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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分钟的主题曲考核，头一分钟是同组三人合唱。一分半后，由特邀导师杜尧随机选择音轨，切换成一人独唱。
　　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有独唱，展现自己的机会。
　　导师团根据此项，评判每一位选手的歌练得怎么样。
　　按键器在手，手掌大权，一分钟过后，杜尧毫不犹豫按下中间那个键。
　　李棠清新甜美的嗓音传来，没几句就是副歌部分，也是整首歌音域最高、难度最大的一部分。天生一副好嗓子，她唱起高音来毫无压力。
　　导师团眼前一亮。
　　杜尧左边，负责声乐的导师徐琳面露赞赏，“我第一天上课的时候，她连最基础的音阶都不知道。”
　　杜尧右边，同负责声乐的俞景然点头，“她能唱上去，但唱不准。”
　　徐琳点头：“对，就是这样。但现在，她一个音都没错，真的是下了苦功夫。”
　　一左一右，两位最为重量级的导师都在夸李棠，杜尧心情很好。
　　他趁机提议：“我听着也挺舒服的，多听会吧。”
　　大佬都发话了，这么点小事，也不会有人反对。
　　于是，副歌部分结束后，李棠的歌声继续飘荡在整个主舞台内。
　　唱得可真甜真好听。
　　杜尧低头，凝神静听，神色间满是享受。
　　大半分钟过去，眼瞅着他迟迟不按，俞景然小声提醒：“杜总，我们也听听另外两名练习生的。”
　　杜尧：并不想听。
　　不过他也清楚，这个场合任性只会给女孩子拉黑。
　　“好。”
　　杜尧随手摁下左边。
　　面对面的关系，导师席的左边，正是舞台上的右边。
　　李棠右边，季超甜的艺能buff已经消失得差不多。还好这三天，她为了笼络人心，一直在教F班的练习生，舞蹈动作也记得差不多。北极星舞蹈简单，虽然跳错不少拍子，但她还能跟得上节奏。
　　但唱歌……
　　耳返里五音不全的歌声传来，季超甜都觉得刺耳。她干脆选择摆口型，时不时哼上那么两句，混在三人小队里滥竽充数。
　　杜尧切过来时，正好她在哼唱。
　　五音不全的尖叫声传来，导师团、练习生们、工作人员……整个主舞台安静了。
　　这……什么鬼！
　　五音不全的歌声已经足够震撼了，尤其还有前面李棠近乎完美的发挥作对比，震撼程度更是加倍。
　　这么简单的部分，唱成这幅鬼样。
　　季超甜你是魔鬼么？
　　杜尧皱眉：“太难听了！”
　　抓起按键器，他毫不犹豫地切到右边。
　　与李棠风格完全不同，但同样好听的歌声传来，全体成员被荼毒的耳朵得到安慰。
　　杜尧虽然听着顺耳，但还是更想听李棠唱歌。
　　副歌部分过后，他再次切回到中间。
　　清新甜美的嗓音传来，李棠完美收尾，同时也彻底治愈了众人被五音不全的尖叫声所荼毒的耳朵。
　　伴奏声结束，三人停下来，聚在舞台中央，朝导师团鞠躬，然后退回各自位置。
　　**
　　考核结束后并不会立马公布成绩，下一组上台前，导师团给三人表现打分。
　　具体评分是从唱歌和跳舞两个大方面进行，大项又细分出好几个小项，一项项进行评分。
　　每一小项最高十分，最低零分，由导师自行评定。最后总成绩，综合了七位导师分数。
　　其中每位导师分数所占权重不同。五位导师按原始分计算，发起人俞景然按双倍。而杜尧，作为特邀导师，他被节目组再次开挂，评分按三倍计算。
　　杜尧翻着手中用来打分的文件夹板，标号李棠序号，毫不犹豫地所有项目全给10分。
　　轮到林灿，他也从一个普通观众的角度，按照个人感官，各项都给了一个公正的高分。
　　最后一个是季超甜。
　　标好序号后，杜尧低头，左手成拳抵着额头，拧眉沉思。
　　刚才，他从季超甜身上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数据波动。
　　那股波动由强到弱，彻底消失后，她的主题曲歌舞表演变得一塌糊涂：跳舞机械、唱歌五音不全。
