
阿瞒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但因为他向来只答主子所问,并不多言其它,故而并未对晋起提起。再者,他觉得主子没有兴趣去关心这些琐事。
只是他尚且没有意识到是,他一个杀手,已经在这条琐碎的道路上发展下去了……
晋起闻言满头黑线,警戒的表情顿时垮了。
冬珠?
请问冬珠掳她做什么?
他走了之后,这些女人成日到底都在折腾些什么玩意儿……
☆、362:‘致命一刀’
“冬珠为何要掳走她?”
晋起时常觉得自己根本猜不透这些女人究竟是在想什么,尤其是江樱与冬珠这一类,她们的大脑构造,真的跟正常人极为不同。
有这种想法的也不是他一个人……
“据称是一场误会,对方用毒伤到属下,亦是巧合。”
巧合……
阿瞒回答起问题来,向来足够客观。纵然是再谈及这令他险些丧命的‘误会’,也同样冷淡的不像话。
而误会二字,倒是他一反常态,自己根本情势推测出来的……
毕竟他瞧着江樱虽然生气,但并未追究。
若真的是要掳走她,她岂会如此冷静。
越来越喜欢自开脑洞的阿瞒还没意识到他与江樱在一起的那短短几日,已经让他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开始改变了……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剑和毒,而是巨大的同化力……
可他眼下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主子在听到他的回答之后,脸色越发的让人害怕了。
误会?
巧合?
她们究竟是有多闲?
而就是在闲到了这种程度的情况下,她竟也没有给自己写过哪怕一封信,一个字!
晋起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他竟然还莫名其妙的抱着一丝希望。
他强制性地压抑着内心翻涌而上的不满,又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不那么期待,显然,这是一件很矛盾且不容易做到的事情。
可他很好的完成了。
他向阿瞒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听起来就像是给了刑场上的犯人在临行刑前的最后一次、但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申辩机会一样。
阿瞒被这种画风惊的呆了一下,才道:“此事乃是属下之过。一是办事不力,二是暴露了主子的身份……请主子责罚。”
所幸这位江姑娘不是主子的敌对方,若不然,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当然,他在出现在江樱面前之前,便是有过一番考量的,若江樱身份特殊。他是宁可毒发身亡。也绝不会暴露主子的。
他的命是不值钱,但只要还有转寰的余地,便就不能随意丢掉。
这才是一个负责的杀手该有的素养。
但事到如今。说这些根本没有意义,想必不用他解释主子也清楚他的用意。
但规矩就是规矩,他坏了规矩,理所应当就要受罚。
受罚与捡回一条命相比。他赚大了。
而晋起看向他的眼神却逐渐地变了——
谁要听他说这个?
什么办事不力……
他要问的可不是这个!
晋起唯有开门见山道:“你可有带回来什么东西?”
比如,信件之类的……
阿瞒闻言。表情有些茫然。
主子何时吩咐过他要带什么东西回来了?
呃,主子说的该不是这个吧……?
可主子是怎么知道的……
他平时,可是从来不会从外面带东西回来的啊。
就只带了这一次……
阿瞒满腔疑窦,却不敢违背主子。只得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黄油纸包来。
“这是什么?”晋起忙问。
“烧鸡腿。”阿瞒的表情越来越微妙了。
“哪里来的?”晋起‘故作不明’的问道。
虽然没有写信,但至少还知道给他捎个东西……
晋少年顿时觉得气消了大半。
就因为一个简简单单的烧鸡腿……
然而世事不仅难料,还残酷。
有时候你就是想做个没有骨气、愿意轻易妥协的人。可老天爷也并不肯给你这样的机会……
“外镇上买来的……”阿瞒底气不足地答道。
他承认,他变得爱吃了。
可怎么主子连这个也要问?
而且主子方才的表情。显然是……想吃。
这让他觉得有些难为情……
舍不得也有一点,但最重要的是,已经冷掉了,拿不出手。
阿瞒想了很多,晋起却再次跌入谷底。
可他竟还‘不知死活’地问道:“可有带什么口信回来?”
也不知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执念,竟让他退而求其次到了这种令人错愕的地步。
阿瞒这下彻底懵了。
不是问烧鸡腿吗,怎么又问口信了?
这回就是主子多疑了吧?
“没有啊。”阿瞒摇头,脸上头一次显露出了孩子特有的好奇。
主子究竟想跟他说什么啊?
可当他见到晋起的脸色一下子沉到了底,就如寒冰一般,连忙就收起了脸上不该有的好奇,垂下头去,作出了一副坐等受罚的恭敬模样。
至于临行前,江樱给他的那封求情信,他从来就没打算拿出来用过,故而一转身,便不知丢到何处去了。
一来是他觉得自己有错该罚,二来则是他不认为江樱那寥寥几语能劝得动他家主子。
他家主子虽然看着不爱吭声,但做起事来,严厉的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晋公。
这一点,在晋公将他交给晋起,成为他新主子的那一天,他就十分清楚地见识到了。
“下去领罚——”
“是。”阿瞒起身,欲转身走,然而刚动了半步却又定在了那里,似有些犹豫。
晋起没有发问,只皱眉看着他。
“主子。”阿瞒面色有些尴尬,虽然很淡,但还是让晋起瞧见了,接着只见这孩子将手中的黄油纸袋捧了起来,很是恭敬的询问道:“这烧鸡腿,主子还要吗?”
晋起:“……!”
什么叫‘还’要吗?
这是什么话!
他什么时候表达出想要的意思的!
好好的一个杀手,平时不问他话从来都不吭声的,怎么被派去保护了她不到两个月。就跟换了个人似得?
脸上的表情都开始丰富起来了——就进来这么一会儿,脸上竟然都换了三四种表情了。
作为一个千锤百炼才被挑出来的杀手,这像话吗?
阿瞒见晋起面露不悦,显然是他问了不该问的话,再望了望手中装着烧鸡腿的黄油纸袋,唯有讪讪地收了回来。
瞧瞧……又换了一种……
正注意着他的晋起将他又新解锁的表情看在了眼中。
“等一等。”
就在阿瞒转身欲走的时候,晋起忽然又出声将人喊住了。
经过方才解锁新表情的事情一提醒。晋起又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一件。让他再次退而求其次的事情……
“你从句郊回来的时候,她动身了没有?”晋起问道。
“啊?”
阿瞒闻言转过身,手里还握着黄油纸袋。惊讶地张了张嘴巴,又算是一个新表情的诞生……
“主子说的是?”
主子今日说话,怎么觉得……这么费劲呢。
平时都是很言简意赅的。
“……江樱。”晋起点名道姓,却已不愿再去看阿瞒的脸。
忽然有一种。好好的一件工艺品,平白被她划了两道痕的感觉……
哦。说的是江姑娘啊。
阿瞒得了明白话,立马儿如实答道:“严格来说,属下虽然是在句郊县遇见的西陵公主,但接到主子的命令之时是从林安城出发的。那时江姑娘也是一路向西而行。”
晋起直接忽略了他前半句毫无必要的解释,只听到了后半句。
向西而行?
看来是找他来了……
没写信,想必就是这么个缘故吧?
怕他知道她悄悄来了筠州。他会不高兴。
太了解她了。
说她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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