　　可一个大活人，身上怎么可能出现电子元件才有的数据波动？
　　杜尧的主页是程序员，多年来与数据代码为伍，煞气的改造可以让他感受到数据有如生命生命一般的波动。
　　他确定自己的感觉没错。
　　怎么回事？
　　第二组练习生已经登台，旁边俞景然提醒他抽出下面一组练习生提前做准备。
　　杜尧回过神来，抓起笔，懒得再一项项评分，他直接在纸上画一个硕大的零。
　　作者有话要说：　　杜尧：敢欺负我家棠棠？
　　李棠：我觉得…超甜她是在帮我。


第二十三章　考核成绩
　　上午十点，　北极星99位练习生的主题曲考核全部结束。
　　主舞台前方，　左右两侧的大屏幕上，　99位练习生的成绩按从低到高，　依次公布。
　　第一个出来的是季超甜。一段大约十秒中、她本人考核中略显僵硬的舞蹈播放出来后，分数紧跟着跳出来，一块跳出来的还有排名：99。
　　练习生们愣了下，然后明白过来。刚才的主题曲考核中，　全部99名练习生中出差错的不在少数，　但车祸现场惨烈到那种程度的，　也就季超甜一个。
　　她拿99名也正常。
　　金字塔前排F班区域，　季超甜正在就“艺能buff突然失效一”事跟系统扯皮。看到成绩后，　她愣了下，眼眶迅速泛红。
　　旁边F班练习生担忧地看向她。
　　“超甜，你没事吧？”
　　“我们都看到了，　你前面跳得很好，就是中间突然紧张了。”
　　“别说了，越说超甜越难过。”
　　季超甜抹下眼泪，声音还带着点抽泣：“谢谢…谢谢你们，　我…下次…争取…争取不紧张。”
　　表面上很难过，　她心里慌得不行。
　　【系统，　主题曲考核前后差距那么明显，会不会有人怀疑？】有人怀疑的话，她会不会被抓起来，关进实验室切片研究？
　　季超甜越想越慌。
　　**
　　金字塔最顶端的王座上，　李棠也在思索主题曲考核阶段季超甜的反常。
　　前面三天的准备练习阶段，季超甜表现真心好。哪怕李棠在A班闭关苦练，也听到过她的传说——半天就把主题曲歌舞练熟。
　　虽然李棠也是半天练熟，可她那是碰巧，穿越前正好就会。哪怕基础好如林灿，从零开始现学，也是老老实实磨了一天，才搞得差不多。
　　比起来，同样是现学，半天就很熟练的季超甜，真的跟《最甜影后》原著中表现得一样妖孽。
　　当时她还感慨过，虽然剧情崩了，但女主的天赋没崩。
　　可没想到，刚才的主题区考核，她又出车祸。
　　是紧张么？
　　不对。紧张的话，应该跟几天前的定级赛battle环节那样，一上来就紧张到破音。根据下台后程亚的八卦，这次季超甜开始时表现堪称完美，跳到中间突然崩了。
　　季超甜给她的感觉，就好像玩游戏时副本下到一半，嗑得药丸时间到了，buff失效。
　　可不管原著中，还是前面三天，季超甜表现一直都那么好。
　　这可能么？
　　李棠陷入怀疑。
　　**
　　在李棠琢磨季超甜反常的同时，一个个练习生成绩公布，很快到了前30名。
　　李棠对自己的表现有信心，她跳得不错，还有“机械舞选手”季超甜在旁边衬托，进前十应该问题不大。不过也不排除导师们打分时有个人倾向，掉出前十。
　　已经公布成绩的69名练习生里没有她，那她肯定在前三十。
　　端坐在顶端王座上，李棠稍有些紧张地等候着成绩。
　　一个个练习生名字出现在大屏幕上，其中20多名的还有A班练习生。这项认知让李棠越发紧张，坐得更直，她看着一个个名字出现。
　　又宣布了23名练习生成绩，至此后面92人全部宣布，始终没有她的名字，李棠放松下来。
　　只剩下7人，她应该继续待在A班。
　　先前不确定时，李棠觉得继续待在A班、成功保级就是成功。可现在成绩定下来，她开始期待第一。拿到C位，就能继续舒舒服服住在海边别墅，还有可能接触大佬继续美美美。
　　**
　　两侧大屏幕暂停公布成绩，画面一分为七。包括李棠在内，剩下七名没有公布成绩的练习生的表演动态出现在上面。
　　导师席，俞景然站起来。
　　“现在，请还没有公布成绩的七位练习生到前面来。”
　　这次主题区考核，A班大换血。除去李棠外，留下来的只有林灿和程亚，其余四位练习生都掉了出去。其中最倒霉的一位，分数排在第八。
　　让李棠开心得是，熊萌萌挤进了A班。
　　熊萌萌从小就开始学跳舞，基本功很扎实。定级赛结束当晚，在别墅卧室说出曾经被季超甜坑全家的糟糕往事后，她被李棠成功扭转心态，不再生闷气，而是打起精神，打算在比赛中碾压季超甜。
　　前面三天，她跟打了鸡血似得苦练。
　　努力收获了回报，熊萌萌成功挤进A班。
　　舞台中央，熊萌萌站在李棠边上，整个人都在颤抖。
　　李棠：“你怎么样？”
　　熊萌萌清纯的满是激动：“好开心啊，心脏都要承受不住小宇宙爆发。”
　　熊萌萌凑到李棠耳朵边上：“你看季超甜的表情。”
　　李棠看过去，季超甜坐在前排，脸色相当难看。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季超甜狠狠锤了下腿，嘴巴阖动。
　　“系统！”
　　【明明是艺能buff突然故障，是你的问题，怎么可以判做任务失败，倒扣甜美值！】季超甜气到不行。
　　李棠不懂唇语，搞不清楚季超甜具体说了什么，但她看出了季超甜的愤怒。
　　回过头来，她笑着对熊萌萌说道：“你看她，不会是被我们气得吧？”
　　熊萌萌更开心了，“我看八成是，真舒服。啊啊啊，我爱豆走过来了。”
　　李棠赶紧站好。
　　俞景然走到七位练习生面前。
　　“首先，恭喜你们七位，尤其是新升上来的四位，成为新的A班。”
　　“下面公布成绩。”
　　大屏幕再次滚动起来，其中一人舞蹈画面扩大到全屏。
　　“第七名，熊萌萌，恭喜。”
　　熊萌萌直接跳起来，激动地抱住李棠。
　　李棠也抱住她，又大又亮的眼中全是对朋友获得好成绩的喜悦。
　　“恭喜你啊，萌萌。”
　　公布成绩后，熊萌萌发表感言，然后紧跟着是第六名。
　　一路公布到第三名，最后没出成绩的只剩下李棠和林灿，两人手拉手、站在舞台中央。
　　俞景然问道：“你们觉得，谁会是第一？”
　　林灿先行回答：“李棠吧。我们俩跳得其实都挺好，可主题曲风格摆在那，比起我，李棠明显更适合些。”
　　李棠也觉得林灿说得有道理。不过当着这么多人、还有摄像机的面，她还是说了些场面话。
　　“林灿真的很强。我练习才两个月，很多地方不懂，这几天练习碰到很多不懂的地方，每次请教她，她都能解释得很清楚。林灿和A班其她几位练习生真的帮了我很多，谢谢你们。”
　　李棠朝旁边已经公布名次的程亚点头，又朝金字塔上鞠躬，然后说重点：“第一名的话，我们俩都有可能。林灿和我，不管谁拿这个第一，我觉得都可以。”
　　这是李棠的真心话。她是很期待拿第一，继续当C位住别墅。但最终分数不是她所能左右，林灿实力那么强，如果第一是她，李棠完全信服。
　　心里是这么想的，这会等待成绩的李棠神色很坦然。
　　俞景然也没多耽搁，“下面公布成绩，恭喜你，林灿。”
　　李棠早有心理准备，笑着看向林灿。
　　“你是第二名！”
　　李棠：“……”
　　俞导师，皮一下真的很开心？
　　林灿那张自带高冷气质的脸也懵了下。不过她表情管理很到位，下一秒就恢复正常，笑着拥抱李棠。
　　俞景然：“李棠再次喜提第一名，恭喜你，蝉联C位！”
　　大屏幕同时亮出李棠和林灿成绩，四位数的总成绩，她总评分比林灿高16。在A班七位练习生普遍分差在个位数的情况下，这已经是很大的优势。
　　金字塔基座位置，再次陷入跟系统扯皮的季超甜看到这个结果，心里忍不住咆哮：【明明我的形象气质最符合主题曲。如果不是艺能buff突然失效，喜提第一的就是我！】系统：【温馨提示：李棠并没有艺能buff。】【你什么意思？是说我有buff都比不过李棠么？】系统：【这是事实。】
　　季超甜气到不行。
　　除去她以外，金字塔上的其她练习生们，对于这个结果还是认可的。
　　“李棠都已经那么厉害，每天还练到那么晚，她每天都是最后一个走。”
　　“比我天赋高、还努力，还让不让人活了。”
　　**
　　导师席中央，杜尧看着舞台中间在说C位感言的女孩子。她明艳的脸上满是笑意，大大的眼中闪亮着自信，真的是越看越顺眼。
　　“你们选得C位真不错。”
　　旁边俞景然点头：“李棠这场表现很好。”
　　徐琳有些感慨：“凭良心说，她之前的长相太过普通，不太适合女团C位。没想到今天换了新造型，变这么漂亮。她站99名练习生前面领舞，绝对够格。”
　　杜尧抓住了重点：“变漂亮？”
　　俞景然同样懵逼：“李棠…有变化么？”
　　徐琳愣了下，“你们看不出她的变化？”
　　导师们的麦是连着的，坐在徐琳边上，成忆也跟着点头。
　　徐琳看看左右，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天呐，网上说得果然是真的。你们直男，只要女孩子涂了口红，就觉得是化了妆。”
　　俞景然和成忆默默低头。
　　杜尧则是一本正经地反问：“难道不是？”
　　徐琳笑得更欢乐。
　　**
　　后台总控室，莫城通过现场连线传回来的画面，看着一脸懵逼的大老板，有些可乐。
　　更让他觉得欢乐的是大老板表扬李棠那句。
　　导师团不知情，带队工作人员统计分数的莫城却很清楚。全场99名练习生，全部7名导师，近700张评卷中唯一的满分，就是大老板给李棠打得那张。
　　如此赤果果的偏心，果然是真爱。
　　大老板一个人，给李棠和林灿两人整整拉开了15分。虽然去掉他，剩余六位导师评分，李棠仍然是第一。可1分之差侥幸胜出，和整整16分的高分差，给人的感受完全不同。
　　“李棠的新剧本出来了么？”
　　作为重点培养对象，每一位星标练习生都会有个大致的剧本。剧本并不会交给练习生，而是给剪辑和后期作参照。
　　李棠是北极星开录当天被临时调成的星标练习生，本来没有剧本，节目组编剧这几天加班加点、临时赶工。
　　“还没，李棠是C位剧本，加上她，好多原本定下来的内容也要调整。”
　　莫城表示理解：“没事。没出来正好，不要给她设计什么波折，一路稳稳地C位出道就行。”
　　编剧点头，顿了下，还是提出自己的意见：“莫导，李棠虽然不错，但比起其她几个暂定为C位候选人的练习生，硬实力上还是有些欠缺。虽然杜总看好她，可……”
　　莫城：“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不仅杜总，我本人也看好李棠。你刚是不是在忙？看看这次考核中李棠表现出来的实力，你就明白了。”
　　编剧去看李棠表演了，莫城掏出手机，心动传媒经纪人杨虹想请他吃饭。
　　不用吃饭，他也大概知道心动传媒那边找他到底什么事。
　　无非就是谈谈合作，资源置换，压下对季超甜不利的镜头。圈里这种合作很寻常，心动传媒之前也表现出过这方面意思。
　　换做平常，莫城很大概率会答应，可现在关系到李棠。
　　莫城想了想，还是决定请示下大老板。
　　正好成绩公布完，导师团退场。事不宜迟，莫城赶紧追上去。
　　**
　　后台休息室，莫城简单将情况说下后，感慨道：“心动传媒那边也算是有诚意了。”
　　杜尧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挑了包蓝莓酸奶，随手拆开。
　　“诚意？”
　　“是啊，0点投票通道开启后，他们砸了好多票。砸钱归砸钱，他们并没有超过李棠。摆明了一副重视季超甜，但并不想给节目组施压的态度。”
　　杜尧插吸管的手顿住：“你确定？”
　　莫城愣了下，“砸这么多票，季超甜影响力肯定也被炒了起来。不过心动传媒是大公司，他们没砸票超过李棠，也是表明了诚意。”
　　杜尧：“超过李棠，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本事。”
　　莫城：“投票系统是杜总您亲自设计，绝对公平，就连节目组也改不了。李棠上热搜，票数也高。不对，难道李棠那些票是杜总您…”
　　听到“公平”两个字，杜尧顿了下。被莫城问到，他诚实地点头。
　　莫城还剩半截的话咽下去。
　　他倒没想到大老板直接修改了程序。这会他想得是：大老板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去给李棠砸票。
　　如果这都不算爱！
　　别说李棠表现